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小若一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不僅伸手不見五指,周圍更是沒有半點亮光。
敝了?她到底在哪里?
她疑惑地動了動,本想邁開步伐,卻發現自己的腳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不僅無法動彈,甚至還往下沉了些。
「奇怪?怎麼會這樣?」衣小若一陣愕然。
這一切是她的幻覺嗎?
衣小若疑惑地試著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些,當她不死心地又試了一次,果然感覺到自己陷得更深了。
「怪了,為什麼會這樣?這里到底是哪兒?」衣小若疑惑地左右張望,卻仍舊看不見任何景物。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要是再這樣下去,她的身子恐怕很快就要被黑暗的泥沼給吞噬,然後窒息而死……
咦?死?!
衣小若怔了怔,驀然憶起了先前所發生的事情。
她憶起了龔晴兒偷偷在她燒的菜里下毒,故意誣陷她意圖不軌;她也憶起了駱劍痕不听她的解釋,不相信她的無辜;她更憶起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她毅然決然地喝下那一碗被下了毒的鮑菇魚翅湯,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在她的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之際,她似乎依稀听見了駱劍痕的吼叫,依稀靶覺自己又再一次置身于他的懷抱之中。
那會是真的嗎?不,不可能的……
他焦急的低吼、他溫暖的懷抱,肯定都只是她的幻覺罷了。
她可沒忘記,那時駱劍痕決絕地背對著她,不僅不願意再听她的解釋,甚至也不想再回頭看她一眼。
那態度仿佛覺得她的存在是多余的!
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會關心她的死活,又怎麼可能會來抱住她呢?
她在昏迷之前所感覺到的那一切,肯定只是她的幻覺,因為她對他仍有著無限的眷戀,所以才會在將死之際產生那樣的幻覺……
一想到駱劍痕,一股無法言喻的痛楚就驀然自她的心口蔓延開來。
那種感覺,就好象有人一刀、一刀地刺著她的心,每一回她覺得自己已經痛到了極限時,下一刻卻又感到一陣更加猛烈的痛楚……
「咦?不對呀!」衣小若蹙起眉心,忽然感到不對勁。
她……怎麼還會感到疼痛?一個死人,該是沒有任何知覺的呀!
倘若她已經死了,應該什麼也感覺不到才對,但她卻還會心痛,這表示……她還沒死?!
衣小若愈來愈困惑了,她實在下明白自己到底身處在什麼樣的狀態之中?
「這兒到底是哪里?我又怎麼會在這里呢?」
她不死心地左右張望,很努力地睜大雙眼,希望能夠看見什麼線索,可黑暗卻是她所能看到的唯一景象。
就在衣小若感到茫然無助之際,忽然間,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傳來了隱約的呼喊——
「若若!若若!」
若若?是在叫她嗎?如果是的話,又是什麼人在叫她?
衣小若屏氣凝神地聆听,發現那聲音的來源竟是來自天際,可她仰頭望去,卻還是只看到無窮無盡的黑暗。
「若若!快點醒來,我不許你死去!」
到底是誰在呼喊她?那霸氣的語氣、低沉的聲調,听起來好熟悉,就像……就像是駱劍痕!
難道是他在呼喚她?
這個猜想讓衣小若的情緒一陣激蕩,身子不自覺地動了動,整個人又朝黑暗的泥沼更陷入了些。
忽然間,她有些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倘若她猜得沒錯,此刻她大概是正處于生與死的關口,若是她被黑暗的泥沼給吞噬,那麼她大概就將真的死去了。
「若若!快醒來!」
听著駱劍痕一聲又一聲的低吼,衣小若的心一陣刺痛,也有些猶豫。
她要醒來嗎?還是繼續待在這里,任由黑暗的泥沼將她徹底吞噬?
回想起駱劍痕對她的不信任,衣小若賭氣似地動了動,她的身子因此幾乎是半陷在泥沼之中。
得不到他的真心與信任,她不如就此死去吧!
可……一想到自己對他的愛戀,她不禁又猶豫了起來。
她真是不中用啊!衣小若悲哀地感覺到自己的矛盾與無助,一種欲淚的酸楚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明明她已經被駱劍痕給傷透了心,卻還是無法自拔地戀著他,卻還是……想再見他一面,即使只是一眼也好……
「若若!快醒來!你要定再不醒來,我就要龔楮兒那女人陪葬!」
駱劍痕惡狠狠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咦?為什麼他會這麼說?衣小若眨了眨迷蒙的淚眼,詫異地愣住了。
為什麼她若是從此不再醒來,他就要龔晴兒陪葬?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無辜?
「我不許你死!你听見了沒有?我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就算定冥王也不許將你奪走!」
听著他那蠻橫霸道的語氣,原本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衣小若,嘴角竟忍不住輕輕地揚起。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水遠的自信、永遠的霸氣,想要什麼就非要得到不可,讓人只能柔順乖巧地臣服于他……
忽然間,衣小若的心里充滿了蘇醒過來的渴望。
她渴望回到駱劍痕的身邊、渴望投入他的懷抱中,但……她卻什麼也做不到,只能無助地陷在黑暗的泥沼中,絲毫動彈不得。
她心慌地伸出雙手,試圖抓住什麼來讓她從泥沼中月兌身,可黑暗之中什麼也沒有,她什麼也抓不住!
就在衣小若的指尖逐漸冰涼,希望逐漸幻滅之際,她忽然感到一股強勁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不僅帶給她溫熱,還將力量透過指尖一點一滴地傳遞給她……
「衣小若!你快點給我睜開眼楮!快給我醒來!听見沒有?」駱劍痕忍不住又焦急地吼叫。
見他不斷地在病人耳邊咆哮,就連大夫也快要看不過去了。
「皇子別急啊!」大夫勸道。
「你要我怎麼能不急?她若是死了,難道你要賠我一條命不成?!」駱劍痕對著大夫怒吼。
「皇子請放心,衣姑娘已經服下解藥,很快就會醒來的。」
見大夫說得一副極有把握的模樣,駱劍痕焦灼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下來。
「她真的不會有事了?」
「是的,皇子請放心,依老夫估計,衣姑娘大約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清醒過來了。」
「是嗎?」
「是的,皇子盡避安心,衣姑娘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你去看看另一個女人吧!她也中了同樣的毒。」那龔晴兒雖然可惡至極,但他也不希望有人死在他的屋子里。
「是,那老夫退下了。」
大夫拎著藥箱離開,留下駱剝痕守在床邊,急切地等著床上的人兒蘇醒。
駱劍痕望著床上蒼白虛弱的人兒,心里充滿了懊悔。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輕易相信龔晴兒那個女人,不該懷疑你的。」
倘若不是他不相信她、不願意听她解釋,她也不會用這麼決絕的手段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駱劍痕握緊了她微涼的小手,簡直不敢想象倘若剛才連大夫也束手無策,那該怎麼辦才好?
回想起當初她被熱湯濺到時,他的焦急擔心;回想起她差點被惡人欺負時,他的嗜血狂怒;回想起她中毒昏迷時,他的震驚心痛,駱劍痕知道,自己的心已徹底被這個小女人擄獲了。
或許,打從他的心里升起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的沖動時,就已經愛上她了!
「若若,快醒來!否則就算是要我追到陰曹地府,我也要親自把你給抓回來!你听見了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就見衣小若的眼睫輕微地煽動了下,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緩緩地睜開雙眼。
「你終于醒了!」
駱劍痕在松了一口氣之際,忍不住將她擁入懷里,態意親吻。
直至品嘗到了她的甜蜜、感覺到了她的溫熱,他懸在傘空中的心才終于安穩地回到胸中。
當這纏綿的一吻結束,衣小若雖然羞中帶喜,卻忍不住開口埋怨︰「你不怕我嘴里有殘存的毒,把你給毒死嗎?」
駱劍痕輕撫著她的臉,說道︰「倘若是你口中的毒,無論再怎麼凶險我也願意品嘗。」
他剛才的親吻和他此刻的這番話,讓衣小若的心感到一陣暖意,原本蒼白的雙頰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駱劍痕握著她的手。
一想到自己差點害她丟了一條小命,他的心里就有無限的愧疚與憐惜。
衣小若有些詫異地望著他,在感動之余,忍不住說︰「一個身分尊貴的皇子竟向一個地位低下的女子道歉?我實在承擔不起呀!」
「傻瓜,說這什麼傻話?我從來就沒有嫌棄過你的出身,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
在愛情之前,戀人之間沒有身分的高低,只有愛情的深淺與真假。
「可是……我配不上你……」衣小若的心里有著揮之下去的陰霾。
「不要再自尋煩惱了,那些問題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就是要你。」
听見他肯定而認真的語氣,衣小若的心涌上一陣甜蜜,情不自禁地投入他溫暖的懷中。
正當他們沉浸在幸福的擁抱之中,守衛突然殺風景地前來稟告。
「啟稟主子,外頭來了幾位大臣,說是要來向主子道喜,屬下已經請他們在大廳里候著了。」
「來向我道喜?喜從何來?」駱劍痕一臉的莫名其妙。
「呃……那個……」守衛看了看仍親密相擁的兩人,突然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支支吾吾了起來。
「有話快說,下要吞吞吐吐的!」
「是!」守衛不敢違令,只好坦白說道︰「听外頭那些大臣說,皇上有意賜婚,要將柳絮郡主許配給主子。」
「什麼?!」
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不僅讓駱劍痕大感詫異,也讓衣小若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此話當真?」駱劍痕皺眉追問。
「听說皇上是當著眾大臣的面提起此事的,只是還沒有正式下旨賜婚,但……應該是錯不了。」
听見守衛的話,衣小若的心掀起了一陣難以遏抑的痛楚。
皇上賜婚,是不容抗拒的事,因此他是非要娶那位柳絮郡主不可了!
仔細想想,嬌貴的郡主配上尊貴的皇子,這樁婚事是再相稱不過了,至于她……她不過是個平凡卑微的女子,怎能奢望飛上枝頭?
就算駱劍痕真的不在意,卻也無法改變他們身分懸殊的事實,那是她永遠也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
殘酷的事實逼得她不得不低頭,她強忍著剜心的痛楚,顫巍巍地開口道︰「恭……恭喜了……」
「恭喜?!你竟然跟我說恭喜?!」駱劍痕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簡直不懂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麼?
「皇上親口賜婚,的確是件喜事,更何況對象是身分嬌貴的郡主,和你再相配不過了,我當然……皆田然要恭喜你……」
她的話和她的反應,讓駱劍痕感到憤怒極了!
「你就這麼希望我娶別的女人為妻是嗎?」他瞪著她,惡聲惡氣地問。
衣小若咬著下唇不說話,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哭出來,但她的沉默卻讓駱劍痕更加光火。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如你所願,去娶柳絮郡主好了!」撂下話後,駱劍痕氣呼呼地離開。
當偌大的寢房只剩下她一個人後,衣小若的淚水終于忍不住落下。她心痛難當地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如果可以選擇,她當然不希望駱劍痕娶別的女人為妻,但她有什麼辦法?難道要他抗旨不成?
皇上的旨意一旦詔告,除非是不要腦袋了,否則任誰也得乖乖地照辦哪!
一想到日後他的身旁將伴著別的女人,衣小若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撕裂,痛得她的眼淚像永不干涸的泉水,不斷地落下。
駱劍痕原本被她氣得怒發沖冠,可因為放心不下她,忍不住去而復返,想不到一進門,就看見她趴在床上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你呀!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小笨蛋!」他又氣又不舍地低罵了聲,伸手將她摟進懷中。
一看見他又回到自己的身邊,衣小若再也克制不住地緊緊摟抱住他,在他的懷里傷心哭泣。
「皇上賜婚……那是不容抗拒的……我只求……只求你不要丟下我……」她抽抽噎噎地說。
「小-瓜,你盡避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的。別忘了我說過,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永遠?她也這麼希望呀!但……她真的能嗎?他未來的妻子說不定會像龔晴兒一樣,容不下她的存在。
衣小若想著想著,一顆心又再度被憂傷給佔滿。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了,你才剛蘇醒過來,身子還虛弱得很,先躺下來好好歇息吧!」
「嗯。」衣小若乖順地點了點頭。
駱劍痕溫柔地為她蓋好被子,陪伴她直到她睡著。
眼看她連在睡夢中仍忍下住落淚,他的心里一陣憐惜,低頭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水之後,才轉身走出寢房。
「來人哪!準備一下,我要進宮面聖!」他揚聲吩咐道。
衣小若作了個噩夢,她夢見駱劍痕娶了別的女人——一個氣質高雅、嬌貴不凡的女子。
夢中,他們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是如此的相稱、如此的美麗,而站在一旁的她,顯得如此的多余。
看著他們親密地擁抱、親吻,衣小若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她克制不住地沖到駱劍痕的面前,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明明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她;他明明說過,要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的!為什麼一娶了別的女人之後,就開始對她視而不見?
面對她的質問,夢中的駱劍痕回以一抹冷冷的笑。
「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論身分,你比不上柳絮郡主嬌貴;論氣質,你也比不上郡主高雅,你有哪一點比得上地?」
「我……我的廚藝比她好……」
夢中的她這麼回答,想不到卻惹來駱劍痕一陣大笑,甚至就連柳絮郡主也忍不住掩嘴輕笑。
「廚藝?身為我的妻子,不需要具有頂尖的廚藝,只要擁有能與我匹配的身分地位和嬌貴氣質就夠了。」
「可……可是……」
「待在擁擠的灶房里工作,不是身為我尊貴的妻子所該做的。」駱劍痕摟了摟身邊的柳絮公主,說道︰「不論她想要吃什麼,只要吩咐廚子去做便行了,又何必要親自動手,弄髒了她的一雙縴縴柔荑?」
「對了,夫君,我突然想要吃一碗冰糖蓮子。」柳絮郡主輕聲說道,那甜美的嗓音宛如黃鶯出谷,悅耳極了。
「听到了沒有?還不快去弄一碗冰糖蓮子來?」駱劍痕使喚著衣小若。
「不!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衣小若的心痛楚難當。
「因為憑你的身分,只配當一個下人!」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對我!」
夢中的她傷心欲絕地嚷著,然後驀然從那場噩夢中驚醒。
當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時,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作了噩夢。
「那夢……實在太可怕了……」她余悸猶存地喘著氣。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駱劍痕說他一點兒也不介意身分的問題,但她的心里仍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深怕夢中的情境有朝一日會成真。
回想起剛才的那場噩夢,那種心痛的感覺仍舊強烈,疼得衣小若眼眶一熱,再度掉下眼淚。
駱劍痕一進入寢房,見她又哭了,忍下住嘆了口氣。
「這麼愛哭,看來我得趕緊拜堂成親不可了。」
拜堂成親?听見這四個字,衣小若的心一陣刺痛,眼淚掉得更凶了。
「哎呀!怎麼又哭了?你應該要笑啊!」
「你都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了,還要我笑?未免太欺負人了吧!」衣小若抽抽噎噎地抗議著。
听見她的話,駱劍痕先是一愣,繼而忍俊下禁地失笑。
他伸手為她拭去淚水,取笑道︰「誰說我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你這些眼淚呀,全都白流了!」
咦?她的眼淚全都白流了?
衣小若詫異地怔了怔,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不娶別的女人為妻?難不成……難不成要娶她為妻?
這個猜測讓衣小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想要問個明白,卻又沒有勇氣問出口,就怕希望落空之後,會感到更加難過。
看著她那一臉忐忑不安的神情,駱劍痕既好氣、又好笑。
「唉,如果你對我的信心,有像對你自己的廚藝一樣多就好了!你以為我剛才上哪兒去了?」
「我不知道。」衣小若搖了搖頭。她只知道自己剛才作了一個奸可怕、好可怕的噩夢。
「我剛才進宮去見皇上了。」
「什麼?你進宮見皇上做什麼?」衣小若緊張地問。
「我去稟告皇上,說我不娶柳絮郡主,還有……」駱劍痕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吊人胃口似地頓了頓。
「還有什麼?」衣小若忍不住追問。
「你真的想知道?」
「我當然想,你快說呀!」
「好吧!我除了說我不娶柳絮郡主之外,還對皇上說——我要娶一個名喚衣小若的女子為妻!」
听見駱劍痕的話,衣小若的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狂喜和擔憂的情緒同時涌上她的心頭。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你下會真的這麼跟皇上說吧?」
「為什麼不?我的確那麼說了。」
「那……那皇上豈不是大為震怒?」衣小若忐忑地問。
「那當然,他老人家氣得吹胡子瞪眼哩!」
一听見駱劍痕這麼說,衣小若的臉色瞬間刷白。
完了完了,這下子糟了!惹得龍顏大怒,這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呀!
若是皇上在震怒之下要殺了她,那也就罷了,但是他怎麼辦?她可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害他出什麼意外呀!
駱劍痕看出她的憂心仲仲,忍不住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安撫。
「放心吧!皇上再怎麼生氣,總也不會忘了我是他的兒子。再說,我這個兒子是什麼脾氣,他老人家也不會不知道。」
他從小就特別的叛逆不馴,不過說也奇怪,他的性格似乎反而對了皇上的脾胃,不但對他多了一分寬容,還特別地欣賞他。
「那……皇上怎麼說?」衣小若不安地問。
「他老人家在氣過之後,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改變我的心意,所以就說他想要看看你。」
「啊?看我?」衣小若錯愕地瞪大了眼。
「是啊!他說除非他親眼看過你,覺得你真的夠特別,否則就不同意咱們的婚事。除此之外,他還說要嘗嘗你親手燒的菜。」
「什麼?不會吧?」衣小若一臉的惶恐。
就算她對自己的廚藝再怎麼有信心,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口竟會燒菜給皇上吃呀!
「放心吧!你一定行的。」
她真的行嗎?衣小若忽然覺得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可是……要是皇上對我和我的廚藝不滿意……」
「放心吧!就算他老人家下滿意,我也非娶你下可!」
听見他肯定的話語,衣小若心里的不安也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她感動地倚偎在駱劍痕的懷里,因為知道他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因此她有了無限的勇氣,即便是要去面對皇上,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