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懸著疑問,讓水芙蓉覺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一听見馬車返回的聲音,她便迫不及待地去找耿行風,想把一切弄個清楚。
然而,一來到耿行風的面前,卻見他的濃眉緊鎖、神色煩郁,像是情緒極差的模樣。
看著自己深深眷戀的男人,水芙蓉的喉頭卻苦澀得開不了口。
雹行風原本緊皺的眉頭,在看見她時稍微舒展了些,然而卻因為察覺她的神色不對,眉心又立刻擰了起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關心地問。
「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什麼事?」
「我听說……听說……」
水芙蓉吞吞吐吐了半天,一想到一旦她問出口之後,可能會得到令自己心碎的答案,她就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怎麼了?妳听說了什麼?」耿行風關心地追問。
水芙蓉咬了咬唇,猶豫了片刻後,終于還是鼓足了勇氣問道︰「我听說,你半年之後要成親了?」
她的眼底盈滿了柔弱的期盼,心里多希望他可以開口否認,告訴她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
听見她的問話,耿行風咬了咬牙,黑眸再度盈滿了抑郁煩悶。
今兒個他抽空返回耿家大宅,告知娘他打算要與聶依依解除婚約之事。娘的反對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他想不到娘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他明白娘是深怕一旦解除婚約,不僅會惹惱爹,還會因此與聶家為敵,那麼娘苦苦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好日子,恐怕將毀于一旦。
娘激動地哭求他打消解除婚約的念頭,在發現他的心意堅定之後,竟不惜以死相逼,最後還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而厥了過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沒辦法一意孤行地執意解除婚約,要是娘真的因此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絕對沒辦法原諒自己。
「到底……是不是真的?」見他遲遲沒有回答,水芙蓉揪著心追問。
雹行風望著她,她那哀傷的眼眸透露出她此刻脆弱受傷的心情。
他一點兒也不想傷害她,一點兒也不想讓她心碎失望,但……在娘以死相逼的情況下,他恐怕是非娶聶依依不可了。
「……沒錯。」他坦白回答,不想隱瞞。
沒錯?沒錯?!
水芙蓉踉蹌了幾步,劇烈的心痛,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掩住嘴兒,眸中淚意涌現,而那副受傷的神情,讓耿行風心疼極了。
「那是我娘談定的婚事,我並不愛聶依依。我原本打算要解除婚約的,可是我娘卻以死相逼……芙蓉,妳該感覺得出來,我只在乎妳一個。」他一臉認真地道。
坦白說,對她的寵愛與在意的程度,就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餅去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一樣,在他心底掀起如此強烈的波瀾,讓他想要好好地保護她、守護她、呵護她一輩子。
至于聶依依,過去他曾見過她幾次面,但由于對她沒有半絲情意,因此始終不曾認真地打量過她。
印象中的聶依依,是個渾身散發出驕恣氣息的女子,不僅他對她沒有心動的感覺,從聶依依看他的眼神,他同樣也感覺不出熱烈的情意。
聶家之所以會同意這樁婚事,大抵也跟他娘屬意聶依依當媳婦兒的理由一樣,著重在兩家結合之後將為彼此帶來的利益與權勢的增長。
如今,婚事已談定,娘又以死相逼,在這種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他只能勉強娶了聶依依,但是他心中最柔軟、最火熱的一處,永遠只為眼前這名叫做水芙蓉的女子保留。
看著他那認真專注的神情,水芙蓉的心一陣抽緊,眸中淚光閃閃。
這些天以來,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愛、對她的熱情,她當然感覺得出來,也因此,她才會更無法自拔地沉溺下去。
可是,再多的寵愛,也改變不了他即將娶別的女人為妻的事實啊!
「我……我不該留下的……」她嗓音哽咽地說。
听見她的低語,耿行風的臉色一變。
「妳想離開?!」
「我……」
水芙蓉咬著唇兒,心情矛盾極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留下,可是,她一方面舍不下他,另外一方面,在黑衣男子的要脅下,她也不得不留下。
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進度」,那黑衣男子可會滿意地放了青兒和護衛,讓她離去?
倘若她能離去,她真的舍得離開嗎?
一想到要與耿行風分離,水芙蓉就心如刀割,疼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那矛盾痛苦的眼神,讓耿行風不忍極了。他伸手將她擁進懷中,親吻她緊蹙的眉心,再低頭吻住她的唇。
水芙蓉起初難以抗拒他的親吻,但是一想到他已有未婚妻,她就彷佛被澆了盆冷水,忍不住掙扎了起來。
「不……不……放開我……這算什麼?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麼?」她哽咽地嚷著。
雹行風收攏手臂,用不至于弄疼她的力道將她箝制在懷里。
「妳是唯一進入我心里的女人,也是我這輩子唯一會寵愛的女人。如果可以選擇,我絕對不會娶聶依依,但是我娘以死相逼,不許我解除與聶家的婚事……」他語氣痛苦又煩躁地說。
听著他的話,感覺到他心煩懊惱的情緒,水芙蓉的心中一陣酸楚,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了。
倘若他無情一點,那麼她或許可以說服自己,一等黑衣男子願意放她走,她就可以立刻遠走高飛,返回杭州。
可是……他對她熾熱的情意,宛如一條看不見的繩索,牢牢捆縛住她的心,讓她明知道會受傷,卻又舍不得走……
「芙蓉,留下來,我要妳永遠待在我身邊。關于和聶依依的婚事,我會再想法子說服我娘的。萬一……我真的非娶聶依依不可,沒法兒讓妳當我的正室,我此生也只會專寵妳一人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妾?不!我不要!」水芙蓉搖頭拒絕。
她沒法兒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光是想象另一個女人依偎在他身旁的情景,她的心就有如刀割。
「妳還是想離開?」
雹行風的兩道劍眉皺得死緊,光是想到她要離開,他就覺得自己彷佛快要失去重要的珍寶。
「不,我不會讓妳走的!妳早已答應要留在我的身邊了!」他的語氣透露出他情緒的急躁。
「可是我……我沒辦法……沒辦法和別的女人……」水芙蓉哽咽得沒法兒把話說完,淚水也終于克制不住地滑落兩腮。
看見她的眼淚,就算耿行風心底有再多的惱火也立刻熄滅了。
他蹙緊了眉頭,無奈又心疼地長嘆口氣。
「先別這麼絕望,好嗎?距離婚期還有半年的時間,我會試著說服我娘的。」他承諾道。
「可是……萬一還是沒辦法……」
「在還沒有盡全力之前,不許妳這麼絕望。」像是怕她一心想離開,耿行風收攏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水芙蓉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抱中,听著他強勁的心音,感覺他密實的擁抱,她恍惚地覺得自己彷佛是不慎落入陷阱中的獵物,被他牢牢地捕獲住,根本沒法兒離開了……
夜色漸深,通常這個時候,耿行風仍在書房中忙碌。
水芙蓉來到浴池,正打算要沐浴,但身上的衣裳都還沒開始褪下,就忽然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
眼看主子到來,婉兒不必任何暗示,立刻識趣地退下。
「你……來做什麼?」水芙蓉問。
「到浴池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沐浴淨身。」耿行風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但灼熱的目光卻泄漏了他想做的可不只是沐浴那麼簡單。
「那……那你先用吧。」
水芙蓉想要退開,卻被他攔下了。
「何必這麼麻煩?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吧。」
一起?!水芙蓉一怔,心跳頓時亂了節奏。
一塊兒共浴,那豈不是表示──她要瞧見他赤果的身軀?盡避彼此早已有過肌膚之親,但她每回都害羞得不敢正視他陽剛的身軀哪!
看著她那掩不住的嬌羞,耿行風的眼底燃起了的火苗。
「來,幫我寬衣。」耿行風開口道。
水芙蓉遲疑著,不確定自己該不該照做,但他已拉起她的縴縴柔荑擱在他的衣襟上,水芙蓉也只好用著有些笨拙的動作為他解開衣衫。
當他健碩的身軀逐漸暴露在面前,她眼底的羞澀也愈來愈深,最後更是忍不住整個別開目光。
雹行風將她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看在眼里,揚起一抹笑。他徑自走進浴池,溫熱的池水讓他發出舒服的嘆息。
見她仍佇立在一旁,一副局促羞窘得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十分「好心」地提供她一條指引──
「把妳的衣裳月兌掉。」
「什麼?!」水芙蓉輕喘一聲,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听話,月兌掉。」他低聲哄著。
「可……可是……」
「要沐浴,不先月兌掉衣裳怎麼行呢?還是妳希望由我來效勞?我可是樂意之至。」
「不……不用了……」水芙蓉臉紅地拒絕。
「好吧,既然如此,那妳就自己動手。」
「我……」
「快點,芙蓉,妳要是再拖拖拉拉的,我就出去幫妳嘍!」
他灼熱的眼神寫滿了堅持,擺明了如果她再扭扭捏捏地不動手,他可是一點兒也不介意代勞。
水芙蓉羞紅了臉,遲疑了一會兒後,終于緩緩解開身上的衣裳,曼妙的胴體不一會兒就只剩下單薄的兜兒和褻褲。
「很好,繼續。」
他低沉的嗓音彷佛具有蠱惑人心的魔力,讓她當真開始解開兜兒的系帶。
單薄的衣料很快就飄落腳邊,在他灼熱如火的目光下,她胸前的蓓蕾早已敏感地挺立成嬌艷欲滴的果實。
水芙蓉害羞得伸手環住酥胸,整張俏顏紅燙似火。
「手放開,我想看妳。」
在他的堅持下,水芙蓉緩緩放下雙手,雪白飽滿的酥胸美麗而誘人,讓耿行風眼底的灼光更熾。
扁是被他這樣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水芙蓉的體內就掀起了陣陣騷動,過去幾天夜里,那些歡愛的情景驀地浮現腦海,讓她的身子也跟著熱燙了起來。
「繼續,月兌干淨。」耿行風啞聲催促。
或許是明白自己根本抗拒不了,水芙蓉這回沒有太多的掙扎,就緩緩褪去身上的最後一件屏護
水芙蓉嬌軟無力地趴伏在浴池的邊緣,激烈的歡愛耗去她太多的體力,讓她整個人昏昏欲睡地瞇起了眼眸。
雹行風愛憐地吻了吻她的臉頰,大掌從她豐盈的玉乳悄然下滑到她平坦的小骯,暗自希望能讓她受孕,那麼她就更離不開他了。
她是他的,這輩子他都不想放手讓她走!
棒日上午,耿行風難得沒有出門,留在家中陪水芙蓉。
不過,說是「陪」水芙蓉並不盡然正確,因為其實他在書房里翻閱著一些帳冊,而她則靜靜地伴在一旁。
平時在做這些事情時,他最忌諱有人在一旁讓他分心,然而說也奇怪,水芙蓉的存在非但不會造成他的困擾,反而讓他的情緒感到異常的平靜舒服。
看完一部分的帳冊之後,他將她摟進懷里,吻了吻她的頰。
「妳什麼也沒做地陪在一旁,會不會太乏味了?」
「放心,一點兒也不會。」水芙蓉搖了搖頭,努力掩藏住心里的哀傷。
盡避他聲稱會再去說服他娘,她也相信他真的會那麼做,然而,他娘都以死相逼了,恐怕無論如何也會要他非娶聶依依不可。
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耿行風的身邊,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直到那黑衣男子願意放她和青兒他們離開……
現在的她,應該已經算是完成了黑衣男子交付的任務了,接下來,那黑衣男子打算怎麼做呢?
一想到黑衣男子曾提及的「下一步計劃」,水芙蓉心底的憂慮更深。
她很想開口提醒耿行風要嚴防小人的暗算,卻又擔心一開口,青兒他們的性命就有危險了……
除了擔心青兒他們的安危之外,水芙蓉還擔心若耿行風知道她是「別有目的」地接近他,會不會勃然大怒,認為她欺騙、背叛了他?
一絲不安掠過她的心底,但她很快就揮開了。
她心想,倘若耿行風知道那人是拿青兒和護衛的性命來逼迫她,應該能體諒她的苦衷吧?畢竟,她對他的情意都是千真萬確的啊……
「怎麼了?在想什麼?」耿行風察覺了她的若有所思。
「我……」
水芙蓉正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來解釋自己的分心時,一名奴僕恰巧有事前來稟告,剛好替她解了圍。
「啟稟主子,大少爺和聶小姐來訪,說是有事要找主子,這會兒已經在大廳中候著了。」奴僕恭敬地說道。
「什麼?」耿行風詫異地挑起眉梢。
奴僕口中的大少爺,指的自然是與他同父異母的耿行義,他們兩人素來不對盤,怎麼會突然來訪,而且還和聶依依一起?
雹行風瞇起黑眸,隱約覺得事有蹊蹺。
相對于耿行風的疑惑,一听見奴僕的稟告,水芙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不知道大少爺是誰,但是……那位「聶小姐」,應該就是半年之後耿行風將娶的女人吧?
那女人是為何而來?莫非是知道了她的存在,所以特地來給她下馬威的,抑或是打算將她趕走?
瞥見水芙蓉蒼白的臉色,耿行風攬住她,安撫她忐忑的心緒。
「別想太多,妳只要記住,無論如何,我只愛妳一人,我想要娶的女人,也只有妳一個,我會試圖說服我娘的。」他認真地許下承諾。
听見他說出「愛」這個字,水芙蓉感動得熱淚盈眶。
「我也愛你。」她發自內心地說。
「我知道。」耿行風吻了吻她的唇。
打從一開始,她那藏不住心事的眼眸,就泄漏出她的愛慕之心,也就是那般真摯的情意,深深打動了他的心。
「來,咱們一塊兒去大廳吧。」耿行風攬著她就要往外走。
「啊?可是……這樣好嗎?」水芙蓉有些顧己。
「沒什麼不好的,妳是我的女人,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女子。」
雹行風執意帶著她,一塊兒前往大廳。
一進入大廳,水芙蓉的目光先落在那名穿著紅衣的女子身上。
那個容貌艷麗,渾身散發出高傲嬌氣的女子,就是聶依依吧?一看見他們出現,聶依依的一雙眼眸立即朝她瞪了過來,透露出明顯的不友善。
水芙蓉霎時有些心虛與愧疚,畢竟對聶依依來說,平白無故冒出一名女子與即將成為「正室夫人」的她爭寵,她必定是無法接受的吧?
水芙蓉神色不自在地將目光移向一旁的大少爺,結果整個人霎時僵住了。
那個人……不就是抓住青兒和護衛們的黑衣男子嗎?他竟然是耿行風的哥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他要強迫她去誘惑耿行風?他早該知道耿行風和聶依依之間有婚約了,不是嗎?
水芙蓉驚愕得腦中一片空白,耿行義卻是看也沒看她一眼,徑自對耿行風說道︰「今兒個聶姑娘上門要找你,你這些天沒回去,我就帶她過來了。」
「這女人是誰?」聶依依接著開口質問,語氣透著明顯的不悅。
想他們聶家也是景陽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她與耿行風的婚事也幾乎人盡皆知了,這會兒她都還沒過門,未婚夫家中就先養了個女人,未免太不給她面子了!
面對未婚妻的質問,耿行風的臉上沒有半絲心虛,正打算坦白以告,水芙蓉卻搶先說道──
「我只是一名奴婢。」
「奴婢?」聶依依一愣,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水芙蓉刻意不去看耿行風皺得死緊的眉心,再度點頭答道︰「是的。」
「原來只是名低賤的奴婢!」聶依依輕哼了聲,對耿行風說道︰「我本來听說你從失火的客棧帶回了一個女人,還將她嬌藏了起來,所以才特地來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知道,咱們的婚事已在籌備,兩家的親友們也全都知道了,倘若你為了這個低賤的奴婢而取消婚事,害我的名節受損,我爹娘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就算聶家的勢力比不上耿家,我們也絕對會用盡一切方法,要你們耿家付出代價的!」
听了這番警告,耿行風的神色不變,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一旁的水芙蓉詫異得瞪大了眼。
從聶依依的神情和語氣,她完全感覺不出這女人對耿行風有半絲愛意呀!
事實上,水芙蓉的感覺一點兒也沒錯。
雖然耿行風高大俊美、財大勢大,可是聶依依自恃貌美,原本一心一意想要嫁給皇親貴族,最好能像耿行風的姊姊一樣,入宮成為皇上的寵妃,享盡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想不到,貴妃的美夢還沒有實現,耿家卻上門來提親,而爹娘很滿意耿行風這個女婿人選,便應允了婚事。
原本她心想,雖然耿行風並非皇親貴族,但是財勢驚人,也算是一樁「堪可接受」的婚事。
想不到,他竟在成親之前帶回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听說當時他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密地摟著那個女人,這叫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听聶依依一直用輕蔑的語氣說水芙蓉是名「低賤的奴婢」,耿行風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一把摟住水芙蓉,嚴正聲明道︰「芙蓉是我的女人,可不是什麼奴婢!」
聶依依聞言,臉色霎時比耿行風還難看。
「你──莫非你要納她為妾?」
水芙蓉忙道︰「聶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當他的妾。」
「讓她當妾,還委屈了她,她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耿行風把話挑明了說。
「什麼?!你──」聶依依怒目瞪著他。
未婚夫還沒娶她進門,就已口口聲聲說他只想要一個自稱奴婢的女人,這已經令她夠嘔了,想不到這女人還揚言不當他的妾?
倘若這件事情讓旁人知道了,豈不是要在暗地里譏笑她連一名身分卑微的奴婢都比不上?
「無論如何,我和耿行風的婚事絕對不會取消,妳這女人休想破壞!」
水芙蓉的心一緊,胸口泛起了強烈的疼痛。
這樁婚事,耿行風的娘不許他解除,聶依依也不願有變動,那還有什麼轉圜的余地?
「我破壞不了,你們的婚事也不會取消的。」水芙蓉苦澀地說。
「誰說不會?芙蓉,我不是說過了,不許妳這麼絕望。」耿行風皺眉說道,而這番話不啻是當眾透露了他要取消婚事的打算。
聶依依彷佛被當眾打了一耳光似的,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水芙蓉,那神情像是巴不得當場沖上去撕爛她的臉!
水芙蓉感到尷尬極了,她說道︰「我……我看,我先退下好了。」
雹行風想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但水芙蓉卻避開了。
她明白他想要護著自己的心意,但她不希望他們把場面鬧得太僵。再者,黑衣男子竟是耿行風的哥哥,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太過震撼了,她怕若是繼續留在耿行風的身邊,會讓他瞧出什麼端倪來,因此她還是趕緊退下比較好。
「你們談吧,我先失陪了。」說完之後,也不等耿行風有所反應,她就匆匆地轉身離開。
雹行義看著水芙蓉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按捺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對耿行風和聶依依道︰「我看你們這對未婚夫妻應當有事要談,我去庭院隨意走走好了。」
扔下這句話之後,他便起身踱出大廳,打算去找水芙蓉那女人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