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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真難纏 第五章

作者︰樓采凝類別︰言情小說

棒日,宋巧立起了個大早準備好壽司餐盒,打算作為野餐郊游的點心。

看著籃里滿滿的壽司,雖然形狀不是很漂亮,但她相信絕對是可口的。

如果爸媽看見她今天變得這麼能干,一定不敢相信吧?

不一會兒就看見安風瑟從房間走了出來,她咧嘴笑說︰「早安。」

「妳在做什麼?」瞧她這麼早就起來,精神還真好……擺在桌上的竹籃又是什麼玩意兒?

「我做了餐點。」她甜甜一笑,「等一下我們不是要出去嗎?這就是我們的午餐。」

「我有答應妳要野餐嗎?」他板起臉,重新武裝起自己的心,「就不過吃頓飯而已,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

「你……也對,是我沒告訴你想去哪兒。」昨晚她以為他那樣的回答就是答應她了,所以她才會擅自作主……

「妳好像很喜歡誤解別人的意思?」安風瑟擺著張淡漠的臉孔,「其實妳不需要這麼做。」

她收起笑容,慢慢放下竹籃,「我知道了。」

安風瑟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對他的失望與傷心,可是她卻百依百順的,一點也沒有生氣與難過的樣子。

「妳……妳做的那些東西怎麼辦?」他不忍地問道。

「沒關系,可以放進冰箱,等你去學校後,我可以自己慢慢吃。」她說著還真的將它拿進廚房打算冰入冰箱。

「妳的意思是,妳打算天天吃這籃東西?」安風瑟的用意可不是這樣。

「對呀!既然做了,當然不能浪費。」她從廚房出來,「這麼說也不用這麼早出門了,你再去睡會兒吧!我把地拖一拖。」

見她就這麼走到後面,好像真打算做家事,他立刻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別拖地了,既然……既然都做了,那就帶著吧!」

老天,他為什麼就不能徹底的狠下心呢?

聞言,宋巧立立即綻露笑顏,「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去野餐了?」

他睇著她的笑臉,真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容易滿足,「我去換衣服,妳把東西準備一下。」

「好,你慢慢來,我可以等你。」宋巧立興奮地說。

安風瑟沒轍的回到房里換衣服,滿月復不悅的他在心里氣自己,為什麼就不能貫徹自己的計劃呢?

走出房間,就見她已站在門口等著他,他也只好帶著她下樓,開車前往她想去的地方,「為什麼想去野柳?」

「不知道,因為名字我喜歡,野生的柳樹……是不是這個意思?」她望著他,天真的問。

昏倒!如果不是正在開車,他一定昏倒給她看。

「妳給我听好,那里可沒有什麼野生的柳樹,不過是個地名而已。」

「好嘛!吧嘛這麼嚴肅。」她噘起嘴,跟著說道︰「可我爸說台灣很多地名都是有含義的。」

「沒錯,但是野柳不是。」她的問題還真多。不過看她那副小小嘔氣的模樣,還真可愛!

「那麼野柳有什麼?」又丟出問題。

「海洋世界。」他雖然住在台北,可也不是每個地方都去過,印象中是這樣。

「那就去那里吧!」宋巧立興奮地說。

見她這麼開心,安風瑟也忍不住笑了,既然她想去就帶她去吧!不過到底那里好不好玩,他沒去過,沒法子給她意見。

到了野柳,宋巧立便樂得像個孩子一樣,雖然這個風景區的規模與國外比起來真是小了些,但是她一點也不在意,事實上看什麼、去哪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陪伴。

看完海獅、海狗們的表演,宋巧立便對他說︰「我們吃壽司好不好?」

「還沒十二點呢!」他扯唇說道。

「又沒關系,我們就先吃一點,晚點再吃剩下的一半。」事實上,她是想看他吃她親手做的點心,那一定很幸福。

「那就隨妳了。」

他終于答應她,兩人找了處干淨的地方坐下。

宋巧立打開竹籃,將一份壽司遞給他,「嘗嘗看。」

他接過手嘗了口,就見她直眨著眼望著他,像是正等待著他品嘗後的結論。

「怎麼樣?好吃嗎?」瞧他半晌不語,宋巧立不覺心急。

「這……」安風瑟正要說什麼,卻意外看見潘芷玫和一名男子朝這里走來。

「天!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原來真是你。」潘芷玫從沒想過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安風瑟,更讓她意外的是,在他身邊的居然是個女生!

曾幾何時,從不曾交女朋友的安風瑟也會和女生出來約會?而且還挑了個這麼可笑的地方。

「沒錯,就是我。」安風瑟瞇起一對狹眸,說真的,會在這里遇見她,還真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和她……約會?」潘芷玫直想問個清楚。

宋巧立听在耳里,頓時羞臊不已,才垂首輕笑,耳畔卻听見他說︰「不是,她只是我的管家而已,讓她陪我出來是為了做報告。」

「什麼意思?」潘芷玫听不懂,「來這里跟做報告有什麼關系?」

「關于游樂市場的研究與人類消費傾向的分析。」他隨口說了個名稱。

潘芷玫听得頭疼,有听沒有懂。

「是是是,你厲害。」她撇嘴笑笑。

「妳身旁的這位是?」安風瑟轉移了話題。

「哦∼∼他是我爸的一位客戶,也是這間游樂場的股東,林宇凡先生。」潘芷玫為他倆做著介紹。

宋巧立一听到她的介紹,立刻轉身望著那男人……剎那問,她的表情僵冷,像傻了般直望著林宇凡,而林宇凡也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她,只是兩人的不自在沒有被另外兩個人發現。

包讓林宇凡意外的是,堂堂舊金山大財團的千金小姐居然會淪落到台灣當管家?!

「呃,我看你們好像很有話聊,我想請這位小姐去走走,可以嗎?」林宇凡捺不住好奇心,先開了口。

安風瑟瞇起眸,轉向宋巧立,「這就要問問她的意思了,她如果願意我也沒意見。」

宋巧立傷心的想,前男友當她是陌生人,現在她喜歡的人卻只當她是管家,任由她和別的男人離開……她在他心底就這麼不重要嗎?

算了,她也有話想對林宇凡說,于是便哽著嗓說道︰「好,我們去走走。」

說著,她便直接走到另一頭,而安風瑟的目光緊跟著他們,眉頭不自覺的緊緊蹙起。

「巧立,我不知道妳來台灣,妳……妳怎麼會過來?」走了一段距離後,林宇凡才開口道。

「你說呢?」宋巧立沒有哭,因為她已傷過心,也發誓揣在胸口的那顆心不會再為他疼、為他痛。

「來找我的嗎?」他問道。

「沒錯,我是來找你的,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給我錯誤的地址和電話?怕我糾纏你嗎?其實你大可以直說,我不是那種會死纏濫打的女人。」她微斂下眼,「你放心,我已經不怪你了,就當從不認識吧!」

說著,宋巧立開始往回走,而林宇凡連忙喊住她,「等一下,不是我……是我媽,她認為我如果娶個富家干金,將來的壓力會很大。」

「你媽?」那是他的借口嗎?但宋巧立已不在乎了。

「妳呢?妳又怎麼會當那個人的管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直覺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這沒什麼好提的,我們還是回去吧!」她壓根不想再和他多說。

回到安風瑟和潘芷玫身邊時,就見潘範玫正拿著她辛苦做的壽司吃著,「林先生,你也來嘗嘗宋管家的手藝,真的很棒呢!」

「妳說……這是她做的?」林宇凡完全不敢相信。

「沒錯,這些都是我做的。」宋巧立拿了一塊給安風瑟,「你不吃嗎?會餓的。」

安風瑟這才接過手,放進嘴里……的確,雖然這壽司的外表不怎麼樣,但是調制的米飯味道倒是很不錯。

宋巧立的眸光直盯著他瞧,多希望能得到他一句贊賞,但是他卻什麼都沒說,只道︰「林先生既然和我的小避家這麼有話聊,待會兒一塊同行吧!」

「這……」林宇凡看著不語的宋巧立,「你們要去哪兒?」

「我們本來打算先在這里觀察一下,再去吃晚飯,不過因為我突然有件事要處理,我的小避家想交代你照顧一下,可以嗎?」

安風瑟平靜的說完這些話,卻連看宋巧立一眼都沒有。因為他不敢面對她,就怕看見她眼底不諒解的光影。

「怎麼會突然有事?」宋巧立哽著嗓問道。

「是學校的事。」潘芷玫搶了話,「剛剛經我一提他才想起,所以我和他要一起去學校。」說著,她還勾住安風瑟的手臂,兩人真的很像一對情人。

「沒問題,宋小姐就交給我了。」林宇凡還有話沒對宋巧立說清楚,這麼一來正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走了。」安風瑟立即站起,朝他們點點頭後便和潘芷玫一塊兒離開了。

「既然他們走了,我們也四處走走,晚上請妳吃頓飯,怎麼樣?」林宇凡發現她變得不一樣了。雖然她本就不帶千金小姐的驕縱,但他完全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廚藝,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不用了。」她對他笑笑,「我沒有義務陪你對吧?你也不需要委屈自己跟著我,我該回去了。」隨即便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我送妳,這里叫車不容易。」林宇凡追了上去。

「何必呢?連電話地址都不願意給,你還管我干嘛?」宋巧立閉上眼,每一步都走得好無力。

為什麼……為什麼會遇上他們?又為什麼安風瑟要這麼對她?

就算是她想太多,他根本不喜歡她,也不該任意將她交給他人,好像對她避之唯恐不及一樣!

宋巧立,妳何必這麼難受?他一開始就討厭妳,這些妳都知道的,但為什麼還是這麼痛苦?

是因為之前還沒喜歡上他,對于他的嫌惡並不在意,但現在心里漸漸有了他的存在,卻容不下他對自己存有一絲絲的不滿嗎?

「巧立,妳何必這麼說,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遇上,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不是嗎?所以什麼話都不必再說了,否則我只會更看不起你。」她徐徐轉過身,「別再跟著我了,你走你的吧!」

宋巧立繼續往前走,已不願再理會林宇凡。雖然情已逝,但過往仍有些美好的回憶,這麼說出口她當然會心痛,但她知道這是最好的決定。

林宇凡望著她的背影,已說不出任何一句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眼前,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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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巧立回到安風瑟的住處時,還沒見到他的人影。

當然了,既然有意疏遠她,又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呢?

看著這間偌大的客廳,宋巧立再一次感到孤寂,她是不是該回舊金山了?是否該拋棄學習獨立的可笑念頭,回去繼續做一個凡事都有人打點的千金大小姐?

「唉!」可是她喜歡這種生活,喜歡任何事都自己做、自己決定,靠自己過日子,也唯有這樣才能真實感覺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走進房間,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好傷心。

宋巧立,妳是不是做什麼都不對?所以才會惹人討厭?

應該就是這樣吧!所以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愛,這大概就是妳的宿命吧!除非拿出宋家「赫邑集團」的身世背景,才會有男人來愛妳……

坐在房間一下午,晚餐時間也到了,原本期待的美好時光已泡湯,她該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來安慰自己才是,但她實在沒有力氣……此刻她鼻根酸、眼楮紅,淚水不停從眼中泌出。

吃泡面好了,泡面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廉價的食物、廉價的愛情……對她而言什麼都是廉價的。

泡了碗面,她靜靜地等待著,淚仍一滴滴滑落,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哭夠了,她無力地走到後陽台,抱起貓兒,「怎麼辦?雪花,你說怎麼辦?為什麼我會這麼傷心,心痛到不行呢?」

寒風一陣陣吹來,她不忍留下雪花獨自在這里,「好冷對吧?我真不該,不該為了自己能夠留下,而將你留在這里,這是報應……我知道,這是上天懲罰我自私的報應。」

緊緊將貓咪抱在懷里,以自己的體溫溫暖牠,也藉由牠毛茸茸的觸感溫暖自己,就這樣,她居然在冷冽的後陽台哭到睡著了。

不一會兒安風瑟回來了,從他與潘芷玫離開後,好幾次想回到原處找宋巧立,可他還是強忍下來,告訴自己不能去、絕對不能去,這一去將前功盡棄,他會再也割舍不下她了。

只是為什麼他的心會這麼難受?像有什麼緊縛著他的胸口,讓他就快要無法呼吸,甚至想狠狠捶打自己的胸口,大罵自己殘酷。

但是,他真的好恨,恨死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

客廳的燈是暗的,難道她還沒回來?

真該死,他壓根不知道那個姓林的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怎麼可以就這麼將她交給他,如果他品行不正、如果他是個衣冠禽獸,那該怎麼辦?

盡避芷玫向他保證林宇凡是個正人君子,但他又怎麼可以隨便相信?

不行——他得去將人找回來!

就在安風瑟正準備再出門時,卻發現餐廳的燈是亮的。他徐徐步向餐桌,看見餐桌上放著一碗已冷掉的泡面。

她……她沒和那個人去吃晚餐,自己回來了嗎?

「宋巧立……宋巧立……」他直覺走進她房間,發現門沒關上,里頭漆黑一片!將燈按開,她並不在里面。

「妳在哪里?宋巧立……」他大聲問道。

突然,他想起了養在後陽台的貓兒,隨即快步走去,卻看見她抱著雪花躲在貓屋後面睡覺!

走近她,他徐徐蹲下,望著她眼角的淚痕……該死的,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竟讓她傷心至此?

「噓,小貓,不要叫……」他輕輕抱過她手里的雪花,放在地上,接著又抱起她走回屋里,進入她的房間。

安風瑟將她輕放在床上,近距離看著她好半晌才打算離開。

「等一下……」宋巧立閉著眼啞聲喊道。

原來她並沒熟睡,知道他回來了,也知道是他將她抱進房里,只是她不想出聲,不想破壞這份可以親近他的美好。

他定住身,緩緩回過頭,「妳醒了?」

「嗯。」她坐了起來,擠出抹牽強的笑,「你吃飽了嗎?還想吃什麼?我現在去弄。」

安風瑟看著她的笑,有一瞬間竟反應不過來,「妳……妳別這樣,妳可以罵我,甚至打我,干嘛還對我笑?」

「我沒事為什麼要罵你打你?」宋巧立揚起悠然的微笑,剛剛她狠狠哭了一場,也想通了,她不過是他的女佣,他更沒有對她承諾過什麼,最多只是沒有遵守和她一起吃晚餐的約定,她又何必如此傷心?

「因為我把妳扔給一個根本不認識的男人,因為我讓妳跟著一個陌生男人走,因為我……」

「我認識他。」宋巧立抿抿唇,笑容有點空虛。

「什麼?」他先是一震,接著拉過她旁邊的椅子坐下,「妳認識他?」

「對,好巧……我壓根沒想過會再遇見他。」她垂下臉苦笑道︰「其實我會來台灣就是因為他。一年前他到舊金山留學,我們在某個場合認識,他對我很好,也是我的初戀,當時我想我這輩子是跟定他了。」

她抬起頭,看著安風瑟吃驚的表情,「不過,他卻不這麼想,相處時間久了,他覺得我不適合他,所以離開美國回台灣時,刻意留給我錯誤的電話和地址。」

「他……他竟然這麼做?!」他瞇起眸,「那妳為什麼不肯回去?」

「因為這次來台灣是我向爸媽極力爭取來的,我向爸媽保證一定會找到他,好好的玩個夠再回去,所以為了面子,我不能回去。」宋巧立苦澀一笑。

「今天他對妳解釋了什麼嗎?」

「他把過錯全推到他媽身上,可能他媽不信任我也不喜歡我吧!」她聳聳肩,笑得很無力,「或許我就是讓人討厭。」

「妳怎麼可以這麼想!」他不可置信。

「反正我有自知之明。」她咬咬下唇,深鎖眉心,「安風瑟……」

「嗯?」

「以後……以後我會做好份內的事,也不會再貪心的想要其它不該得的東西,更不會再讓你為難,但是……請你不要再隨意將我交給別人了,好嗎?」這件事真的讓她好難受。

安風瑟眸心一湛,眼底掠過一絲黯影。

「好不好?」她望著他的眼又問一次︰「我知道我在這里帶給你很多困擾,雖然才沒多少日子已將這個家弄得雞飛狗跳,但是以後不會了。」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接著模模肚子,重拾笑容,「我好餓喔!」

「嗯,我們出去吃飯。」他趕緊開口。

「你不是吃過了嗎?不用了,我自己煮點東西就可以了。」和他徹底談過之後,她確實輕松不少,似乎也感覺到餓了。

安風瑟見她步出房間,也跟著出去,「妳打算煮什麼?」

「醬油蔥拌面。」宋巧立甜甜一笑,現在烹飪對她來說已是最快樂的一件事。

「我能不能也吃點?」

「當然可以,這些都是你給的家用。」她走進廚房,很快煮好兩碗干面。

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何要一直待在旁邊擾亂她的心呢?

既然不在意她,又何苦在意她的感覺?這男人……真是讓她愈來愈不明白了,不過她告訴自己別再動情,那只會害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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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風瑟——」

周五,下課後安風瑟正打算返回住處,卻在去停車場的路上遇見潘芷玫。

「什麼事?」他瞥了她一眼。

「你要回去了?」她看他背著行李。

「休假了,不回去做什麼?」

「那個女佣還在你那里嗎?」一想起這事,潘芷玫心里就不好過。孤男寡女的,會讓人怎麼想呀?

「沒錯。」安風瑟定住腳步,遲疑了會兒又道︰「別喊她女佣,她並不是。」

「什麼?說她是女佣的可是你——」

「這話以後就別說了。」就算她是他的女佣也輪不到她這麼喊她。

「你到底怎麼了?對她的感覺不一樣了?」潘芷玫一想起這種可能就緊張了,「你不是說對女人從來都不動心嗎?」

他擰起眉,深吸口氣,「沒的事干嘛問得這麼清楚?」

「以前就算周末休假,你也不會這麼急著回去,現在禮拜五一下課就立刻回去,何況今天又是很特別的日子,我能不起疑嗎?」她繞到他面前,定定注視著池。

「呵!真是笑話,我回不回去干妳何事,再說妳憑什麼質疑我?我們是戀人嗎?」他的臉色都變了。

「雖然目前不是,但我相信只要沒有她,你總有一天會是我的。」她抬頭挺胸,非常高傲地說。

「拜托!」他冷嗤。

「別這樣,我們就交往吧!我的家世雖然比不上你家,但是絕不會讓你難堪的。」她知道要成為他們安家的人,一定得經過安父的同意,但她家也不算太差吧!

「那妳去問我爸,我爸同意我就同意。」這是他允諾過他父親的。

「什麼?你要我自己去問?」潘芷玫張著嘴,很詫異他會這麼說。

「怕失敗?」

「我……總要有人在我身邊打氣,如果你也幫著說話,說不定會成功。」說真的,她還真不敢面對他那個嚴肅的父親。

「但我卻不想成功,還想過幾年自由的日子。」他睨了她一眼後便加快腳步走向自己的車。

「那麼她知道嗎?知道她跟著你也不會有結果?」潘芷玫半瞇起雙眼,一想起宋巧立她就打從心底升起敵意。

「跟著我?」他揉揉眉心,「她並沒有跟著我,請妳不要胡扯了。」

「那是你對她動心了?」

「潘芷玫,不要讓我發脾氣,請住口!」坐進車里,他發動車子從她眼前呼嘯而過。

回到住處,就見宋巧立一臉怔忡地望著他。

「怎麼了?看見我怎麼是這副表情?」安風瑟扯出一絲笑痕。

「不是,只是很意外。」他沒說今天會回來,害她什麼都沒有準備。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挑起眉,燦然眸光對上她的。

「我知道。」近來只要出門就會感受到街上濃濃的聖誕節氣氛,她想不知道都難。

這可是她第一次在台灣過聖誕節,雖然氣氛沒有美國濃烈,但熱鬧的程度已經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知道怎麼還一副傻愣愣的樣子?」他雙臂交錯胸前,半瞇起眸注視她臉上那抹茫然。

「你是回來陪我過節的嗎?」她的茫然來自于不可置信,難道他是為她而回來?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不怕又給了她不該有的妄想嗎?

「呃……可以這麼說。」被宋巧立這麼一問,安風瑟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真的?謝謝。」她笑開嘴,「只是……」

「只是什麼?」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今晚氣氛這麼浪漫愉悅,你應該跟那位潘小姐一起過的。」為何要在她對他死心時又送上一股暖意,讓她那顆該死的心又蠢蠢欲動。

他緊皺起眉,「為什麼我要跟她一塊兒過?」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說真的你們滿配的,她好漂亮喔!」自從上次在野柳遇見她之後,宋巧立一直這麼認為。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沒有女朋友,因為我不需要。」他坦白說道︰「所以不要替我玩連連看的配對游戲。」

「你不需要?」

宋巧立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談戀愛是件很美的事,雖然愛人有時候很辛苦,但無論是好或不好,怎麼說都是種很美好的回憶,為什麼不需要?」

「妳怎麼又變得這麼唆?」他快要受不了了,沒想到他好意回來陪她,她竟然跟他說這些。

「不說就不說。」她抿緊唇,又揚睫望了他一眼,「通常你都是怎麼過聖誕節的?家里沒買聖誕樹,也沒布置,覺得好單調,我們去買好不好?」

「聖誕樹?」他想象著住處有棵聖誕樹、有許多色彩繽紛的禮物、燈光燦爛的模樣,表情立即出現厭煩,「別想了。」

「不喜歡?」她看他一臉怪異。

「不是不喜歡,是不習慣。」

「那不是一樣的道理嗎?」她撇嘴笑笑,「那就不要布置了,不過你可以說說你想怎麼過嗎?」他能回來陪她過節,宋巧立真的很開心,至于原因她也不敢多想,而其它的一切也不重要了。

只是,像他這樣的人真的令她不解,他這麼優秀、這麼迷人,一定有不少女生倒追他,為何他會不想談感情呢?

「我……我沒什麼想法。」怎麼過個節要這麼麻煩?「算了,就依妳吧!」

「依我?」他拿起外套穿上,「走,我們去買聖誕樹。」

「你真的肯在家里擺聖誕樹?」宋巧立難以置信。

「對,妳要擺什麼就擺什麼,既然回來是陪妳過節,就全依妳了。」見她還傻愣地站在原地,安風瑟索性拉住她的手,直往外頭走去。

她的手綿軟滑膩,可以感覺得出她是不曾做過家事的,在家定是備受寵愛的寶貝女兒,而他卻將她當成女佣使喚,她為何不抗議呢?

再不經意模上她手臂上的疤痕,他不自覺心又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