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真有你受的了,放心,天磊就由我們來看顧。」耿晶透說道。
湘君搖搖頭。「沒關系。」她轉頭看一眼仍在昏睡中的天磊。「我想要留下來陪他。」
「可是……」
「耿叔,你們先回去吧,若是沒看到他清醍過來,我一定不會安心的。」她態度堅定地說道。自從出事以來,她始終很冷靜,甚至指揮人將耿天磊送往醫院,完全不像是剛剛歷經了生死關頭危機的人。
「好吧!就麻煩你了,那我們先回去處理基金會善後事宜。」由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原本就已經有不少記者聚在耿氏企業,現在又涌進更多人想探個究竟,耿晶晶,耿晶悌、季翔都還留在公司處理,但耿晶透仍放不下心,所以還要親自趕回去。
「說什麼麻煩?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湘君深吸一口氣。」對不起!「
「說這個干麼?大家可都是一家人呢!」耿晶透不以為意笑笑,便偕同妻子離開。
湘君將房門關上,拿張椅子到病床旁邊坐下,她默默看著躺在床上,猶昏睡不醒的天磊,看到他臉上的青腫以及胸部的腰帶,她就心痛不巳,整個人難受極了。
當她得知天磊在听到她被人在化妝間挾持,犯人帶著汽油炸彈,隨時都有引爆點燃的可能,等不及警方人員趕到,便帶著幾個保全人員,沖到上面一層的化妝間,身上隨便系住逃生用的繩子,欲從六樓的化妝間窗口攀爬到五樓,而這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著地點。
當時無人敢攔阻他,因為所有人都被他臉上的表情給嚇住,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憤怒、著急的他,唯一敢開口勸阻的是季翔,結果被他一把推得老遠,差點飛出去撞牆,所以大家只有依言行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你不知道,當時那混蛋若是將汽油瓶點燃的話,你也會死的!你干麼那麼傻?她好想這樣對他大吼大叫。
但……何必問呢?她的心早就知道答案了,可是她卻下意識的逃避,拒絕正視,事到如今,她還能逃得了嗎?就算想逃?她也累了,不想再掙扎。
看到他傷痕累累的模樣,所帶給她的沖擊遠比想
像的大,她才發現,不知在何時,他已經在她心中了極重的份量,不是家人、不是朋友,而是……
她傾身將他的被子蓋好,看著他俊秀的臉龐,即使睡著了,他還是如此充滿力量,讓人信賴,她不禁輕輕地觸模他的臉龐。
冒出的胡渣微微刺進她柔軟的掌心,就如同他的人,見到他,總是會讓她的心產生些細微的酸刺,一點一點的,也漸漸會讓她心痛了。
她的眼前突然一片朦朧,閉上眼,淚水一顆顆滑落,在心中的某道牆也漸漸在融化,她還能愛人嗎?她還有愛情可以給他嗎?她不停地自問道。
當天磊張開雙眼,第一眼見到的即是湘君淚眼朦朧的模樣,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他想起身伸手踫觸她,不料這一動,全身骨頭像要散了似,令他痛得齜牙咧嘴,這才打量周遭。」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她飛快地將臉上的淚水拭去。「這里是醫院。」看到他眼楮睜開,心頭的大石也隨之落下。「你的腰部有嚴重的扭傷及擦傷,一根肋骨斷裂,兩根有骨折裂傷,頭部則有輕微腦震蕩的現象。"每報告他一處傷口,她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這些不該由他受的呀!
「是嗎?」知道自己受了這些傷,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天磊躺回忱頭,一雙黑眸牢牢盯著她。「你呢?有沒有受傷?」她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衣衫不整,即使如此,依舊難掩她的美麗。
她搖搖頭。「他連踫都沒踫到我,怎麼會傷到我?」
一提到盧志輝,天磊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一思及那人居然卑劣到不擇手段以變裝式混進來,企圖傷害湘君,他拳頭忍不住握得死緊。
湘君默默看著他。「若是能的話,我希望能代替你躺在這里。」一邊說,目眶也再度泛紅。
他愕然看著她。「別說傻話了……」他別過臉。
「與其讓你躺在這里,還不如……」他忍住沒講下去,不願將心中真正的感覺表露出來。
他發誓,再也不要經歷這種感受,當得知她被人在化妝間挾持時,他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全身如置冰窖,這輩子從來沒那樣恐懼過,他不能失去她,她絕對不能死。當他不顧一切沖過去時,他在心中不斷地向所有神明禱告,希望一切都來得及,他這輩子從未如此無助過。
可是當他趕到化妝室外,听到那個姓盧的叫囂聲時,他又奇異地冷靜不來,然後也不知從哪生出的勇氣,竟然不顧一切,身上隨便綁一條繩子就從六樓跳到五樓,完全忘了只要一不小心,他便會摔得粉身碎骨,也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對她的愛有多深,甚至願意為她死,但是……
她卻無法愛他,而他也記起了對她的承諾一只要她安全無虞,他就會讓她走,自由的走,而他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喔,老天!他痛苦地閉上眼楮,抗拒著那蝕人的心痛。
「你肚子餓不餓,我弄點東西給你吃,好嗎?」她的聲音輕柔地從他的耳邊響起。
他睜開眼望著她。「你為什麼還不走?」
她從袋中拿出隻果,背對著他。「當你還在這時,我怎麼能走?」她溫柔地說道。
在發現自己的感情特殊時,她就只有一個念頭,她想陪著他、和他在一起。
天磊並不曉得湘君的心理變化,這話在他听來別有含意。「若你是因為內疚,覺得有這個責任要陪在我身邊,大可不必。」他苦澀地說道。
她飛快轉過身子,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生疏。「你……不希望我陪你嗎?」
不希望?她在說笑話嗎?他用她瘋了一般的眼神注視她,然後硬生生將視線調開,苦澀地說道。「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而那絕對不是同情……放心?我絕對不會拿此要脅你。」他將眼楮閉上,臉上疲憊表情顯露無遺,似乎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你現在只要走出那扇門,讓我靜一靜就好。」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輕柔踫觸他,誰知他像踫到火似的睜開眼楮,臉上表情恐怖駭人。「別踫我!」他厲聲喝道。
「耿大哥……」
「別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的大哥。」他瞪著她,眼神充滿痛苦。「你若是無法給我我想要的,就不要對我那麼溫柔,那會使我無法輕易放你走,你知不知道?」他尖銳地說道。
老天!他從沒那麼難受過,吐出這些話,他整個五髒六腑都要翻過來。
她臉色慘白地看著他。
「我不要你的感激,更不要你的同情,這次……」他
深吸口氣。「就當是我前輩子欠你的,所以不要掛在心上,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不會纏你,也不會再說……‘愛你’之類的話,讓你難受、不安,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他的手在被單下再度緊握住,抗拒不斷涌上來的酸楚。
「所以請你立刻離開吧!」
湘君覺得好難過。她竟傷他這麼深,他是一個這樣卓爾不群的偉岸男子呀!她靜默了半晌,在那一刻迅速做了決定,她表情平靜的看著他,然後在他床邊蹲下,黑眸牢牢鎖住他的。「若是……我不希望你放我走呢?」她聲音低低地說道。
這話雖然低得近不可聞,天磊卻受到極大震撼,愣愣望著她好一會兒,然後才——「你犯不著如此做,不用為了覺得歉疚而覺得必須要回報我……」
「不!」她沖動地打斷他的話,看見他詫異地回望她時。她回給他混雜著溫柔及另一種無以名之感情的笑容,他不禁呆住。
「我……要我不對你歉疚,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以感覺到他再度變得僵硬,在他退回以前,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若我絲毫沒有歉疚感、難受的話,那我還是人嗎?」
他早就知道這點了,在她體內有著極溫柔的心腸,但是他真的無法忍受她對他的同情。
彷佛可以感受到他的想法,她的手再度握緊他的。
「老實說,我真希望自己對你只有感激之情,因為那樣一來,事情似乎可以變得簡單多了。」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禁屏氣等她說不去。
「當我看到你躺在這里,一動也不動,我的心好痛……痛得幾乎讓我難以承受,我……」她重重閉上眼楮。「我恨自己為你帶來麻煩,更害怕發現自己居然對你……」
她睜開眼楮,雙眸明亮得嚇人。「我不知道你對我已經變得那麼重要,我根本無法見到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她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聞言大受震撼。「湘君……」可能嗎?莫非天可憐見,她總算能回應他對她的愛了嗎?
她伸手輕輕捂住他的唇,不讓他開口。「噓!你先听我說完,趁我還有勇氣表白之前。」她深深凝視他。
「自從浩威死去以後,我從沒想過自己還會對其他男人動心,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愛人,因為我總覺得,若
是再愛上別的男人,就等于背叛了浩威……「說到這,她的聲音不禁破碎了,必須過好一會兒才能開口。
雹天磊則心痛不已,天呀,她為什麼要如此折磨她自己?她還那麼地年輕、柔弱呀!
「我不能漠視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不能否認我已經對你產生的感情,但是,我真的沒有勇氣說那個是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愛人?」說到這,她再也忍不住,終于痛哭出聲。
天磊忍著全身的疼痛,伸手緊緊摟住她,希望能將她所有的痛苦和悲傷承接下來。
湘君哭得好凶,整個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一生中,她從未感到如此脆弱,無助、防衛盡卸,多年來一直堅持的信念及莫名的束縛,似乎都在剎那間解開。
天磊躺在床上,無助的抱著她,不斷地用溫柔的語調安撫她,用他的胸膛承接她悲傷的淚水,任其滲進他的衣裳,灼進他的肌膚中,烙在他的心房。直到她平靜下來,不再抽噎為止。
湘君幾乎半趴在他的身上,耿天磊毫無怨尤承受這甜美的負荷,經過那場痛哭之後,她整個腦袋空白一片。暈沉沉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他是受傷的人。
「對不起,我忘了你……」她連忙要起身,欲減輕他的負擔,沒想到他卻不願放手。
「沒關系的。」
湘君咬著下唇,在他的臉上,她只看到溫柔以及無盡的情意,在他堅持下,她躺了回去,刻意的避開他的傷口,半躺在他身邊,任他用一只手緊緊摟住她,兩人靜靜感受這一刻難得的溫存。
「我要向你招認一件事,雖然我嘴巴說得很瀟灑,說不再纏你、愛你。可是,我知道自己根本就辦不到。」
天磊轉過頭,毫不費力鎖住她,她雙眼、鼻子雖哭得紅腫,但無損她的美麗。
「浩威已經沒有辦法陪你走下去,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希望你能快樂、幸幅的,我不會要你忘了浩威,正如我也沒辦法忘了他,他永遠是我最疼愛的表弟,他永遠都會活在我心中。」
臉上的真誠,差點讓她止了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她輕輕點點頭。
他輕柔撫模她的臉龐。「你絕對可以再愛人,只要你願意打開心房,我相信浩威在天之靈,一定會希望你能幸幅。」他溫柔地說道。
「我真的能嗎?」她的心封閉太久,已經完全沒自信了。
天磊凝視她,他可以由湘君的臉上表情看出一時之間是無法說服她,畢竟她好不容易才踏出第一步——打破對浩威如守節般的堅貞信念,肯承認她對他動情,這是何其珍貴呀?
他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緊緊摟著她。「讓我們一起試試看,看我們能不能一起走進未來的人生,好嗎?讓找們一起試試看吧!」
像過了一個世紀。
她睜開眼望著他,微啟櫻唇,吐出他最渴望听到的。「嗯!我願意試試看。」
他在心中默默感謝上蒼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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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耿雄威八十歲的大壽,到了晚上,耿家聚滿了來自各方的賀客,為耿雄威慶生,由此看得出老人家人脈雄厚,面子夠大,場面如此熱鬧非凡。
壽宴采用西式宴會的方式,特邀中、法名廚準備菜肴,排場極大。
湘君站在大門,看著正和其他小朋友快樂玩成一片的嘉銘,今天嘉銘出盡鋒頭,因為在曾孫輩當中,他的年紀最大,也最懂事,帶著其他小朋友,有模有樣的向耿雄威拜壽,一句甜甜的「祝曾爺爺壽比南山,長命千歲」,把耿雄威樂得笑合不攏嘴,直摟著嘉銘叫寶貝,也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今晚來客很多,幾乎每個耿家人都在陪他們聊天做公關,湘君因為和來者不熟,所以沒有刻意加入,但由于她的美麗,也為她招來一堆愛慕男伴的包圍;一如天磊,他也正被各世家千金圍住。
天磊今天帥極了,穿著黑色燕尾西裝,顯得更加英挺、體面,全身散發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吸引不少女性的愛慕眼光,尤其今晚,不少商業名流都帶著尚未出嫁的女兒來參與壽宴,看是否能擄獲這位身價極高的單身貴族的心,可以說是今晚另一個男主角。
湘君好不容易找個借口擺月兌掉那群黏人的蒼蠅,走到門外,看見和一群小阿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嘉銘後。
一顆懸念的心才放了不來。
她倚坐在大門外的矮欄上,默默看著兒子,享受難
得的靜謐。
突然一雙溫熱的手輕放在她肩上,回頭看,居然是天磊,微感訝異。「你怎麼跑出來了?客人呢?」
天磊笑笑。「出來透透氣,被人一直用美味大餐的眼光盯著瞧怪難受的。」他扮個鬼臉說道,其實他是沒見到她,放心不下,所以也借機溜了出來。
「渴不渴?我去幫你拿飲料,還是蘇打汽水?」他問道。
「嗯!」她輕輕點著頭,注視他離去的背影,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自從那次受傷,兩人將心中的感覺坦白道出,並允諾要試看看,看她能不能接愛他……至今已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她過得很快樂,天磊從不掩飾他對她的愛意,但在態度上絕對不會給她作何壓力,要求她馬上付出、回報,這份體貼令她感動,但也有說不出的歉意。
現在她的工作重心完全放在基金會推廣活動上,因為辦公室同在耿氏企業大樓內,所以兩人都一起上不班,他中午若是沒其他應酬,便會一道用餐。
在這段相處期間,他們已經對彼此的興趣、個性知之甚詳,幾乎憑借著一個眼神動作,就可以明白彼此的感覺,契合的程度令她感到驚異和不安。
明知這樣做不妥,但仍會不自覺拿他和浩威比較,他比浩威穩重、內斂,個性一樣光明磊落,她有時會想,若浩威活下來,到這個年紀時,應當也是同樣的,當她意識到此時,便會無來由覺得恐懼,她好害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將浩威的影子套到天磊身上,之所以會受他吸引、之所以會喜歡他,是因為他和浩威是相似的!
她厭惡這種想法,更鄙夷自己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若讓天磊知道了,他一定會傷透了心,恨死她了。但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對天磊的喜愛,不是因為他像浩威,而是因為天磊就是天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種矛盾情緒所困擾,反而使她完全弄不清自己對天磊真正的感情到底為何,整不清,理還亂,所以只要天磊對她愈溫柔,她就會不由得愈心慌,明明是那樣想靠近他、重視他,但又會不由自主將距離拉開,這種反復不定的情緒,弄得她好苦。
她相信天磊一定感覺得到,但他卻沒表示什麼,只是耐著性子在一旁等著她。
額頭輕靠在欄桿上,一股冰涼沁入,看能不能讓她
的頭腦清醒一點。
天磊慢慢走到放滿飲料的桌旁。
「喂!今晚怎麼不乘機公開你們兩人的關系?」季翔不知從哪兒冒出,和他並肩走著。
「什麼意思?」
「我說你們都已經在交往了,為什麼不讓她在今晚做你的正式女伴,公開宣告你們的關系?不覺得有不少名門千金仍張著楚楚動人的大眼,以看大餐的眼光注視著你?」
天磊露出苦笑。「我何嘗不想,只是……」
原本臉上還帶著揶揄的笑容,見到他臉上的表情,季翔臉色一怔。「怎麼啦?你們兩個出了什麼事?」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他對她了若指掌,他知道她在困惑,在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接受他的愛?盡避他想向全世界,宣告他愛她,想要將她緊緊擁進懷中,想肆無忌憚的親吻她,想熱烈激狂的愛她,直到她和他合而為一。再也分不出彼此。可是到目前為止,他最多只敢握著她的手,輕輕抱著她,印上個輕柔的吻在她臉頰上,除此之外,他不敢做出多余的舉動,深怕嚇著了她,除非她確定了,肯放開一切……
但因為她尚未完全放開,所以他只能一直在旁等待,用盡他的克制。
「我想……我們兩個都還沒做好準備,時機到時,我們自然會公開的。」他盡量以淡然態度說道,不讓人輕易窺見心中的無奈和痛苦。
季翔深思地望著好友,他是何等敏銳,豈會嗅不出異狀,但當事人不肯說,他也不好意思追問,情字這條路真是難走,連像天磊這樣的男人,也是顛顛簸簸,那他自己呢?他也露出苦笑,情況也不比天磊好到哪里去。他搭住天磊的肩膀。「算了!不談女人了,最近有個case……」
當這兩人走遠後,陳玲莉從另一角落走出來,她兩眼眯起看著耿天磊的背影,原本要和他們打招呼,在听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時,不禁停下听著,結果愈昕愈感憤怒。
她已認識耿天磊數年,對他的愛慕和企圖,眾所皆知,業界朋友們也多看好他們這一對,誰知半路竟殺出個雲湘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的美夢打碎,教人如何不扼腕?
雖然從未對外公開過,自從天磊不顧生命危險救
佳人後,不少明眼人就看出他對雲湘君感情非比尋常,尤其近幾個月來,他和雲湘君兩人經常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眉宇間流露出的情意,讓人一目了然。
當陳玲莉見到天磊以溫柔且充滿深情的目光停駐在雲湘君的身上時,她是既嫉妒,也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
只是她沒想到,雲湘君似乎不願意接受天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突然在她心中燃起熊熊怒火,若是讓她知道,雲湘君將她最想獲得天磊的愛,棄如敝屣,不重視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這個自恃美麗、目空一切的模特兒!
她轉過身子走開,她要找到雲湘君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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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得到他的愛!」驀然從她背後傳來這樣的聲音。
湘君震驚轉過頭,迎視陳玲莉指責怨恨的目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說你,不、配、得、到、他、的、愛!」她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並一瞬也不瞬冷冷盯著湘君。
湘君聞言微微一震。「為什麼?」她輕聲問道,她很清楚陳玲莉對耿天磊的愛慕,而且陳玲莉是個聰明、理智的女人,絕對不會隨便亂說話,但她作夢都沒想到,陳玲莉竟會對她說出這些話。
「因為你對他的愛絕對沒有我愛他來得多。」陳玲莉以些微激動的口吻說道。
湘君沉默了一下,方抬頭看著她,眼神復雜難懂。
「怎樣才能衡量得出愛的多寡?」
沒料到她竟會這樣問,玲莉愣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地說道。「愛就是可以不計一切為對方付出全部,像耿天磊他可以為了你連命都不要,我也可以為了他這樣做,把我所有一切都奉獻給他,你呢?你能嗎?」
這連串的迭問,像幾道雷般重重擊中了她的心,她從沒想過這點,如今听到了,她的答案呢?她不禁茫然了。
玲莉不待她回答,步步逼近她。「你敢大聲對所有人說你愛耿天磊嗎?承認你對他的愛嗎?」
湘君不自覺被她氣勢逼退了數步,一時間竟開不
了口回答。
「若是你不能的話,就請你放棄他、離開他,不要再纏著他、糟蹋他的愛。」玲莉仰起下巴,一如剛來時般的突然,轉身就離開。
「不……」她眼光追隨著玲莉,然後落在正緩緞向她走來的偉岸男子身影上。
你對他有愛嗎?你愛他嗎?這個問題如雷般響起——
她知道答案了,而且只有一個法子可以證明。
壽宴結束後,湘君站在耿天磊的身邊送客人,有不少人都投來好奇的眼光,畢竟當這對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時,好像會放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目眩。當湘君接到玲莉的挑戰目光時,回以沉靜的目光,兩人無聲做著視線角戰。
我會等著看的——玲莉投以無聲的口型。
我會做給你看的——湘君一瞬也不瞬回視她。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天磊開車將湘君母子送回家,湘君為已熟睡的嘉銘蓋好被子後,便走到客廳。
「要喝茶嗎?或吃些東西嗎?」她開口問道。
「不了。」他站起身。「時候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我回去了。」他走向玄關。
看著他的背影,她迅速下了決定。
「今晚……留下來吧!」
他穿鞋動作停住,整個人靜止下來,像過了一輩子似的,他緩緩轉過身子看著她。「你說什麼?」他啞著聲音說道。
「我說……今晚……你就留下來吧!」她臉上酡紅不已,但眼神仍堅定地望著他。
他沒有行動,只是用難解的眼神看著她。「為什麼?」
她知道他的困惑,但現在……她只想拋棄一切,無所顧忌的投人他懷中,被他所愛和愛他。「你不想留下來嗎?」她柔聲反問道。
不想?那還不如拿一把菜刀殺了他算了,他胸膛開始急促起伏,心跳聲重得讓他耳鳴,這是真的嗎?她肯讓他更進一步擁抱、親近了嗎?而這是否意味她已經放開,完全接受他嗎?
他一步步走向她,她沒有退縮,更加堅定的凝視他不曉得自己在發抖,可是她卻能感受到他觸模他臉龐時的抖動。「你……真的願意……讓我在你身邊整晚?」
她轉頭親吻他的手掌心。「是的,我想躺在你懷中……整晚,然後一起共進早餐——」突然,接下來的話全換為驚呼吞沒在他口中。
他深深親吻她,品嘗睽違已久的柔潤香唇,兩人唇舌交纏,吸進屬于彼此的氣息。
他攔腰將她抱起來,向來冷靜、沉穩的臉上露出一抹急切,苦苦按捺的激情再也壓抑不住決堤而出,狂猛的情感瞬間攫住了他。
他步履堅定將她抱進房中,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兩人深深凝望著,他低吟一聲,急切俯向她,火熱吻住她的唇。
她全身無力癱軟著,像一堆軟泥,任他擺布,全身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天磊勉強抬起頭,張開口用力吸氣,老天!自成年以來,從來沒有那麼失控過,而這都要怪身下這個小女巫。她讓他等太久了。
清冷的空氣微微澆熄了他的熱情,他凝視身下韻人兒,她正張著迷蒙大眼溫柔望著他,雙唇被吻得紅腫濕潤,逗得人想再度啜取其間的芳香,可是些微的理智提醒了他,他不能那麼急切地就要了她,他想要好好珍惜她,這可是他們最寶貴的第一次。
他輕柔解開她的衣裳,雖然已經生過小阿,她的身軀仍潔白、滑膩、無瑕如少女一般,他費力吞了一日口水,勉力克制住想一口吞下她的沖動,他坐直身子,溫柔望著她。「我的,由你來。」他喑啞著聲音說道。
她睜大眼楮不解望著他,然後她明白了,他想要讓她為他解開衣裳,以證明她的決心和無悔,她緩緩坐直身子,和他面對面。
在床頭暈黃的燈光中,兩人互相凝視著,她伸出手慢慢將他的鈕扣一顆顆解開,懷著羞赧和好奇,將他的腰帶解了開來。
他快被她那柔弱無骨的觸模殺死了,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不去,伸手將她身上的衣服全然退開,看著她那完美的身軀,他眼神變深了。
「你……真的好美。"他低著聲音說道,一股窒得胸
口發疼的柔情漸漸取代原先狂猛的激情,讓他全身都疼了起來。
她亦模仿他的動作,將他身上的衣服褪開,盡避長年和不少身材佼好的男模特兒共事,唯有他的最讓她心動和心痛,也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對他的愛意和情感。「你……也好美。」她有些哽咽的說道。
他緩緩俯向她,她亦伸臂迎向他,當兩個人肌膚赤果緊貼一起,轟地一聲,再也無所顧忌,廝磨纏綿,開始跳起屬于他們的激情之舞。
他用手撫遍她全身每一處肌膚,然後再用他的唇膜拜過一遍。
她想伸手回報他,卻酥軟使不上任何力氣,整個腦袋暈沉沉的。
他輕柔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置好,都已在這最後一道關卡,他仍傾身在她耳邊請求她的許可,若是她突然反悔的話,盡避會很痛苦,但他仍會遵照她意願。
他的體貼和溫柔讓她無話可說,她無言的縮緊環在他頸上的雙臂,挺身迎向他,以行動說明她的意願。
不再言語,他緩緩進入她那如處子一般狹窄的通道,緊密的包裹幾乎讓他忘卻一切,她的輕嗚提醒了她的不適,他克制不動,等她適應他的侵入。
她的身體誠實告訴了他,她已久未經人事……除了浩威,沒有其他男人曾經拜訪過這片處女地,除了他……他為這項領悟感到激動,柔情萬千,這是一份多珍貫的禮物呵……
懊痛!她淚眼朦朧望著他,這份疼痛有如她第一次解人事,處女膜破裂的時候,那種有如肌肉被撕開及摩擦般的灼痛……但在這份灼痛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份深沉的渴望,她嘗試動了一子,他立刻蹦緊了臉。
「可以了嗎?」他費力地問道,在被激情燒得腦袋昏沉下,猶記得要顧及她的感受。
「嗯!」她嬌羞地應道。
不再顧忌,他以行動直接表示,將他這一生的愛和激情毫無保留傾注在她的身體內,任情火燃盡一切,再也分不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