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琬若滿月復疑惑,抬頭想問魏力揚,但他正好低下頭想跟她說些什麼,結果兩人的唇就這麼好巧不巧地踫在一塊兒!
這個意外,讓他們一僵,腦中同時想起了先前那個火熱的親吻。孫琬若霎時忘了腦中的疑問,而魏力揚也忘了本來要說的話。
床榻上的氣氛立刻變得極度暖昧,孫琬若先是臉紅心跳地望著他陽剛的俊臉,目光接著又落在他的唇上,憶起了被他火熱吮吻的感覺,那讓她的身子隱隱發燙,除了緊張之外,心里還升起一絲期待……
魏力揚的俊顏緩緩俯低,然而,在兩人的唇片即將貼在一塊兒時,他的理智很殺風景地選在這個時候恢復。
他驀地頓住,提醒自己今晚可不是來「偷襲」她的。
一想到自己還壓著她,他趕緊移開自己的身軀,就怕將嬌小的她給壓壞,而這一動,他才赫然發現她的上身競然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兜兒!
剛才他急著趕在那黑衣賊之前將她藏起來,根本無暇注意到她究竟穿什麼,可這會兒……
盡避光線微弱,但由于兩人的距離很近,他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見了,包括她那雪白的肌膚、美麗的頸項、性感的鎖骨,還有兜兒底下那渾圓高聳的酥胸……
一股強烈的騷動在體內竄起,讓他的氣息粗重,理智更是岌岌可危。
他那如焰的目光,讓孫琬若的身子也瞬間仿佛著了火似的燥熱不已。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期待他的親吻,甚至因為他半途停住而暗暗感到一典失望,她就不禁又羞又窘,掙扎著想起身。
「別動。」魏力腮的濃眉一皺,低啞地輕喝。
又來了!又要她別動?
剛才那情況還能說是別無選擇,可現在那黑衣賊己經離開了,應該沒必要還這樣過分親昵地疊在一塊兒了吧?
男女授受不親,更逗論她身上只穿著兜兒,春光都快被他看光了!不管再怎麼樣,至少她得趕緊起來穿上衣裳呀!
孫琬若掙扎得更激動了,那讓魏力揚差點發出挫敗的申吟。
如此美麗的女子,如此誘人的身軀,在床相上貼著他不斷地扭動,這種情況就算是聖人恐怕也會被逼瘋!
「相信我,你最好別再動了!」他咬牙說道,嗓音緊繃。
孫琬若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直到突然感覺某個灼熱而堅挺的「硬物」,正隔著衣料緊抵著她腿間柔軟的花心。
她瞪大了眼,絲然不太清楚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直覺「它」充滿了威脅性,讓她僵直了身子,不敢再亂動。
魏力揚苦苦壓抑著,試圖深吸口氣好讓自己冷靜一些,卻反而嗅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
他忍不住在心里發出申吟,她還真是老天爺給他的折磨!
倘若再不快點和她保持一點距離,讓自己冷靜一些,他怕自己隨時會失去理智地撕了她的衣裳,將灼熱堅挺的狠狠埋入她的花徑之中……
停停停!不許再想了!再想下去,他恐怕真要化身禽獸了!
魏力揚立刻松開孫琬若,甚至還迅速翻身退離床相好幾步之遠。
孫琬若暗暗松了一口氣,可不知怎地,他一離開,她競突然感覺有理涼意與空虛,仿拂他的離開也帶走了溢暖。
她拉起被子攏在胸前,遮掩住自己的春光,試著說些什麼來打破此刻尷尬的氣氛。
「那個……剛才那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听她提起剛才那名黑衣賊,魏力揚立刻冷靜了下來。
他走到剛才那家伙鬼鬼祟祟踫過的櫃子,打開來仔細翻看了下,瞥見衣物的最底層躺著一只玉鐲。
他拿起那玉鐲仔細端詳,從那質地和雕工來看,這玉鐲的價值不菲,而魏家能夠擁有它的,恐怕也只有一個人……
「怎麼樣?有什麼不對勁嗎?」孫婉若問道。
「沒有,沒什麼。」
魏力揚將那只玉鐲收進腰間,對于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他的心里很快便有了個底。
「己經很晚了,趕緊睡吧。別擔心,我會派人加強守衛,往後不會再有被人闖入的意外發生了。」
魏力揚又深深地望了床慢里的人兒一眼之後,才轉身離開。
當房里剩下自己一個人後,孫琬若下了床,迅速穿上單衣之後又躺回了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想到他剛才潛入房間的用意,一想到他說要派人加強守衛的舉動,那種知道自己正被人在乎、保護著的感覺,讓她的心底升起一絲絲甜蜜、溢暖與感動。
如此強烈的心情,讓孫琬若不得不正視自己真的己對魏力揚動了心的事實,但是……老天,怎麼會這樣呢?
這會兒若是爹娘和表舅突然上門來將她帶走,並打算要嚴辦魏力用,那該怎麼辦才好?
唉,幾天之前,她還迫不及待想看魏力揚得到「報應」,這會兒卻反而擔心了起來……
孫琬若愈想心緒愈煩亂,一把拉起被子蓋住臉蛋,希望自己的腦子可以別再轉個不停了。
然而,被窩中的溫暖,卻讓她不禁想起剛才置身于魏力揚懷中、被他保護著的感覺……
關于他的一切再度浮現腦海,或許是明白再怎麼抗拒也沒用,她索性就任由自己細細地回想這些天的點點滴滴,直到夜色更深時,才終于倦極而眠……
由于昨夜很晚才入睡,隔天一早,天都己經亮了好一會兒,孫琬若還蜷縮在被窩里。
將醒未醒之際,她突然听見一陣敲門聲,那聲音相當急促,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孫琬若被驚醒了,睡眼惺松的她,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
直到敲門聲從急促的「叩叩叩」變成不耐煩又粗魯的「砰砰砰」,她才趕緊下床,穿好衣裳之後前去開門。
門一開,房外的陣仗讓她有些傻眼。
帶頭的是那個自稱魏力揚小娘的中年婦人何媚娟,而她的身後則跟了幾名奴僕。
這……這是做什麼?
孫琬若一臉愕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何媚娟那一臉故意來找碴似的神情時,眉心不禁蹙了起來。
她和何媚娟之間並沒有任何過節,可這女人此刻卻用著不友善的目光盯著她,讓她心里感到不太舒服。
「有什麼事嗎?」孫琬若開口問個明白。
「我是來抓賊的!」何媚娟哼道。
「抓賊?」孫琬若一愣,心里不禁感到詫異。
昨夜有黑衣人悄悄潛進她房里的事情,怎麼連何媚娟也知道?
「我今天一早發現遺失了一只貴重的玉鐲,剛才我已經問過下人了,昨天下午有人看見你鬼鬼祟祟地在我寢房外,東西是你拿的吧!」
「什麼?我才沒有拿什麼玉鐲!」孫琬若驚惚地反駁。
開什麼玩笑!她連何媚娟住哪間寢房都不知道了,又怎麼可能會-呃,先等一下。
會不會是當她在魏家四處閑晃,試圖弄清楚除了大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可以開溜的路徑時,剛好經過了這女人的寢房外,又剛好被人瞧見她東張西望的模樣,所以才有所誤會?
正當孫琬若暗暗思付這個可能性的時候,魏力腌也听見騷動,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站在孫琬若的身旁,保護的意味濃厚。
一看見魏力腮,何媚娟立刻告狀。「力服,你來得正好,我有一只貴重的玉鐲不見了!」
「呢?什麼樣的玉鐲?」魏力揚神色不變地問。
「一只上頭雕著風凰的玉鐲,那是一名來自京城的老師傅精心雕琢的,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一只,現在不見了,被人偷了!」
「被偷?真有此事?」魏力揚挑眉問道。
「當然了!那只玉鐲如此貴重,我怎麼可能隨便開玩笑?我一早問過下人了,听說這女人昨天在我寢房外鬼鬼祟祟的,一定就是她偷走的!」何媚娟指著孫琬若,眼底掠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魏力揚那家伙擄來了這個麻煩,她苦口婆心地勸了幾次,他都不肯放人,害她這幾天一直提心吊膽的。
當初那個長工將十多年前的真相告訴老爺之後,福伯也將當年把魏力用送入「虎牙寨」一事悄悄地告訴了老爺。
老爺為了怕事情要是傳了開來,會害了魏力揚,于是只讓她和那幾名忠心耿耿的帳房管事知道,至于家中其余下人並不知道那位突然返家的大少爺的來歷。
然而,若是強搶民女的事情鬧上了官府,萬一不小心被查出魏力揚就是「虎牙寨」的寨主,那可怎麼辦?
魏力揚被官府制裁也就罷了,反正她本來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但要是魏家的家業真被帳房那些管事捐出去造橋鋪路,那她豈不是一無所有了嗎?
可恨那些帳房管事對死去的老爺忠心耿耿,讓她想暗中收買也不成。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她這幾天絞盡腦汁,苦思著該怎麼辦才好。
只要孫琬若還在魏家的一天,她就得不時提心吊膽地害怕事情會鬧進了官府,原本她打算趁魏力揚不在的時候,私自將孫琬若放走,可又擔心一旦孫琬若離開魏家,就立刻前去告官的話,那可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終于想出一個好法子。
那孫琬若成日哭哭啼啼的,看起來就像個單純又沒腦袋的千金小姐,這樣的女人肯定不經嚇,也最好對付了。
只要她設計陷害孫琬若,栽她個偷竊的罪名,再以這個把柄來當作交換條件一一要是孫琬若承諾在離開魏家之後不去告官,那麼她不但可以趁魏力脆外出巡視商行時悄悄放走孫琬若,也可以不將她偷竊的事情對外揭發開來。
為了執行這個計劃,她暗中買通了一個守衛,要他趁夜將她的玉鐲悄悄放進孫琬若的房里。
一早她已問過那名守衛,確定玉鐲已經放入孫琬若房里的櫃子中,她便立刻帶人前來捉賊。
現在只要順利從孫琬若的房里搜出玉鐲,這個計劃就算成功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