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朱詠真雙手雙腳並用,努力踢蹭,無奈,怎麼也掙不開長孫炎的雙臂。
他踢上門,但仍沒放開她的打算。
既然掙不開、蹭不開,那麼她只好用女人最擅長,也最具攻擊性的利器--嘴巴。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朱詠真很快付諸行動,一張口,就惡狠狠地往他的手臂上咬。
「唔。」長孫炎悶哼了一聲,拉下目光,就見她似個小食人魔一樣,緊咬著他手臂不放。
經過長期嚴酷訓練,不論是身手還是體魄,長孫炎都一直保持在最佳狀態,高級襯衫下的肌肉不僅結實,還堅硬無比。
然而,朱詠真就算咬得嘴巴都酸了,仍執拗的不肯松開嘴來。
「放開!」長孫炎氣得首度情緒失控,真想一掌劈昏她。
「唔、唔唔。」她仍咬著,表明了死也不願意松口。
「放!」長孫炎的眉心一擰,要劈暈她輕而易舉,然而他卻發覺自己下不了手。
「唔。」朱詠真居然咬著他的手臂搖頭。
「你……」
現在他的眉頭不僅擰得死緊,銳利的眸光也綻出殺人的光暈,然而除此之外,俊顏上還多出了一種神情--懊惱,這是平日在他臉上幾乎尋不到的。
見他們兩人僵持不下,一陣爽朗笑聲驀地由他們身後傳來。
那人越笑越激烈,越笑越夸張,然後閃電般地在朱詠真的頸間一劈,下一秒,她即昏了過去。
「你……」長孫炎冷冷的瞪著貝威廉。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攤開雙手,貝威廉咧嘴笑得開懷。
這機會真是難得!
這趟到台灣來,光是看到長孫炎懊惱的神情,就已值回票價。
冷沉慣了的長孫炎,做任何事前必定深思熟慮,懊惱與他從來無緣。但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而顯露出懊惱的神情!
貝威廉收起了笑容,湛藍的眸光直盯著好友,心想,他還會依約訂婚嗎?
「你覺得我需要你救?」長孫炎不悅的板起臉,暗黑眸光落在被咬傷的手臂上。
一圈沁著血珠的牙痕,像火烙一樣的落在他結實有力的臂膀上,他眉結不覺地揪得更深。
抱起懷中暈過去的人兒,沒理會站在一旁的貝威廉,他轉身將人給抱進他專屬的休息室。
沒多久,他由里頭折了出來,輕聲拉上門。
還沒走回到貝威廉身旁,就見他又重新點燃了一根雪茄,舒適的半倚在單人沙發上吐著煙圈。
「你舍不得她受傷,所以才不下手的,對吧?」看著走近的長孫炎,貝威廉問。
扁是舍不得這個念頭,就夠教人知曉那個女子對長孫炎有著不同的意義。
瞥了他一眼,長孫炎沉默一陣,走過去拿雪茄,同樣點燃,深吸了幾口後,才踱步到貝威廉身旁。
「你不該下手那麼重。」他在另一單人沙發上坐下。
貝威廉微挑起一眉,抬手取下嘴上的雪茄,笑得露牙,「怎麼了?真這麼舍不得呀?」
「怎……怎會?」舍不得?長孫炎的心驀地一驚。
是呀,他的行為似乎太過反常。
「不會嗎?」貝威廉笑著站起,踱步到長孫炎身旁,繞著沙發轉圈打量他,「她是誰?」
一個會讓長孫炎忍不住呵護的女人,能讓人不對她感興趣嗎?
「集團的法律顧問。」迅速拋掉腦中的困惑,長孫炎很快恢復一貫的嚴酷的模樣。
「原來是個女律師。」貝威廉咧嘴笑著,「但真的只是法律顧問嗎?」
「當然。」長孫炎抬起俊臉來,吐著煙圈,「不過,她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女人。」
「僅是你的女人?」女人這兩個字,對他們來說,所受到的重視並不多,隨時可能更替,也可說只是他們尋求發泄的對象罷了,不可能放人心思。
而由方才所發生的事,他可以大膽下斷言,長孫炎和她之間,絕不會僅是一般的男女關系。
長孫炎抿起了唇,擺明了不想與他談這話題。
「你還要跟那個朱玉嬋訂婚嗎?」越是不能踫觸的話題,貝威廉就越感興趣。
「為什麼不?」長孫炎並不覺得訂或不訂婚,會影響他與朱詠真的關系。
「真的要?」高高抬起一眉,貝威廉眯起了藍眸。
「我不認為這兩者之間有何關連。」倏地由沙發上站起,長孫炎首度覺得貝威廉討厭。
「但女人的腦筋和想法可和我們不同喔!」
長孫炎瞪了他一眼,走到辦公桌前將雪茄按熄在煙灰缸里,「我沒興趣跟你討論男人和女人間的關系。」
貝威廉笑得眯起一對藍眼來。
可是,他有興趣呀!而且還興致高昂,欲罷不能。
「炎,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喔,女人的心眼可是小得很,尤其牽扯到她們的男人,她們的心眼更是比針孔還小。」
賞了他一記白眼,長孫炎首度有想堵住他嘴的沖動,或者干脆擰斷他脖子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還記得不久前,我的一個法國情婦,你知道她干了什麼好事嗎?她呀,听到我在巴黎有另一個女人,居然就找上對方,還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然後……」某人完全無視于好友的怒氣,繼續高談闊論著。
朱詠真醒過來時,窗外早已一片漆黑。
寧靜無聲的室內,留著一盞燈,昏黃光源將室內暈出微微的亮。
揉了揉眼,她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往外一看。
燦亮的夜景讓朱詠真驀地一驚,整個人徹底醒了起來。
「糟了!」朱詠真心里喊了聲不妙,急忙忙轉身,尋到門的方向,就往外沖。
「沒想到你一醒過來,就急著走人。」寂靜的空間中,低沉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一手已搭在門把上的朱詠真,整個人一愣。
不用見到人,光听聲音,她就可以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你……」以極慢的速度,她轉過身來。
很快地,在黑暗之中,在室內唯一一盞立燈照不到的角落,她尋到了長孫炎的身影。
他,正悠閑的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一手撐著沙發的扶手,支著下顎,修長的腿隨性的交疊,如鷹般精銳的眼正直視著她。
一見到他,朱詠真又莫名緊張起來。
「我怎麼會……」在這兒?還有,她好像是暈過去的吧?如果是,又為何?
「我的朋友怕你情緒太過激動,會真的把我的手臂咬下一塊肉來,所以出手劈了你一掌。」從沙發上站起,長孫炎走出黑暗,來到她面前。
朱詠真抬起臉來看他,?那間更多的記憶涌了上來。
「我……」那時候她真的是被嚇壞了,怕萬一一個不小心,他們的槍、箭就會射向她,所以才會拚命想逃離……
唉,現在想來真是丟臉,她那時可以說是有點歇斯底里吧?
「你、你的傷不要緊吧?」她有點不好意思。
說實在,在發覺自己仍然活著,他沒一槍轟爆她的腦袋,她就該感到慶幸。
長孫炎抿著唇不語,落在她身上的銳利眸光依然,但悄悄地沁入了不同的溫度,黑色瞳仁變得更深邃、更耀眼,似點著兩盞火光,搖搖曳曳,熱度逼人。
想想,真是可笑,他還沒在她的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她居然就搶先一步,在他手臂上咬出一個清晰齒痕。
「很、很痛嗎?」見他不答,僅用雙眼盯著她,朱詠真心跳又開始失律。
她猜,絕對是很痛。
那個時候,她咬得很用力,印象中,似乎還嘗到了腥咸的味道。
所以,她不僅咬傷了他,還咬得傷口滲出血。
「這一點傷我還不看在眼里,不過……」他的雙眸緊緊鎖住她,腦中閃過一奇異想法。
「不過什麼?」朱詠真緊張的迎著他的目光。
長孫炎沒說話,閃電般出手鉗住她縴細手臂,將力道控制得當,在不掐疼她也讓她不易掙月兌的力道下,將她拉近。
「喂,你……」朱詠真為他突來的舉動怔愕。
長孫炎沒給她出聲抗議的機會,薄略的唇貼近她的手臂,然後張開嘴來,下一秒朱詠真小臉皺起,直呼疼,因為他咬了她的手臂一口。
雖然他只在?那間使力,疼痛如針扎一閃即過,但他唇齒在她肌膚上所留下電擊般的熱度,遠超過被牙齒嚙咬的疼痛,直達她的心扉,波動她的心緒,讓她心神蕩漾。
「咬、咬夠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嗎?」天知道她費了多少力氣,才讓自己吐出的聲音盡量不顫抖。
她承認,之前咬了他的手臂一口,是她不對,但現在他咬了回來,那麼,他們該算是扯平了吧?
「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算是扯平了吧?」他微抬起臉來,平靜的臉仍然沒有表情,但炙熱的眸子泄露了他的心緒。
他的黑瞳中閃耀著火般的亮光,嚇得朱詠真想跳開來,遠離他,然而,她怎可能掙扎他的鉗制?
逃不開他欲吞噬她的眸光,她全身虛軟得不听使喚,雙腳更是無力得仿佛會隨時軟倒。
「要、要不然呢?」她連舌頭都打結了。
唉,真是可憐!她是個人人豎起大拇指來稱贊的女律師,一向辯才無礙,如今卻……
「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我的集團可能是靠殺人、放火、搶劫、包娼包賭或是販毒,歹事做盡,來謀取豐厚利潤。但,我發覺,你少說了一樣。」
他的氣息,在他每說一個字時,都以著極煽情的方式,拂過她的肌膚。
「哪一樣?」她腦子已化作漿糊。
朱詠真幾乎要尖叫了,如果她是個情竇初開的十五、六歲小女生的話,絕對會把持不住,不僅深深為他著迷,還極有可能直接上演一段惡羊撲虎的戲碼。
然而,事實上就算她已經不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卻仍然逃不過他特有魅力,在他的面前,她一向精明的腦子一點也不管用,持續當機罷工中。
「高利貸。」他不疾不徐地吐出這三個字。
「啊?」她不解,眼里寫著兩個大問號。
他沒給予解答,而是以行動說明一切。
長孫炎一直空著的一手往前一扣,緊緊掌住了她縴弱的腰肢,貼在手臂-NAME?
「咬在我手臂上的一個傷口,你猜,經過高利貸的換算方式,它可以衍生出多少利息?」他的吻加深了,而且不再滿足于僅是吻著他牙齒咬過的痕跡。
循著她縴細誘人的手臂線條,他的吻往上滑行,吻過她的肩窩、鎖骨,最後來到她的頸項。
「你、你放開我,不要這樣,不要……」差點被嚇呆了,但朱詠真可沒忘掙扎。
她用雙手推拒著他不斷擠壓迫近的胸膛,但徒勞無功,很快就讓他的一手給高高拉起,鉗制在頭頂。
手不能用,那用腳總行了吧?
朱詠真抬起一腳來欲攻擊他,沒想到被長孫炎早一步識破,結實修長的腿輕易壓住她攻擊的腳。
「你以為以你這小小的力道,就能阻止我想做的事嗎?」
兩人因為這個動作,身體更加貼近。
棒著身上衣料,他奮起的火熱正好緊壓在她的柔軟上,撞出讓人臉紅心跳的火花。
「你、你、你……」一陣顫栗酥麻由腿窩間竄起,飛快傳遍朱詠真全身,「你想強暴我嗎?」
她好害怕,並不是因為他的舉動,而是她自己的反應。
她居然對他的吻、他霸道且接近狂掠的舉動有了反應!她昏頭了嗎?
是的,一定是昏頭了,否則怎會對他有反應?
「強暴?」長孫炎倏然停下啄吻她頸項的動作,抬起俊顏來,眉心蹙起,「從來只有女人心甘情願的躺在我的身下,我不做強暴女人的事。」
「那、那……那你以為,你現在在干嘛?」朱詠真是用盡了全身的勇氣,才敢將這句話說出口。
長孫炎的眉心蹙得更緊,臉色也越繃越難看。
「你知道嗎?其實我該一槍轟掉你的腦袋。」從沒有女人這樣拒絕、羞辱過他!她是空前第一人,至于會不會是絕後,答案肯定是。
他絕不讓任何一個女人再這樣羞辱他!
「如果是在你惱羞成怒的情況下,我只好自認倒楣。」朱詠真可是在心中偷偷喘了好幾口氣,才敢將話說出口。
「你說我惱羞成怒?」她的話很順利的激怒了他,一個一向以沉穩冷厲出了名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會如何?
「我、我……」當生命真正面臨威脅,腦中屬于理智的一方,還是會跳出來告訴主人,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說︰「我……其實也不完全是這個意思啦!能不能顯?你松手,放開我,還有,讓我們之間保持一點距離?」
現在只求能先月兌身,其余的一會兒後再說。
長孫炎抿唇不語的看著她。
「不是你情我願,你也不可能盡興吧?」朱詠真懊惱地在心中斥責自己一頓,為什麼對于他的接觸特別地敏感。
長孫炎仍舊不語,銳利的眸光與她清澈的眼瞳相接,一瞬間,他發現被她掩藏在眼瞳深處的慌和亂,同時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的慌亂是因為怕把持不了自己的心思,從而被他所吸引,所以,她並不討厭他。
這樣的害怕和怕被他侵犯的恐懼不同,至少她並沒有怕得顫抖,驚聲尖叫。
「你會是我的女人!」他沒頭沒尾的拋下這句話,然後松手放開她,轉身朝外走。
她,並不是那麼的難以征服!
「啊?」朱詠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全身一下子失了依靠,差點腿軟跌倒。
「你整理一下後到外面來,我送你回家。」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最後一眼,轉身旋開門把,走了出去。
整理一下?整理?
朱詠真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
「啊!」她尖叫出來,雙頰倏地燒紅。她胸前的衣扣,何時竟讓他給解開了三顆來?
不僅頸項、鎖骨,甚至是引人遐思的粉色蕾絲內衣,全都讓人免費看光光!
現在,她終于知道,為何方才他抵在她雙腿之間的火熱,為何一直處于興奮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