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晉和于紫緒已冷戰足足有一星期。因氣他說話不算話,于紫緒從那一天起就對他采不理會政策,無論他如何主動找她說話,她就是來個相應不理,諒他也拿她沒轍。
周宇晉倒是沒有再以她父親要脅她,反而將注意力全放在富爺的事上。至于她愛耍性子,等他將此事辦好,他再來好好整她。
「醒來。」
他衣著整齊的坐在床畔,手掌輕推著正熟睡的于紫緒。
「唔……」她呢喃了下,翻過身子繼續睡。
「女圭女圭。」他的聲量加大,手搖蔽得也更用力,非要叫醒她。
「不要吵。」她悶聲叫,臉整個埋在柔軟舒適的枕頭上。
他伸手將她翻過來面向他,然後她睜開眼楮醒了過來,但仍是睡眼惺忪,意識渾渾噩噩。
「你……」
她瞪著他,不明白他一大早把她叫起來做什麼。
「早安。」他說。
她睜大眼,明白他這麼費事把她叫起來,就是為了向她討每天的一個吻。
沒錯!即使她和他正冷戰中,即使她打定主意不給他好臉色看,他還是執意每天早上向她索取一個香吻,不管她本人是否心甘情願。
見她一臉訝然,周宇晉粗嗄的笑了。他伸出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際,將她的嬌軀從床上抱起,以更為貼近他。
她僵著身子,等著這每天早上例行的一吻。他的唇很快的覆蓋上她的,這個吻起初和前幾天一樣,是個溫柔的吻,然後她听見他喉中發出不耐的嗓音,抵著她的男性嘴唇瞬間熱烈了起來。
這一吻如火般炙熱,他的舌頭靈巧的不住探索著她嬌女敕的粉舌,令她的嬌軀襲過一陣電流,世界在她眼前旋轉起來。
當他終于松開對她唇舌的糾纏時,她已經氣喘吁吁,心跳加速,雙腮紅通通,煞是迷人,浮腫的唇瓣更為嬌艷欲滴。
而從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看來,她知道他多少也受到影響,心里倒也平衡了不少。
「我走了,好好睡。」
他撫了撫她柔細的臉頰,輕輕把她放回床上,為她蓋好絲被,這才起身走出房間。
當他離開好一會兒,于紫緒仍然難以置信的瞪著房門。
他叫她好好睡?
他把她吻得喘成這樣,他還叫她好好睡!她要是還睡得著,她不就是一只豬!
氣呼呼的思付著,于紫緒知道她是別想再睡回籠覺了。那個可惡的男人!
☆
「紫緒,你還要跟大哥冷戰多久?」刁苑橙終于在今天鼓起勇氣問道。
「不知道。」
于紫緒看著窗外。她也不知道她和周宇晉之間要如何走下去。
一直冷戰不是辦法,更何況他們還同睡一床,彼此不理對方,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找不到方法打破僵局,畢竟他們之間有道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她是父親的女兒這事實永遠也改不了。
而只要她姓于一天,他怕是永遠也不會忘記她是于家人。
想到這兒,她不禁深深嘆口氣。
她也希望情況不是這個樣子,但是她無力做任何改變。
「紫緒,你還在怪大哥嗎?」
「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就是因為大哥的緣故,害你被送去馬大姐那兒接受訓練的事啊!」
「我如果說不怪他,你信是不信?」她反問。
刁苑橙搖搖頭。由多方消息听來,她知道馬大姐的訓練方式很古怪,非一般人能接受,所以于紫緒心里有埋怨自是難免。
「這不就對了!你心里都已經有答案,你還問我做什麼?」于紫緒好笑的指出。
「如果我偷偷告訴你,大哥因為你的緣故,停掉馬大姐夜總會的營業執照,你心里會不會好過一點?」刁苑橙小小聲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何必為她這麼做?是他把她交給馬大姐,現在又要馬大姐混不下去,他的腦子里面到底都裝著什麼?
「大哥八成是認為馬大姐錯待了你,所以給她一點教訓。」
「他以為自己是獨裁者嗎?把我交給馬大姐的人是他,關無辜的馬大姐什麼事!」她覺得他才是該負最大責任的人。
「紫緒,我不是說把你交給馬大姐的人是車東穎,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刁苑橙急著解釋。
「那卻是宇晉的主意。」
「我也說那個主意是以前的事了,是車東穎不了解,才會把你送走。」還好沒有造成大錯,刁苑橙在心里暗暗付道。
「那麼車東穎不是也受到處置了,又關馬大姐何事?」要別人為她受罪,她可做不到,即使她對馬大姐並無好感。
「我想大哥是因為舍不得你,所以才這麼做。」刁苑橙跟了周宇晉這些年,也是第一次看他為個女人如此費盡心思。
大哥是真的很在乎于紫緒吧!不然怎會為了她將跟隨他多年的車東穎派去當清潔工,又讓馬大姐的夜總會結束營業呢。
「舍不得我?苑橙,這句話在以前我會相信,但現在我不以為他還會舍不得我。」
「是真的!大哥為了找到你,連續一個月動用了所有成員,你不要不相信。」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這就表示大哥在意你,只有大哥在意的人,他才會用心對待。」刁苑橙極力為周宇晉辯解。
如果于紫緒再體會不出大哥對她的好,那麼她就是天底下最遲鈍的人。
「他在意我?」她反問。
「沒錯。」
「他如果在意我,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亞詩打我,卻不出手解圍。」她就是忘不了這道永遠存在的傷痛。
「你很奇怪,為什麼一定要大哥救你,你自己不會回手嗎?」換作是她,早不客氣的和那李亞詩好好廝殺一番。
于紫緒表情一楞,怔怔的看著刁苑橙。
「我想大哥在當時沒有出手,一定是以為你自己可以應付得來,再者,你瞞著大哥你的真實身分,大哥難道就不能因為受到欺騙而感到一時氣憤嗎?」看了她一眼,刁苑橙繼續說︰「紫緒,你都只想到你所受的傷害,可是大哥被你所騙也是事實。」
「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他,可是那時他一副痛恨于紫緒的表現,我怎麼也開不了口。他痛恨我,苑橙,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悶悶的指出,心情低落。
「誰說的!大哥他才不恨你,你怎麼會這麼以為?」刁苑橙圓睜杏眼。
「這是事實。我累了,我不想和你爭辯。」她神情落寞,起身想回房。
「紫緒,大哥真的很在乎你。」
「你不是他,苑橙,不過我很高興听你這麼說。」
她沒有回頭,緩緩的走上樓。
☆
彬許他真如刁苑橙所說的很在乎她吧!但是比起她是于家人的事實,恐怕就微不足道了。
其實如果她對自己誠實一點,那麼她會明白她並不怪周宇晉,即使一開始心里存有怨懣,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心里的委屈早一點一滴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動——
縱使她始終以沉默對他,他仍會在夜里輕哄著她入睡;因為她怕冷,一整夜醒了好幾次,他總會在她醒來的每一刻陪著她,一次次哄得她再次合上眼。
她知道、也相信他心里有她,只是他還是以女圭女圭喚她,這令她就是無法釋懷。
他如果不能正視她就是于紫緒,那麼他們之間就沒有所謂的未來。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化消他對父親的恨?
是父親的錯,听信富柄坤的利誘,便極力說服古氏夫婦將所有祖產變賣,去投資一塊沒有任何用處的土地,卻將祖先留下來的土地便宜賣給早知幾年後會因都市重新規劃而行情看漲的富柄坤。
往後幾年才知事情真相的古氏夫婦接著又因生意失敗,一度走投無路,想投靠和他們有口頭婚約的于家,不料卻遭到拒絕,一家三口只好選擇投海自盡,以了殘生。
從父親口中得知這些真相,于紫緒一直很難接受向來疼她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一時的貪念竟造成如此後果,難怪這十幾年來,她始終沒有看過父親展露歡顏,唯一的一次就是在獲得古慕風還活著的消息,那時父親又歡呼又大叫,肯定是因為跟隨心中多年的愧疚總算得以償還。
不能怪周宇晉恨她父親,換作是她,她也無法原諒那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人。
只是,身為人女的她,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年邁的父親受到折磨呢!這幾年父親心里面一定不好過,這些良心的譴責就足夠令他一輩子吃不消了。
周宇晉有什麼氣都出在她身上好了,只要他不找她父親麻煩,她也不想再逃避問題。
沒錯!等他回來,她就和他攤牌。
☆
于紫緒一直等到晚上,才見周宇晉一身酒味的回到房里,她狐疑的嗅了嗅。飄在空氣中的淡淡清香可是香水味?
「你喝酒了?」她質問。說要和他攤牌,就不能再保持沉默。
將外套月兌下,周宇晉轉頭看她,似乎很訝異她怎麼會開尊口,然後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你身上的味道是女人的香水味?」見他不答,她又問。
聞言,他眼尾帶笑,故意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接著走向坐在床上的她,又在她身上嗅了嗅,聲音粗嗄的說︰
「我是不是聞到醋的味道了?」
「你不要胡說,我不是在吃醋。」
她瞪著他在她胸前直嗅個不停的臉龐。
「好香,你洗澡了?」
他伸手環住她的腰,臉頰像貓咪一樣摩挲著她柔軟的胸脯。
「你不要藉酒裝瘋,起來。」
她暗一咬牙,感到胸前的花蕾起了變化,她倒抽口氣,伸手想拉開他。
他適時抓住她的手,唇一張,便隔著一件睡衣含住她挺立的花蕾。
「啊!你做什麼?」她一聲驚叫,急忙用力推開他,身子爬上床,想逃向另一頭。
「別想逃,女圭女圭。」他啞著聲,從背後抓住她,將她攬進懷里,胸膛緊貼著她的背。
「你喝醉了,不要亂來。」她趕忙想掙月兌,他卻將她愈抱愈緊。
她明白此刻無法和他攤牌,目前先保住她的貞操要緊,她可不想在他酒醉的時候獻身給他。
他粗重的鼻息隨著他的靠近,重重的吹在她細致的香頸上,而緊跟而來的正是他火熱的嘴唇,用力的在她頸項一再吮吻,引起她一陣陣顫抖。
「不要……你會後悔,我是于紫緒,是于大棟的女兒,你忘記了嗎?」她被壓倒在床上,趴著身子,她仍一再叫喊︰「你恨我、你恨我,你忘了嗎?」
「誰跟你說我恨你?」他的語氣輕柔,撕開她身上睡衣的力道卻大得驚人。
一下子就光果著背,于紫緒趴在床上,壓根沒有勇氣翻身面對他。
「你醉了,宇晉,所以你忘了你恨我,可是你真的恨我,等你酒醒,你就會後悔和我發生關系。」她也希望相信他,可是這不是事實。
「是嗎?」
「是的,你相信我。」她在床上用力點頭。
于是周宇晉好半晌沒有任何動作,他靜望著她雪白完美的果背,不吭一聲。
以為他終于恢復神智,于紫緒伸手想拿回被擱至一旁、已破爛不全的睡衣。
「不準穿上它。」他卻突然冒出聲來,猛地又將她摟進懷里。
她嚇了一跳,手連忙收回,亡羊補牢似的想拉開他橫在她胸脯下方的手臂。
「睡覺吧。」
「啊?」她沒听錯吧?
「睡覺吧,我不會踫你。」
聞言,她吁了口氣,身子慢慢放松下來。
因為背對著他,所以她自始至終都未曾發現他的眼眸從頭至尾一直明亮得驚人。
☆
是夜,于紫緒很快的發現自己又上了他的當。
正當她睡得很沉之際,她又被人搖醒過來。以為是天亮了,他又要向她索討早安吻,她配合的攬住他的脖子,嘟起紅唇吻他。
一吻過後,她放開圈住他的手,翻身又想繼續睡,卻被他扳住身體,然後她听見他在她耳際低喃一句︰
「我酒醒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迷糊的意識正努力在思索,他頎長的身體己整個壓在她身上,一雙手也沒閑著,忙不迭的在她赤果的肌膚上游走。
他的令她呼吸急促,身體顫抖不已,意識更加模糊。當她驚覺到他正在對她做的事時,她已來不及阻止他身體對她的侵犯,只能在一聲痛呼中,同他一起卷入這已欲罷不能的感官世界里。
☆
「你根本沒喝醉!」她指控道。
牆上的時鐘顯示現在才凌晨兩點,扣除他們歡愛的一小時,再思及他回來時已接近凌晨一點,仔細推算下來,她不過才剛睡著就被他搖醒。他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小時內就酒醒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沒喝醉。
「我從頭到尾沒說過我醉了。」他倒也沒否認,笑望著她一臉的不平。
「你明明一身酒味。」
「一身酒味不代表我就喝醉了。」他嘻笑道。
「你……你!」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干脆旋身想下床。
她是想把自己的初次給他,但不是現在,她和他之間還有問題未解決。
這時候她無論說什麼,都會讓他以為她是藉失身于他,而想對他提出要求吧!
懊死!他壞了她的打算,這會兒要她如何再為父親求情?
「該死的你!」她痛罵出聲,放棄下床的念頭,反而撲向他,直掄拳打他。「你壞了我的計劃,你這個王八蛋!」
「什麼計劃?現在說也行。」
「不行了,已經不行說了,都是你,都怪你!」她跨坐在他腰月復上,氣呼呼的指出。
「你要跟我說什麼?」他的視線來到她圍著床單的胸前,又游移至她分開的細白大腿,眼色明顯一沉。
這小白痴可能不知道她再這樣靠近他,他們可能什麼話也別想談。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沮喪的說。
她不想讓他以為她把自己給他,就是想要他放過她父親,這樣對他、對自己都是一種傷害。
「你到底在煩惱什麼?」他伸手又順了順她的發,就愛指間穿梭在她發際的輕柔觸感。
「你明知道我在煩惱什麼!」她怒目而視,氣他明知故問。
「我不恨你。」他想到她先前的指控。
他對她各種感情都有,就是沒有恨,
「可是你恨我父親,連帶也討厭我。」她悶悶的指出。
「我有說過討厭你嗎?」
「就算沒有說出口,可是你心里是這麼想的。」她不是笨蛋!
「你是我肚里的蛔蟲?」
「你少說得這麼惡心,誰要當一條蟲!」她沒有听出他的語意。
一臉莞爾的睨她一眼,他笑著捏了捏她柔女敕的下顎,道︰
「既然不是我肚里的一條蟲,你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了?」
「你的表現就是這樣。」
「哦?說來听听。」他一臉的興致。
「你氣我,所以你故意看著亞詩打我。」她又一次提起心中永遠的痛。
「沒錯。」他很干脆的承認。
「你!」她沒想到他會親口承認。
「不過這是教訓你欺騙我,跟你是于紫緒沒直接的關系。」他說得理直氣壯。
「你好……」
「別忘了,你也曾經眼睜睜看著芭芭拉纏著我,你卻見死不救。」他一句話堵住她的怒罵。
她瞪他一眼,這才知道原來他這麼會記恨,一點小事也能計較這麼久。不過經他這一說,她心里倒是釋懷不少。
就如同他所說,自己也曾如此對他,因此對他的小小報復心理,她無法提出反駁。
「那馬大姐的事……」
「是車東穎會錯意,我再怎麼氣你,也不可能把你送給別人享用。」
听他這麼說,她心里是很舒坦,可是他的形容詞太惱人,于是她掄起的拳頭再一次捶向他,雙腿更因為使力而夾得更緊。
周宇晉很快的倒抽口氣,下半身瞬間繃緊,火速的做出直接反應。
「廢話說夠了,女圭女圭。」他啞著聲,動手扯開她胸前的床單,將她拉進懷中。
「等一下,我爸……唔!」她的叫聲被他的吻吞沒。
而當他火熱的唇覆蓋上來,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保持清醒,也無法再同他說什麼,只能閉上眼楮,任由他在她身上營造令人喘息的激烈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