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饒命!泵娘饒命!」呂大彪趕緊求饒。
「我為什麼要饒了你?」尹巧兒哼道︰「誰知道放了你們之後,你們會不會又使出什麼下三濫的伎倆要陷害我?」
「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泵女乃女乃饒了我們吧!」
「口說無憑,我怎麼知道你真的不敢?」尹巧兒哼道︰「我看,還是將你們統統送交官府處置較妥!」
「饒命咧,饒命!我們以後真的不敢了,放了我們吧!」呂大彪深怕真的被送進官府,連忙向一旁的歐陽霆磕頭。
歐陽霆並沒有因此心軟,冷哼道︰「那可不行,既然巧兒姑娘都說了要送交官府,你們就識相點,自個兒去向官府投案吧!」
自個兒去投案?呂大彪等人一听,立刻連連點頭。
「好好好,咱們自個兒去投案!」呂大彪忙不迭地答應。他心想,等月兌了身之後就逃之天天,只有傻瓜才會真的去官府投案!
歐陽霆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這些人在動什麼歪腦筋,他豈會不知道?
他聲音輕柔地開口提醒道︰「要是你們敢逃跑,我可以保證你們的下場絕對會比自己去官府投案還要慘。以歐陽家的能力,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辦法將你們揪出來的,信不信?」
「歐……歐陽家?!」呂大彪等人大驚失色。
即使他們並非平洛城的百姓,也很清楚歐陽家的權勢驚人,根本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對象。
「現在,可以乖乖去官府了?」歐陽霆問道。
「當然……當然……」
呂大彪等人也只能認栽,一行人苦著臉、垮著肩,乖乖地去向官府報到。
他們離開之後,歐陽霆探頭往洞窟里望。
「巧兒姑娘,你還好吧?」他關心地問。
今天他上街時,正好瞥見那幾個男人鬼鬼祟祟地盯著尹巧兒,像是在悄悄商討什麼歹毒的計劃。
他心知這兒個人十分可疑,便設法支開了隨行的僕從們,自個兒悄悄尾隨而至,果然瞧見這兒個男人設計陷害她。
只可惜他剛才為了支開僕從而浪費了一點時間,沒法兒及時出手相救,否則她也不會跌進這個大窟窿了。
「我好得很,就算沒有你的幫忙,我也可以擺平他們的!」尹巧兒逞強地說,不願在這男人的面前示弱。
「囑?原來你不需要幫忙?好吧,我知道了。」歐陽霆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即消失在洞口。
尹巧兒瞪大了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會吧?他真的就這麼走了?
「可惡的歐陽霆!可惡!」
「嘖嘖,怎麼可以在救命恩人的背後說壞話?」
歐陽霆的俊臉突然又出現在洞口,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走。
尹巧兒一僵,俏臉浮現尷尬的紅暈。
「什麼救命恩人?我剛才有什麼生命危險嗎?」她轉移話題地問。
「好吧,不算是救命恩人。那麼,現在你需要什麼幫忙嗎?」
「你要救就救,不想救就走開!」她沒好氣地回道,就不信他不知道她沒法兒自個兒跳出這個窟窿。
歐陽霆笑了笑,對她的態度不以為件。下一刻,他己利落地一躍而下。
這個窟窿本是獵人為了捕捉大型走獸所設的,因此空間挺大的,就算容納三、四個人也綽綽有余,可是這會兒多了一個歐陽霆,讓尹巧兒忽然覺得這個窟窿好像霎時縮小了不少。
尹巧兒往後靠著土壁,盡可能和他保持距離。
歐陽霆的黑眸迅速將她從頭到腳打最了一遍,眼看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這才放心一些,不過他並沒有忽略她那不太自然的站立姿勢。
他的目光往下,落在她的腳上。
「你扭傷了?是右腳嗎?」
「我沒什麼。」尹巧兒開口否認。
根據她愛逞強又嘴硬的個性,歐陽霆覺得她的否認可信度相當低。他索性直接蹲下,伸手握住她的右腳踝。
尹巧兒嚇了一跳,想要抽出自己的腳,但他卻用讓她無法掙月兌的力道,牢牢地握住她的腳。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你的腳不是受傷了嗎?讓我瞧瞧。」
「不用了,只不過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你只要帶我上去,我自己就可以一一哇啊……」
她沒料到他會突然使力,還精準地捏中了她受傷的部位,那驟然傳來的劇痛,讓她不僅月兌口發出痛呼,整個人還失去平衡地往旁邊一倒。
幸好歐陽霆及時伸手環住她的身子,否則她說不定真要跌個狗吃屎了。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實在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像投懷送抱似地依偎在歐陽霆的懷抱中,鼻間充斥著他陽剛的氣息,讓她驀地感到一陣目眩神迷,不只心跳亂了節奏,就連俏臉也瞬間燙紅,整個人變得不對勁極了。
相對于尹巧兒的意亂情迷,歐陽霆也被她溫軟的身子和淡淡的發香給撩撥了心弦,胸中掀起了一股異樣的騷動。
回想起過去幾次兩人的交手,雖然她總是怒氣沖沖,沒給他好臉色看,但他卻不因此討厭她,反而覺得她直率的性情相當難能可貴。
自從懂事以來,他看多了那一張張虛情假意、刻意本承的嘴臉,從沒有遇過像她這樣絲毫沒將他這個「歐陽公子」放在眼里的女子。
她有話就說,生氣就發飄,這樣毫不虛偽的表現,讓必須佯裝風流的他都不禁羨慕了起來,也正因為她的特別,讓他想不將這女人記在心里都難。
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雖然無語,他們卻同時感覺到一種微妙情愫的竄起……
視線交會,彼此凝望了好一會兒,歐陽霆的目光才開始在她嬌美的容顏上游移,最後落在她的紅唇上。
盯著那兩片柔潤的唇瓣,他的眸光漸熾,心里驀地升起一股,想要品嘗她的滋味……
見他的俊顏緩緩俯低,尹巧兒不自覺地屏住氣息。
在他灼熱氣息的籠罩下,她的腦子亂轟轟的,根本沒辦法思考,一順心劇烈跳動,仿拂還帶著某種連她也不明白的期待,直到她的身子不自覺地動了動,牽動了腳踝的傷處,那陣突然傳來的疼痛才讓她如夢初醒。
她趕緊伸手將他推開,而為了怕她又不小心跌進他的懷抱,這回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你剛才干麼突然捏我?是乘機報復我先前踹你一腳不成?」
她故意開口興師問罪,假裝剛才的擁抱不曾發生似的,只可惜燙紅的臉蛋仍泄漏了她的情緒。
一想到剛不丟臉地在他面前發出痛呼,還笨拙地跌進他的懷抱,尹巧兒就窘得巴不得將自己埋進更深的窟窿里。
除此之外,回想起剛才忘情的凝視,她的心跳就久久無法恢復正常,心亂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比較自然?
歐陽霆望著她,見她那一副羞窘不自在的模樣,也相當配合地沒再提起剛才的「意外」。
「我只不過是稍微使點勁,你就痛成這樣,還說不礙事?」
「只不過是小扭傷,又不是瘸了腿,本來就沒大礙啊!」尹巧兒開口辯駁。
「就算是小扭傷,沒有好好照顧,也會變得更嚴重。」歐陽霆再度蹲到她的身邊,輕握住她受傷的腳棵。「忍著點。」
輕聲提醒完後,他開始動手推拿她的腳躁。
尹巧兒蹙起眉心,為了轉移對疼痛的注意力,她隨口說道︰「想不到堂堂的歐陽公子,競然也會治療腳傷?」
「這沒什麼,自幼跟著師父練武,難免會受傷,因為不想要每次受了點小傷,家里就大驚小敝地請大夫,所以就學了點處理傷勢的方法。」
「原來是這樣。」
歐陽霆繼續推拿她的腳踝,問道︰「你究競是跟剛才那些人結了什麼梁子?瞧他們處心積慮耍對付你。」
「哼,那兒個家伙簡直是可惡透頂!」
尹巧兒將呂大彪先前想要欺凌弱女子的行徑說了一遍,當然也不忘提到自己如何整治他們,將那兒個家伙痛打一頓的經過。
看著她義憤填膺的神情,听著她生動的描述,歐陽霆忍不住笑了,而他那俊魅迷人的笑容,讓尹巧兒的心跳再度亂了節奏。
怪了怪了,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整個人愈來愈不正常了?
尹巧兒別開臉,不再看他的俊臉,沒好氣地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真是個愛管閑事的姑娘。」
尹巧兒的眉心一皺,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說法。
「路見不平,若是置之不理,豈不是太冷血無情了嗎?說什麼我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歐陽霆瞅著她,她那一臉認真的神情,不僅讓她整個人仿拂散發著一股耀眼的光芒,也讓他難以移開視線。
回想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活中,他的身邊從來不曾出現過像她這樣的女子。
由于身為歐陽家的長子,與生俱來的財富與權勢,讓他周遭的人們要嘛就是竭盡所能地奉承逢迎,努力想要巴結、討好他,再不然就是表面上雖然客氣友善,私底下卻妒忌他所擁有的一切。
但這尹巧兒卻很不一樣,她有話直說,從來就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在她的眼中,他身上並沒有歐陽家的不凡光環,只是個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的普通人,那讓他感到相當難得,也讓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渴望,想要更認識、更接近她一些。
「巧兒姑娘,我救了嬌,你該怎麼報答我?」他勾起嘴角笑問。
尹巧兒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瞪著他。
不會吧?這家伙竟然主動要求回報?有沒有這麼厚臉皮啊?「我又沒有求你救我。」
「但我救了你是事實,不是嗎?」
尹巧兒蹙起眉頭,反問︰「那你想怎麼樣?堂堂歐陽家的少爺,難道還會缺什麼不成?況且,這會兒我寄住在別人家里,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听見她的最後一句話,歐陽霆差點忍不住放聲大笑。這女人還真是不容易,總能輕易地逗樂他。
過去這些年來,他努力扮演著風流公子哥的角色,雖然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可那都只是很表面的神情。他幾乎快忘了,自己真正發自內心地開懷大笑,是在多久以前了?
「放心,我既不要錢,也不要標的命。」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尹巧兒才剛開口問道,「以身相許」這四個字就驀地閃過腦海。
她微微一僵,眼底升起一理防備,神情也顯得有些不自在。
歐陽霆從她的神情猜出了她的想法,黑眸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
「我想要怎麼樣?難道你猜不出來嗎?」他故意配合她心中的「期待」,身軀朝她靠近。
尹巧兒緊張地往後退,試圖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然而她的身後是一整面土壁,根本無處可躲。
眼看他靠了過來,雙臂還一左一右地搭在她的身側,尹巧兒忽然覺得自己仿辨成了不慎跌進獵人網里的獵物,一顆心簡直快從胸口蹦跳出來。
「我……我……你……」她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因為思緒亂成一團而變得語無倫次。
「嗯?你說什麼?」
歐陽霆仿佛為了想听清楚她的話似的,俊臉又朝她更靠近了些。
尹巧兒的呼息一窒,他靠得那麼近,她幾乎都可以細數他的眼睫了!
「我……我……」她依舊結結巴巴的,而口干舌燥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伸出丁香小舌潤潤唇。
這個無心的舉動,卻極具誘惑,讓歐陽霆的目光驀地變得深濃。
原本他只是順應她的猜測,想要嚇唬、作弄她一下罷了,可這會兒卻差點克制不住地真的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