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汪子茵低垂著臉,嘆氣。
酒會已經是兩個星期前的事了,為何她還一直想著呢?這些日子老公看起來跟平日似乎沒有兩樣。
想起曉茜說過男人對初戀和前女友都有著莫名的情愫存在,她老公也是嗎?所以那天看見凌瑤扭傷了腳,因此擔心的馬上替她做冰敷嗎?
她很想問老公這件事,但要是她有勇氣問的話,那麼她此刻也就不用這麼煩惱了!想到這里,她又嘆了口氣。
「喂,老姊,把人家叫出來,是要听你嘆氣的嗎?」
汪子茵這才驚覺自己此刻和妹妹汪子芊坐在咖啡店里。「對不起,子芊,我有一點點的心事。」
「從剛剛到現在,你至少嘆了十幾次的氣,這叫有一點點心事嗎?不用問,我想你那所謂的一點點心事,肯定和姊夫有關。」兩姊妹相差一歲,雖然秀氣的外貌有些相似,但個性卻是南轅北轍,不若姊姊的細致嬌柔,汪子芊個性較為大剌剌的直爽帥氣。
她驚呼,「你怎麼知道?」
「拜托,你的世界那麼小,就只有姊夫一個人,用膝蓋想也知道你的‘心事’肯定和姊夫有關。」雖然姊姊已經結婚多年,但她們兩姊妹有空還是常見面,感情很好。「你說,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也沒有什麼事。」也許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吧。
「姊,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過得不快樂,就離開姊夫吧!」
听到妹妹又叫她離開老公,汪子茵也只能苦笑。打從她結婚以來,子芊這句話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記得當初父母親安排她相親,當時還在念大學的妹妹就勸她拒絕企業聯姻,離開家,自己工作賺錢養自己。
別說她從來沒有違背過父母親的意思,在和維霆相親後,她根本就沒想過拒絕兩字。而妹妹在勸她離家不成,自己大學畢業後,真的一個人搬到外面居住,賺錢養自己,現在的她,是個羅曼史小說家。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汪子茵笑了笑。「還有,我真的沒有過得不快樂啦。」她只是有點心事罷了。
「姊,我知道姊夫對你並不好,前幾天的報紙還刊登了他和前女友搞曖昧的新聞,那是真的嗎?」其實她也不想破壞姊姊的婚姻,可是姊夫是個大男人,把家里的大小事全丟給姊姊就算了,不管回婆家或娘家,常常總是姊姊一個人回去,說穿了,姊夫根本就不在乎姊姊,而現在居然還鬧緋聞,讓人生氣。
她之所以會這麼生氣是有原因的,姊姊和她不同,從小就是眾人眼中乖巧又貼心的女孩,她真的很希望姊姊過得幸福!所以說嘛,她當初就勸姊姊離家出走,她就是不听,姊姊該遇上更好的男人來愛她的。
「那天晚上我也在場,維霆只是幫忙做急救措施而已。」盡避她自己也不確定,但她就是不想讓妹妹更討厭丈夫,對他的誤解更深。
「最好是你說的那樣。」真心疼姐姐遇人不淑!汪子芊看了下時間。「姐,我不能待太久,我還得趕回公司。」
「趕回公司?」汪子茵不禁困惑。
「我忘了跟你說,現在我在立翰室內設計事務所兼差當工讀生喔。」提起她現在的工作,眼楮就雪亮起來。「剛剛我說找了個借口跟老板說要買咖啡,所以我不能待太久,得馬上回去才行。」
「你跑去室內設計事務所當工讀生?」听到妹妹去兼差當工讀生,她真的好驚訝。「那你的小說怎麼辦?不寫了嗎?」
「當然要繼續寫,別忘了,我可是很喜歡寫小說這份工作。」
妹妹從小就很喜歡看小說,會成為作家,也是因為自己想看某個故事內容,但因為找不到,因此便動手寫起自己想看的小說。「子芊,為什麼你會突然跑去兼差呢?」
「姐,還記得嗎?上次允涵結婚,我不是跑去當伴娘,而立翰室內設計事務所的負責人蔣立翰是男方的伴郎,我跟你說,他是個猛男帥哥唷,也剛好是我這次想寫的題材內容的男主角,所以我就跑去他的事務所當工讀生。」
「不會是因為你喜歡上人家,所以跑去人家的公司當工讀生吧?」
汪子芊笑得害羞,但很坦白。「我是有一點點欣賞他啦。」
都跑到人家的公司去了,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對方呢?看到妹妹笑得開心,汪子茵其實很羨慕妹妹有著直爽的個性,像她就無法像妹妹這樣,喜歡就大膽追求,愛就直接說出來。
此時汪子芊的手機響起,她一接听,電話那端傳來蔣立翰不耐煩的咆哮聲——
「汪子芊,你是跑到高雄去買咖啡了嗎?這麼久還不回來!」
「立翰,對不起啦,我已經買好咖啡了,現在就回去。」其實她剛剛來之前,在公司附近訂了咖啡,等等拿回公司給大家就行了。
听到妹妹向對方道歉,在結束通話後,汪子茵感到很愧疚。「子芊,抱歉!唉你被罵了,我不知道你跑去打工。」
「沒關系,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不過那個人沒有罵我啦,他只是說話比較大聲而已,其實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喔。」
「是嗎?」子芊好像很喜歡那個男的,可以讓她這麼喜歡,可見對方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你說出來買咖啡,你們公司不能煮咖啡嗎?」
「有啊,我煮了,只不過沒有人要喝就是了。」汪子芊吐了吐舌。其實她也不過是煮得稍微濃了一點點,居然說什麼她是在煮中藥,真是的。
「下次有空我可以教你煮咖啡。」
「好啊。」姐姐的廚藝很好。「姐,我要先走了,下次有空我們再聊。」
「我也跟你一起走,我要去買東西。」
汪子茵和妹妹一起做出咖啡店,揮了手,妹妹坐上計程車離去,而她則是往前直走。明天老公要去日本出差,她得去買一些出差的日用品讓他帶著。
咦,前方圍了不少人,好像有人在拍戲?不是好奇寶寶的她,腳步仍持續往百貨公司走去,不過听到身旁路人說是凌瑤在拍廣告時,她忍不住停下腳步。
「好,先休息十分鐘。」
凌瑤在導演喊卡後,原本想走回保姆車休息,但看見陸維霆的妻子站在前方,她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便朝她走了過去。
美麗的臉上堆著看似親切但皮笑肉不笑的淺笑。「你好,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維霆的太太對吧?」那天在酒會上,這女人一直乖乖跟在維霆身邊,後來在維霆替她冰敷腳果的時候,他太太就站在旁邊。
「嗯,我叫汪子茵。」她笑了笑,沒想到凌瑤會主動過來和她打招呼。「凌小姐,你的腳好了嗎?」從上次她就發現,凌瑤本人比照片好看,此刻在陽光底下,她看起來真的很漂亮。
「已經沒事了,就算要跳也OK。」凌瑤重重的踩了幾下,她的腳真的沒事。
「那天幸好維霆及時幫我冰敷,將可能的傷害降到最低,所以我現在又可以穿高跟鞋工作了。」
「那就好。」
「我後來有打電話給維霆。」
她打電話給她老公?汪子茵愣了下。酒會之後,他們之間有聯絡?
凌瑤將她驚訝的表情看進眼底。「上次我打電話給他致謝,同時要他順便替我向你說一聲,謝謝你幫我拿毛巾和冰塊,難道他沒跟你說我有打電話給他嗎?」
「我想我老公他可能太忙了,忘了跟我說了。」汪子茵尷尬的甜甜一笑,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對方一直和她老公有聯絡。
「維霆也真是的,就跟以前完全一樣,眼里只有工作,以前我和他交往時,就常因為他總是把工作擺在第一位而吵架。」
「是嗎?」臉上的笑容更僵了幾分,听到老公的前女友說起他們以前的事,讓人有些不自在。
「老實說,當年听到他和你結婚的時,我很驚訝,因為維霆以前說過他最討厭企業聯姻了,如果我們不是因為吵架而分手,我相信我和他會結婚的。」美麗的臉龐沒有什麼特別表情,但背著陽光的美眸里,卻是充滿心機的眼色。
她是刻意說這些話的,因為她希望有機會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從上次的開幕酒會上見過汪子茵,她看得出來這女人是朵溫室里的小報,是個花瓶妻子,和維霆夫妻之間的互動很平淡。而她自己,在和維霆分手後,盡避名利雙收,但感情路上一直抽到下下簽,幾段戀情都無疾而終。
以前該說他們太年輕,個性好勝,所以才會分手,但現在不一樣了,既然身邊的另一半都不適合自己,那麼她希望和維霆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本來她就無法忘情于他,再加上上次她受傷時他替她冰敷,讓她更希望回到他身邊。
至于汪子茵,她也只能對她說抱歉,她不是搶了她的男人,因為那男人原本就是屬于她的,而且以她現在的地位,也只有像維霆這樣出色又有權勢的男人和自己才是最相稱的。
汪子茵不知道為何凌瑤要跟她說這些話,不過從她的話里,可以感覺得出來,她認為她配不上維霆,關于這一點,她完全無法回應與否認。
「凌小姐,導演說要繼續拍了。」此時助理人員特地過來說著。
「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凌瑤撥了下頭發。「這陣子又是拍戲又是拍廣告的,簡直忙成了一團,不過今天拍完廣告後,明天我就要飛去日本度假了,到時候可以放松的好好玩一玩。」
她明天要去日本度假?汪子茵內心詫異不已。她老公也是明天要去日本出差,他們……
不,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他們應該不是一起去的!
「當年我和維霆吵架之後,沒多久他便娶了你,而且還是自己不喜歡的企業聯姻,有時我會忍不住想,難道因為是我提出分手,他以此向我示威?」看到她一臉僵硬表情,凌瑤嘴角露出一抹勝利微笑。「很多事情,就算過了很多年,還是沒有變,人的感情也是,錯過不等于失去,還是可以再擁有的。」
看著那高挑身影離去,汪子茵內心震驚不已。她以為當年老公會娶她為妻,純粹是考量聯姻對雙方都好,其實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凌瑤說的那樣?
必于老公和凌瑤分手的原因,她知道是老公逼婚不成,所以兩人才會分手,那麼他真的是為了要報復凌瑤的離去而娶她的嗎?因此婚後他對她的態度才會這麼樣的冷淡?
汪子茵內心慌了,思緒也亂成一團,在覺得自己不該想太多的同時,卻又非常在意。
而且,她最後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是指她和維霆的感情不變?腦海里不停閃過老公體貼的為凌瑤冰敷的畫面,原本不安的情緒,頓時變得讓她更恐慌不已。
老公和凌瑤,他們還愛著彼此嗎?因此看見她受了傷,他一臉的緊張……
庇之不去的畫面一直困擾著,汪子茵覺得自己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可能會瘋掉,于是她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坐上去後,報上地點,想為自己的疑問得到真正的解答。
結果,人來到了老公的公司,站在公司的大門口,她卻怯步了,沒有走進去,只是呆呆的站著。
她來找老公做什麼呢?為了凌瑤說的那些話就跑來質問他,維霆會怎麼看待她?又或者如果他說是,那麼她有辦法離開他嗎?
她知道對他而言,她的存在是可有可無,但是,他的存在對她來說,卻是非常的重要,就如同妹妹所說的,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一個人。
「夫人,您怎麼會在這里?您是幫總經理送東西過來的嗎?」安志成剛從外面回來。總經理夫人一向不會來公司,除了偶爾幫總經理送來文件外。
汪子茵沒想到會遇上安特助,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只是……」
「您是來找總經理的嗎?總經理在辦公室,請您跟我一起上樓。」他恭敬的說著。
二十八歲的他,擔任總經理特助已經三年了,也許是因為常年的戰戰兢兢,讓他看起來俐落老成。
「不用了,我只是剛好經過,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先走了。」
安志成看著總經理夫人搭上計程車離去,總覺得她看起來好像怪怪的,有些慌慌張張,因此他一回到辦公室,便向總經理提及夫人來公司的事。
「你說子茵來公司?」听到妻子來公司,陸維霆也甚感納悶。
「我以為夫人是來找總經理,因此請她上樓,但她說只是經過,沒有什麼事,然後就搭計程車離開。」
「她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對。」
子茵很少到公司來,有什麼事嗎?深沉的臉上濃眉略略皺了下,當他拿起手機欲打電話給妻子,正好他有電話進來,他放下手機接听電話。算了,晚上回去再問妻子好了。
「老公,你明天要出差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看見老公從浴室走出來,汪子茵溫柔的說著。然後看著行李,做最後檢查,是否有遺漏什麼東西。
「嗯,謝謝。」陸維霆拿著毛巾擦拭頭發,「對了,安特助說你今天來公司,有什麼事嗎?」
汪子茵檢查行李衣物的手僵了下,慶幸自己此刻是背對著丈夫。「沒什麼事,只是剛好經過那附近,就走了過去。」
「是嗎?」听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事。
「恩,確認沒有問題,該帶的東西都有帶了。」合上行李箱的蓋子,然後將行李箱放到旁邊。看見老公擦好頭發,她接過他手上的毛巾。「把毛巾給我吧,我拿進去浴室。」
「謝謝。」
汪子茵看到老公拿起椅子上的公事包,知道他要去書房,她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公,明天去日本出差,只有你和安特助嗎?」
陸維霆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妻子。「有什麼問題?」
面對那雙黑眸的盯視,汪子茵有些心虛的亂了分寸,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個懷疑老公出軌的老婆,問著丈夫和誰一起出差,真的很丟臉。「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這次去日本的行程很短,因此只有安特助隨行。」雖然不清楚妻子為何突然對他和誰出差感興趣,但陸維霆還是回答了。
「好,我知道了,我拿毛巾進浴室。」汪子茵抑下內心的緊張,裝作沒事的笑了笑,隨即走進去浴室。
她刻意地在浴室里多待了點時間,听到丈夫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的聲音,她才從浴室里走出來,然後深喘了口氣。
老公應該不會覺得她很奇怪吧?
想起自己剛剛居然像個猜忌的妻子般質問丈夫要和誰出差,一顆心胡亂跳著,真不知道自己是打哪來的勇氣,居然真的問了她老公。
他的回答簡單,語氣沉穩,應該沒有騙她。
那麼她是不是該要相信他說的話呢?
因為就算凌瑤明天也正好要去日本,但是他們也未必是同行,而且老公剛剛說了只有他和安特助,沒有其他人。
汪子茵決定拋開腦海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決定相信老公說的話。
翌日,陸維霆一早便和安特助飛去日本東京。
兩人抵達東京後,來到位在東京市區的一間國際大飯店,這是創先集團在日本的產業之一,由飯店經理及幾個主要干部親自迎接台灣來的總經理。
他讓門房將他的行李送去頂級套房,隨即在飯店的會議室,听取經理的報告,只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畢竟他這趟來日本,巡查只是附帶的,最主要是和知名的電氣公司談合作事宜。
當陸維霆和安特助正準備出門洽談公事,在飯店門口,他遇到一位舊識。
「凌瑤?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很驚訝看著凌瑤一身輕便裝扮,手上還拉著一個大行李箱。
她拿下太陽眼鏡,露出美麗笑容。「我是來度假的,沒想到這麼巧在這里遇到你!怎麼樣,陸總經理,我入住你的飯店,要不要給我來個優惠折扣呢?」
陸維霆隨即招來站在後方的飯店經理,讓飯店好好款待他的朋友。
「維霆,謝謝你,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選擇來住你的飯店是正確的。」凌瑤開心的笑著。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陸維霆和安特助坐上飯店安排的車子。
「你去忙你的,再見。」她向離去的車子揮手。很好的開始,不是嗎?
為了上次在酒會他替她做了冰敷的事,事後她特地打電話給他,為了感謝他,她想請他吃飯,但被他以工作很忙給回絕了,她不死心,這個星期沒空,可以約下個星期,結果他說要到日本出差,當下,她決定來日本。
她知道這間飯店是陸家產業,她只是踫踫運氣,或許他會入住自家飯店,結果,證明她的運氣很好不是嗎?
老實說,她無法確定陸維霆現在對她有著什麼樣的感覺。
在她的腳扭傷後,他替她冰敷,讓她很感動,但卻又在她主動開口請他吃飯時拒絕她,讓她完全搞不清他內心在想什麼,從以前就這樣,她總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到底有沒有她的存在。
不過雖然不確定他對自己的感覺,可是她卻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既然她還愛著他,那麼她就不想放棄兩人重新開始的機會,更何況汪子茵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怎麼看,她的勝算都很大。
凌瑤戴回太陽眼鏡,笑得很開心的走進飯店。
在台灣。
汪子茵來到位在東區高級地段的一間五星級餐廳,昨天下午剛從歐洲旅游回來的婆婆約了她喝下午茶。
「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是在倫敦買的。」年近六十歲的潘蘭英,一襲昂貴的香奈兒套裝,然後從Hemes紫色鉑金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給媳婦。
「謝謝媽。」汪子茵開心的收下禮物,打開一看,是一條光澤很亮的純白珍珠項鏈。「好美的珍珠項鏈。」
「你喜歡就好。」潘蘭英很高興媳婦喜歡她的禮物。「我跟你說,只有你才有禮物,維霆那小子沒有。」
「噢,媽,謝謝您。」婆婆喜歡出國旅行,每次總會買禮物回來送給她,一開始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有些禮物實在太昂貴了,但听到婆婆說不收會生氣,她只好收下,多年下來,也就習慣了。
「不要跟我這麼客氣,我說過你不只是媳婦,也是女兒。」潘蘭英喜歡女兒,只可惜她只生了兩個兒子。第一次見到子茵的時候,她就喜歡她的乖巧,也因此安排兒子和她相親,一手促成他們的婚姻。
「是,媽。」汪子茵粲笑著。打從她成為陸家媳婦,婆婆一直把她當女兒般疼愛,她也很敬愛她老人家。
「你公公說維霆到日本出差,是嗎?」這是丈夫跟她說的。兒子結婚了,而且也沒有住在一起,因此像出差這種事,就很少打電話跟父母說。
「對,昨天早上他飛去日本談生意,會去五天。」
「是嗎?」潘蘭英優雅的喝了口伯爵女乃茶。「听說我不在國內的時候,維霆那小子傳出緋聞,是真的嗎?」
「其實只是和前女友巧遇,沒有什麼,那個時候我也在場,只是媒體沒有拍到我而已。」不想讓婆婆擔心,因此汪子茵輕描淡寫的帶過,而且她也已經決定要相信丈夫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男人在外面的工作,因為應酬的關系,有可能和誰見個面就被說成偷情,或者什麼余情未了,你听听就算了,不要在意,知道嗎?」
「我知道,我不會在意。」看來婆婆應該听說了維霆和凌瑤的緋聞報導,她很謝謝婆婆給予她的鼓勵。
「將來等你們有了孩子之後,男人對家庭會更為忠心更有向心力。」潘蘭英希望兒子媳婦的婚姻過得快快樂樂。「對了,你肚子還沒有動靜嗎?」
听到婆婆提起懷孕的事,汪子茵苦澀地笑了笑,因為不知道丈夫的想法,怕會給丈夫帶來困擾,因此一直以來她沒有告訴婆婆丈夫避孕的事。
潘蘭英將媳婦的苦笑當成是她也在苦惱。「子茵,我不是在給你壓力,而是覺得有了孩子,會讓你們夫妻的感情更好。」
「我知道。」
「你應該也很喜歡小阿吧!」
「對。」她比任何人都還更想要有孩子。
「我跟你說哦,我有個朋友,兒子媳婦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後來那個媳婦听人介紹喝了一種中藥,沒多久之後就懷孕了,我去問清楚,下次買給你喝喝看,好不好?」
「這個……」她有些為難,可是若拒絕了,婆婆一定會追問原因。
「子茵,你就試著喝喝看,也許你很快就會懷孕了。」
「好。」也只能點頭答應了,只是結果可能又會讓老人家失望。
之後,婆婆談起這次旅游的趣事,兩個小時後,才結束了下午茶時間。
當她回家,大廈的管理員告訴她有一封丈夫的信件,是從美國寄來的,她替丈夫簽收領取。
汪子茵看著信,是一封從美國西雅圖寄來的信。這是什麼信呢?
怕是重要的文件,因此她考慮是不是該要打電話給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