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曙光劃破灰蒙蒙的天際,逐漸驅散了幽暗的夜色。
必若水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回想起昨夜的纏綿,她的雙頰就染上了一層緋紅,久久無法消退。
她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和傅爾杰做了……做了那麼親密的事情,本來他是與她一塊兒共枕眠的,但是天還沒亮就被她給趕了出去。
不是她無情,她只是怕會被其他人給撞見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們昨晚做了什麼「好事」,那她豈不是沒臉見人了?
將不情不願的傅爾杰趕出房間後,關若水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里,心情無法控制地又沉重了起來。
「怎麼辦才好呢?」她蹙著眉心,苦惱地低語。
雖然傅爾杰的態度和心意都十分堅定,但李毅衡說要娶她的事情,應該也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既然爹都已經口頭答應了,若是李毅衡當真著手籌備婚禮之事,到最後卻發現她根本不想和他成親,那他肯定會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吧!
向來高高在上的王爺之子,即使脾氣再好、修養再高,只怕也會因為自己被「耍」了而發火,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地對付他們,那可怎麼辦?
「我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船到橋頭是不會自然直的!」要是她逃避問題,等到李毅衡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後,那結果真是難以想象。
想來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李毅衡自己打消娶她的念頭,可問題就在于既然他都提了親,就不可能無緣無故反悔的,除非……
「除非讓他知道我的心意,君子有成人之美,他看起來是個君子,應該不至于會強逼我嫁給他吧!」
好!就這麼決定了!
必若水下定決心,她要去找李毅衡,親自向他說個清楚。
「再怎麼說,我和爾杰也稱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的心里再怎麼不高興,只要我好好地和他說清楚,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必若水點點頭,愈想就愈對這個決定信心滿滿,她相信這麼做應該可以讓事情盡可能地圓滿解決。
現在剩下來唯一的問題是──她該不該事先告訴爹、告訴傅爾杰呢?
「唔……我想還是算了。」
一想到傅爾杰的脾氣,關若水就決定暫時瞞著他好了。
那位強悍霸道的少爺早就說過了不許她再見李毅衡,要是他知道了她打算去找李毅衡,說不定會禁止她的行動,不許她出門。
她可不希望因為傅爾杰一時的意氣用事,把原本有機會處理妥當的事情給搞得不可收拾,那就太不值得啦!
「我看我就瞞著他,自己偷偷地去找李毅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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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若水?」
暗爾杰早晨醒來後,本想要去找關若水的,但卻不見她的蹤影。
他原本以為她為了昨晚所發生的事情而害羞,卻發現她不僅不在房里,就連到處都沒看見她的蹤影。
敝了?她到底會上哪兒去呢?
「若水?若水?妳在哪里?」
暗氏夫婦和關睿祥听見他的叫喊,都關心地過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爾杰少爺有事找若水?她沒在房里嗎?」關睿祥疑惑地問。
「沒有。」
「咦?那會去哪里?爾杰少爺四處都找過了嗎?」
「是啊!」
「怪了,怎麼會這樣呢?」傅氏夫婦也感到奇怪。
就在他們滿月復疑惑之際,一旁有名家僕猶豫再三之後走上前來,低頭說道︰「啟稟老爺、夫人、少爺,今天一早,小的有看見若水小姐。」
「什麼?」傅爾杰火大地質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早說?」
「呃……那……那是因為……」
「算了!先回答我──若水上哪兒去了?」這家僕不立刻稟告的過錯可以晚點再追究,他比較在乎的是關若水的行蹤。
「回少爺的話,若水小姐她……應該是去找李少爺了。」
暗爾杰一听,臉色立刻大變。
「李少爺?你說的是李毅衡?」
「是啊!今天一早小的正巧遇見了若水小姐,她就來跟我打探李少爺可能的落腳處,正巧我昨天上街時,听人家說六王爺的麼子來到了梅林鎮,就暫住在遠親顧員外的家中。」
「該死!那女人去找他做什麼?」
「而……而且……」
「而且什麼?快說!」傅爾杰不悅地怒吼。
「而且……」家僕縮了縮脖子,忐忑不安地說︰「若水小姐還要我幫她保密,尤其還叮嚀我絕對別讓少爺知道這件事……」
听了家僕的話,傅爾杰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
可惡!他明明叫她不要理會李毅衡、不要見那個家伙的,為什麼她卻偏偏還要跑去找他?
包不可原諒的是,她竟存心要瞞著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讓她必須這樣偷偷模模地去見李毅衡?
理智告訴他,要相信關若水,可是被欺瞞的怒火卻蓋過了一切,他氣得咬牙,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跑去找意圖娶她的家伙,他就快氣瘋了!
「那個可惡的家伙!我去把她抓回來,看她怎麼跟我解釋!要是那女人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絕對不會輕易原諒她!」他火大地罵道。
一開始听見他說「那個可惡的家伙」,關睿祥本來還以為他指的是李毅衡,想不到听到了最後才知道原來他指的是他女兒!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驚愕過後,關睿祥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該不會傅爾杰和女兒之間產生了什麼情愫吧?
「爾杰,別沖動呀!」眼看兒子當真打算要去「抓人」,傅氏夫婦連忙將他給攔了下來。
暗爾杰怒哼了聲,咬牙說道︰「我的女人背著我去找別的男人,這叫我怎麼能不沖動?」
暗德宣尷尬地瞥了眼一臉驚訝的關睿祥,連忙輕斥道︰「別胡說!若水就要嫁進王府了,怎麼會是你的女人?」
「她不會嫁給李毅衡的,她要嫁的只有我!」
「哎呀!爾杰,你怎麼不死心呢?」傅夫人又急又難過地說︰「你可別忘了,對方可是六王爺的麼子呢!我們家雖然富裕,但怎麼比得過王府?如果你也為了若水的幸福著想,就別這麼自私啊!」
「什麼自私?我……」
暗爾杰還想說些什麼,另一名家僕匆匆地跑來通報──
「啟稟老爺、夫人、少爺,若水姑娘回來了。」
一听見這個消息,所有人立刻跑去門口,正好見到李毅衡護送關若水下馬車的一幕,而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刺繡披風,看起來華麗又貴氣。
暗爾杰的濃眉一皺,怒氣騰騰地瞪著李毅衡的馬車離去。
哼!要不是那家伙離開得早,他恐怕會忍不住將李毅衡拖下馬車揍一頓,管他是不是什麼六王爺的麼子!
他望著關若水,失望又惱怒地說道︰「我真想不到妳竟是這樣的人!」
必若水才剛被門口「迎接」她的大陣仗給嚇了一跳,就又被他這番指責給搞得一頭霧水。
「啊?我、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妳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傻?我原本以為妳對我是真心的,想不到妳一個轉身就立刻投入李毅衡的懷抱!哼!他倒是很慷慨、很多情啊!不但充當護花使者送妳回來,還送妳披風,闊氣得很嘛!」
「不,這披風是……」
「難道不是他送的嗎?」
「是他送的沒錯,但……」
「他送妳,妳就開心不已地欣然收下?他倒是很會討妳歡心啊!」
「不,那是因為……」
「夠了!事情都已經擺在眼前了,妳還想解釋什麼?」
暗爾杰的心里既憤怒又失望,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真心誠意竟會換來這樣該死的結果。
「妳要是喜歡任何東西,只要告訴我一聲,難道我不會送給妳嗎?還是妳覺得嫁入王府比較風光?」
听見他惡聲惡氣地質問,關若水震驚地倒抽一口氣,那種被心上人嚴重誤會的感覺,讓她心里難受極了。
為什麼他都不肯听她解釋,就徑自替她定了罪?難道在他的心里,她就這麼不值得信賴?
既然這樣,那他先前干麼還擺出一副就算要與天下人為敵,他也要不顧一切地和她在一起的模樣,難道那全都是假的嗎?
心痛加上難過,讓她賭氣地說︰「你說的都對,我沒有什麼要辯解的。爹,我想我們也該走了,再繼續留下來,恐怕只會惹人厭而已。」
「呃……這……」看出女兒的傷心與難過,關睿祥一陣不忍。
雖然他不知道女兒和傅爾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卻知道以目前他們兩個人的情緒狀況,是不適合再繼續爭辯下去了。
「好吧!暗兄、嫂子,我們父女倆若是再繼續待下來,只怕會帶給你們更多的困擾,不如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相見了。」
版辭後,關睿祥便帶著女兒離開,留下氣得快抓狂的傅爾杰和只能猛搖頭嘆氣的傅氏夫婦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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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懊死!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必若水早已跟著關睿祥離開了,傅爾杰的怒氣卻難以消弭。
看兒子宛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泄忿似的在庭園中用力地來回踱步,傅氏夫婦互望一眼,都不禁皺眉搖頭。
「爾杰,我覺得……你是不是誤會了若水?」
「就是啊!若水實在不像是個貪圖富貴的人啊!」
「怎麼會不像?」氣瘋了的傅爾杰簡直有些口不擇言了。「若是不貪圖富貴,她干麼去找那個姓李的家伙?干麼收下那件披風?」
「這……或許若水這麼做有她的理由,可是你剛才根本就不給她半點開口解釋的機會呀!」
暗爾杰臉色一僵,無法否認,但他卻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
「有什麼好解釋的?她自己都已經親口承認了!」
「承認?」傅德宣說道︰「在我看來,她只是承認了去見李毅衡和收下那件披風的事實,但是她為什麼那麼做,你根本不給她說明的機會啊!」
「哼!那女人背叛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暗德宣搖了搖頭,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總管突然跑過來稟告︰「老爺、夫人、少爺,有貴客來訪。」
「貴客?什麼人?」
「六王爺的麼子,李毅衡少爺。」
一听見這個名字,傅爾杰的黑眸立刻迸射出憤怒的光芒。
「是他?他不是走了嗎?還來干麼?」
「這我不知道,不過他帶來了一大堆賀禮,現在人正在大廳里。」
「賀禮?賀什麼的禮?要送誰?」傅爾杰不悅地問。
「這……我沒有多問。」
「既然貴客上門,我們就去看看吧!」傅德宣說道。
「好啊!我正想跟他好好地算一算帳!」傅爾杰咬牙切齒地說,像是巴不得立刻將李毅衡大卸八塊似的。
「爾杰,你先別沖動,別亂來呀!」傅夫人提心吊膽的,就怕兒子會對李毅衡動粗,那可就麻煩了。
暗爾杰哼了聲,快步走向大廳,果然看見李毅衡從容地坐在椅子上,身旁擱了一大堆賀禮。
「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傅爾杰沒好氣地問。
「傅公子,這是給你和若水姑娘的賀禮。」
「送給我和若水的賀禮?」傅爾杰疑惑地挑起眉梢,不明白這家伙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
「是啊!你們倆不是要成親嗎?」
「嗄?」傅爾杰詫異地怔住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男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李毅衡不是都已經提了親,打算要娶關若水嗎?既然這樣,怎麼還會送禮來,說是要祝賀他和若水成親?
「若水姑娘今天來找我,一見到我,就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她已經心有所屬,這輩子非她的心上人不嫁,而那個人就是傅公子你呀!」
听了李毅衡的話,傅爾杰震驚地瞪大了眼,彷佛被人狠很揍了一拳,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李毅衡接著又笑道︰「既然若水姑娘心有所屬,而且你們又是兩情相悅,我自然不可能會奪人所愛。」
「那……那你為什麼送她那件披風?」他還以為那是李毅衡送給她的該死的定情物!
「喔!正好我遠親顧員外前些天找裁縫做了幾件披風,我見做得相當精致美麗,就要了一件來送給若水姑娘,算是答謝她那日替我解毒療傷。」
原來是這樣!
听完了李毅衡的解釋之後,傅爾杰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一想到自己先前對關若水的誤會與指責,他的心里就懊悔極了。
看來她肯定是被他給氣壞了,所以後來才會干脆什麼也不解釋,賭氣地跟她爹一塊兒離開了。
「若水姑娘真的是個美麗、勇敢又特別的女子,倘若不是她早已心有所屬,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她的好,我絕對比你還清楚!」傅爾杰咬牙說道。
「說得也是。」李毅衡輕笑了下,忽然疑惑地問︰「咦?若水姑娘呢?怎麼沒瞧見她?」
「她……她出去了,晚點就會回來的。」
「這樣嗎?那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等你們成親之時,別忘了發張帖子給我,我一定會親自來向二位祝賀的。」
起身告辭後,李毅衡便從容地離去了。
看著屋內豐盛的賀禮,傅爾杰的眉頭緊皺,懊悔莫及。
他咬了咬牙,二話不說轉身走出去,並在心里發誓,非要盡快將他未來的妻子找回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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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傅家之後,關睿祥帶著女兒來到附近的一間茶樓,打算一邊喝茶,一邊跟女兒好好地聊聊。
看她明明心里很生氣、很難過,卻又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關睿祥忍不住搖頭嘆氣。
「若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現在可以跟爹說了吧?」
「什麼怎麼一回事?我不懂爹想問的是什麼?」關若水別開臉,故意裝傻想回避這個問題。
「我問的是──妳和爾杰之間的事情。」
听見傅爾杰的名字,關若水的心一陣揪疼,表情也顯得不自在。
「爹,可以別問嗎?」
「爹不是要多管閑事,只是想要關心妳呀!而且就算妳不說,爹也看得出來,妳是喜歡爾杰的,對吧?」
必若水心一陣刺痛,眼中泛起了淚光。
「哎,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我就不會答應李毅衡的提親了。」關睿祥的心里後悔不已。
「不,這不是爹的錯。」
必睿祥嘆了口氣,突然問道︰「對了,那妳今天去找李少爺做什麼呢?」
「我是去告訴他──謝謝他對我的青睞與抬愛,但是我已經心有所屬,沒辦法嫁給他的。」
「喔?那他的反應呢?」關睿祥關心地問。
「他是個好人,在知道了我的心意之後,不但沒有生氣或是刁難我,甚至還為了造成我的困擾而向我道歉。」
必睿祥頻頻點頭,說道︰「我果然沒看錯人,他確實是個正人君子,只可惜妳已經愛上了爾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爹的這番話,讓關若水幾乎很難再繼續偽裝堅強下去。
「爹,別再提那個人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听見跟他有關的任何事情了!」
必睿祥搖了搖頭,他看出來女兒其實還是很在意傅爾杰的。
「若水,其實啊……有時候當妳太在乎一個人,情緒反而很容易受到撩撥,也很容易會被激動的情緒給蒙蔽了理智。」
「爹的意思是……」
「依我看哪!很有可能是因為爾杰太在乎妳了,所以才會有這麼激烈沖動的反應,那也是因為他太害怕失去妳了呀!」
害怕失去她?關若水稍微冷靜下來想了想,他的反應確實有點像是這樣沒錯,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剛才的表現未免太過分了!把她說成了個愛慕虛榮、貪戀權勢的女人,難道他真的以為她這麼膚淺嗎?哼!
包何況,他們之間都已經……都已經那麼親密了,她怎麼可能還去嫁給別的男人?這答案即使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吧!
必若水噘起了紅唇,賭氣地嚷道︰「不管了!想要我原諒他?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那妳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傅爾杰的嗓音驀然自她的身後響起。
她渾身一僵,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一把摟進他的懷中。
「你……你來干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別這樣摟摟抱抱的,害不害臊啊!」關若水臉紅地掙扎。
暗爾杰才不管什麼大庭廣眾的問題,對他來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比她還要重要的!
「若水,我真怕妳已經離開,更怕永遠見不到妳了。」
罷才他來到街上,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他們,漫無頭緒的他,只好在路上逢人就抓住追問個不停,好不容易才讓他問到有人看見他們父女倆走進這間茶樓。
「有什麼好怕的?我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就算從此離開了,你又有什麼好在乎的?」關若水輕哼道,裝出一副不悅的模樣,但其實看見他追了過來,她的氣早已經偷偷消了大半。
「若水,我知道是我誤會了妳。」
「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現在你對我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哪有這麼容易就撫平的?」
「對不起,若水,都是我的錯。」
听見他道歉,關若水的心里暗暗詫異不已。
打從認識這個男人以來,他一直都是強悍霸道、高傲狂妄的模樣,幾時這樣低聲下氣地道過歉了?想不到,今天他竟會這麼直接地向她道歉!
看著他那雙真誠的眼眸,原本已剩一半的氣頓時煙消雲散,但她實在不太甘心就這麼原諒他。
「哼!想要我原諒你,哪有這麼簡單!」
「那妳說,妳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呃……這個嘛……」關若水蹙著眉頭,努力想著有什麼事可以刁難他,但卻一個法子也想不出來。
唉,沒辦法,誰叫她已經偷偷地氣消了,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懲罰他的好方法。
一旁的關睿祥看穿了女兒的心思,笑道︰「放心吧!爾杰,若水其實心里早已經原諒你了。」
「真的嗎?」傅爾杰欣喜地問。
「爹!」關若水跺了跺腳,抗議爹的「爆料」。
必睿祥笑了笑,他也不是故意要「出賣」女兒的,只是若女兒賭氣地和傅爾杰分開,那女兒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著想,關睿祥很樂意當個「報馬仔」,將女兒的心事通通泄漏給未來的女婿听。
從未來丈人的口中得知她的心意,讓傅爾杰高興極了。
「跟我回去吧!若水,我們該好好地計劃一下了。」
「計劃什麼?」關若水挑眉問道。
「當然是成親的事情啊!賀禮都已經收到了。」
「賀禮?什麼賀禮?」
「是李毅衡送來的,說是要給我們當成親的賀禮,他還說妳今天一早跑去找他,說這輩子非我不嫁。」
必若水的雙頰在瞬間泛紅發燙,她怎麼也想不到李毅衡竟會把她說過的話全都轉述給傅爾杰听。
討厭,真是羞死人了啦!
「你……你听錯了,我才沒有那麼說呢!」她臉紅地否認。
「是嗎?可我很確定自己絕對沒听錯,一字一句都听得再清楚不過了。」傅爾杰故意這麼說。
「呃?既然你確定自己沒听錯的話,那麼就是……就是他說錯了!」
「說錯了?」
「是啊!就是說錯了,肯定是這樣的。」
見她那嘴硬反駁的可愛模樣,傅爾杰忍不住揚起嘴角,故意逗弄她地說︰「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去問問李毅衡,看妳到底是怎麼說的吧!」
「我才不要!」關若水立刻拒絕。
開什麼玩笑,要是他們直接找上李毅衡問個清楚,那她的所有心情豈不是全部泄了底?
「不要?那就乖乖嫁給我。」
必若水睨著他,故意噘著嘴問︰「難道只有這個選擇嗎?」
「沒錯,妳就是只有這個選擇,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妳誰也別想嫁!」
「哪有這麼霸道的!」關若水提出抗議。
「隨妳怎麼說,總之妳是非嫁給我不可,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昨夜纏綿後,說不定妳肚子里有了我們的女圭女圭呢!」傅爾杰在她的耳邊小小聲地說。
一听見他的話,關若水臉上的熱度又更攀升了些。本來她實在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的,但是……看在他此刻的態度還算認真誠懇的分上,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一下好了。
「好吧!要我原諒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交換條件才行。」
「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就是──日後不管你多生氣,都不許再誤會我。」
「是,我再也不敢了。」
一個向來霸氣的男人開口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很不搭調的一件事,害關若水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心里充滿了甜蜜與感動。
她知道他之所以會這樣,全都是因為真心愛她的緣故。
好吧好吧!雖然這男人霸道蠻橫了些,但是誰叫她愛上了,就只能認命留在他的身邊,跟他一輩子作伴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