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對施凱若而言是快樂且自在的。曲湘隻在住院三天後即康復出院,而她近來最常做的事就是取笑她和周宇聖之間突飛猛進的感情。
每天只要沒課,她都會在周宇聖懷里度過她的一天;當夜幕低垂,她又會在夢中愛著周宇聖。
大部分的時間,他們會手牽手在海灘上散步、談天,有時周宇聖會突然擁她入懷,吻著她,直到她的雙唇又濕又腫。
然後他會說是她使他情不自禁,而他經常情不自禁,一直到熱吻逐漸失去控制。
每次想到自己沉醉在他懷里,施凱若就會雙頰發熱;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親吻是如此神奇,尤其是周宇聖親吻她的方式是如此的熱情。
他們沒有在學校公開這件事,因為認為沒必要;他們都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定力可以應付彼此的仰慕者。
認為沒必要公開他們在交往的人是她,可現在施凱若不再這麼想了。眼前的一幕改變了她的看法,也讓她真正意識到周宇聖是個很會招蜂引蝶的男人。
他很有魅力,這絕對是肯定的,所以有許多女生喜歡他。
但偷偷喜歡是一回事,如果化為行動那就另當別論了。
周宇聖可以親吻別的女生,甚至任何人,但在和她交往期間,她是不允許他以那張吻過別人的嘴再來吻她,那樣會讓她覺得吻她的不是他,和她分享親密的也不是他,而是先前他吻過的那個女人。
有那麼多親吻經驗,難怪他會是個中好手。施凱若像是漫不經心的倚在樹干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在周宇聖終于推開那突然沖上來吻他的女學生時,他突然背部一僵!那熟悉的淡淡清香,令他極快速的轉身。看見她就站在那兒,他一點也不奇怪,而她眼中那平靜漠然的表情卻令他暗一咬牙。
如果一個月前有人告訴他,他必須費盡心思才能苦追到一個女人,他一定會認為那個人瘋了,要不就是在說笑。如果他仍在懷疑自己是否已愛上她,那麼這一刻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他愛她,從未如此想要得到一個女人,這份渴求甚至已超越了身體上的渴望。
「我想我沒有怪你,宇聖。」
「你眼中可不是這麼回事。」他悶聲道,抓著她往另一頭走。
「等一下,你忘了那位女孩。」她心中有著竊喜。
「我眼中只有你,隨便她怎麼宣傳好了。其實這里是加拿大,你根本不用擔心她們會有不理性的反應,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他是決心要公開一切,這是擁有她的唯一途徑——就是讓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
「你想做什麼?宇聖,慢點,你要拉著我去哪里?!」她幾乎是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後。
由于他人高馬大,追起來實在吃力,只走了一小段路,施凱若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我決定要公開我們的事,讓大家知道我們是情侶,你也就不必擔心再有人會主動吻我。公開後,我的唇只會屬于你一個人的。」他不是看不出她在意他吻過別人。
「你別這麼好笑好不好!這里是加拿大,我還想平平靜靜念完大學,干嘛連我們在交往的事也要告訴人家!包何況我又不喜歡出風頭,你還是想想你自己是教授的身分吧,別在學校里鬧笑話。」施凱若想說服他打消這主意。
可周宇聖的表情卻寫滿著不妥協,看來他是打定了主意。
見狀,施凱若緩緩地閉了閉眼楮,又張開,懊惱得很,不明白她怎麼會愛上這麼固執的男人。
她真的無法想像一旦他們的戀情公開,到底會產生什麼後果。
施凱若在沉思的當兒,周宇聖已拉著她來至廣播室。她睜大眼看著他,他不會是想藉著廣播器公開他們的事吧?
「宇聖,你不會是想在這里公開我們的事吧?」她不信地問道,就希望他不會真的這麼做。
就在她還兀自抱著期望的當兒,周宇聖已先行一步地用手掌捂住她的嘴,接著才拿起麥克風,打開廣播系統開關,開始了他早準備好的一席話。
施凱若則拚命在他手掌中掙扎,一面踢著他,想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卻怎麼也阻止不了他。
「祝福我們吧,我們就要結婚了。」這是周字聖最後的宣言,接著低下頭熱烈的吻住她。
而施凱若則在他的親吻中,瞪大了眼楮,錯愕的說不出話來。
周宇聖的真情宣告在當天就獲得了極大的回響,熱情的加拿大學生多半以驚喜的態度接下這重大的消息。
年輕的周教授要結婚固然是晴天霹靂,但初始的訝異期一過,祝福的掌聲也跟著響起。
施凱若的宿舍前甚至擠滿了許多前來道賀以及觀看她廬山真面目的女學生。
接連下來的幾天,她一直受人矚目,很多人好奇她究竟是以什麼特別的方法才能得到周教授的青睞;更有些人忍不住前來請教她得到男人注意的方法。平靜的日子似乎已離她遠去。
而這一切全是周宇聖賜給她的。這可惡的男人!竟然對全校師生公開這件事,逕自宣布他們的婚事。
施凱若理當為此事感到生氣,因為周宇聖甚至沒有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她卻反而整天笑臉迎人,因為她覺得自己被珍愛著,周宇聖的好,經由許許多多前來道賀的人口中證實了她是個幸運的女人。
施凱若開始覺得和周宇聖結婚也不錯,更何況他們又是人人口中的天生絕配。有這麼出色又受歡迎的男人陪在自己身邊,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之前她怎麼會排斥公開他們的戀情呢?為此,施凱若可也感到很納悶。
因為這會兒她就像只快樂的小鳥,整個腦海就只有周宇聖,兩人甜蜜蜜地陷在熱戀中。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距離答應和周宇聖在教堂結婚的日子,也跟著一步步逼近。
施凱若從不用幫忙準備婚事,她只需把書念好,其他課余時間全都花在和周宇聖談情說愛。他們似乎覺得時間永遠不夠,總是把握每一分一秒和對方膩在一起,直到她必須回宿舍為止。
而戀愛的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轉眼明天即是施凱若要當新娘嫁給周宇聖的好日子。
這會兒在施凱若和曲湘隻小小的房間里擠滿了人;她們全是同科系的同學,因為明天即將舉行婚禮,大伙興奮的前來分享新娘的喜悅,一面熱烈討論著明天該做些什麼。
「說好的,凱若,明天花束要記得丟給我喔。」其中一位女生說。
「給我吧。」
「我也想要。」
「拜托,新娘捧花只有一個,你們每個都搶著要,這不是擺明要為難凱若嗎?」曲湘隻出面說道。「不如公平競爭,誰幸運接到就是誰的。」
「好NB428#駝餉此刀 !
贊同的聲音此起彼落,突然有一道聲音插進來︰
「凱若,這麼說你是決定要定居在這里了?」
「定居在這里?」施凱若像是這才想到這個問題,隨即一愣,她怎麼從來沒想過這個大問題?
「是啊,定居在加拿大啊,你已經要嫁給周教授,當然是要跟他一起住在這里了,不然分隔兩地就不像是夫妻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留在這里——」她還打算念完書就回台灣,現在如果嫁給周宇聖,不就意味著一定要留下來……
施凱若蹙起眉頭,當下陷入了迷惘之中。
「你沒想過要留下來,可是你就要嫁給周教授了,怎麼可以不住在這里!」女同學嘩然。
「就是啊!一旦結婚,失去部分自由是一定的。」另外一位女同學也加入勸說陣容。
失去部分自由?留在加拿大?
施凱若愈是听她們說,心里愈是不安。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尚未準備好。
她無法想像自己會在加拿大定居,她喜歡台灣,那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根本適應不了加拿大的天氣、他們的語言、他們的風俗習慣;周宇聖也許能在此活得自在,她卻怎麼也無法想像她要如何長久住下來。
而嫁給他就等于放棄自己的自由,她再也無法自由自在的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沒有人可以限制她的自由,向來疼愛她的父母早就尊重她的任何決定。
可是如果她有一位丈夫,她還可以像以前那樣想到哪兒就到哪兒嗎?
肯定不行,就像同學說的,結婚就等于失去部分自由。如果要結婚,她就必須妥協。
施凱若眉頭越皺越緊,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即將失去部分自由,就為了和周宇聖結婚。
噢!她愛他,這是肯定的,可是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她不想留在加拿大,不想被一個人束縛。為什麼在陷入熱戀之前,她從沒有想過這個?也從沒人告訴她——
周宇聖甚至不曾告訴她,婚後她是否會繼續住在宿舍,或是和他一塊兒住。
他們從來沒有好好討論過這個,而他們竟然就要結婚了?
「凱若?凱若?」曲湘隻發現她臉色不對,連喚了她好幾次。
她從驚愕中回過神,這才注意到同學們正關切地看著她,她立即設法擠出笑容,故作輕快地答道︰
「對不起,我突然想到別的事。」
「喔,你一定在想明天要結婚的事。」
「在想周教授啦。」
「一定是等不及想馬上嫁給周教授。」
「真好。」
眾人一陣起哄,施凱若卻只能勉強微笑,掩飾心中不斷擴大的不安。
在周宇聖寬敞的房間里,施凱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開口提出她想取消婚禮的事;而這也是她這麼晚來此的原因。
可周宇聖卻在此時朝她俯下頭,沙啞地呢喃著︰「你不該這時候前來找我,凱若,你不知道這對我是一大考驗嗎?」想到她即將是他的,周宇聖全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他掙扎著尋求自制力,深吸了幾口氣,情況仍未好轉,反而越來越糟。
而她該死的還一臉無辜地站在那兒,欲語還休的表情更教人抗拒不了。
「宇聖——」她想說,她必須說出口,為了彼此好,她必須把握這最後一晚的時間。
「我需要你,凱若。」他以吻封住她的聲音,舌頭伸進她口中的世界。
他一吻她,施凱若便迷失了。她忘了自己先前要說的話,忘了她是為了取消婚禮才這麼晚來找他的,她忘了一切,只沉溺在他的熱吻中。
慢慢地,周宇聖將頭埋進她的頸窩間,舌尖輕輕舌忝著她溫熱的肌膚,嘆息一聲,慢慢地除去她的衣物,和她赤果地並躺在一起。
「這麼甜蜜而柔軟,我是這麼想要你,凱若。」他的直逼核心,一陣陣的撫觸直讓她不停的嬌喘。
「宇聖……」她輕呼,伸手抓住他的手,臉色緋紅,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那直達月復部的火焰硬是讓她慌了起來,幾乎是哭著求他停下來。
周宇聖很快地停止所有動作,溫柔地抱起她,輕聲輕語的安慰著她︰
「沒事了,我送你回宿舍。」他動手幫她穿好所有衣物,才穿上自己的。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懊惱,但被嚇壞的施凱若並沒有注意到,她甚至忘了她究竟來此做什麼。
此刻,她只想盡快逃離他。
必到宿舍,施凱若立即搖醒已經沉睡的曲湘隻,後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坐起身問道︰
「已經早上了嗎?凱若,那要快點才行,不然會趕不上去教堂。」
「沒有婚禮,湘隻,我不要結婚了。」施凱若一面打包行李,一面說著。
「你說什麼?」曲湘隻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睡昏頭,听錯了。
凱若不要結婚了?
「我不要結婚,湘隻,我要離開這里,我不要留在加拿大。」
「凱若,你是說真的?」
「是,我是說真的,我不要嫁給宇聖,他——」她說不出先前在周宇聖那兒發生的事,那幾乎嚇壞了她。
「為什麼?你明明那麼愛他。」
「也許那只是迷戀,因為我發現我無法為他留在加拿大,更不想因為他失去我的自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好害怕。」
「這只是暫時的,凱若,以後你會適應這里,根本不用擔心。」
「不,我要走,我就是沒辦法在明天嫁給宇聖。你跟不跟我一起走?我們先找一間旅館住下來,等買好機票再回台灣。」她已想好所有行程。
「凱若,你要偷偷的走?你不準備告訴宇聖?」有沒有搞錯?明天就是婚禮了NB428!
那周宇聖不氣得宰了她才怪。
「我會留下一封信給他,湘隻,我們時間不多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施凱若把行李推給她。
「跟,怎麼不跟。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前幾天還高興的逢人就笑,這轉變是不是太奇怪了?如果是下午那些同學說的話,你根本不必在意。」曲湘隻還是想說服她再好好考慮。
「是她們喚醒了我,我只顧著和宇聖談情說愛,卻忘了戀愛不等于婚姻。湘隻,我是被愛情沖昏了頭,是我該清醒的時候,我怎麼也不可能在加拿大定居。」
拎起行李,拿著放著重要證件的皮包,施凱若小心探頭看了看宿舍外一眼,見四下無人,這才走出門口。
看施凱若走出房間,曲湘隻趕緊跟出去。這一刻,她是別想阻止凱若已做好的決定了。
只希望將來她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放棄一個像周宇聖這樣一個好男人。
就這樣,趁著夜里,施凱若逃離了宿舍,也逃離了周宇聖,更放棄她十八年來唯一的初戀。
「看這情形,我覺得宇聖一直沒有忘情于你,凱若。」杜牧寒出現在門口,並說道。
由于他實在不放心讓施凱若一個人獨闖狼穴,便隨後跟了過來,也因此目睹了一切。
施凱若從回憶中回過神,看見杜牧寒竟出現在門口,她詫異地眨眨眼,隨即伸手拭去頰上的淚痕。
「你看見了?」她懊惱的開口。
「你指的是照片?還是你失去控制的那一幕?」杜牧寒笑笑。
施凱若窘迫地紅了臉。「你一定覺得很好笑,曾經相愛的兩人竟然會反目成仇。」
「我不會這麼說。凱若,你不認為宇聖其實還很在意你嗎?」光是看他痛揍撿起照片的路人便足以證明這一點。
「在意我?」她睜大眼,隨即失聲笑道︰「你別說笑了,他只想給我難堪。」
這杜牧寒八成是腦袋秀逗了,才會認為周宇聖對她還有情,他恨她都嫌來不及了呢。
「相信我,有沒有興趣听我一句話?」杜牧寒說著,不時以眼角余光注意著四周。
「你想說什麼?」看他如此小心謹慎,施凱若不禁對他要說的話感到十分好奇。
「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走吧。」杜牧寒不想讓周宇聖撞見他。
「可是——」施凱若猶疑著,她還有話想問周宇聖呢,關于昨晚的事……。
「別可是了,現在這種情形,你和他什麼話也不能好好談。听我的,先離開這兒。」杜牧寒走向她,幾乎是強迫性地拉著她走向樓梯,避開了電梯的方向。
「你到底想說什麼?」被他拉著走,施凱若一面納悶的追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杜牧寒腳步匆匆,急急走開,他不想教周宇聖知道他暗中插手此事;但基于朋友關系,對于他們日漸僵化的發展,他決定不再袖手旁觀下去。
「你不是說笑的吧?」坐在咖啡Shop的角落里,施凱若驚詫地睜大眼。
杜牧寒不是說真的吧?他竟然提議她回到周宇聖的身邊?
這不是太好笑了嗎?
他們已走到這步田地,也整整三年沒見面,如何能說重新來過就重新來過?
包何況恐怕周宇聖也沒有復合的意思,他只是想重重的羞辱她,她十分肯定這一點。
「凱若,你難道要眼睜睜放掉這麼好的男人?尤其他還這麼在意你。」
「已經三年了,我不認為他還會喜歡我,他只是想報當年的仇而已。」
「你不能怪他想報復你,凱若。他找了你整整三年,他沒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宰了你,已經證明他心里還有你。」杜牧寒語重心長。
「所以我就必須回到他身邊?」
「至少你必須待在他身邊,直到他對你拋下他的事釋懷。你當然不會希望他一直伺機整倒你吧?」杜牧寒由衷希望他們之間能有個好結果。
畢竟當年在加拿大,他也曾親眼目睹周宇聖為了找一個女人,差點把溫哥華都翻了過來。
他認為只有足夠的深情才能促使一個男人日夜不停地找尋一個女人。
「你真的覺得我必須這麼做?」她本以為逃得遠遠的,不再讓他看見她就想起往事,才是唯一的辦法。
「這是你欠他的,凱若。你欠他一個平靜的生活,這三年來你同樣過你的日子,他卻把時間全花在找你的事上,所以你是不是該有所付出?至少和他說清楚,給他一個交代。」
「我已經向他道歉,是他不願接受。」她撇撇嘴,實在不願再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
可是杜牧寒說的沒錯,他們之間是該做個了結,當年的不告而別讓事情拖延至今,她是該給他一個交代。
「我想任何人都不願接受簡單的道歉。凱若,你應該清楚自己所做的事的確教人氣憤。」杜牧寒不客氣的指出。「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施凱若很快地紅了臉,卻無法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不理會她困窘的反應,杜牧寒繼續說道︰
「我不曉得你現在對宇聖還有何感覺,但分別三年,你難道不曾後悔放棄這麼好的男人?」
「我……」這一刻,她竟無法坦蕩蕩的說出「不曾後悔」這四個字。
以往的氣魄究竟跑哪兒去了?
「如果你說不出口,就表示你心里一樣有他的存在,那麼爭取他吧。凱若,去重新追回他的愛。」杜牧寒似乎是鐵了心的想撮合他們。
「你要我重新追回他的愛?」這比回到他身邊更糟糕,施凱若想,那周宇聖會再愛上她才有鬼。
她是那個帶給他嚴重羞辱的人她。有沒有搞錯?他會重新愛上她?
「我是這麼說沒錯。」杜牧寒點頭說道,一面伸手阻止她開口,往下說︰「除非你對自己沒信心。」
「對自己沒信心?」施凱若眉毛一挑,十分的不以為然。
「正是,否則就去贏回他的愛,你這樣放棄他實在太可惜。」杜牧寒大力鼓吹。
「看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說服我,你究竟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她狐疑地看著他,不免懷疑他的動機為何。
「沒什麼,只是宇聖是我的朋友,而你是念瞳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你們能有個好結果。」杜牧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真的很好笑。」她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什麼很好笑?」
「三年前我逃離了周宇聖,三年後我竟然還是得回到他身邊,那麼這三年來我究竟在做什麼?」她又為何而逃?奇怪,當年的自由論在這一刻竟變得無關緊要了。
「這只證明了你們是彼此需要的,無論走多遠,都會再回到對方身邊。」
「沒想到你會說這種話,有妻有子果然不一樣。」她糗道。
「要說你這三年來究竟做什麼,那就是你促成了我和念瞳,所以今天這個忙我一定要幫。」杜牧寒只負責點醒她,其他的就不便插手了。
畢竟他已事先答應了周宇聖。
「看清你真正要的是什麼,凱若。」
「看清你真正要的是什麼。」
這句話讓施凱若整整思考了一個晚上。
她要的是什麼?
若是以往,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回答︰她要一個人自由自在。
但自從和周宇聖重逢後,她竟不再那麼肯定。以往和他相戀的時光不時回來侵擾她,時時刻刻提醒她失去的不單單只是愛戀而已,她失去的是一個男人,一個愛她的好男人。
當初之所以會放棄他,是因為她還年輕,不能體會一對男女要愛上彼此,可也不是什麼容易之事,更何況是論及婚嫁。而她卻為了自由放棄了他。
杜牧寒說的沒錯,她該重新贏回他,因為他值得。她不該再為一些小事就大動肝火,畢竟是她不告而別,拋下他獨自面對觀禮的人。
這是她欠他的,就讓她想辦法化解他心中的憤怒吧。
思考了一個晚上,施凱若終于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