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念-自從那一天在茶坊店被杜牧寒差點抓個正著後,就再也不敢和曲湘隻見面;
不管曲湘隻多麼的信誓旦旦不會再讓人跟蹤她,她都不敢答應。
事實上,她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再和曲湘隻見面。這幾天她忙著四處找房子的事,已經夠她焦頭爛額、體力不支了。
早上回到以前的女工廠上班,晚上忙著找便宜房子,夜里整理行李,她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有時一整天下來她也沒和弟弟說說話;別說和曲湘隻見面了。
唉!上哪兒去找便宜的房子要出租呢?
再過一、兩天他們住的地下室就要被拆掉了,房東表示要重新蓋大樓,連事先通知也沒有,一句話就要他們搬走,最後還是她母親千拜托萬拜托,才讓房東給他們一星期的緩沖時間好找房子搬走。
戚念-嘆息著換下工廠的工作服。在月兌下衣服時,衣袖卻被手上的戒指所勾住,任她怎麼弄也弄不下來。由于更衣室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索性找了張椅子坐下,專心慢慢解著勾在戒指上的工作服。
此時,更衣室的門被推開,戚念-一抬頭便慌張地抓著勾在手指上的衣服,企圖遮掩自己穿著內衣的上半身,臉蛋隨即脹得緋紅。
「你怎麼進來的?」他怎麼會在這里?
「我真不知道該拿-怎麼辦才好,-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嗎?單獨一個人待在這里,-竟然還穿成這樣,連門都忘記要鎖上?」杜牧寒大步來到她面前,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這是大家一起使用的更衣室,也只有女生才能進來,你沒看見門上的標語嗎?」
「我只看見-在我面前抖得像秋天的落葉。念-,-以前不怕我的,現在也用不著害怕。」
她低下頭,扯著戒指上的衣服的手更加快了些,也更用力了。
注意到她的動作,杜牧寒動手拉她,這一拉使得原本披在她肩上的外套滑下她的肩膀,掉落在地上。
「念。」他輕喚一聲,伸手將她擁進懷中。
她隨即慌張地用力掙扎起來。
「別動,就讓我這樣抱著-一會兒。」杜牧寒溫柔地說。
「這讓組長看見的話,我會沒有工作的。杜牧寒,放開我!」戚念-驚惶地出聲。
他不是應該對她大吼大叫,指責她的不是,怎麼反而這麼溫柔地抱著她?
「-已經沒有工作了,早在我進來這里之前,我就幫-辭掉工作了。」
「你說什麼?」她驚叫,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她一把推開他。
杜牧寒順勢坐在地上還一把拉下她,讓她跌坐在他分開的大腿之間。
「你怎麼可以!我不能沒有工作,你——」她的叫喊聲沒多久便被他的唇一並吞沒。
驚覺自己穿著內衣,坐在地上被一個男人親吻,戚念-想掙扎,卻無能為力。
她抗拒地搖頭,卻被他用手捧住她的臉,他的嘴更使勁地吻住她,不再誘勸,而是掠奪所有。他近乎粗魯地吻開她的唇瓣,一開始沒有接近的身子也靠過來將她緊緊摟住。
懊半晌,他才結束熱烈的索吻,抬起頭來有些氣息不穩地靠著她的額頭,听見她嬌喘吁吁的喘息聲,他滿意地咧子邙笑。
看見他的笑容,戚念-覺得委屈,有點氣忿地紅了眼楮,身子也直想離開他的懷抱。
「念。」
「不要,這算什麼,我不是曲湘隻,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該這樣對我。」
「我知道-不是曲湘隻,我也沒把-當成是她-先把衣服穿好,否則我可能會再度失控。」他先站起來,再拉起她,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這才拾起掉在地上的外套。
「我的戒指勾住衣服,我月兌不下來。」她低聲說著。
杜牧寒挑挑眉,舉起她的手細細地為她解開,不一會兒衣服便月兌離戒指的糾纏,被取了下來。
她很吃驚他的手指竟然這般靈巧,而呆呆地注視著他,完全忘了要換上衣服。
等她一回過神,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穿好衣服,他也穿好外套站在她面前,微笑地看著她。
戚念-驀然地紅了臉,別扭地看也不看他,就自個兒加快腳步走出更衣室,繼而走出工廠。一步出工廠地隨即小跑步起來,發覺身後的腳步追來,她跑得更快。
杜牧寒幾個大步便追上了她,揪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往轎車。
「進去,否則我用抱的。」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站在車門邊問。
「回我的地方。」
「不,我不去,我要回家。」
「-真教人生氣。」他低咒一聲,徑自抱起她坐進車內。
「放我下車,我家里還有事,我必須回去。」她還得趕回家里整理東西。
「-住哪里?」
「不告訴你。」她倏地變了臉色。
不想教他看見她家只是一間小小的地下室,更不想見他臉上出現同情的眼光。
「-必須妥協,否則就回我那里。」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如果你是為了我冒充曲湘隻,害你喪失追回她的機會,我向你道歉;只要讓我下車,我向你說一千次對不起、一萬次對不起都可以,只求你放過我。」她淒涼地說道。
「-是這麼想的,-以為我只是想要懲罰-?」
戚念-面露哀淒地不置一辭。
「我真該放-下車,真該不要讓-擾亂我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啊!念-,我要你,我要一輩子擁有-,-知道嗎?算了,-住在哪里?我有一輩子的時間等-說出來。」
「這一刻我好恨你,杜牧寒。」多麼不想把家中的不堪呈現在他面前,他卻硬是要揭她瘡疤。
是殘忍,也是報復吧!難道是因為她讓他失去了妻子?
「大姊,找到房子了嗎?房東今天來追問了。」戚念罡听見大姊下樓的聲音,立刻來到樓梯間等候。
可當他看見大姊身後跟著一位身材頎長的男人時,他張大了嘴巴。
「大姊?」
「-是念瞳的弟弟?」杜牧寒主動發問。
幾乎在踏進這里他就知道,為什麼戚念-不讓他知道這里的原因了。
他環看四周,這里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不光地方小,連空氣也不流通,就算是鐵人住久了也會生病。
確實是為難了她,這個小傻瓜,他只想對她好,她難道看不出來他是絕不會輕視她的嗎?
「我是,你又是誰?」
「先不管這個,你說你們在找房子是嗎?」
「房東一直在-,我們不搬不行。」戚念罡點點頭回答。
「我有地方讓你們住,你說好不好?」
「杜牧寒,你少擅自作主。」戚念-一驚,回過身叫道。
「原來你就是杜牧寒,湘隻姊逃婚的對象。你來做什麼,你是不是來找大姊算帳的?」戚念罡立即把戚念-護在身後。
「念罡,是誰啊?你在大吼大叫什麼?」廖彩霞聞聲,從布簾的另一端走了出來。
「伯母,我是杜牧寒,我能私底下跟您談談嗎?」杜牧寒隨即走上前。
廖彩霞在這男人眼中看到了誠懇,這讓她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媽!」戚念-不敢相信母親竟然答應了他。
「念-,幫-弟弟繼續整理行李,媽一會兒就回來。」廖彩霞率先走出地下室。
杜牧寒隨後準備跟上,戚念-拉住他的衣服問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沒什麼,不過想得到-而已。」
「我不相信。」
「總有一天-會信的。」他說著輕輕拿開她的手,走上樓梯。
「大姊,他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
「這個杜牧寒在喜歡大姊,對不對?」戚念罡從那男人的眼神看出他對大姊有意思。
「我不知道。」
「大姊。」
「不要問我,我心里很亂,我什麼都不知道。」戚念-說完,便開始整理行李。
戚念罡只好跟著大姊做事,就算心里實在好奇得要命,他也不敢再開口問及此事。
「媽,-說-答應杜牧寒要搬去他那里住?」戚念-大叫。
「我是這麼說的沒錯。趕快整理吧,杜先生已經去請他的員工下來幫忙,相信沒兩下子我們的所有行李就可以全部搬上杜先生請來的貨櫃車。念-,別淨是發呆,趕坑詔作啊!」廖彩霞催道。
「媽。」她站在原地遲遲不行動。
「媽,我們真的要搬去杜牧寒的住處嗎?」戚念罡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我要說幾遍你們才會相信我說的話,我決定要接受杜先生的好意,搬去和他同住。念罡,听杜先生說那里離你學校很近,以後你就不用跟人家擠公車了。」
「真的啊!那是什麼地方?」戚念罡禁不住也動心起來,收拾行李的動作加快不少。
「是個山明水秀、清靜幽雅的好地方,念罡。」杜牧寒步下地下室,後頭跟著三名強壯的男人。
「伯母,重的東西就交給他們,看看有什麼東西是不需要的,我們就不要帶走。」
他又說。
「根本什麼都不必帶,這里所有東西都和那間別墅完全不搭軋,帶去也只是永遠被放在貯藏室,當成廢物處理而已。」戚念-站在角落說道。
「念。」廖彩霞制止道。
「我說的沒錯吧?杜牧寒。」
「沒錯,這些東西在我的住處根本派不上用場,那又如何呢?這些東西跟了你們這麼多年,除非你們真的想扔掉,否則要帶不帶都可以。」杜牧寒聳聳肩,他不準備和她爭辯。
「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麼?」
「真心話而已,沒什麼。」
「什麼真心話,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杜先生,這孩子只是在鬧別扭,想通了她自會明白你的心意,我們還是先把東西搬上車吧!」廖彩霞白了女兒一眼,對杜牧寒說著。
她真是自白養了她這麼大!一個這麼好的男人,對她用情這麼深,女兒竟然不懂得把握,還要她這個做母親的幫她制造機會。就算不解風情也不至于離譜到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杜牧寒的一番真心話感動了她,讓她不想因為女兒的愚蠢,而眼睜睜看著這麼好的男人,從女兒的生命中消失。
柄會梢不把握就會錯失,她不想女兒將來後悔,自然是接受了杜牧寒的提議,暫借住他那里。
「叫我牧寒吧,伯母。」杜牧寒率先提起行李。
「大姊?」戚念罡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別理我,念罡,搬東西吧!反正現在也別想改變媽的主意了。」她撇撇嘴,走向前彎腰抱起一箱看來頗重的紙箱。
「讓我來,念。」杜牧寒在她身後說。
她理都不理,咬著牙硬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將紙箱抱起,這一抱卻使得她搖搖蔽晃,重心不穩地站都站不住。
「小心!」他邊喊邊上前扶住她。
戚念-跌靠在他胸膛上喘息著,這重量真會要了她的命。
杜牧寒還會看不出來嗎?看她額頭冒汗,咬緊牙的模樣,甚是可愛。他笑著伸出雙手扶住紙箱的底座,幫助她減輕重量,也成功地把她鎖在紙箱和他之間。
「快走開,你這樣我怎麼搬動紙箱。」背後厚實溫暖的體溫不斷傳來,她挺直背脊卻讓他更為靠近自己。
「念瞳。」他側頭在她耳畔輕呢喃。
「別這樣,這很重耶!」為什麼她的頸子會一陣發癢?
「大姊,我來幫你們。」戚念罡走過來說道,卻在面對他們這麼親密的舉動時,他倏地脹紅臉。
「對……對不起。」說完,他一溜煙地跑掉。
「念罡!杜牧寒,你到底在干嘛啦?」
「沒什麼,他大概是看見我正在吻-的頸項,害臊地跑掉了。」
「你夠了沒,整我整夠了沒?可以放過我了吧!」她掙扎了起來,箱子也跟著搖蔽起來。
「小心,這箱子這麼重,想必很貴重,-不希望摔壞它吧!」
「杜牧寒,你要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啊?你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
「直到-軟化下來為止。」
「你!」
「杜先生,所有的東西我們都搬運妥當了,只剩下你和戚小姐手上的這個箱子。」
有個身穿西裝西褲的男人不得不過來呈報。
杜牧寒這才點頭讓他過來把箱子搬走,等箱子一離開,戚念-隨即跳開身子,想走向另一頭。
他拉住她,強迫她攤開雙手,看見她微紅的手掌心,不覺臉色一沉,開始輕輕撫揉著她的柔荑。
雖然她想把手抽來,卻還是被他拉著走出地下室。
戚念罡和母親廖彩霞跟在後面。
「媽,我看這個杜牧寒好象很喜歡大姊咧!」戚念罡肯定地說著。
「是啊,可是你大姊卻不知道要好好把握。對了,以後就叫杜牧寒為杜大哥,別直呼他的姓名。」
「我知道了。媽,到底杜大哥跟你都說了些什麼?」能說服母親住進他家,的確不簡單。
「一些真心話而已,別問這麼多,我們上車吧。」
一行人一來到杜牧寒的別墅,杜牧寒立即指示他向公司借調來的員工,再次把東西一一呈放在三樓的一間空房間里,並且分別安排了他們母子三人睡覺休息的客房。
「念-,-還是睡在-原先的地方,伯母和念罡就在隔壁,這樣的安排你們還滿意嗎?」
「我滿意,我好喜歡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又這麼漂亮的房子,真是棒呆了!」戚念罡的反應就和她當初一樣,活像個土包子。
「喜歡就住下來,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杜大哥,真的可以嗎?」
「當然是真的,念罡,你會玩計算機嗎?」
戚念罡狀似遺憾地搖搖頭,家里沒有閑錢供他買計算機,雖然他一直想擁有一部計算機。
「致平,帶他去我的書房,教他怎麼使用計算機,里面有許多有趣的游戲。念罡,你可以試試看。」
「哇唪!我來對地方了。」
「念罡,我們走吧!」王致平上前帶領他上樓。
杜牧寒正在收買她弟弟,就像他先前才收買她母親一樣,可是即使知道他在收買人心,戚念-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姐,-回來了啊!我可是等-好久了,-看這是我上街特地為-買的菜,我一听杜先生說要帶-回來,我可是準備要好好煮幾道菜,歡迎-回來。」王嫂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一看見戚念-,便急著走到她的面前。
「-就是王嫂?我听杜先生說-廚技一流,我還想跟-學習一番呢!」提起烹飪,廖彩霞的興致全來了。
「-是小姐的媽媽嗎?說學習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啊……」兩人說著說著已走進廚房,聲音也跟著消失在里頭。
一下子人全走光了,只留下來戚念-單獨面對著杜牧寒。
杜牧寒這麼做等于是免除他們一家流落街頭的窘境,他所做的一切她全看在眼里。
她真的很感激他所做的,可是她心中的擔憂也更深了。她怕這一切都只是他事先設計好的,她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心中隱隱有著不安。
「想不想先上樓休息一下?」
「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我們不會住敗久的。等找到房子,我們就馬上搬走。」
「到時候可能就只有-一個人會走喔!」他笑說。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伯母和含罡不會舍得走的,所以最後-也只能被迫留下來陪他們,因為他們是-最親愛的母親和弟弟,-無法丟了他們獨自離開的。」他早看好一切對他有利,自然不會客氣。
「你打算利用他們來要脅我?」
「沒這個必要吧!」
「你分明就是這個打算。」
「我承認是有這個打算,那又如何?他們的去留我無權干涉,但他們卻能決定-的去留,到最後我只好盡全力留下他們,而-也會跟著走不開。」
「杜牧寒,你不是這麼卑鄙的人。」
「我本來就不是,我只運用對我有利的事物罷了。」
「你真是那麼喜歡曲湘隻嗎?喜歡到不惜以我這個代替品來填補她的位置?」
為什麼這麼說的同時,她的心卻無來由地一陣抽痛?
杜牧寒先是一愣,隨即才轉頭看著語出驚人的她。
「-說什麼?」
「如果你一開始就表示清楚,或者告訴我,我可以替你轉達的,湘隻也不會嫁給別人。我到底不是湘隻,其實我除了長得像她之外,其它的完全不一樣,我代替不了她,也不想代替他。」
「-以為我在喜歡曲湘隻?-怎麼會這麼想?」他總算知道事情的癥結在哪里了。
「我為什麼不這麼想?她是你的未婚妻。」她提醒他。
「和我在一起二十幾天的人是——戚念-,不是曲湘隻。」
「所以你很氣我,因為我壞了你的好事,耽誤你追回湘隻的時間。」
「我從伯母口中知道-是為了湊她的手術費,正好遇上曲湘隻,才決定冒充她的。」
「這是我回報湘隻的唯一辦法,如果你要因此不原諒我,我也無可奈何。」
「念-,我是很生氣,因為-大可老實告訴我啊。」
「然後讓你去追回曲湘隻,那不等于是恩將仇報,一點道義之心也都沒有,我才不會這麼做。現在湘隻已經嫁人,你就把她忘了吧!」
「我是打算當作沒她這個人。」他沒說不準她再去見曲湘隻,不過他會以行動阻止她們再見面的。
「那你就不該把我帶在身邊,時時提醒你有個像曲湘隻的女孩嫁給別人。」她是好意才這麼說。
雖然見不到他的日子,會讓她常常想起他,但總比待在他身邊當個代替品好過。
「我不喜歡曲湘隻,念-,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里只容得下-?」
她徐緩地搖搖頭,說道︰「這樣不行,你根本只想拿我填補空虛,別拿話哄我。杜牧寒,我不會當真,更不會相信。」她只是一個平凡女于,他怎麼會看上她呢?
「-仔細回頭想想,當我們住在這里時,我對-的一言一行。」
「那是你對曲湘隻做的。」
「該死!那是針對-,就-一人,不管-是叫曲湘隻、還是戚念-,我都只對-一人。」
「可是——」
「我知道-現在很迷惑,所以我不會逼-,但-必須好好想一想我說的話。答應我,-至少會想一想。」
「我答應你,雖然我還是不怎麼相信。」
「但是,-會想?」
「是的,我會想。」
「很好,我現在要上去瞧瞧念罡的游戲玩得如何,要不要跟我一起上來?」他伸出手。
戚念-點頭,毫不考慮地讓他握住她的手。
杜牧寒走在前頭,滿意地咧子邙笑,他相信他已經踏出了一大步。
「開門,杜牧寒,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念-一家人帶到哪里去了?出來給我一個交代!」好幾天找不到戚念-,親自去她家找,卻人去樓空,曲湘隻于是決定找上杜牧寒問個明白。
對講機許久沒有響應,鐵門也沒見聲響,里面的杜牧寒似乎是存心不理會她的叫喊。曲湘隻狠狠地拍打對講機上的聲筒,她完全被惹毛了。
「杜牧寒——」
「湘隻姊,-在做什麼?就-一個人來啊?怎麼沒看見凱若姊和古大哥?」戚念罡放學回來,便見到站在大門口的曲湘隻。
「凱若被禁足,你古大哥回南部辦事。你現在是放學回來,還是才準備要去?」
「放學回來。」
「可是你不是讀夜間部嗎?」
「是杜大哥運用關系,讓我調回日間部。杜大哥說在日間上學生活比較正常,我現在已經有很多時間可以學習別的事了。」
「杜大哥?」不會是杜牧寒吧?
看這小子叫得這麼親密,想必很敬仰杜牧寒吧!
「就是杜牧寒啊!他對我們很好,把我們全家人接過來住,又教我計算機,還讓媽媽和王嫂一起學習新的廚技,對大姊更是好得不用說。」
「他想做什麼?」曲湘隻近似自語地喃喃說道。
「他好象很喜歡大姊,對我們這麼好,也是為了她;不過我看大姊好象不怎麼領情。」戚念罡也搞不懂大姊心里在想什麼。
「你大姊呢?」
「和杜大哥去度假了,我媽也跟著一起去,所以整間別墅只剩下我和王嫂兩人。湘隻姊,要不要進來坐坐?這個時間王嫂一定在超級市場買菜,所以-叫了那麼多次,也沒有人會回答。」他可是遠遠就听見她的叫聲。
「原來如此。小子,有空吧?」
「什麼事?」戚念罡奇怪地問。
「放心,不會害你的。跟我一起去解救凱若,如何?」本來想找戚念-,可惜佳人被霸男強行帶走,只好舍而求其次,找上佳人的弟弟了。
心愛的丈夫不在身旁,好友又被困,日子變得索然無味,不想辦法解救被禁足的好友,她會因無聊而提早老化的。
「凱若姊,-不是說她被禁足嗎?現在為什麼又要去解救她。」戚念罡不解。
「就是被禁足,我們才要去救她出來。已經十幾大了,凱若肯定受不了,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解救你的凱若姊?」
「好哇!湘隻姊,我們一起去。」戚念罡爽快地答應。
「那麼你趕快進屋去換下制服,我們這就前往凱若家。」曲湘隻推著他進屋。
見她如此急切,戚念罡也等不及想去冒險了。
「現在你只要這麼做,施伯母就會讓你進去,快點進行吧!」
「湘隻姊,不必這麼麻煩,-只要告訴我凱若姊住在哪一間房間,我爬樹去見她,看她出來的意願如何,我自然會把她帶出來。」
「你要爬樹?」曲湘隻咋舌道。
他點點頭。
「小心一點,這里有保全,你被抓了我也保不了你。」曲湘隻提醒他,並告訴他施凱若的房間。
「安啦!我上去了。」
戚念罡三、兩下就環住粗大的樹干,像只無眉熊似的抱著樹,一上一下地移動身體,轉眼已到了樹上。
「湘隻姊,我上來了。」他對著下面猛揮手。
「小心點,你出了事,我可無法交代。」曲湘隻說,一面注意著四周有沒有人發現。
拿起早已預備好的小石子,戚念罡使勁去向施凱若房間的窗戶。
施凱若果真被引來窗口。她打開窗戶看著圍牆外的街道,沒看見任何人的她失望地轉身準備走回里面。
「凱若姊,在這里,我在樹上啦。」戚念罡小聲呼道。
施凱若聞聲看向樹上,這一看她嚇了一跳。
「念罡!你在干什麼?你會摔下去的。」
「我听湘隻姊說-被禁足,就決定來解救-,-被關這麼久一定很不好受。」
「別說這麼多,快下去!哦,不,你給我慢慢下去,你會害我嚇破膽的。」施凱若撫著胸口。
「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什麼別擔心,這里可是該三樓耶!」
「我不——」
「凱若,-在跟誰說話?」施凱若的母親走進來問。
「媽!」施凱若微側身想遮住母親的視線。
「啊!」戚念罡一驚,尖叫出聱,身子一個不穩。
「啊!」曲湘隻也大叫。
「小子!」施凱若吃驚地回頭。
施母看見眼前驚人的一幕,嚇得咚一聲暈倒在地。
「媽!」
而樹上的戚念罡只是從上一枝枝椏,掉到下一枝枝椏。還好有驚無險,保住了他的一條小命。
「對不起,施伯母,讓-嚇了一跳。」戚念罡戰戰兢兢地站在柳月眉的床旁。
「你是誰?怎麼會爬到那麼高的樹上?」柳月眉蹙眉看著他。
這小男孩差點嚇得她一條老命魂歸西方。
「我是來解……見凱若姊的。」
「凱若?你認識凱若?」柳月眉有點奇怪這小男孩怎麼可能和凱若認識?
「嗯,我叫做戚念罡。凱若姊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她一定沒告訴伯母,她和湘隻是為了我們才忘記要回家的,因為我母親生病,凱若姊好心幫助我們,所以耽擱了回家的時間。伯母,-要怪就怪我們吧!是我們不好,不該接受凱若姊的好意,可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伯母,-不要再怪凱若姊了,也不要罰她禁足,她真的很好!」戚念罡上前抓住柳月眉的手,稚氣但又誠懇的表情感動了柳月眉。
這男孩她喜歡,柳月眉心想道。
「他說的是真的吧?凱若。」柳月眉看向女兒。
「是真的,伯母,我也在場。」曲湘隻立即知道。
「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說呢?」
「行善不欲人知,是媽-常說的話。」施凱若真是開了眼界,沒想到戚念罡這小子挺會說話的。
「好了,-跟他們出去吧,回頭我會跟你爸說去。」柳月眉樂得放人。
「媽,謝謝。」施凱若笑開了臉。
「伯母,-真好。」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戚念罡。」
「下次再來時,可別再爬樹了。」
戚念罡伸手搔搔後腦勺,霎時紅了臉。
施凱若放聲大笑,看來他還是沒什麼改變,一不好意思就會抓頭發。
「沒想到你這麼會說話啊?念罡。」曲湘隻糗道。
「別糗我,湘隻姊,我也是擠破腦袋才知道要那麼說的。」
「算你聰明。」
「不過我覺得很奇怪耶!」
「什麼奇怪?」
「凱若姊平常誰都不怕,在家怎麼就這麼听話了?」戚念罡納悶地說。
「小子,你敢笑我,你不要命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凱若她是在家一條蟲、出外一條龍,乖模樣是做給他父母看的。」曲湘隻笑道
「湘隻。」
「好,不說笑了。凱若,我告訴-,念-被接回杜牧寒的別墅了。現在正和他度假中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施凱若睜大眼問。
被禁足十幾天,究竟又發生哪些事?
「前幾天吧。我看杜牧寒八成是強行帶走念-的,真夠小人!」說來就有氣,說她像病西施,她打算一輩子和他杠上了。
「不要這麼說,杜大哥不是這種人。」戚念罡馬上提出抗議。
「小子?」
「不要理他,他現在是杜牧寒的擁護者。」曲湘隻冷哼道。
「原來你倒向敵方了啊?念罡。」
「才不是。」戚念罡氣紅臉︰「杜大哥是真的喜歡大姊。」
「好吧,我們就等著看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施凱若不和他爭辯。
三個人靜靜走了好一會兒,突然後面有人叫著戚念-的名字。
戚念罡首先停下腳步,轉身過來看向來人,他疑惑地問︰「你是誰?你找我大姊有什麼事?」
「念-是你大姊,那你不就是小念罡了。老子我離開你們的時候,你才三、四歲吧,現在都這麼大了啊!」戚忠彪看見兒子,高興地露出一口的黃板牙。
戚念罡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原來他就是那個在他四歲就跟別的女人跑了的混帳父親。
「你想干什麼?」施凱若察覺不對,立即挺身而出。
「凱若,別理這個人,只是一個酒鬼,我們走吧!」曲湘隻拉著施凱若和僵硬的戚念罡轉身要走。
「女兒,-竟敢說-老子我是酒鬼!現在有大公子在追求-,就忘記是誰把-生下來了嗎?」
「她不是大姊,你少罵她。」戚念罡大叫。
「我不是念-,你少借酒裝瘋,四處認你的兒子、女兒。」曲湘隻叫道。
「-不是念-?」戚忠彪略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哈哈哈!這世界真小。當初-早就被我送走,現在卻在這里看到了-,這不是太巧了嗎?」
「你在說什麼?你說你把誰送走?」曲湘隻發著抖問。
「-啊!在-出生後我便把-送給一個姓什麼……對了,姓曲的夫婦扶養,連-親生母親也不知道她生了一對雙胞胎,當時她痛得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也白白賺了二十萬。」
「你胡說,我不會相信你。」曲湘隻激動地說。
「湘隻姊,-不要在意他說的話。他是一個酒鬼,滿口胡言亂語的-不用相信他。我們走吧,不要理他。」戚念罡拉著臉色蒼白的曲湘隻安慰道。
「哈哈哈哈!」戚忠彪笑得更是大聲,一身的酒臭,還不時打著酒嗝。
「不要理他,我們走吧。」施凱若當機立斷,拉著曲湘隻掉頭就走。
「走吧!我還是會找到你們的。」戚忠彪的聲音在他們耳後揚起。
現在他又發現了另一條讓他可以攢點錢的管道了,老天真是待他戚忠彪不薄啊!
路上施凱若見曲湘隻一臉沉思,立即安慰她道︰「湘隻-不要這樣,就當作沒見過那個人,不要想那麼多。」
「可是,我……」曲湘隻欲言又止,看向戚念罡眼光有了不同。
也許他就是她的弟弟,所以她才會這麼喜歡他。
「不要這樣看我,湘隻姊。我只有一個大姊,-永遠是湘隻姊,就只是湘隻姊而已,不是我媽的女兒,不是大姊的姊妹-是曲家人,是曲家唯一的寶貝女兒,-不能胡思亂想傷了他們的心。今天的事我們把它忘了,誰都不要再提起。」戚念罡低頭看向手表,說道︰「我必須趕回去了,王嫂等不到我一定會很擔心,湘隻姊、凱若姊,我先走了。」
戚念罡揮揮手,小跑步地跑開。
「他很懂事,而他說的沒錯,-不能不為三個長輩著想,這事一攤開首當其沖的正是他們。把這件事忘了吧,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改變什麼,只會破壞目前的和諧。這不是-希望的吧?」施凱若分析道。
「凱若,陪我去找善齊,我好想見他。」
「何不打電話給他,讓他為愛妻專程趕回來?」施凱若揶揄地。
曲湘隻沒好氣地伸拳揍她,施凱若笑笑地躲開她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