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的風情,令容王的心髒如受重擊,驟然停下爽朗的笑聲。
贊嘆和欣賞,從容王狹長的黑色眼楮里閃爍出來。
雖然鳳鳴身為男子,但被如此英俊的權貴用這樣的眼光注視,也不免有點臉紅心跳起來。
想起親眼看到自己身上的處處痕跡,心更是急速跳動起來。
「鳳鳴。」
「啊!」听見容王的聲音,才驟然發覺他已經靠近到身邊,鳳鳴幾乎嚇得跳了起來。「什…什….」他拍拍胸口,驚魂未定地問。
「你記得我的名字嗎?」
「啊?」真是個不好的問題,鳳鳴還記得上次就是忘記了他的名字才惹出後面的倒霉事來。鳳鳴咬著唇,搜腸刮肚︰「恩…容……….」
鳳鳴偷偷看容王的臉色。
上天保佑,千萬不要逼我上演揮刀自宮。
丙然,他還是沒有記住我的名字。
容王修長的眉皺了起來。
「再說一遍,我的名字叫容恬。」他冷冷道︰「如果你再忘記,我就治你的罪。」
容恬,容恬,不能再忘記了,否則這家伙會抓狂的。
鳳鳴立即把這兩個字在心里默默念了幾遍。
他的舉動,無疑令容王高興。冰冷的臉出現一絲溫暖的笑容,象冰川忽然開出牡丹一樣。鳳鳴目不轉楮,貪婪地看著容王的笑容。
笑起來還真不賴,如果在現代可以抓去當小白臉,午夜牛郎,按秒來收錢。
「鳳鳴,我們聊聊。」容王坐在鳳鳴身旁,眼楮一直盯著鳳鳴。
要怎麼對待這個小刺客?
他明明是個刺客,早該放到大牢里狠狠拷問。
可是看他的樣子,純真可愛,別有靈性,真毀了太可惜。
不過他如此吸引人,莫非也是身為刺客的一項專長?或此人其實深不可測?
看樣子,還是旁敲側擊,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套出敵情又把他招攬到身邊的好。
「聊….什…」鳳鳴打個哈欠,口齒不清地問。舌頭傷了,他的發音非常可笑,象剛剛學語的孩子一樣。
要不要趕這個家伙走呢?鳳鳴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太子殿太悶了,這個家伙還算能帶來一點新鮮感覺。
不過他帶來的刺激也太大了點,我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了。
是悶死劃算,還是刺激劃算?算了,他這麼厲害,我要趕也趕不跑的,只有見招拆招。
兩人各自心中打定主意,目光相踫,居然齊齊冷笑一聲。
鳳鳴覺得容王此笑高深莫測,仿佛不安好心,要警惕為上。
容王卻覺得這小刺客果然有趣,連笑容也特別有意思。
「鳳鳴,你出生在什麼地方?」
「這…。」鳳鳴怕容王听不清楚,用腳點點地板。
「到現在,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刺客?」
「我….其實…本……啊子……」大舌頭亂成一團,听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容王看著鳳鳴指手畫腳解釋的樣子,苦笑著點頭︰「好好,我明白,你說你就是太子,不是冒充的,對不對?」
鳳鳴點頭。
「你說你掉進水里,忘記了所有的東西,幫自己起個新名字,叫鳳鳴,對不對?」
鳳鳴重重點頭,對容王豎個大拇指。
雖然不知道豎個大拇指是什麼意思,不過容王知道鳳鳴在夸自己。
「可是,我從頭到尾,根本就不信你的鬼話。我決定你是一個奸細!在西雷,奸細要被火燒死的。」一反剛才的隨和,容王臉色驟變。
什麼?
鳳鳴的眼楮,頓時又瞪大了,一眨不眨地望著容王。
容王一語忽出,又呵呵笑了起來︰「不要怕,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點頭搖頭,我自然會分辨你是否奸細。」
鳳鳴的眼楮,這才反應過來地眨了兩下。
「你會不會劍術?」
鳳鳴搖頭。
容王冷冷道︰「太子從小有宮中高手傳授劍術,你如果是太子本人,怎麼不會劍術?」
「嗚……啊……沒…嗚…」豈有此理,簡直是弄個套子騙我往里鑽!鳳鳴神情憤怒,又開始指天劃地。
「哦,你是說,你忘了以前的一切,連劍術也忘記了。」
鳳鳴立即連續點頭。
「那你可記得,自己有沒有深愛的人?」
鳳鳴撓撓腦袋,點點頭,又連連搖頭。
「有還是沒有?」
鳳鳴猶豫一下,忽然眼楮一亮,大點其頭。
「有?那我問你,你深愛的人是誰?」
「啊….王…嗚….啦啦…」
容王盯著他,忽然笑了起來︰「你倒也不笨,知道取巧。不錯,天下人都愛父母。」
又過一關,鳳鳴得意洋洋哼了兩聲。
「不過….」容王話音一轉,眼里閃過狡詐的光︰「你父王母後的名字是什麼?」
鳳鳴頓時傻了眼。
他連太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太子的父母的名字。太子殿眾侍女即使提起他們,也絕對不敢直稱其名。
容王早知道鳳鳴答不出來,他也不過是惡意地想看看他的窘態,開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掉進河,連這個也忘記了,對不對?」
鳳鳴又連連點頭。
一番問話下來,鳳鳴答得一塌糊涂。不是胡亂回答就是裝瘋賣傻。
容王也不理會,暗暗整理答案,得出兩個結論︰第一,鳳鳴絕對不是太子本人;第二,他也不會是什麼敵國的奸細,因為任何一個奸細,都不會對潛入的國家基本知識這麼貧乏。
這怪小子到底從何而來?
兩人一問一答,已到深夜。
鳳鳴精靈活潑,模樣俊俏,容王越看越愛,不由起了親近之心。笑道︰「既然你忘記了西雷所有的禮節,我身為攝政王,有必要負起教導之責,今天開始,由我好好教導你忘記的一切宮廷禮儀和其他。」
教導?禮儀?還有其他?
頓時,容王執著鐵作的尺子打手板的鏡頭立即浮現在鳳鳴腦海里。英俊的臉皺成一團,堪稱美男子的臉上立即現出小孩的神情。
「不服管教,是要受到懲罰的,你要記住了。」
丙然如此。
鳳鳴低頭,大著舌頭嘀嘀咕咕,就知道做這個太子會倒霉。
「今晚教導你的第一個禮儀,是晚間告別的禮節。太子和朝廷重臣晚間告別時,為了表示對臣子的信任和倚重,要踫唇。」
有沒有搞錯!你佔我便宜?
大大的黑眼楮,立即又瞪上容王的臉。
容王見了鳳鳴的招牌動作,忍著一肚子好笑,嚴肅地說︰「禮儀是身為太子最需要重視的東西,如果你連禮儀都接受不了,那就證明你不是真正的太子,而是奸細。」
而奸細要被火燒死。鳳鳴在肚子里幫容王加上這一句。
說到底,這自大狂是在依仗強權,威脅著要求一個晚安吻。
要不要暫時屈服一次?
好沒有想好,容王已經湊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癢癢的。
舌頭掃過鳳鳴敏感的**,細致地挑逗著,沒有前兩次的霸道,甚至顧及鳳鳴的傷口,根本沒有把舌頭深入口腔。
被獨特的男人味包圍,鳳鳴被吻得暈暈乎乎。比起教導禮儀的老師來,容王倒更適合當一個教導接吻的老師。
與容王的晚間會面,就在一個對容王來說非常克制的吻里,甜美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