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累!
白曉竹全身虛弱無力地趴在床上,這兩個星期的工作,令她渾身是又酸又痛。
她一直不知道原來努力工作是很累人的事,想她以往真是太好命了。
不僅餐餐三珍海味,還一身的名牌服飾,就好像有揮不盡的萬貫家財。
而今真正付出勞力,方知賺錢不易,她是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也難怪老爸會不放心她。
她不是沒想過家人,也曾有過乾脆放棄回家去的念頭,每當夜深人靜,她更會感到一個人的孤單,幾次想打電話回去,就是听听家人的聲音也好,她更懷念和岳逸凡斗嘴的時刻。
她好想念他,也因相思成災,她才知原來她真的好喜歡他。想念他的嗓音,想念他老是罵她是笨蛋,更想念他親吻她時,那甜入心頭的美妙滋味。
也因此她說什麼也不準自己半途而廢,她想要讓岳逸凡真正了解,她並非是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她還是可以做事養活自己。
所以這兩星期來,她除了和玫瑰固定通電話以外,她不曾打電話回家。倒是父親來過一趟,見她執意不回去,才失望地打道回府。
盡避工作很累,她也犯了不少小錯,她卻覺得很有成就感!想不到她居然能撐過兩星期,她自己也很意外。
白曉竹喜孜孜地思付著,正想打電話和玫瑰分享這喜悅,手機也在此時響起,直覺認定是玫瑰打來的電話,她想也沒想便按下通話鈕,道︰
「玫瑰,我也正想——」話聲至此,白曉竹突然驚覺不對,仔細一听,彼端傳來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嗓音。
像是有人在喘息,呼吸很混濁,听在耳里實在不怎麼悅耳,反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呼……呼……」
「喂!你是誰?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白曉竹納悶地問,正想按下結束鍵,對方卻突然開了口︰
「我……我想要你,好想、好想要你……我需要……」
這曖昧又猥褻的言語,嚇得白曉竹立刻將手機丟得老遠,瞪著手機的樣子,活像里面有一只怪物似的。
懊半晌,她才重新拾起手機,想當然對方已斷了線,而從手機里也找不到對方的號碼,白曉竹于是把這通無聊電話當作是一般的惡作劇電話,不再放在心上。
不過經這一鬧,她也沒心情和玫瑰聊天,索性直接上床準備休息。
一天的疲累,使白曉竹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她又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接起電話,如同先前的嗓音,再一次清楚地傳進耳中,也讓她整個人瞬間清醒。
「我……好想……好想要你,把你給我吧……我需要你……把你給我吧……」
對方陸陸續續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言語,白曉竹握緊手機,臉色慘白,忘了扔掉手機,甚至該結束通話,一一將對方猥褻不堪的言語,全听進耳里。
「我最喜歡你那雪白豐滿的胸部,給我吧……曉竹……」
這一聲曉竹,宛如當頭棒喝,將她從驚嚇中震醒,她迅速按下結束鍵,身子一躍而起,正想打電話向家人求助,她卻突然覺得自己不能把這種事告訴父親。
扁想到父親會有何種反應,就足以令她打消主意,更甭提老愛大驚小敝的徐伯,及心髒不好的宋媽,都不是好人選。
有了,她可以找岳逸凡,雖然她說過不會再找他幫忙,但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是她和他嘔氣的時候。
白曉竹心里才有主意,就在此時,手機又跟著響起,嚇得她又是驚跳起身子,許久不曾移動。
然而像是和她比賽耐性似的,手機響了很久,一通接一通不放棄。
最後白曉竹終于鼓起勇氣,拿起手機見到上頭浮現「玫瑰來電」幾個大字,她立刻松了一口氣,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玫瑰口氣明顯地帶著一絲慍然。
「我……我……快要嚇死了,玫瑰。」白曉竹對手機發出驚惶的叫聲。
「怎麼回事?曉竹。」
「我……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他……」白曉竹揪住仍狂跳的胸口,將內容一一告訴玫瑰。
「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玫瑰立刻加重語氣地追問。
「就在不久前,我好怕他會再打來,玫瑰,他的聲音好惡心。」
「你不用怕,我馬上趕到你那兒。」
「你要趕到我這兒?你遠在國外,救不了我啦!」雖然心里害怕,但玫瑰的話仍令白曉竹覺得很好笑。「而且你不用特地趕回來,只要你跟我聊天,我就不會那麼害怕了。」玫瑰的心意令她好感動。
「曉竹,你不要一個人擔心受怕,去告訴你的家人,他們會有辦法。」
「不行,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家中三老,他們會有何種反應,想也知道,他們都是有了歲數的老人家,我不能讓他們為我擔心。」白曉竹難得表現出堅決的態度。
「曉竹……」
「你不要擔心啦!玫瑰。」心里怦怦直跳,白曉竹反過來安撫玫瑰。
「你沒想過要求助于岳逸凡嗎?曉竹。」玫瑰試探道。
「當然想過,本來我正要打電話給他,你正好打來,所以我想等明天一早再說嘍!」
「我在這里幫不了你,曉竹,你還是找岳逸凡來替你想想辦法。」
「可是……」白曉竹支吾著,像是有話要說,又難以啟口。
「我看你八成是不敢打這通電話,還是我來替你打吧!」玫瑰明白地指出她心里的別扭。
「還是你了解我,玫瑰。」
「好說好說,現在你可以安心回到床上——」
「等一下,玫瑰,你不要掛我電話。」以為玫瑰要掛電話,她連忙大叫。
「我沒有要掛電話,我是叫你回床上躺好,我可以說一些趣事給你听。」玫瑰的語氣帶著一絲縱容。
「你真好,玫瑰。以前岳逸凡也常說故事給我听,不過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白曉竹喃喃。
她一直不了解何以她和岳逸凡之間會愈行愈遠,漸漸不再像以前一樣。
「那是因為你已經不是小阿子了。」
「我知道,玫瑰。不說這個,你不是要說一些趣事嗎?快說嘛!」回到床上躺好,白曉竹直催促著。
「好,我說,我說。」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白曉竹靜靜听著玫瑰說著她童年的往事,睡意也漸漸席卷而來,在合上眼的前一刻,她喃喃︰
「玫瑰,你的童年和我好像耶……」
她隱約听見玫瑰好像回她一句︰「笨蛋。」
奇怪!為什麼玫瑰要罵她笨蛋呢?
終于沉入夢鄉的白曉竹,仍然想不透這一點。
白曉竹睡得並不安穩,也許是生來太好命,從小就被當作是溫室花朵一路呵護至大,從來沒想到她有一天會在夜里接到足以嚇掉她三魂七魄的變態電話。
因此在她睡夢里,仍不時重復著那種種不堪入言的猥褻言語,嚇得她一身冷汗,同時驚醒過來。
一醒來,就見佇立在她床邊的高大人影,更令她尖叫出聲,嗓音尖銳到令人頭皮發麻。
「啊!啊!」
「是我,曉竹。」岳逸凡連忙俯,想安撫她的情緒。
白曉竹一听見他沉穩的嗓音,整個人立刻跳起來,管不了是否會被他取笑,此刻她只想找個人安撫她受驚的心,而他就是最好的人選。
「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好久呢!」白曉竹頻頻抱怨。
對他居然兩星期都沒來看她,她心里不是沒有怨慰,氣憤他當真放心讓她一個人住在外面。
「你的朋友說你半夜接到騷擾電話,是真是假?」岳逸凡緩緩在床畔坐下,表情關切地問。
「這種事還會是假的嗎?我都快被嚇死了。」白曉竹在他面前不自覺地露出柔弱的姿態。
「有誰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岳逸凡將她的女性姿態盡收眼底,語氣自然緩和下來。
「我……你不是不管我了嗎?你還來做什麼?」她睨著他,一臉的控訴。
「我幾時說過這種話?」他挑眉反問。
「你這兩星期連來看我都不肯,這不是不管我嗎?」白曉竹很快地反駁道。
岳逸凡淡淡微笑,他尚不能坦白告訴她,對于她的一切情形,他了若指掌。眼前還不是適當時機。
「先不說這個,曉竹,你說這個騷擾電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晚上。」看著時鐘顯示四點半,白曉竹打了個呵欠回道。
「你知道對方是誰嗎?」岳逸凡實事求是地質問。
白曉竹卻覺得很感冒,她如果知道對方是誰,她才不會這麼害怕好不好?
「曉竹?」
「你不要問了啦!我已經很害怕,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把我當犯人在質問!你乾脆直接問我,是不是穿得很暴露,跑到那個人面前誘惑他,才會讓他找上我好了。」白曉竹氣憤地大叫。
她原以為他會先好好安撫一下她的情緒,萬萬沒想到他一見面就直追問,愈想愈覺心里受盡委屈,白曉竹頓時氣紅眼眶,泫然欲泣。
「曉竹。」見此狀,岳逸凡僅能暗暗嘆氣。
「你回去啦!我不需要你。」白曉竹要起脾氣,起身推著他,要他離開。
「你不需要我,就不會讓你的朋友聯絡我了。曉竹,不要任性,我知道你很害怕,我這不是來了嗎?」握住她的手腕,岳逸凡不得不軟下口氣,輕哄著她。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白曉竹吸吸鼻子,在他面前就是勇敢不起來。
她雖然叫玫瑰不要為她擔心,但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害怕,多想找個人傾訴。
偏偏玫瑰遠在國外,就是想伸出援手,也嘆鞭長莫及,遠水救不了近火。
「從現在開始我會陪著你,曉竹。」他自然不可能再讓她一人住在這里。
若不是昨晚臨時有事,原本要過來找她質問毛文義的事只好先作罷,他也不會正好錯過那惡作劇的電話。
「你是說……」白曉竹睜著美麗的眸子,顯得十分意外。
他不是想要住下來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住下來?」怕自己會錯意,她再確定道。
「嗯哼,還是你不歡迎我——」
「不,我歡迎,我當然歡迎你留下來!你不要留我一個人,我會怕。」這回她不管他會作何感想,先把人留下來要緊。
「我永遠不會丟下你不管,曉竹。」揉著她的頭,他的語氣一如以往。
「騙人,你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你才不會遵守承諾。」
她悶悶地指出,偏听不出他語氣里的眷愛。
真是名副其實的傻丫頭!岳逸凡無奈地搖頭嘆氣。
但見她一臉倦容,他也不想在此時此刻和她爭辯,便催她回床上繼續補眠。
白曉竹也好想回到床上好好地睡它幾個小時,但她上班的時間已將至,容不得她再浪費時間。
「不行,我要去早餐店幫忙。」
「現在還不到五點耶!」岳逸凡訝異地拉住正要跑進浴室梳洗的白曉竹。
「我在早餐店工作,所以要很早就去幫忙,你快放手啦!」
「我會替你請假,現在回床上休息。」他堅決地將她拉回床畔。
「可是——」
「你看你臉色如此蒼白,再不听話,我就直接請美怡的母親把你辭了。」他容不得她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不要,你不可以這麼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作!」捉住他的手臂,白曉竹急急阻止道。
「你乖乖休息,我保證這份工作跑不掉。」岳逸凡說著,果見她馬上听話地躺下。
見此狀,他不得不相信她是當真很重視這份工作,也看出這一次她是拿出她的決心了。
「你一定要替我請假哦!」牢牢握住他厚實溫暖的手掌,白曉竹一再叮嚀。
「我會,你快睡覺吧。」
「還有,你不可以趁我睡著以後,偷偷離開。」她就怕自己醒來後足獨自一人。
「你放心,我不會走。」岳逸凡放柔聲調,向她保證道。
有了他的話,白曉竹這才放心地合上眼,一雙小手緊緊握住他,久久未曾放開。
一覺醒來,白曉竹並不意外從他口中得知,他有意找出是誰打電話騷擾她。
她很肯定以他這種實事求是的行事作風,斷然不會讓此事件輕易結束,沒揪出那打電話的變態,是不會肯罷休的。
但要找出那躲在暗處,天曉得是何方人物的變態談何容易,至目前為止,她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僅除了……想著想著,白曉竹突然驚叫一聲急急說道︰
「我差點忘記告訴你,那個人知道我的名字,還一直用著很惡心的聲調,喚我曉竹。」
才光是回想當時那人的嗓音,她不禁渾身顫抖,即使以雙手用力環住自己,仍然抑制不了那直打從心底竄起的一陣寒栗。
「你說什麼?」岳逸凡立刻臉色大變,眼里跟著進出一抹肅殺氣息,語氣更是銳利如刀。
他這凶狠的模樣,將白曉竹嚇了一跳,不由得倒抽一口氣,怯怯地看著他不語。
她承認她膽子不大,但他這一改以往溫文儒雅的一面,當真判若兩人,幾乎令她難以置信他也會有想和人爭強斗狠的一面。
她心中突然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是想……
「你不要這樣子,岳逸凡,這也許只是一個惡作劇的電話,你不要好像要找人拼命似的,我……」她不要他受傷,她立刻跑向他,緊緊地抱住他。
「我沒說要去找人拼命,你是黑社會電影看太多啦?你認為我是這種用武力解決事情的莽夫嗎?」愛憐地拍拍她的頭,岳逸凡笑著任由她賴在他懷里。
她已經許久未曾像這樣親近他,真令人懷念。
「那你究竟要用什麼方法讓對方現出原形?」絲毫不覺自己正緊貼著他,白曉竹僅感到一陣舒適。
岳逸凡徐緩地笑了,回道︰
「我自然有辦法,不過這還需要你的配合才行得通。」在她俏麗的臉上溜了一圈,他可以肯定一定是她的美貌惹的禍。
「你要我怎麼配合?」
「首先你要先老實告訴我,有誰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尤其是在最近這一陣子,你曾經將手機號碼給了誰,你要仔細想想看。」岳逸凡慎重其事地詢問細節。
白曉竹偏著頭,努力細想著,知道她手機號碼的有幾人。
除了她的家人,以及玫瑰,還有幾位以前的同學外,少有人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而這些人自然不可能會打這種惡作劇電話,和她開玩笑。
那麼還會有誰知道她的號碼,又認識她這個人?
認真思索了許久,白曉竹仍然找不到答案,努努嘴巴她顯得有點沮喪,人也跟著開始沒耐性。
岳逸凡坐在床上,而她就坐在他大腿上思索了半天,沒有答案不打緊,她還因為懊惱而不時扭動身子,以示心里的煩躁。
殊不知她這小小扭動,對岳逸凡造成多大的影響,一直到由她頭上傳來一道低沉喑啞的喘息,她才不解地抬起一張俏顏,看向明明天氣不熱,卻已滿頭大汗的岳逸凡。
「你怎麼啦?有這麼熱嗎?」
望見她如精靈般美麗非凡的臉近在眼前,岳逸凡幾乎失去自制力,她粉紅微張的唇似在邀請他品嘗,更促使他情不自禁地以手指輕撫她臉頰及可愛的下巴。
他坐得太近了,白曉竹這才發現這一點,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髒不快速跳動。
看著他慢慢低下頭,她不再後知後覺,她心里明白他就要吻她了,她卻無力阻止也無力閃躲。
這一刻,她寧願忘記他有個女朋友,只想假裝他喜歡的是她,所以不介意和他分享親密。
「曉竹,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吻你。」他低沉的呢喃。
他的君子之風,使他連親吻她,都要先知會一番,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會噗哧笑出聲。
他的臉一再靠近,白曉竹不由自主地屏住棒吸,期待著如上回在他房間時,那樣激狂的親吻。
不料他只吻她額頭,令她有點失望,接著他又輕觸她的臉頰,在那兒輕輕一吻,彷若蜻蜓點水一般,白曉竹等得不耐煩,索性偏頭主動踫觸他的唇,急于再探索那神秘的甜蜜。
岳逸凡張唇想說點什麼,她卻以唇堵住他的聲音,他無需她再多作鼓勵,立刻技巧地吻得她如痴如醉昏眩不已。
他的唇入侵她口中,擷取她的芳香甜蜜,另一手則扶著她的後腦,促使她更貼近他。
白曉竹可以感受到他的吻愈來愈火熱,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僅是含羞帶怯張唇迎接他的舌。
一陣火熱的親吻下來,岳逸凡強迫自己放開她,他必須這麼做,也許待會兒他會詛咒自己,但現在他必須給她時間作選擇。
「你要我繼續下去嗎?曉竹。」他嗄啞地低問。
他不願見到她事後才後悔,她必須是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他才行。
白曉竹把頭靠在他的肩頭,不住喘息著,他們的心相貼,所以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得和她一樣快。
她不是小阿子,不難想像再這樣親吻下去接踵而來的是什麼。
以前她毫無經驗,不明白激情是怎麼一回事,現在她能體驗到,才了解它的神奇魔力。
它使人軟弱無力、意亂情迷,一度不想理會隨之而來的種種問題。
但她和他的情況畢竟和其他情人不同,他的母親和她的父親是夫妻,他們是一家人,如果因一時情不自禁而和對方上床,將來恐怕連見面都覺得尷尬。
為什麼他喜歡的不是她呢?
想到這兒,白曉竹心里好難受,眼淚就這麼一滴滴滾下臉龐。
「曉竹?」岳逸凡被她的淚水嚇了一跳,怎也沒想到在這當頭,她居然說哭就哭。
他該不會把她嚇哭了吧?
「你……我討厭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喜歡我?到底為什麼嘛!」她索性直接哭叫起來。
「誰說我不喜歡你,曉竹,是你一直不肯相信我的心意——」
「我就是不相信,不行嗎?」她頂回去。
瞧她這是什麼話?岳逸凡暗自苦笑,她自己不肯相信他,卻硬要把過錯推到他身上,怪他為什麼不喜歡她。他又要去找誰申訴,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相信他?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他只能期盼哪一天她的腦袋能開竅了。
又來了,每次她這麼質問他,他總會這樣回答她,根本提不出可信的憑據,他永遠不了解她想要的不過是他可以提出使她相信他的理由罷了。
為此,她噘起紅唇,表情全是控訴;而匆匆放開她,一心只想立刻沖冷水澡的岳逸凡,自然是沒看見她這含怨的表情。
白曉竹杵在原地,兀自氣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