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過去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姑娘,也確實覺得嬌既特別又有趣,但如果我對嬌的感覺僅僅只有這樣,那一日我不會擁抱你,也不會想親吻你,更不會這幾日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
由于不想要她有所誤解,更不希望她再糾結、逃避,所以穆雲非索性把話說得清楚明白,沒有半絲的模糊。
他一臉正色地說︰「如果只是覺得你是個有趣的姑娘,我也不會有想將你留在身邊的念頭了。」
「留、留在身邊?為什麼?」花小月臉紅心跳地問。
「你說呢?」穆雲非反問。「一個男人想將一個姑娘留在身邊,你覺得會是為了什麼?」
他那灼熱的視線,讓花小月的思緒變得更加的紊亂。
「這……這種事情……我……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花小月雙頰燙紅地低著頭,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真是的,明明平常她根本不是這樣嬌羞別扭的個性,可是只要在他的面前,她就總沒辦法克制住臉紅心跳的反應。
每一次只要被他那雙熾熱的黑眸深深凝視,她的腦子就會亂成一團,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道的話,那麼我來告訴你吧!」穆雲非語氣溫柔地說︰「一個男人想將一個姑娘留在身邊,自然是將她當成心上人,想要好好呵護、寵愛一輩子。」
一輩子?!
這三個字讓花小月的心兒乎快蹦出胸口,耳邊仿拂能听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劇烈心跳聲。
「別、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穆雲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輕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見他眼底的認真。
既然他已經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也感覺得出她對他並非無動于衷,那還有什麼好遲疑、退縮的?
「小月,我剛才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是出自肺腑之言,絕對沒有半句虛假。」
花小月的芳心悸動,然而盡避因為他的這番宣告而狂喜不已,但當一切太過美好的時候,不免讓她覺得這一切就像夢一般難以置信。
「可……可是……我既不溫柔賢淑,又不端莊優雅,姑娘家該會的琴棋書畫又樣樣不精通,這樣的我……你怎麼可能會……」
穆雲非輕輕一笑,說道︰「確實,那些尋常姑娘家擁有的特質,在你身上兒乎都找不太到,但是吸引我的是嬌獨一無二的本質和性情呀1」
「我不明白……」
「你單純、坦率、善良又勇敢,這些天性就像上等的寶玉一樣美好珍貴,而我就是對這樣的你心動。」
花小月驚訝地望著他,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听見這樣的贊美。
她的胸口驀地有股猛烈的情緒翻涌,不僅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就連美眸也因為感動而顯得微微濕潤。
穆雲非輕撫她的面頰,灼熱的目光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俊顏緩緩靠近,最後吻住了她。
當他溫熱的唇片貼上了她的,花小月的身軀微微一頗,不知不覺地閉上眼,而當他開始溫柔地吮吻她的唇瓣時,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像是忽然消失了似的,嬌軟無力地被他擁在懷中。
渾身燥熱的感覺,讓花小月輕輕地喘息,而穆雲非立刻乘隙而入,火熱的舌探進她的唇間,糾纏著她的丁香舌。
在他的撩撥引誘下,花小月逐漸拋開羞怯,笨拙生澀地回應他的親吻,而那讓穆雲非情不自禁地加深了這個吻,直到感覺她快喘不過氣了,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甜蜜的紅唇。
他愛憐地撫著她紅燙的雙煩,深深凝望著她,就見她的美眸迷蒙氛氫,那意亂情迷的神情實在太過誘人,讓他忍不住又湊上前去,在她的唇上又溫存地輕吮了一會兒。
花小月急促地輕喘,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回過神,而一想到剛才的親吻,她霎時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察告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我……我……我該下馬車了。」
「等等。」穆雲非輕拉住她的手,說道︰「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別再逃避,更別再躲我了。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可不讓你下馬車。」穆雲非將她牢牢地摟在懷中,心想如果她不答應的話,他就要吻得她暈頭轉向,直到她乖乖應允為止。
花小月幾乎要點頭答應,心里卻浮上一理隱憂。
「我們之間的身分懸殊,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呀……」
穆雲非撫著她的臉,神色認真地說︰「家世背景的問題,絲毫不會影響我對你的心。」兩人的身分有多懸殊,這一點他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喜歡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可是……即便你不在意,但你的家人……」
「既然我想要你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就一定會想辦法排除困難的,那或許需要一點時間……總之無論如何,你只要安心地接受我的心意就行了。」
真的可以嗎?她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嗎?
花小月望著他的俊臉,那雙黑眸中閃動著溫柔與堅定的光芒,讓她即使心中仍有些志忑,卻願意試著相信他,相信他真的會為她排除一切的阻礙。
「我答應……不再躲著就是了……」她臉紅地輕聲答道。
听見滿意的答復,穆雲非再度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這才松手放她離開。
隔日上午,穆雲非用過早膳後,在書房翻看帳冊。
忙完手邊的事情之後,他正打算出門,一名奴僕卻前來察告。
「少爺,老爺和夫人請您立即到大廳一趟。」
穆雲非訝異地問︰「有什麼事嗎?」听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大事,爹娘才會一起找他談談。
「老爺和夫人沒有透露,奴才也沒敢多嘴過問,少爺還是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奴僕恭敬地回答。
「嗯,我明白了。」
穆雲非邁開步伐前往大廳,果然爹娘早己坐在廳里等著他。
「爹、娘,有事找我?」他開口詢問,就見爹娘的表情不太好看。「家中出了什麼事嗎?」
「你先坐下吧!」穆名聰說道。
穆雲非才剛依言坐下,柳雲裳就立刻問道︰「雲非,听說你最近常往花家鐵匠鋪跑,真有此事?」
穆雲非微訝地愣了愣,雖然他沒有想到爹娘要談的是這個話題,但他還是據實地回答。
「沒錯,確實如此。」
「雖說是為了打造虹影的生辰賀禮,但也沒必要一直親自前去吧?若真有什麼事情,讓下人去跑腿不就成了嗎?」穆名聰說道。
穆雲非一臉正色地說︰「爹娘放心,孩兒即便近日時常到鐵匠鋪去,也不會妨礙到其他正事的。」
「怎麼不會?就是因為礙到了事,所以今日我和你爹才會特地把你給找過來呀!」柳雲裳的語氣透露出一找不悅。
穆雲非疑惑地挑起眉梢,實在不懂爹娘的意思。玉石鋪的生意並沒有因為他到鐵匠鋪去而有任何的影響,即便是前幾日他心里一直惦著躲避他的花小月,該做的正事他一樣也沒有漏掉呀!
「孩兒礙到了什麼事?」他索性問個明白。
柳雲裳蹙眉望著兒子,那神情仿拂在責怪他故意裝傻似的。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娘上街時,听見你將花家鐵匠鋪的女兒拉上馬車一事,大伙兒還竊竊私語地猜測你和她之間的關系。娘已經找車夫問過了,昨日你不僅將她帶上馬車,還特地送她一程,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穆雲非點頭回答。
「前陣子你三天兩頭地往鐵匠鋪跑,該不會也是為了那個鐵匠的女兒吧?」柳雲裳再度追問。
剛才她一听說昨日的事情就大感詫異,畢競過去從不曾見兒子對哪個姑娘這般的殷勤親切。
基于一絲疑惑,她向車夫探問了兒子近日的行蹤,想不到競听說他短短兒天之內就去了鐵匠鋪好幾趟。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挺嚴重的,于是她趕緊告訴夫婿,而他們也決定立刻把兒子找來好好問個清楚明白。
穆雲非坦然面對爹娘的目光,毫不諱言地說︰「她確實是我到鐵匠鋪去的原因之一。」而且還是主要的原因。
听見他的回答,穆氏夫婦都不禁沈下了臉色。
「雲非,你別再跟那個鐵匠的女兒走得太近。」穆名聰嚴肅地告誡。
「就是啊!三天兩頭和鐵匠的女兒在一起,這像話嗎?你往後最好別再跟她見面了。」柳雲裳也附和道。
听他們只要一提到「鐵匠的女兒」這兒個字,語氣都流露出一絲輕蔑,穆雲非不禁皺起濃眉,心底涌上一股不快的情緒。
他抿著唇沒有答腔,因為他並不打算照他們的話做。
見他沉默不語,穆氏夫婦的臉色更沈了。
「雲非,你該不會真的是對那姑娘感興趣吧?」穆名聰追問。
「的確如此。」穆雲非爽快地承認。
「什麼?!!柳雲裳變了臉色,叱道︰「雲非,你可別忘了你的身分,也別忘了她的身分!」
穆雲非再也听不下去了,即便是自己的雙親,他也實在難以忍受這些對他心愛姑娘的低毀。
他壓抑著心里的怒氣,盡可能語氣平穩地說︰「我很清楚她是什麼身分,但就算她是鐵匠的女兒又如何?難道就不是正正當當的百姓嗎?」
「問題在于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柳雲裳蹙眉說道︰「我看她八成是看上咱們穆家的財富,所以故意纏著你,想要藉此機會飛上枝頭吧!」
這番完全不符合事實的臆測,讓穆雲非的眉頭皺得死緊,胸中那股不快的情緒越發強烈了。
盡避他的心里很清楚,爹娘自幼都生長在富裕之家,有著根深抵固的門戶之見,但他們根本連見都沒見過花小月一面,光憑自己的想象就態意貶低、誤會她,實在讓他無法接受。
「小月完全不是那樣的人,事實上,情況正好相反。真要說「纏」,也是我纏著她才是。」
先前若不是他主動去找她,和她把心里的話說清楚,恐怕她到現在仍躲著避不見面呢!
「什麼?你……」
穆氏夫婦聞言一臉愕然,他們本以為是那姑娘使了什麼手段纏住兒子,想不到情況竟然相反?!
看來,情況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穆名聰神情凝重地勸道︰「雲非,你冷靜、清醒一點,以你的身分和條件,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何必選一個各方面都配不上你的姑娘呢?」
「我並不覺得她有什麼地方配不上我。」穆雲非正色地回答。
「胡說什麼!」穆名聰不悅地斥道︰「你真是愈說愈不像話了!她有哪一點配得上你?」
「看來,那個鐵匠的女兒倒是挺有本事的,能讓你這樣執迷不悟。不過不管怎麼樣,你爹和我都不可能允許你們在一起的!」柳雲裳哼了聲,朝身邊的夫婿使了一記眼色,示意他把他們剛才決定的事情提出來。
「事到如今,我就直說了—雲非,我和你娘己經幫你決定好了成親的人選,就是虹影。」穆名聰說道。
他們早有意促成這樁婚事,本來是打算等姜虹影十八歲生辰的時候順便提起,但現在看來最好提前進行了。
「不,我不能娶虹影為妻。」穆雲非斷然拒絕。
他一向只將虹影當表妹看待,從來就沒有對她產生過半點情漂,又怎麼能娶她為妻呢?
听見他斷然拒絕,穆名聰被惹惱了。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和你娘已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