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駱劍痕那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衣小若的頭皮驀然一陣發麻,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雖然她很不希望這是事實,但這男人似乎真的認出自己了!
想當初在江南湖畔,她為求月兌身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這筆帳他要是執意和她算起來,那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行、不行!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還是裝蒜到底好了!說不定,他只是覺得她很眼熟而已,她打死不認帳的話,說不定能夠蒙混過關。
「什麼江南?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雖然是第一次到京城,並且因為人生地不熟而搞錯了地方,但不代表我是從江南來的呀!」
望著她很努力想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駱劍痕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詭譎難測的微笑。
「既然這樣,那讓我來確認一下吧!」
駱劍痕說著,忽然邁開步伐朝她走去,嚇得衣小若連連退後,美麗的雙眼充滿防備地瞪著他。
「你……你……別過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要確認你的身分呀!難道你不想離開這里?」
「我當然想!」她巴下得立刻插翅飛走!
「那就乖乖地讓我確認吧!只要你確實不是我所以為的那個人,我不但會立刻放你走,還會派人送你到你想要去的江家。」
派人送她去江家?衣小若可不敢指望他會這麼好心。只要能夠順利從這里月兌身,她就阿彌陀佛了!
「那……你打算怎麼確認?」衣小若盯著他,直覺自己不會喜歡他打算使用的方法。
丙不其然,就見他唇邊那抹詭譎的笑意驀地加深,黑眸甚至還泛起不懷好意的光芒。
「只要是我吻過的女人,她們的滋味我都會記得。」
「嗄?」衣小若的下巴差點因為過度的驚愕而掉下來。
他……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打算再吻她一次,嘗嘗她的滋味是否如同他記憶中的一樣吧?
「你在開玩笑吧?」她神情僵硬地問。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駱劍痕繼續朝她走去,她每退一步,他就前進一步,沒多久她就被他逼到了牆角,再也無路可退了。
「你當然像是在開玩笑……呃不,不是很像,而是你根本就是在開玩笑!」衣小若睜眼說瞎話。
他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他的決心,也說明了他不會輕易地放過她,但……她一點兒也不想被他吻呀!
泵且不論她的謊言會不會因此被識破,他們兩人非親非故的,甚至根本還談不上認識,她怎能讓他如此恣意地輕薄自己?
衣小若想逃,卻發現自己宛如被逼到絕境的小兔子,只能等著眼前的大野狼將她吃干抹淨。
「你在害怕?」駱劍痕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蒼白的容顏。
「我……我有什麼好怕的?」衣小若嘴硬地反問。
「當然是怕謊言被我拆穿。」
「我才……才不怕呢!明明……明明就是你認錯人!」衣小若很努力想要表現出理直氣壯的模樣,無奈卻因為心虛,連一句簡單的話也說得結結巴巴。
「是嗎?」
「當然是!」
「既然如此,那就更需要證明你的無辜了,不是嗎?」駱劍痕說著,又朝她邁進一步。
兩人之間近得隔不到一臂之遙,他灼熱的氣息宛如一張網,將衣小若密密地罩在其中,讓她尋不出半絲逃月兌的空隙。
「等……等等!」她驚慌地低嚷。
「怎麼?」
「難道……非得用這種方式嗎?」
「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呃……我……」衣小若結結巴巴的答不出來。
見鬼了!一時之間她能想出什麼辦法?他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既然你沒有更好的王意,就只能采用我的辦法了。」
「可是……唔……」衣小若才剛開口想要抗議,話卻沒有機會說完,就被他驀然覆下的唇給截斷了。
她又驚又慌地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卻仿佛像在捶牆似的,除了弄疼自己的手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還激起了駱劍痕的征服欲。
他以自己健碩的身軀壓制住她,將她嬌小的身子牢牢困在他的胸膛和身後那面牆之間,火熱的唇毫不客氣地品嘗她的滋味。
衣小若抿緊了嘴兒不想讓他得逞,然而他強悍的侵略卻讓她快喘不過氣來。就在她忍不住輕啟紅唇想要吸口氣時,他狡猾的舌竟順勢溜進來作亂。
他撩撥著、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非要挑起她的回應不可。
他的氣息灼熱、他的吮吻激狂,在他一逕地加深這個吻之下,衣小若不知何時閉上了雙眼,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不但完全無法正常地思考,也完全忘了自己該要抗拒。
駱劍痕原本只是打算藉由這個吻來戲弄她,順便懲罰她的不誠實,豈料她的滋味比他記憶中還要甜美,讓他忍不住愈吻愈深、愈吻愈狂,非要吻到嘗夠了她的甜蜜才肯罷休。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吻結束,衣小若早已氣喘吁吁地癱在駱劍痕的懷里,若不是他有力的手臂正摟著她,只怕渾身乏力的她已經狼狽地摔跌在地了。
駱劍痕盯著她酡紅的雙頰和迷蒙的星眸,突然開口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衣小若。」
「嗯?」衣小若愣愣地應了聲。
「你叫做衣小若,沒錯吧?」他像要確認什麼似的,又問了一次。
「沒……沒錯啊……有什麼不對嗎?」被吻得意亂情迷的衣小若只能順著他的問題回答。
「沒有不對,一切再正確不過了!」駱劍痕的嘴角一揚,黑眸掠過一抹勝利的光芒。
「嗄?」衣小若愣了愣,直覺地感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她抬頭望著他,就見他的神情透著一絲詭譎。
「怎……怎麼了?」
駱劍痕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說道︰「打從你闖進屋里一直到現在,我還不曾開口問過你的名字,而你也沒有主動說過,不是嗎?」
「呃……」是這樣嗎?衣小若眨了眨眼,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呢?那是因為當初在畫舫上咬了我一口之後逃之夭夭的女人,就叫做衣小若!」
「啊?!」衣小若驚愕地瞪大眼,腦中仿佛突然劈進一道雷,將原先意亂情迷的感受給劈得半點下剩。
可惡!她中了他的圈套!
衣小若咬了咬唇,心里雖然懊惱萬分,卻已經無法彌補了。
駱劍痕眸光銳利地盯著她那張寫滿懊惱的俏臉,像是想看穿她的心思。
「快點從實招來吧!你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來,還故意裝出不曾見過我的模樣,到底有何意圖?」
「我哪有什麼意圖?我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到這兒來是想要毛遂自薦當廚娘,誰知道卻記錯位置,跑錯了地方。」
嗚嗚,早知道剛才在客棧就應該要向店小二借個紙筆,把前往江家的路徑詳詳細細地記錄下來,這樣就不會走錯地方了。
「如果真的只是這麼單純,你有必要隱瞞身分,還故意裝-嗎?」駱劍痕輕哼了聲,很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
「那是因為……因為我怕你為了上回我咬你的那一口而報復我,所以才會故意裝蒜的。」
「哼,說到這個,那天你咬了我之後倒是逃得挺快的,既然今天你自投羅網地送上門來了,我該要如何懲罰你才好呢?」
駱劍痕的黑眸緊盯著衣小若,像是在考慮著要如何處置她,那莫測高深的神情讓衣小若的頭皮一陣發麻。她雖然很想逃跑,卻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嗚嗚,地本來只是單純地不希望遭到這男人的報復,豈料卻因此而被認為動機可疑、意圖不軌,這下子麻煩可大了!
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打算怎麼對付她?她會不會被他給大卸八塊呀?
在抗拒無效的情況下,衣小若被駱劍痕抓進了一個房間。
她像只刺婿般充滿防備地盯著他。沒空去欣賞這房間的華麗與寬敞。
「這里是哪兒?」
「我的寢房。」
「你……你把我抓到這里來,到底想干什麼?」
「你說呢?」駱劍痕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說道︰「對于一個來歷不明、意圖不軌的人,我當然是要好好地審問嘍!」
審問?衣小若的俏臉驀然一白。
在他那不懷好意地瞪視下,她的腦中霎時浮現許多恐怖的畫面,像是他拿鞭子抽打她、拿尖針扎刺她……衣小若愈想就愈覺得可怕。
看出她的慌張,駱劍痕唇邊的笑意加深,像是很滿意她的反應。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最好還是乖乖地招供吧!」
「你到底要我招什麼嘛?」衣小若氣悶地問,覺得這男人簡直是有理說不清。
「當然是坦白招供你的身分,還有你前後兩次意圖接近我的動機。」
「我才沒有意圖接近你呢!」這男人未免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我叫衣小若,我爹本來是江南第一大廚,卻因為酗酒的惡習而不幸早逝。在爹死後,我和娘被姨父、姨母收留,但因為姨父欠了大筆賭債而『跑路』去了,我听說京城有許多大戶人家願意重金聘請廚子,所以就來了。」
駱劍痕听著衣小若的解釋,從俊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那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我剛才在客棧里用膳,恰巧听說江家正缺廚子,打算要上門毛遂自薦,誰知道我記錯路徑,找錯了地方。」
「真的是這樣嗎?」駱劍痕挑眉望著她,很顯然並沒有盡信她的話。
「當然是這樣!我騙你做什麼?」
騙他又不能留下來當廚子,也不會有任何好處,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才不會笨得去做哩!
「那當初你為什麼潛在湖水中,攀上了我的畫舫?」
「我才不是潛在湖水里,而是被幾個莽撞的娃兒給撞下了湖!為了保命,我當然是努力攀上最近的一艘畫舫呀!難不成要我泡在湖水里等死?」
駱劍痕听了她的解釋之後,心里沉吟了會兒。
雖然她的這番話並沒有任何破綻,可他們前後兩次的相遇都太不尋常,他最好還是謹慎一點。
「我已經說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衣小若滿懷期待地問。
「你雖然是說完了,但我可沒說我就此相信了你。」
「什麼?!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
「除非我很肯定你沒有意圖不軌。」
「可是……你要怎麼確定?」衣小若的兩道柳眉皺得死緊。
她可不認為自己再繼續解釋會有任何作用。這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惡意刁難嘛!就算她說破了嘴,只怕他也不會輕易相信她的。
「怎麼確定?這是個好問題。」駱劍痕盯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看……第一步嘛……你先把身上的衣裳給月兌了吧!」
「你說什麼?!」衣小若驚愕地瞪大眼。
「我說——把衣裳給月兌了。」
他的語氣輕松,好象只是在叫她做一件像是吃飯、喝水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樣,然而听在衣小若的耳里,卻宛如晴天霹靂。
「為什麼要我月兌衣裳?」
「你不是說你不是刺客,沒有意圖不軌嗎?既然如此,你的身上就不該藏著致命的武器。」
「的確是沒有呀!」
「有或沒有不是你自己說說就算了的,正所謂『眼見為憑』,不是嗎?」駱劍痕睨著她。
「那……那……那你派個丫鬟來搜身好了。」
「不行,我非要親自確定不可。」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衣小若脹紅了臉。
三番兩次被他摟在懷里親吻,她的名節都快被破壞殆盡了,怎麼還可以在他的面前赤身露體呢?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以!
「男女授受不親?」駱劍痕輕哼了聲,像是听見了什麼笑話似的。「我們都已經抱過也吻過了,不是嗎?」
听他這麼說,衣小若臉上的紅暈驀然更深了。
「那不一樣啊!」親吻擁抱和月兌光身子給他看,這中間可是有很大的差別,怎可以混為一談呢?
「廢話少說,你要是還想離開的話,就快點動手。」
「不!」衣小若緊揪著自己的衣襟,驚慌地搖頭。
「不?你是怕被我發現你身上當真藏著用來行刺的利器嗎?」駱劍痕危險地眯起黑眸。
「才不是呢!」
「那就快點動手,除非你希望身上的衣裳被我給撕成碎片。」
撕成碎片引听見他的恫嚇,衣小若不禁驚喘了聲。
要是她身上的衣裳真的被他給撕裂了,等等她要怎麼離開?總不成得光著身子上街吧?
可是……要她在他的面前月兌衣服,她又沒有那個勇氣。
「看來,你比較想要我動手。」駱劍痕說著,朝她跨了一步。
「不!」衣小若驚慌失措地連連搖頭。「我……我……我可以自己來……」
在他的凝望下,她用著顫抖的小手輕解羅衫。隨著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地飄落地面,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蹦出喉嚨了!
當全身上下僅剩兜兒、褻褲時,她整個人宛如煮熟的蝦子,不僅雙頰紅燙似火,甚至連那一身雪白的肌膚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紼紅。
「還……還……還……要繼……繼續嗎?」衣小若結結巴巴地問,心里不斷祈禱他可以放過自己。
「當然要繼續。」駱劍痕嗓音低啞地說。
「可……可是……」
「少羅唆,動作快!」
衣小若咬了咬唇,懊惱地知道如果不乖乖地讓他確認自己的無辜,她是別想離開這里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牙一咬地月兌了!
只不過,當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飄落地面,她也差點因為過度的心慌與羞窘而暈厭過去。
嗚嗚……或許她真的昏倒還比較好,至少不用面對此刻窘迫難堪的情況。
「這樣總行了吧?我可以把衣裳穿回去了吧?」衣小若紅著臉嚷道。
她低著頭,雙手環抱住自己赤果的酥胸,壓根兒沒有勇氣抬頭看駱劍痕,因而沒發現他的黑眸燃起了燒灼的火光。
「唔……看來,你的衣衫底下真的藏了致命的武器。」
「什麼?!我哪有?」衣小若簡直快氣壞了!
這男人未免欺人太甚,她都已經月兌光了,他竟然還指控她的身上藏有武器?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你當然有。」
「好,既然你這麼堅持,那你告訴我好了,我的武器藏在哪里?」衣小若氣不過,反過來質問他。
原本以為他一定答不出來,豈料他竟強悍地拉開她環抱住自己的雙手,讓她美麗的身子盡現在他的眼前。
「喏,這不就是了嗎?」
她這美麗無瑕的胴體、雪女敕白皙的肌膚,是世上最可怕的武器,可以輕易地擊潰一個男人的意志力。
衣小若一陣愕然,壓根兒沒料到他所指的「致命的武器」竟然是自己的身子。不禁又羞又氣。
「放開我!」她掙扎著,卻根本掙不月兌他的箝制。
這種全然無助、全然赤果的情況,讓衣小若害怕得直想掉眼淚。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你明明說在確定我身上沒有藏武器之後,就要放我走的,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急什麼?當初,你咬了我一口之後就逃之夭夭,現在我是否也該回報你呢?」駱劍痕的俊臉揚起一抹戲譫的微笑。
嗄?他……他的意思該不會也要咬她一口吧?
開什麼玩笑!他和她的力氣差這麼多,要是被他咬一口,只怕不流血也要破皮,那肯定疼死了!
「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和一名小女子計較,不怕人家笑話嗎?」
駱劍痕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人最講究公平了,別人砍我一劍,我也必定回敬他一刀。」
「你——」衣小若氣結。
可惡!落在這男人的手里,她認了!
「好啦!廢話少說,要咬快咬!」她在心里暗暗發誓,等她離開這里之後,肯定要離京城遠遠的,免得再遇到這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你急什麼?先讓我好好地瞧一瞧,看看我應該咬什麼地方比較好?」
面對著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衣小若的身子驀地一顫。她忽然有種錯覺,自己仿佛成了惡魔的祭品,即將被他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