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碑靖東的辦公室房門突被推開,他錯愕的抬起頭,一見是李思芹,不禁笑問︰「不是要你休息一天,明天再來上班嗎?」
「如果我明天才來,說不定已經被你賣了。」她難以相信地苦笑,「鞏靖東,為了讓我回趙家認祖歸宗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呀!」
他眯起眸,似乎已經知道她的來意。
「思芹,我這麼做是為你好。你既然身為趙家人,當然應該運用所學,為趙家的事業打拚出一番成績。就算你一開始不熟練也沒關系,有我幫你這些都不是問題。」
欺瞞她本來也不是他所願意的,但那日趙爺爺離開後,半夜里就突然傳來他服用過量安眠藥的消息。既然他如此思念孫女,也極力懺悔,那麼就算他這麼做違背自己向來光明磊落的行事作為,也不能讓他老人家再一次想不開。
「你以為我希罕什麼大事業?」她希罕的是他的心,她希罕的是他對她的愛到底有幾分真、幾兩重?
「就算你不希罕事業,能讓你和你外公過好日子也是我所希望的。」他嘆口氣,「何苦把上一代的恨一直延續下去?」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咬著唇直搖頭。
「思芹——」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听。」她用力捂著耳朵,心口堆滿的全是悲傷和失望。
他站起來到她面前近距離望著她,「你听我說,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你能放棄心中的恨,你就會過得舒服些。」
她搖搖頭,迭步往後退,「你不用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我不想听,也不想再听你說任何一個字。」
說完,她便回頭往大門走去。
碑靖東追上她,用力抓住她的肩,「李思芹,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想插手你和他的事嗎?老實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
「但你還是插手了不是嗎?」她冷笑。
「沒錯,我是插手了,不過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我真的很希望你和你外公可以過好日子。如果你不希罕這一切,那就當我是壞人吧!看你要怎麼樣都隨便你。」鞏靖東被逼急了,口氣一轉強硬。
接著他走到一旁的酒櫃中翻出一把水果刀塞到她手中,「你來找我興師問罪,要是不劃我幾刀一定很不甘心了?現在你報仇吧!」
她握刀的手隱隱發著抖,愕然的看著他,「你……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心中一有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半眯著眼。
「你……你……」她激動的亂了理智,眼一閉,手臂一伸,隨意劃下——
當听見布帛破裂的聲音時她才猛然驚醒,而一張開眼看見的就是他白色長袖上的一道血痕。
他的眼楮卻一眨也不眨的亙視著她,「現在你滿意了吧?那你可以走了。」
望著他那張無情無緒的臉孔,她的心在抽搐,撫著胸口,下一秒她將刀子一丟,就急忙奔出他的辦公室。
碑靖東痛心得閉上眼,直到手臂上傳來疼痛時,他才發現血還在流。幸而她本來就不敢出手,因此動作很輕,雖然劃中了手臂,但那也不過是皮肉傷而已。這事情他壓根不想聲張,于是只稍微包扎了下傷口,隨即便套上外套也離開了公司。
當鞏靖東將車子開出地下室時,卻驚見李思芹就蹲在辦公大樓外傷心哭泣著。
他立刻將車開過去,在她身旁停下並對她按了聲喇叭,「上車。」
他的聲音讓她吃了一驚,她捂著唇抬頭望向他,強忍著哭泣說︰「對……對不起……」
「快上車!」他又喊了一次。
李思芹這才站起,緩緩坐進他的車里,低著嗓問︰「你的傷要不要緊?」
「你連報仇都沒力氣,別再提了。」他繼續向前開,「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還能去哪?」她苦笑,「我要回去看看我外公。」
「關于這件事我不會跟你道歉,因為我確信自己沒有做錯。」他撇過頭看了她一眼。
「你一向都這麼自負?」這輩子遇見他,她已不能不投降。不管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也無法說服自己去恨他。
他勾起唇,「或許吧!」
「以後……我就不去『鞏氏』上班了。」她望著窗外,淡淡吐出一句。
「什麼?」他表情一僵。
「你說的對,我以後就要換姓、換身分,以後也不會再缺錢了,從此不必再當別人的下屬,听上司的命令。」她自嘲地說。
「也是,以後趙家的產業就夠你忙了。」這一點他是可以理解的。
「嗯。」她苦澀一笑,雖然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事到如今她不接受也不行了。「好了,你把車停在這里就行了。」她隨手一指要他停車。
「怎麼了?這兒還離很遠。」
「我想在這附近逛逛,買點東西再回去。」她笑著說。
「我可以陪你。」他尋找著停車的地方。
「不用了,現在到處都被停滿了,你找不到位子停車的,我先走了。」她執意下車,因為她不希望讓他看著她走進趙家。
沒辦法,他只好將車停下讓她下車,直到她推開車門走遠後……望著她的身影,他這才發現她的心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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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芹,我們回台東吧!」外公趁李思芹晚飯後陪他散步的時候,將這句話說了出口。
「是不是趙祖義對您不好?」李思芹瞪大眼,一股怒氣就要往上沖。
「不是,他對我不錯,也很照顧我。但是外公雖然有時候腦袋不太靈光,我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你不喜歡這里。」外公拍拍她的手,對她微笑著。
李思芹笑著搖搖頭,「我沒有不喜歡呀!您看,現在我不用上班也都不愁吃穿,誰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他哪不知道她說的是違心之論,「你這丫頭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如果你真想離開就不用顧慮外公,我們可以說走就走。」
「好,要走的話我一定會帶著外公的。」她望著因過著優渥生活而精神奕奕的外公,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根本不可能在現在說走就走。
「那就好。」外公又走了一會兒說︰「唉!不行了,現在腳越來越不禁走,才走了一會兒就疼,我們還是回去吧!」
「您的關節有點退化,以後還是少走一點路。」散步是外公的最愛,因此她才會每天都找時間陪他走上一小段路。
「再說吧!如果不走路,關在家里會退化得更快。」外公還是笑嘻嘻的跟她說著笑。
「剛好,您也到了該吃藥的時間了。」她牽著他慢慢走回客廳,卻沒發現趙祖義一直站在窗口看著他們這副祖孫和樂的情景。
將外公交給看護後,趙祖義走向李思芹,「爺爺有話要對你說,你現在有空嗎?」
「可以,你說吧!」好些天過去了,李思芹始終不肯喊他一聲爺爺。
「如果你待我有待你外公一半的好,爺爺也安慰了。」他感慨地說。
「我對你不好嗎?」她挑眉笑說︰「如果真不好,你可以趕我走。」
「爺爺怎麼可能趕你走?你可是爺爺唯一的親人。」他嘆息一聲,「不過有件事爺爺想跟你商量。」
「你說說看。」她冷淡的回應……冷淡而小心。
「爺爺的公司雖然規模不小,但是想進軍全球市場還稍顯薄弱,所以爺爺打算和另一間也有這方面意圖的相關產業公司『宇昂』合作。」
李思芹輕嗤,「那我就先恭喜你了。」
「別恭喜的太早,『宇昂』那方面希望我們兩家有點……關系在,這樣合作起來才比較沒有壓力。說穿了,我們彼此都想利用對方的力量,如果能加上姻親的關系做陪襯,那麼經過媒體大肆報導後,更對我們十分有利,誰也不怕誰有異心。」
當他說到這里,李思芹已經開始有點懂了!
她眉頭深蹙的直睇著他,「你說的姻親關系指的是……要我嫁過去?」
趙祖義笑了,「不愧是我的孫女兒,一點就開竅。」
「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積極的要我回到趙家,難道只因為我還有這點利用價值?」李思芹發現自己氣得渾身發抖,「我就說,你不會是個好人。」
「這真的誤會大了。想想吧!對方也是獨子,到時候兩家的產業歸你們夫妻所有,這樣一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嗎?」
他這樣的語氣,就跟鞏靖東好像好像……難道在他們眼里,只要有錢就是幸福、就是一切?
沒錯,為了錢,她是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不能盡心孝順外公。但是人的一生當中應該有許多事比這些更重要,不是嗎?
「怎麼樣?爺爺說的沒錯吧?!」趙祖義盯著李思芹笑咧著嘴。
而李思芹則像是受了嚴重的刺激般,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眶里繞著淚水,「如果我不要這些呢?你又打算拿什麼來要脅我?」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爺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合作對象就這麼跑了?」他似乎有點震驚地看著她,他萬萬沒想到還會有人不愛錢的?!
「那是你家的事。」她說什麼也不要把未來砸進去。
他眼神里閃過一絲光芒,「你以為鞏靖東會娶你?」隨即失笑搖搖頭,「鞏家幾個兄弟我是看著長大的,對他們更是最了解不過了。他們眼里除了事業,女人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而你……」他盯著她用力地說。
李思芹閉上眼,什麼都不想再說了,其實這些不用趙祖義說,她也感覺得出來,他……鞏靖東已經得到她的身子、得到她的心,她已沒什麼可以給他了,他才會用一紙契約賣了她。
見她不說話,趙祖義只想加把勁兒,「為了你外公,你仔細想想吧!」
他半帶著威脅的口吻讓她听了好絕望,但她又不能不顧外公的晚年,畢竟他能享受的日子也不多了呀!
「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考慮。」說完她就直奔上樓,窩在房間里哪兒也沒去。
她望著窗外,想了好多好多……直到桌上電子鐘發出「嗶嗶」聲,她一看才知道已經十點了。
拿起手機,她打給了鞏靖東,響了幾聲後,電話終于通了。
「喂。」听著他磁性的嗓音,李思芹只覺得心好酸。
「喂……是誰?」無人回應,他又問了句。
「是我。」怕他掛了電話,李思芹趕緊說道。
「思芹?」他剛從浴室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笑問︰「你還是打電話來了。」
「听你的口氣,你確信我會打電話來?」她苦笑,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不但自負更是胸有成竹。
「是我猜的。」他勾唇道︰「怎麼?有事嗎?」
「如果我說,我要結婚了呢?」她嗓音哽咽地問。
「什麼?」他微微一愣,有點疑惑地問︰「什麼時候的事?」
「或許很快。」如果答應趙祖義之後,應該會很快吧?!
「或許?!」他輕笑出聲,「那對方是誰?」
「我……我不知道。」她根本沒心情問對方是誰。
「哦!」鞏靖東扔下毛巾,笑著心想︰唉!這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女人。肯定她絕對是在開玩笑,因而他語氣中帶著不在意的輕狂,「那我只好恭喜你,你就嫁吧!」
「你是真心的?」她一怔。
「嗯嗯,要我送份大禮嗎?」他也還以玩笑。
「不用了,你已經送了我一份最大的禮。」這份大禮就是無情與殘忍。
「我已經送你了?」他皺起居。
「對,謝謝你。」她閉著眼,「不打擾你,我先掛電話了。」
說完,她便切斷手機,趴在桌上痛哭不已……
這一夜,她徹底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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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靖東忙完趙祖義與李思芹的事後,公司便有一堆堆積如山的公事等著他,他得忙著找代理商、投資人,忙著將公司股票正式上市。
可就在這時候,「鞏氏」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們的產品出問題了!
經過調查才知道是供應原料商「建洋」的東西變了質,他們也因為合作多年,完全疏忽了,因而釀成大錯。從事生化科技,主要的產品就是藥物開發,這下可好,大批大批的藥品得下架,這不但傷及公司營運,最糟的是也毀了商譽!
「呂右琴,這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不甘心就想到這種辦法來打擊『鞏氏』?」鞏靖東氣得馬上撥了通電話給她,提出嚴重警告,「我會告你的。」
「你告呀!原料送過去也是你們蓋上合乎規定的字樣,看你還怎麼告?」她笑得好嬌氣,簡直氣死人。
「算你行,但是我不會就這樣被你斗垮的。」如果要他敗在一個女人手上,倒不如讓他去跳河還快些。
「好,那我就等著看你們。鞏氏。有什麼樣的下場。」呂右琴豁出去似的掛了他的電話。
碑靖東抱著腦袋深吸了口氣,心想,生化的東西就是貴在原物料,這次的損失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同時間,鞏造雄也從屋外走了進來,哀聲一嘆,「真糟!本來以為你趙爺爺可以幫忙,但是他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爸,我們不能老是冀望趙家。」就算趙家願意幫忙,他也不會求他們。因為李思芹現在就在趙家,而他最不願意的一件事就是讓她看不起。
「那你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爸,雖然這次造成滿大的損失,但是這區區小事是打垮不了我們四兄弟的,您放心吧!」他扯出笑容,「況且這次出事的環節是在我負責的上頭,我會全權處理好。」
「你……你真有把握,要不要我再跟——」
「千萬不要,我自有打算。」鞏靖東勉強的笑容背後藏著抹為難,但就算再為難,他也一定會負責到底。
然而此時的趙家也有事正在發生——
趙祖義敲了敲李思芹的房間,「思芹呀!你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快一個禮拜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他在催她的答案。
「那麼你……」
「還有半天時間不是嗎?」顯而易見的,她是根本不願意,只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趙祖義听了,心想再不使出殺手 ,她是絕不可能答應的。因此又說︰「剛剛鞏靖東的父親來找我,說他們鞏家發生了很大的困難,如果短時間內不解決,可能『鞏氏』就要宣告倒閉了。」
她听了一怔,立刻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唉!你這丫頭就是死心眼,我告訴過你鞏靖東這男人不可靠,你怎麼還是處處為他著想?」趙祖義搖搖頭,接著便把「建洋」搞的鬼,還有「鞏氏」即將面臨的大危機娓娓道來。
「你就不能幫幫忙嗎?過去你不是幫了他們很多?」她著急地問,「難道你要見死不救?」
「哼!以前我是看在鞏家人都有商業天分,這才傾盡所有幫忙他們,但現在我正忙著自己的事,每一分錢都不能隨便犧牲呀!」他搖搖頭,看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詭異。
李思芹看著他的眼神又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又打算跟我談條件?」
「別這麼說,我只是希望最後的局面會是皆大歡喜。」
「如果我答應你嫁給宇家,你就願意出資幫助鞏靖東?」她微掩雙臉,僵著表情問道。
「當然,如果你答應了,那我也可以為了你勉為其難幫點忙。」他笑著點點頭,那抹神情直讓李思芹看得心痛。
他是她的親爺爺呀!就算她不想認他、她恨他,他還是她的爺爺,為何他會是個這麼冷血無情的人呢?
李思芹閉上眼、抿緊唇,餃著抹心酸的淚影,數秒後才開口,「好,就如你所願,我嫁!」鞏靖東利用她、不愛她都沒關系,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向絕路。
「思芹,你說的可是真的?」趙祖義簡直喜出望外。
「我沒必要騙你,不過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她冷然睇視著他,心中的那份恨意更深了。
「好,你說上他已經開心到什麼都可以答應她了。
「千萬別跟鞏家人說出我們之間的交換條件。」她要的是鞏靖東的真心,不是他對她的歉意。如果得不到他的真愛,那她寧可什麼都不要。
「好,這個好辦。」
「那就這樣了。」怕自己會後悔,李思芹一說完就將房門重重合上,木然地回到床邊,眼神再度調至窗外……
不曉得發呆發了多久,她才听見自己不斷的喃喃自語︰靖東,不管你愛不愛我,但是請你一定要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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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當趙祖義得到了李思芹的允諾,願意嫁給合作對象「宇昂財團」的獨子宇正杉之後,他便開始積極與宇家談論著親事。當好事越來越近,人家更發現他不時喜上眉梢。今天他與鞏造雄去打小白球時,忍不住便把這件喜事告訴了他,順便也把他找回孫女兒的原委也跟他說了。
碑造雄聞言可是非常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趙祖義要找回孫女兒的最終目的竟是為了利益結合!不過他都已決定這麼做,而那個女孩也答應了這門親事,他這個外人當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後來,趙祖義因有急事先行離開高爾夫球場,而這時恰巧又有位同業遇見鞏造雄,便前來和他寒暄一番,「听說你們『鞏氏』前陣子發生了大危機,現在都解決了嗎?」
他呵呵笑著,「解決了、解決了,幸好得到趙總裁的幫忙,我看我這輩子欠他是欠多了。」他話中所指的趙總裁便是趙祖義。
「呵,你不知道這有內情嗎?」那同業一副講悄悄話的表情。
「什麼內情?」他老眉一蹙,有點不太懂對方的話。
「據我所知,趙總裁現在正忙著與『宇昂』合並,所以每分錢都得掐在手中仔細計算,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幫你的忙嗎?」對方笑得有點吊詭。
「你說的我也想過,本來趙總裁是無力幫忙,所以我也不怪他。但後來他又說事情全包在他身上,完全沒問題。」這事鞏造雄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這你就得感謝他那位孫女了,听說是她拿自己的婚姻來化解你們『鞏氏』的危機。」這也是趙祖義前陣子微醺時,不小心說漏嘴讓他听見的。
「你……你說的是真的?」張大了嘴,鞏造雄一臉驚愕狀。
「信不信由你。啊!換我打了,不聊啦!」對方又笑了笑便跟他道別。
碑造雄震驚地瞪大雙眼,心中突然想起李思芹與鞏靖東的關系,這下于是球也不打了,立刻從球場跋回家中。
今晚正好是鞏家人晚餐聚會的日子,也是他可以好好跟四個兒子說說話的時候。
一坐上餐桌,就見老四鞏克樺開口,「老爸,好久沒仔細看看您了,您近來好像發福不少?」
「你別耍嘴皮子,瞧瞧你們四個,每個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給我好好找個對象定下來。」鞏造雄一見他們便搖頭不已。
「爸,您就別老是跟我們提這個。」鞏懷風口氣不快地說。
「呵,這下有意思了,好像我是你們兒子,得听你們抱怨。」他的眼神突然轉向鞏靖東,也變得犀利了起來。
「來,爸,我先敬您一杯。」鞏靖東被盯得直發毛,干脆拿起酒杯先干了。
「對了靖東,你跟那個……趙爺爺的孫女到底是什麼關系?我都還無緣見她一面呢!」鞏造雄突然開口問道。
碑靖東撇嘴輕笑兩聲,「爸,不急,總有一天我會帶她回來。」
經老爸一提,他才想起最近為了處理公司那件棘手的問題,已經好久沒跟李思芹見面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讓趙家出面幫忙,這下子他是應該約她出來道個謝才是。
「唉!本來我以為你會跟她在一塊兒,不過現在沒指望了。」鞏造雄睨了他一眼,假裝哀聲嘆氣道。
「沒指望!什麼意思?」他不是听不懂老爸口中的暗示,不過到底是什麼沒指望?
「她已經讓人給訂下來啦!」
正挾起菜準備送入口的鞏靖東,表情倏然一變的立刻看向父親,「爸,您說什麼?什麼被訂下來?」
「『宇昂』的宇正杉,你不會不知道吧?」鞏造雄放下筷子,「最近他們家與趙爺爺走得很近,看來他們合並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碑靖東越听越不對,立刻站了起來,「爸,對不起,我要出去一下。」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鞏造雄正想告訴他,李思芹為「鞏氏」而答應利益結婚的事。
「等我回來再說吧!」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沒想到一向冷靜的鞏靖東,這次竟然連話都沒听完就快步沖出了大門,沒人攔得住他。
「靖——唉,這孩子,」鞏造雄搖搖頭,但繼而一想,他不知道也好,就讓那女孩自己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