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晚餐時刻,薛承燁應單父之邀到單家用餐。檀木圓桌旁坐著單父、單家兩姊妹和何希雨四人,當他見到何希雨也在場時,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薛大哥,來呀,坐這。」單適柔朝薛承燁招招手,指著她與何希雨中間的位子。
那是唯一的空位,薛承燁別無選擇,只好勉強入座,淡瞅何希雨一眼。「你怎麼也在這?」
「小雨孤身在外.自己吃飯多無趣啊,我們就順便找她過來嘍!況且,人多才熱鬧嘛!」單適柔笑道。
「你們何時和她變得那麼熟了?」薛承燁望向單適柔和單依嬋兩姊妹。
「今天早上你帶她過來治療腳傷,我們聊一聊就熟嘍!」單適柔嘿嘿笑著。
「不喜歡看到我唷?」何希雨朝薛承燁咧開笑臉。
扒呵,她之所以會答應單氏姊妹的邀約,就是因為知道他也要過來吃飯,她想多多把握和他接近的機會啊!就算他討厭見到她,她也不管啦,她就是要一直纏到他肯原諒他父親為止。
她的鼻頭依舊留著先前被撞過的痕跡,紅通通的,模樣有些滑稽好笑,薛承燁見了,唇畔忍不住漾出笑意。
「承燁啊,我出去義診一個多月,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喝酒暢談了,今天可終于等到機會啦。」單父倒了了杯酒,遞給薛承燁。
「爸,你別喝太多啊!」單依嬋提醒。
「知道、知道啦!」單父笑呵呵的,自己倒了杯酒喝下。
「這次義診順利嗎?」薛承燁啜飲一口酒後,開口問道。
「非常順利。對了,這次上山,我遇到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前陣子他的父母親雙雙病逝,他頓時變得孤苦無依,我想接他到‘洪門’習武,他的學費我會負責,不知道你肯不肯收這名徒弟?」
「讓他過來吧,至于學費就免了。」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接他下山。」單父感激一笑。「來來來,飯菜都快涼了,大家快吃飯吧。」
拔希雨低聲輕喃。「原來你一點都不冷酷無情嘛。」
聞言,薛承燁偏過頭,挑眉望向她。
「既然你這麼熱心善良,要不要也考慮收我為徒?」何希雨露出懇求的笑容。
「不可能。」薛承燁馬上回絕。
拔希雨挫敗地嘆口氣,開始進食。
「適柔啊,你越來越瘦了,多吃點。」單父幫坐在隔壁的單適柔挾菜。
「薛大哥,你多吃點。」單適柔則是拚命幫薛承燁挾菜。
拔希雨被眼前這畫面逗笑了。「單叔叔很疼適柔啊。」
「唉,縱使她對其他男人總是比對自己的父親好,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啊,我還是會一樣疼她的。」單父看著薛承燁碗里堆得高高的菜肴,忍不住咳聲嘆氣。
「喏喏喏,別說得好像我一點都不孝順哪!」單適柔馬上挾了一只雞腿到單父碗里。
「嗚嗚,算我沒白養你。」單父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感動地噴淚。
「單叔叔真幸福啊,有依嬋和適柔這兩個好女兒……唉,不過世上並不是每個父親都能這麼幸福的,有些人日盼夜盼,就是等不到能與自己的孩子同桌吃一頓飯。」何希雨意有所指地瞟向薛承燁。
薛承燁一臉淡漠,佯裝沒听懂她的意思,繼續進食。
「這麼可憐啊。」完全處于狀況外的單父開口。
「單叔叔,你不知道,有更慘的呢,父子如同仇人——」
薛承燁突然擱下筷子,打斷何希雨的話。「畢叔,抱歉,我突然想起館里還有事情要處理,今晚沒辦法陪你了。」
「這樣啊,那你快回去吧,下次再過來一起吃飯啊。」單父說道。
「好的,我先走了。」薛承燁起身離開。
「何、希、雨!」單適柔突然站起,氣得傾身掐住拔希雨的脖子。「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和薛大哥一同吃飯耶,你偏偏在這時候說這些事情,把他給氣走了,太可惡啦,不是叫你不要操之過急嗎?」
「適柔,你快放開小雨。」單依嬋趕緊過來解救何希雨。
「我……咳咳咳……」何希雨揉揉脖子,一臉無辜。
薛承燁不願收她為徒,她就沒多少機會可以接近他、對他進行洗腦,難得現在有機會,她當然要多多把握啦。
「夭壽唷∼∼這麼凶?你真的是我生的嗎?」單父看著面目猙獰的單適柔,膽怯地吞口唾沫。
「我……我先走了。單叔叔,再見!」不敢望向怒氣騰騰的單適柔,何希雨趕緊溜走。
跨出醫館的大門,何希雨急著尋找薛承燁的蹤跡。「咦,人咧?怎麼走得那麼快?」
她拐入右方的小路,緩步行走,打算抄捷徑到「洪門武道館」。
田邊小路路燈黯淡,毫無人跡,有些偏僻、荒涼。
走了一會兒,听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薛承燁,轉頭望去,卻見到一名穿著破爛、渾身髒兮兮的粗壯大漢向她走來。
粗壯醉漢一邊灌著米酒,一邊打量著何希雨,目光最後停在她胸脯上,臉上露出婬穢的笑容。
心中的警報聲猝然響起,何希雨拔腿就跑,只可惜拖著受傷的右腳,速度根本快不到哪去。
粗壯大漢隨意將手中的酒瓶往地面一丟,快步追上何希雨,伸手用力拉扯她的頭發。
「啊——」何希雨被迫停住步伐,頭皮泛起尖銳的痛楚,疼得掉淚,莫大的恐懼瞬間籠罩心房。「放開我!」
醉漢眼中燃起色欲之火,一手扣住她的腰,野蠻地將她拉向一旁的草地。
「走開啊!」何希雨尖叫,握緊拳頭猛捷打他。「救命啊、救命啊∼∼」
大漢咒罵幾句粗話,摑了何希雨一掌,她臉頰迅速紅了一片,腦袋暈眩,他將她強壓在草地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身上傳來濃烈的酒味和難聞的體味,令何希雨一陣作嘔,她搖搖腦袋,企圖甩掉暈眩感,雙手使勁撾打他,臉上布滿淚水,扯開喉嚨拚命呼救。「走開!你走開……嗚……救命啊∼∼」
她越掙扎,醉漢就越亢奮,再次摑了她一掌,她身上的棉質T恤被他扯破,露出白色胸衣與一大片綿女敕肌膚。
醉漢惡心的唇欲侵犯她的雪胸時,突然被人從後拉開,凶猛的鐵拳連續落在他瞼上、身上,最後,他痛得蜷縮在地上,逸出虛弱申吟,嘴里不停嘔出鮮血。
拔希雨趕緊爬起,雙手遮住泄漏春光的胸口,坐在草地上哭得淚眼模糊。
「有沒有受傷?」薛承燁蹲在她面前,憂心詢問。
拔希雨驚赫過度,說不出話來,渾身不停發抖。
見到她衣服殘破不堪,薛承燁月兌上的T恤遞給她,赤果著精壯的上半身。「穿上!」
她顫抖地接過。
薛承燁走向醉漢,踢踢他,他一動也不動,早已昏厥過去。
拔希雨穿上他的衣服後,抹抹臉上淚痕,更多滾燙的淚水卻繼續從眼中滑落。
薛承燁俐落扛起醉漢,走回她身邊。「可以自己走嗎?我們得先把他帶到警局去。」
拔希雨撐起虛弱身子,右腳傳來一陣刺痛,又跌回草地上。
薛承燁將醉漢放在草地上,背對著她,蹲在她身前。「上來。」
拔希雨猶豫一會兒,攀上他的背。
「抓緊!」薛承燁背著她站起,一手拖著昏厥中的醉漢,緩緩步向小路的盡項。
拔希雨吸吸鼻子,語音濃重地說道︰「我以為你已經回到武道館了。」
「我剛到一個徒弟家,和他父母談一些事情,要回武道館的途中,突然听見你的尖叫聲,才發現你出事了。」薛承燁感覺她熱燙的淚滴落在他的左肩上,心底悄悄泛起一絲憐惜。
「剛剛嚇死我了,好險你及時出現,不然我就慘了。」想起剛才那男人對她所做的事,她驚懼地雙臂更加攬緊他,身子仍在發抖。
「女孩子單獨待在外地很危險,你該回家了。」
「不行!」她連忙搖頭,望著他的側臉。「你不原諒你父親,我是不會回去的。」
「你真多事,別人的家務事究竟與你何干?」他轉過臉,睞向她。
兩張臉龐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彼此灼熱的呼息,直視他那雙深邃黑眸,她臉兒驀地發燙,有些心慌意亂,趕緊拉開距離,垂下眼睫。「我只是覺得薛先生很可憐——」
「以後自己一個人不要走這條小路,發生什麼事情都找不到人來救你。」不想再听她提起薛柏琛,薛承燁快速打斷她的話。
「如果你願意教我幾招,我還會怕那些嗎?」她不滿地嘟囔。
薛承燁沒吭聲,氣氛沉默下來。
狽著他脖頸的兩只縴臂不斷感受他肌膚傳來的炙燙溫度,鼻間充漫他好聞的氣息,何希雨開始有點不自在,悄悄挪動身子,注意力全被轉移,臉上淚水早已停止。
「別亂動!你想摔下去嗎?」他沉聲一喝。
拔希雨乖乖地停住動作,偷偷覷向他,不自覺地著迷于他俊挺的側顏,忘了移開視線。
作完筆錄後,薛承曄和何希雨兩人踏出派出所。
燈光照明下,薛承燁更加看清她紅腫的左臉頰,眉頭緊緊擰起,一把怒火再度狂燃,有股想痛宰了那名醉漢的沖動。
他灼熱的視線,燒得何希雨的臉龐更加紅濫,澀赧地潤潤唇,趕緊移開眸光。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要!今晚發生了這種恐怖的事情後,我不敢再自己一個人待在小旅館里了。」她美眸添滿驚恐。
「那我送你到單家,你今晚就住那,明早回台北。」
她的小腦袋還是搖蚌不停。「不行不行,今晚把你氣得連晚飯都吃不下,適柔已經氣得想宰了我,如果我再去住她家,我就完了。」
「適柔是凶了點,但她不是那麼不明白事理的人,她不會見你有難,還狠心拋下你不管。」
拔希雨模模自己的脖子,想起單適柔滿臉猙獰的模樣,仍然有點膽怯。「還是不要啦!」
薛承燁睞她一眼,思索幾秒,開口道︰「那你今晚住‘洪門’好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到火車站。」
拔希雨輕咬下唇,怨瞪著他。他就只想著快點趕她離開青石鎮,免得她一直煩他哪!
「如何?」
拔希雨點點頭。「那我要先回旅館拿行李。」
「嗯。」薛承燁背對她,蹲在她身前。「上來!」
「不用了,我腳已經好多了,可以自己慢慢走。」看著他那片寬闊的果背,她臉兒莫名地散出熱氣,兩只小手朝自己的臉龐扇風。
薛承燁站起,見到她的舉動,疑惑問道︰「你做什麼?」
「有點熱。」何希雨扯出尷尬微笑,不敢接觸他的目光。
「走吧。」薛承燁率先邁步,跨下階梯,發覺她沒有跟上,轉身望去,卻發現她在發呆。「怎麼還不走?」
「喔喔喔。」何希雨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跨下階梯,卻沒站穩,整個人往前撲倒。「啊——」
薛承燁跨步向前,及時伸手扶住她。
她整張小臉埋入他光滑的胸膛,紅唇不意摩擦過他敏感的右乳胸。
他頓時渾身一震。
「呼!」她急忙站穩身子,緊搗著紅唇,對上他炯亮的黑眸,羞愧極了。「對不起啊……」
「走吧。」揮去異樣的感覺,薛承燁轉身邁步。
拔希雨緩步跟在他後頭,這下子,變成柔女敕唇辦開始發燙了,噘高唇兒,兩只小手拚命扇呀扇的。
薛承燁轉頭,察看她是否跟上,卻見到她朝小嘴扇風的舉動,眸色悄悄變得暗沈。
與他相望,何希雨動作猛然一頓,小手僵在半空中,尷尬死了。
薛承燁佯裝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繼續往前走,憶起那兩片紅唇滑過他胸前的柔軟觸感,渾身莫名燥熱起來。雙拳悄悄掄緊。
拔希雨望著他的背影,羞惱地皺緊小臉,雙手壓緊胸口,感覺心髒正失序地驟跳著。
片刻後,在薛承燁的陪同之下,何希雨返回旅館快速收拾行李,接著跟他回到「洪門武道館」。
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帶她到了一間客房。「你今晚就睡這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坐車。」
客房里沒有睫麗陳設,只有擺著一張床鋪、一張桌椅和一架衣櫥,簡單卻不失舒適感。
拔希雨將行李放在椅子上,心里打定主意,就算他拿掃把趕人,她也要賴在「洪門」不走了。
「‘洪門’弟子們的宿舍在走廊的另一端,你晚上別四處亂跑。」他叮嚀。
「我知道了。」何希雨點頭。
薛承燁深望她紅腫的臉頰一眼後,轉身關上門離開。
拔希雨熄了燈,從行李袋中拿出心愛的小抱枕,抱在懷里,躺到床上準備入眠。
但她一閉上眼,就立即想起今晚那惡心醉漢壓在她身上的畫面,深沉的恐懼幾乎淹沒了她,嚇得她摟緊抱枕,掙扎一會兒,實在無法安穩入眠,她索性跨下床,開了燈,從行李袋中拿出換洗的干淨衣物。走出房間。
「糟糕,忘了問他浴室在哪了?」何希雨站在廊上,左右探望,最後決定往右邊走去。
夜深了,整間屋子靜悄悄的,好似所有的人都入睡了,她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慢慢地尋找浴室所在。
走了好一會兒,左轉右彎的,終于讓她找到公共淋浴間。
「都那麼晚了,大家都睡了,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吧?」她喃喃自問,有些擔心,但憶起討厭的醉漢在她身上模來模去的惡心觸感,她再也不猶豫了,隨便走進一間淋浴間,拉上拉簾。
「動作快一點就好了。」何希雨將干淨衣物放置在鐵架上,開始月兌去身上的衣物,旋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從蓮蓬頭中噴灑而出。淋濕她的頭發和赤果嬌軀。
拿起擱在一旁的香皂,香皂不慎自手中溜出,掉落地面,滑出淋浴間,停在走道上。
「哎呀,笨手笨腳的。」她跪在地上,小手從拉簾下方伸出去,企圖撈回香皂,過于專心,完全沒听到有人進入浴室的腳步聲。
沒辦法。她的手不夠長,踫不到香皂,她沒多細想,直接拉開拉簾,探出身子,想快速拿回香皂。
薛承燁右手抓著換洗的衣物,欲走向淋浴間,卻突然見到一具赤果的雪軀從某間淋浴間探出,他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眼角余光瞄到一旁有人影,何希雨轉頭望去,與薛承燁四目交會。小嘴一張,放聲尖叫,快速縮回淋浴間,拉上拉簾。
「啊∼∼」躲回淋浴間,她還是尖叫不停,羞得全身發燙,雪白肌膚全燒紅了。
懊丟臉、好丟臉!
怎麼辦?被他全看光了啦!
「閉嘴!不要叫了,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嗎?」站在走道上的薛承燁粗聲喝道,她雪白誘人的美麗胴體依舊殘留在他腦海里,令他心蕩神馳,無法控制地亢奮起來。
她閉上嘴,關起水龍頭,手忙腳亂地穿上干淨的衣服後,拉開拉簾,瞧也不敢瞧薛承燁一眼,與他擦身而過,想快速躲回房里,心急到連鐵架上的髒衣服都忘了拿。
這時,「洪門」的數十名弟子已被何希雨的尖叫聲擾醒,阿凱帶領著大伙兒沖進浴室。「發生什麼事了?」
門口被堵住了,何希雨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薛承燁沉下眉,望向他們。「沒事,你們回去吧。」
「師父?!」眾人見到薛承燁俊臉上掛著兩行鼻血,全都驚訝地吼出來。
阿凱瞪向何希雨。「你這個討厭的女人怎麼會在這?你又想幫薛柏琛來找我師父回去嗎?」
「我……」何希雨一駭,往後連退幾步,不意撞入薛承燁懷中,趕緊往旁彈開,偷瞄他一眼,卻被他臉上的鼻血愣住了。
「師父,是不是她打你?不然你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流鼻血了?」有位身形較瘦小的少年,從口袋中翻出一張縐巴巴的面紙遞給薛承燁。
薛承燁接過面紙,往鼻下一擦,瞧見面紙沾上血紅,黝黑臉龐悄悄浮現一絲赧紅。
懊死!
以前和其他女人交往時,見到她們的,他也沒失態成這樣子,怎麼這會兒一見到她的,他竟會激動地流鼻血?
「我沒有打他。」對方人多勢眾,何希雨有點膽怯,小小聲說道。
「你偷偷混入武道館,還敢打我師父,你真是活膩了!」又有另外一名弟子怒吼。
「我沒有偷偷混入武道館,是他帶我回來的。」何希雨有點惱火。
這群人真討厭,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欺負她這個弱小女子!
「師父,她說的是真的嗎?」阿凱望向薛承燁。
「她來借住一晚,明天就走。」薛承燁頷首,瞥向何希雨那紅撲撲的可愛小臉,想起她那縴細腰肢、凝脂雪背、渾圓雪胸……全身血液再度往下月復集中,他握緊摯頭,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努力克制。
「面紙!誰還有面紙?快快快,師父又流鼻血了。」有人高聲叫嚷,大伙兒手忙腳亂地在自己的口袋中尋找面紙。
薛承燁尷尬地以手背抹去鼻血。
阿凱更加氣憤。「哇咧,我師父好心讓你在‘洪門’借住一晚,你竟然把他打得那麼嚴重,鼻血一直流不停。喔∼∼我知道了,就因為我師父不肯回到薛柏琛身邊,所以你氣得出手揍他!」
「他武術那麼厲害,我怎麼可能動得了他一根寒毛?」何希雨怨瞪向薛承燁。
「你沒動手?那我師父身強體壯,沒病沒痛,平常連鼻涕都不怎麼流,怎麼今天會突然流鼻血?」阿凱質問,向來對何希雨沒好感,這下更加厭惡她了。
拔希雨臉蛋脹紅了,一句話都吭不出來。她當然知道他流鼻血的原因,可是這教她怎麼說得出口?會羞死人喔!
「你們夠了,快回房里去!」薛承燁開口說道。
「師父,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護師心切的眾人一同將目光擺在薛承燁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薛承燁擰眉,靜默幾秒,清咳了聲。「算了,原諒她,別跟她計較了。」
這不能怪他,在一幫徒弟面前,教他如何開口承認是自己血氣方剛,見了女人胴體而沖動地流鼻血,這樣以後面對他們,他哪還有什麼威嚴存在啊!
拔希雨猛然倒抽口氣,顫抖的小手指著他。「你……你……」好樣的!竟然陷害她!
「真的是你打我師父!」眾人面目猙獰,開始扳扳手指關節,步步逼近何希雨,打算替薛承燁報仇。
拔希雨嚇得步步往後退,急道︰「你們這群笨蛋,如果我動手打他,為什麼他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眾人頓住腳步,狐疑地望向薛承燁完好的俊顏。「對厚。師父,為什麼——」
薛承燁惱羞成怒,擺起威嚴,咆吼︰「該死!叫你們快點回房,你們還下回去,是不是連師父的話都不听了?」
「可是,師父……」
「真的連我的話都不听了……真會被你們這群兔崽子氣死,以後都不要再叫我師父了。」薛承燁黑沉著一張臉,佯裝憤怒,迅速離去。
眾弟子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薛承燁,你、給、我、記、住!」竟想嫁禍給她?!拔希雨瞪著他離去的方向,氣得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