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田沛鴻對若情產生敵意,雷亦昀刻意地隱藏起她的真實身份,還是續用她的冒牌假名——秦霏。而諸葛擎見雷亦昀並不想解釋「若情」為何?也不予勉強,就只好替他保留這個秘密了。
但聰明的田沛鴻早已看穿了一切,若情那張美麗絕倫的臉蛋簡直就是他妻子晴氛的翻版,甚至與蜜兒還有些神似,這哪能逃過他的老眼,只不過他心照不宣,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畢竟這也是二十年的秘密了,說了也無益,那就讓它永遠石沉大海吧!
只是她與田蜜畢竟是親姊妹,該讓她倆相認嗎?
這亦是一直在他腦海中最為矛盾不安的一檔子事了。
「你就是小霏?長得還真標致。」在後花園中,田沛鴻與若情不期然的在長廊上相遇了。雖然已听蜜兒說了好幾遍,她就住在王府內,可惜怎麼都踫不著面,今天是否為上天特意安排的呢?
「王爺,你認識我?」若情沒想到難得出房走走,就遇上了她最不想遇見的人,不是她討厭他,而是她依舊無法除卻心中的內疚。
「呃……我是猜的,蜜兒告訴我她有位朋友住在府里,你又是個生面孔,所以,自然而然我就直覺是你了。」
田沛鴻只是沒說︰看見你就像看見了你母親,我怎能不認識呢?
「不好意思,在府上叨擾那麼久,還沒去拜見王爺。」若情蓮步輕移,微微曲膝頷首道,不敢抬頭注視他。
「哪兒的話,有傷就好好休養,別再拘泥在一些繁文褥節上,我不是那種愛做表面功夫的人。」
田沛鴻捻胡爽快一笑,那表情益發的清亮有神。
「是,王爺。」若情偷偷的瞄他一眼,這才意外的發現,原來當王爺的人並不是每個都橫眉豎目,眼高于頂。眼前的寧南王爺就是慈眉善目、和藹得很,或許她過去的觀念有所偏差。
田沛鴻拍拍她的手,領著她往園中的竹亭走去,「听說你與亦昀的感情愈來愈好,也愈來愈穩定了,什麼時候準備定下來?亦昀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是我從小看他到大的,千萬別錯過也!」
若情雙頰酡紅,螓首低垂,她當然希望能與雷亦昀有個好結果,但在父仇未報之際,她還暫時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她甚至相信那些天竺人一定還會反擊,雷亦昀便成為他們首當其沖的對象,所以,在那些人未殲滅,雷亦昀的危機也尚未完全解除之前,她根本沒有心思談論婚嫁。而今唯一令她不解的是,她們「青星堂」與天竺人從未有過瓜葛,怎會突然遭此橫禍?這點她一定要找機會弄清楚才行。
「謝謝王爺關心,小霏會謹記在心。」
「那就好,你們的主婚人,我是做定了。」田沛鴻得意一笑,自從蜜兒成親後,他可是好久都沒辦喜事了。
田蜜遠遠走來就瞧見父親笑的異常開心,又瞄了瞄小霏的臉色是紅中帶喜,他們到底在講些什麼笑話啊!這倒是讓她好奇極了。
「爹,小霏,你們在談些什麼?怎麼笑得那麼開心呢?」田蜜快步趨向前,笑的是既諂媚又吊詭,分明是想挖掘最新消息嘛!
「蜜兒是你呀!也沒什麼,我只是正在和小霏談著她和亦昀的婚事。」田沛鴻頭一回看見她們兩姊妹站在一塊兒,那抹神韻還真有點兒相像。
「真的?那太好了,決定什麼時候?千萬別找我生產的日子啊!」田蜜興高采烈的說道,可比當事人還心急呢!
「郡主,王爺只不過是問問罷了,還沒那麼快啦!」若情輕輕跺了下腳,霎時羞紅了雙頰。
「哦,原來是這樣啊,害人家白白高興了一場。」田蜜嘆了口氣,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蜜兒,你就在這兒好好陪陪小霏吧!我想去歇會兒了。」田沛鴻借機離開,讓她們姊妹倆好好聊聊。
待他走遠後,田蜜倏地拉緊若情的手,熱切的問道︰「我听我義兄說,你會武功是不是?」
若情點點頭,但又有些難為情的說︰「是有學過些時日,但並不精,只有自保的能力。」
「那就已經很不錯了,哪像我,就連花拳繡腿也不會,去哪兒都要叫阿擎跟著,活像個沒用的累贅,一點兒意思都沒。」
田蜜雙手撐著下顎,看著若情的眼神,除了羨慕,還有佩服。
若情掩嘴輕輕一笑,「亂講!這怎麼可以說是累贅呢?我看得出來諸葛公子是很愛你的。保護你、照顧你,或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呢!」
「話雖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不夠。這樣好不好?等我生產後,你教我武功?」
「教你!可是我的功夫也很差耶!」
「聊勝于無,隨便啦!」她滿心祈求道。
「可是……」若情躊躇著。
「別可是了,就這麼決定也!好吧!為表我的誠意,這個送你。」她從腰袋中掏出一個小圓球,「這算是拜師禮好了。」
「這是?」若情遲疑地接過它。
「這是阿擎送我的暗器喲!听說它好厲害,只要往敵人的方向丟過去,就會產生一團迷魂煙霧,然後趁機月兌逃。」田蜜很自得的說。
「它是諸葛公子送你的,我不能收。」若情推托著。
「放心啦!我身上總共有三顆,送你一顆,我還有兩顆。好了,別再也嗦了,就這麼說定也!」
田蜜擔心若情反悔,推給她後,就假借有事跑了;若情看了看手上的別致小圓球,搖搖頭,只好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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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去了,若情的傷也恢復了大半,在這段期間內,她曾偷偷央求阿銘向翠兒打听那些天竺人的落腳處,她總覺得那些人一定還會再去找楊老板,或許從中可打听出她想要的答案。
雖知自己的武藝不精,但她總不能坐以待斃,她若想報仇,就必須先下手為強,就算失敗了,也不至于愧對青星堂所有的弟兄們。
她決定了,探听到了些什麼蛛絲馬跡後就行動,即使必須犧牲自己的性命,她也要試上一試,與他們決一生死!
「若情,你怎麼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是誰惹了你?」
雷亦昀一推門進房,即瞧見她雙手緊握成拳,義憤填膺的憤恨模樣,再看看四周,並沒有別人啊!
難道她氣的人是他?
這也難怪了,這些日子他為了加強將軍府的防衛能力,每天辰時必定親自操兵練功,也因此陪她的時間變少了。他這麼做也有他的理由,主要的原因是可抵御那些神出鬼沒的天竺人,以預防他們再度夜襲將軍府。
「沒……沒什麼。」
若情偷偷地吐了吐舌頭,她的計劃可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準會遭到他的嚴厲斥責,更別說報仇了。
「沒什麼嗎?」雷亦昀眯起眼,細細打量著她。因為他明白,唯有她在說謊的時候才會結結巴巴的。
「是沒什麼嘛!我只是突然想到那些天竺人,所以,莫名其妙的就氣了起來,你別胡思亂想了。」
雷亦昀將他剛毅的俊臉湊近她嬌俏的臉蛋,以讀取她眼中略微閃爍的訊息,「我發現你似乎沒有完全對我說實話。」
「我……哎呀!我不懂你到底在懷疑什麼?」她咬咬下唇,完全沒想到一向粗線條的他也有心思敏銳的時候。
這下可該怎麼收拾呢?
他勾起食指,掬起她的下巴,語意真切且赤誠的說道︰「我絕不是在懷疑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因為某種企圖或計劃而陷入險境。在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後,我已漸漸了解你是一個很獨立的女孩,但在你獨立的前題下,可別忘了我,忘了還有我這個可以為你承擔一切的男人。」
若情聞言後,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異常的騷動。
她感動于他的了解與關心,只是,事關她們青星堂的深仇大恨,她絕不能收手。
原諒我吧!再原諒我一次,不得已我只好欺騙你了。若情矛盾痛苦的思忖著。
「我懂……亦昀,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擔心的,在有任何的行動前,我一定會找你商量。」
若情緊緊偎在他懷中,悵然若失的感覺是擢發難數的。
雷亦昀將唇覆上她的,游走在她的紅唇皓齒之間,輕柔地道︰「放心吧!有關天竺余孽我會想辦法對付的,不為別的,就為我們大唐江山,我也必須這麼做;還有那些毒針的來源,我也一定要調查清楚,那麼可怕又厲害的武器既不是咱們中原的東西,久留必會有數不盡的害處。」
「那你準備怎麼做?會不會有危險?」
若情心想,他該不會是想以身誘敵吧!
雷亦昀輕撇唇角,自信滿滿的說︰「我想,他們既然找上我,就絕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作罷,所以我在等機會,等他們找上我的時機。」
若情掩口驚呼,「不要!太危險了!」
「不用擔心,我已經有萬全的準備了。」他笑道。
「但……」
雷亦昀以手指抵住她的口,搖搖頭道︰「別再說了。你猜猜看今兒個一早義父對我說了些什麼?」他試著轉移話題,聊點輕松的。
「不知道,該不會他懷疑我的身份了呢?」一思及這種可能,她的眼楮倏地瞪得像銅鈴般大。
他輕笑著,「別緊張,他談的是我的婚事。」
「你的婚事?」若情蹙著眉,眼眸漸漸地泛起盈盈淚水,難道前兩天她當著王爺的面拒絕了她與亦昀的婚事,而今他就迫不及待的想為亦昀再另謀對像?
奇怪了,雷亦昀又不是長得丑的娶不到老婆,王爺干嘛那麼心急嘛!
唯今重要的是,不知他應允了沒?
「你……你……答應了?」她戰戰兢兢的問道,手心還不停冒出冷汗呢!
「當然答應了!難道你反對?」
雷亦昀此刻的心情可是興奮又雀躍呢!只是他不解的是,若情干嘛一臉將上絞刑台的模樣?
「我當然沒理由反對,我終于懂了,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手段對不對?」她急急抽搐著,心亂之下也語無倫次了。
「這我就不懂了!難道我要娶你就是為了要報復你?果真如此的話,我雷亦昀今生要娶的女人太多也!」
什麼?他要娶的人原來是她!
瞧她吃的是哪門子的醋嘛!真是羞死人了。
「你要娶的人是我?」她的臉如紅雲。
「不是你還會有誰?哦——我終于弄懂了,原來你剛才是吃自己的味。」雷亦昀一臉訕笑的表情,可讓她更無地自容了。
「討厭啦!我不嫁了。」她轉身就想溜。
雷亦昀可不讓她得逞,一個箭步就將她攔了下來,摟進懷中,戲謔的說道︰「已經是我的人了,還不肯嫁?」
「我偏不嫁,你要怎麼辦?」她使出撒嬌的手段。
雷亦昀皺起眉,佯裝猶豫樣,「怎麼辦?就這麼辦吧!」
他邪氣的一笑,隨即將她橫抱起,大步邁向帳簾後的錦床,並輕輕將絲帳散下,留給大地一陣輕盈的嘻笑和粗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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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阿銘的關系,翠兒終于答應替他打探那些人的下落。經過約五天的等待,那個叫吐魯奇的天竺人終于又找上門了。
他向楊老板買了些馬食,並責怪他辦事不利,為何在禾慶將軍府的馬食內下毒的計劃竟三番兩次都失敗?
看他那一臉橫眉豎目的神情,仿佛真的已動了肝火。
翠兒很害怕,或許就連她父親也月兌離不了這場災厄啊!于是,她趕緊趁門房不注意之時,親身來到將軍府聯絡阿銘,由阿銘打扮成山野村夫的模樣尾隨在吐魯奇身後,企圖找出他們的落腳處。
幸而阿銘個頭雖大,但手腳利落,偽裝起村夫的模樣又是那麼的幾可亂真,因此,一路上並未被發覺有異。
約莫走了兩個時辰,就在蜀滇交界的幽靈谷,那個叫吐魯奇的忽然消失,阿銘猜測極有可能他們就藏匿在這山頭上,隨即便折返王爺府。
「阿銘哥,你說的是真的?他們就躲在幽靈谷!」
若情對他露出一抹佩服欣賞的眼神;這下可好,她報仇終于有望了。
「不會錯的,我跟了他那麼老遠,就在幽靈谷時,他突然一個眨眼的不見了。只不過,谷里的谷洞很多,哪個才是他們藏身的谷洞,這我就不得而知了。」阿銘很誠實的說道,這也是他唯一感到挫折的一點。
「沒關系,只要知道在幽靈谷,我想我會有辦法引他們現身的。」若情的表情極為肯定。
「小霏,你說什麼?」阿銘驚愕地望向她,這才發覺自己被騙了。
「我……阿銘哥,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你,我要去幽靈谷找他們算帳,這筆仇不報,我難消心頭恨。」若情咬牙說道。
「但你不是告訴我,這是將軍要我去調查的嗎?這會兒怎麼又變成你要去報仇了呢?
小霏,咱們也算是兄妹一場,能告訴我原因嗎?」
對于小霏想單槍匹馬廄去幽靈谷這檔事,阿銘著實放心不下。何況她又沒什麼功夫,這事萬萬不可啊!
「其實……其實我並不叫秦霏,我本姓費,乃「青星堂」的大小姐費若情,那些天竺人就是殺害我們堂內千余口的凶手,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逍遙法外。」
若情很困難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只因為她信任阿銘。
「原來是這麼回事!可是我曾听將軍說咱們和你們青星堂勢不兩立,你混進將軍府,該不會是——」阿銘心直口快的說。
「阿銘哥,連你也不信任我?」對于他會有這樣的反應,若情匪夷所思。
「我……」阿銘突地偷偷一笑,「算了,連咱們將軍都對你盡釋前嫌,甚至還照顧你簡直是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我的信任與否有關系嗎?」
「好哇,阿銘哥你——」若情不溫柔的一掌就要擊來。
「拜托你溫柔點兒,將軍夫人。」阿銘這下笑的可高興了,因為打從他一進王府,就听見大伙談論著她與將軍的喜事。
若情的手停在半空中,怔忡的問︰「你是听誰說的?」
「大伙兒都這麼說,而且我最近常瞧見將軍眉開眼笑的,相信你們的好事近了吧!」
接著他又嘆口氣道,「所以,阿銘哥拜托你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凡事都有將軍替你頂著,而且圍剿的事將軍最近都在密切進行著,不用多久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若情為難的看著他,「謝謝你,阿銘哥,你的話我會考慮的,但在這之前,能不能答應我別把這件事告訴將軍。」
「為什麼?將軍一定也很想知道這個麼消息呀!」
「我知道,但就你所說,其中也有危險性,你不希望他陷入危險之中吧!」若情急切的說。
「這……好吧!但是你千萬別做傻事喲!時間也晚了,我該回去了。」阿銘無奈地看了看天色,最後亦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踏上歸途。
而若情卻在此刻做下了最終的決定,無論如何,她要一定要去幽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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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谷荊天棘地、瘴雨蠻煙,乃四處荒蕪、了無人跡的不毛之地。
若情屏營□NB537□徨、寒毛盡載地走在這種地方,一面還得故作堅強的尋找可疑的洞口狹道。
她在心里想著,再這樣下去,就算她不會被那些天竺人殺了,也會被這兒的鬼魅魍魎給嚇暈了。
天啊!她可不能尚未行動就已成仁,這要是傳揚出去,可會笑掉不少人的大牙。
她該怎麼辦呢?
驀然,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若情立即找了塊山石隱藏了起來,偷偷望向聲音源頭。
不久,走來了兩個頭綁布條、奇裝異服的男人。會是他們嗎?應該沒錯,上回在翠兒家看見的那個男人就是這樣的打扮,如今只好跟著他們走了。
所幸若情「凌波微步」的功力不錯,很順利地,她找到了他們落腳的洞穴。並且听到他們以天竺語在那聊天,幸好費侖早年行走天竺,講天竺語,若情也跟父親學會一些天竺語,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迦亞,明兒個夜里吐魯奇準備再偷襲禾慶府,你準備的怎麼樣了?」其中一人對另一人說道。
「早就準備好了,這次我一定要將那姓雷的生擒活捉,只是我不懂敏敏公主為何硬要我們留活口?」迦亞不解道。
「這你就不懂了,自從上回大戰時,敏敏公主一瞧見那姓雷的,馬上春心蕩漾,一副思君念郎的模樣,真把吐魯奇給氣翻了。」
「哦——難怪吐魯奇那麼積極的想要干掉雷亦昀,原來是怕到手的駙馬位置被人搶了!」
「噓——小聲點兒,別讓吐魯奇听到了,他可會要了你的小命!」那人用力掩住了迦亞的口。
「好,我們進去吧!鮑主今天心情特別不一樣,居然準備了一大堆上好酒菜招待我們,去遲了可不太好。」迦亞揚揚眉,不以為然的說。
若情看著他們的背影思忖著︰敏敏公主是誰?難道她也愛上了亦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般復雜?
坐困愁城的若情最後在沒辦法的抉擇下,選擇了繼續跟進,準備瞧瞧那個叫敏敏公主的究竟生做何等模樣,亦昀會……不會的,不會的!亦昀不會變心的!她拚命的告訴自己。
在一條狹隘的通道里,充滿了潮濕的瘴氣,她步步為營的小心前進,大約過了一刻鐘,就在不遠處,若情依稀听見了杯酒歡騰的擊鼓聲與樂曲聲。
她格外注意的走著,近五十步時,她終于瞧見遠處至少有百余個天竺人正在舉杯暢飲著,在最中央的一處空地上有著數名舞娘在跳舞,再往上一望,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斜倚在躺椅上,徐徐啜飲著手中的釀酒,那副自信的神采、美艷的容貌,在在令若情產生了壓迫感。
是她嗎?敏敏公主。
想不到她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但若情可以很篤定的告訴她,她費若情是絕不會把亦昀讓給她的。
為了看清楚些她的容貌,若情試圖更前進點,並打算找機會打扮成舞娘的模樣,把她給殺了。
最後,她躲在一處暗道的頂端,攀住上方突起的石塊,等著那些舞娘去更衣的機會。
丙然,曲終時,那些舞娘即往這個暗道通行,若情趁機以輕巧的手法制伏住最後一名慢半拍的舞娘,將她拖自一旁小洞內換上衣服,而後極快地跟上另一些人……在更衣時,若情听見大伙提及下一首舞曲為「蠻腰舞」,她偷偷的喘了口氣,幸好她自幼就極欣賞邊塞舞曲,也暗自研究學習了幾支,而蜜腰舞即是其中之一,要不待會兒可就糗大了。
前奏響起,她們成一列隊輕移蓮步地挪了出去,若情依舊排在最後,再加上臉蒙輕紗,可輕易的掩藏起身份。
她輕輕隨著舞曲的拍子扭動著柳腰,但灼灼的眼眸卻透過薄紗直視著敏敏
鮑主,腰間暗藏的短刀也呼之欲出。
她想,既然敏敏為一國公主,殺了她,就等于殺了他們的士氣,到時候雷亦昀對付他們就沒那麼累了。
若情的舞姿太過靈活美妙,其他舞娘簡直是自嘆弗如,這引起了一直坐在敏鮑主身旁的吐魯奇的注意。就在若情找出機會拔出短劍疾沖而上的那一剎那,她立即被吐魯奇的一道掌風擊回了地面。
一時間,鼓噪聲四起,舞娘們又是尖叫又是閃逃,就是怕被吐魯奇的掌風波及到,而釀成無妄之災。
「你是誰?」
吐魯奇陰森狠毒的眼光射向她,巴不得將她分尸一般,這女人竟敢謀殺他最愛的敏敏公主!
「是我!」若情毫不驚懼的卸下面紗,無畏的眼神定定地看著他。
「你!」吐魯奇半眯起眼,須臾才想起原來她就是雷亦昀抵死也要保護的女子。
太好了,有了她,還怕雷亦昀不會自投羅網?
「吐魯奇,她是誰?」敏敏公主驚魂甫定的問道。
「不用多問,我既敢來就不打算活著出去,要殺要剮隨便你,但就算我做鬼也會詛咒你們不得好死。」若情執拗的說。
「哈……你有種,但是你的男人雷亦昀會讓你就這樣死了嗎?」吐魯奇狂笑道。
「她到底是誰,和雷亦昀是什麼關系?」一听見心上人的名字,敏敏公主對她的敵意可就更深了。
「公主,這你就不知道了,她可是雷亦昀的女人。」他心懷不詭的說。
「什麼?她……她竟然是……來人啊!把她拖出去殺了!」敏敏公主一缸子的醋正傾泄而出,酸死了在場所有的人。
「等等,難道公主不想以她引誘雷亦昀前來嗎?」吐魯奇眼中閃著詭譎的光芒,心底已有了消滅雷亦昀的計劃。
「你們太天真了,我死也不會害亦昀的。今天既然落在你們手里,我無話可說,但我一定會拚死一搏的。」
若情霍地想起她身上正有一枚田蜜贈與她的圓球型暗器,隨即將它往對方身上一投,立即煙幕四起,濃濃的嗆鼻氣味令在場的每個人都咳嗽不止。
她便趁這空檔以凌波微步的輕功快速逃離了該處。
「這……這是什麼東西?難聞死了,害……咳…害得我直想吐。吐魯奇,你還不趕緊去追!」敏敏邊拍著胸口,邊咳著說。
「咳……是!」他用內力驅散了眼前的濃煙,倏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