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謙住處的一路上,凱歌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靜靜地低著頭,看著膝上交握的雙手。
「到了!」龍-謙將車子停入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熄了火,拉開車門下了車,繞到她這邊,幫她打開門。
凱歌坐在車里,咬了一下嘴唇後,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早知道我媽媽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會故意拿出那張婚前協議書讓我簽,是吧?」
他對著她聳肩一笑,傾身向一刖,將她給拉出車來。
「要娶這樣一個人的女兒為妻,你會不會覺得很丟臉?」凱歌背對著他,聲音听來是哀戚的。
龍-謙踢上門,按下遙控器上鎖。
「在我的眼中,-是-,她是她。」他說著,張開雙臂抱緊了她。
凱歌的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硬是撐起臉來看著他。「可是,她是我媽!」
「那又怎樣?」他低下頭來,在她的額頭上一啄。
「你不怕我遺傳了她的基因,跟她一樣的市儈、一樣的糟糕……」她的情緒有些失控。
「噓!」龍-謙修長的指壓上了她柔軟的唇。
凱歌的雙眼眨呀眨的,眼看淚水就要掉了下來。
「-身上也同樣流著-父親的血液呀!難道要我擔心-會把我的財產全都拿去救濟那些窮苦的人家?」他說著,吻掉了她眼角的淚。
凱歌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可是,真的……」
他的手指再度壓上她的唇。「別說了,現在跟我上樓去吧!我有樣東西要送給。」
摟著她,他再度低頭在她的唇瓣上深深地一吻,兩人一道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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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怎麼樣?還合身嗎?」更衣間外,頻頻傳來龍-謙的聲音。
原來他說要凱歌上樓看的東西,竟是一套白紗禮服。
那是他特地要美國紐約的時裝設計名師設計,且以最快的速度制作,空運來台的。
「還蠻合身的。」凱歌在更衣室里說著,雖然無法靠著自己拉起背後的拉煉,但對于禮服的合身情況,她感到很驚訝。
「既然合身,就出來吧!」他發誓,她若再不出來,他可能會破門而入。
門終于被輕輕地拉開一道縫隙,由里頭探出一顆小腦袋瓜。
「-謙,我看我先換下來好了。」凱歌不好意思說出她根本無法將拉煉完全拉上。
「為什麼?」
凱歌只好坦言︰「我拉不到背後的拉煉,穿這種衣服時需要有人幫忙。」這也是結婚時,為何需要有伴娘的原因之一。
「-怎麼不早說?」龍-謙伸手就要推開門。
「你要干嘛?」凱歌緊張地抵住門板。
「幫-拉拉煉呀!」
「不行啦!我衣服沒穿好。」
「廢話,-衣服如果可以穿好,我還進去干嘛?」他的一手已抵在門板上,只要一使力,就可推門而入。
「但是……但是……」
「-別扭什麼?又不是沒見過-果著身子的模樣,更何況只是幫-拉拉煉!」在凱歌來不及反應下,龍-謙推開門,進到更衣室里。
「你這個人怎麼老是這樣?」凱歌雖不滿地嘟著嘴,但還是轉過身去,讓他幫忙拉起拉煉。
「怎樣,還喜歡嗎?」他摟著她的腰,來到鏡子前面。
「嗯。」凱歌笑著點點頭,看著鏡中的兩人。
他摟著她,寬大的手由背後緊緊地抱住她,兩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
「這禮服怎會這麼合身?」
「特地請設計師幫-做的,當然合身了。」龍-謙笑著,看著鏡中的人兒,眼里綻著滿意的光芒。
「可是,我又沒量過尺寸。」
「我給他不就得了!」龍-漾說著,忽然放開她,轉過身似在尋找什麼東西。
「你怎會有我的尺寸?」凱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沒理她,還在找東西。「頭紗呢?」
「在盒子里。」凱歌指指一旁地毯上的一個紅色盒子。
龍-謙由盒中取出雪白的頭紗,又走了回來。「來吧,我幫-把頭紗戴上去看看。」
凱歌乖乖地任他擺布,但還沒遺忘關于衣服合身的問題。「你怎麼會有我的尺寸呢?」
「我沒有呀!」龍-謙將頭紗直接覆在她頭上。
「你沒有?那你怎麼給設計師尺寸?」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憑著我的記憶。」看著面紗後姣美的臉孔,他不禁怦然心動。
「你的記憶?」凱歌的雙眸在面紗後瞪得很大。
「當然。」他的手隔著細柔的絲紗,輕輕地撫上她的臉。「我模過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當然會知道-的尺寸大概是多少。」
「色鬼!」看著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指了遍,凱歌的臉驀地變紅。
她的表情讓龍-謙朗笑出聲。
「老婆,可不可以?」他張開雙臂,突地抱住她,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
「不正經!」凱歌嬌斥。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不管,今晚我就要,是-說的,穿上白紗之後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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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像暴雨般狂落了下來,從潔白的額頭、嫣紅的雙唇、完美的頸項、誘人的豐挺……最後落在她最神秘的幽谷間。
「啊!」凱歌驚喘了聲,一股熱流隨著他指間的撩撥,飛竄過全身。
驀地,她睜開眼來,恰巧瞄見了可憐的白紗裙已被他扯裂了一大半。
「白紗破了!」她推推趴俯在她身上的他,忍不住為白紗抱不平。
「有什麼關系,再做一件就好。」他昂起頭來說道。
「你說得可簡單,萬一來不及,婚禮怎麼辦?」凱歌的尾音顫抖,因為龍-謙的手正轉而進攻她胸前的渾圓。
「嘶——」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再度傳來。
「喂!你是野獸喔!」尖叫了聲,她趕緊以雙手搞住胸前女敕白的雪峰。
龍-謙的嘴貼在她動人的唇瓣上。「是誰讓我變成野獸的?」
這個該死的女人,對于自己的魅力,難道毫無知覺?能忍到今時今日,對他而言,已經很不簡單。
「這……這麼說,是我的錯?」凱歌又驚喘了聲,他修長的指節借機溜進她腿間作怪。
「本來就是-的錯。」感覺到她的濕熱,他的氣息也變得粗濁。
她讓他深陷了。
初時,他認為心動就像生病,只要佔有了、滿足了,就能免疫。但如今他卻發覺她就像毒品一樣,一旦沾上,就注定要沉淪。
「啊嗯……」凱歌的嘴里逸出第一聲嬌吟,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頸項。
「-知道嗎?我快要為-瘋狂了。」他持續逗弄著她。
凱歌眼搖著頭,過多的歡愉逼得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啊……」她尖喊了聲,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龍-謙起身卸下兩人的衣物,然後再度回到她身邊,拉起了她,抱在懷中。
凱歌迷蒙著眼,氣息未平的大口大口喘息著。
「凱歌,我的凱歌,睜開眼看著我……」他舌忝吻著她的貝耳,在她的耳邊呢喃。
「-謙……」凱歌听話地睜開眼望著他,雙手欲纏上他的頸子。
龍-謙卻一手抓住她的雙手,扣緊後再度將她壓回柔軟的地毯上。
「凱歌,看著鏡子。」前方有一大面的穿衣鏡,而鏡中正映著兩人赤果交纏的身影。
凱歌眨了幾下眼睫,當她覷清了鏡中的影像時,雙頰不由得酡紅。
「你、你……何時將衣服給月兌光的?」
他使壞地用掌心滑過她胸前一朵嬌綻的紅莓,惹來凱歌的一聲低吟。
「老公愛老婆,天經地義。」他以一手撥開她白女敕的腿,擠身在她雙腿間。
凱歌不敢再往鏡子里瞧,那太過煽情,也太過放浪……
「我的小凱歌,-不看著嗎?我就要佔有-了。」龍-謙是故意逗她的,甚至還以他最堅硬的部分在她的柔軟上摩蹭。
「你……你最討厭了。」凱歌羞得全身都泛紅了。
「會嗎?等一下,-一定會愛死我的……」他突然挺起腰身,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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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凱歌的堅持下,以最簡單、隆重的方式舉行。
男方只有新郎、艾略特和一位律師出席。
至于女方,因為那紙婚前協議書徹底的惹火了王雲黛,在她的三令五申下,商家沒有半個人出現;而溫紅薇人也還在上海,所以凱歌就在連伴娘都沒有的情況下,嫁給了龍-謙。
婚禮之後,沒有蜜月旅行。
原因很簡單,因為龍-謙正為度假中心的案子而忙。
至于商凱歌,因為剛到報社上班,也不好意思請婚假。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過了二個星期。
一早見到龍-謙進了辦公室,艾略特就迫不及待地跟上來。
「看來你的婚姻生活,挺幸福美滿的。」他注意到了,這陣子,龍-謙的臉上總掛著愉悅的笑。
隨手將公文包往桌上一放,龍-謙轉身順勢月兌下西裝。「是的,我現在才發覺,其實結婚也挺不錯的。」
艾略特伸手接過他的西裝,幫他掛好。「你爸媽昨晚打電話給我。」
龍-謙一愣。「干嘛?又想知道我的事?」
艾略特笑笑地說!「當然了,例行公事嘛!」
看著他的笑容,龍-謙起了眼。「你該不是要告訴我,你一不小心,就將我和凱歌結婚的事給報告出來吧?」
「天地良心!」艾略特舉起一手來。
龍-謙狐疑地看著他。
「我真的沒說。」他再次明志,但沒忘要問出心里的疑惑。「不過,有件事我倒是覺得挺矛盾的。」
「什麼事?」
「既然你對于你的婚姻那麼滿意,沒理由不讓姨父和姨媽知道你結婚的消息吧?」
龍-謙皺皺眉,「你管得可真多耶!」
「好奇呀!!因為這挺矛盾的嘛!」艾略特不以為意的攤攤雙手,一笑。
狠瞪著他,若不是今日一早與凱歌纏綿過,心情特佳,恐怕現在龍-謙又要吼人了。
「你又不是不知曉,我的父母急什麼?」最後瞪了他一眼,他折回辦公桌後坐下。
艾略特靠了過來。
「抱孫子?」昨晚姨父和姨母還在電話中叨念了許久。
龍-謙將唇抿得死緊,緩緩地點點頭。
「這不剛好。」老婆都有了,生個孩子也是順便。
「剛好個頭!」龍-謙的手一伸,推了他的腦袋一記。「凱歌又不是母豬,說生就生呀?何況,我才不讓爸媽帶給她太大的壓力。」
「喔!」原來如此。
「那麼,依目前的情況看來,那份婚前協議書鐵定是假的?」他想起了那日在商家的情況。
「誰說是假的?」龍-謙-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看人。
「難道會是真的?」他懷疑,這家伙明明愛死了他的老婆。
別說是明眼人了,只要會看字的,都知道那些條文對女方是極端不公平的。
「是真的。」龍-謙雙手一攤。「不過,凱歌並不介意。」
就因為愛她,才更需要這樣的婚前協議書。
否則要是她那個媽哪天又跑來跟她說兩句好話,以凱歌的心軟,說不定又回去當個孝女了。
要是那個貪心的女人慫恿她與他離婚,屆時難道他真要放她走嗎?
「耶?」有人會對于那不介意嗎?
不過,那日商凱歌確實是大筆一揮,就簽了那份協議書。
「其實凱歌早已明白我的用意。」
「你是為了防……」艾略特偏頭想了下,忽地想起一個人。「她!」
「是的。」想起王雲黛這號人物,龍-謙不由地擰起了兩道濃眉。
「看來,你真的是很愛她。」連這種事情都能心細的注意到,若要說無情,誰會信?
「當然。」他坦言。「我根本可以說是個患了愛情毒癮的人。」想要免疫,恐怕今生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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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婚姻生活,凱歌適應得異常迅速。
必于這點,她也覺得很詫異。但讓她感到更意外的,是她在生活上根本沒有多大的改變。
除了由紅薇的房子搬到現在的家之外,頂多是吃飯有人陪、睡覺有人陪、洗澡有人陪……其余的,還是沒變。
她一樣早早起床到報社上班,有時忙到晚上八、九點才下班,與龍-謙一同吃晚飯。
一早,她照慣例搭捷運上班,然後在進報社前買了杯拿鐵。
端著咖啡,她進到辦公室,很快就發覺了氣氛不對勁。
首先有幾個跑社會版的同事,爭相擠在會議室門口竊竊私語著,然後是會議室里不斷傳來尖銳的吼罵聲,接著會議室的門讓人猛地由里頭拉開來,一個怒氣沖沖的人跑了出來。
「真是不可理喻!」張邊走邊罵,沒注意到差點撞到凱歌。
「怎麼了?」凱歌趕緊將差點灑出來的咖啡放到辦公桌上。
「還不是那個女人,自己完成不了工作,就找人發飆!」
「那你可以跟徐大哥說啊!」
張指了指會議室。「徐哥知道,兩人正在里頭談。」但可憐的他,卻被那個惡女人當成了出氣筒。
「喔。」凱歌會意過來。
「他們在吵什麼?」還有幾個人仍偷偷地朝著會議室里瞄。
「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張泄氣地道。
「什麼事?」
張將她拉到一旁,小聲地說︰「是一件年度大事。」
「年度大事?」可能因為她是新進員工吧,所以沒听說。
「是這樣的。」張將聲音壓得更低些。「老板計畫要做商業期刊已經很多年了,打算在下個月初,就推出創刊號,所以計畫著第一期要訪問個最具爭議性且未曾曝光過的人物。」
「誰呀?」這麼神秘兮兮地。
「-听過龍氏沒有?」張幾乎是在凱歌的耳邊說。
「龍氏!」凱歌很驚訝。
「別說-沒听過。」如果她點頭,張也只能說,菜鳥就是菜鳥嘍!
她怎可能沒听過?那個龍氏的掌權者,還夜夜抱著她入眠呢!
輕咳了聲,她笑笑地問︰「我有听過,但是既然決定好要采訪的對象,干嘛吵成那樣?」
「這……-才剛入這行不久,所以沒听說過吧?」
「什麼?!」難道是她的老公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她睜大眼,張伸出一手來拍拍她的肩,以表示鼓勵。「-現在不知道沒關系,以後-自然會知道許多大老板的私人習性。」
「私人習性?」她的老公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習性嗎?
「那個龍-謙……喔,我說的就是龍氏的掌權者,他是從來不接受媒體采訪的。」
嗯,她曾經听紅薇說過。
「李已經親自跑過幾十趟了,每次都吃閉門羹。」
「哇!這麼大牌?」好了,她決定晚上回去說說他。
「是呀!有錢人的脾氣最怪了。」
「這樣……」凱歌思忖了片刻。「不如,我去試試如何?」
「-去試?」張狐疑地盯著她瞧,果然是初生之犢不畏虎。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認識龍-謙,而且跟他頗有交情,如果透過他,說不定龍-謙會答應讓我們采訪。」她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