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好大一圈,臨容終于體力不支的撲跌在雪地上。
她開心地不停踢著雪花,「好冰、好涼喔!」
「小心,-會著涼的。」緊追而來的封徹雙臂抱胸,笑望著她那可愛又天真的動作。
「你一定會照顧我,不會讓我著涼的。」她一骨碌坐了起來,對他甜甜一笑。
「-這丫頭……」他一把抱住她,兩人索性在雪地上翻滾,下一會兒已裘衣盡濕。
「我們回屋里去吧!」他將她拉了起來,抱著她往屋子的方向前去。
「奇怪了,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冷?」她窩在他懷里。
「因為還不到真正天寒地凍的時候。」他低頭一笑。
進入屋里,他點燃柴火,將兩人的裘衣披在木竿上。
一邊晾著衣裳,他一邊添著柴火,喃喃笑問︰「現在可以告訴我,是哪個貝勒、貝子在追求-了吧?」
「咦?你還沒忘記呀!」她抿唇一笑。
「當然了。」他回頭,-起眸看著她,「怎麼?還不肯說?」
「才不說,萬一你一個個找他們算帳,那可不妙了。」她對他眨眨眼,還不忘做個鬼臉。
「-不要我找他們算帳?」他-起眸走近她,「是怕我傷了他們?」
「當然了,你武功這麼高,出手是很重的。」她就是喜歡看他吃味的模樣。
而封徹怎會不知道這小女人心里只有他一人,否則又怎會連命都不要,一心要為他復仇?
只不過,瞧她護著那些男人的模樣,竟讓他難以忍受!
「-還真替他們著想呀!」他半-著眸,謎樣的目光瞅著她那調皮的笑容。
「那又怎麼樣呢?」她眨眨眼,像招蜂引蝶的蜜,直勾引著他。
「那就這樣--」
他火熱地抱緊她,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解著她的衣襟……這次她沒有不讓他踫她的頸子,只是甜膩地賴著他。
「臨容,不要逼我吃味。」他嘶啞地說道。
「我沒逼你呀!」她輕柔的低語,並摟住他的頸子,溫柔地索求他狂肆的吻。
封徹的大手撫上她雪白的酥胸,引得她一陣酥麻……
雖然外頭一片冰天雪地,屋里卻洋溢著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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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徹,雪停了!」
天亮了,柴火也熄了,來到屋外,竟意外的發現連下了月余的雪居然停了。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封徹說道。
臨容亦理解地說︰「也是,風雪一停,太陽再露臉的話,很可能會發生雪崩。」
「快把東西準備一下,我們立刻下山。」說著,封徹便回屋內將裘衣披在彼此身上,開始步下山。
丙真,走不到半個時辰,太陽已升起,雪開始融化,反而帶來絲絲寒氣。
臨容裹緊裘衣,縮了縮脖子。
「冷嗎?我的也給-穿上吧!」他打算褪掉自己的裘衣。
「不,我不冷,只是還不太適應,別忘了,我可是在山上長大的,對這樣的天候早已習以為常。」她甜甜一笑,回頭望著山頂,「我們得加快腳步,可別真讓崩塌的雪始掩沒了。」
「干脆我們駕雲而歸吧!」他撇嘴一笑,攔腰抱住她,騰空躍起,輕點樹梢借力,迅速向山下飄去。
才到山腳下,遠遠便听得馬啼聲響,兩名旗兵馭馬而來,當瞧見合該早已喪命的封徹貝勒時,雙目全都瞪大如牛眼,活像遇見了鬼!就連馬兒都高舉前蹄,引頸長嘯。
「封……封……」大伙聲音顫抖著。
「你們怎麼了?他是封徹貝勒呀!忘了嗎?」臨容笑——的說。
「啊!您真是封徹貝勒。」旗兵這才回過神,「這半年多您上哪兒去了?整個北京城的人都以為您……」
「呸呸,別再說了。」另一名旗兵撞了撞他的肩。
「是、是、是。」旗兵立即應道,「既然封徹貝勒和臨容公主都沒事,那讓屬下們護送你們回去吧!皇上、皇後得知公主離宮後,都快急壞了。」
封徹轉向臨容,「說的也是,我先送-回宮吧!」
「不,你該先回府,讓榮漱王爺早些安心。」臨容笑著轉向兩位旗兵,「回去告訴我皇阿瑪,我陪封徹回府了。」
「臨容,這不好吧!-該--」
「我不管,你也知道我不在宮里長大,並不懂那些規矩,他們能理解的。」輕扯笑容,她勾住封徹的手臂,開心地和他一起離開。
旗兵相視一眼,也知道該迅速回宮復命,好讓皇上、皇後安心。
當封徹和臨容回到府邸時,榮漱十分吃驚和激動!
他一把抱住兒子,喃道︰「是你,真的是你……」
瞧阿瑪那老淚縱橫的模樣,封徹也紅了眼眶,「阿瑪,對不起,這半年多來我沒有盡到半點孝道,我……」
「別這麼說,只要你好好的、平安的,那就夠了。」他撫著兒子的臉,「你和你姊姊可是我唯一的牽掛呀!」
「阿瑪,我懂。」他將臨容拉到身邊,「臨容公主為了我,竟獨自一人去找傅松拚命,阿瑪,我要定她了。」
「大膽封徹,居然敢這說朕的公主。」突然,廳門外響起一陣帶笑的喝斥聲。
三人同時回首,登時嚇了跳。
「臣拜見皇上、皇後,皇上、皇後吉祥。」封徹和榮漱同時跪下。
「皇阿瑪、皇額娘!」臨容也趕緊跪下。
「統統起喀。」祁樺快步走進大廳,坐上主位,-著一雙利眸望著讓臨容失魂落魄、哭得肝腸寸斷的封徹,「好個封徹,居然給朕躲了半年,到底是何居心?」
「皇阿瑪,那是因為他--」
「臨容,讓-皇阿瑪說完。」緋影朝臨容使個眼色。
「是,皇額娘。」臨容斂下眼,不再說話。但她已下定決心,倘若皇阿瑪太過分,她一定要「離宮出走」。
「啟稟皇上,微臣因為受重傷,足足昏迷了四個月,在山上全靠一名大師照顧。」封徹拱手道。
「大師?皇上……」緋影緊握住祁燁的手。
「他是不是身著袈裟、手執拂塵、面目慈藹的老人?」皇上急問。
「沒錯,微臣想,他就是臨容跟微臣說的,那位在她頸上落下紅點的大師。」封徹又一揖。
「看來他還真是位仙人……」祁燁沉吟道。
「他非但是仙人,還是個武藝和內力均到了出神入化地步的絕世高手。」封徹回想當時情況,「在微臣身受重傷時,全仰賴他幫忙擊退對方。」
「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再見見他。」緋影將臨容拉到身邊,「雖然臨容十幾年前的劫難沒有躲過,但她終究是平安長大了,是該好好的謝謝那位大師。」
「說的也是。」祁燁笑望著封徹,「你這小子,剛剛說什麼來著,要定臨容了?」
「呃……皇上,請您答應將臨容公主許配給微臣。」封徹隨即跪下,等著皇上開金口。
「如果朕不答應呢?」祁燁勾起唇角。
「那臣就跪著一輩子不起來。」封徹性格的雙眉微微一擰,表情桀驁不馴。
「好,那你就跪一輩子吧!」祁燁站起,「朕要回去了。」
「皇阿瑪!」臨容也跪下了,「您別走,女兒求您……求您……」
「求我什麼?」他-起一雙炯利的眼楮。
「求您把女兒嫁給他。」她紅著臉,小小聲地說。老天,這話要她一位姑娘家說出口,還真丟臉。
「-說什麼?朕沒听清楚。」祁燁抿著唇,就連緋影在一旁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皇阿瑪!」臨容咬著粉唇,抬起螓首,杏眼微蹙,「您是故意的。」
「不肯說?那朕真的要走-!」祁燁作勢要走。
「女兒愛上了封徹,封徹也愛著女兒,我們都可以為彼此犧牲性命,我們也都不能沒有對方,皇阿瑪,請您成全我們。」臨容豁出去了,大聲說道。
封徹也附和,「對,微臣和臨容的緣分從當年就牽系至今,這輩子微臣非她不娶,還請皇上成全。」
「請皇上成全。」就連榮漱也跪下。
「皇上,別再折騰這對年輕人了。」緋影哪會不明白皇上只是想逗一逗這對有情人,但也該適可而止了,否則可是會惹人怨的。
「哈……瞧你們,朕難得有興致逗逗你們,你們居然還當真。」祁燁捻須一笑,「好吧!朕就準了你們的婚事,改天下旨讓你們小倆口完婚。這下可以讓朕回宮了吧?」
「皇阿瑪……」臨容撲進他懷里,「謝謝您,不過您也真是討厭呢!」
「-竟敢說朕討厭?!」祁燁擰擰她的小鼻尖,「想全天下就只有-敢違逆朕,從小就這樣。」
臨容甜膩一笑,「皇阿瑪,為了感謝您的成全,改天女兒陪您下盤棋,如何?」
「還是省省吧!每次朕都得輸給-,這多沒面子!」他此話一出,立刻引來其他人的笑聲。
「好啦!還沒出閣呢!就淨往夫家跑,早點回宮吧!」祁燁搖搖頭,而後挽著愛妻的手離開。
「是,女兒恭送皇阿瑪、皇額娘。」臨容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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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芙臨宮。
一名溫婉女子身穿絲質洋睡袍,坐在銅鏡前緩緩梳著一頭細長柔軟的烏絲……
一旁的毛皮躺椅上,一名男子斜倚著躺倚,望著女子裹在絲袍中若隱若現的胴體,瞧得入迷。
驀地,女子突轉螓首,拿起玉簪子往發上一插,笑如春風。
「今兒個是初二回娘家的日子,你不該老看著我,該整裝一下,待會兒一道去向我皇阿瑪、皇額娘請安了。」攏一攏剛綰好的雲髻,此刻的臨容看來更多了幾分嫵媚風情。
「我都已經穿戴好了,正等著-呢!」封徹坐直身軀,緩緩走近她,將她從椅上拉了起來,望著那絲緞衣袍內的風光,「洋人的睡袍還真是迷人,改天我請人多買個幾件回來。」
「也行,我也可以贈給我皇額娘。」她走到屏風後,俐落地換上宮服。
再現身,她整個人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味道,然而燦爛的笑容依舊,再次令他驚艷不已。
「送皇後?-是想讓皇後再添個公主或阿哥嗎?」封徹緊緊摟住她的腰,笑得魅惑。
「這樣也沒啥不好,我皇阿瑪為了我皇額娘不再立妃,這後宮的熱絡就得靠我皇額娘努力生產-!」臨容掩唇笑道。
「那我們是不是也該多做努力,制造些皇孫輩?」雙手撐住牆,他將她鎖在雙臂之間。
「我還不想這麼早被孩子絆住。」她柔笑著,「你說要帶我玩遍大江南北的,都還沒實現呢!不是誆我的吧?」
「我怎麼可能誆-,只是最近皇上交代的事情較多,再過一陣子待我將事情全打理好,就可以出發了。」封徹對她眨眨眼,又在她唇瓣印上一吻,「想先去哪兒玩呢?」
「江南,听說江南四季如春、風光明媚,不去瞧瞧怎成?」想起這事,她便興奮得很,小腦袋里開始計畫行程,「先去瞧瞧壯觀的揚子江,再去西湖十景逛逛……平湖秋月、蘇堤春曉、柳浪聞鶯……光想我就恨不得現在就去,而且對你還有項福利喔!」她眨眨眼。
「什麼福利?」
「听說那兒專出美女呢!」
「再怎麼美也不及。」他輕撫她吹彈可破的粉腮。
「貧嘴。」她抿唇輕笑,「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到達清寧宮時,居然安靜得連片枯葉落地都听得見,她不禁懷疑地對封徹說︰
「該不會我們來早了,我皇阿瑪他們還在睡呢?」
「不太可能吧!」封徹上前問著守在門外的小太監,「我帶臨容公主過來向皇上、皇後請安。」
「稟公主、皇額駙,皇上、皇後正在後頭水蓮池散步。」小太監隨即說道。
「哦∼∼那我們趕緊過去吧!」臨容挽著封徹的手轉往水蓮池,遠遠就見皇後緊偎著皇上,在池邊說笑著,「瞧,想要再有個小阿哥或小鮑主,用不著洋睡袍的幫忙也不成問題呢!」
「說的也是。」他笑望著臨容,「我們要過去嗎?」
「我們先別去打擾他們--」臨容才轉身,突見有御膳房的人端著早膳前往麒麟樓,飄來的食物味道讓她感到一陣反胃,忍不住蹲到一旁嘔了起來,那聲響驚動了皇上和皇後。
「臨容,-怎麼了?」封徹緊張不已。
皇後也走了過來,急切地問︰「是不是吃壞肚子?」
臨容吐得連眼淚都溢了出來,「這陣子早晨都會這樣。」
「什麼?-怎麼都不說呢?」封徹皺著眉,心疼極了。
「我以為只是肚子不適,可剛剛聞到早膳的味道,又開始覺得反胃。」臨容抬起蒼白的小臉。
緋影看看她,又看了眼皇上,兩人相視而笑。
「皇額娘,我難過死了,您怎麼還在笑呢?」臨容不解地望著他們。
「該不會是臨容病了?我這就去請太醫過來。」封徹不舍極了。
「別急,臨容不是病了,而是你就快當阿瑪了。」皇上可是過來人,以前他就曾經和封徹一樣,被緋影這樣的反應嚇過。
「我要當阿瑪了!」封徹又驚又喜的傻站在那兒。
臨容赫然站起,「這麼說我……我肚里有女圭女圭了?」
「沒錯。」緋影笑道。
「不行哪!我才和封徹說好要去江南游玩,怎麼可以有女圭女圭呢?」到時候挺個大肚子還游什麼湖呢?
「看來只能延後了。」封徹立即說道。如今臨容月復中有他們的寶貝,他絕不能大意。
「不要,我要去。」臨容扁著嘴。
「臨容,不可任性,就緩些時候吧!萬一傷了孩子就不好了。」封徹難得對她嚴肅。
「你就怕傷了孩子,卻不管我會傷心!」她氣惱的向皇上撒嬌,「皇阿瑪,我要休夫!」
「休夫!」封徹震住了,「-是開玩笑的吧?」
「既然你這麼喜歡孩子,不喜歡我,那我連孩子都不給你了。」她又催起皇上,「皇阿瑪,您到底答不答應嘛?」
「既然-這麼堅持,朕就準了。」祁燁說完便步入一旁的花亭納涼。
「什麼?您準了!」不僅是臨容,連皇後和封徹都愣住了。
「對,君無戲言。」祁燁狀似悠閑地又說︰「封徹,待會兒議完事後,你就可以先回去了。」
「我……」封徹白了臉,可當看見皇上的眼神示意,他才恍然大悟,「是,那麼……臣就在議事廳候著您。」
「去吧!」他皇袍一揮。
臨容怔忡地看著封徹輕易的接受這結果,也不挽回,是不是他早就不想要她了?
「皇阿瑪,您就這麼答應了?」臨容急問。
「這不是-要求的?」祁燁挽起緋影的手,「我們走吧!看來這場豐盛的午宴就剩咱們用了。」
「不,皇阿瑪,剛剛我的要求不算數了,真的不算數。」臨容追上他們,「反正您剛剛說的君無戲言沒有其他人听見,可以收回去,我這就去把封徹給帶去參加午宴……」
臨容一說完便朝議事廳奔去,緋影看得心一慌,「天呀!她可是有孕在身的人,怎麼可以跑這麼急呢?」
「放心吧!臨容習過武,身子骨不若一般姑娘家。」祁燁握住愛妻的手,往麒麟樓走去。
而這時,臨容來到議事廳外,立即將大門推開,但里頭卻空無一人。
「徹……徹,你在哪里?」頓覺鼻頭發酸,以為他在躲著她。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人家說休夫也只是開玩笑,我……」她更想哭了。
這時從她身後走來一道暗影,由後抱住她的嬌軀。
靶受著這熟悉的懷抱,臨容倔強的說︰「你……你放開我啦!」
「別再鬧脾氣了,我不只愛孩子,更愛-,知道嗎?」他的熱唇貼著她嫣紅的小臉。
「既然如此,我剛剛說要休夫,你怎麼還無動于衷?」
「因為我知道皇上絕不會答應,雖然他說準了,可沒說準了什麼。」他撇嘴一笑,「沒想到-這麼容易上當。」
「什麼?原來你們連成一氣欺負我?」
「不是欺負-,我們都愛-、關心。」他-起一對多情的眼,「如果-真想去江南,那我們就去吧!不過我得多派些人保護。」
見他處處讓她,她也覺得不好意思,「好嘛!我答應你不去了,等娃兒生下來,我們再帶他一塊兒去。」
「當真?那-不再吵著要休夫了?」他挑眉一笑,火熱的眸直逼視著她。
「不了,但你也不能說要休妻喔!」
「哦……普天之下誰敢休掉皇上的掌上明珠?何況她還是個……」他噤了聲,故意露出戲謔的笑容。
「還是個什麼?」她危險的-起杏眸。
「還是個如此溫柔、大方、美麗……又迷人的小鮑主。」俯身餃住她微噘的紅唇,逗弄她的丁香小舌,惹得她發出喘息與低吟。
「別……皇阿瑪還在麒麟樓等著咱們呢!」她不得不提醒他。
封徹先是停住動作,而後痴望著她微啟的紅唇,「等我吻夠了再說。」
雙唇再次相貼,這次不知要耗上多久……
皇上、皇後,你們就體諒一下,稍待片刻吧!
全書完
編注︰1天使魚182《失寵格格》。
2天使魚186《寡情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