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呀,怎麼這麼早就回來?」才一開門,雒予歆即讓屋子里的汪瑤瑤給嚇了?一大跳。
「干嘛不開燈?」手在牆上一模,她扳開了客廳的電燈開關。
「才剛玩回來嘛,你爸還在洗澡呢。」拉起她的手,汪瑤瑤像個孩子似地搖晃著,忘了她是母親的身份。
「媽咪,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雒予歆當然不會被她的動作給欺騙了。
汪瑤瑤伸出一手,搭上女兒的肩膀。「你真想一輩子留在我們身邊,當老姑婆呀!」
「媽咪!」雒予歆煩躁地喊了聲,知道她又想談岳遠的話題。
「喊了二十幾年了,你還沒喊累呀?」她當然不準女兒逃避。「說到岳遠那小子,我還真是越看越順眼,絕對是個值得投資的績優股。」
「績優股?」雒予歆哼了聲,深深拙吁出了一口氣。「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就說他是績優股?」
是呀,在財富一來說,他絕對是個大績優,但,那又代表什麼呢?
「我看那小子,絕對不是作奸犯科的人。」憑她汪瑤瑤的眼光,看人可從來不曾失誤過。
「他確實不是。」扳開母親摟在肩上的手,予歆走向沙發。
「那就對了。」跟著走向沙發,她不死心地勸說著。「何況你們都已經那麼親密了,結婚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深吸了口氣,予歆看著母親。「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聘金要多少?酒席要開幾桌?場面要有多浩大?」
她的心里矛盾著、痛苦著,根本沒注意到出口的話有多尖銳、多傷人。
汪瑤瑤被嚇著了,整個人呆愣住。
「歆歆……」過了許久,她張開雙臂抱緊她。「你有什麼放在心里的話,可以統統告訴媽咪。」
她現在才知道女兒心里竟有那麼多的壓抑。
「媽咪。」雒予歆倚人了母親的懷里,似在剎那間回到了小時候。「我承認喜歡上他了,但……」
「但怎麼樣?」江瑤瑤急于探出女兒的痛苦。
「但……我不能喜歡他。」困擾著她的正是心里的堅持,她長久以來賴以生存的理智和執著。
「為什麼不能喜歡呢?」喜歡不就是喜歡嗎?為何听她說得好像很復雜?
「他家在制造軍械!」
哇——原來未來女婿是人中之龍,果然杰出呀!
汪瑤瑤伸出雙手,捧起了女兒的臉。「你管他是做什麼的,現在你只要老實告訴媽咪,如果這輩子不嫁他,你還會不會看上其他男人?」
看著母親的眼楮,雒予歆認真地想了很久,然後搖了搖頭。
「不會?」汪瑤瑤問。
雒予歆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在女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媽再教你一件事。我們女人呀,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絕對要快、狠、準,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錯放一人,免得最後後悔哭泣的是自己。」
女人的大好青春可是有限的,有人一輩子還未必能遇到一個相愛的人。
這是何其有幸,才能有的結果呀!
予歆被她的話和表情逗笑了。「你在說爸爸嗎?」心頭的死結頓時解了開來。
「死孩子。」汪瑤瑤眸了聲,擺擺手。「不瞞你說,正是,否則哪來的你呀?」昂起胸膛,她甚至可說是自豪。「你可是我和你父親最驕傲的結晶喔!」
「看你說得一點都不害羞。」
下一秒鐘,她抱住了母親,「媽咪,謝謝你。」在她的心里很久以前就想這麼說了。
岳遠平常上床前,總會在練劍室里要上一套八卦劍。
今晚也不例外,當他滿頭大汗離開劍室,正準備回房沖澡時,阿鐵拿著電話走向他。
「白先生撥來的。」將電話遞給了岳遠,阿鐵退下。
「喂,立威,睡不著嗎?」接過電話,岳遠開著玩笑。
但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半點玩笑的心情也沒有。
「立萊什麼時候離開你那兒的?」急切的語調不難讓人听出他的緊張。
「立萊?八點多吧!怎麼?她沒回去嗎?」岳遠的心髒一緊。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啊,她從來沒這樣過。」電話那端的聲音听來已很不安。
「會不會繞去找其他朋友?」畢竟八點還不晚,找朋友的話是有可能。
「立萊沒什麼朋友。」立威一口就否定了岳遠的想法。
「同事呢?」他記得診所里有其他護士。
「立萊平常很少跟她們往來。」
「需要報警嗎?」岳遠蹙起了眉。臉露憂色。
「先不要好了。我不是擔心她被綁架。」他和妹妹的身份單純,沒有可讓歹徒覬覦的條件。「我較擔心的,是怕她會出了什麼意外。」
現在台灣的治安不好,妹妹又長得不錯。天啊,可千萬別出事!
「意外!」岳遠的眼皮無端跟著跳了下。「你等我,我馬上過去你那兒。」匆匆掛了電話,他飛奔上樓去換衣服。
站在銅雕花門前,雒予放不知已來來回回走了多少次,但她仍無法提起勇氣來按門鈴。
真是個笨蛋!她在心里忍不住地罵著。沒想到她居然接受了母親的建議,直接來找他。
目前的情況,比應付幾十個歹徒還叫她困擾。
一陣躊躇後,正當她欲按下門鈴時,車庫的門卻緩緩往上卷起,于是她收回了手。
岳遠坐在車上,將車子開出車庫。
「嗨。」予歆發現了他,走向前。
「怎麼來了?」他將車子煞住,按下車窗。她的出現對他而言絕對是個意外。
「你要出去嗎?」看他一臉焦急的模樣。
「嗯,有一點事。」點點頭,看了手表一眼後,岳遠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車子給熄了火,下車來。
「你不是急著出門?」她抬起頭來看他,發覺他眉間的結擰得很緊。
「我是有急事沒錯。」他伸出雙手,將她給摟進懷里。「怎麼突然想要來找我?」但對他來說,她更重要。
她會主動來找他,是不是意味著……
她這次沒有掙扎,在他懷中傾听著他的心音,她感到心安。「我媽咪說,如果我錯過你了,往後可能就沒有其他男人敢要我了。」
她笑著說,盡一讓話听來不肉麻。
「是嗎?」岳遠勾起唇角,微微地笑著。「所以,你急著趕來告訴我這些?」果然,在丈母娘身上下苦心是最有用的。
「不然呢?」她雙手平放在他寬闊胸膛,抬起頓看著他。「你要我說出‘愛你’這種肉麻話?我可不要!」
話一月兌口後她就後悔了。她干嘛不打自招,沒事說什麼愛、不愛的?
看著她,岳遠的眼里有著濃濃的笑意。「是、是,我不逼你說這種肉麻話。」反正不用逼,她都已經說了,不是嗎?
低下頭,他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你不說,我說。」他的雙手端著她的臉,深情地凝視著。「我承認我失心了,被你這個可怕的、強悍的、不服輸的、倔強的、美艷的潑婦,給攝去了魂魄,我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
他說得很夸張,但奉承的話中卻多半是毀謗。
「你說誰是潑婦?」她氣憤地推開他,單指在他胸膛上戳刺著。
「你說,我能說誰呢?」他笑笑地說著,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送到嘴邊輕輕一咬。
「喔!」予歆氣得翻眸瞪他,急于掙月兌他的手掌。「你居然咬我!」空著的一手氣憤地拍打著他的胸膛。
「噓,別喊了。」抓住她行凶的手,他將她整個人抱住。「你再這樣繼續喊的話,方圓二、三公里的人都能被你給吵醒。」
「誰叫你咬我!」雖嬌嗔地回嘴,但她還真是听話的沒再吵鬧。
「真的咬疼你了嗎?」他讓她倚在胸口,抓起她的手到眼前審視著。「沒事的,只是有一排齒痕而已,這樣才能讓你永遠記得我。」
他的唇落在她縴細蔥白的指頭上,輕輕地啄吻著。麻辣的火熱由指端很快地蔓延到她的全身,她喘息著,慌得想抽回手指。
不能懷疑,也從不敢懷疑他挑情的功力。
他松開了手,端著她的臉,看著她因而漸染緋紅的臉,他猝然心動,低下頭來,又重新攫住了她柔軟的唇。
一陣吮吸,兩人的皆被點燃,直到一陣不識趣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親熱。
離開了她的唇,他眷戀著,無奈地接起電話。
「喂,岳遠。」他的口氣听來冷硬中帶著懊惱!
「哥,是我啦。」那端傳來岳轅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岳轅很少撥手機找他,何況電話那端的聲音听來是雀躍愉快的。
「我現在要上飛機了。嘿嘿……」他大聲的宣布著,還附上賊賊一笑。
「你要去哪?」不是說還要停留幾天嗎?
「回家。」岳轅說得直接簡單。「喔,我只是臨上機前告訴你一下,我帶走了你心愛的寶貝喔!」
「寶貝?」岳遠皺起了眉,不懂他的暗示。
「你想要白立萊,就乖乖地回家吧!」似在宣布什麼重要的事,他將話說得很清楚,不過話一說完,就馬上按斷了通訊。
「喂、喂……」
岳遠一怔,「立菜?這麼說,立萊是被轅帶走的!」他自言自語,恍然大悟。
听他的對話中提到了白立萊,雒予歆當然是豎耳聆听。
「乖,留在家里等我,我出去一下。」一回神,他在她的頰靨上輕輕一吻,轉身就要上車。
「岳遠。」予歆喊住了他。
岳遠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是不是白小姐出事了?」她問。這就是今晚他急著外出的原因嗎?
「嗯。」他點了下頭。「等我,我很快回來。」他沖著她淡淡一笑,轉身上了車。
直到車子的身影消失在巷道中,雒予歆仍舊深陷在漫無邊際的沉思中。
不到半個小時,岳遠就來到了白立威的小診所。
才停好車,還沒來得及伸手按門鈴,門即讓人由里頭給拉了開來。
「立萊讓岳轅給帶走了。」見到開門的是立威,岳遠直截了當地說。
「他帶走立萊干嘛?」與岳遠的弟弟只見過幾次面,但立威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尤其在男女情感方面。
聳聳肩,岳遠的雙手一擺。「也許他誤會了什麼。」記得方才電話中,岳轅說「我帶走了你的心愛寶貝」。
「能誤會什麼呢?」立威的眉頭鎖得緊緊地,一反平日的好脾氣。
妹妹只有一個,不管誰帶走她,對他而言都是不可原諒的事。
岳遠走到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立蓁跟轅在一起不會有危險的。」他沒說出,也許岳轅會帶走立萊,只是希望他趕快回美國去。
「你確定她不會有危險嗎?」立威可抱著跟他完全不同的看法。
生命危險當然是不會有,但人身安全呢?
岳遠看著立威,知道他語中涵義。
雖是同父異母,但怎麼說都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弟弟有什麼毛病,他這當哥哥的,可清楚得很。
「至少她目前安全。」他盡量讓神情看來由自然,以免立威更緊張。
但安慰似乎無效。「不行,我得去趟美國。」萬一他的寶貝妹妹讓岳遠那個浪蕩弟弟給騙了,還得了?
「去美國?」岳遠在心里暗喊不妙。「立萊不會有事,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以立威對妹妹的愛護,若立蓁有半點閃失,他不拿刀砍人才怪。
「我當然緊張。」只要一牽扯到自家小妹,自立威的理智就不管用了。「你也知道你弟弟在男女關系上,簡直‘隨便’得可以。」
岳遠的臉上閃現少有的錯愕。看來立威這次真的動火了。
說出的話就似潑出的水,當立威發覺了岳遠錯愕的表情,也已難將話給收回。
「我去拿護照,馬上走。」只愣了一、二秒,對于美國行,他還是相當執意。
看著他轉身往內走,岳遠深深吁出一口氣。
「算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萬一,立威拿刀到他美國的家里去砍他唯一的弟弟,這可就不是件好玩的事了!
何況,利用這個機會測試他和予歆的感情也不錯。
一早,雒予歆強忍著睡意和頭痛欲裂的難過,進到了署里。
昨夜她一夜無眠,在岳遠的住處等到了天亮才離開,結果他沒有回來,更奇怪的是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在她對他坦白之後,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徹夜不歸,這樣的認知讓她難過,讓她的心里失衡,讓她懷疑他對她的真心,于是她陷入了另一波的情緒中,懊惱、妒嫉、猜疑,變得一點也不像原本的她。
「嗨,早呀,予歆。」見她一出現,張論武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早。」與他相較,予歆看來有氣無力、毫無精神。
「怎麼了?沒睡好嗎?」自從上次的深談之後,論武已打開了心結。正如予歆所言,不能當情侶,當同事或朋友也挺不錯的。
予歆抬起手來輕捶著背,她沒出聲表示默認。
「喂,放心吧,那個讓上級和朗叔擔心的人物,已經離境了!」這也是今早他剛听到的消息。
「你說誰離境了?」論武的話讓予歆跳動的心髒幾乎停止,她突然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襟,將他拉近。
論武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就是那個不斷纏著你送玫瑰的岳遠呀。」予歆怎麼了?怎會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他走了?!」雒予歆無法置信。「他該死的怎麼走了!」她開始無意識搖晃著張論武。
「我、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無辜的張論武被嚇著了。
「誰告訴你的?」她終于回神,但臉上盡是落寞。
「國安局那邊來的消息,說昨夜匆匆離境,回美國去了。」邊說,論武邊偷瞄著她。
「是嗎?」她終于松手放開了論武,唇瓣揚起了一抹冷冷的笑。
他的出現和離開都快得讓她措手不及,甚至還痴傻地等了他一整夜。
原來只是個玩笑,原來只是個騙局!
從一開始,她就只不過是他相中的獵物,對她的追求與討好不過是狩獵過程中的手段。
對一個獵人而言,得手的獵物通常都已無新鮮感;但對獵物本身而言,那致命的傷痕卻是永難抹滅的痛。
一個月後。
「砰、砰砰、砰——」寬大的拳擊室里,練拳的沙袋讓人打得砰砰作響,可見那揮拳的人兒,多想發泄心頭的怒火。
「予歆,你再這麼打下去,這沙袋就要報銷了。」張論武貼心地為她拿來一瓶易開罐的果汁,拉開拉環後遞給她。「休息一下吧!」
又朝沙袋揮出了一拳,然後是一個左旋踢,雒予歆終于停了下來。
「謝謝。」拉掉手上的拳擊套,予歆接過果汁。
「打拳確實是一種發泄情緒不錯的方法。」論武笑說著,不過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看他一副做錯事的模樣,雒予歆聳肩笑了笑。
「沒關系的!」她放作開朗地自我調侃。「我說過當朋友比當情人好,就是這道理。」
由那日的情況,論武已看出她和岳遠的關系,不過他這好友的貼心就在于凡事不會追問到底。
至于她與岳遠間的事,雖然她嘴里強說無所謂,但心里的傷卻很難復原。
他就像消失了一樣,沒告知、也沒電話,僅在三天後的傍晚,要阿鐵送來那柄古董青銅劍。
予歆很識趣,她想他的意思大概是要「揮劍斬情絲」吧!
「的確是如此。」論武無法否認她的話。
如果兩人的關系是情侶而非朋友,不巧他又成篇負心的一方,恐怕方才予歆飽以老拳的對象將是他,而不是沙袋。
「你怕啦!」听著他的回答,予歆突然噗哧一笑。
看來論武怕的,是她像打沙袋一樣的打他吧?
「看你揮拳的模樣,誰不怕?」論武說得煞有其事.正想再往下說,手機卻突然響起。
「是、好,馬上到。」按掉通話鍵,他滿臉嚴肅。「走吧,開工了,有人搶劫銀行還挾持人質。」
當他們到達現場時,雒予歆忍不住地蹙起了眉頭。
敦化、仁愛路口,又是同一家銀行?而銀行外早已聚集了大批的媒體和嚴陣以待的警員們。
「予歆呀,歹徒指名要你進去談條件。」朗叔手里拿著擴音器來到她身邊。
「挾持了多少人質?」邊檢查著身上的裝備,她邊問。
「就銀行的行員、經理,听說還有一個牧師,和一個律師。」朗叔說著,向她伸來一手。「你知道,不能帶配槍。」
為表配合,談判人員一向是如此。
予歆掏出了槍枝,交到朗叔手里。「你跟歹徒說,我進去了。」話落,她筆直地朝銀行走去。
「里面的人听著,我們的談判人員已經要進去了,你有什麼要求就對她說,她可以完全代表我們警方。」朗叔的聲音由她的身後傳來。
雒予歆來到門邊,在里頭等待的人將門開啟,讓她入內。
再次見到他的剎那,雒予歆整個人愣住了。
哪有什麼劫持案?銀行里是有不少人沒錯,但那些行員、經理全都坐在椅子上一字排開,而一旁真的是有個穿著牧師服的男人,而他身旁那西裝筆挺的男子,應該就是朗叔口中的律師。
「嗨,一個月不見,想不想我?」岳遠朝她走近。
走時匆忙是因為事出突然。而後沒撥電話,則是為了測試她,他想知道她會不會主動與他聯絡。
但事實證明,她還真能撐,一個月都過了,她還是無動于衷;所以,他只有投降,主動出擊了!
「怎麼了?太高興,呆了?」他來到她的面前,看著動也不動的她。
「你……」她單指指向他,氣憤地渾身顫抖。
「大家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一會兒後,你爸媽也會趕來。」他將事情解釋得更清楚,原來眼前和外面的狀況,全是他安排好的。
「我會嫁給你,名字就讓你倒著寫!」一回神,她不顧一切地朝他的俊臉揮出一記漂亮的右勾拳。
「砰!」毫無防備,被重擊一拳,岳遠指住了鼻子,向後退開了一大步。
「哇——」在場的所有人尖叫一聲。
「你把我打丑了,我怎麼當新郎?」放下手來,那麻痛的感覺在他顏面上散了開來。
「我管你怎麼當新郎!」她氣憤地上前,很快地再補上一記旋踢。
有了方才的教訓,岳遠這次機警地反應,雙手一伸,撩開了她的攻勢。「想不到我們新婚的第一天,你就這麼火熱。」
他的話很有震撼力,馬上引來在場所有人的歡呼。
「誰跟你新婚!」雒予歆快氣瘋了,繼續抱拳相向,但都讓岳遠給輕易地化解。
「你是個談判人員,怎可不顧人質的安全呢?」他擒住了她的雙手,笑著說。
「你該死的放開手!」什麼人質?這兒根本沒人質,是他要計謀將她給騙來的。
不過有一點她不明白,為何大家會配合他?
「不放。」放了豈不前功盡棄?「牧師,可以開始了。」他轉過身,對著牧師喊著,然後一手緊抓著她的雙手,另一手則緊緊鉗著她的腰。
他知道她氣他不告而別,但就因為她氣,所以他知道她在乎他。
但,要她點頭答應結婚,一定得等到她氣消,至于要等到她氣消,可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哪日,他可沒有耐性等下去。
「奉主耶穌基督之名,在此……」牧師上前念著前禱文。
「牧師,前面的省略。」岳遠大聲地喊著,因為雒予歆已不安分的一直扭動。
「你這是逼婚!我不承認,這些都不成立!」她大聲地喊著,雙腿還想踹他一腳。
「乖,你別吵了,我知道你氣我,等一下我會一一給你合理的解釋。」他挪開鉗著她腰肢的手,改而捂住她的嘴。
「岳遠先生,你願意娶雒予歆小姐為妻,終其一生,不論生、老、病、死,永遠相互扶持,一輩子珍惜疼愛她嗎?」牧師問著。
「我願意。」雖辛苦,但他說得很大聲,換來在場所有人的一陣掌聲。
「雒予歆小姐,你願意嫁給岳遠先生為妻,終其一生不論生、老、病、死,永遠相互扶持,一輩子服侍他媽?」牧師又問。
「唔、唔、唔,不願意。」她喊著,但聲音模糊難辨。
「她說願意。」岳遠替她回答。
「那奉主耶穌基督之名,在此宣告兩人成為夫妻,生死與共,終生相守,阿們!」
「我可以吻新娘了?」岳遠似乎比較在乎這最後的儀式。
「當然。」牧師點頭。
迫不及待地,他端起了她的臉,熱情地烙下深吻,然後眾人的鼓掌聲在這時響起。
「喔!」岳遠痛喊一聲,想當然耳,不配合的新娘子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猶豫了下,他還是抬起手來,將力道控制得剛好,以不傷害她的情況下,以手刀將她給擊暈了。
彎身抱起新娘,他邁開大步朝外走,留下一室的歡動鼓掌聲。
必于那些該解釋的、不該解釋的,他想都留到床上去談會較容易些。
至于外頭那些配合的人呢?當然晚報或新聞,就會報導出他給的好處。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