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遙的心情好糟!
雖然朱德發承諾要讓她接替Judy成為秀場經理,讓她的計畫更朝前推進一步,可是當她看見Judy那雙含恨帶怨的眼神時,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難受,這感覺就好像她又傷害了另一個無辜的人……
夜深了,她找了個借口逃離秀場。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走著走著,走得累了……她突然好想回家。
這是她數年來第一次有了想回家的沖動,即便家里只有一個酒鬼父親等著她,但終究是她唯一的親人呀!
于是她搭車回到家門外,才準備開鎖進門,就感覺到身後有道熾熱的目光正瞧著她。
倏然轉身,她竟看見段邑就靠在車旁,在街燈的照耀下,他的身影顯得特別的修長。
尹小遙定在原地,愣愣的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忍不住逸出淚,隔著條街對他喊道︰「你不是鄙視我嗎?你還來做什麼?」
他同樣揚起嗓音對她說︰「我有話想跟你談談,有空嗎?」
「你要說什麼?就在這里說。」她梗著聲音,一激動竟破了嗓。
段邑走向她,瞧著她脆弱的模樣,心口驀然緊揪了下。「去公園里走走可以嗎?」
她無語,率先走向公園的方向。這時,她听見身後的他說︰「你不該喜歡上我的。」
尹小遙赫然止住腳步,回身望著他,「我該喜歡誰由我自己作主。」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你認識我並不深,這樣你就喜歡上我了?」段邑實在不太敢相信,女人果真難以捉模啊!
「你不相信?」尹小遙苦笑著,她連自己清白的身子都給了他,他居然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可是,她又如何能對他承認自己就是他痛恨的古含柔呢?
段邑沉默不語,看著她臉上多變的表情。
她看著他闃暗的臉色,眼眶泛紅地說︰「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懂情愛,或許是見一個愛一個吧?尤其有錢的男人更是我最終的目標,對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眯起眸,有些煩躁地說。
「才怪,這些話全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你該不會得了健忘癥吧?」走進公園,她靠在一株大樹上,淚眼婆娑地望著他頤長的身影。
「那晚……我醉了,說的話不能當真。」他就是為了那一夜的胡言亂語而來向她道歉的。
「醉了的話更真實。」她抿唇苦笑,轉過小臉不想看他,「你跑來這里等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嗎?」
「沒錯,你當真不能愛我,去找值得你愛的男人吧!」他撇撇嘴,「我已經告訴自己,不會再隨便相信任何女人。」
「好,那我收到了,你請回吧!」她早知道他會這麼說,閉上雙眼等著他離去的腳步聲。
可是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動靜,她一張開眸,卻發現他就站在面前,這麼近的距離,讓她赫然一驚。
「唔!」她的小嘴突然被他的唇堵上,上頭還有淡淡的菸味,直迷惑著她的心,更有股無法形容的酥麻感席卷著她,讓她不由輕輕顫抖。
偷偷張開一雙眼,她竟瞧見他餃著笑意的邪惡雙瞳。她胸口一窒,霍然清醒了,「放開我……」
段邑緊緊拽住她的肩,不讓她逃避,「為什麼想逃呢?你不是喜歡我嗎?」
望著他那對惡意挑釁的眼,尹小遙知道他只是想激自己說出「不喜歡他」這句話,但她就偏不。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她眼里閃動著瑩瑩淚光。
「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吻,應該很開心才是吧?」他勾起唇,表情滿是狂狷的味道。
「我知道你並不是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你本來的模樣並非如此,能不能不要這麼對我,你這樣讓我好難過。」她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一雙小拳頭緊握著,指尖都陷入掌心。
段邑眯眼看著她泫然欲泣的神情,忍不住揉揉眉心,「好了,別哭了,我一直以為你很堅強的。」
「就因為我堅強,所以你可以不對我溫柔,只會不斷的打擊我?」她抿緊唇,深深的哀愁從眼底掠過。
「如果傷了你,我很抱歉。只是,你的告白來得太突然,讓我實在很難相信,這中間似乎藏著什麼秘密。」他搖頭輕笑,睇著她那讓他揪心的愁容。
尹小遙怔怔的望著他認真凝注她的眼神,好怕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那是因為過去你喜歡的是我姊,所以我不敢對你表白……」她那對似水般清靈的美眸罩上一層落寞,「看來你是不會答應了。」
見他不言不語,也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靜地望著她。突然,尹小遙莫名的產生一股勇氣,「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段邑,你听著,我不會放棄你的,絕不會!」
吼完之後,她拔腿就跑,卻被他攫住手臂,「你上次趁我酒醉之際,罵了我之後轉身就走,這次,我不會再讓你主導局面、主導我的心。」
「你!」她愣住了。
他剛剛說什麼?主導他的心?她……她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可以主導他的心嗎?
「告訴你!我不會再被你們姊妹倆玩弄,不管你喜歡我是真或假,我都不會再動心了,勸你還是趕緊終止這場無聊的游戲吧!我以後不會再去找你了。」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後,他便甩開她的手,迅速向公園外走去。
眼看他無情的走遠,她立刻用雙手圈起小嘴,追著他喊著︰「這不是游戲、不是玩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我的決心。」
他沒再接話,直接走向自己的車子,坐進車後揚長而去。
直到他的車子消失在盡頭,她才無神地走回家。
一進家門,將門關上,她便難過地靠在門板上,告訴自己要堅強,一定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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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Judy離開了秀場,尹小遙正式擔任秀場的經理,而她也正好趁這機會月兌離表演的工作,省得再讓男人的眼楮吃豆腐。
此後,她的工作也開始忙碌了,但她並不怕辛苦,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朱德發的財務狀況。听說這些年由于他底下經營的事業虧損嚴重,便開始干起非法事業,如果她可以找到證據,就可以將他送進牢里蹲。
「辛苦了。」朱德發走進秀場的小辦公室。
「哪里,我剛接手經理的位子,對一切還不熟悉,本來就該努力點,才能盡快弄明白這些事務。」她柔柔一笑,「可能是我太笨了吧!」
「不是你笨,而是Judy太沒有責任感,悶聲不響的離開,丟下這堆爛攤子給你。」他坐在她身側,色迷迷地掬起她的小手。
尹小遙趕緊抽回手,對著他傻笑,「朱老板,別這樣嘛!」
「你聰明,該知道我在想什麼才是。」他眯起眼,直望著她動人的小臉。
「朱老板,你對每個女人都是這麼直接嗎?」她半帶撒嬌地扯扯他的衣袖。
「怎麼這麼問呢?」他彎起笑容。
「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Judy……讓我不解的是,Judy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一點也不會舍不得她離開?」她皺起眉問。
「是她自己走掉的。」
「你可以去找她呀!」她眯起眸,想知道他這種人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我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他眯起眸冷笑,「事實上,我會對Judy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嗎?呵呵呵……」
「我可不想當罪人。」尹小遙噘起唇,佯裝生氣。
「這樣吧!我送你一樣好東西,你可不能再生氣了。」
「你要送我什麼?」她好奇地問。
他笑著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我有個保險箱,里頭都是些世界各地搜集而來的罕見珠寶,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你。」
「真的?」她還真不敢相信。
她的表情讓他笑開懷,只要拿出金銀珠寶,哪個女人抵御得了這誘惑?
「當然,走吧!我這就帶你去瞧瞧。」他拉著她的手往秀場外走,而後一起坐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有點緊張。
「當然是去看珠寶了。」他得意一笑,熟稔地轉動方向盤,直接前往他放置保險箱的銀行。
不過,這家銀行可不是「達慶」,雖然他與劉達鈺稱兄道弟,但很多事還是不能讓他知情的。
進入銀行,他立刻獲得貴賓級的待遇,並有專人將他帶往貴賓室,取出他的保險箱。
當朱德發打開保險箱,里頭光彩奪目的珠寶立刻呈現在尹小遙眼前。
「喜歡嗎?」他的聲音震醒了她。
「呃……喜歡,當然喜歡。」她柔柔一笑。
「你挑吧!喜歡的都可以拿去。」看來他真是寵她了。
「如果我說我全部都要呢?」尹小遙故意這麼說。
「全都要?」他抿緊唇笑了笑,「那就全都給你。」
「你真大方呢!我只要這個。」她憑感覺挑了個很可能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藍寶石墜鏈。
朱德發很意外地問︰「怎麼想挑這個?有個比這個更大的呢!」沒想到她真厲害,居然選中里頭價值最高,也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埃及艷後的藍寶石墜子。
「我不知道,大概對它特別投緣吧!」她柔媚地笑著,接著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頰上親了下。
這一吻可要比什麼都有用,就見朱德發興奮地笑開懷,隨即點頭答應她,「喜歡就送你,不過……可別隨便拿給人家看。」
「為什麼?」她眨著大眼。
「不為什麼,只要你記得就好。」將其他珠寶再次放進保險箱內,宋德發便將她帶出貴賓室,並在主管的送行下一塊兒離開。
坐在車上,尹小遙手里緊緊捏著藍寶石墜鏈,憑他剛剛那幾句話,她已猜得出這東西肯定跟他的非法事業有關,到時這墜鏈一定可以成為最強而有力的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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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邑果然不負劉達鈺的期望,在短短兩個月內就將損失給完全彌補過來,甚至還開始賺進鈔票。
「段邑,別再不眠不休的工作了,一塊兒去喝一杯吧!」劉翌方走向他,輕拍他的肩膀。兩人過去或許有些誤會,但是產生誤會的原因都消失了,也沒必要再敵對了。
「也好,今天剛完成一件CASE,可以去慶祝一下。」段邑瀟灑地扯唇說道。
「說真的,我已經當你是神了。」劉翌方搖頭一笑。
「怎麼這麼說?」段邑穿上外套,與他一塊兒離開公司。
「本來我以為公司很難度過這次的難關了,沒想到你居然可以讓它起死回生,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劉翌方佩服不已。
「天下無難事,最重要的是要有信心。」
段邑坐上劉翌方的車,直接前往兩人過去常去的啤酒吧喝酒。
在路上,他們暢談著,卻絕口不提古含柔,劉翌方知道自從她離開後,段邑有了很明顯的改變,幾乎不曾再听見他提起任何一個女人了。
「段邑,我要結婚了。」劉翌方突然說道。
「什麼?」段邑雖驚訝卻也不意外,他知道在老總裁的推波肋瀾下,劉翌方遲早會和孫玉華結婚。
「我是說真的,別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好不好?」劉翌方撇撇嘴,「是孫玉華,你想我這輩子逃得出這樣的宿命嗎?」
「其實你若真不願意,可以試著和老總裁談談,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段邑提議著。
「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哪是我提就有用的?」他搖搖頭,自嘲一笑,「算了,其實孫玉華也不錯,我沒什麼好挑剔的。」
段邑點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
「你呢?什麼時候才打算結婚,我們可是同年呀!」他是想勸段邑忘了古含柔。
「算了吧!除非哪天我想不開了。」段邑搖頭苦笑。
見他面露輕謔,劉翌方忍不住還是開口問出一個不知該不該問的問題,「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段邑臉色一凝。雖然劉翌方沒有言明是誰,但他心知肚明,「沒什麼,男女交往本來就是合則聚、不合則散。」
「可是你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劉翌方疑惑地問。
「哈……我怎麼可能因此就受重傷?別想太多,放心吧!我現在很好。」眼看啤酒吧已到,車子停好之後,兩人便相偕走了進去。
段邑像是心情突轉惡劣,叫了酒之後便狂飲了起來。
「你少喝點吧!」劉翌方被他酗酒的模樣嚇到了。
「來這里不喝酒,做什麼呢?」段邑咧開嘴,又為自己叫了杯生啤酒,「你不覺得看著上頭的氣泡,所有的精神都來了,干杯吧!」
劉翌方沒轍,只好陪他干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你猜得到嗎?堂堂一個角頭老大,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給扳倒,天呀!還真是紅顏禍水。」
段邑听到這里,很有同感地撇撇嘴,轉首對劉翌方說︰「听見沒?紅顏禍水。」
「你真的醉了。」劉翌方要搶過他手里的酒,不讓他再喝。
「你一個大男人還真羅唆。」段邑正要搶過酒杯,又听見剛才那兩個人說︰「不過你想朱德發會放過她嗎?」
「是他?!」劉翌方挑起眉,他知道朱德發這名字,過去他還經常到家里找他爸聊天,但听說他後來到國外發展了。
段邑也听見了,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那女人該不會就是小遙?
「警方現在到處在找朱德發,听說朱德發還揚言要找那女人算帳,看來那女人會很淒慘了。」說話的人直搖頭。
一听見他們這麼說,段邑立刻站起對劉翌方說︰「翌方,我有事得先離開,改天再找你喝酒。」
「這……你要去哪兒?」他抓住段邑,直覺段邑神色有異。「有事情可以跟我說,只要我幫得上忙,一定想辦法幫你。」
「謝謝。」段邑朝他點點頭後,便迅速離開啤酒吧。
劉翌方眯起了眸,直覺段邑突然的離開一定跟剛剛那兩人的談話內容有關,莫非他認得那女人?
他眉頭愈皺愈緊,希望段邑別惹禍上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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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此刻的景象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尹小遙外出購物,一回家就瞧見家里的東西全被砸了!電視、櫃子、茶幾,甚至連廚房里的東西都無一幸免。
尤其是老爸,更被他們給打得鼻青臉腫,但是他卻沒喊一聲疼,見到尹小遙還欣慰地笑開。
「小遙,沒想到你當真替爸報仇了,朱德發的人一來就告訴我這事,我可是高興得連他們怎麼打我的都記不得了。」尹伯義傷得很重,卻還在那兒強顏歡笑,讓尹小遙看得好不舍。
她沒想到的是,那些人會為了出氣,連個老人家都不放過,難道他們眼底就沒有法紀了嗎?
「爸,別說了,我送你去醫院。」她紅著眼走過去扶起他。
「小遙啊!你就別管我了,快走……離開這里,我擔心他們找不到你,會再度折返。」尹伯義推開她,「家里的事你就別擔心了,我會處理的。」
「爸,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尹小遙拚命的搖頭,「你終究是我爸呀!走,先去醫院療傷再說。」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將傷重的父親扶起,正打算上醫院去,哪知道大門卻突地被人踢開,兩名彪形大漢就站在門口,「你就是尹小遙?」
「沒錯。」她抬頭挺胸地說,一點也不畏懼。
「你們想干嘛?難道打我打得還不夠……不準你們靠近她!快滾。」尹伯義就算是傷痕累累,還是橫擋在女兒面前。
「爸!」見父親這麼護著她,尹小遙內心有股說不出的酸意。
「你這糟老頭,嫌被打得不夠嗎?好,那我就再補你幾拳……」
大漢正要朝尹伯義揮拳,尹小遙立刻上前擋住拳頭,嬌小的身子便被打得摔出去撞牆,痛得她嘴角都滲血了!
「小遙……小遙……」尹伯義拖著疼痛的身軀走向她,將她扶起,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我看就把你們全部抓去見朱老大吧!」
兩名大漢正要上前抓起他們,突然,門外傳來一道陌生的男音,「欺負女人和老人家,算什麼男人?」
發聲者從暗影中現身,尹小遙撫著被打傷的胸口,愕然揚眉看向來人。
「段邑……」她在心底喊著︰老天,他怎麼來了?
「你是誰?」兩名大漢眯起眸。
「不用管我是誰,快放了他們。」段邑走到尹小遙面前,將她和尹伯義一塊兒扶到旁邊的舊沙發上。
「你這家伙竟敢管閑事?!知不知道我的拳頭可以將一個人活活打死。」大漢警告道。
「好啊!那就來試試。」段邑扯唇一笑,那副不在意的模樣徹底激怒了大漢。
「段邑!你別再說了,你當真以為自己學過一陽指,可以對付他們!」尹小遙為他擔心極了。
尹伯義則對眼前這男人與女兒之間的關系感到疑惑,不過,這男人還真有種,居然不畏大漢的威脅,膽敢對他們挑釁。
「放心吧!我雖然沒學過一陽指,但是這指頭剛剛按過110倒是真的。」他伸出手,食指在大漢面前搖了搖。
「你……你報警?!」那兩人倒抽口氣。
「現在溜還來得及,要不然等會兒被警察抓了,朱德發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他雙手插在褲袋里,笑得非常恣意。
「你……你別得意,我們一定會找你算帳的!」那兩名大漢緊張地不停望著門外,深怕警察真的到了。
「等等,告訴朱德發,以後要找就針對我,我叫段邑。」段邑不忘加了一句。
「好,我記得你了。」說完,兩名大漢趕緊落跑。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說?他們會對你不利呀!」尹小遙真想搖醒他的腦袋。
「這你別擔心。」說著,他便背起尹伯義,「你們都傷得不輕,快去醫院吧!」
隨即,他帶著兩人坐上計程車前往醫院急救。
尹小遙不時看著坐在副駕駛座的段邑,雖然她有很多話想問他,卻因為父親在場而強忍下來。再回頭看看身邊的父親,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拿出手帕輕拭他臉上的傷痕。
對付這些大壞蛋,她從不後悔,但就怕像今天一樣,會傷及身邊的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