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借過。」
傍晚六點多,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有個穿著銀色運動服,腳踩知名品牌最近推出的亮橘色運動鞋,身上背了個大側背包,一頭烏黑長發隨著小跑步而隨風飄逸的女子,路人們在定閃之余,看到她經過,不管男人女人,皆露出驚艷表情,忍不住多望幾眼,就算最後只看到女子離去的背影,還是教人贊嘆。
懊正的美女!
李詩曼沒理會路人投射而來的目光,依舊小跑步的往前走,因為她已經遲到十分鐘了。
一個小時前,正在一家健身房運動的她,接到好友方蓉埴的電話,兩人約在經常去的咖啡店,她匆匆洗了個澡,之後搭上計程車赴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星期六的關系,馬路上車子特別多,她從健身房一路塞車過來,直到前一個路口,幾乎可說是龜速前進,受不了塞車,因此她決定小跑步過來。
其實她會這麼樣的心浮氣躁,不是因為她的車子剛好進廠保養,搭車又遇上大塞車,原因在于好友下午接到美國寄來的包裹,她的設計「作品」被退了回來。
直到進入咖啡店,已經坐下來了好一會兒,李詩曼還有點小喘。
「你干麼用跑的,晚點到又沒有關系。」方蓉埴直到她來了,才和她一起點飲料,兩人都點了卡布奇諾。
「我不想讓你等太久,你待會兒不是還要趕回去育幼院?」剛剛蓉埴在電話里提到她出來采買生活日用品。
方蓉琯從小在育幼院長大,就讀大學時離開育幼院,直到畢業後,因為育幼院的孩童增加,因此她又搬回育幼院,白天上班,晚上則是擔任孩子們的教育老師,幫忙院長管理一百多個小朋友。
「不用那麼急,假日因為有志工媽媽,所以八點以前回去就可以了。」白天正職工作是銀行員的方蓉琯,留著一頭及肩的整齊短發,相當秀氣。
此時服務生送上咖啡,她們的談話暫時中斷,看到服務生離開,李詩曼急躁問道︰「東西呢?」
「在這里。」方蓉埴從椅子旁拿過一個紙袋給她,里面裝的是一件情趣內衣的設計樣品,而設計者就是李詩曼。「喬治說,大老板親自試驗,覺得這次的設計不夠性感,挑不起男人的,要再修改。」喬治是負責和她接洽的人,他是帝爾集團總裁的助理。
帝爾在歐美地區擁有二十幾家高級俱樂部,會員不是富豪就是貴族,俱樂部每個月都會舉辦一場內衣派對,每個女服務生都會穿上迷人性感內衣為會員服務,想也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派對,不就是男人享樂的場所,只不過是比較隱密而且高級罷了。
李詩曼接過紙袋,美麗的臉蛋不悅的嘟起嘴,「什麼變態老板,還要怎麼樣性感挑逗,不穿不就行了?」听說帝爾的老板是歐洲某個貴族的年輕後代,居然還親自試驗,看來老板經營俱樂部不只是要賺錢,可能還是他的癖好。
面對好友高調的抱怨,方蓉埴安慰她,「詩曼,這次你可能要豐苦點,再修改一次,沒問題吧?」
「哪會有什麼問題,這次我一定改得讓那個變態老板一看就流鼻血。」李詩曼沒有打開看,直接將紙袋放進她的大側背包里,斗志高昂。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方蓉埴不意外听到好友這麼回答。
她和詩曼認識很久了,詩曼人長得美,名字也很夢幻,但率直的個性卻是和夢幻美女該有的文靜優雅相差甚遠,有時候看她頂著一張絕美臉蛋,然後說著不太文雅的話,總會讓人忍不住想笑,若別人知道她就是知名的龍華食品獨生女,也就是大家口中所謂的上流名媛千金,恐怕會有更多的驚訝聲發出。
「詩曼,我代替育幼院的小朋友跟你說謝謝,你為育幼院做好多事。」盡避兩人是十多年的好友,但方蓉埴對好友為育幼院的付出很感動。
這些年要不是有詩曼幫忙,叫她一些有錢的叔叔阿姨捐錢,育幼院恐怕會撐不下去,更不用說幾年前詩曼還讓她父親捐了一大筆錢興建新的宿舍,而她之所以會設計情趣內衣,也是為了幫她。
兩年前大學畢業,她雖然有銀行的穩定工作,但又想兼差,在美國某個網站看到帝爾集團應徵情趣內衣的設計者,只要所設計的內衣被采用,設計費用五萬塊美金,高額的報酬讓她設計多款情趣內衣寄了過去,但始終沒有被采用。
那時候詩曼剛好從美國留學回來,她說在美國和她同住的希臘籍室友是內衣設計者,她也學了點,因此設計一款樣式,以她方蓉埴的名字寄了過去,她說萬一被她父親知道她設計這個,肯定會被串。
結果詩曼的作品被采用了,自此,詩曼成為帝爾的情趣內衣專屬設計者,聯絡人就是她,而每一次的設計費用也為育幼院小朋友帶來更完善的生活品質。
「我不是說了不要說謝謝的嗎?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反正工作之外,其他時間她閑著也是閑著,畫點東西其實很簡單。
方蓉琯笑了。「我知道了,不拘小節的小姐。」
「是你太講究禮貌了。」李詩曼也跟著笑了。
她和蓉埴可說是不打不相識,小五那年,在她學習跆拳道的道館里,蓉埴從別家收掉的道館轉過來,年紀跟她一樣,練跆拳道資歷也跟她一樣是兩年,那個時候道館里大家都在說她是育幼院來的,教練可憐她,因此沒有收取費用。
她才不管方蓉埴是從哪里來的,她只知道一個道館里只能有一個最強的女生,因此她找她單挑,自此建立了友誼。
兩人喝著咖啡,方蓉埴問道︰「對了,你和夏俊平的婚事真的吹了嗎?」夏俊平是寶來集團的大少爺,也是詩曼父親為她安排的結婚對象。
「當然吹了。」李詩曼得意的笑著。
見到好友笑了,方蓉埴卻是發出可惜的嘆息聲。「唉,夏俊平長得那麼帥,條件又好,你到底為什麼討厭他?」她知道婚事之所以會告吹,詩曼幫了不少忙——
幫忙搞破壞。
「我沒有討厭他,只是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而且我也不想這麼早就嫁人。」
她和夏俊平以前就認識了,但只是點頭之交,哪來討厭或喜歡?況且,他早就有個交往十年的小學妹,她對棒打鴛鴦一點興趣也沒有。
「既然婚事吹了,那你又為什麼心情不好?」稍早打電話給她,她說因為心情不好跑去健身房。
「那是因為我爸他……」當李詩曼想大吐苦水,方蓉埴的手機鈴聲突地響起。
是育幼院一位老師打電話給她,有個小朋友身體不舒服,得送去醫院,聚會只好提前結束。
「晚上恐怕沒空了,明天我打電話給你,再听你好好說。」
「好,你快點回去。」
走出咖啡店,來到方蓉琯停車的地方,兩人沒敢多浪費時間,因此說了聲再見之後,方蓉 就開車走了。
李詩曼向好友揮手,並沒有馬上搭計程車回家。最近諸事不順的她,心煩得很想找個地方喝酒,她記得這附近好像有間酒吧?
走著走著,她看見那間酒吧了。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李詩曼,哪里的算命師父很厲害,她很願意掏光自己的錢,請求大師替她掐指一算,看看她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犯太歲?犯小人?還是犯什麼霉運?
她猜,有可能全犯上了,不然台北市少說有上百問的酒吧,為何她一走進這問酒吧,就遇上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的討厭鬼,夏爾平。
而被她歸為跟鬼同類的男人此時也看見她,因為他就坐在門口不遠的位子,輪廓深明的五官,神態傲然地看著她。
反正她人還站在門口,干脆就這樣直接轉身定出去,免得連喝酒都會讓人感到消化不良,而夏爾平似乎看穿了她想離開的想法,她看見那雙邪魅的黑眸露出了嘲笑眼神,仿佛是在告訴她,他等著看她夾著尾巴落跑。
落跑?開什麼玩笑!美麗的亮眸朝夏爾平狠狠瞪了眼,讓他明白——就算有人要落跑,那也絕對是他而不是她!
既來之,那就喝吧!李詩曼決定正面迎戰。
她走進酒吧,找到空的桌子,一重重的坐下,將大包包往一旁椅子放去,然後向服務生點了酒,雖然察覺周圍注視的目光,她不以為然,不管他們是想搭訕還是覺得她服裝不對,她喝她的酒,反正又沒人規定穿運動服不能到酒吧喝酒。
靶覺男人的視線並沒有收回,她偏過頭去,不予理會,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月復喝酒還是因為有個討厭鬼的存在,她感到胃有點不舒服,果然會消化不良,讓她心情更煩。
十八歲那年暑假,她從美國回來台灣,剛好有個強烈台風侵台,台風過後,她跑去育幼院找蓉埴,才知道育幼院那些老舊的建築物到處都在漏水,根本無法修補了,因此她去拜托父親捐錢蓋房子。
她父親答應為育幼院興建兩棟新房舍外加一問活動中心,但有條件,以後她交往的對象得經過他的同意,如果到了二十五歲她沒有男朋友,那麼就得听他的話,和他安排的對象結婚。
當時她哪有辦法拒絕,就只能乖乖點頭答應,不過就算今天父親對她這麼說,她還是會答應。
只是本以為父親會舍不得讓她太早嫁人,沒想到她今年二十五歲一到,父親真的為她找了結婚的對象,就是夏俊平,不過這門婚事,隨著半個月前夏俊平為愛情放棄一切,甚至被趕出家門而告吹。
想到夏俊平被趕出家門,她的心有著那麼一絲絲的歉意。
說真的,她不是故意要鬧到人家父子失和,純粹只是她還不想嫁人,哪知道夏俊平那家伙會為了捍衛自己的愛情而放棄所有的東西,不過她知道他和他的小女僕學妹以後一定會很幸福,因為他們深愛對方,這一點倒讓人覺得欣慰。
本來以為婚事告吹,她可以繼續悠閑過日子了,沒想到父親下午居然告訴她,會再為她安排其他結婚對象,她一生悶氣,只好跑去健身房大量的做運動,發泄情緒。
就在她要喝下第三杯酒,那個被她封為史上最討人厭的男人走了過來,她將臉偏向另一邊,沒看見、沒看見。
「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喝法,很容易醉的。」夏爾平邊說邊拉開李詩曼身旁空的椅子,不請自坐。
以為他只是經過,沒想到居然坐下來?這讓李詩曼將臉轉回來,不高興地瞪著他。「這位先生,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坐下。」
他當然听得出她在趕人,更何況,那張漂亮的臉蛋可是雄赳赳、氣昂昂地瞪著他呢……夏爾平看著她,一向狂傲不羈的眼神里有著欣賞。他真的對她愈來愈廄興趣了!
她就像某種小野獸,一踫就虛張聲勢的想咬人似的,那模樣真是可愛到無法形容,特別還是一只美麗小野獸,讓人不禁想圈起來養著,佔為已有。
看見那雙帶點邪氣的黑眸直盯著自己,李詩曼心里莫名的一陣緊張,她用生氣來掩蓋心情。「你看什麼?」
「我覺得你對我有著敵意。」夏爾平刻意將身體傾向她,放低聲音說道︰「怎麼,把初吻給了我就那麼不甘心嗎?」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突然靠近,還是他的話,李詩曼臉頰一熱,慌張的快速往四周瞄了下,幸好店內音樂聲挺大的,因此並沒有其他客人听到他的話,她又氣又羞的低喊,「夏爾平,我不是叫你忘了那件事嗎?」
這個男人,名副其實的討厭鬼。
那晚,就在夏家大宅的院子里,她的計謀成功,婚事鐵定告吹,但她的高興只有半分鐘,下一刻就被這個討人厭的鬼給威脅要告訴別人她所做的事,讓她氣得咬牙切齒。
他突然吻她以做為堵住他的嘴的回報,讓她嚇了一跳,因為那是她的初吻耶!
一生氣,她大聲叫嚷,雖然馬上就後悔了,但話已經來不及收回,不過,她有警告他,既然她付出了回報,等同銀貨兩訖,大家以後互不相千。
二十歲在美國留學時,她曾經有過男友,跟她一樣來自台灣,但他是靠獎學金出國讀書。兩人交往沒有多久,也不知道她父親是怎麼知道她有男朋友的,竟打電話要求她分手,因為那男生條件太差。
雖然她生氣,但沒有忘記和父親的約定,之後她就沒有再戀愛,除了父親的關切外,再者她也沒有喜歡的對象就是了,反正她的脾氣不太好,恐怕沒有幾個男人受得了。
「乖,別生氣,俊平那件事我答應不說出去就不會說出去。」像是安撫小野獸因生氣而豎立的毛發,大手撫模著她的頭,不過被她一手揮開。
「別踫我!」這個男人,干麼老是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不想被他給纏住,她生氣的劃清界線。「夏爾平,我警告你,以後最好和我保持十公尺的距離,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面對她的警告,夏爾平神態自若,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下螢幕,從位子站了起來。「我先到外面接電話,待會兒再陪你,記住,有蒼蠅黏過來,要記得打走喔。」他曖昧地朝她笑了笑,走出酒吧。
「你就是!」再過來,她就不客氣了。
服務生為她送上了剛剛點的酒,她端起酒杯,心想著如果早一秒送來,絕對會將這杯酒潑向某個討厭鬼。
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也不想再見到那個男人,不然真的會消化不良!李詩曼一口氣把酒喝光,起身準備離開。
可她一起身,才想要拿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大側背包,一陣昏眩襲來,她伸手扶住桌子,穩住了差點失去重心的身體。
罷剛坐著還好,沒想到一站起來才覺得頭有點暈,她不會是真的醉了吧?
輕甩了下頭,李詩曼才剛站好,就看見面前站著兩個男人,除了面有惡色外,她還看見他們兩人手臂上都有著刺青,一身的江湖味,讓人一看就明白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其中一人開口,「喂,美女,我們豪哥想請你過去喝一杯。」
「什麼,豪哥?」李詩曼差點沒有笑出來。
那不是電影人物,怎麼會跑來這里?如果她沒有喝酒,也許會聰明的閃人,不理會對方,就算她曾經練了幾年的跆拳道,但還不至于笨到去得罪這些人。
可是幾杯黃酒下肚,此時的她就算沒有五分,也有三分醉,再加上被某個男人給惹毛了︰心情不好的她不客氣的喊道︰「走開,別來煩我。」還真被那男人給說中,有討厭的蒼蠅飛過來。
「美女,別不知好歹,你知道豪哥是誰嗎?」
「我沒興趣知道。」
「我們豪哥是虎幫紅組的組長,豪哥找你過去喝酒,是你的榮幸,所以乖乖過去喝酒。」
都說了沒興趣知道,干麼還講那麼一大串。「不管你們是什麼幫,貓幫狗幫也好,那都不關我的事,我現在要回去了,請借過。」他們擋在她面前,盡避對方不是一群有禮貌的家伙,但她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你這個女人,居然敢說我們是貓幫狗幫,非給你一點教訓不可。」李詩曼的話惹火了眼前兩個男人,只見兩人惡狠狠地上前,就在他們伸手要抓住她時,後方有人說話了。
「你們兩個快點住手,別嚇到人家美女了。」
李詩曼眨了下有些醉意的眼楮,看見原本要抓她的兩個男人退開,從中定出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理著小平頭,個子矮胖外,還挺了個大大啤酒肚,然後她听見退在一邊的兩個人朝他喊二蒙哥」。
這個人就是豪哥?在她看來,他跟路邊的甲乙丙沒兩樣。
襖哥走上前,和李詩曼約有兩、三步的距離,一雙小眼楮色迷迷的在她身上瀏覽。「美麗的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我的兩個手下有沒有嚇到你?」
被跟只癩蛤蟆一樣惡心的男人盯著看,她只覺得胃更不舒服了,有點想吐。
「請讓開,我要回去了。」想找出路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周圍似乎突然淨空了似的,客人全在幾公尺之外。
襖哥矮胖的身軀不但沒有讓開的意思,還往前一步,笑眯了眼。「剛剛你走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美,現在這麼近看,更漂亮呢,而且個性這麼火辣,身材這麼好,讓我看了更喜歡。」
真是下流又思心,什麼樣的人講什麼樣的話,外加那教人很反胃的婬笑,讓她很想一腳踢向他的肥肚,但她還沒有拾腿踢他,見到那只滿是刺青的短肥手臂伸向她的臉,一驚嚇,完全是一種心理的反射動作,她雙手用力推開那教人感到極度思心的男人。
但,不知道是她的力量太大,還是那個叫什麼豪哥的太虛了,被她這麼一推,他那圓滾的身軀當場往後跌倒,身旁的兩個手下來不及扶住他,只見他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整個人撞向一旁的桌子,嚇得一旁客人發出尖叫聲閃躲,而受到撞擊的桌子,從桌面上掉落一只玻璃酒瓶,不偏不倚砸在豪哥的額頭,砰一聲,當場血流如注。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听到豪哥的哀嚎,見他血流滿面,李詩曼驚訝的張大眼楮,酒也醒了。她不過是輕輕推了一下而已……
襖哥的兩個手下,一個去扶起豪哥,另一個大聲飆罵了句髒話,隨即抓起一旁桌上的空酒瓶,惡狠的往她臉上打過來——
「啊,危險!」
四周一片男女喊叫聲,待李詩曼轉過臉,就見一只酒瓶揮向自己,她完全已經來不及躲開……
以為自己就要被酒瓶打中,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出現在她眼前,動作很快的抓住了握著酒瓶的男人,再以身材高大的優勢,將那只手臂往後折壓,推往被手下扶著,正要從地上爬起來的豪哥,頓時虎幫三個人全撞在一塊。
看著出手救她的夏爾平,李詩曼還來不及說什麼,只見他略帶生氣的朝她大喊著,「發什麼呆,快走!」
夏爾平是真的生氣了,因為他若晚一步進來酒吧,後果真的不敢想像。這個女人,叫她打走蒼蠅,她還真的乖乖听話的打,但也別挑最大的一只打啊。
李詩曼被凶得很無辜。她又沒有求他來救她……
不過他沒有喊錯,這個時候的確是要快溜!她一手拿起自己的大側背包,另一手則是被人握住,然後拉著她往門口跑。
「喂,你……」干麼拉住她的手?
「後面追來了。」
她一回頭,豪哥的手下,其中一人打著手機,另一個追了過來,因此她被夏爾平半拉著跑出酒吧,然後她听見在後方追趕的人憤怒大喊——
「你們兩個絕對跑不了的,外面都是我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