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遙並沒有真的去青樓尋歡作樂,但卻在別業的庭園里擺了桌簡單的筵席,刻意不邀請童采衣,只和呂菲影兩個人在繽紛的花樹下享用美酒佳肴。
「表哥,你對我真好,還特地花費心思命人弄了這些。」呂菲影眉目含情地望著項御遙。
「沒什麼,你喜歡就好。」項御遙的笑容里有著一絲尷尬。他怎能告訴她,他之所以會安排這—切,只是因為—時沖動想氣氣童采衣罷了!
看著呂菲影喜形于色的神態,他突然驚覺自己似乎太小題大作了。
他愈是想以行動來表示他對童采衣的不在乎,不就愈是彰顯了對她的在意?
兩道濃眉一攏,他心煩地飲了杯酒,突然瞥見一抹竊窕的身影翩然而至,正是不請自來的童釆衣。
刻意妝扮過的她,顯得更加艷光照人,那嬌妍絕美的模樣,令項御遙的心神一震,更令姿色已是中上的呂菲影登時黯然失色,幾乎要自慚起來。
「怎麼,你們表兄妹倆自個兒在這里享受美酒佳肴,這就是項家的待客之道?」她亮粲粲的雙眸直視著項御遙。
她知道他想要刻意疏離、漠視她的用意,但她偏就要來攪局!
她刻意將自己妝扮得明媚嬌艷,非要讓他將她的身影更深刻的烙在腦海里不可!
紅灩的唇勾起一絲笑意,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剛才她可沒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
「你這不就自己來了?」項御遙冷冷地答。原本煩亂的心情在見到她之後,變得更加浮躁了。
不願承認她的出現對他的心緒造成極大的影響,他刻意將注意力擺在面前的酒菜上,目光卻總在不經意的時候,—再飄向那張絕美的容顏。
呂菲影的臉色沉了下來,氣得暗自咬牙。
童采衣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那戲譫的神情擺明了是在嘲笑她!
她攢緊眉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忍不住伸手輕扯項御遙的衣袖,終于將他的注意力暫時拉了回來。
「御遙表哥,你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連我跟你說話,你都沒听見!」她瞠怨道。
不等項御遙開口,童采衣便搶白道︰「我說呂姑娘,你的御遙表哥根本對你無意,你還是早點死心,不必再自作多情了。」
「你……你……胡說!」呂菲影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急忙追問道︰「御遙表哥,你不是說要永遠照顧我嗎?」
童采衣輕笑一聲,再次搶在項御遙之前開口。
「他是說你可以留在項家,可沒說他願意照顧你一輩子,我說的是嗎?」她偏著頭,含笑地瞅著項御遙。
項御遙氣惱地咬了咬牙,無法開口承認或反駁。
若是他不否認,豈不是順了童采衣的心?可若是反駁她的話,豈不要讓呂菲影誤以為他真的願意成為她終身的寄托?
「表哥……你……難道你真的對我……」呂菲影惱羞成怒似的跺了跺腳,轉身跑開。
童采衣眼尖地捕捉到呂菲影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表情,而她的眼底也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童采衣,你太過分了!」項御遙沉著臉低斥。
「過分的是你,既然對她無意,為何不早點把話說清楚?」
「你又怎知我對她無意?」兩道眉峰一揚,項御遙近乎挑釁地反問。
童采衣唇瓣一揚,笑道︰「我潛入項府盜劍,在屋檐上看戲的那晚,憑你的身手,要擋下我的偷襲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你卻沒有那麼做,不就表示你根本無意一親芳澤?」
項御遙暗暗心驚,沒想到她如此心細敏銳,竟能看穿他那時的心思。
「依我看……」童采衣笑意盈盈地睇著他。「你早就對呂姑娘的身分存疑,但是在調查清楚之前,又不想打草驚蛇,讓她有所提防吧!」
項御遙聞言又是一驚。
的確,打從呂菲影前來投靠的那一刻起,他就對她的身分存著質疑而保留的態度,也確實打算查個分明,但這女人竟仿佛什麼都知道似的,該說她太聰明了,還是太了解他的心思?
童采衣翩然走到他的面前,熠熠生輝的明眸直直地望進他的眼。「你要暗中調查呂姑娘之事,我不會讓她知道的,但我可不希望她自作多情,覬覦著不可能屬于她的男人。」
他不屬于呂菲影,難道就會屬于她嗎!項御遙瞪了她一眼,胸口澎湃著不知是惱、是怒,還是其他他不願去深究的情緒。
「你說菲影自作多情,你不也一樣?」
童采衣的黛眉一揚,唇邊勾起一抹自信耀眼的粲笑,也不急著反駁他的話。
是不是自作多情,她很快就會證明給他看的!
★★★
夜至二更,天色早已全黑。
項御遙自書齋轉回房間,一進門,習慣性的先坐在桌邊休憩片刻,喝杯丫鬟剛端進來的溫潤茶水。
才剛為自己又倒了杯茶,門上突然傳來幾聲輕敲。
「什麼人?」
「是我。」童采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不等他開口回應,她已大大方方地推門而人。
項御遙斜睨她一眼,飲盡杯中的茶水後,起身走到窗邊,將視線投至窗外,就是不想看著這美麗卻狡詐的女人。
「那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他刻意冷淡地問道。
餅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听見她的回應,他懷疑地回過身,卻見她的唇邊綻著一抹可疑的微笑。
那透著詭譎的笑意,令項御遙立刻升起了警戒。
「你笑什麼?」這女人詭計多端,他不得不處處小心防備。
「你……」她那過度晶亮的眼眸轉了轉,笑問。「你現在……難道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嗎?」
丙然有詐!
項御遙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茶壺,他的臉色登時一變。
「這茶里……你加了什麼?」
童采衣臉上的笑意加深,眸中進射出狡黠的精光。
「沒什麼,只是一點……會讓你動情的小玩意兒。」
什麼!?她在茶里下了藥!?項御遙震驚地怒瞪著她。
「不可能!」他暗自調息,並沒有察覺體內有什麼異常之處。
童采衣只是一逕地笑,並不急著辯駁。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她的眼底閃爍著神秘的笑意。
試?怎麼試?項御遙還沒怒斥出口,就見她那雙細女敕的柔荑移到水蛇般的縴腰上,小手一抽,腰帶立刻飄落地面!
「你做什麼!?快住手!」項御遙驚斥。
童采衣不理會他的叱喝,繼續褪除身上的衣衫。
很快的,誘人的身軀只剩下單薄的兜兒與褻褲,那惹人遐思的半果模樣,足以引得聖人血脈賁張!
項御遙又驚又怒地發現,他的體內果真掀起了陣陣騷動。
「你……該死!你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的嗓音干啞低沉,目光卻無法自她美麗的身軀上移開。
童采衣屏息地站著,細細觀察他的反應,見他呼吸變得急促,眸光轉為深濃,她的唇畔揚起一抹勝利的笑,主動上前一步。
「滾!滾開!」項御遙近乎狼狽地栘開目光,咬牙切齒地怒吼。
「你若是真的不想要,大可以推開我。」
童采衣又往前跨了一步,柔軟的嬌胴幾乎與他的身軀緊密相貼,由她身上自然散發的淡淡幽香,挑惹著項御遙的每一根神經……
★★★
空氣中,彌漫著激情方歇的氣息。
靜謐的房間里,除了兩人清晰可聞的喘息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響。
項御遙的身軀仍伏在童采衣身上,俊臉俯在她的豐盈間,嗅著她身上自然散發的微微香氣,他還停留在她體內的又蠢蠢騷動了起來。
他霍地抬起頭,眼底帶著—絲惱怒與狼狽,卻見她的臉上笑靨如花。
初嘗雲雨的她,眉眼之間多了分嫵媚,但唇邊的笑意卻更顯得詭譎莫測。
難不成,她又想要什麼花樣了?
「你笑什麼?」他低聲質問,嗓音帶著未退的暗啞。
童采衣帶笑的眼直視著他,緩緩地、清晰地說道——
「那茶里,根本什麼也沒加!」
「你說什麼!?」項御遙震驚地低吼。
他怒目瞪著她,仿佛從她那嫣紅唇瓣所說出的,是世間最惡毒的咒語。
童采衣笑了笑,很樂意再說—遍。
「茶水里根本沒下藥,所以,你剛才不是受了藥性所驅使,而是真的想要我!」她那雙明媚的眸子綻放出勝利的光彩。
「你……該死!」項御遙勃然大怒地吼道。
她竟敢欺騙他!如果他知道那茶水里根本什麼也沒有,他就不會讓剛才的那一切發生……
真的不會嗎?這疑問驀然浮上心頭,令他有一瞬間的不確定。
就算沒有藥性的催情,在她刻意的誘惑下,他真能把持得住嗎?
項御遙咬了咬牙,發現他竟無法肯定自己不會在她的刻意撩撥下失去自制力。
可是,就算他沒有全然的把握,但至少他可以在情況徹底失控之前轉身離開!
他的目光狂怒而陰鶩,滿腔的怒焰在盯著她赤果美麗的身子時,全部轉換為狂烈的欲火。
「你就真的這麼想嘗嘗的滋味?好!我成全你!」他箝住她水蛇般的縴腰,一把將她扔上床去。
他像一頭被惹怒的豹子,矯捷地撲向他的獵物,打算以最凶猛的激情狠狠地搗毀、撕裂她!
他握住她那雙縴細的足踝,強硬地左右分開,讓她溫潤美麗的腿間秘地毫不保留的暴露于他眼底。
「你做什麼?」童采衣驚呼一聲,本能地掙扎起來。
即使早已認定了他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但他邪惡的舉動仍不免令她感到一陣心慌無措。
她想要並攏雙腿,但腳踝卻被他牢牢地箝制住,最私密的那處被迫在他的眼前綻開。
「做什麼?」項御遙冷哼一聲。「不就是做你心里所渴望的?」
他騰出一手,修長的指尖直接來到她的幽徑入口,狠狠地探人其中,猛力地沖搗起來。
他的動作狂野,毫不憐香惜玉,毫不體恤她才初嘗雲雨。
「啊——」童采衣驚喘不休,美麗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弓了起來……
兩副赤果的身軀在芙蓉帳內激烈交纏,他的低吼與她的嬌喘直至子夜仍回蕩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