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幾天就是清陽集團成立二十五周年紀念日。
冰宇寰特地邀請歐陽昊天參加,並要求夏月荷當天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他計劃要在這一天公布兩人的結婚日期,讓歐陽昊天明白就算是他不要的女人,他也別想覬覦!
一進入公司位于十五樓的慶祝會場,郭宇寰挽著夏月荷的手臂,兩人狀似恩愛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當然,歐陽昊天也沒有錯過這一幕,他一直待在角落,手里端著雞尾酒,邊喝邊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冰宇寰向眾人打招呼,而夏月荷則是面帶微笑,柔婉地跟在他身邊,在大伙眼里,他們是一對最登對的準新人。可就在她的視線不期然的與歐陽昊天交會時,不覺怔茫數秒,但不一會兒又重拾笑容,在會場上盡責的做好女主人的角色。
數分鐘過後,歐陽昊天真的看不下去了,他將杯子一放就要朝她走過去。
可突然,他的手臂被人猛地一抓,回頭一看居然是夏健聰。
「小子,別太沖動,我會盯著你的。」夏健聰朝他笑說。
「你們是故意的?這場慶祝會該不會是為我而開的吧?」歐陽昊天僵著臉,看看他又看看不遠處的夏月荷。
「別把自己捧得太高,只是想順便利用這個慶祝會公布他們兩人的婚期罷了。」夏健聰遂道。
「婚期?他們要結婚了!」一听見這兩個字,歐陽昊天的胸口狠狠一束。
原來她那天所說的話不是刻意敷衍!
「當然了,所以你就不要再鬧事了,你年紀輕輕的還有大好未來,何苦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執著,為你表哥、表嫂祝福吧!」夏健聰好言相勸。
歐陽昊天不再說話,只是瞪著他們,看著夏月荷臉上歡愉的表情,難道她真的愛表哥……真的想嫁給她?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非得搞清楚真相不可,但是夏健聰一直監視著他,讓他想要找她談都難。
突然,他看見夏月荷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于是靈機一動,趕緊抱著肚子,「我可能點心吃太多,肚子有點受不了,我想去趟洗手間,伯父你要跟嗎?」
「哇,你自己去吧!」夏健聰睨了他一眼。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自己過去。」歐陽昊天快步朝洗手間走去。
到了女廁門外,正好夏月荷走出來,他二話不說地抓住她的手臂,一手捂著她的唇往電梯方向移動。
「唔……」被捂著嘴的夏月荷錯愕的看著他。
「你最好乖乖跟我走,就算鬧開了,我也不在乎。」他的話逼得她只好噤了聲,隨他進入電梯下樓,然後坐上他的車離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解地望著他。
「等一下要公布結婚的事是嗎?」他眸影淡冷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
「原來是真的!」他輕哼一聲,嘴角勾勒出一抹陰郁的笑痕,「你真要出賣自己的一輩子?」
「我本來就愛宇寰,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出賣了什麼,請你放我回去,在鬧出事情之前一定要讓我走。」否則她的一切退讓與犧牲都前功盡棄了。
他突然在路邊煞住車,轉身望著她,「告訴我,你父親為什麼強迫你做那些事,這樣我才好幫你。」
「我爸沒有強迫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她祈求地望著他,「拜托,放我走好不好?」
歐陽昊天閉上眼,一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久久才擠出一句話,「我……我愛你……怎能把你讓給其他人……」
「我愛你」這三個字就像顆原子彈,在夏月荷的胸口炸開,讓她的淚水都迸了出來。但是這一切都不屬于她,連他的愛她也不敢要呀!
閉上眼,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讓他恨她,這樣他才會對她收心。
她強迫自己漾出抹溫柔的微笑,「跟在宇寰身邊好幾個月了,我享福慣了,他爸爸也很疼我,我不在乎他怎麼對我。只要能給我安穩的生活就好。你呢?除了有個不錯的家世背景之外,能給我什麼保障?再說我根本不喜歡你,我愛的是像你表哥那種事事業有成的男人!」
「你真是這麼想?」他表情一僵。
「對,我是這麼想。我辛苦了那麼多年,只希望能過好日子,當初心情不定就是因為宇寰的感情不專,但他前幾天向我保證。今後只愛我一個。你能明白嗎?那是我最大的幸福,而你……你就只會破壞而已,實習成績我會請你表哥幫你打高一點,你快回台北去吧!」
歐陽昊天只听見自己的心一寸寸裂開的聲音,他俯在方向盤上,用壓抑的嗓音問道︰「你……真的要嫁給他,覺得這是你一生的幸福?」
「沒錯……」她忍著淚。
「好,你走,你現在就走。」他閉上眼,仍趴在方向盤卜動也不動。
「可是你……」他此刻的模樣讓她好害怕。
「快走,再不走我會將車開走,至于開到哪兒我就沒個準了。」
他抬起腥紅的眼瞪著她。
夏月荷雖不放心還是只能離開,伸手打開車門,又深深望了他一眼後便逃出車外,往公司的方向走。
一路上,她邊走邊掉淚,還不時望向他仍靜止不動的車子,好一段路後她便心一橫,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正如夏月荷所想的,回到會場後,夏健聰和郭宇寰一見到她便逼問她去了哪兒?但她卻什麼話也不肯說,最後他們也只好放棄了。
當然,婚期還是公布了,日子就定在下個月,賓客們得知這個訊息後,立刻給予熱烈的掌聲與祝福。
但是從那一刻起,夏月荷的臉上便不再有笑容,也不想和任何人交談,回到家也只是一個人關在樓上,站在窗邊傻傻望著隔壁的動靜,猜測著他是否安好?
不知不覺已過凌晨兩點,卻不見歐陽昊天回來,就算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他也不能就這麼消失呀!
就這麼她一整夜都在等著他,連窗子都不關,就怕沒辦法听見他回來的車聲。
而歐陽昊天此刻正窩在酒吧里喝酒,兩旁各有一個美女陪伴,她們一杯杯猛灌他酒,而他也不拒絕、照單全收,喝得已是半醉。
就在這時候,他身上的手機響了!
他半眯著眼找出手機,原來是父親打來的電話,他吃吃笑道︰
「爸……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打電話來慰問……」
「慰問?你這孩子到底在做什麼?是去實習還是搗亂的?我剛剛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對方說你勾引你未來的表嫂,是真的還是假的?」歐陽富一開口便問了一串讓他腦子發疼的問題。
「陌生的電話?」他輕哼,「原來他是玩真的。」
用膝蓋想都知道打這通電話的人必然是夏健聰。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爸,如果……如果我是真心愛著她,你會怎麼做?要不要出一筆錢替我把她搶回來?」明知不可能,他仍忍不住笑問。
「出什麼錢,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喝醉了?」看他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的,八成是醉了。
「老爸英明,你有一雙透視眼喔!」歐陽昊天又倒了杯酒往嘴里灌。
「你是真醉還是在跟我裝瘋賣傻呀?」他問道。
「爸,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你不想說就別說,听我說就行了,你現在什麼都別想,談戀愛解解悶我是不反對,但是要談正式的戀愛還得給我再等幾年,現在絕對不能分心,更何況你怎麼可以搶你表哥的未婚妻呢?」歐陽富將他想說的話全都說了。
「爸……已經沒了,什麼都沒了,你就別瞎操心了,你兒子現在是一個人在喝酒,慶祝……慶祝自己徹底的失敗。」歐陽昊天仰首大笑,但笑中卻有著淚。
「失敗!你又在說什麼?」
「我掛電話了。」他切斷電話,不久後手機又響起,他無奈地接起,「爸,不要再提了,失敗就是失敗……」
「歐陽,你在說什麼呀?」安風瑟眉頭一蹙,「發生什麼事了?」
「安風瑟?」雖然醉了,但他還不至于認不出那幾個家伙的聲音。
「對,是我,你現在在哪兒?」
「喝酒。」他推開身邊的女人,走到角落安靜的地方,「怎麼突然打電話找我,現在應該不早了。」
「除了你之外,大伙全聚在我這里,因為我們都在北部,只有你一人在高雄,明天休息,我們想殺過去找你,怎麼樣?」安風瑟興奮地說完後,大伙就擠在擴音的電話旁等著他回答。
「為什麼要這時候來?」現在的他頭疼欲裂,有股想大吼的沖動,就怕他們會成為他的出氣筒。
「不歡迎?」秦逸搶著問道︰「听你的聲音真的很怪,我似乎聞到一股酒味了。」憑他們對彼此的了解,歐陽昊天說話從不會這麼有氣無力,再加上他有點語無倫次,必然是喝了酒。
「秦逸,你跟我爸一樣是狗鼻子嗎?哈……」不怎麼好笑的事,歐陽昊天居然笑得這麼夸張,讓他們每個人都愣住了。
「我看我們得提前出發了。」尤培易看看其他人,跟著又問歐陽昊天,「你現在人在哪兒?喂……歐陽……歐陽……你說說話呀!」
「他該不會醉死了?」秦逸搖搖頭。
「老天,又不知他在哪兒,這下該怎麼辦?」
就在于痕嘀咕的同時,電話里又傳出女人的聲音,「這位先生醉倒了,你們是他的朋友嗎?」
「沒錯。」
「我們這里是歡揚酒吧,營業到凌晨六點,在這之前快來接他回去吧!」主要是沒人結帳,她們得找人過來。
「歡揚?好,知道了。」尤培易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快走吧!只是這家伙怎麼會半夜三更的還待在那里?」
「看來他一定是遇到麻煩了,我去開車,你們快點準備。」裴邑群先拿了車鑰匙出去。
當裴邑群一行人趕到高雄,找到歡揚酒吧時,天都快亮了。
幾個人走進酒吧,立刻引來在場女人的注目,有的甚至主動上前攀談,讓他們怎麼也擺月兌不掉,趕緊幫歐陽昊天結帳後,將他扛了出去。
「歐陽,醒一醒!」秦逸拍拍他的臉。
已睡了好一會兒的歐陽昊天終于醒了,看看眼前這幾張熟悉的臉孔,不禁問︰「我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對,是作夢,只不過作的不是春夢。」搖搖頭,將他送上車後,于痕便問︰「你表哥家在哪兒?」
「什麼表哥?」他恨死了這兩個字。
「你不是在你表哥公司實習,暫時住在他家嗎?」尤培易搖搖他,免得他又睡著了。
「我已經不住那里了。」他眯起眸說。
「那你住哪兒?」
「在……在……」他想不起來,本能地打開皮夾,從里面掏出一張租金收據,「上面有住址。」
「你在外面租屋?」秦逸疑惑地看著他那副醉樣,「還是先送你回去,等酒醒了再好好問個清楚。」
一行人便將他送回租賃的屋子,一進大門,車聲立刻驚醒了淺眠中的夏月荷,她爬起來跑到窗邊觀望。
只是,進來的車子都不是歐陽昊天的車,接著從車里走出幾個年輕人,而被他們扛在肩上的不就是歐陽昊天?
他怎麼了?怎麼動也不動的被那些人扛著?是醉了?還是被打昏了?
再觀察那幾人個個衣冠楚楚、斯斯文文,不像是壞人,讓她直猶豫該不該過去看看。
但是人不可貌相,如果他們是壞人怎麼辦?夏月荷愈想愈不安,還是決定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她走出大門來到隔壁門口,卻遲遲按不下門鈴……就在這時候大門突然開啟,一個陌生男人走了出來,乍見她的瞬間猛地一愣。
「請問你是?」葛西烽望著眼前這個年輕女孩。
「我……咳……我就住在隔壁,是歐陽昊天的……表嫂,他在嗎?」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對方是壞人,應該會收斂些吧?
「表嫂?」葛西烽怎麼看她都不像,她看起來年紀比他還小呢!
「對,怎麼了?」她發現對方一直在打量自己。
「沒,只不過他現在不能見你。」
「為什麼?還有,你又是誰?」她伸長脖子看看里面,「好像還有其他人?」
「我們是他的同學兼死黨,這次特地下來看他,哪知道他卻醉死在酒吧。」他嘆口氣,「歐陽他不是這樣的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他在酒吧喝酒?」夏月荷咬著下唇,難掩心底的難過。
「對,他怎麼了?不是住在表哥家嗎?怎麼會自己租屋?」
「我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既然他們是他的同學,那她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朝他點點頭後,她便旋身離開。
梆西烽疑惑地望著,隨即又折返屋里,這時躺在榻榻米上的歐陽昊天已稍微清醒了。
「昊天,你醒了!剛剛你表嫂來看你,早知你醒了我就該讓她進來。」
「表嫂……呵!」他揉揉眉心,「少假惺惺了,如果她再來,誰都不準開門。」
眾人驚見他怪異的反應,不禁面面相覷,但是他不肯多說,他們知道再追問也沒用,「你醉得不輕,再睡會兒吧!」
「謝謝你們送我回來,里面還有三間房,你們就委屈一下了。」
歐陽昊天這才步進自己的房間,看見床便倒頭就睡。
但他心里卻直想著,她還來干嘛?想看他現在這副樣子有多可笑嗎?
女人啦!真是不值得真心對待。
一直睡到正午,歐陽昊天才完全清醒過來。
梳洗過後他走出房間,看見其他伙伴全坐在客廳里吃東西,食物的香味也勾起了他的食欲。
「你們在吃什麼?這麼香!」雖然剛醒來,但歐陽昊天掛在臉上的微笑仍是這麼的佣懶帥氣,「留點給我吧!」
「一些小點心。」宋鈺將其中一盤遞給他,「是你表嫂做的,剛剛才端過來。」
聞言,歐陽昊天的臉色一凝,「干嘛吃她做的東西?拿去還給她。」他瞪著那一盤盤點心,本來還有點餓,這下全都該死的消失了。
「她只是盡盡地主之誼,干嘛那麼排斥?」宋鈺不解地又問。
「想吃什麼出去吃吧!我請客,不要再吃她拿來的東西。」他將桌上的點心一盤盤拿去廚房倒掉。
「喂,你干嘛浪費食物?」大伙喊道。
歐陽昊天不再解釋,率先往外走,「出去吃東西吧!順便去把我的車開回來。」
「好吧!既然來了,總該吃吃南部美食,一塊兒去吧!」既然他心里有事,還是順他的意吧!
裴邑群跟著走出屋外。
其他人也一並跟上,卻在門外巧遇正好要出門的夏月荷,葛西烽先朝她打招呼,「要去哪兒?」
「呃……吃午餐。」
「一個人?」
「對。」她的目光卻控制不住地往面無表情的歐陽昊天瞟去。
「我們也是,一起去吧!」葛西偉轉向其他人,「你們說呢?」
「當然沒問題,我想歐陽不至于這麼小氣吧!」如今看來解鈴就還須系鈴人噦!
「你們還真是!」歐陽昊天怒瞪著這些家伙,「我沒車。」
「我的車讓你開吧!」葛西烽直想當和事佬,「我坐宋鈺的車。」
夏月荷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他們送進車里,還坐在歐陽昊天身邊。
然而,車內的氣氛非常尷尬,歐陽昊天一直緘默不語,而後座的幾個人直觀察著他們,讓夏月荷十分不自在。
「對不起,我還有事想先離開。」她一心只想逃離這種氛圍。
歐陽昊天二話不說地將車停靠在路邊,「那就下車吧!」
坐在後座的秦逸看不下去了,「歐陽,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這種態度呢?」
「那我要用什麼態度對她?」他擰起眉頭,「開心的、熱情的還是愉悅的?她根本不會看在眼里,既然她有事,當然讓她走了。」
夏月荷垂下臉苦澀一笑,扳開把手正想下車,卻听見歐陽昊天問了句,「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下個月十五號。」
「婚禮?」尤培易想炒熱氣氛,開心地說道︰「我們也來參加好了,可以熱鬧熱鬧。」
「我是不會去的,至于賀禮可能也沒有,對不起了。」歐陽昊天補充道。
「沒關系。」她脆弱一笑。
秦逸愈看愈不對勁,「這樣好了,我看你也別下車,這輛車就讓你們坐,我們去搭計程車。」他邊說邊對其他伙伴使眼色,而後直接下車。
「你們不用——」歐陽昊天想喊住他們,但他們已經跑遠了。
「昨天你好像很晚才回來,去喝酒了?」夏月荷理當跟著下車,可她又放心不下他。
「對。」他揉揉眉心。
「嗯……謝謝,謝謝你沒有對你的同學說出我們的關系。」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們雖然很好奇,卻是懵懂無知的。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關系嗎?」他撇嘴冷笑。
「別這樣,再怎麼樣以後我們還是會見面,能不能忘記那一切,就當我們才剛認識?」她要嫁的是他表哥,他們不可能一輩子不見面。
「那是你這麼認為,我倒沒意思再見你。」他深吸口氣望著她,「干嘛還要送點心給我,不怕我影響了你的幸福?」
「如果能不見面最好,但就身份而言我是你的表嫂,看你變成這樣我能不難過嗎?」她直睇著他的眼,「喝得醉醺醺不說,還到凌晨才回家,這不是原來的你,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改變。」
「哈……」他仰首大笑,「你以為你是誰?居然監視我,不是當我是瘟神,干嘛還時時注意我?」
「我——」她這才發現自己說溜嘴。
「所以我說你心態可議,不要再混淆我的心了,你如果不下車,我只好送你回去了。」他再次發動引擎。
「我下車,你們去吃吧!」既然他這麼恨她,她又怎能厚臉皮再待下,不過這樣也好,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兩個人徹底變成了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呀!
她立即下車,直往後走,歐陽昊天從後照鏡望著她漸行漸遠的縴弱背影,一顆心緊揪到不行!
既然我是個破壞者,你就不該再關心我,而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與施舍。
去過你想要的幸福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