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院子的石階上,手上拿著一迭宣紙,上頭畫著人形,將每一個招式都仔細地繪在上頭,雖然她無法親自示範,不過只要按照上頭的動作,子光和子亮一樣可以練成。
「娘,你覺得怎麼樣?」把整套劍法都使了一遍,子光和子亮便奔到她面前,希望能听到殷秋水的贊美。
「還可以,不過勁道不足,接下來幾天要加強內功心法,否則這套劍法只是華而不實。」殷秋水對兩個孩子的要求還是很嚴格,可不會因為母子三人的感情愈來愈好就敷衍了事。「我真的很想親自教你們,可是……」每回見到他們招式不對,想要親自指正,卻總是力不從心,讓她相當懊惱。
子光連忙安慰她。「爹這次不就是去黃山找一種紅雪果,應該快回來了,只要能夠找到,娘吃了說不定就可以陳復內力了。」
「不管有沒有效,爹都會想辦法找到的,娘就不要擔心了。」子亮也出聲安撫她。
「在娘的武功恢復之前,我都會保護娘的。」子光拍著胸脯保證。
子亮也猛點著頭。「沒錯……我也要快點把劍法學好,這樣才能保護娘。」
其實殷秋水也很清楚這幾個月下來,只要听說哪里有人知道可以恢復內力的方法,雷昊極便會千里迢迢的跑去尋找,或是低聲下氣地去請教對方,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連這兩個孩子也不斷地在鼓勵自己,難道她要一直為武功被廢的事而沮喪下去?應該還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那就是……如何和他們真正的成為一家人。
殷秋水在這一瞬間也想通了。「就算內力還是無法恢復也沒關系,因為我有你們在身邊保護。
「我一定會保護娘!」兄弟倆默契十足地嚷道。
「對了!子亮,你之前不是都穿藍色的衣服,子光則是黑色的,怎麼今天也穿黑色?」因為兩個孩子怕她分不出誰是誰,所以刻意以衣服的顏色來區分,殷秋水才不至于又認錯。
「因為早上不小心把墨汁打翻,衣服都弄髒了,所習就先借子光的來穿。」子亮隨口解釋。
殷秋水領了領首。「原來是這樣,好了,那把剛才的劍法再重新練一次。」
「是!」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喝道。
當他們拔出手上的劍來,才比劃了一下,兄弟倆猛地愣住了。
「娘剛才沒有叫錯我的名字。」子亮愕然地說。
子光也同樣驚訝。「咱們穿同樣顏色的衣服,娘居然可以分得出來……」
「除了爹,她是第一個可以分得出咱們是誰的人。」子亮看著雙生兄弟,然後露出大大的笑臉。
「因為她是娘,當然要分得出來了。」子光也看著雙生兄弟,臉上的笑容好不燦爛。
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分得出他們誰是誰的娘了,兄弟倆同時在心里這麼想道。
深夜時分——
雷昊極輕輕地推開寢房的門,就怕會吵醒睡在里頭的妻子,透過微弱的燭火,他月兌下外袍,還有黑靴,這才躺進被窩里,接著伸臂摟住一具縴軟的身子。
「……你回來了。」殷秋水帶著困意的嗓音跟著響起,其實在雷昊極爬上床榻時便醒了。
「嗯。」雷昊極有些疲倦地應道。「不過沒有找到紅雪果,听當地的人說要等到下第一場雪時才會出現,你再多等一下,我一定會……」
才說到這兒,兩片柔軟的唇瓣已經覆上他的,細細地、動情地舌忝吮著。雷昊極喉結上下滾動幾下,馬上采取主動。
殷秋水的小手滑進他的胸膛,那片結實堅硬的肌肉,菱唇往上一揚。「你不是累了嗎?」
「抱你的力氣還有。」雷昊極將她壓在身下,呵呵地低笑。「這麼想我嗎?我應該早一點回來的。」
「相公」殷秋水摟住他的項頸,感覺火熱的男性唇舌在胸口上游移。「不要再去找紅雪果了……就算這輩子內力都恢復不了也無所謂……」
「你確定?」雷昊極抬起頭來,即便看不太情楚她的表情,也知道殷秋水正對著他笑。
「我十分確定因為我相信你愛的是我的人,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對我的心意依然不變。」殷秋水責怪自己沒有早點想通這一點,也不必讓他這麼辛苦的來回奔彼。「即便從此失去武功,可是我得到了你的心,那比什麼都值得,再說人生本來就是有失有得,所以一點都不會覺得遺憾。」
「我只想讓你開心一點。」雷昊極不想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也想為自己所愛的女人做更多的事。
「只要能像這樣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高興了。」殷秋水輕嘆一聲,拱起身子,與他結合在一起。
「我永遠不會讓你走的……這輩子都別想……」雷昊極用力地進入她,讓兩人更緊密的結合。「我愛你……」他已經可以自然地說出「愛」這個字了。
「我知道……」殷秋水眼角噙著淚光。「想當初我是多麼不願意嫁給你,可是現在……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妻……還有子光和子亮的娘……」
雷昊極貼著她的菱唇,嘴角揚高。「想當初我是為了得到劍譜才答應娶你,不過現在……我絕不會放手……」
彬許這就是緣分,不管是百般無奈還是不情不願,當愛來到,再冷酷無情的心也無祛抗拒它,只有投降。
當兩人沉沉的睡去,依舊緊握著彼此的手,知道這一生都會這麼走下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