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不要再月兌了!你到底……到底想干什麼?」
項睫兒又急又慌地問,但冷荻陽卻沒有回答。他在她駭然的瞪視下,從容地繼續退除衣衫。
當他赤果的胸膛映入眼簾時,項睫兒低呼一聲,慌忙轉過身去,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
「我、我……我可警告你,不要亂來!」她那結結巴巴的警告,半點效果也沒有。
冷荻陽很快卸盡了衣衫,緩緩朝浴池走去。
浸在池中的項睫兒心慌地輕顫不止,就算她沒有回頭看,也能強烈地感覺到他正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項睫兒忽然有種成為獵物的錯覺,仿佛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冷荻陽的手掌心。
但……盡避如此,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這兒,等著他來將自己拆吞入月復吧?
她要逃,非逃不可!
項睫兒邁開步伐,打算從浴池的另一邊逃開,然而她才剛跨出步伐,就听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水花聲。
他真的進來了!
項睫兒悚然一驚,心跳差點停止。就在她想要趕緊逃開的時候,縴腰忽然一緊,還來不及發出驚呼,整個人就被拉進一堵赤果的胸膛。
她赤果的雪背緊貼著冷荻陽寬闊的胸膛,那肌膚相貼的觸感,讓她的身子竄起一陣止不住的輕顫。
「不……」她軟弱地低喊,差點連站都站不住。
她從來都不知道,光是肌膚相貼,就會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他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來,幾乎要炙傷了她!
冷荻陽低下頭,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讓她的身子顫動得更加強烈了。
「怎麼了?為什麼身子抖個不停?難道你浸在熱水里還會覺得冷嗎?」冷荻陽明知故問。
項睫兒虛弱地搖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冷?那你是在害怕嘍?」
項睫兒無助地咬著唇,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的確是怕,怕他接下來不知又要做出什麼更加放浪邪肆的舉動來!
「真的害怕?有什麼好怕的,我不過是要教你如何服侍人沐浴包衣。」冷荻陽說著,強硬地將她轉過身來,不許她再背對著自己。
「不……不要這樣……」項睫兒顫聲懇求,全然忘了自己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的堅持。
她那副無助軟弱的模樣,讓冷荻陽的黑眸閃過一抹勝利的光芒。
「要我停手也行,只要你告訴我玉令符的下落,我立刻就放你走。」
項睫兒聞言猛然一僵,抬起頭來瞪著他。
可惡!她早該知道的!他除了故意羞辱、玩弄她之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項家的玉令符!
「冷荻陽,你不用白費心機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透露半點線索給你的!」她咬牙說道。
「話別說得太早,也別對自己太有信心啊!我的小睫兒。」
「我不說,你又能怎麼樣?就算你……就算你強佔了我,我也絕不會透露只字片語的!」
冷荻陽忽然大笑出聲,像是听見了什麼荒謬的笑話。
「你……你笑什麼笑?」項睫兒氣惱地問。
冷荻陽驀然低下頭,與她眉眼相對,那魔魅的俊臉,讓項睫兒的心不爭氣地亂了節奏,美麗的眼眸掠過一絲不自在,而她的這些細微反應,全都逃不過冷荻陽那對莫測高深的黑眸。
「我笑你實在是太低估我了。」
「何以見得?」項睫兒有些負氣地問。
「我倘若要你,何需強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項睫兒氣呼呼地瞪著他,幾乎忘了他們兩人正果裎相對地浸泡在浴池里。
「意思是……倘若我真有心要你,你恐怕是抗拒不了我的逗誘。再說,你以為自己真能守口如瓶嗎?告訴你,要讓一個女人吐實,有太多種方法了!」
听著他的話,項睫兒忽然有種身處險境的感覺。她雖然覺得情況十分不妙,卻又不肯示弱。
「你要對我怎麼樣,我或許反抗不了,但是你絕對無法控制我的心!我不說就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殺了我嗎?哼,我求之不得呢!」
望著她那副明明心慌無助,卻又偏要倔強地裝出勇敢的模樣,冷荻陽的心莫名地觸動了一下。他伸手抬起項睫兒的下巴,那對幽魅深邃的黑瞳挑惑地望著他。
「除了殺你之外,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要不要打賭?你最終不但會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玉令符的下落,甚至還會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女人!」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別做夢了!」項睫兒忿忿地嚷著,氣他竟敢說得如此篤定。
「是嗎?那就讓我們來試試看吧!」
冷荻陽說著,驀然低頭吻住了她因為想咒罵而微啟的紅唇。
項睫兒大驚失色,沒料到他會突然襲擊她。
這男人太過分了!每次都趁她不備之際吻住她的唇,叫她如何招架得住?
他灼熱如火的氣息,毫無預警地席卷而來,她根本還來不及防備,整個人就籠罩在他所撩起的風暴之中。
她氣惱地想開口斥止他,然而才剛開口,他狡猾的舌就乘勢溜進來,與她的丁香舌恣意糾纏。
在他狂肆的吮吻下,項睫兒非但愈來愈沒有力氣抗拒,甚至還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思緒逐漸混沌了起來。
難道真如他所說,她無法抗拒他有心的挑逗與誘惑?
不!不行!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沉淪?
就在項睫兒很努力地想抗拒他所撩起的感官風暴時,卻感覺到他原本環在她腰上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游走。
他的大掌挑逗地著她細女敕無瑕的肌膚,並逐漸游移而上,項睫兒心慌地想將他推開,卻已晚了一步。
她那豐滿堅挺的酥胸,被他的大掌盈握住,不僅如此,他還邪惡地以修長的指尖挑弄她胸前的蓓蕾。
「啊——」項睫兒驚喘一聲,體內仿佛有一股強勁的震悸猛然竄過。
冷荻陽低低一笑,對于她強烈的反應感到相當滿意。
「我的小睫兒,你可真敏感哪!」他嗓音暗啞地說。
項睫兒羞紅了臉,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她不想對他的挑逗有反應,卻偏偏控制不了身體的自然反應。
到底她的身體里藏了什麼秘密?為什麼他只是隨便挑弄幾下,就在她的體內掀起如此狂烈的風暴?
她又慌又怕,要是他接下來又對她做出什麼更邪惡放肆的事情來,她恐怕會承受不起啊!
冷荻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俊臉上的笑容更加邪魅了。
「這樣就快受不了?那要是我直接親吻它們……」他故意以修長的指尖輕彈了一下她的蓓蕾。「那你豈不更受不了?」
「不!不行!你不可以……」
項睫兒驚慌地搖頭,就怕他真的將他的話付諸實行。然而,冷荻陽豈會理會她這軟弱的抗議?在她驚駭的抽氣聲中,他低頭吻住了那甜蜜粉女敕的果實。
項睫兒的身子猛然一顫,幾乎承受不起這太過刺激的逗弄。
她使勁咬著唇,不想再發出任何令自己臉紅羞窘的聲音來,但冷荻陽並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他將她的倔強視為挑戰,不斷地吮吻、輕儷、舌忝逗,非要將她逼到瘋狂的境地不可!
項睫兒雖然不肯服輸,但是從未經歷男女情事的她,豈是冷荻陽的對手?
她的心里再怎麼抗拒,終究還是無法抵擋他所撩起的熾烈情焰,無法抑止地發出一聲聲嬌媚的喘息。
「啊——」
听見她的聲音,冷荻陽得意地挑起嘴角,但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對她的折磨。
「不……啊……求求你……求求你……」
項睫兒的螓首無助地搖晃,美麗的眼眸浮現一層淚霧,她含淚喊著,卻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求此件麼了,只知道自己體內燃起了一簇熊熊烈火,那股炙人的燥熱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排遣?
她那嬌媚狂亂的神態,讓冷荻陽的目光變得益發炯亮燒灼,而她絕美的身軀和甜蜜的滋味,更讓他像上癮似的愈吻愈狂野,兩個人的體溫幾乎快比這一池熱水還高了……
項睫兒一陣虛軟,整個人站不住地往後仰,幸好冷荻陽的手臂緊緊環抱住她,要不她又要跌入池中了。
「你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冷荻陽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反應。
當初,他在率眾抵達項家之前,原本只是打算抓住項家兩姐妹,逼問玉令符的下落,不料她竟是如此的美麗耀眼、甜蜜銷魂。
身為冷家的當家主子,他的身邊從來就不乏女人,但是從沒有任何一名女子像她一樣,讓他有種想狠狠揉進體內的沖動!
為什麼她這麼特別?特別得讓他想要故意戳破她強裝的堅強,看看真實的她究竟是何面貌?
冷荻陽望著她,原本想好好思索這個問題,但是一看見她那柔女敕如花的唇兒,就忍不住低頭品嘗吮吻,而大掌更是意猶未盡地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游移,到最後,就連他都忘了原本打算要借此來追問玉令符的下落。
此時此刻,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將自己燒灼發燙的狠狠地埋入她體內,將她完完全全地佔為己有!
他將已被撩撥得意亂情迷的人兒推靠在池畔,並將那雙雪白勻稱的腿兒圈在自己腰際,正打算要長驅直入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護衛們的喊叫聲——
「主子!主子!」
冷荻陽的濃眉一皺,一點兒也不打算理會,然而外頭的護衛卻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似的,拼命叫個不停。
「主子!主子!」
冷荻陽沉下了臉色,不耐地喝問︰「到底有什麼事?」
听出了他的不悅,外頭的護衛連忙稟報。「主子不是說,一有項宓兒的線索,就要立刻通報嗎?」听見護衛的回答,冷荻陽的黑眸一亮,而項睫兒也瞬間從意亂情迷中驚醒。
她恍如大夢初醒一般,驚惶地瞪著身前的男人,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女人,令她頓時又羞又氣。
天哪!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虧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不會受到他的誘引,結果呢?
她不但被撩撥得心緒迷亂,甚至還差點糊里糊涂地被佔去了清白。
項睫兒咬著唇,在心底氣憤地責罵自己,同時更擔心妹妹的安危。
宓兒等人的下落,真的被冷荻陽的手下給找到了嗎?若真是這樣,那妹妹豈不是危險了?
項睫兒擔心得臉色發白,很想確認消息的真假,而冷荻陽自然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玉令符。
他先是狠狠地吮吻了一下項睫兒的紅唇,才松開她大步跨出浴池。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項睫兒的心情霎時有些復雜。
能夠逃離他的「魔掌」當然好,但她又很擔心妹妹的安危。
冷荻陽走到門邊,忽然回頭深深瞅了浴池中的人兒一眼,黑眸中仍有著未完全褪盡的。
「現在暫且放過你,不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你就太天真了!」
如此美麗誘人的女子,他不會傻得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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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中,熱霧蒸騰,漫著一股濕熱的水氣。
項睫兒赤果著身子,浸泡在浴池之中,享受著熱水的潤澤。
真舒服啊……
她將螓首仰靠在池畔,發出舒服的嘆息。
自從爹病了之後,身為長女的她,義無反顧地幫爹打理著項家的一切,有時候她甚至會忘了自己是名女子。
一般的女子到了十六七歲,恰是芳華正盛、嬌滴滴的年紀,也差不多該許給某個人家,成為某個男人的妻子,受到夫君的疼寵愛憐。
但她,卻必須挑起重責大任,尤其是在爹娘相繼死後,她更是費心費力,撐得有些辛苦。
她並不是在抱怨,替項家做事她是義無反顧的,只不過……她突然間有種疲累的感覺。
為什麼?那是因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名女子,而讓她忽然有這種自覺的人就是……
潑啦——
一陣水花聲驀然打斷了項睫兒的思緒,她回過頭,赫然看見冷荻陽——那個她正想著的人——也跨進了浴池之中!
看他果著身子朝自己走來,項睫兒的心猛然一陣顫動,她知道自己該逃,卻又矛盾地不想移動。
猶豫間,她已被摟進他的懷中。
他有力的雙臂擁著她的果胴,他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他赤果的胸膛緊貼著他的酥胸……兩人之間,幾乎尋不出半絲空隙。
不行啊!項睫兒的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提醒地冷荻陽是她的敵人,她不應該置身于他的懷抱,不應該和他靠得那麼近。
她想伸手推開他,卻偏偏使不出半分力氣,只能任由他火熱的唇舌與大掌在她身上恣意游移、為所欲為……
項睫兒閉上了雙眼,渾身震顫不已。
盡避她的嘴里倔強地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心里很清楚,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該沉淪,她還是完全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甚至,在他的親吻和下,她竟覺得自己有種被愛憐的感覺……
項睫兒陷入了交戰之中,她內心掙扎了會兒,最後終于決定不再抗拒了反正她根本也抗拒不了。
她在他的懷里全然地放松,在他狂熾的撩撥下很快地陷溺。她感覺到他撫遍、吻遍了她的身子,感覺到他分開了她的雙腿,感覺到某個灼熱堅硬的東西抵在她柔女敕的腿間,而那陌生異樣的感覺讓她的心忽然陷入極度的慌亂……
「不!」她大喊出聲,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她喘著氣,心跳得急劇而狂亂,額際甚至還滲出了點點的冷汗。
罷才那情景……是夢?!
「天哪!我怎麼會作這種夢?」
回想起剛才夢中的情境,項睫兒的俏臉瞬間燒紅發燙。
這一切都要怪冷荻陽!那可惡的男人在她身上做了邪惡的事,害她整個人也變得怪異了起來。地閉上雙眼,撫著猛烈跳動的心口,努力想緩和紊亂紛杳的心緒,卻是久久難以平復。
雖然夜色已深,她卻一點兒也不想再度入眠,一來是她的睡意都被剛才那場夢給驚得半點不剩,二來是她怕一旦入睡,那邪惡的男人又要進入她的夢中。
「唉……」項睫兒煩亂地嘆了口氣。
既然睡不著,她索性下床,披了件外衣來到窗邊。
帶著寒意的夜風,自開啟的窗子吹拂在項睫兒的臉上,地仰望天邊那變弦月,心情亂無頭緒。
她有些不能諒解自己,為什麼就連在夢中,她也依舊無法抗拒冷荻陽的魅力,依舊對他邪惡的撩撥有反應,甚至……到最後根本不想抗拒?
難道在她的潛意識里,她是想在他的懷里沉淪、陷溺、任他為所欲為?!
「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可沒忘了冷荻陽是他們項家的仇敵,她怎麼可能會對他產生那些不該有的情愫?她應該是巴不得殺了他才是!
一定是那男人對她所做的那些猛浪舉止,讓她太過于驚惶,以至于她整個心緒和思緒全都錯亂了。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讓那男人輕易左右我的情緒了!」
項睫兒使勁地甩頭,不許自己想著那個可惡的男人,她現在最該擔心的,是妹妹和玉令符的安全啊!
「不知道宓兒現在到底在哪兒?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全?」
先前冷荻陽的手下前來通報查出了妹妹的下落,她還一度很替妹妹擔心,幸好後來听說那只是一個年紀和妹妹相當的女孩兒,她才終于稍微松了口氣。
「瞿冥和女乃娘他們,應該會盡力保護妹妹吧……」
項睫兒由衷地希望妹妹可以尋到一個安全無虞的棲身之所,永遠不要被像冷荻陽這般的野心男子給找到。
只是……一想到自己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和親人相聚,項睫兒就不由得嘆息,一股濃濃的感傷縈繞心頭。
不經意間,一抹高大杰挺的身影再度浮現腦海,當她意識到自己竟又再次想起冷荻陽,她氣得直想狠狠痛罵自己一頓!
「我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一直想到他?」
她該不會中了蠱、著了魔吧?
項睫兒又氣又惱,試圖甩開冷荻陽的身影,但那張俊魅的面孔卻像故意和她唱反調似的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她只好氣急敗壞地回到床榻上,用被子狠狠地蒙住自己的臉。
睡吧!她有些賭氣地想,只要地睡著了,還有機會不想到他,但要是她不睡,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就會如影隨形地佔據她的腦海。
項睫兒躺在床榻上,強迫自己想點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她想著爹和娘還在世的時候,她只要安心當她的大小姐,除了學習琴棋書畫之外,成天就是和可愛的妹妹一起嬉戲玩耍……
想著那些過往的時光,項睫兒好不容易再度入睡,然而,那個俊魅的男人卻又再度不請自來地入她夢中。
只不過,這一次她夢到他們不是仇敵,而是一對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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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柔柔地灑落大地。
項睫兒穿好了衣裳,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她佇立在回廊下左顧右盼,入眼浮是陌生的景象。
忽然間,她竟覺得自己像只被囚在籠中的鳥兒,即便插翅也難飛!
「咳……」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如何?
冷荻陽雖然要她當奴婢,卻也沒將她交給總管去差遣,于是乎,沒人膽敢吆喝、使喚她,而她也不曉得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她知道自己該想辦法逃出去,但卻又明白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要她什麼也不做地等著冷荻陽來逼問她玉令符的下落,那又不是她的個性。
只要讓她逮著了機會,她一定要逃離這里,去和親愛的妹妹相會,再想辦法重振項家的事業。
項睫兒懷著心事在冷家偌大的庭院里亂晃,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馬廄之外。
一看見馬廄內那一匹匹體態優美的馬兒,項睫兒的眸子立即一亮,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她從小就很喜歡馬兒,在她十三歲生日那一天,爹送了她一匹性情溫和的小母馬當生日禮物。那時候,她高興得一連好幾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成天就是騎著她心愛的小馬兒出去蟆
在她十五歲那年,爹見她的騎術精進不少,便換了匹通體黑亮的駿馬給她,那匹馬兒不但健壯美麗,更有著日行千里的腳力。
這兩年來,她悉心照料那匹馬兒,對它喜愛得不得了,只是這次為了讓妹妹能夠順利地逃到安全的地方,她只好將那匹馬兒交給瞿冥等人,由他們帶著它一路護著妹妹離開。
有了那匹日行千里的馬兒,相信妹妹應該會安全不少才是。
項睫兒嘆口氣,除了想念妹妹之外,也不由得想念起她的那匹馬兒,不過,一瞥見冷家的馬廄里,也有一匹黑色的駿馬,她的心情再度好轉。
她走上前去,和馬房的小廝打招呼。
「這位小扮,早啊!」
正在忙著喂食馬兒的小廝抬起頭來,一看見項睫兒那張絕美的容顏,一張老實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呃……項……項……項姑娘……叫……叫我小虎子就可……可以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小虎子,讓我幫忙照料馬兒好嗎?」
「不……不用啦!」小虎子受寵若驚似的連連搖頭。「這是小虎子的工作,小虎子來做就可以了,不必麻煩項姑娘。」
「一點兒也不麻煩,我是真的想要幫忙,以前我也常親自照料我的馬兒,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這……」
「就這麼決定了,我來幫你照料馬兒,你去一旁休息吧!」項睫兒說著,也不管那小廝願不願意,徑自走進馬廄,接下了喂食馬兒的工作。
「我哪敢休息呀?」小虎子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既然項姑娘這麼想照料馬兒的話,那我就去清理馬廄外頭好了。」
「嗯,這里交給我就行了,沒問題的。」
小虎子一開始還有點兒不放心,直到瞧見她似乎真的知道該怎麼照料馬兒之後,才終于安心地到外頭灑掃。
項睫兒在喂食完馬兒之後,一一打量著眼前的幾匹馬兒,最後來到那匹高大的黑馬面前。
雖然她不能說是很懂得如何判斷馬兒的好壞,但是根據她擁有過兩匹好馬的經驗,她看得出眼前是一匹萬中選一的好馬。
項睫兒仰首望著這匹美麗的駿馬,腦中忽然想起了冷荻陽——眼前的這匹黑馬就像他一樣,既高大又俊美,讓人很難自他們身上移開目光……
她不必猜、也不必問,幾乎就可以確定這匹馬兒正是冷荻陽的坐騎。
望著它那雙澄澈美麗的大眼楮,項睫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模馬兒的臉,而馬兒突然湊過來舌忝了一下她的臉頰,逗得她呵呵地笑個不停,暫時忘了一切的煩惱與憂傷。
和馬兒「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後,項睫兒的目光不經意地瞥見不遠處就是冷家的側門,她的眼楮頓時一亮。
自從被冷荻陽強行帶來這兒之後,她還沒機會好好地勘查冷家的地形,沒想到側門就在馬房旁。
這真是天助她也!要是她不利用這個機會逃掉,那她就太傻了!
「小虎哥,你可不可以幫我補充些糧草進來?」她揚聲對馬房外的小廝喊道。
「好、好,沒問題!」
小虎子不疑有他,立刻轉身忙著搬弄糧草,而項睫兒則趁著這個機會,從馬房里牽出那匹黑馬,利落地上了馬背。
小虎子听見身後的動靜,不禁疑惑地回過頭來,見她奪了馬想逃走,當下大驚失色地追了過來。
「唉呀!項姑娘,你這是干什麼?快下來啊!」
「對不起,小虎子。」項睫兒由衷地向他道歉。
她知道要是她就這麼逃走,無辜的小虎子肯定會受到冷荻陽的懲罰,但她實在沒辦法顧慮那麼多了。
她必須逃!逃離冷家,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想辦法找到妹妹,和他們一行人會合。
「駕!」她抓緊韁繩,吆喝一聲,馬兒立刻揚蹄奔馳。
「不行呀!快停下來啊!」
小虎子焦慮的呼叫聲不但沒能讓項睫兒停留片刻,反而讓她更夾緊了馬月復,催著馬兒加快速度。
她知道她沒有太多的時間,經過小虎子這麼一嚷嚷,她逃走的消息一定很快就會傳到冷荻陽的耳里。
她必須在冷荻陽動身追她之前,盡快逃走,逃得愈遠愈好!
項睫兒緊抓著韁繩,駕馭著馬兒朝側門狂奔而出。
「快來人哪!門口的侍衛!快點攔下項姑娘,別讓她跑了啊!」
听見馬蹄聲和小虎子的叫喊,守在側門的侍衛立刻警覺地察看,然而由于馬兒的速度太快,侍衛們根本攔阻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項睫兒奔馳而去。
「完了完了!這下子我一定會被主子給剝皮了!」
小虎子哭喪著臉,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怎麼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