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駱韋爾清醒,梳洗過後下樓,走入飯廳。由于宿醉頭痛,起床氣嚴重,一張臉臭得跟什麼一樣。
袁妡坐在桌旁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看見他進來,細心地察覺他的不適,立即走進廚房端了一杯蜂蜜水和一份三明治出來,擱在他面前。「先把蜂蜜水喝了,頭比較不會痛。」
駱韋爾一瞧見她,頓時想起昨晚她和言世豪共舞的事,心情變得更加惡劣,粗吼的嗓聲夾帶著醋意。「昨晚言世豪那個混小子也喝了酒,你不如端去給他喝吧!」
「拜托你別這麼幼稚。」袁妡無奈嘆氣,一陣頭疼。「昨晚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我是被逼的。」
「昨晚你說過什麼?」
「你忘了?!」
「想不太起來。」
「那……昨晚我們回到家之後發生的那些事,你也全忘了?」她語氣中透著一絲緊張,擔心他連自己向她告白的事也忘得一干二淨了。
「發生哪些事?哎,我頭疼得要死,別故意折磨我,老要我回想昨晚的事。」他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端起蜂蜜水大口灌下。「你剛說什麼被逼的?」
沒想到他真的全忘了自己說過的情話,唉,那她昨晚白開心一場了。
她心里一陣失望,淡淡地說︰「昨晚在派對上,我是被言世豪強拉進舞池的,如果不勉強和他跳一支舞,和他當眾拉拉扯扯、把氣氛鬧僵,只會讓大家看笑話罷了。」
斑,那個該死的言世豪還真愛佔他老婆的便宜,下回見到他,他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
「那我該夸你識大體嘍?」既然知悉她是被迫的,他的怒火漸漸消褪,臉色和緩。
「不敢向你討夸獎,只要你別再把這件事怪在我頭上就行了。」
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真的是如他昨晚喝醉時所言,因為愛上她才會嫉妒別的男人踫觸她嗎?還是只因為老婆和前情敵跳舞,讓他丟臉了?
她想知道答案,但卻沒有勇氣親口向他問個明白。
唉,以前與搶匪打架她都不怕,現在面對愛情這種小事卻膽怯起來了,真是沒用!
駱韋爾心情好轉,頓時升起進食的,大口吃著三明治,突然想到什麼,用曖昧的眼神瞅著她。
「對了,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吧?你也真夠體貼,為了讓我睡得舒服一點,自動把我的衣服都月兌了,就只剩下一條內褲。」
想到昨晚他對她做的那些親密舉動,她雙頰微紅,板著臉。「你醉昏頭了,那是你自己月兌的。」
「是嗎?」察覺她慌亂中又想故作鎮定,他興味十足地挑挑唇,撐著下巴欣賞她可愛的窘樣。「剛才你說昨晚發生了一些事,究竟是哪些事?難道我喝醉後,你乘機將我撲倒,蹂躪我的?」
哇,把她說得像一個饑渴似的。
「忘記就算了。」她悶聲說道,低頭喝牛女乃。唉,幸好他也忘了昨晚她曾說過愛他,否則這會兒她可要尷尬了。
「早知昨晚就別喝太多酒了。」他輕聲呢喃,可惜地嘆了聲。
瞧她那副羞窘的模樣,昨晚他們之間肯定有精彩的事情發生,但無奈宿醉頭痛,他都記不起來。
「對了,下午我和幾個大學時的死黨相約一起去騎馬俱樂部騎馬,你也一塊去吧!」他說。
「不了,難得今天休假,我想在家休息。」心情不好,她哪里都不想去。換她臭著一張臉,起身離開飯廳。
「明明喜歡我,在我面前還要裝酷?!斑,真是受不了。」駱韋爾搓搓下巴,思索著。
既然現在他已經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了,那他可要想想法子,讓這個酷女先承認說愛他。否則如果他先告白了,她又愛裝酷不承認自己的心意,那他不是虧大了。
吃完早餐、閱讀完今日的早報後,他走到客廳,從落地窗望出去,見袁妡穿著泳裝站在泳池畔做著熱身運動。
「好機會!」
他挑唇一笑,上樓回房,更換泳褲,然後來到游泳池旁,欣賞在泳池中暢泳的美人,接著縱身躍入泳池里,游到她身旁。
她在水中站立,抹去臉上的水液,皺眉望著他。「你今天沒工作嗎?」
她的情緒惡劣,想利用運動來發泄一下,他怎麼選在這時過來湊熱鬧了?他一靠近,只會惹得她心情更郁悶嘛!
「沒有,所以閑閑沒事來游泳運動一下。」她身上的比基尼泳裝遮掩不住脖子和鎖骨上的幾枚吻痕,他挑挑眉,黑眸綻放熾熱的光芒,伸手輕輕觸撫。「昨晚我咬的?」
這間屋子里只住了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是她自己咬的,那就一定是他的杰作嘍!
「不是,是過敏。」他溫柔的觸踫令她泛起戰栗,心慌意亂,迅速游開。這男人剛才在飯廳時還對她大吼大叫的,怎麼才過一會兒,態度就轉變得這麼溫柔,連看她的眼神也變得不同了……
懊爛的謊言呀!
難不成她以為他會蠢得連吻痕和過敏疹子都分不清嗎?
他輕笑了聲,她游到哪他就跟到哪,緊緊相隨。
「泳池這麼大,你游泳時一定要靠得我這麼近嗎?」她停止游泳,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
「來比賽吧,看誰的泳技精湛。比賽贏的人,可以任意使喚對方為自己做一件事。」
「比賽?」
「怕輸嗎?你那個女子游泳的冠軍獎杯,該不會是拿假的吧?」見她一臉猶豫,他微笑,使出激將法。
「好,比就比吧,只是比完了,你別再一直纏在我身邊。」
「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
比賽開始,他們兩人奮力往前游,最後當袁妡率先到達終點時,回頭望去,驚見駱韋爾好似腳抽筋,一邊掙扎一邊沉入水里。
「駱韋爾?!」她心驚,快速游向他,一踫觸他的身體,縴腰立即被一只強悍的手臂勾住。
他冒出水面,將她壓靠池邊,瞧見她心急如焚的神情,臉上噙著邪邪的笑意,手指在她臉頰上滑撫。「你很關心我嘛!」
「可惡!你竟然騙我!」知道被捉弄了,她秀眉一蹙,有點惱怒,雙手抵上他的胸膛想推開他。
「我喜歡看到你關心我時的表情,眼神總會不小心流泄出你對我的情意。」他勒緊她的腰,不許她月兌逃,存心逼她坦承自己的心意。
「我沒有!」她心虛地掩下眸子,不想再讓他精銳的雙眼看透她的心思。
「沒有嗎?」他微笑,手指在她柔女敕的唇瓣上挑逗滑動。「如果真的沒有,那就坦蕩地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次。」
「無聊!」掀眸觸上那雙炙熱的迷人眼眸,她心跳加速,一陣慌亂。「你快放開我!」
這男人酒還沒醒嗎?怎麼會突然像昨晚那樣放肆地挑逗她……
下午時刻,駱韋爾拉著袁妡一同前往洛威漢騎馬俱樂部。
進入俱樂部附設的咖啡廳,看見坐在窗邊那一桌的兩名男人,他們走了過去。
「抱歉,我們遲到了。」他拉著袁妡落坐。
「沒關系沒關系。大嫂,我叫阿寶,和韋爾是大學同學。」身材有些胖碩的男人自我介紹。
「我是小帥。」另名頭頂微禿的男人說。
「你們好。」袁妡禮貌地微笑。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來?阿盛呢?」駱韋爾問。
「他臨時有事不能來啦,不過……」阿寶搔搔頭,表情變得有點奇怪。「另外有個人听說我們要來騎馬,他說他也想來啦!」
「誰?」
「是我!」言世豪穿著騎馬裝,從門口緩緩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真高興,我們又見面了。」
駱韋爾和袁妡皺了皺眉頭。言世豪這個人代表著麻煩,他一出現,肯定又有不高興的事會發生。
駱韋爾不悅地問阿寶。「為什麼讓他來?」
「在大學時他和我也是好朋友,不好意思拒絕他啊!」阿寶悄聲回答。
「韋爾,現在你們兩個都各自結婚了,有幸福美滿的生活,過去的事就算了。」為免氣氛難堪,小帥趕緊勸道。
「是啊,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駱韋爾,你這麼愛記恨,一點都不灑月兌,還像個男人嗎?」言世豪嘲諷。
駱韋爾低咒了聲,最痛恨別人說他不像男人。「隨便你,愛跟就跟。」
言世豪撇嘴一笑,望向袁妡,模模她的肩。「袁妡,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能見面了,真開心呀!」
「我們先去換衣服,等會兒騎馬場見。」駱韋爾猛力打落言世豪的手,背起背包,拉著袁妡起身離開咖啡廳,走往更衣室的方向。
「記得離那混蛋遠一點,小心別再中了他的威脅。」他神情嚴肅地提醒,就怕她一不小心又被吃豆腐了。
哎,說真格的,他老婆一副冷酷的模樣、一點都不溫柔,怎麼還老是招惹靠近呢?
「知道了。」見他吃醋的模樣,她忍不住抿唇偷笑。
駱韋爾走向走廊右端的男更衣室換衣服。
袁妡進入走廊左端的女更衣室,換上緊身的小背心、寬大的馬褲,套上帥氣的馬靴,然後離開更衣室。
沒料到,言世豪早已在門口等候她,咧著自以為帥氣的微笑。「你這身裝扮好帥氣,好迷人,我的魂都快被你勾走了。」
袁妡抿緊唇,冷冷掃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
「別急著走呀!」言世豪快速拉住她。「反正時間還早,我們聊一會兒啊!」
袁妡甩開他的手,冷聲警告。「言先生,我已經是有夫之婦,請你放尊重一點!」
「我很尊重你啊,不然依照我以前的泡妞速度,我們老早就在床上滾好幾回了。」言世豪呵笑,色迷迷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縴瘦的身材上。
「無恥!」她怒聲低斥,邁步走開。
言世豪跟了上去,與她並肩而行。「你會騎馬嗎?等一會兒由我教你騎馬吧!」
袁妡加快步伐走向大廳,紅唇抿成一直線,就是不肯搭理他,希望他自討無趣後會自動走開。
見她都不說話,他嘿笑,絲毫不介意。「平常我身邊圍繞的都是柔弱愛撒嬌的女人,從沒踫過像你這種冷酷的女人,呵呵,真有趣,我喜歡——」言世豪的後衣領猛然被人揪起,猛力被拉開袁妡身旁。
駱韋爾陰沉著臉,惡聲怒道︰「再纏著我老婆,小心挨揍!」
言世豪被他陰鷙噬血的眼神駭了跳,一時說不出話來。
駱韋爾攬著袁妡的腰,穿越大廳,來到馬場。
「我已經努力想甩開他了,沒想到他還是纏上來,這不能怪我。」深怕他又怪到她頭上,袁妡急忙解釋。
「唉,沒想到我老婆這麼吃香,往後我得把你看得更緊一點。」他將她攬得更近,往她臉頰上啵了一下。
「別在外面做這種事,我不習慣。」袁妡有點不好意思,輕推他。
「那你得慢慢習慣,往後我將會以這種方式宣告你是屬于我駱韋爾一人的,讓那些覬覦你的男人自動死心、離你遠一點。」他忽然捧著她的臉,緊密地封住她的唇,大庭廣眾之下表演熱吻。
一吻結束,袁妡雙唇紅腫,臉蛋緋紅,一臉嬌羞。「你真是的……」
「哇,你們夫妻也太恩愛了,這樣會羨慕死我們這兩個單身老男人啊!」小帥和阿寶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知道我們夫妻倆恩愛就行,居心不良的家伙還是趁早放棄不軌的念頭吧!」駱韋爾搭著袁妡的肩,得意地睨向緩緩靠近、臉色難看的言世豪。
這時五名馴馬師已經將五匹身型高大的駿馬牽了出來。
阿寶擔心駱韋爾又和言世豪吵起來,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別浪費時間,快騎馬吧!」
袁妡走到其中一匹馬兒旁,從馴馬師的手中接過韁繩,安撫地拍拍馬脖。
「騎過馬嗎?需要找一個教練來教你嗎?」駱韋爾走到她身旁問。
「我會騎馬。以前放假有空,就常和公司里的幾個同事一起到這來騎馬運動。」她微笑回答,身手矯健地翻身上馬,坐穩馬鞍。
「小心一點。」他關心地說。
「知道了。」她雙腿輕拍馬月復,馬兒慢慢跑了起來。
駱韋爾準備上馬時,言世豪走了過來。
「還記得以前念書時,我們到馬場騎馬,一定會相互比試一下。怎麼樣,現在還有沒有膽子跟我比試?」
若不答應和他比試,恐怕又要被譏諷不像男人了。
駱韋爾哼了聲,問︰「輸的人,該如何?」
「如果我輸了,我答應這輩子永遠不再纏著你老婆。如果我贏了,那就——」
「接下來就不用浪費口水了,反正你絕對不會贏的,說了也是白說。」駱韋爾動作俐落地上馬,居高臨下地傲睨著他。
「都還沒比,少瞧不起人了。」言世豪氣紅了臉,瞪他一眼。「如果我贏了,你得答應和你老婆離婚,不再妨礙我靠近她。」
站在一旁的小帥和阿寶擔心起來。「拿這個來當賭注不太好吧?」
「你們兩個就當裁判吧!」言世豪笑道,上馬。
「不要緊的,他想比,我就跟他比,讓他輸得心服口服。」駱韋爾對小帥和阿寶說道。
這時袁妡回來了,看著駱韋爾與言世豪各自騎著馬退到白線後,詫異地挑挑眉。「你們要比賽?」
「老婆,等我凱旋歸來!」駱韋爾送了一記飛吻給她。
瞥見小帥和阿寶在偷笑,袁妡羞赧得嬌睞駱韋爾一眼。
「比賽開始!」阿寶高聲呼喊。
駱韋爾揚鞭,駕馭著黑色駿馬率先往前奔馳,騎馬的姿勢威風凜凜,帥氣十足。
言世豪卯足了勁死命追逐,與駱韋爾並駕齊驅,一股壞心眼浮現,他突然往左靠去,企圖將駱韋爾撞落馬下。
沒料到,兩匹馬兒受到驚嚇,四處亂竄,歇斯底里地嘶鳴,將他們兩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其中一匹馬兒慌亂之中,不慎揚蹄踩上言世豪的腳。
「啊……」
袁妡,阿寶、小帥和幾位馴馬師見了這驚駭的一幕,心急地沖上前去。馴馬師負責制伏馬兒。
袁妡沖到駱韋爾身旁,憂心追問︰「你有沒有事?」
在她的攙扶下,駱韋爾爬了起來,捂著擦傷的手臂,朝她安撫一笑。「不礙事。」
「啊啊啊……我的腳痛死了……」言世豪倒在一旁,痛得嘰哇亂叫,眼淚亂飆。「快救我啊……」
小帥和阿寶兩人小心翼翼地將他抬起,趕緊送去急救。
「言世豪這人真是惡劣,竟然想害你。」
「這叫做惡有惡報!」駱韋爾挑挑唇,哼了聲。「看來,往後有好一陣子,他得乖乖養傷,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希望這次受傷,能讓他學乖呀!」袁妡小心翼翼地攙扶駱韋爾離開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