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回「黑幫」的董宛萩立即躲回房里將門反鎖,她好怕……這些事情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就連自己的父親她都盡情隱瞞,還好董樊祈對她向來不甚關心,雖對她當時突然歸來覺得奇怪,但他亦未過問。
也因此這股委屈她一直鎖在心里,就算再苦她也自己承受,總還保有一絲自尊。
但今天卻因英野風的一句話,將她的所有全毀了,董宛萩忽然發現,她失去一切都無所謂,但她不想失去喬勛,不想失去他倆日趨美好的情誼,只是他還會要她嗎!不會的,他現在有的也許只剩後悔了,後悔娶她這個不完美的女人。
「為什麼他要來這兒?為什麼不放過我?」
董宛萩悔不當初的跪在床邊,手握拳擊向床面,痛哭的聲音透過門牆傳進站在門外的喬勛耳中。
他心口緊縮,輕聲喚道︰「宛萩,開門。」
她俯在床緣的臉倏地抬起,精致柔美的臉上出現驚恐的線條,他是要來趕她走的?時間仿佛流轉在緊束的空氣之中,董宛萩內心沖擊著激蕩的情潮,按兵不動的等著他緊接而來的行動。
「再不開門,我可要撞門了。」
里面突然沒了聲音,他這下可急慌了!
董宛萩緊抓著床面猛搖頭,如今她腦中一直醞釀著待會兒他闖進來的情況,是將她拎著往外扔嗎?還是罵她弄污了他的房、他的床?
老天,她撐不下去了!
「開門,我只給你三十秒。」他森嚴的命令,擲地有聲的傳達出來,反倒令董宛萩更驚駭了。
「不,我開──」要她走,她可以靜靜的走;若鬧開了,可又是一場滿城風雨,她不敢再領教了。
她閉上眼,緩和了下情緒後,才徐徐站起身,將門開啟,微揚眼睫,睫上淚珠輕煽而下,看到的卻是喬勛憂心忡忡的臉。
「宛……」
「別說,為我保留僅有的一絲尊嚴好嗎?我會自己走的。」她別過臉,心情彷若由萬丈高樓沉到了谷底,不自覺得她又躲到以往的保護層之後。
「沒人要你走,我也不會讓你走,你別把我想像成另一個英野風好嗎?」他攫住她的肩,將她用力扳回面對自己。
「那你是要?」
董宛萩不懂了,那他這麼做的目的為何?
「我沒要怎麼樣,只希望能保護你。你想躲,我有臂彎讓你藏,但只求你別再逃避我。」他眼神是如斯的執著有神,完全不像鬧著玩的。
「勛……你該知道我沒你想像的好,已不是你心目中的完美女人,我感謝你的重情重義,但沒必要委屈自己──」
「該死!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他氣惱的坐在床上,猛爬著他一頭金發。
雖然他還弄不明白她與英野風之間究竟曾發生什麼事?但他不會因為她過去的一時不慎,而棄她于不顧;相反的,他更想將她好好疼惜在懷中,好撫平她那抹愁。
「想不想知道三年前的故事?」
突然,她轉了方向,面向窗外,聲音哽咽。
「若會再次扯開那已結了痂的傷口,我不想知道。」喬勛怎會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再傷了她。
「那層痂早在剛才就被英野風給撕裂了。」她冷冷一笑,「十年前,我以一個小小留學生的身份赴日求學,孤單和害怕是難免的,就在赴日的第三年,我認識了英野風,因他是我的學長,租賃的小屋又在我住屋的旁邊,那時他像大哥哥般的照顧我,而我對他也由原來的感恩轉為愛意……」
說到「愛」這個字,喬勛的臉上明顯抽動了下,但他隨即隱去,掩飾得很好。
「就這樣他照顧了我五年,我們就像情侶般的一同去游玩,一塊念書,他的功課不錯,往往我不懂的地方就是去請教他。」她繼續說。
「後來呢?你就這麼愛上他。」喬勛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或許吧!在完全陌生的國度里,人的感情總是脆弱的,陷下也容易得多。」她眨眨眼,試著揮掉心中的不愉快,「五年來,他是那麼的照顧我,無論我去哪兒他總是自願護送我,在別人眼里我們是情侶,而我也這麼認為。」她已凝聲無語,面如槁灰的咬緊著牙。
喬勛不追問,只是靜靜看著她。
她深吸口氣,「我們雖相交了五年,但始終保持純潔的愛。」董宛萩霍然回身看他,「相信我,我不是個不懂潔身自愛的女人,雖生在開放的美國,但我卻一直保有中國婦女的傳統思想;他不僅一次要求,但我從未答應過他,直到……」
她停頓了下才說︰「直到三年前,他竟然在我的果汁中下藥,我──」
「好家伙!他竟然做出這種缺德事?」喬勛再也冷靜不下,霍地沖向她,捉住她的臂膀吼著。
董宛萩悲切的點點頭,「他以此事要脅我,逼我道出爹地的財務狀況、經濟來源、以及主要產業,因為他老早就听說董氏已不復當年,但仍擁有操縱全美金融的能力,他想藉此加入,接手操縱權。後來我才更加清楚的是,他之所以浪費五年的時間接近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的心中原來只有權和勢。」
「如果你不答應呢?」
「他說他會將此事傳揚開來,我是董樊祈的女兒,丟不起這個臉;而他有的是錢,卻沒沒無名,丟不丟臉沒關系,反而可創造高知名度。」
「那麼你配合了?」他揪心的問。
「要不我又能如何?我只好回家將他要的資料給他,而後我就躲在這兒再也不敢回日本了。我想,他今天能入主董氏大股東身份,就是因為這樣得來的。」她已說的氣虛心疲,頹然的坐在窗邊涼椅上。
「這麼說爸不知道他的陰謀了?」
董宛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他還願意喊她爹地一聲爸。「他不知道。」
「你放心,他的事包在我身上,我會替你報仇。」他眼神寒光迸射,有著泉涌的恨意。
「不用,是我自己遇人不淑、認人不清,你不用為我操心。」以前的英野風就不好惹了,何況是現在呢!
「別想急著和我撇清關系,你不是別人,是我老婆呀!」
「不再是了。」董宛萩無力的搖頭。
「宛萩,你看著我。」他攀住她的肩,定住她的眼,不讓她有逃開的機會,「告訴我,你愛我嗎?」
董宛萩愕然睜大眼,望著他那張執拗堅決的臉,半晌吟不出聲。
「愛不愛我?」他嚴峻的開口,絲毫不容她馬虎。
「我……不愛!」她倏然閉上眼說。
「睜開眼看著我,別跟我打馬虎眼。」他鏗鏘有力的命令。
「我……我……我好愛你。」她豁出去了,猛然撲進喬勛懷中,不管他是不是厭煩她、輕蔑她,她只想再一次擁著他,感覺他寬廣有力的胸膛給予的安全感。
「那就對了,我要你忘了過去,只準記得認識我的以後。」喬勛捧起她的臉蛋,低下頭,吻著她的唇,傳達出他火熱又熾烈的情愫,自然而然的,他的手自她腦後滑向她後頸,直至玉背,當它來到她的臀時,董宛萩霍然一震,但喬勛輕輕附在她耳畔輕喃,「別怕,忘了痛苦的第一次,我會給你一次全新的感覺。」
「你不嫌我?」
「怎麼會?你是我的妻子,我愛你都來不及了。」
他不願她繼續陷于過去的黑色深淵中,定要給她一個全新且充滿愛的生活。
他愛她!董宛萩輕喟了聲,撼動的溢出熱淚,她主動親吻他有著短短胡髭的下巴,柔柔舌忝著他突起的喉結;她決意粉碎他的自制力,用自己的柔情萬千來彌補前愆,從今以後,她只願記得這一切,享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很快地,喬勛原始的極輕易的被董宛萩所撩起,她青澀卻又賣力的演出的確扣人心弦,當他滿月復的情絲被挑起時,董宛萩卻臨時收回陣腳,矛盾的垂下眼睫。
「別停,你這樣會害死我的。」喬勛咕噥地喘息著,用力抓住她欲逃離的小手,「繼續……」
喬勛火熱的舌立即探進董宛萩的檀口中,他的大手也隨著他探索的火舌恣意在她身側游走,技巧地找尋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
緊緊扶住她豐圓的臀,用力一按,使他倆貼得更緊,尤其是那私密處。
董宛萩既期待又緊張,體溫驟然上升,恥骨處又酸又疼,令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起臀,這動作對喬勛來說更是火熱煽情的。
然而他硬逼著自己要克制下來,她的第一次讓她痛不欲生,被下了藥的她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兒感覺吧!所以現在他絕不能猴急的要了她。
董宛萩將手插進他發間,索取包深一層的熱情。
喬勛輕輕解下她的裙扣,拉起絲質襯衫,忙不迭的含住她的粉紅蓓蕾,她雙乳豐滿堅挺、嵌在其周圍的乳暈更像是朵綻放的玫瑰花瓣,嬌艷欲滴。
喬勛宛如遭電殛般,感嘆眼前的她是如此的完美無瑕、玲瓏有致,皮膚細膩的有如初生嬰兒般,猛吐了口氣,他現在就想吻遍她每一吋肌膚,極盡所有的愛她、疼她……
董宛萩的尖喊聲充斥在這滿是男歡女愛味道中的室內,她不禁狂肆的想︰人會死于這份無邊無際的狂喜中嗎?
一切結束後,喬勛翻身躺在她身側,緊緊抱住她,粗淺的喘息聲與他此時雀躍的心情成正比,他從不知在中能獲得這麼大的滿足,大概也只有這個小女人能有這種能耐。
「謝謝你,勛。」董宛萩羞怯的躲在他胸窩上,輕聲逸出。
「不要謝我,我也獲得滿足了。而且你我是夫妻,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用不著害羞。對于剛才,我很抱歉,我沒想到這是你的第一次,所以沖動了些。」
喬勛疼惜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溺愛十足。
董宛萩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而且那天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他還以此要脅我,難道他騙我?」
「可能。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想知道你還愛他嗎?」這問題纏繞他已久,也怕听見她真實的答案。
「你怎麼現在還這麼問呢?」她微慍地想起身,卻被他拉回身畔。
「原諒我的患得患失。」
他埋在她胸前,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心情卻隨著她每句話而起波動。
「只要你記得我心里只有你,永遠永遠──」
「宛萩!」他炙烈清亮的眼鎖住了董宛萩,她果然有能耐點燃他心中最深的熱情!緊接而來的是他倆再度忘情的呢喃與彼此激烈的索求,遞訴愛意……
***
「怎麼搞的?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
楚寒森風塵僕僕由日本連夜趕回,就是因為他掌握了第一手消息要趕緊告訴喬勛,當他進入「黑幫」,來到喬勛辦公室外,就听見里頭傳出悅耳的口哨聲。
「咦,你回來了?」
昨天才收到他的傳真,今天已見到他的人了,難道他是連夜搭飛機回來。
「為了你,我已經幾夜無眠了,昨晚在飛機上又睡不好,還真是件好差事。」楚寒森一踫沙發就坐下,大大伸了個懶腰,短短一個禮拜的偵察,可耗損了他不少細胞,真傷身。
「晚上請你去吃一頓,隨你想吃什麼。」
喬勛帥性一哂,舉步坐在楚寒森對面,看見楚寒森這身狼狽,這輩子他就屬今天最開心。今天各位終于知道喬勛是個超級大損友。
「只要不是日本料理,我全接受。」這數天來他可是吃膩了壽司、通心粉、拉面,現在看見這些東西他準會反胃。
「沒問題。那麼現在可以繳交成果了嗎?」
喬勛伸出右手,不客氣的要回他需要的東西。
「你還真現實,難怪子塵說你招惹不起。」楚寒森低首搖頭,笑意在他微覷的目光中浮現。
「好,我會自我反省,這樣總成了吧!版訴我英野風的底細。」
今天董宛萩依然堅持去公司上班,她說不願讓英野風擾亂了她正常的生活作息;喬勛擔心她又不願帶給她不自在的感受,所以命人暗中保護她。
但,不管怎麼做,他永遠無法真正放心,除非英野風離開美國,銷聲匿跡,否則董宛萩也將永遠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而要他永不出現在他們面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查明他的底細還有弱點,對癥下藥,給他個迎頭痛擊。
「喏,在這。」
楚寒森掏出公事包內的一份資料,扔在桌上。「他的資料極精采,在你翻閱的這段時間一點都不會感到無聊。」
喬勛眼看著厚厚的一疊文件,不禁蹙緊眉心,「這豈不要看上三天三夜!我看還是由你轉述來得快些。」
楚寒森鋒芒太露的眼瞳中有份了然的笑意,他攤開資料,依著重點說道︰「英野風生于一九七0年,現年二十八歲,父親英野揚是三十年前著名黑道大亨,在他獨領風騷的那幾年,洗了不少黑錢,也賺飽了口袋,因此名噪十個年頭之久。」
他停頓了會兒,點了根大衛杜屋。
「難怪他有財力入股「董氏」,原來是前人庇蔭。那後來呢?」
「但卻在他十三歲那年,英野揚被人利用而涉及一件政治謀殺案入獄,在獄中不到半年時間,英野揚就因受不了一時天壤之別的生活而自殺。而那一大筆遺產自然就蒙惠了他的獨生子英野風。」楚寒森繼續說,且不停翻出資料中的詳細數字與證據,好證實自己的所言不差。
見喬勛沒異議,他則繼續說︰「董宛萩升高中那年,英野風湊巧與她是學長學妹的關系,在一次迎新會上,當他一見了宛萩就驚為天人,從此展開熱烈的追求。」楚寒森看向他,稍停後又說︰「我是不是該讓你知道,他長得並不賴。」
「得了,我昨天就見過他。」他輕哼了聲,酸味四溢。
楚寒森輕輕搖頭,暫時不語。
「也就是說他最初的追求是出自于對宛萩的好感?」喬勛沉思了一番,不停以食指敲打著桌面,催促著他。
「沒錯。一開始他並不知道宛萩的身份正是華爾街股市大戶董樊祈的女兒,而她也不屑一談,所以他倆之間純純的愛也進行了有三年之久。」
楚寒森銳利的眼瞟向喬勛,見他無反應,才放心的繼續,「也就是說直至五年前他意外知道了宛萩的身份後,對她的感情已不再真,摻入了些利誘的雜質。」他喝了口水,「事實上他從十六歲起便開始規畫自己的目標,他的目標沒有別的,就是成為他父親第二。但因英野揚死前的污點讓他抬不起頭,除了金錢外,他的名與權均受損──」
「于是他決定利用宛萩的關系與董樊祈的權勢?」喬勛截過他的話。
「聰明,這正是他的計謀。三年前他就已查出董氏財力不穩,于是藉機進入董氏,但終究不得其門而入,所以他將心一橫,進而利用傷害宛萩的方法達成目的。」
「不用說了,接下來的一切我全知道。」喬勛做出個「停」的手勢,以後的故事,昨晚他已由董宛萩的口中得知。
「也許還有件事你不清楚,英野風已在日成立秘密幫派,首先想擊退的對象就是咱們黑幫。」
「哦?」他蹙眉。
「因為他清楚想入主華爾街,並不是搞定董氏即可,現在華爾街乃屬兩幫鼎立關系,另一個就是我們。」
楚寒森將菸蒂扔進數步之遙的菸灰缸內,語調的尖銳猶如他手上動作,精準無虞。
當初英野風正欲對「董氏」下手時,赫然發現華爾街多了個可與董氏競相抗衡,甚之更為厲害的角色正異軍突起,于是他立即成立了名為「風」的幫派,私下培育不少黑道份子,以備不時之需。
也難怪當他得知董宛萩突然婚嫁的對象就是黑幫的幫主時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連忙由日本趕來。
看來他是晚了一步。
「那「風」的巢穴,你探查出來了嗎?」喬勛想,必要時他得率先出手,給英野風來個措手不及。
「當然知道了,否則我不是白去了趟日本。」
楚寒森極自豪的說著,絕不容許自己做任何功虧一簣的事。
「那好,聯絡「三劍客」中的樓鑫,這家伙也該從紅粉堆中清醒了,請他務必監控風幫的一舉一動。」喬勛眼中充滿堅定與魄力。
「那我呢?」楚寒森重申。
「你暗中跟著英野風,另方面幫著子塵競選,他的關鍵日也快到了。」
「我可不!在大庭廣眾下說那些惡心的政見,我說不出口。」楚寒森搖搖頭,一個勁地後退到安全範圍之外。
「握握手你總會吧!」喬勛笑意盎然道。
「握手就可拉票?」
「至少有不少女人會爭先恐後想一握大手,到時候把那些女人迷得團團轉,少說也有不少張票源到手。」喬勛充滿男性性感的五官微微一漾,散放出窒人的帥氣和美感。
「這份殊榮我留著讓你去展現吧!唉,困死了,可有客房借我補個眠。」楚寒森斜挑的眉盡是不屑的意味,拎起他的大提袋,準備去喂他的瞌睡蟲了。
「樓上到處都是,別睡我的房間就是了。」
他勾著淺笑,目送楚寒森頎長的背影離開他的視線之中。
***
董宛萩一直處于坐立難安的狀況,她端坐在辦公室里卻無心于公事,因為英野風的目光太灼人,老是藉由談公事的機會與她搭訕,淨說著過去的一切,企圖勾起她的回憶。
只是他不知道,她愈是回憶則愈是恨他,對他,她已不復以往,亦不可能再對他產生任何感情,因為她現在的一顆心再也沒有任何空隙容得下別人,除了喬勛。
董宛萩後悔了!為什麼她沒听從喬勛的勸說別再來公司呢?現在可好,弄得她尷尬無比,心力交瘁。
她又想利用這個機會直接問他當年干嘛欺騙她,他明明沒有對她……
可是她該怎麼問呢?這種事真是難以啟口!
要命,她快煩死了!
「英野先生,麻煩你離開我的辦公室好嗎?你問的那些不是我的管轄範圍,去問知道的人!」她煩躁的吼出聲。
英野風微愕,因為這一幕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三年前的她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即使在他逼她走上絕路的那天,她除了滿眼的恨意外,也不曾表現出如此不耐。
難道他在她心目中的感覺當真已變了質?還是他的地位已被那個黑幫幫主喬勛所取代?
此時此刻的英野風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比他想像的更甚之!如果這些只是他的假設,那他是不是該拿出權勢來阻止發生這樣的假設結果?
「我問的是我們剛認識的情形,這不是你的管轄範圍,那會是誰的?」他勉強自己發揮最具魅力的笑容,就是不相信董宛萩會無動于衷。
「那這就和公事扯遠了,而且我記憶力不好,已不太記得從前一些拉里拉雜的事,對不起,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董宛萩陡地站起身,收拾起攤了一桌子的文件,打算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男人。她不懂當初怎麼會對他愛戀的那麼深。
「你去哪兒?」
他霍地拉住她的手腕,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
「放開我,我要回家!」她使勁兒扯回自己的手,激烈的聲音與她痛苦的表情畫上等號。
「你要回黑幫,回到他身邊嗎?」他醋意陡升,白牙森森地發出尖酸刻薄的語調,一想起她與喬勛在一塊兒的情形,他就按捺不下滿月復怨氣。
「這就用不著你操心。」
把幾件重要東西塞進大皮包內,她站起身拔腿就想離開這個令人沉悶的地方。記得以前他從不會這麼纏人的,幾乎都是她在找著他的蹤影,哈!還真是應驗了一句話,風水輪流轉,而她也再不會痴情于他。
「別走!」他想故計重施,扣住她的身,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身影橫隔在他倆之間!英野風定眼一瞧,原來是個粗獷大漢,他一身黑衣黑褲黑色墨鏡,像是個厲害的隨行保鑣。
「夫人,快走。」那人出聲說道。
「謝謝你,阿山。」董宛萩也驚訝于阿出的出現,之後她笑了,明白這是喬勛的用心良苦;隨即她趁這空檔逃出了英野風的控制,快步走出了董氏。
「我會讓你後悔的。」眼看董宛萩離去後,英野風義憤填膺不已,他折的指關節嘎嘎作響,似乎想來場決斗。
「想打架?阿山奉陪。」他徒手擺出架式,等著英野風出招。
「好,你等著瞧吧!」
英野風率先出手,憑他空手道黑帶三段的功力,就不信制服不了阿山,想必眼前這個大個兒只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這大個兒並非只是表相嚇人,功夫也是驚人得很,耍出兩腿回旋踢,英野風已連退了好幾步。
「你是喬勛的手下?」英野風驚愕地反問。
「正是。」
「離開他,我以高價聘你來我這兒擔任保鑣一職,他出多少,我就付他的三倍價。」英野風很自傲的說,以金錢為誘因是他慣用的手段。
「對不起,英野先生。我阿山別的沒有,有的只是一點點骨氣與忠心,如果沒事,那我就告辭了。」
阿山微一頷首,轉身隨董宛萩的腳步離去;他現在的職責是保護夫人,自然得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之內。
英野風當然懊惱極了,為什麼所有好處都為喬勛所有,就連手下也都有超凡的能耐!不,他定要奪回原就屬于他的東西,喬勛可以擁有全世界的女人,就是不能擁有董宛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