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了大半天,宋艾終于打起精神,她告訴自己就算一直難過下去,她還是回不去,那何不振作起來過日子?
她相信這只是老天爺給她的試煉,而她一定要熬過去,讓老天爺知道她是有決心的。
抹去淚,宋艾朝練武場的方向走去。
看著一批批正在練武的武士,她也偷偷躲在一旁跟著比畫,一二一二……只要她持續練身,身體就會愈來愈好,一定能適應這個寒冷的地方。
「你在做什麼?」背後一道聲響駭住了她。
她趕緊回頭,看見耶律喬毅一臉怒顏,想必他今天一定被她給搞瘋了。她一會兒吵著要離開、一會兒又要待下、一會兒大哭,現在又跑到這里偷看他練兵,他肯定不高興了。
「對不起,我只是想要鍛煉自己。」早上她當真有點受涼了,現在鼻子紅紅的,直流鼻水。
「鍛煉自己?」
「對,我好像著涼了,因為我居住的地方四季如春,來到這里很不適應,所以想練練身……哈啾!」說著說著,她打了個噴嚏。
「你受風寒了?先回房去,我待會兒請大夫過去你那兒。」
「大夫!不用不用,我以前感冒從不吃藥的,只要多喝水就沒事了。」她微笑的說。
「感冒,那是什麼?」她怎麼淨說些他听不懂的話,剛剛還說她住的地方四季如春,她不是住在山上?這怎麼可能?
「就是你們經常掛在嘴上的風寒啦!」應該是這樣吧!
「你又是住在哪個山上,都不下雪?」他很懷疑。
「我是住在……南方的一座小島上。」這麼說雖有點怪,但她可沒騙他。
他眯起狹眸,仔細端詳她清澈無偽的眼楮,「你住這麼遠?」
「是呀!所以我好想家。」
「等過一段時間,我會派人送你回家。」
「嗄?!」她可不是隨便送就可以送回去的,但她還是客套地說︰「謝謝,那我可不可以留下繼續隨他們練身?」
「每個壯丁都打著赤膊,你一個姑娘家在這里不方便,快回去吧!」說著,他又走上指揮台,帶領底下的士兵做操練。
宋艾聳聳肩,才走一步,又想到什麼似的跑到指揮台上問道︰「耶律克的房間在哪兒?」
「你要去找他?」
「嗯,我得先看看他有哪些書。」真怕是她不懂的,那就糗大了。
「我陪你一道過去吧!」他隨即將護衛叫過來,「薩伊,這里交給你,我去去就來。」
「是。」薩伊拱手道,這副恭謹的模樣,讓宋艾看得暗暗心驚。
南院大王真的很大嗎?那她平時是不是對他太沒大沒小了?
「對了大王,祁醢國這次的進攻非常猛烈,咱們的攻防是不是需要改變一下策略?」薩伊又補充道。
「我知道,等晚上再從長計議。」耶律喬毅眉頭輕蹙了下,又舉步朝前走。
宋艾听得一愣一愣的,急急追上,「大王,你們要打仗嗎?」
「是作戰。」
「這不是一樣嗎?何時要出征呀?」一說到打仗就難免想到受傷,讓她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為何這麼關切此事?」他望著她。
「我為你擔心呀!」她直率地說出口。
「你說什麼?」耶律喬毅停下腳步。
見他表情這麼嚴肅,宋艾才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難道是她表達得太過直接?
「因為你是南院王府里最重要的人,如果發什麼事大家都會擔心,所以……」她支吾著解釋。
「所以你只是‘大家’的其中之一?」他欺近她,將她逼到身後的紅色火龍大柱上。
「我……」宋艾縮著下巴,結結巴巴的說︰「你要我說是還是不是……我不想死。」
一听她這麼說,耶律喬毅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你真以為我會隨意要人性命?」
「你的身分地位那麼高,我當然會怕……」天,他干嘛靠她這麼近,害她渾身冒冷汗,緊張不已。
「可是你從來到現在,都還不曾表現出怕我的模樣。」他向來不帶情緒的眼眸微微一斂。
「誰說的,我現在就很怕。」她輕噘起小嘴。
「那我就姑且相信你。」說著他又推開她繼續往前走。
宋艾只好跟著他邁步向前,可一想到剛剛聞到他身上的男人氣息,她便忍不住紅了臉。
天,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顆心直狂跳個不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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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是‘尤’,這是‘犬’字,犬是狗狗啦!」
宋艾指著耶律克寫的毛筆宇,雖然她的毛筆寫得也不好,但要比他那毛毛蟲的字好多了,唬唬他倒是可以。
「有差這麼多嗎?還不是一樣。」耶律克撇撇嘴。
「差多了,所以不論是一勾一撇一捺都得注意。」她提醒著他。
「哎喲!我不要寫漢字了啦!好麻煩喔!」他拿過一本漢書,「看這書冊好了,你說給我听。」
「Oh,MYGOD!」這可是她的罩門,事到如今也只好趕鴨子上架了。
「你說什麼?」
「洋文。」
「洋……你會那種金毛鬼子的洋文?」他瞪大眼問。
「這有什麼好大驚……」說到這里,她才想起這是古代,他們當然會覺得新鮮了,「不是啦!因為我以前有遇到教洋文的老師,學過一些。」
「那你教我好不好?」耶律克興奮的說。
「好,不過現在先將漢字學好。」就在兩人認真上課的時候,突聞外頭傳來嘈雜聲,「咦?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我們出去看看。」耶律克說完便直奔出去,只要能離開書本,他的動作可是很快。
「朋魯,你們急著要去哪兒?」耶律克喊住其中一名士兵。
「祁醢國偷襲咱們東邊海谷區,大王已經領兵出發了,我們得趕緊派後援過去。」朋魯報告完之後,便和其它士兵一起前往。
「怎麼辦?我听說祁醢國是最難應付的國家,我好擔心叔叔喔!」耶律克憂心地說道。
「你這小表竟然也會關心你叔叔呀!」宋艾雖這麼說,但听他這番話,一顆心也隨之揪緊了。
「我當然擔心,叔叔是我唯一的親人耶!」耶律克的父親三年前打仗時身亡,母親因為太過傷心而死去。
宋艾微笑地輕拍他的臉,「放心,大王的武功這麼高,他不會有事的。」
听她這麼說,耶律克也點點頭,「我想也是。」
「我們回書房念書吧!」宋艾扶著他的肩回到房間,但她的心仍無由的牽掛著耶律喬毅。
不知這場戰役要持續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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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出征的士兵一批批的回來,就是不見耶律喬毅和薩伊,宋艾心急的問著剛回府的幾名士兵,「大王呢?他怎麼還沒回來?」
「原來是宋夫子,大王他為了怕對方有埋伏,于是他先一步去試探,可是之後再也沒回來了。」士兵搖搖頭,「咱們等了會兒還是決走進攻,雖然徹底將祈醢國的軍隊驅逐,卻怎麼也找不到大王的身影。」
「這麼說他是被俘擄了?」她驚問。
「目前還無法確定,但大王是那種寧死不屈之人,大伙都好替大王擔心呀!」那人說著,又指向廣場的方向,「我們得去集合,就不多說了。」
「你去吧!」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宋艾又嘆了口氣。
南院大王失蹤,整座府邸人心惶惶的。耶律喬毅,你到底在哪兒?若沒事就趕緊回來呀!
這一天,她教耶律克讀書寫字,但兩人都提不起勁,于是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待會兒就要晚膳了,先歇會兒吧!」她知道小家伙這陣子也吃不好、睡不好,「不休息、不吃飯就長不高,將來怎麼作戰打壞人呢?」
「對,我要吃飯,我要打壞人,將欺負叔叔的人全都殺了。」耶律克氣憤地說。
「抱著這樣的決心是很棒,不過老想著要殺人還是不對。」她蹙起眉頭。
「可是他們卻殺了叔叔。」他大喊。
「才不,你叔叔沒死!」宋艾比他還激動,「一切還不確定,為什麼說他被殺了呢?」
「又不是我說的,府邸里大家都這麼說。」他扁著嘴說。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相信他會輕易喪命。」她輕吐了口氣,「等下要記得去膳堂吃飯。」
宋艾離開後,耶律克眨著一雙不解的眸看著她,「真凶啊!」
雖然宋艾直勸著耶律克要吃飯,但是她自己卻怎麼也吃不下。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為何會這麼擔心一個男人的安危?但是她真的真的好擔心,這兩天怎麼也睡不好。
夜深了,她一個人走到耶律喬毅曾帶她來過的後花園,模著里頭的一草一木,心卻飄得好遠。
想起老家的爸媽,想起學校里的幾個死黨,想起小時候住家後面的老榕樹,想起兒時經常玩要的木秋千。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突見有道黑影落在她眼前,嚇了她一大跳!
「誰?」夜里她看下清楚對方,緊張地問道。
「是我……」男人伸出手。
「咦?是大王!」她听出他的聲音,立即上前,才發現他受了重傷,渾身都是血,「老天,你怎麼傷得這麼重,我去通知總管——」
「別去。」他拉住她。
「為什麼?」
「我現在無法跟你解釋太多,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呃!」他撫著胸,像是極為痛楚。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宋艾已是心慌意亂又手忙腳亂。
「扶我到你房間。」他氣若游絲地說。
「什麼?」她吃了一驚。
「你以為我現在這樣還能對你怎麼樣?快……我快撐不住了……」發現他的聲音愈來愈小,宋艾趕緊扶著他往前定。
「老天,你還真重……」她氣喘吁吁的說。
「听好,我回來……回來之事……萬萬不能讓其它人……知道……」說著,他已撐不住地昏過去,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宋艾身上,差點將她給壓倒。
好不容易將他扛回房間,她將他輕放在床上,全身已是汗水淋灕。
望著他緊閉的雙眼,還有他身上仍淌著鮮血的模樣,她還來不及休息就直想著該怎麼為他止血。
對了,以前上護理課時有教過!她立刻撕下床幔,剪下幾條布條捆住他大腿處的傷口,還有胸前的傷處,好不容易血流慢慢停止,她才稍稍松口氣。
「為什麼你不要我對旁人提起呢?」她望著他,百思不解。
見他傷成這樣,醒來後一定會想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吧?可現在廚娘都休息了,她又不能告訴任何人,只好親自上陣子。
她的廚藝一般來說還不錯,至少比他們這里的肉塊、馬尿好吃吧?
走進灶房,她看見一些碎肉塊,于是先將它切成肉末,加入一些蔥、蒜先爆香,再放入米慢慢熬成粥,最後再放入切碎的蘿卜配色。
好不容易熬好粥,她趕緊將之盛入碗內。
將粥端進房里的時候,沒想到耶律喬毅已經醒了!
「大王……你還好吧?」她趕緊走進去。
「你去哪兒了?」
「我去為你熬粥。」她將粥端到他面前,「快吃點,我想你一定餓了。」
「這是粥?怎麼還有這麼多東西摻在里頭?」他看著里頭各種的顏色。
「這些都是營養的東西,快吃。」她舀了匙放在他唇邊,耶律喬毅當真餓了,聞到香氣再也忍不住張嘴吃了口。
「怎麼樣,還好吃吧?我小時候如果病了,我媽……我娘都會煮這種粥給我吃呢!」她又舀了匙,而他還真是一口接一口吃下肚。
她做的粥味道鮮美,不同于契丹膳食的粗糙,讓人一嘗就上癮,令耶律喬毅對她有了另一番認識。
「很好吃吧?」見他都吃光了,宋艾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過這粥只能補充體力,你還是得請大夫來看一下傷勢。」
「不,暫時不要說出去。」他又慢慢躺下。
「你不說的話,府邸有多少人會為你擔心呀!」宋艾不明白他有什麼目的,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我要的就是這樣。」他說完這句話又將眼楮閉上。
「喂,你說說話呀!怎麼可以悶不吭聲呢?」她噘起唇瞪著他始終緊閉的眸子,「又睡著了嗎?還真快。」
她鼓著腮,端著空碗放在茶幾上,「你倒好,想睡就睡,那我怎麼辦?總不能跟你一塊兒擠吧!」
當她這麼說時,躺在床上緊閉雙目的耶律喬毅暗中輕撇嘴角,只是宋艾沒發現罷了。
坐在椅子上,她打了個呵欠,前兩天她因為擔心他怎麼都睡不著,而現在稍稍放了心,濃濃的睡意立即席卷而來。靠在牆邊,她再也忍不住的合上眼,腦袋也打起拍子,猛點了起來。
耶律喬毅張開眸子,望著她那副可愛的模樣,他撫著傷處慢慢下床走近她,輕輕的將她抱到暖炕上。
或許是出于自然反應,宋艾一踫到被子就忍不住張腿一夾,這個動作卻讓他胸口地一熱。
他連忙甩甩頭,甩開這個要不得的念頭,見她滾至牆邊,貼著牆睡,他又是一陣輕笑搖頭,不過這也方便她躺在他身邊,安穩的睡上多日來最沉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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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熱!
這陣子下大雪,即便床下有炕,她還是經常被冷醒,可今天怎麼有點熱呢?
慢慢張開眼,她發現自己正抱著一個暖暖的物體,等她漸漸看清楚,才知道這物體竟然是耶津喬毅!
「老天,我怎麼會躺在床上?」她嚇得翻身坐起,看看牆邊那張椅子,她昨天明明坐在那里睡著的。
「抱著我睡了一晚,現在才假正經,是不是太遲了?」他冷謔地說。
「假正經!」听他說出這幾個字,她更是一臉錯愕。
宋艾知道自己有喜歡抱人睡的壞習慣,過去江瑋凌就經常被她抱得喘不過氣來,她也不下一次警告自己要改掉這毛病,只是她也無法控制睡著後的行為啊!
「怎麼不說話了?」他望著她那張倉皇失措的臉,嗤笑了聲。
「你知不知道,雖然你平常不笑的時候很難看,好像人家欠你錢一樣,但是你笑的樣子更難看。」她說著便要下床。
「怎麼,生氣了?你不是挺關心我的?」他一把抓住她的細腕。
「我才不關心你呢!你放開我。」她用力想掙回自己的手臂。
「我听朋魯說,你非常著急地向他打听我的狀況,听見我可能遇害時還流了淚?」他抿唇笑著。
「你說什麼?朋魯。」她瞪大眼,「他什麼時候跟你說這些的?」
「昨晚我回來之前。」
「這是怎麼回事?」宋艾發覺他似乎藏了許多秘密,「這算是孫子兵法里的一項嗎?」
「你懂得漢人的孫子兵法?!」他突地坐起卻扯痛傷口。
「你干嘛這麼激動,我是听過,那又怎麼樣?听我爺爺說我曾祖父對孫子兵法還頗有研究的,而其中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我最激賞的。」因為曾祖父喜歡,小時候她也會听爺爺說一些典故。
「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流血的戰爭呀!利用戰略,不損一兵一將即讓對方降服。」呵呵!這種事用說的都滿容易的。
「你……」如今耶律喬毅還真不能不信服她了,原來柳師爺沒誆他,她果真是個有學識之人。
「你別操什麼兵法的心了,趕緊將傷養好吧!我去通知其它人去。」
「不用,除了朋魯外,薩伊也知道我沒事,之所以制造我失蹤的假象,全然是要讓敵軍疏于防範。」
「這又是哪一招呀?引君入甕?」她腦子一轉。
「聰明。」他帶笑的眸光直探究她那看似迷糊卻又精明的小臉。
就在這時,晶兒在外頭敲了門,笑笑地問道︰「宋夫子,你醒了嗎?我送洗臉水過來了。」
「哦……啊!」她一驚,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耶律喬毅給抓進懷里,兩人緊緊相貼的窩在被子里。
「你怎麼了?宋夫子!」外頭的晶兒听見奇怪的聲響。
擔心她就要推門而入,宋艾趕緊說︰「別進來,先別進來。」
為了不讓晶兒發現耶律喬毅回來了,宋艾只好發著抖與他黏在一塊兒,在這寒冷的天氣里,她竟緊張得全身冒汗。
「為什麼?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讓我看看吧!」晶兒終究還是推門進入,將手中水盆放在幾上,然後走近她,「趁水還熱著,先起來洗把臉會舒服些,這兩天真的太冷了。」
「水放著就好,我待會兒起來自個兒洗。」宋艾的聲音听得出在發抖。
「哇……你怎麼在冒汗?」晶兒皺起眉頭,「該不會是病了?我得趕緊請大夫來看看你。」
「不……不是生病。」宋艾趕緊喊道。
「那是為什麼?」
「是……女人家每月的麻煩事,我只要躺會兒休息就好。」哦……她快瘋了,怎麼淨扯些鬼話。
「原來如此,那沒關系,我們底下有丫鬟弄到了漢方四物的藥方,效果還滿不錯的,我待會兒熬一碗給你喝。」晶兒眼尖的看見被子下似乎隆起一團東西,「這又是什麼?」
「別踫,這是我的抱被,從小到大都得抱著一床大棉被才睡得著。」她趕緊翻身一抱,就將耶律喬毅抱在懷里,還得做出一副抱著被子的舒服模樣。
老天,干脆殺了她吧!這樣她或許會快活些。
「原來宋姑娘還有這習性,那我先去為你熬湯藥了。」晶兒笑了笑就退出房間,直到听見房門合上的聲音,宋艾才大大松口氣。
接著她便想推開耶律喬毅,但卻怎麼也推不開,「你別這樣,放開我。」
「我要你別說出我在這里,可沒要你這麼抱著我,現在我不過是‘回抱’而已。」他一雙鐵鉗般有力的手臂鉗住她的細腰不放,「老天,早看出你身子骨縴細,卻不知道你竟然這麼瘦,這腰該不會一折就斷吧?」
她的與眾不同讓他愈來愈無法忽略她,尤其是她縴弱的身材不若契丹女子的粗蠻,只是個性卻拗得很。
「你不要這樣,快放開我。」她不停扭動著身子。
「別惹惱我。」
想他南院大王要哪個女人得不到手?可這女夫子竟然老是敢反抗他,她真以為他會永遠順著她的意?
「是你惹惱我才對吧!」宋艾一雙眼直瞪著他。
「你的眼神分明是在撩撥我。」他肆笑了聲,出其不意的俯身含住她的小嘴。
「嗯……」她突地瞠大眼,這可是她的初吻呀!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太過分了!
見她直掙動不停,他眉一蹙,握住她腰際的大手猛地一收,另一只手還順勢往上移……隔著衣料放肆地撫弄她柔美的胸脯。
「別……」她好怕,也因為如此,身子直顫動不已,委屈的淚更蓄滿眼眶。
當耶律喬毅吮到一絲咸濕的滋味,他的心狠狠一抽,隨即推開她,眯眼望著她的淚容,「就這麼不甘願?」
「你不能這樣,我遲早要離開這里的。」即便她對他也有好感,但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他倆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你還是要離開?」他眯起一對利眸。
「對。」宋艾咬咬唇,難忍心傷的說。
「那就算了。」耶律喬毅赫然翻身坐起,打算離開。
「你要走了?」她心慌地問;「你傷得這麼重,要去哪里?」
「反正你堅持要離開,又何必多問我的事?」他像是生氣了,回頭狠睇了她一眼,即便傷重,他仍踩著堅定的步伐走出房門。
宋艾追到門外,見他仍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後面走去,她不放心地急追而去,「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