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幫總部
橙系身著一件薄風衣,輕松自在的坐在嚴同容的辦公室里頭,而門外,天理幫的人躺了一地,他們全是阻撓他進來的人。
嚴同容的小眼楮牢牢的盯著他,只消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個普通人,敢只身闖進天理幫總部,還打傷自己屬下的人通常都不會是小角色,尤其是面前這個坐姿輕松,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攻擊力的男人。
「我們認識嗎?」他狐疑的問,與橙系隔了個辦公桌,懷里抱著貓,看起來比橙系還要輕松。
橙系注意到嚴同容的脖子是僵硬的,不由得笑了笑,說︰「你不認識我,我倒已經久仰你的大名了,嚴幫主。」他一臉神秘,一雙黑眸像在暗夜中激散光芒的鑽石,銳利清明得讓嚴同容差點沉不住氣。
他不喜歡這種情況,這男人說的話听起來像是將他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而他卻連見都沒見過面前的男人,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于是冷冷的說︰「是嗎?那你應該也知道我並不喜歡打啞謎。」
橙系攤攤手,無所謂的說︰「凡事總要有第一次嘛。」
嚴同容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說得也是,只是,我不喜歡這種第一次。」他的小眼楮里射出冷冷殺氣。
「那我也無能為力,畢竟我也很不喜歡來這里,坐那麼久了,居然連杯茶也沒有?打架是很累人的,尤其是連揍了幾十個技不如自己的家伙。」他委屈的說,看到嚴同容變了臉色,他就不信這娘娘腔的男人能忍到幾時。
誰都不想听到有人瞧扁自己,平常人如此,更何況是嚴同容這個一呼百應的天理幫幫主。「你這條命只剩十分鐘。」
橙系還皮皮的眨眨眼,假裝沒听清楚。「什麼,十分鐘,那怎麼行?我還得回去給我女朋友一個交代耶!」他又露出那種同為男人應該了解的心酸表情。「你也知道,女人嘛!最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尤其是我家那口子,一小時沒見到我,就會開始發飄……我看看。」他瞥了眼腕上的表。
「糟了,我已經出來四十五分啦,為什麼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呢?」他惋惜的嘆口氣。「只剩十五鐘,我回家得花十分鐘,喲,那我們只剩五分鐘了耶,我得快說才行。」他開始翻起全身上下的口袋。
嚴同容緊咬著牙根,連他也被這小子瞧扁了,居然膽敢將他的話扭曲成如此,殺死這小子不用他動手,自然會有人代勞,他遂按下辦公桌下的按鈕。
不到五秒,辦公室里就擠滿了拿刀、拿槍的小嘍羅。
橙系望了望滿臉戾氣的眾-ˋ端檔潰骸昂 就算我真的只剩下五分鐘,也不用這樣吧?以後我還是會回來看你們的,不用現在就想將我牢牢記在心底,OK?」人太帥就是會有類似的麻煩,他不怕死的在心里暗忖。
「你不是有事要說嗎?快說吧。」嚴同容輕聲說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暗罵,或許這小子的身手絕頂,但就是腦袋太笨了,沒錯,他的手下們是會將他牢牢記在心底的,因為這小子即將被砍成肉醬,到時候再也沒人認得出來了。
「看來你們老大已經等不及了。」橙系對眾兄弟露齒一笑。「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賣關子了,等等,讓我先找找看。」他皺眉又開始翻找全身上下。
「奇怪,我明明記得放在這邊的呀,怎麼會不見了呢?」
他要找的東西沒找著,反而從風衣里拿出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全一古腦兒的丟在嚴同容的辦公桌上。
「奇怪……」橙系努力的翻找著。
嚴同容謹嚴慎戒的看著桌上那堆詭異的東西。「這些是什麼?」他悄悄的將椅子往後挪,直覺的認為那些東西不單只有烏漆抹黑的外表那樣簡單。
「咦?」橙系停下翻找的動作,看看嚴同容再看看被自己扔在桌面上的東西,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拿起一粒撞球般大小的小黑球。「你說這個呀?這是鞭炮嘛,怎麼?嚴幫主沒看過嗎?」
听橙系的氣,好像在說他「遜斃了」,嚴同容又氣得鼻翼不停的煽動。
忽的,橙系將小黑球扔向空中,趁大家的視線全集中在小黑球身上時,迅速俐落的躍起,騰空翻轉至他身後。
小嘍羅們還沒回過神來,小黑球又突然「!」砰的一聲,在空中開了花,其實那小黑球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只不過有幾個人一听到那震耳的爆炸聲時,以為是有人開了槍,霎時槍聲大作,一群人亂成一團。
「停、停、停!」靳一新氣急敗壞的大叫,槍聲才停歇下來。
混亂的眾人立刻朝幫主望去,待他們一看,眾人手里的刀槍就又舉了起來,指著嚴同容。
「你別亂來呀!」靳一新大叫,他自然不是在對嚴同容大叫,就算他吃了熊膽也不敢這麼做,他是在對嚴同容身後的橙系大叫。
橙系安然無恙地站在嚴同容身後,手里多了一把手槍,而手槍的槍眼正準確無誤的指著嚴同容的左太陽穴。
「你那麼大聲,我可是會嚇到的,如果我被嚇到,手指便會不听使喚,到時候傷了我們嚴幫主那該怎麼辦?」語氣听起來像是很擔心,但橙系臉上的表情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他冷靜得有如老僧入定。
嚴同容不愧是一幫之主,槍桿都指上他的頭了,他眉毛還是不動一下,冷靜的程度跟橙系有得拚。
嚴同容暗自想著,他果然沒看錯,這小子的的確確不簡單,剛剛他連看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感覺飄過一陣風,這小子就已經站在他身後拿槍指著他了,雖然他不願承認,但這小子的身手的確凌駕在幫里的所有高手之上,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把槍放下!」嚴同容大喝。
除了橙系外,所有的人全嚇到了,他們從沒听過嚴同容那麼大聲說話過。
「听到沒有?把槍放下。」靳一新指著橙系說。
「笨蛋,我是叫你們把槍放下!」嚴同容又喝。
靳一新愣了一會兒。「可是,老大……」現在是有人拿槍指著他的頭耶,他居然叫兄弟們把槍放下,那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說放下就放下!」蠢蛋,人家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里,槍多有什麼用?
眾嘍羅們為難的互看幾眼,然後緩緩的放下手里的刀槍。
橙系揚揚嘴角,從風衣里拿出一張磁片,放到嚴同容面前晃了晃說︰「我拷貝了很多份,這張就留給你當紀念,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吧?」他拍拍嚴同容的頭,像拍個小孩子似的。
隨後橙系收起手槍,往嘍羅們的方向走去。
嘍羅們擋住他,不讓他離開,他們在等著嚴同容下令,只要一下令,他們將非常樂意將他剁成肉泥。
此時嚴同容還在打量手里的磁片,心里大概了解了這小子是為何而來,難怪靳一新好好的追蹤工作會突然遭到阻撓,只怕也是這小子搞的鬼。
「我嚴同容從沒听過別人的話。」他態度強硬的說。縱然他懼橙系三分,但他畢竟還是天理幫的幫主,先是被橙系給拿槍指著腦袋,接著又恫嚇他,再怎麼樣,他也得顧著自己的面子。
「我說過,凡事總要有第一次。」橙系說,見嘍羅們還擋在眼前,不由得臉色陰騖的沉聲道︰「讓開。」
大概是橙系的氣勢駭到了直接與他面對面的眾嘍羅,讓他們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人退後,後頭的人也跟著退後了,大家讓出了一條通道,誰也不敢與之正面交鋒。
「別放他走!」靳一新一喝,嘍羅們就又將通道給圍了起來。
「讓他走。」嚴同容注視著橙系的背部說。
「可是他……」靳一新還想阻擋。
「你聾了嗎?」嚴同容的語氣是極危險的輕柔。
這下靳一新就算想阻擋也無能為力了,因為嘍羅們早就又讓出了一條通道給橙系,他就這麼怡然自得的離開了。
「你們出去。」橙系離開後,嚴同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所以他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便爭先恐後的離開了辦公室,誰也不想成為嚴同容的炮灰。
「靳一新,你留下。」
正要離開辦公室的靳一新听了,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反手將門關上。「有什麼事嗎?還是要我去追查剛剛那人的底細?」他自作聰明的問。
「他都敢只身一人闖進我們總部了,還怕我們追查他的底細嗎?」嚴同容冷聲道,小眼楮里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沒用的家伙!嚴同容心里暗罵了句。「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追蹤到了,是一戶姓麥的人家搞的鬼。」靳一新連忙回答,額上又開始冒出冷汗。
「嗯。」嚴同容將磁片扔到桌面上。「將磁片的內容叫出來看看。」他指指自己身邊的電腦。
那套電腦的周邊設備一應俱全,不過只是充場面的犧牲品,因為嚴同容不會使用電腦。
靳一新唯唯諾諾的拿起磁片,走到電腦旁,將磁片插入磁片槽,由于左小指已斷,所以鍵盤敲得有點力不從心。
當磁片里的資料顯現在螢幕上時,靳一新差點嚇得昏過去,那是天理幫幫里的極機密資料,如果交到警方手中,嚴同容他們就準備在牢里蹲一輩子。
可惡!那小子居然將它拷貝下來了。「老大………」靳一新已經講不出話來了,他也知道如果這份資料流出去的話,對天理幫會有多大的影響。
嚴同容兀自沉思著,「既然你已經追蹤出來了,先別動他們,等這件事過去後再說。」
「老大……」
「還有,你去找出那小子的底細,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老大……」靳一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查出來後立刻回報給我知道。」嚴同容不理會他逕自說著。
「老大……」他又再度叫喚。
「有話就說,叫什麼叫?」嚴同容被他叫得心煩氣躁的,若不是念在他是資訊組組長,看他那麼孬種,早就拿把刀把他給砍了。
靳一新汗如雨下,小心翼翼的說︰「我……我已經派人到麥家去了……」
嚴同容瞪大了他的小眼楮。
靳一新繼續說︰「他們將麥家的小兒子給抓來了……」
「人呢?」他手一使勁,懷里的貓咪厲叫一聲,跳到地板去。
「在暗室里……」靳一新的意思就是在揍麥偉林就對了,他雖然害怕,但他覺得這不是他的錯,因為當初是老大說找到侵入電腦系統里的人就將其宰了,幸好他並沒有將麥偉林給宰了,而是將麥偉林帶回來嚴刑拷打,他要問出還有誰知道天理幫的秘密。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才過了五分鐘,靳一新卻覺得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
「放他回去。」嚴同容終于開口了,他狹小的眼楮里閃動著光芒。
「是。」他連忙點頭,不敢再有任何遲疑。
「找人二十四小時盯住麥家,記得,那小子精得很,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我要知道在麥家進出的所有人的資料。」
嚴同容在心中推測,那小子替麥家出頭,必然跟麥家關系淺,從這條線下手,或許就能找出那小子的弱點,到時候也能反咬那小子一口。只要是人都會有弱點,他嚴同容的把柄現在被人捏在手心里,那小子身手再好,也會有弱點,現在他要找出那小子的弱點,等到他掌握了以後,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老虎不發威,是會被人當病貓的,他天理幫永遠都會是只老虎,嚴同容想著,咕咕的怪笑出聲,笑得一旁的靳一新頸後寒毛直豎。
當靳一新要離開時,嚴同容叫住他。
「等等,將這些東西拿走,我不想再看到它們。」他厭惡的看著辦公桌上,先前橙系留下的東西,並在靳一新收拾它們時,離得遠遠的。
靳一新雖然也很不想踫,但他都這麼說了,還能怎樣?誰教自己是他的下屬。
麥偉林被綁在一個麻布袋里,天理幫的人在車子駛到麥家時,將他給踢下車,而後迅速揚長而去。
麻布袋撞到鐵門,發出一聲巨響,一整天心神不寧的福嫂听到聲音後,立刻打開鐵門,靠著路上的街燈才看清楚地上有個麻布袋,而且里面還發出申吟聲,並不斷蠕動著,她當場尖叫,跑回去叫福伯和麥薇婷出來看。
當他們小心翼翼的打開麻布袋後,看到里頭傷痕累累、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麥偉林時,全都嚇呆了,最後還是福伯先回過神來,連忙開車將渾身是傷的他給送到醫院里去救治。
麥薇婷坐在病房里看著弟弟,麥偉林身上被捆了層層紗布,一動也不動的躺著。
橙系趕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她滿臉無神茫然的模樣,他模模她的頭,她才知道他來了。
「他怎麼會變這樣,他雖然脾氣沖了一點,但是不會跟人家結仇的,是誰將他打得那麼慘呢?」麥薇婷看到平時活蹦亂跳的弟弟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鼻頭一酸,抱著橙系眼淚跟著就掉下來了。「他會不會醒不過來了?」她哭著問。
橙系輕拍她的背安撫著,一臉晦黯的說︰「不會的,他只是在睡覺,過幾天就會醒來了。」同時,他在心中忿忿的想,嚴同容竟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看著病床上的麥偉林,他抿緊嘴唇,這筆帳他會討回來的。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要殺了他,替我弟弟報仇。」她恨恨的低喃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幫你查出來的。」
意外的,麥薇婷居然大聲反對,「不行!她從他懷里抬起淚潸潸的臉蛋,既驚慌又害怕。「這太危險了,你又不會打架,到時候如果變得跟我弟一樣,那我怎麼辦,我不要你去涉險。」她無法想像橙系像偉林一樣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她會發瘋的。
橙系都忘記了她還不知道他的身手比成龍還要厲害的事了。「放心好了,你忘了另外三個四肢發達的家伙嗎?這事交給他們就行了,我只要動腦就可以,不會有危險的。」他安慰她,想暫時讓她安心。
「這樣不會太麻煩白朗他們嗎?」麥薇婷說,顯然她也知道「三個四肢發達的家伙」指的是誰。
「不會,我們是在做好事,他們已經閑很久了,知道能幫上我們的就一定會很快樂的。」
「那可不可以告訴他們,如果找到傷害我弟的那些人,通知我一聲,我要去幫我弟討回公道?」她要把他們揍得比偉林還要慘。
橙系明白她急于報復的心理,他也一樣,但他比她冷靜多了,他的黑眸罩上了一層冰霜,心想,或許他昨天對嚴同容暗示得不太明顯,這次,他會讓嚴同容確切了解他的意思。
「我去!」灰飛堅毅的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神色。
「不,我去。」橙系同樣堅持,要是他們三人以為他會讓他們去涉險的話,那他們一定是瘋了。
「我是組長,這件事我去最適合。」白朗也一臉嚴肅的說。
「算我拜托你們,我很久沒活動筋骨了,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木乃伊的,讓我去吧。」青年連哀求招術都使出來了。
「少來了,你一定是想在任務完成後,順便帶小玉去觀光,當我不知道嗎?」白朗不屑的哼了聲。
「你還不是一樣,說不定你連飯店都已經訂好了哩。」青年反擊道。
「我是真的想去出任務的。」灰飛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是嗎?」橙系挑起眉。「剛才不知道是誰打電話跟航空公司訂了兩張飛機票,」他瞟著灰飛,不喻而明。
罷剛灰飛躲到廁所去打行動電話訂機票,他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偏偏就是那麼湊巧,橙系也在廁所里,講完電話的灰飛看到橙系時,臉色大變。
「呃……這個任務不難。」雖然被識破,但灰飛仍試著為自己找藉口。
「所以想在任務結束後帶寧寧去逛街,」青年斥著,出了口剛才被鄙視的怨氣,原來彼此是半斤八兩。
灰飛原本就口拙,這下更是無話可說了,他的確是想趁這個機會帶阮寧寧去玩。
「夠了!」橙系大叫。」這是要去菲津賓銷毀一個毒品轉運站耶,你們還以為要去旅游呀,要不要我安排個導游給你們?」真是的,這任務一不小心就會送命,他們的態度竟如此兒戲。他在心里嘟嚷。
「那倒不用,我的英文能力還不錯,不會迷路的。」青年故意如此回答。
橙系抓起面前的玻璃杯摔向他,他輕松接住。橙系翻了個白眼,正色的說︰「听我說好嗎,這是麥家的事,而薇婷是我的女友,所以麥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跟你們無關,你們不用介入,OK?我可不希望小瑪跟她還未滿周歲的寶寶沒有爸爸,也不想幫寧寧還有小玉重新再找個未婚夫。」
白朗、灰飛、青年三人互視著。
「他是在詛咒我們嗎?」青年蹙起眉頭問。
「他看不起我們。」灰飛眯起眼楮。
他們又在演雙簧了,橙系才不上當。「對!我是在詛咒你們、我是看不起你們,所以你們全給我乖乖的待在台灣,別去趕這個渾水。」兩個番仔,他暗罵。
「我們也不希望失去你。」白朗的話讓其他三人的視線重新回到他身上。「橙系,我先聲明一點,我是不可能會讓小瑪跟我的孩子沒有爸爸的,而你是我們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說麥家的事是你的事,那當然也是我們的事。」
白朗義正辭嚴的一番話,幾乎都要讓橙系感動得落淚了,「所以你還是不想放棄帶小瑪去菲津賓逛街,對吧?」但他要是真被白朗給騙了,那就枉費他跟白朗相處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了。
「我說的是真的。」白朗一拳打在會議桌上。「我是組長,我決定一切。」他不容辯駁的說。「你留在這里,免得麥家又出什麼狀況,我不要到時候麥薇婷來找我要人,而我卻找不到你來還給她。」他深吸口氣。「好了,這件事就討論到這里結束,這個任務我接下,散會。」他轉身住門口走去。
「你一個人去?」青年在白朗走出會議室前,一臉懷疑的問。
白朗背對著他們,手握著門把,听到青年的問題,他將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
「當然是帶小瑪一起去。」他說完迅速閃身走出會議室,將急追在後的咒罵聲關在身後。
「可惡!我就知道他說那些話,肯定是有陰謀的。」青年忿忿不平的說,平白損失了一個假期,教他怎不氣惱?小玉雖然沒有抱怨他太少帶她出去玩,但他很心疼她整天跟著他關在這棟建築物里,現在好了,想帶她出去度假的機會又泡湯了。
灰飛則黑著臉,雙手抱胸生悶氣,他心想,這下又得打電話取消飛機票了,看著好了,等白朗他們回來,他要是不帶著寧寧去夏威夷曬一個月才回來,他就不叫灰飛。
橙系雖然對白朗的自作主張感到氣惱,但對他所說的那番話,心里還是覺得暖暖的,這幾個兄弟果然沒有白交——如果不去想白朗自願出任務的主要目的的話。
橙系開車到醫院接麥薇婷回家,換福伯看護麥偉林,已經過了一天,麥偉林還是沒醒來。
麥薇婷神情沮喪、意志消沉,從麥偉林出事到現在還未闔過眼。
「有通知你爸媽嗎?」橙系邊開車邊問。
她深吸口氣,搖搖頭說︰「沒有,福嫂也說要聯絡他們,但被我阻止了,偉林現在這樣子,除了讓他們擔心外,其他的也于事無補。」
他點點頭,表示了解,遂伸手撫模她的頭發,麥薇婷把頭靠在他身側,想藉此汲取他身上的溫暖與勇氣。
快到麥家時,橙系忽然放慢車速,整個人的神情變得警戒。
「怎麼了?」她注意到他的變化。
他沒回答,一雙鷹集般的眼楮直盯著窗外。
麥薇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呀——」她驚呼一聲,他車子還在前進,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開車門,預備下車。
橙系被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煞住車子。
麥薇婷身子跳下車後,直直往家門沖,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薇婷!」橙系下車追她,看著她直往那個高大男人跑去,一顆心提得高高的。橙系擔心的想,那個男人又壯又魁梧,有著看起來能以一敵十的外表,看他在麥家門口探頭探腦,說不定是嚴同容派來的,而那沒腦袋的女人居然就這麼直直沖去。
懊死的,橙系心急如焚的追在麥薇婷身後,一只手探向身後腰際上的手槍,然後,他突然停下腳步,對眼前的畫面不敢置信的瞠目結舌。那男人居然咧了個大笑容,張開雙臂,而薇婷也居然毫不猶豫的跳進那男人的懷抱里,那男人還抱著她直轉圈。
這一幕讓橙系回過神來,火冒三丈的朝兩個黏得分不開的男女走去,他知道那男人是誰了,肯定就是福伯、福嫂的兒子,薇婷的青梅竹馬,她口中的「懷孕兄」。
開懷大笑的福懷雲在抱著麥薇婷轉了幾圈後,終于看到那一臉怒火朝他們走來的橙系。他斂去笑容,放開麥薇婷,同樣目露精光,緊緊盯著橙系,並順手將她推到身後。
「薇婷,過來。」橙系對眼前這男人的動作很不滿,帶著命令的語氣喚著她。
埃懷雲差點失笑,他雖不了解這個長得一副女圭女圭臉的男人跟薇婷是什麼關系,但這男人也未免太不了解她了,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命令就乖乖從命?但,當他看到麥薇婷真的乖乖的從他身後站出,走到橙系身邊時,他的下巴幾乎掉了下來。而她的臉還是紅的?!是天要落紅雨了嗎?他拍拍自己的臉,確定自己並沒有產生幻覺,「你真的是薇婷嗎?」
「你去死啦!」麥薇婷臉更紅了,心里罵道,臭懷雲兄,她都已經夠不好意思了,他還這樣調侃她,她只不過是展現自己柔順的一面罷了,需要這麼驚訝嗎?
埃懷雲夸張的松了口氣,她果然是薇婷。「不能怪我,以前要是有人那樣叫你,你都是將人家打得半死,誰知道我才出國一個月,你就變了。」他將視線往橙系身上瞟。
「那是因為她遇到了我。」橙系伸出自己的右手。「我是橙系,你應該就是福懷雲了吧?」
埃懷雲濃眉微挑,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還知道他的名字,他伸手握住橙系的手,沒忽略橙系話里強烈的佔有欲。「我是。」雖然只是輕握一下,但他感覺得出來那是只有力的手,他以嶄新的目光打量橙系,心中評斷,眼前這男人的食指指月復長繭,看來不是個平常人。
「家里怎麼裝保全系統了?鎖也都換了,我按了半天電鈴也沒人出來開門,我媽跟我爸呢,他們都不在嗎?偉林呢,他不是放暑假了嗎?」福懷雲一連串的問,在麥薇婷出現前,他已經在門外晃了半個多小時了。
說到麥偉林,麥薇婷的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她激動的扯住埃懷雲的領口。「懷雲兄,你一定要幫偉林報仇,你一定要幫他報仇!」她又哭了起來。
橙系將她摟回自己懷里,他下次得提醒她,要哭就到他懷里哭,別找錯對象了。
埃懷雲察覺到了不對勁,若非天大的事,薇婷是不會掉淚的,他趕緊問︰「怎麼回事?」
橙系拿出卡片打開門。「我們進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