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語晴離開魏易軒辦公室後，遇見了上官弘文。
「上官總經理，您好。」她微笑打招呼。
「你好，高主任。」見她臉上有著愁色，他關心詢問︰「怎麼，這次又談得不順利？」
「是的。」
上官弘文看著她，內心有著心疼。不知道易軒到底想要對人家怎樣，一再退回企劃書，想想也真的很可憐。
「高主任、有件事我早該向你道款。」
「嗄？」
「抱歉，相親那天我突然有事，可是又覺得取消約定對你很不禮貌，因此才請易軒代我去，真的很抱歉。」
原來如此。她笑了笑，「沒關系，已經是過去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上官弘文就跟當初芳亭說的一樣，斯文有禮。
如果當初赴約的人是他，那麼她會喜歡他嗎？她不知道。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有空我請你吃個飯。」
「不用了。」
「要，這樣好了，等我們正式簽約後，一起去慶祝。」
真的可以簽約嗎？不論如何，上官弘文這樣的打氣方式，讓人覺得窩心。她扯唇微笑，「好，如果簽約了，就一起去慶祝。」
「對，就是要這樣保持笑容。」
「謝謝您。」
「老實說，我現在有點後悔錯過了上次的相親，我發現，我和你還滿合得來的。」上官弘文開玩笑的說著，他覺得可以和高語晴當好朋友。
他的幽默讓人放松許多，因此高語晴語氣也跟著輕松起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沒有機會了。」
兩人相視笑著，魏易軒走出辦公室，正巧見到他們兩人開心說笑的樣子，特別是高語晴，笑得燦爛跟朵花似的，可剛剛見他的時候，卻不是這樣。
他大步走過去，情緒莫名的浮躁，語氣也是。
「如果你想把目標轉移到弘文身上，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可以放棄了，因為他已經有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了。」
高語晴表情一僵，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便轉身離開。
看她一臉難過的樣子，上官弘文看了也覺得難受。「易軒，你干麼要這麼說？她並沒有那個意思，講這樣太超過了。」
「那是你不了解她，她現在對你笑，下一次可能就勾引你**，你不是很愛嘉芸？我是在替你解決未來可能不必要的麻煩。」魏易軒一口氣說完話。
「那麼你就真的了解她嗎？」
「當然了解，她想巴上個有錢男人當少女乃女乃。」
上官弘文平心而論，「這樣有什麼不對嗎？男人結婚，會想要挑貌美、身材好的女人，那女人為什麼不能挑有錢的？」
魏易軒看著好友，「為什麼替她說話？你不會是喜歡上高語晴了吧？」
好友從剛剛說話就一直很沖，這是怎麼回事？「易軒，你在吃醋嗎？」
「吃醋？」他訕笑。「你覺得有可能嗎？」
「是不太可能。」
「那就對了。」
上官弘文看著好友往前走去，雖是不太可能，可是真的很像啊！
「語晴，你這陣子好像很忙，假日要約你吃個飯，都說要整理資料。」
「對不起，我這陣子真的很忙，有個大Case一直搞不定。」
中午，高語晴到公司附近一間咖啡店和張桂馥吃飯，兩人叫了餐邊吃邊聊天。
「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
「震祥打電話給我，說他這幾天要回來台灣探親。」
高語晴頓了下，「喔，他要回來探親，干麼要特地跟我說？」張震祥，桂馥的堂哥，也是她大學時代的男友，後來去美國念碩士，在那里有了新女友，因此分手，兩人上次見面是在三年前他回來探親的時候。
「他還問起你的事。」震祥雖然是她堂哥，但兩人年齡一樣，因此彼此習慣叫名字，當初也是她介紹他和語晴認識的。
「是嗎？」高語晴吃著東西。
「語晴，你怪怪的喔！」若是以前，語晴一定會問她堂哥說了什麼，不然至少要問一下他的狀況。
「哪里怪？」
「你都不好奇他問了你什麼事嗎？」
「他問了什麼？」
「他說他半年前和女友分手，問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張桂馥將她堂哥的意思說出來。「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我覺得他想跟你重新開始喔！」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重新開始？有可能嗎？
「不會，因為他最後問我，你有沒有可能去美國生活，你看，意思不是很清楚嗎？我看他根本就是想借由我，把他的意思轉達給你，他想復合，也想帶你一起去美國。」張桂馥斬釘截鐵的表示。
「是嗎？」
「『是嗎？』，語晴，你的反應就只是這樣？」這下她更加肯定好友真的怪怪的。「不是我要吹捧自己的堂哥，震祥在美國真的發展得不錯，賺了不少錢，雖然不是大富豪，但很富裕，而且還可以去美國生活耶，不是很棒嗎？」
「在美國生活，應該不錯。」她想起以前張震祥要去美國時，曾說過日後他若可以留在美國工作，就把她接去一起生活。
「對呀。」張桂馥點著頭，「以前你們談戀愛的時候，感情不錯，我很支持你們復合喔，上次當不成貴婦，現在又有機會了，而且還是美國的貴婦呢！
「語晴，你听了不感到高興嗎？」張桂馥發現好友臉上別說沒有一絲驚喜，連笑容也沒有。「你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沒事，可能是這陣子工作太累了。」是啊，她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她沒有太多感覺？又或許是有了上次經驗，這次她不想高興得太早，免得又是空歡喜一場，反而更教人難受。
「語晴，你還想著上次相親那個對象嗎？」上次語晴打電話給她，半開玩笑說她做不成貴婦了，因為對方對她沒有感覺，雖然那時她說得輕松，可是感覺得出來，語晴好像很難過。
「什麼？沒有啦。」
「人家說初戀最難忘，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樣。」幸好她老公就是她的初戀。「不過，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你就忘了那個男人吧，然後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高語晴笑了，「難得你也會說出這麼正經八百的話。」因為好友習慣開玩笑，有點瘋瘋的。
「我會說的道理還很多呢，你要听嗎？」
「算了，改天好了，快點吃，我還要趕回去上班。」
兩人分開前，桂馥要她好好想想和震祥復合的事。
魏易軒坐在酒吧的一隅喝著酒，特地坐到邊邊，是因為他今天想喝酒，不想被打擾。
此時他看見Tina擁著一位年輕男士走進來，兩人一起走進包廂，那個人是她的新男友還是老公？和Tina在一起沒多久，她說她已經結婚，不過老公在國外。不管她老公在哪里，他向來不踫有夫之婦，因此兩人隨即分手。
他為自己倒了杯酒，看著酒杯里的冰塊，晶亮無比，讓他想起了某人也有雙明亮雙眸。
昨天下午，他說的太超過了嗎？
想起她垂下眼眸，一臉受傷的離開，彷佛他真的說話傷了她，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他不知道自己干麼又要在意。
這陣子的幾次見面，他發現她不只韌性強，而且即使企劃書一再被否決，臉上仍寫著不服輸，讓他深深覺得在他喊卡前，她絕不會先放棄。
既然不是把他當成目標，那麼她這般執著又是為什麼？真的是為了工作？
他喝著酒，然後看見吳立揚走向他，身邊還有個年輕女孩，應該是女友吧。
「魏大哥，你好，好久不見。」吳立揚有禮貌的問候。「這位是我女朋友，她叫葉芳亭。」
是他看錯了嗎？他覺得葉芳亭在瞪他。
吳立揚當然也知道女友在生氣，他一臉的尷尬，「魏大哥，我們可以坐下來嗎？因為我女朋友說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魏易軒笑著允許，「請坐，要點飲料嗎？我請客。」
「不用你請，我們自己有錢。」
「芳亭，別這樣。」吳立揚低聲勸說，緊張得額頭都冒汗了。
因為芳亭一定要見魏大哥，可是用邀請的又覺得怪，向弘文哥問了下，知道魏大哥常來這里喝酒，因此今晚他便和女友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