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絕塵的拒絕絕對在金正陽的意料之外,就因為太過震驚,他的怒火忍不住又燒了起來,正想開口怒斥她時,突然想起龐德玉的一番諫言。
他不得不強逼自己暫時按捺滿腔怒火,並且努力使自己冷靜,試著用最平和的語調反問︰「-以為-有選擇的權利嗎?」
選擇的權利?身為俘虜的她還有資格談這個嗎?吳絕塵戚然一笑,心知肚明的搖搖頭,「這點就算陛下不提,絕塵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
「既然知曉,那就毋需廢話一堆。」算她還有自知之明,「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準備何時上任?」
「既無選擇之權,那何時上任自然也就無關緊要,只要陛下您一句話,吳絕塵自當乖乖听令。」這項決定當然非她所願,只是在這霸道至極的金烏大帝面前,她除了听話之外,還能如何自處?
看她斗志全失,一臉悵然的神情,金正陽還真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她。
他伸出手擒住她的下顎,強逼她的雙眼正視著自己,更霸道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別這麼沮喪,也許……本王是說也許,只要-肯乖乖听話,討本王歡心,也許哪天本王心情一好,會命人將-遣送回國也說不定。」
對他親口許下的承諾,吳絕塵根本完全沒听進去,不曾跟任何男子如此貼近的她,被眼前那張放大的俊容給怔住了。
她奇妙的感覺到此時的金正陽不只佔住她雙眼的視線,同時也佔滿了她整個腦子的思惟,瞧他的薄唇一張一合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散發出來的霸氣。
金正陽看她老半天也不吭上一聲,不由得也跟著她一起發呆。
不錯,以她的長相來看,算得上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與之相較,他後宮里的那些嬪妃、寵妓竟全都成了庸脂俗粉。
他直睇著她那雙晶亮的水眸,紅女敕甜美的櫻唇,更加不自覺的傾向她,想嘗嘗她那誘人的紅唇是否真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甜美。
正當兩人陷入曖昧的氛圍里而不可自拔之際,突然被一道不識相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
「啟稟陛下,御史大夫有急事求見,現下正在宮外候傳。」
這突然冒出來的傳令者,無巧不巧的將金正陽與吳絕塵同時驚醒。
金正陽忿忿地用冒火的雙眼瞪著那不速之客,而吳絕塵則是羞赧得粉頰嬌紅,一顆心還撲通撲通的跳著。
「知道了。」氣惱不已的金正陽咬牙回道,隨即拂袖而去。
而留在原地的吳絕塵則搗著火燙的雙頰,不可置信的猛搖頭,她真是太不應該了,竟然讓那登徒子有機可乘。
曾幾何時,她竟讓自己的舉止變得如此放浪,看來她是該好好地檢討一番才是。
身為貼身女侍,就是主子走到哪兒,她便得跟到哪兒;而且王子說東,她絕對不得往西。
這對向來心高氣傲的吳絕塵來說,還真是一樁苦差事。
可是為了能早點恢復自由之身,她又不得不咬緊牙關,把所有的辛酸往肚子里吞。
在正式上任之前,她還不忘警惕自己切莫強出頭,要卑微一點,更忌在金正陽面前擺出公主的架子。
時至亥時,外頭一片漆黑,看這天色該是休息的時刻,吳絕塵非常盡責的向金正陽提醒道︰「陛下,天色已晚,絕塵恭請陛下回寢宮歇息。」
「別停。」金正陽指的是她輕搖蒲扇的動作,「時辰尚早,本王還想多看點書。」
吳絕塵的提議就這麼被打了回票,逼得她只得繼續任勞任怨地幫他揭風,除此之外,還得時時添加茶水以供他的不時之需。
又過了一個時辰,吳絕塵疲憊到雙眼都快-上了,若非她硬逼自己強打起精神來,現在的她可能已就地一倒,睡得不省人事。
她忍住一個即將出口的呵欠,再度開口︰「陛下,天色已然不早,為了您的龍體著想,還請您早點上床歇息好嗎?」
難得有這雅興想好好多看點書的金正陽,對她的嘮叨還真有幾分不滿,他-起一雙銳利的黑眸,抬頭正想好好地說她一頓,卻意外的對上她一雙昏昏欲睡的水眸。
看她如此困倦,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說道︰「-若困了,就先在椅子上休息一下,不必強撐著陪本王。」
「這……」這樣好嗎?身為王子的他都還未上床就寢,她這貼身女侍又怎麼能-矩呢?
看她一臉猶豫的樣子,金正陽干脆伸手搶走她手中的蒲扇,「好啦,現在已經沒-的事了,-就暫時先在那張椅子上休息一下,等本王把這本書看完後再喚醒-不遲。」
「好……好吧!」既然他如此堅持,她也就不跟他客套,直接到他身旁不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支著下顎閉上眼楮。
金正陽原本以為只要將她打發,他便能安心地看書,哪知自己的雙眼總是在手中的書冊與她那張睡臉上徘徊。
瞧她睡得極不安穩的模樣,一顆小腦袋不停地左搖右晃,他不禁擔心起這女人是否會跌下椅子。
他邊看書邊替她憂心,一心兩用的結果是連半個字也看不進去。「算了!」既已無心看書,金正陽干脆將書冊往桌上一擱,站起身來準備喚醒她。
沒想到他才伸手想將她搖醒時,她竟然像有所感應一般,大剌剌的將臉頰擱在他的掌中,舒舒服服地繼續熟睡。
看她睡得如此香甜,金正陽不由得莞爾,他索性雙臂一伸將她攔腰抱起,輕輕地攬在懷中,邁開長腿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他不只不許任何人發出聲音,甚至連自己也變得小心翼翼,一到自己的寢宮內,他才輕輕地將她放在自己的龍榻上,接著便不發一語的凝視她那張嬌媚清麗的睡顏。
芙蓉面,柳葉眉,最是令人心醉;玉瑤鼻,櫻桃嘴,很是引人遐思。
受不住她那微啟櫻唇的誘惑,金正陽不由自主的接近她,小心翼翼的貼上她的紅唇。
灼熱的唇瓣挾帶著霸道的熱情,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手撫上她胸前的豐腴,他的唇更急切的吮嘗她檀口中的甜美。
吳絕塵緊閉的水眸倏地大睜,兩人的雙眸毫無預警地對上,雙雙驚愕地愣在當場。
在睡夢中感到呼吸有點不順的吳絕塵,怎麼也想不到當她張開雙眸見到的竟是金正陽近在咫尺的俊容。
包令她無法接受的是,這男人竟卑劣地趁著她熟睡時,偷襲她的雙唇,還擺出一副霸道強悍的姿態侵佔她。
她想大聲呼救,卻因檀口被封而叫不出聲,她無法可想,只得伸手猛力推他。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讓他離開她的唇瓣,哪知他根本不肯輕易地饒過她。
他雖然離開她的紅唇,卻輾轉蜿蜒的往下侵襲,越過她頸下突出的鎖骨,直往她的胸前探去,讓她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吳絕塵掙扎著、抵抗著,硬是不肯讓他有越過雷池一步的機會。
她好不容易才掙月兌他的箝制,蒼白著一張小臉,趕緊撐起身子往後挪,既驚且怒的瞅著金正陽,就怕他會不肯輕易地饒過她,硬是要奪走她的清白。
看她嚇成這副模樣,金正陽就算真有興致也被一掃而空,「算了!-用不著那麼緊張,本王不動-就是。」
真的嗎?她好想問個清楚,更希望他開口保證,只是她仍處在驚駭的狀況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為什麼?成為本王的女人不好嗎?」以他的外貌以及擁有的權勢,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是對他趨之若騖,為何她偏偏就是與眾不同?
眼角含著淚水的吳絕塵面對他的問題,只能-著胸口猛搖頭,還是無法拼湊出完整的字句。
「好啦!不用怕成這副模樣,本王要女人多的是,根本不必用強逼的方式,這點-盡避放心。」這是安撫也是事實,不過若要他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美麗的女人,那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他不強逼,卻不代表真的放棄了她,他有自信自己早晚能想出一套對付她的辦法出來。
吳絕塵好不容易平復自己不安的心之後,才——地說︰「陛下,絕塵想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去啊,本王又沒有綁住-的手腳,-要走便走,本王絕不會強迫-留下來,除非……」話說到此,他又順勢欺近她,伸手想攬住她的身子。「-自己想留下來伺候本王就寢。」
「不!」看他又有侵犯自己的意圖,吳絕塵嚇得連滾帶爬的溜下龍體,倉促的對他福了福身之後,便往寢宮的外頭直奔。
「哈哈哈……」瞧她跑得那麼匆忙,金正陽不禁開口大笑。
懊不容易笑聲才止,他的雙眼中浮現勢在必得的野心。
貶的,他相信她早晚會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床,只要他鄉花點耐心,他有自信天底下還沒有什麼他辦不到的事情。
雞啼三聲,時至五更,一大清早就起床的吳絕塵,站在龍榻前輕喚︰「陛下、陛下,請起床梳洗,好準備上早朝。」
然而躺在床上的金正陽並無任何反應。
吳絕塵只得再靠近一點低喚︰「陛下,時候不早了,請快點起床吧!」
這回,金正陽同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吳絕塵不禁急了起來,她就是怕自己會誤事,因此才特地早起,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配合。
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吳絕塵只好伸手用力推著金正陽熟睡的身子,再次喚道︰「陛下,請起床準備梳洗,要不就來……」她一句話都還沒說完,跟著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神一看,才發現自己被金正陽壓在床上。
「瞧,本王一大清早就抓到一只吵死人的雀鳥,想來-這只早起的鳥兒可是出來找蟲子果月復的對吧?」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這句話還真有幾分道理,就不知道到底誰是蟲、誰是鳥了。
「你騙我!」這根本是個毋庸置疑的事實,只要看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便不難發覺自己受騙上當的事實。「你既然早已醒來,為何不回應一聲,害我叫了老半天?」吳絕塵大聲的發泄心里的不滿,早把君臣之禮拋在腦後。
可惡!為何這男人會突然一改先前的作風,不再暴躁易怒,相反的還常常對她使壞,每每總逼得她忘掉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
金正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壞心地在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上輕啜一口,惹來吳絕塵的一道白眼。
看她氣惱的模樣,他還真是感到有趣。「別瞪,別瞪,當心瞪成了斗雞眼,那本王可是會感到萬分心疼的喔!」
這話無疑是火上加油,讓吳絕塵氣得嘟起嘴巴。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金正陽不怒反笑,而且還笑得挺開心的。
越是跟她相處,也就越了解她的可愛之處。
其實她並不如最初給他的印象那般冷靜倨傲,她同樣也會發火,也有自己的喜惡,只不過一直被她故作冷漠的外表掩蓋了。
瞧他笑得那麼開心,吳絕塵氣得板起臉來瞪著他,可惜這樣對他依舊沒用,只因他的臉皮實在是天底下最厚的。
金正陽瞧著被壓在身下的她,突然銳眼一-,好整以暇的開口︰「看來……-似乎不像昨晚那般懼怕本王了。」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對他來說還真是個好消息。
既然知曉她已然不再懼怕他,他的行為舉止自然又放肆許多,不只輕吻她氣嘟嘟的紅唇,更大膽地將手探進她的衣襟里。
「住手!」吳絕塵眼見情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趕緊大聲喊停。
一听到她的拒絕,金正陽還真的听話地停下手來,只不過還是很壞心的不肯把手從她的衣服里抽出來,就這麼擱在她胸口上。
「咦?這怦怦直跳的小東西是什麼?」他噙著一抹邪笑,佯裝無知的睨著她。
「你、你……」吳絕塵漲紅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完全,一顆心又不受控制地跳得更快了。
「哇!-的心兒還跳得真快,到底為什麼呢?讓本王來猜猜看……」他-起眼楮,還真的表現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煞有其事的思考起來。
「陛下,求求您饒了絕塵,別再跟絕塵開玩笑好嗎?」她受不住這般輕佻的他,不得不拉下臉來苦苦哀求,就盼他能正經嚴肅點,別再捉弄她了。
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非但如此,還會容易使人緊張,全身緊繃僵硬。
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金正陽搖頭輕嘆口氣,「算了!今天就暫且饒過。」反正時候也不早了,他也該準備去上早朝了。
懊不容易等到金正陽心甘情願地離開她身上後,吳絕塵趕緊乘機爬下龍榻,順手整整被他弄皺的衣裳,立刻服侍他梳洗更衣。
在這段空檔中,她突然想起一個令她不解的問題,遂順U問道︰「陛下,為何您身邊除了絕塵之外,便不見任何貼身侍從?」照理來說,一國之君的身邊至少也該有好幾個貼身侍衛及奴婢才是,怎麼他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金正陽噙著一抹詭異的微笑回答︰「只要有-一個就足夠了,不是嗎?」他沒打算讓她知道他生性向來多疑,身旁除了席嗣律及龐德玉之外,他是絕對不讓任何人有近身的機會。
不懂他性子的吳絕塵,卻誤以為他這番話是存心要與她過不去,就怕她過得太舒服,因此才會一舉遣退所有的侍從奴婢,要她一個人包辦所有的雜事,
吳絕塵這麼一想還真有幾分微慍,她紅唇一噘,不忘擺出一副不滿的模樣瞅著他。
「好啦!別埋怨了,難道-不曾听過「能者多勞」嗎?若非本王信得過-,又怎麼會獨獨留下-一個人來服侍本王呢?」說到此,金正陽也懶得再多作解釋,直接霸道地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還放肆的輕啄她那柔軟的唇瓣,接著才心滿意足地轉身踏出寢宮,準備上早朝。
他令人防不勝防的輕吻,不只擾亂了吳絕塵一顆平靜的心,同時也在她的唇瓣上留下灼熱的感覺,讓她羞得漲紅了一張小臉,差點感到呼吸困難。
憊好這里並沒有其他的外人,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把這張小臉往哪里擱。
她搖著頭暗忖︰這男人為何會變得那麼多?
猶記得兩人初時交手的那幾回合,他對她不是吼就是罵,簡直像只吵死人的蒼蠅。
怎麼才過了幾天,他的性情竟然轉變得那麼多,不只不再對她大吼大叫,還常常對她又摟又抱又親的。
仔細比較起來,這樣的金正陽讓她感到更加棘手,幾乎都快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性情大變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