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霏走進會場,看見連承晉和一堆人說話,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裝,襯得他身材更為高大挺拔、氣宇軒昂,帶點醉意的亮眸頓時有些看呆。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他……
她一向不與客戶私下往來,對于連承晉一再的邀約,自己若要拒絕其實是很容易的,雖然以藉由他去認識其它客戶為由而答應了約會,可是她多少明白,自己不討厭他。
也許該說在覺得他是個危險男人的同時,她也有著某種程度的在意,甚至被他所吸引,畢竟他是個很出色的男人不是嗎?
可是這樣的男人不會屬于任何一個女人的,她會這麼想,難道她想和他有什麼關系嗎?
杜霏微露苦笑,看來她真的醉了,醉得讓自己站在這里胡思亂想。
一切就到此結束,她決定不再和他有著任何的糾纏。
垂下眼眸,她走向門口。反正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落跑,等離開後再打個電話給他就行了。
走出飯店,門僮為杜霏招來一輛計程車,正當她準備坐進計程車時,猛地被人給拉住手,她回頭一望,一臉驚訝,一顆心大大的震了下。
連承晉?他不是應該在樓上?
「這是你的習慣嗎?」連承晉揶揄地說著。
「嗯?」
「不說一聲就落跑。」
「這……」杜霏紅了臉,心里嘀咕著。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會這樣!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卑還沒有說完,她就被連承晉給推進計程車里,而他自己也跟著坐進來,看到他也上車,她一顆心跳得很快。
坐在車里,司機問著去哪里,只見杜霏思了老半天就是沒有說出她家在哪,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讓連承晉送她回家。
「杜霏,司機在等你說出住址。」他提醒她。
瞟了他一眼,她有點無奈,只好說出她家住址。讓他知道了也無妨,因為他大概只是想送她回家,待會兒應該會再搭原計程車回飯店取車。
「感覺不錯。」
「嗯?」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她有些困惑。
「這樣從會場落跑的感覺不錯,很有趣,怪不得你喜歡做這種事。」連承晉朝她咧嘴笑著。「對了,你這次落跑又是為了什麼?該不會又發生什麼急事等你處理吧?」
她就知道他不相信她上次說的理由。「沒有為什麼,我只是感到有些醉了。」
她是真的醉了,頭有些暈沉。
「是嗎?」看著那張臉頰紅潤的美麗瞼蛋,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今晚的她會像上次一樣落跑,果然。
他知道杜霏今晚會陪他前來的原因,無非就是為了要替成益企業多打一些知名度,然後從中多認識一些客戶,這一點他很清楚,也覺得無所謂,因為今晚的她很美,讓人賞心悅目。
但她不可以在達到她的目的之後就丟下他吧!特別是今晚的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從身邊溜走?
計程車停在杜霏家的門前,當她下車時,發現連承晉也跟著下車,她訝異不已。「你下回飯店?」
「既然落跑了,為什麼還要回去?」
「可是……」她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是因為醉酒的關系嗎?
「你醉了,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
「快點開門。」
「我想不太方便,我家里沒人。」
「這樣的話我更要陪你一起進去,這是紳士該做的事。」
見他一副不讓他進去就不走的強勢態度,杜霏再次感到莫可奈何,只好開門請他進入。
一進門打開電燈,黑暗的屋子里頓時明亮起來。
「好了,我已經安全回家,謝謝你送我回來。」她並未將大門給關上,要送客的意思很清楚。
「我當了你一整晚的護花使者,請我喝杯茶不過分吧?」說著,連承晉已經月兌下皮鞋,穿上擺在一旁的室內鞋,逕自定進客廳。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真的搞不懂這個男人。
算了,他想喝茶,那就請他喝,喝完走人。
「你請坐,我去倒茶。」顧不得要換上的性感禮服,杜霏走進廚房,只想讓他喝完茶快點離開。
連承晉沒有坐下,反倒參觀起杜家客廳,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擺設或設計,但相當整齊舒適,他的視線落在一組高級音響上,一旁還放著許多交響樂的CD,他從其中拿出一片來看。
杜霏端茶走進客廳,發現他並沒有乖乖坐下,而是在玩著她父親的CD音響,她父親在家的時候,很喜歡家里充滿音樂。
「你喜歡交響樂?」
「那是我爸爸的,他很喜歡听音樂,不過他現在不住在這里。」如果不是他此時站在這里,她幾乎忘了這組CD音響的存在,也許下次可以帶去南部。
「不住在這里?」
「對,他身體不好,現在搬去南部別墅休養。」
「那你大哥呢?他也不住在這里?」
「我大哥他去流浪了,對了,你怎麼會知道……」
當杜霏想問他為何會知道她還有大哥的事時,音樂響起,連承晉伸手將她手中的茶杯拿走,放到一旁的桌子去。
「來,我們來跳舞。」
跳舞?在她還搞不清楚連承晉為何會突然說要跳舞時,他已經牽起她的手走向客廳中央。
「我不會跳舞,而且……」她是真的不會跳舞,就算會,她也不想和他跳,她只希望他喝完茶後快點離開她家……茶呢?
連承晉握苦她的小手不放,另一只手則摟抱她的小蠻腰,將她拉向他。
兩人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一起。「你知道嗎?今晚我一直很想象現在這樣擁抱著你跳舞。」只可惜他們出席的不是一般舞會晚宴。
杜霏想推開他,但他突然來個旋轉,讓她措手不及,別說推開他,她還差點跌倒,幸好他抱住了她。
見到她臉上的驚色,連承晉話語里有著笑意。「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跌倒。」
「我不想和你跳舞……啊!」
連承晉突然抱著她旋轉,因為被緊緊抱住,杜霏也只能跟著他轉,轉得她的頭更暈了。
杜霏實在不想再和他跳舞,她想到如何讓他放開自己,便故意踩向他的腳,雖然她腳上穿的是居家拖鞋,但是用力踩他,他應該也會感到痛。
連承晉被踩了兩下之後,很快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微低下頭,開始配合她踩人的腳步,她進他退,她踩左他向右移,兩人大玩起你踩我躲的游戲。
她很想狠狠再踩他,讓他放開她,但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踩不到他的腳,又因為身上穿著晚禮服,動作無法太大,讓她更生氣了。
「看來我們舞步配合得不錯。」連承晉笑得好不開心。
誰配合他了!听到他的笑聲讓她更想踩他。
「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動。」杜霏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停下來不動了,她趁機踩上他駐足在原地的雙腳,嬌顏開心的笑著。
「呵,你真是笨,我踩到你的腳了……」她笑著想向連承晉炫耀自己踩到他的腳,一抬臉才發現他的不動原來是因為在看她,目光灼熱。
他的手指輕輕磨蹭著她嬌女敕的下巴,然後輕輕往上抬,低沉的嗓音飽含著濃濃和誘惑。「杜霏,今晚的你真美。」他啄了下她細女敕的唇。
雖然只是輕輕一吻,但已經夠教杜霏緊張了,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原本泛熱的雙頰更灼燙起來,腦袋也似乎更加昏熱。
看著那雙眼神有些迷離的晶眸,早在會場他就知道她醉了,這也是他為何會堅持送她回家,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今晚他想要得到她。
他不想再等下去,也無法再等下去,今晚在天芸的店里見到盛裝打扮後的她,他得費多大工夫才不至于將她給直接帶回家,別去參加什麼鬼頒獎典禮。
只是就算他渴望得到她,他也不會強迫她成為他的人,他會讓她主動想要成為他的人。
連承晉的唇再度落下,不斷地親吻著它的臉頰,吻得非常輕柔,而且幾乎每親一下就喊著她的名字。
「杜霏……杜霏……」低沉性感的聲音彷佛會穿透人心似的,無形地鑽人她心里,深深的迷惑著她,挑撥著她體內原始的……
這一夜,兩人都失控了。
不只是理智,在床上也是,交纏的yim靡聲不斷地在房間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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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杜霏坐在床沿上,看著躺在床上的連承晉。已經中午了,雖然是星期六,但她是不是該叫他起床?
靜靜地看著床上的連承晉,熟睡中的他有著一股慵懶的性感,沒想到就算是在睡覺,那張臉還是那麼的充滿魅力,那麼的吸引人。
直到現在,她還是不太敢相信昨晚發生的事。
她和他上床了。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雖然她好像有些醉了,但不至于忘了昨晚所發生的事,一開始好像是他一直吻著她,吻得她心慌意亂,吻得她涌起莫名渴望,之後她伸手抱住他,因為她想要他吻她,就像那天在日式料理店那個溫柔深吻……
未施脂粉的小臉上有著—抹淡淡紅暈,原來這種東西不是男人才會有的。
以為昨晚那會是自己最後—次和他見面,結果現在卻成這樣的局面,變得曖昧復雜。
也許她不必想太多,因為有可能等他醒來,會叫她忘了昨晚的事,畢竟昨晚他們都有些醉意,就當作是酒後亂性,不必要太在意,況且他們之間並沒有愛情,有的只是激情,如穎秀姊說的,激情往往很容易就消失了。
如果連承晉要她忘了昨晚發生的事,那麼她很樂意投他一票。
雖然和他發生關系,她不感到後悔,卻也覺得不需要太在乎,因為一夜對他而言應該很稀松平常吧。
就把那當成是一場男歡女愛,只不過是和男人上床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而她更不會無聊到去哀悼失去的第一次。
看到床上的男人動了下,杜霏站起來,然後站到一旁去。
連承晉張開了眼楮,見到她穿著整齊的站著。她是什麼時候起來的?他從床上坐起身,用手撥弄了下頭發,動作看似隨性卻十分性感優稚。
「早安。」
「不早了,已經中午了。」她甜笑。
「是嗎?」
杜霏拿起一旁的衣服,「我把你的衣物拿去洗了,現在還在烘干機里,你先穿上我大哥的衣服吧。」她將衣服放在床尾。
他看了眼衣服。「我以為你今天肯定起不來,畢竟昨晚……」
「我想我們不要再提起昨晚的事。」
「什麼?」連承晉微訝的看著她?「你該不會說你忘了昨晚發生的事吧?」
「沒有,我記得,我們上床了。」杜霏語氣溫柔,雲淡風輕。
「那你為什麼說不要再提起?」更何況她不是第一次嗎?
昨晚知道她是第一次之後,他突然覺得他可以將她許多的表情給連貫起來了,「魔女」只是一個假象,事實上的她非常單純可愛,因而會吐舌頭,因而會生氣說他浪費食物,手機拍的也全都是可愛動物。
「我覺得忘了會比較不麻煩,昨晚我們都喝醉了,就當作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以後不會再發生,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纏著你不放。」就如同映蕾所說的,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太黏人,當然她也不會做那種事。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此沒有任何關系?」
「大概就是那個意思。」杜霏點頭。「好了,你去梳洗一下,午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先去看看你的衣服是不是烘干了。」
隨著她關上房門,連承晉瞼上有著深深的疑惑、她該不會是故意說那些話,然後希望他覺得她很特別吧?
但他很快就知道她是認真的,因為他發現那雙澄亮的大眼楮在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神非常的認真。
只是用那張嬌美的臉蛋說出那麼冷靜的話,還真是有點不協調,而且明明昨晚在他身下是那麼熱情主動,高chao時還緊抓著他不放,他不懂為何早上醒來,她會突然和他劃清界限?
以為更了解她了,現在似乎又變得無法理解,但愈是如此,他就愈想更深、更進一步的認識她,不,是了解她的一切。
那已經無關游戲,而是他想要擁有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