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站穩,楚廷豫就立刻關心地詢問︰「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兒?」
「我沒事。」
楚廷豫並沒有因她這麼說而放心,他的目光迅速在她身上來回掃視,很快就瞥見了她右小腿被劃出一道血痕。
「還說沒事!」他的濃眉立刻蹙得死緊。
「這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楚廷豫仔細檢視了一下,確定她的腿只是被輕輕劃傷,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取出隨身的金創藥迅速幫她止血後,不顧一旁有眾多土匪嘍在場,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幸好你沒事,剛才差點嚇死我了。」
听著他如釋重負的語氣,感受他緊密的擁抱,季寧雪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塊巨石,掀起了強烈的波瀾。
剛才面對那些土匪的圍攻,他不僅毫不畏俱,還能從容地應付,這會兒不過是她掉進陷阱里,他就失去了冷靜,如此焦慮憂心,那情緒是如此的強烈,讓她想忽略也難。
這個男人,是真的極度在乎她的安危,深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自幼習武的她,擁有一身好功夫,她也因此一直認為自己並不需要靠別人來保護,然而這一刻,他那溫暖的擁抱、強壯的臂彎,仿佛要為她擋掉一切的風雨,讓她的心底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暖的熱流。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在這一刻,她絲毫不想抗拒,任由他摟著自己。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你是不是曾經救了一名婆婆,還教她的孫子小豆子功夫?」
「咦?你怎麼知道?你也認識婆婆和小豆子?」楚廷豫驚訝極了。
真的是他!
那個曾讓她心動又佩服不已的男人,就是他!
季寧雪的心里大受震撼,而這下子,她可以清楚地察覺到自己的心防岌岌可危,隨時就要被他給擊潰了……
怎麼辦?難道真要跟了他?
可是……可是……對她來說,「太子妃」這個頭餃和身分太過沉重,她根本擔當不起啊!
心緒紛亂之際,季寧雪瞥見一旁正睜大眼楮盯著他們的土匪嘍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他摟在懷中,趕緊尷尬地從他懷中掙月兌。
「該將這些人帶下山,再拖下去都要天黑了。」她說道。
「嗯。」
楚廷豫親自動手將剩下的兒人捆綁起來,他們早己被他剛才一鞭擊斃李震虎的狠勁給嚇壞了,因此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在楚廷豫和季寧雪的押送下,一大群土匪乖乖地下山,浩浩蕩蕩的隊伍令人側目,沿途百姓一看平時為非作歹的土匪被抓,忍不住歡呼叫好。
就在此時,楚廷豫的兩名侍衛總算是趕到了,他們其實是和楚廷豫同時離京的,只是楚廷豫騎的是千里良駒,因此很快就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既然侍衛已到,他便命他們接手,將這群土匪押送至官府處置,而他則帶著季寧雪到城里的客棧用晚膳,並在用膳後要來兩間客房。
沐浴餅後,夜色已深,季寧雪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睡意,腦中不斷地浮現楚廷豫的身影。
她回想起婆婆口中那個見義勇為、樂于助人又不求回報的男子;回想起他在土匪窩時,開口說著「倘若我連一個小小的土匪窩都鏟除不了,將來還談什麼保護天下人?」的認真神情;回想起他在面對那群土匪的圍攻時,那矯健利落的身手和銳不可當的氣勢……
一穎芳心不由得劇烈地鼓動、發燙起來。
察覺自己的心思一直繞著他打轉,季寧雪心煩意亂地咬著唇兒。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只怕她真會無法自拔地愛上他,但……他的身分特殊,就算她真的愛上了他,也不能改變她不適合當太子妃的事實啊!
愈想愈煩的她,忍不住跳下床,煩躁地在房中來回踱步。
現在的他,或許因為覺得她很特別而深受吸引,可是時日一久,他一定會發現還是其他女子比較適合他畢竟從古至今,有哪個太子妃甚至是皇後,像她的性情這麼野、這麼不溫柔優雅的?
要端莊賢淑、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才適合那個位置呀!
一想到自己根本「資格不符」,季寧雪的心就狠狠地揪在一塊兒,那種難受的感覺讓她驀地明白——她是真的陷下去了,而且陷入的程度只怕比她願意承認的還深許多……
她懊惱得猛跺腳,明明一開始她就對太子沒半點興趣,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怎麼這會兒兩個人卻牽扯不清了?
不行,趁一切還來得及時,她一定要想辦法扭轉情勢!
季寧雪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然而不管怎麼想,似乎都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目前的困境,那就是——
依照原訂計劃,離開他的身邊!
「對!沒錯,只能這麼做了!」季寧雪咬牙說道。
只要他們分開個一年半載的,她相信他對自己的興趣一定會淡掉,也不會再要她當太子妃,說不定很快就會轉移目標去追求其他女子了……
一想到將來楚廷像望著她的目光不再灼熱、專注,一想到他不再關心、在乎她,季寧雪的胸口就仿佛壓了塊大石頭般,幾乎快喘不過氣了。
她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好過一些。
「別猶豫了,要走就趁現在!」若是再不走,真的等到她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只怕就舍不得離開了。
季寧雪努力揮開心底那牲眷戀的情緒,穿好衣裳後,拎起了包袱。
為了怕驚動隔壁房間的楚廷豫,她刻意不從房門離開,轉而來到窗邊,伸手輕輕推開了窗子。
窗外月色很美,仿佛在召喚她快點離開,她不再猶豫地翻身而出,輕功不錯的她,落地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走了兒步後,她的步伐突然有些遲疑,最後甚至還忍不住停了下來,回頭望向二樓她隔壁的房間,猜想著他是否己經熟睡……
「親愛的娘子,你是舍不得我嗎?」
一听見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季寧雪驀地一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僵硬地轉身,就見楚廷豫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從一旁的樹影下走出。
「你……你怎麼……」他怎麼會在這兒?
楚廷豫望著她驚愕的神情,俊臉浮現一抹無奈的淺笑。
其實他早已料準了她的舉動,畢竟她既然會留書出走,這會兒被他追到了,又豈會不想辦法再偷偷溜掉?所以他早就在這兒等著「堵」她,果然沒多久就看見她的身影。
只不過,雖然早料準了她的舉動,但是真的將她逮個正著,還是讓他不免又氣、又無奈。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乖乖待在他的身邊?這個老是想開溜的女人,他非得給她一點小小的「懲罰」不可。
趁季寧雪還目瞪口呆、來不及反應之際,他將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從那扇開啟的窗子躍入她的房間。
季寧雪一被楚廷豫放上床,就急忙想起身,然而他的動作卻史快,雙臂一左一右地搭在她的兩側,將她困在床和他的身軀之間。
灼熱的氣息將她包圍起來,此刻的氣氛實在太過暖昧。
「讓我起來!」她低嚷,雙頰不爭氣地浮現淡淡紅暈。
楚廷豫不但沒有退開,俊臉還朝她逼近,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為什麼要逃?」
「我……我沒有要逃啊!我只是覺得房間里有些悶,所以到外頭去晃晃,不行嗎?」她嘴硬地否認。
「到處晃晃需要從窗子偷溜,還帶著包袱?」楚廷豫含笑地問,還瞥了眼被他扔到角落的那只包袱。
「呃……這個嘛……」季寧雪找不出借口,只能尷尬地干笑。
「你就這麼一走了之,忘了我們的賭約嗎?」
「什麼賭約?」她一愣。
「我們不是打了賭,若是我能帶你安然離開土匪窩,你就乖乖地當我的娘子,不再抗拒?」
季寧雪一听,立刻嚷道︰「我又沒答應!」
「但你也沒拒絕,不是嗎?」
「嘎?!她一陣啞口。
當時她的確沒有拒絕,但那也不代表她同意要跟他打賭啊!
「那是你自己說的,不算數!」
「抗議無效。」
楚廷豫低頭覆住她的紅唇,吻去了她還想要開口的抗議。
先前為了不讓她卷入刺殺事件,他強迫自己半個月不去見她,現在總算能夠好好地抱抱她、吻吻她,重溫她的甜蜜了。
他火熱的舌霸道地探入她的唇間,糾繼、勾引著她的丁香舌,吻得她忘了反抗,甚至情不自禁地回應了起來。
火熱的親吻瞬間勾起更多的,此刻他們又剛好在床上,他想要不對她做更多、更放肆的舉動都難。
他開始隔著衣料,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大掌最後落在她的胸前。
掌中柔軟飽滿的觸感,瞬間勾起更多的,他的手索性探入她的衣襟,竄進了兜兒底下。
季寧雪的身子一顫,不自覺地發出了意亂情迷的嬌吟,而一听見自己嬌媚的申吟聲,她驀地被「嚇」得清醒。
她又羞又氣地揪出他那只在她衣裳內作怪的大掌,面紅耳赤地斥道︰「你怎可以隨便輕薄我?你這樣的行徑和卑鄙小人有什麼兩樣?」
楚廷豫低低一笑,並沒有被她的咒罵給惹惱。
「敢說本太子是卑鄙小人的,你還是頭一個。」
「哼!若不是其他人忌憚你的婬威,那就是他們不知道你有多惡劣!」
她咬了咬牙,想要用凶狠的目光瞪他,然而一對上他那雙異常灼熱的眼眸,她的目光瞬間凶狠不起來,一穎心還不爭氣地亂了節奏。
楚廷豫輕嘆口氣,捧著她的小臉,問道︰「你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麼始要一直抗拒自己的心意?為什麼不肯當我的女人?」
季寧雪心慌意亂地別開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明明心里有我,卻一直想要逃避,甚至還想悄悄溜掉,想不到你季寧雪競是這麼膽小孺弱的人?」
「誰說我膽小懦弱了?」她忍不住反駁,卻說得很心虛。
「不膽小懦弱的話,那就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意吧!」他說著,火熱的吻再度落下,親吻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拂在耳畔的灼熱呼息,瞬間撩起一陣強烈的酥麻感,讓季寧雪的身子激烈地輕顫,也讓她的思緒瞬間變得迷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