「太謝謝了,要您親自過來,真不好意思!」朗格避開龍一視線,朝院長鞠躬道。
「不客氣,對了,渭川少爺,按照夫人的意思,您最好留院觀察幾天,」夏目院長說道︰「醫院的頭等病房,都已經準備妥當。」
「這樣也好,我去便利店買些換洗衣物。」朗格拿起凳子上的外套,準備出去。
「凱文~!」龍一本來想讓朗格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是情急之下,竟然大吼而出,嚇得眾人直瞪大眼。
「夏目院長,我能在這里呆一晚上嗎?」龍一舒緩了語氣問道。
「可以,醫院有其它的診療室。」老院長看了看站在屏風前進退兩難的朗格。
「那我就在這里做留察,母親大人那邊您也可以放心交待,」龍一動動緊密包好的肩膀︰「這種小傷用不著長期住院。」
「既然您這麼說,我就派一位護士照顧您。」
「不用,不要來打擾我們。」龍一很直接地把朗格劃算在「我們」內,這曖昧的語氣雖然沒有引起院長的過度猜測,但他們俊美的相貌,加上時不時凝視對方,引起了護士小姐的浮想聯翩。
「那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來看您。」夏目院長一行人多關照幾句後,退了出去。
「你要吃水果嗎?這里有幾顆隻果,還有葡萄呢。」朗格在病床另一頭的小癟台前游移……
「凱文。」與此同時,龍一飛快地掀開被單,瞬間的明亮讓朗格眯起眼楮。
「呼……呼……」一絲來不及吞咽的液體,泛在紅艷的嘴角,無比地誘人。
「抱歉,我該早點退出來的。」龍一溫柔地擦拭朗格的嘴唇,滿眼心疼之意。
「沒……關系。」朗格搖蔽著站起身︰「剛才的人?」
「是護士,」龍一笑了笑︰「應該不會來了。」
「哦。」朗格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有多麼大膽,他不好意思地側過臉︰「時間不早了,你睡覺吧。」
「不繼續麼?」龍一看上去意猶未盡,他撒嬌似地拉住朗格的臂膀。
「這樣還不夠?你可是病人哪!」朗格瞪視著他。
「真無情,既然知道我受傷了,不就該徹底滿足我嗎?」龍一理所當然地說。
「等回家再說,這里可是醫院。」朗格一面撿起地上的西裝褲,套上,一面想著︰「這里的院長可是渭川夫人的老友,萬一……」
「我說凱文,」龍一仰躺在床上,突然問道︰「你在擔心什麼?」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朗格臉色微變地說︰「我只是不習慣這里的消毒水味。」
「是麼?我倒覺得有問題,以前要是我求歡,你不會拒絕,但表情絕對是凶巴巴的。」
「對待病人,我當然會溫柔一些。」朗格低聲說。
「溫柔到主動幫我麼?」龍一戲謔地說道。
「渭川龍一!」朗格的臉又紅了。
「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你去‘暗夜‘買醉的原因,沒有關系。」龍一坐起身,直面著朗格。
「我……」朗格猶豫再三,最後輕搖搖頭︰「抱歉。」
「因為我會直接問你的身體,比起你本人要坦誠多了。」龍一一把抓住朗格剛穿好的襯衫,大力一扯,鈕扣在藍眸驚愕地注視下,四散一地!
與此同時,理應空無一人的高級公寓里,亮起通明的燈光,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移動在客廳里。
「嘯,看來他們出門了呢。」菲伊大搖大擺地踩在橙黃色的真皮沙發上。
「這兩個人,大半夜的跑去哪里玩了?」雷嘯檢查了電話留言,毫無線索後,準備臥室看看。
「嗯……?」突然菲伊金色的大眼楮眨了眨,小巧的鼻子嗅了嗅,說道︰「倫家聞到了血的味道。」
「不會是肚子餓了?」雷嘯笑了笑。
「哪里嘛,倫家剛吃完飯,」菲伊抗議道︰「香味是從那邊過來的。」
「是浴室。」雷嘯快步進去一看,白色的瓷磚地上,刺目的留著一條紅色的毛巾。
「吶,沒錯吧?」菲伊圍著毛巾興奮得轉來轉去。
「菲伊,能靠這個找到他們麼?」雷嘯沉思片刻後,撿起毛巾。
「這個嘛,」菲伊四下張望,看到大面的梳妝鏡後,高興地笑道︰「用鏡子就可以。」
「怎麼弄?」
「暴君哥哥曾經說過,鏡子或者平靜的水面,與時間、空間之間有一條人類看不見的信道,吸血鬼族沒有魔族飛逃讞地的強大妖力,所以在穿梭時光方面就很強。」
「只不過……」菲伊聶喏地補充道︰「倫家沒玩過。」
「試試看吧。」雷嘯鼓勵似地捏了捏他的臉蛋。
「嗯,既然嘯這麼說。」菲伊站在諾大的鏡子,嘰哩咕嚕地說一大堆不知何種語言。
蚌然間,一條絲線般細小的銀色光帶橫穿過鏡面,緊接著,又一條豎線穿過鏡面,所有的光帶像編制錦緞一樣飛快布滿整塊鏡子,一個粗糙的黑影顯現在光帶‘布面‘上。
菲伊大睜眼楮,影像逐漸清晰,是一棵高大的橡樹,樹底下,站著一個男孩,八九歲大,金色的短發打著圈兒,垂在前額,皮膚白晰柔女敕,小巧的嘴唇鮮艷紅潤。
「粉、粉可愛!」菲伊差點沒沖過去,把他抱入懷中。
「這是……」雷嘯頓了頓︰「凱文。」
「咦?那個大美人?」朗格在菲伊的眼中,是非常美麗的男人,簡稱大美人。
「是啊,那個年紀他還在紐約,剛被人收養。」雷嘯眯起眼楮,他注意到小凱文身著骯髒的汗衫,這和他腳邊特大號洗衣籃里的整潔衣物形成鮮明的對比。
「奇怪,倫家明明找的是成年的大美人啊,再試一次!」菲伊撩起薄紗衣袖,一副嚴肅的樣子。
「這不是大章魚麼?」不,畫面上出現了迷人的海洋景色。
「啊,搞錯啦,再來!」
「這麼多紅艷的西紅柿……難道是購物超市?」果然隨著圖像的放大,清楚地寫著某某超級市場。
「哇啊!到底怎麼回事啦!」可憐的菲伊嚎啕大哭,急得雷嘯趕緊抱著他,好言相勸。
「對了!嘯,哥哥說如果能猜中對方在做什麼的話,就可以百分之百找到他哦。」菲伊擦著眼淚說道。
「在做什麼……」雷嘯看著菲伊,然後靠近些,在他耳邊嘀咕上幾句。
「真的嗎?那倫家偷看到不好吧。」菲伊臉紅紅地低語道。
「小家伙,」雷嘯雙臂交疊在胸前︰「你興奮的眼楮都在偷笑喔。」
「哈哈,倫家被看穿了啦。」菲伊搔了搔腦袋,繼續在鏡子面前找尋,不出片刻,在一片純白色被褥的前景下,兩抹糾纏一起的人影與對話聲原原本本地顯現出來……
「龍一!萬一護士再來怎麼辦?!」
朗格全身赤果的仰躺在一張單人鐵架床上,與一百七十八公分男性軀體相對比,床就顯得很狹窄,側躺著的龍一幾乎整個地壓在朗格身上。
「我說過她不會回來了,」龍一離開些,微微一笑︰「而我,也不會讓乘機你逃走。」
「我這個樣子可以逃嗎?!」朗格有些慍怒地扭動雙手,原來他的手腕被領帶捆綁在床頭鐵欄上。
「誰讓你對我疏忽防範。」龍一的手撫模著朗格形狀優美的下頜,漸漸地滑下去,來到胸前。
「你還敢說!」就在五分鐘前,朗格是有機會逃離預診室的,盡避襯衫已被扯壞。
可是龍一突然蹲下腰身,哀叫左肩膀好疼,朗格怕再次上當,遲疑了一陣,但最終忍不住上前詢問,結果冷不防地一記右勾拳直中月復部!
「不說實話的家伙,當然會受懲罰。」龍一肆意揉捏著早已飽滿的紅蕾。
「唔。」朗格抬起頭,一聲喘息溢出紅唇。
安裝在牆壁上方的空調徐徐地吹著溫和的風,不知哪位閑情的醫生,在空調下面的寫字台上擺放了一盆紫丁香干花,漸漸地,診療室的消毒水氣味被清雅的花香所彌蓋……
「凱文,你這里的顏色真得好誘人,不過……」龍一微眯起眼,修長的手指離開通紅的乳首。
「呃……」朗格已經數不清听過多少次這樣的稱贊,但在明亮的環境下,看到彼此赤果的身軀,與龍一露骨的眼神,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不過紅寶石添上一層亮澤,會更美的。」龍一伸出舌尖,繞著乳暈滑動,晶瑩的唾液很快閃耀在紅蕾上。
「好、好想逃走,哪怕是躲進被單里也好。」洶涌而來的羞愧,與越克制就越暗潮不斷的興奮糾纏到一起,朗格渾身滾燙,臉色香艷極了。
可是手腕被捆在床頭的境地,連翻個身的可能都沒有︰「或許龍一是知道我的想法,才束縛住我的吧。」朗格暗想道。
「最近你老是走神!」龍一突然捧住朗格的臉孔,很不快地想著︰「真想打開凱文的腦子看看,佔據他全部心思的那個人是誰……會是嘯?」
「龍一?」我又惹他生氣了嗎?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孔,因為怒氣而顯威脅感十足,朗格不禁縮了縮脖子。
「不準躲開我。」磁性地嗓音警告道。
「我……唔?!」所有的言語瞬間被強吻所剝奪!對方蠻橫的舌頭——
高級公寓
「呵,被發現了。」雷嘯笑了笑,浴室的鏡面上雪白一片,失去了影像。
「怎麼會滴?除非他們那里也有鏡子,才能夠互傳。」
菲伊臉頰漲得紅撲撲的,當然不是因為偷看別人的情事而感到羞愧,他可是「性奮」的不得了。
「嗯……好象人類的可視電話一樣。」雷嘯微笑地作了個比喻。
「嘯,不管啦!倫家還想看嘛~!」菲伊在鏡子面前蹦來跳去,急不可待。
「的小家伙,」雷嘯抱菲伊進懷中,戳了戳他的粉頰︰「龍一為表明凱文是屬于他的,才沒有立即阻止我們的‘觀賞‘。」
「啥米意思?」菲伊腦袋一歪問道。
「意思就是……」啾的一個吻落在粉唇上,雷嘯迷人又危險地低語︰「距離天亮只剩四個小時了,所以現在該輪到我們好好珍惜性福時光。」
「討厭啦,嘯~。」菲伊邊撒嬌著,邊主動地摟緊雷嘯堅實的臂膀……
棒,微冷的風從臉龐緩緩吹過,回響在耳畔的是樹葉沙沙地低鳴……偶爾,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隨後一切趨于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