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賓沁良著迷的看著攤在床上的照片,這是今天野餐的時候幫容玉麒照的照片,當時他還被照相機嚇了一跳,那模樣真的好滑稽。可惜只有那麼一下下而已,否則她一定幫他多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手指輕柔的撫過照片上的人,她甜甜的一笑,這個男人不管何時何地都帥得不像話,還好他冷了點,叫女人看了雖然蠢蠢欲動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要不然她現在恐怕天天忙著趕蝴蝶。
一股難以壓仰的情不自禁,賓沁良低下頭深深的吻著照片里的容玉麒,怎麼辦,她的心好像被他偷走了……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門沒鎖,自己進來。」今天心情挺不錯,賓沁良也懶得管房門外的人是誰,就算來人是米蘭娜,她也不介意。
房門輕輕的打開來,賓瑩欣很快的鑽了進來,然後把房門鎖上。
把床上的照片收進枕頭下,賓沁良坐起身子看著賓瑩欣,「你在當小偷啊?」
「你現在才知道嗎?每次來你的房間,我都得偷偷模模,比熬夜讀書還累人。
所以你行行好,下次換你到我房間。「賓瑩欣說得可憐兮兮,她的拜訪曾經被媽咪撞見一次,後來她連續一個禮拜接受疲勞轟炸。不過這還不夠淒慘,被形象高貴的媽咪拉著耳朵罵智障、罵白痴,那才可怕!
「你那個媽咪很奇怪,她以為我會把你吃了嗎?」
「你應該感到驕傲,如果不是因為你比我聰明,她根本不會擔心。」
「去!」賓沁良受不了的翻了一個白眼。
爬上床,賓瑩欣撒嬌的勾住她的手臂,好哀怨的說︰「姐,媽咪是媽咪,我是我,你可不能因為媽咪就遺棄我哦!」
「你少無聊了!」
「你敢說你沒有這種念頭嗎?」
「我……我頂多是搬出去住,又不是不要你這個妹妹。」
「這意思還不是一樣。」
「我怎麼看不出來哪里一樣?」
「你會搬出去住,就表示你想跟這個家切斷關系。」
模了模賓瑩欣的頭,賓沁良笑著皺了皺鼻子,「傻瓜,有些關系是不管多遠的距離都無法切斷的。」
「可是,我們就沒辦法像現在一樣,常常可以聚在一起說悄悄話。」
「你還是可以來找我啊!」
「我怕找不到。」也許是媽咪對姐姐不好,她常常會夢到姐姐離開這個家,再也不回來了。
賓沁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想太多了吧!」
「誰叫我們是被迫害的姐妹花!」
「這句話最好不要被你媽咪听見,否則她會氣瘋的。」
表情突然正經了起來,賓瑩欣不自覺的壓低噪門,「姐,你最近小心一點,媽咪派人跟蹤你。」
「派人跟蹤我?」
「嗯,我親耳听到的。」
「她干嘛派人跟蹤我?」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要找某個人的下落,我想,不管是誰,反正那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告訴你比較妥當。」
挑了挑眉,賓沁良明白的點了點頭,原來是為了容玉麒!
「姐,我覺得你最近還是少出門比較妥當。」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以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懦弱的窩在家里不出門?」賓沁良嗤之以鼻的道,「想跟蹤我,那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
她的滿不在乎讓賓瑩欣憂郁的皺起眉頭。
「你不必擔心我,我很會照顧我自己,倒是你,你經常跑來跟我通風報信,米蘭娜媽咪萬一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
「我才不怕她知道。」賓瑩欣嘴硬的道。
「你少來了!」
撇了撇嘴,賓瑩欣認命的說︰「話都已經說出口,她知道了我也沒辦法。」
「我不希望你為了我挨罵。」
「可是,我希望能夠為姐姐做一點事。」除了偶爾的嘮叨,媽咪很疼她和弟弟,他們要什麼就有什麼。不像姐姐,繳個學費都要看媽咪的臉色,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而且不時還得听媽咪冷嘲熱諷,她真的想做點事彌補媽咪的過失。
「你有這分心,我就很感動了,以後不要再為我冒險,我也不願意你跟米蘭娜媽咪母女翻臉。」
「姐……」
「你明天還要上課,早一點去睡覺吧!」
「我可以在這里睡嗎?」
賓沁良一副不敢領教的搖了搖頭,「不行,你一睡著就像死人一樣,我早上可沒有力氣叫你起床,你不想讓米蘭娜媽咪知道你睡我這里吧!」
「好啦!晚安!」在賓沁良的臉頰上落下一吻,賓瑩欣跳下床,打開房門先是神經緊張的左右觀望了一下,然後躡手躡腳的鑽了出去。
看著她那一連串的動作,賓沁良覺得好笑,又覺得心酸。有時候她會想,米蘭娜媽咪自己討厭她也就算了,為何要求別人也不喜歡她?
唉!人的心太復雜了,她恐怕永遠都猜不透。
站在一家烘焙店的櫥窗前,賓沁良咬牙切齒的瞪著反射在玻璃上的人。可惡!
這個家伙干麼跟得這麼緊,怎麼也甩不掉?她快吃不消了,她已經走了兩個小時,腳酸死了!
開什麼玩笑?她賓沁良是那麼沒出息的人嗎?任人家欺負卻不還手,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眼珠子賊溜溜的轉過來轉過去,她唇邊緩緩的揚起一笑,她想到一個辦法月兌身了,不過……透過鏡子,她瞥了一眼身後的人,希望這個家伙喜歡她的主意。
推開烘焙店的門,賓沁良一臉驚慌的沖到櫃台請求協助,表示有一個變態的一直跟著她,不時做出猥褻的動作,她很害怕!
她表演得實在是太精彩了,店家听了馬上義氣的伸出援手,一邊拿棍棒準備替她出頭,一邊請店里其他工作人員護送她從後門離開。
十分鐘之後,她已經輕輕松松的來到容玉麒住處。而容玉麒因為等得心急如焚,一見著她,便緊緊的抱住她。
「你干麼?」
「你怎麼這會兒才來呢?我好擔心,怕你出了事。」雖然她教過他如何使用電話,可是那種現代的玩意兒他還是不太習慣。
「路上遇到一只大蜜蜂,我花了一些時間處理掉他。」
「大蜜蜂?」
「那只蜜蜂非常棘手,不擺月兌他,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寧。」
他們天天混在一起,容玉麒已經可以大概掌握到她的說話邏輯。
「你為何不打電話給我?我會幫你攆走他。」
「干嘛這麼麻煩?我自己又不是應付不來。」從小到大,她早就習慣事事自己來,何況人家就是要打探他的下落,她還找他,這不等于叫他自投羅網嗎?
執起賓沁良的下巴,容玉麒充滿渴望的說︰「你可知道,我寧可你多一些些的軟弱,而不是如此勇敢。」
「我……我不勇敢,誰來保護我?」慘了!她越來越不中用了,他現在根本不用盯著她,只要他的氣息侵入她的鼻翼,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覺得心髒好像快要蹦出胸口。
「我會保護你。」
「你可以保護我一輩子嗎?」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他已經喚起她的女性知覺,現在還想害她變得不堪一擊嗎?
「我想保護你一輩子。」
「你好壞!」賓沁良像是生氣了的捶打他的胸膛,可是眼波卻流轉出女兒家的嬌媚,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的身上,找不回來了。
「我是真心……」
「你根本想害我失去原來的自己!」
「不是,我只希望原來的你可以為我留個小小的角落。」
「討厭!」賓沁良心頭小鹿亂撞的垂下眼瞼,還說他不知道什麼甜言蜜語,事實上他根本是個中好手!
情不自禁,容玉麒低下頭,漸漸逼近她柔軟飽滿的小嘴。
「你想干什麼?」賓沁良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口水,其實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而她的心也因為期待而狂野的跳動。
「你應該知道,不是嗎?」
「雖然我是二十一世紀新時代女性,不過我的嘴巴可不是隨便讓人家吻哦!」
「我很開心,我希望你的唇只屬于我。」
「那你還慢吞吞,不趕快一點!」嫣然一笑,賓沁良手腳並用的迎接他的吻。
唇舌一交纏,天雷勾動地火,彼此都迫不及待的想吞噬對方。
她的唇如她的人,那麼甜美、那麼直率,他願意終此一生沉溺其中。
口沫相濡已無法滿足他體內的火熱,他的唇齒轉而啃吻她縴細的頸項,他的手則探進她的衣內,在他大掌的揉捏下顫抖的挺立,她難以自持的發出嬌弱的吟哦。
听著她愉悅的嬌喘聲,他體內的渴望更加沸騰,他想要更多。
砰!越來越狂野的兩個人雙雙跌落在沙發上,身體更親密的糾纏難分,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其他的全被拋到腦後。
可是,因為這一聲驚動,原本在廚房研究料理的謝彬慌張的沖到客廳想一探究竟,而這一看,可把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老天爺,他從來不知道主子也有這麼……激烈火辣的一面!
門鈴不識相的挑在這時響起,驚醒的謝彬趕緊閃回廚房,他可不想讓主子知道他剛剛的偷窺……其實也不能算是偷窺,他們挑在這種地方,他不小心就會看見。
沙發上的兩個人倉皇的分了開來,狼狽的整理身上的衣服。
「我去開門。」賓沁良羞答答的起身走到大門前,先正了正自己,再拉妥身上的衣服,才打開大門。
「吉歐!」賓沁良怎麼也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是自己的好友。
「我打手機給你,你的手機好像沒電。我打到賓家,佣人說你不在。我記得你說過容先生的住處,心想你可能在這里,就過來試試看。」
「進來啊……吉歐,你喝酒?」聞到撲鼻而來的酒氣,賓沁良捏著鼻子,皺起眉頭揮揮手,意圖揭去那股嗆人的味道。
「沁良!」吉歐像個被欺負的小孩見到母親,號啕大哭的鑽進她的懷抱。
「你怎麼了?」
「我……我死了!」
「你死了,那我在跟誰說話?」她好笑的翻著白眼。
「我……做錯了一件事,我真想死掉算了!」
推開他,賓沁良開始心急起來,她不安的追問︰「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吉歐來自單親家庭,沒有父親的小孩總是多了那麼一股韌性,他旺盛的生命力最令她佩服,如果不是踫到很嚴重的事,他不可能說出這麼沮喪的話。
「我……學你做了一點股票投資。」吉歐越說越小聲,十只手指扭絞在一起,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眼楮危險的一眯,賓沁良冷冷的幫他把剩下不敢說出口的話道明,「結果賠慘了是不是?」
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吉歐怯怯的點點頭。
「吉歐。魯夫!」賓沁良氣得想踹他一腳。
瑟縮了一下,吉歐好無辜的道︰「我……我听你提過那幾支股票,也很認真的看了好多天的盤,果然一直漲我以為是跟進的時機,所以……」
「你這個大笨蛋!」
「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早提醒過你,你不要看到我賺錢就手癢。研究股票投資是我的領域,而你的長才在服裝界,你怎麼听不懂呢?」
「我,我只是想早一點完成夢想。」
「你想這麼多干什麼?我會幫你。」她一直沒有告訴吉歐,她之所以投資股票就是為了幫助他,她不想增加他心里的負擔。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患難之交,就是因為他們身上有共同的特質,吉歐的骨氣是不會允許自己拿她的錢。
「我知道,可是我怎麼可以自私的把自己的責任加在別人身上?」
用手肘敲了他的腦袋瓜一記,賓沁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你干麼那麼愛計較,你不把我當朋友了嗎?」
「不是,我……唉!對不起!」反正現在說理想全都是空談,真有那麼一天再來說吧!
「哎呀!賠了就賠了,還能怎麼樣?大不了慢一點完成你的理想,你就多熬一些苦日子吧!」
「你不生氣?」
「我干嘛生氣?損失的是你又不是我!」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
「因為損失讓我認清自己的能耐,我看開了。」
「看開了你還哭,笑死人了!」
「我……」他是很傷心,不過主要是哭給她看。她是他的會計長,早晚會發現他少了一大筆存款,追根究底之後,恐怕會大發雷霆,拳頭不小心一揮,可是會把他的鼻子打歪,所以他還是自動送上門比較安全。
「我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以後不要趴在我身上哭,難看死了!」
「好,我走了!」可是一踫到門,吉歐又轉過頭來,他自始至終都忘了跟主人打一聲招呼,「不好意思,打擾了,拜拜!」
門一關,容玉麒終于按捺不住的提出質問,「他和你是什麼關系?」
「我沒告訴過你嗎?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男女有別,就是好朋友,也不該逾越禮教。」
「逾越禮教?」賓沁良好笑的搖搖頭,「你也太八股了吧!」
「對,我是八股。你是個姑娘家,怎麼可以允許他對你亂來?」她滿不在乎的口氣讓他不悅的皺起眉頭。
「他沒有對我亂來,我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好像她有多下賤一樣!
「我瞧見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不出口。」
「受到指責的人是我,你有什麼說不出口?」
容玉麒冷然的撇開頭。
「你如果是男子漢大丈夫就大聲說啊!」
深吸了一口氣,他生氣的道︰「你的行為就像個青樓女子。」
「你竟然說我是……」賓沁良連說出「妓女」的勇氣都沒有,原來在他眼中,她是那麼卑賤的女人!
越想越難過,她賭氣的嚷著,「你愛怎麼說,隨便你,反正這是我的事,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
「我不想再跟你說話,否則我會失手掐死你!」她橫沖直撞的沖到大門前,一拉開門把跑了出去,臨去之前,還不忘用力甩上大門,以示她的怒火有多高漲。
怔怔的瞪看著門,容玉麒已經記不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他是打翻醋壇子,完全失去理智……天啊!這會兒她一定恨死他了,他該如何是好?
瞪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賓沁良生氣的數著,「一天、兩天、三天……」
「你這樣子太慢了,我直接告訴你好了,你們已經一個禮拜沒見面了。」吉歐一臉同情的看著她。
「誰要你多管閑事啊!」她惡狠狠的瞪著他。
「我是好心,看你臉色不太好,幫你省點力氣不好嗎?」這年頭不適合當好人,好心沒好報!
「不好,我看你是幸災樂禍!」
「你又不是被人家拋棄,我干嘛幸災樂禍……呃!我不是希望你被拋棄,我的意思是說,你還不夠淒慘,我干罰幸災……不對不對,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
嘿!他無辜的咧嘴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越解釋越糟。
「你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不過,賓沁良還是決定自動自發的把頭轉向另一邊,不再忍受他的聒噪。
模了模鼻子,吉歐乖乖的閉上嘴巴。可是沉默不到一分鐘,他又忍不住想發表高見。他也換了一個位置,方便自己跟她面對面。
「其實你不能怪他,他不過是古板了點……」
「古板也不能罵我是妓女啊!」賓沁良將全部的不滿藉大吼吼出。
他瑟縮身子的搭著耳朵︰「我知道,你用不著這麼大聲,耳膜會震破。」
「還不都是你的錯,動不動就勾我的肩、搭我的背,我才會被誣陷!」
「我們一向都是這個樣子,哥倆好不是嗎?」吉歐一臉莫名其妙的模著頭。
張著嘴,賓沁良卻說不出話。一直以來,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愛上他了。」
「我……你不要胡說八道,哪有這回事。」
「你一向不拘小節,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的幾句氣話,悶悶不樂了整整一個禮拜,你如果不是愛上他,干嘛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好啦!我是有點喜歡他,只有一點點,可是那又怎麼樣?」
「你因為愛上他,可以為了他的幾句話傷心難過,他當然也可以因為吃醋,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們就算是打平了。」
這是什麼論調?賓沁良皺了皺眉頭,一臉嚴肅的揪出他的語病,「我說我沒有愛上他,只是有一點點……什麼?吃醋?」
看著她突然瞪得像銅鈴大的眼楮,吉歐取笑的揚起眉︰「你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就是因為在乎你,才會計較那麼多。東方的男人度量比較小,這話你自己不是也常常在說嗎?」
咬了咬下唇,賓沁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喃喃自語︰「他是在吃醋?」
「鬧情緒也有個限度,你不能丟下他們不管。他們可是偷渡客,在這里舉目無親,往後還得靠你幫助。」
「你偏袒他哦!」
「他是我的大客戶,我以後還得靠他多多幫忙,當然要偏袒他。」
「你還真坦白。」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騙你也沒意義。」吉歐揮揮手趕人,「好了,我知道你想死他了,去吧!」
不過,賓沁良卻動也不動的繼續坐在沙發上,不是她故作矜持,而是……
「心都飛了,人還待在這干什麼?在我的面前不用這麼做作。」
「去你的!」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偷偷瞄一眼外面,有沒有看到一個戴墨鏡的家伙?」
吉歐狀似不經意的越過玻璃看了外頭一眼,「他是誰?」
「米蘭娜媽咪派來跟蹤我的人。」
「你要我幫你把他弄走?」
「不必了,你只要幫我把車子弄到後門,我去打電話請瑩欣幫我收拾幾件衣服過來。」她已經容忍這個家伙很多天了,因為是在吉歐這里,也就算了,現在,她應該有所回應了。
「你要去哪里?」
「容玉麒和謝彬在羅馬也玩很差不多了,我帶他們去度個假。」這麼一來,誰還有本事跟蹤她?
「小姐,你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經過三天的車程,謝彬終于忍不住提出心里的疑問。除了睡覺和吃飯,他們幾乎都坐在車上,這已經夠他吃不消了,偏偏主子和小姐之間又怪里怪氣,兩個人都悶不吭聲,更叫人坐得不安穩。
「把你們賣了,你覺得怎麼樣?」賓沁良說得好像真的。謝彬不由得顫抖的瑟縮了一下。
「小姐,你真愛說笑。」他不自在的將往後挪,直到背抵住椅背。
賓沁良受不了的賞了他一個白眼︰「你們兩個大男人用得著怕我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嗎?」
弱不禁風?謝彬像是噎到似的清了清喉嚨,這是笑話嗎?可是,這實在一點也不好笑。
「你有意見?」
「不敢!」他連忙搖頭。
「我們還要開很多天、很多天的車,我建議你最好放輕松一點,否則我們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你就變成一座石雕像。」如果他們不是「偷渡客」,他們就可以直接搭飛機抵達目的地,根本不必這麼辛苦顛簸。
「很多天?」謝彬已經開始頭暈了。想一想,他還是比較喜歡騎馬趕路。
「如果你繼續嘮叨的話,我們就還有更多、更多天!」
他毫不考慮的捂住嘴巴,把注意力轉向車外,免得控制不住,又開始問東問西。
容玉麒卻把目光轉向賓沁良,開口打破沉默。
「你還在跟我生氣嗎?」他已經承受七天不聞不問的煎熬,三天視而不見的折磨,這個苦頭到此應該夠了,他還是喜歡她黏在身邊嘰嘰喳喳的時候。
「沒有。」
「那為何不跟我說話?」
「你不跟我說話,我說什麼?」賓沁良看著他腿上的書一眼。這一路上,他一直埋頭在雜志中,就這一點,她不能不佩服他。難怪他對這里適應的如此迅速,他花了很多的心思和工夫。
「我道歉。」
「為你不跟我說話,還是為了那天的事?」
「兩者都有。」
「前者我接受,後者……我已經忘記了。」賓沁良說得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我不是有意說那些傷人的話。」
「你知道那些話會傷人就夠了。」這表示他這個人懂得自我反省,還不至于古板到無藥可救,他們之間的「代溝」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眼神轉為深沉,容玉麒輕柔而真誠的道︰「相信我,我再也不會傷害你。」
頓了一下,她笑了,口氣卻非常嚴厲,「這句話我會牢牢的記住,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這輩子保證會跟你沒完沒了!」
他唇邊漾起一抹幸福的笑,他喜歡她說的一輩子,真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