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曉竹起了個大早,特地來到岳逸凡的房門前,準備貫徹昨晚自己給玫瑰的承諾,前來和岳逸凡主動談和。
伸手敲了門板幾下,見里頭未有任何回應,她心想這岳逸凡肯定是睡死了,正想走開,卻又想到她有好一段時間沒有進去岳逸凡的房間,也許他的房間有擺放著他意中人的相片……
百!這時不進去偷瞄一下下,更待何時?
臉上掛著賊兮兮的微笑,白曉竹動作輕緩地推開房門。在白家沒有人會做出鎖門的動作,因為信任,所以放心。
也因此,白曉竹得以輕易地走進岳逸凡的房間四處搜尋,但找了很久卻連一張相片也沒找到。
這岳逸凡怎麼這麼不懂情調,房里居然連心上人的相片也沒有?
白曉竹心里暗自嘀咕,不死心地走到岳逸凡的床邊,偷偷探下頭,見他仍沉睡著,她的膽子大了起來,悄悄坐在床畔,探身到內側,想伸手去拿她記得他一直放在內側枕頭下的相本。
手不夠長,還差一點,她再俯低身子,為避免自己壓到躺在下方的岳逸凡,她動作極輕且十分小心。
就在她的手指已模到枕頭下的相本時,岳逸凡突然一個地牛大翻身,將原是在他上方的白曉竹,連帶地一起抱轉半圈,變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尷尬場面。
望著趴在她身上仍然呼呼大睡的岳逸凡,白曉竹大氣也不敢吐一下,就怕她這隨便一吐氣,便將全身幾乎全貼靠在她身上的岳逸凡給吵醒。
可是,他重得要命,而且這感覺好駭人,即使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可從沒這麼接近過,她覺得呼吸都亂了,心跳更是不由自主地怦怦亂跳起來。
這會兒她該要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被他壓著,和他躺在床上,等他睡到自然醒吧?
問題是,她這一隨便移動,難保不會把他吵醒,屆時,她要如何解釋自己怎麼會睡到他的身子下方來?
進退皆兩難,白曉竹簡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岳逸凡突然咕噥了一聲,當下嚇得她呼吸都停了,連眼楮都趕緊閉上,決定來個死不認帳。
就說她是夢游好了,絕不能被他發現是她自己跑進來送死的。
白曉竹心里如此打算著,但等候許久卻未見上方有任何動靜及聲響,她捺不住懊奇,偷偷睜開一眼,啊!他……居然是醒著的?完、完蛋了!
「是我還在作夢嗎?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里?」
岳逸凡一副睡眼惺忪,看起來還不怎麼清醒。
「啊?對!沒錯,你是在作夢。」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白曉竹連忙附和他的話。
真是天助她也,就讓他以為他是在作夢也好。
「說的也是,你還在和我冷戰中,是不可能跑到我的房間來。」
岳逸凡說著又重新躺下,不,是重新趴下。
咦!他怎麼不會重新調整睡姿啊!這樣繼續趴在她身上,待會兒她還是難逃一死啊!白曉竹暗暗嘀咕著。
「真奇怪!這個夢好清楚,連你身上的香味都清晰可聞,抱起來也好舒服。」說著,他的手居然動了起來。
白曉竹瞪直了眼,任由他上下其手,卻不敢吭上半句,他……幾時這麼無賴?
平時沉穩正直的岳逸凡,居然會在夢里完全變了一個樣?
等、等等,他以為是在作夢,可她是親身經歷耶!怎麼可以讓他對她胡來?
「岳逸凡,就算是作夢,你也不可以這個樣子。」她立即阻止他再肆無忌憚地模索她身子的秘密。
「這是我的夢,小姐,我就是想吻你也可以。」岳逸凡半支起身,俯在她臉的上方。
「你說什麼?你想做什麼?」
「你話真多耶!」
岳逸凡慵懶地扯開一抹笑,就這麼毫無預警地低下頭,唇直接堵上她的驚呼聲。
「唔!」白曉竹呆若木雞,難以相信自己居然被他偷襲,且他還以為是在睡夢中。
被他接觸的唇辦傳來一陣酥麻,在一陣吮吻中,她禁不住打起哆嗦,渴望更多。
原來這就是玫瑰口中的親吻,沒有親身經歷,果然無法體會這個中滋味。
「嗯——」她不由自主地逸出嬌吟。
「把唇張開。」他誘哄道。
「什麼?」她不解地睜開暈陶陶的眼,仍听話地微啟了唇瓣。
岳逸凡一個低頭,再準確無誤地用嘴唇堵住她半張開的小子鄔,甚至連試探也沒有,一個勁兒就將滾燙火熱的舌鑽進她微啟的唇兒,熱烈地吻著她。
白曉竹被他這親密之舉,嚇得手足無措,只覺思緒一片空白,在他一道接著一道似永不停歇的親吻中,不住地發出無助的申吟。
她輕喟一聲,仰起頭,正想伸手抓住他的睡衣衣領,試著回吻他,外面突然傳來車輛尖銳的緊急煞車聲,劃過寧靜的清晨,也同時喚醒白曉竹沉醉的思緒。
她驀然睜開陶然的眼,動作飛快地推開他,許是親吻夠了本,岳逸凡輕易地任她推開自己,繼而躺平在另一側,喃喃道︰
「真好,還是在夢里的曉竹最可愛了。」
得到自由,正想下床的白曉竹听見他這番夢話,臉整個燒紅起來,心里滿是悸動。
「你明天還會出現在我夢里嗎?」
這會兒,白曉竹連耳朵都紅了,連忙站起來,拿起床上的被子,整個往他頭上蓋。
「你別作夢了。」說完,她一溜煙地跑出他的房里。
至于岳逸凡究竟是清醒還是在睡夢中,由他在白曉竹跑出他房間後不久所發出的大笑聲中,可以得到明確的答案。
例行的早餐聚會里,白曉竹不時以眼角偷偷瞄著岳逸凡,想知道他對清晨那個夢記得多少。
但見他的唇角始終噙著一抹笑意,心情似乎很不錯,就是不知道他一早在開心什麼事。
「逸凡,你今天心情很好?」宋雲可是看著兒子長大的,這小子可顯少喜形于色,肯定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老媽,你說的沒錯,我一早起床心情就很好。」岳逸凡咧子邙笑。
「哦?是什麼事讓你滿面春風的?」正在用餐的白允升也忍不住靶到好奇。
白曉竹在一旁心兒直跳,就怕岳逸凡連他以為是在作夢的內容,都告訴家里的三位長輩。
「我昨晚作了個好夢。」岳逸凡緩緩說著,一面朝白曉竹露出詭異的笑容。
白曉竹屏住氣息,幾乎肯定他當真會把夢的內容說出來。
他還要不要臉啊?他可以不在乎他自己,可她還要做人哪!
「我、我吃飽了,我要上樓——」
「等一下,曉竹,你不想知道我作了什麼好夢嗎?」岳逸凡豈會簡單放過她。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想說就說,只要她不在現場。
「那真可惜!我夢到你跑來向我談和,原來只是夢一場。」岳逸凡故作失望。
「你就夢到這些而已?」白曉竹圓睜杏眼,不知是該慶幸,還是痛扁他一頓。
他對她又吻又親,他居然全給忘了?這樣一來,不等于自己根本是白白給他佔盡便宜?可惡!
「我是夢到不少!」
白曉竹一口氣又提了上來,憤恨地瞪著他,不知他在搞什麼鬼?
「可惜再次醒來時就全都忘記了。」岳逸凡無奈地搖搖頭。
「這樣也值得你一早心情大好?」白曉竹悻悻然地指出。
「因為夢見你主動向我示好,就值得高興了。」岳逸凡笑望著她。
相較于他的坦白,白曉竹反而沒那麼大方,她就是這麼不可愛,學不會坦承自己的心意。
「我才沒有主動示好,你少作夢了。」
「所以,我才說我作了個好夢啊!」她會有這種反應,岳逸凡一點也不意外。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宋雲和家中另外兩位長輩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終于,這個家又恢復平靜了。
這天深夜,白曉竹再一次躡手躡腳地來到岳逸凡的房間。
明知不可為,但她就是想再闖它一闖,至少一定要拿到他的相本才行。她相信相本里一定有對方的相片,她非要知道她是誰,如此方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無聲無息來到床旁,岳逸凡還是一如昨日睡得很沉,為了以防萬一,這一次她決定直接跨過他的身子。
白曉竹先動作極輕地坐在床畔,再試著移動身子,慢慢地將左腳跨過他的腰部,正準備連右腳也一起跨過,岳逸凡卻在此時舉起手來,圈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給拉向他。
「啊!」她叫出聲,身子跌坐在他的腰間,同時听見下方傳來喑啞的申吟。
白曉竹什麼反應都尚未來得及表現,紅唇立即被熾熱的雙唇罩住,她一驚,用力擺著頭,想躲開燙人的唇舌,卻無法成功擺月兌他。
他僅一手扶在她的頸後,便能制止她的掙扎,使她只能睜著眼楮,任由他狂熱的吮吻,甚至放肆地將他靈活的舌頭,探進她如蜜般香甜芬芳的櫻唇里。
白曉竹想要抗拒,但一股強大的電流從背脊襲來,渾身酥麻的感受,令她抗拒不了。
仿佛意識到她的軟化,岳逸凡立刻放松了手臂的力量,開始以著舌尖,一寸一寸地輕輕舌忝舐她顫抖的雙唇,直到她發出一聲低吟,不由自主地為他開啟兩片玫瑰般的櫻唇,完全接受了他給與的親密接觸。
白曉竹放棄抵抗,讓自己完全投入這永無止境的親吻中……
她肯定是睡著了,當白曉竹再次睜開眼楮,她發現自己居然和岳逸凡相擁而眠時,差點沒當場尖叫出聲!拜直不敢相信她會在岳逸凡懷里安然入睡,白曉竹連忙坐起身,見天色未亮,她還來得及潛回自己的房間,她立刻動作迅速地越過他的身,同時也不忘抽走他枕頭下的相本。
為了這本相本,她的犧牲也夠大了,希望相本不會讓她大失所望才好。
一如來時一樣,白曉竹再一次無聲無息地走出房間,而身後的男人,依然露出了笑容。
「氣死我了,玫瑰,你說可不可惡嘛!」手里捧著相本,另一手拿著手機,白曉竹這回可氣爆了。
相本里居然沒有那個女人的相片,害她為此白白被岳逸凡佔盡便宜。
「我想我只能說我很同情你,不過,你確定相本里除了你和他從小到大的相片外,沒有別人的相片?」玫瑰再追問個仔細。
「就是只有我和他的相片,才氣人嘛!你說,怎麼會有人沒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相片?岳逸凡肯定是怪胎。」
「那是你太笨了。」玫瑰喃喃道。
「啥?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耶。」
「我說也許岳逸凡早料到你會有此舉動,所以早把相片藏起來。你別浪費時間再去找相片,不然你早晚會被他吞進肚子里,而人家還以為是作了場春夢,你想要自己的第一次這個樣子過嗎?」
「玫瑰,你說到哪里去了!」白曉竹驀然紅了臉,面河邡赤地哇哇叫。
「這是事實,不然你說你抗拒得了他嗎?如果你在意他,一定就這樣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給了他,然後失了身、懷了孕,他最後不得不被迫娶你,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我才不想要這種結果。」她就是不想要他被迫娶她,才把自己搞得像個笨蛋一樣。
如果一切辛苦後結果仍是一樣,她何必委屈自己像個小偷一樣,潛進他的房間?
「所以去找出岳逸凡真正喜歡的人究竟是誰,你的煩惱才能真正結束。」
「找出岳逸凡真正喜歡的人?你為什麼這麼說?」她總覺得玫瑰話中有話。
「這個嘛,就要你自己想通嘍!拜拜!」玫瑰輕笑出聲,結束了通話。
「喂!等一下——」白曉竹徒勞地對著已斷訊的手機叫著。
怎麼這樣,她還有好多話想說呢!
既然相片的事功敗垂成,白曉竹于是決定采取苞蹤的方式,偷偷跟在岳逸凡的後面,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也說不定。
丙然,才跟著岳逸凡來到市中心,白曉竹便看見他走進一間茶坊,她立刻也跟著走進去。
才看見岳逸凡的人,就發現有一名女子朝他招手,而那名女子居然和上一次站在家門前等他的女子是同一人。
迅速找了一張可以觀察他們而又不被發現的位子坐下,白曉竹趴在桌上,一面看著角落那對男女,一面暗自生悶氣。
瞧瞧他們居然坐得那麼近,還相談甚歡,一副旁若無人的做出親熱狀,為此,白曉竹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氣憤!她還記得岳逸凡明明告訴她,那名女子是他學弟的女朋友,他卻背著他學弟,跟學弟的女朋友私下見面。
實在是太無恥了!
「太過份了,簡直可惡至極。」一旁突然傳來此番言語。
「就是說咩!」白曉竹不忘附和道。
「我要去打死她,居然背著我誘惑我的學長。」坐在她身旁的男子說著正要起身。
像是這才發現有個人坐在她身旁的位子上,白曉竹驚異地眨眨眼,看著對方眼里明顯帶著想要宰掉某某人的眼神,再見他的視線所在——咦!
這人分明是在看岳逸凡以及他身旁那位俏麗女子,他該不會就是岳逸凡的學弟吧?
「你是誰?」她小小聲地問,順便一把將他拉下坐好。
他想引起騷動,她可管不了,但她可不想因為他的緣故,讓岳逸凡發現她的存在。
「你又是誰?」李正良轉頭怒視著她。
「是我先問你的耶!」
「我是李正良,你不會正好是我學長那位從小扒護至大的溫室玫瑰吧?」李正良只瞟一眼眼前這位大眼美女,心里便有了答案。
溫室玫瑰?這字眼令白曉竹不開心地皺起眉頭,原來岳逸凡都跟別人這麼介紹她?
在他眼里,她當真這麼不中用嗎?
「他一定都跟你說,我只會惹麻煩,什麼都不會吧?」她悶悶地指出。
李正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倒是沒反駁她,因為他此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前方那對男女身上。
「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李正良臉上陰郁的表情,證明她的話一點也沒錯,否則這會兒他不會手握成拳,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模樣。
「喂!你不會是想找岳逸凡算帳吧?」她看得心驚肉跳。
「你在開什麼玩笑?」李正良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她。
「你小聲一點啦!你想引起別人注意,我可不想。再說你明明一臉怒意,不是想找人算帳嗎?」她連忙阻止他道。
「我要算帳的人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學長。」李正良這才壓低聲量回道。
「這怎麼可以?她是女孩子,男生打女生最可惡了!你們天生力氣比我們大,難道就可以這樣欺負我們女生嗎?再說,錯的人又不一定是你的女朋友。」白曉竹立刻站在那女子這一方。
就算她並不喜歡岳逸凡和那女子在一起,但也不容見到男人欺負女人的一幕。
「學長不會這麼做,一定是美怡背著我誘惑學長。」
「你又知道了?你如何肯定一定是這樣?」
「因為學長心里早有個人……等等,你還不知道嗎?」李正良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聞言,白曉竹兩眼為之一亮,追問道︰
「你知道岳逸凡喜歡的人是誰?你快說!」
李正良頓時啞了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搞了大半天,這朵溫室玫瑰居然還不知學長的心意?
難怪學長老是說,他常年守候的是一朵天性迷糊到不行的溫室玫瑰。如今一看,果然是如此。
「你說話啊!」
「這是學長的私事,我不方便多言,倒是我要去找我的女朋友算帳——」
「你給我坐好!你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見他一再揚言要找女朋友算帳,白曉竹終于火大地跳起身子,再也忍受不了這種不信任自己女友的人。
「我……」
「你怎麼不往另一方面想,也許他們只是單純見面聊逃邙已,你就要這樣一口咬定她在誘惑別的男人,如果今天換過來是她看見我和你坐在同桌說話,她是不是也要誤會你背著她交別的女朋友?如果彼此都不信任,你們這段感情要如何維系下去,不如分手算了。」雙手叉腰,白曉竹教訓起人還真是有模有樣。
但她渾然忘了她一再要李正良不要引起注意,自己卻叫得比他大聲,這會兒不引起騷動也難。
「說得好極了,小姐。」一旁有人附和道。
「沒錯,值得鼓勵。」更有人直接替她鼓掌,劈哩啪啦,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我真服了你。」李正良拍拍額頭,搖頭嘆氣。
明明要他不要引人注意,自己卻……
唉!可以想見學長和美怡一定也發現這里的混亂了。他是笨蛋,一開始就不該和這女人同一桌,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啊?」發現自己的一時大意,白曉竹趕緊坐回椅上,但見桌子前面已站著一男一女的身影,她的臉更是俯得更低,完蛋了,果然被發現了。
「曉竹?你怎麼會在這里?」岳逸凡挑了挑眉,看著她。
「正良,你又怎麼會在這里?」王美怡更是滿臉的困惑。
「這就要問你怎麼會和學長私下見面了?」李正良表情不是挺好看。
「我……」
「她是來求助于我。正良,你自己說你近來在搞什麼鬼?你有多久沒和美怡見面?你如果想要和她分手,你也和她當面說清楚,不要避不見面,你是個男人吧?」岳逸凡直接替她開口,並不惜替她護航。
「我哪里是想和美怡分手,我愛她,我……」將手舉起又放下,李正良用手耙過頭發,才說︰「我本來是想給美怡一個意外驚喜,所以偷偷在布置我們的新居,哪里料得到美怡會因此以為我冷落了她……」他才想叫冤呢!
「正良……你真的……對不起,都怪我不相信你。」王美怡破涕而笑,奔進李正良的懷里。
「傻瓜,是我讓你操心了。不過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求助于學長。」李正良拍拍她的背,無奈地看著她。
「因為你以前最听學長的話,所以我才想請學長幫我挽回你的心。」王美怡不好意思地說。
「傻瓜,我的心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李正良輕敲了她一記,將她摟得更緊。
王美怡不勝嬌羞地更加偎進李正良的懷里,兩人相視而笑,眼里只有彼此。
「好浪漫喔!」捧著雙腮,白曉竹眼里滿是羨慕。
「用不著這麼羨慕吧!」岳逸凡听見她羨慕的聲調,不覺莞爾地低頭看她。
「你當然不用羨慕。」她扁扁嘴,沒好氣地咕噥道。
他有女朋友當然不用羨慕,而她由于從小到大都有他在旁護航,別說是男朋友,就連情書都得由他先過濾才行。
現在想來才知原來他從小就掌控著她的生活,真是令人生氣!
「說到這兒,我的大小姐,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岳逸凡以著完全肯定的語氣指出。
白曉竹臉上閃過一抹赧色,有種被當場逮到的難堪。
但事到如今,沒什麼好否認的,好女做事好女當。
「沒錯!我就是在跟蹤你,誰教你一直不肯說出你意中人是誰。」她將過錯全推向他的不老實。
「你執意找出我的意中人做什麼?我喜歡什麼人,不干你的事吧?」岳逸凡眼里閃著笑意。
「誰說不干我的事?我——」
「你怎麼樣?」
「我是在為你操心啊!你一定不知道我爸有意要你娶我吧?」白曉竹索性講明開來。
玫瑰說的對,把這件事告訴他,看看他有何反應,再作打算不遲。
「白叔有意要我娶你?」岳逸凡故作詫異地掀起眉毛。「那又如何?我也正有此意。」
「沒錯!所以……等、等一下,你說什麼?」白曉竹希望是自己听錯了。
他說,他也正有此意?!
可惡!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為了報恩,他當真連自己的一生幸福也要賠給白家?
他想要做這種犧牲,還要問她本人願不願意配合呢!
明明已經有喜歡的人,還敢說要娶她?
不,除非兩情相悅,否則這種婚姻,她不要。
「我說——」
「我知道你說什麼,可是我不嫁你,岳逸凡,你不準答應我爸的提議,你听見了沒有?」她決定先下手為強,只要岳逸凡沒答應,相信她爸也拿岳逸凡沒轍。
「恐怕我不能答應你,曉竹。」岳逸凡狀似遺憾地搖搖頭。「我早已承諾要照顧你,讓你一生都幸福。」
「你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你不可能給我幸福。」白曉竹眼里閃過一絲苦澀,強自鎮定地試著和他說道理。
「這兩件事並不沖突,曉竹。」
他語帶明顯暗示,偏偏有個小蠢蛋,就是听不出個所以然。
「不沖突才怪,你喜歡我嗎?」白曉竹突然冒出一句,接著又說︰「不,你不用回答我,你才不會在這時候說實話。」
「如果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再談下去。」岳逸凡明白此時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
「不,你不行走,岳逸凡,你先承諾我,你不會娶我。」白曉竹叫住他離去的腳步。
她知道此刻在他心里,他只當她是在無理取鬧,但因為在意,所以她不願逼他娶她。
「曉竹,你要我不娶你,可以,除非……」他回頭迎上她認真的表情,思索著可行的辦法。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自食其力,不拿家里一毛錢,不讓別人為你擔心,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我可以不和你結婚。」以她天生招惹麻煩的本領,不出三天肯定受不了。
「你是說真的?」她眼楮為之一亮。
這還不簡單,這種條件根本難不倒她。
「等你做到再說,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岳逸凡料定她一定會半途而廢,才開出這種看似簡單,對她而言卻難上加難的條件。
他不明白白叔何以要騙她說他是為了報恩才留在白家守護她,但話既已說出口,事實已難挽回,這會兒無論他說什麼,在她心里都不是實話。
「我一定會做到。」白曉竹自信十足地回道。
她一定要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向他證明,她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小姐。
沒錯!她早該這麼做了,多虧他提供這麼個證明自己的方法,真是太好了。
「那麼倘若你做不到,你是否就會乖乖當個新嫁娘,不再鑽牛角尖?」
「這不是鑽牛角尖,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她想要他是因為愛她才娶她,而不是因為報恩才逼不得已和她結婚。
岳逸凡暗暗嘆口氣,已不想再多加暗示她,這會兒他就是直接說出他的心意,她也不會相信,說了也是白說。
「總之,如果你半途而廢,就表示你無法做到自己照顧自己的要求,到那時候無論你再如何反對,你都必須和我結婚,這樣說不過份吧?」岳逸凡神情自若地和她談判,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稀松平常。
也因為他這種態度,使得白曉竹說什麼也不願放棄這唯一的機會。
「好,就這麼說定。」她就不信她自己不能夠一個人生活。
「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曉竹,好自為之。」他願意稍有妥協,是不想勉強她,但不等于他會放手。
「一言為定。」她則存心和他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