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
听到這稱呼,正苦思小說情節的安東妮抬起頭來,因思考而糾結的眉頭還沒松開,就被眼前俊美陽光到令人眼楮一亮的臉龐給填滿,他還直沖著她笑。
約三秒後,她才認出他便是在谷繼勛辦公室里目睹她出洋相的男人,抽氣的同時,她頸項以上也全發紅了。
「小甜心,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劉天王瞧著她臉上的雀斑,笑咪咪的問。
小甜心真可愛,一下子就臉紅了!
安東妮緊張的推推眼鏡,擠出笑容搖搖頭。
「我有訂便當了。」她小心翼翼的說。
「唉!老是吃便當太不健康了,把妳的便當給其它人吃吧,我請妳吃健康的午餐。」劉天王對她勾勾手指。
她的仍緊緊的黏在椅子上,意願跟同樣堅定。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她急切的拒絕。
她又不認識他,再說,他已經看過她丑態百出的樣子,她怎麼可能再跟他一起吃飯?
「這樣好了,如果妳肯跟我吃飯的話,我就送妳一張親筆簽名掛報,跟一套還沒公開過的親筆簽名照,怎樣?機會難得唷!」他使出絕招。打算她若再不動心的話,就使出開車載她游車河的殺手鍆。
沒想到她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
「啊?」安東妮困惑的叫了一聲。她要那些東西干麼?
見她一臉陌生又防備,劉天王心里一陣刺痛。不會吧!她該不會真的不認識他吧!他是劉天王耶!
「小甜心,」他一副大受打擊的表情。「妳真的不認識我嗎?」他鼓起勇氣問。
她絲毫不給面子的搖搖頭,見他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心軟的站起身。「對不起,我的記性不太好,你是哪個學長的朋友嗎?或是我們在哪里見過,還是……對不起……」她真的沒印象,怎麼辦?他好像快哭了。
他吐出長長一口氣,硬將眼淚給擠回去。
「妳要真覺得抱歉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吃個午餐,我再好好跟妳說我們是在哪里認識的。」
「可是……」她猶豫著。若再拒絕下去好像就真的太不通情理了,她不能因為他是谷繼勛的朋友就對人家有偏見才對。但,她的便當怎麼辦?
「別可是了!」劉天王的長手伸過辦公桌,硬是拉起她粉粉女敕女敕的小手。「人生有三件事不能等,尿急不能等、吃飯不能等,第三個不能等我在路上再慢慢告訴妳。」他愉悅的瞎掰道。心中暗贊自己戲演得太好了。
手被牢牢捉住的安東妮為難的單手收拾桌上的稿子,眼角余光瞄到站在一旁的谷繼勛,嚇得立刻將手從劉天王手里抽回來。
比繼勛故意站在一旁不出聲,看她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不可否認的,她剛開始的表現令他很滿意,不知道劉天王是何等人的不解及劉天王大受打擊的模樣也幾乎令他捧月復大笑,不過後來她開始軟化,他的愉悅也逐漸消失了,到最後竟然只是手被握住就迫不及待的要跟人家去吃飯,她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矜持呀?
劉天王在滿臉陰霾的谷繼勛與倉惶不定的安東妮之間瞄來望去,想笑又不敢笑。
這愛說大話的傲慢男,還說討厭人家哩,現在他只不過是邀她吃個飯就氣得不成人形了!
太好玩了!他非得在離開台灣之前留下個有娛樂消遣性質的回憶不可。
學谷繼勛,他同樣板起臉。
「你干什麼?我只不過是邀她吃個飯罷了,以前又不是沒這樣過,臉有必要臭成這樣嗎?」他兩手環胸,老大不高興的說。
一直身處眾人吹捧之中的谷繼勛,面對這樣的挑釁,反應是更加冷硬,完全不賣他這多年好友兼國際巨星的帳。
「以前的事我不管,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許你對她打任何主意,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听進去。」谷繼勛咬牙切齒的道。往旁邊掃了一眼,因為注意他們而放慢動作的員工們立刻識相的走開,不敢再偷听。
「以前的事你都不計較,為什麼現在又開始計較了?再說我只是單純的想請她吃個午餐,就像你到我的經紀公司時,常跟其它女明星吃飯一樣。」劉天王更火上加油的掀他的底。
「那是在你的經紀公司,現在你在我的地盤,我說不準就是不準。」谷繼勛絲毫不退讓。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對峙著,私交甚篤四個字在他們身上已經看不見了。
劉天王嘆了一口氣。「奇怪,我又不是要找你一起吃飯,干麼跟你吵?」他頭一轉。「小甜心……」
辦公桌旁空空如也。
小甜心到哪里去了?劉天王焦急尋找著,谷繼勛倏地直望向他身後,安東妮正捧著個便當走過來。
小心謹慎的瞥了他們一眼後,她將便當放到桌上,坐進椅子里。
「我、我還是吃便當就好。」她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比繼勛與劉天王聞言都皺起眉頭。她竟然在兩個出色的男人為她吵架時,悠哉游哉的跑去拿便當!
劉天王偷睨了谷繼勛一眼後,笑咪咪的轉向安東妮。
「那共進晚餐總行了吧?妳答應的話,我馬上包下一家餐廳,不讓任何人打擾我們。」他豪氣的道。
安東妮還沒開口拒絕,谷繼勛就先推了他一把。
「你是不是瘋了?包下一家餐廳只為與她共進晚餐,你有沒有想到後果?你後天就要回美國,但她可是還要繼續在台灣生活的,你以為狗仔隊會那麼輕易放過她嗎?」他半是警告好友,半是警告安東妮不要自討苦吃。
「這有什麼問題?易個容就OK啦!」劉天王不以為意的說。
「算了吧你,你的易容技術跟你的智商同樣不堪一擊。」他諷刺道。
「晚上我有約了。」在兩個男人準備大打出手時,安東妮開口了。
兩個憤怒的男人同時望向她。
「跟誰?」劉天王問,兩手還揪著谷繼勛的領口。
「嚴媽媽邀請我到東風餐廳跟他們一家人吃晚餐。」她毫無心機的據實以告。
「嚴媽媽是誰?」谷繼勛凝眉問。
「錚龍哥的媽媽。」
他們互視一眼,一抹電光石火的默契在彼此眼中閃過,劉天王倏地放開好友的衣襟。
「那妳好好的吃午餐,慢慢吃呀。」他伸手攬住比繼勛的肩膀,勾肩搭背的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安東妮總算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撇撇嘴,古人說物以類聚,果然還是有他的道理。
一步出公司大門,劉天王立刻把手臂從谷繼勛的肩上放下,同時谷繼勛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劉天王雙目灼灼,興奮的盯著他瞧。
「陳祈民,晚上我要到東風餐廳用餐,幫我訂一……」瞥見一旁的好友拚命指著自己,他勉為其難的改口。「兩個位子。」交代完後,他掛斷電話。
劉天王對他眨眨眼。「你一定不會後悔的!」呀!他現在超期待夜晚的來臨。
比繼勛沒好氣的道︰「要不是你後天就要回美國,這種無聊事我是不會干的。」
劉天王推著他進電梯。「少來了你,我看你也很想看看那個錚龍哥長的是何模樣吧?假如他是個豬頭,你就趁這個機會把我們的小甜心搶過來如何?」
「我說過對她沒興趣,你听不懂中文嗎?再說,她也不是我們的小甜心。」他板著臉重申。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劉天王也不跟他爭,反正是不是,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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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坐在小甜心斜對面,不時夾菜給她的男人就是嚴錚龍,那他肯定是最不像豬頭的豬頭。」劉天王拉拉頭上的偵探帽。
「如果那個人是嚴錚龍,那坐在他旁邊一直含羞帶怯幫他夾菜的女人是誰?而且那個老女人好像一直偷偷瞪著安東妮,你有沒有看見?」谷繼勛小聲的問。
比繼勛與劉天王坐在安東妮他們的側後方,可以清楚觀察他們三桌合並的家庭式聚餐,耳朵豎尖一點的話,甚至還能听見他們的談話。這當然是谷繼勛套交情後換來的便利。
他這會兒穿了件有領休閑衫、鐵灰色牛仔褲,完全下班後的輕松打扮。
劉天王的配件就多了些,一頂偵探帽壓住他比真發略長的假發,遮住一雙放電黑眸的淺紫色黑框眼鏡,加上高挺鼻梁下的小胡子,全是用來欺敵的。
他本來還想在嘴角畫一顆痣以求逼真,但被谷繼勛制止了,他不希望他的演藝事業毀在他那顆三八痣上。
「嗯,我也注意到了,剛听他們的談話聲,老女人好像都在贊美嚴錚龍身邊的女人,完全不理會小甜心,不是她邀請小甜心的嗎?這樣做未免太失禮了。」這里頭肯定有問題,看來安東妮今晚誤踩進一場鴻門宴了。
兩人邊安靜用餐邊听著一旁傳來的談笑聲,而谷繼勛始終注意著安東妮的表情變化。
她的表情不月兌強顏歡笑、落寞、難過這幾樣,中午她臉上的期待與興奮,和現在的情況有著明顯的落差,看來她跟嚴錚龍與老女人之間不太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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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錚龍又夾了塊味噌魚到她碗里,安東妮對他微微一笑,但如坐針氈的感覺還是愈來愈重。
原本以為嚴媽媽邀請她參加今晚的家庭聚餐,是她總算肯定自己,願意面對指月復為婚的事實了,沒想到……她偷覷了錚龍哥身邊的女孩子一眼。
她一進餐廳,嚴媽媽就拉著她跟林雅淇打照面,在她面前笑容可掬的說希望將來的媳婦就像她這樣端莊美麗,當時她雖然錯愕難堪,但還是順勢的連應了幾聲是。當時她才明白,原來嚴媽媽不是承認了指月復為婚的事,而是要讓她徹底死心才邀請她來的。
坐在旁邊的嚴錚雷與嫈嫈不時斗著嘴,這一餐飯,她根本就食之無味了,連錚龍哥夾菜給她,她也沒有力氣再抬頭對他若無其事的微笑了,她現在只想快點結束這頓飯,快點回家。
身旁的嫈嫈用手臂輕撞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東妮姊,妳往妳的左手邊看,有兩個很帥的男人坐在那里耶,而且我一直覺得那個戴帽子的男人很像誰,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嫈嫈搔搔頭苦思著。
她好奇的往自己的左手邊望去,剛好不偏不倚的對上谷繼勛的視線,冷不防的倒抽一口氣,接著發現他身邊的男人,不就是變了裝的--
「是劉天王!」嫈嫈突然興奮的抓住她的手叫道。「那男的好像劉天王耶!」
安東妮連受兩次驚嚇,連忙收回視線。
「妳、妳說的劉天王是誰呀?」那男的叫劉天王?
簍螢那雙大眼楮充滿了緊張與激動。「東妮姊一直都沉溺在書本及寫作當中,怎麼可能會知道。」年方十八的她面露夢幻,兩眼迷蒙。「劉天王現在可是兩岸三地的大紅人呀!就因為他太紅了,所以被好萊塢網羅到美國拍片,還差點拿到坎城影帝呢!我跟幾個姊妹簡直迷死他了,他真的長得好像劉天王耶!懊不會是他本人易容來吃飯吧?而且他身邊那個男人也是個帥哥,早知道人家就帶相機來了啦!」她怎麼會忘了帶相機呢?
「嫈嫈,妳在大吼大叫什麼?」趙麗淑一記冷眼射到嫈嫈身上。「現在是吃飯時間,妳在那里吵什麼?看看人家林姊姊,多賢淑呀,要是林姊姊有幸當妳錚龍哥的老婆,一定要她好好教教妳不可。」疾言厲色說完,她立刻對害羞的林雅淇和善的笑了笑。
嫈嫈臉色微變,叛逆的瞪了林雅淇一眼,冷哼一聲。
她知道她這個被嚴錚雷撿回來的死小孩一直無法入她的眼,但她也不需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吧?真是勢利的老太婆!
「媽,林小姐太賢淑了,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應該配個比大哥好一百倍的男人才是,妳別害了人家。」嚴錚雷吊兒郎當的說,拿起嫈嫈面前的杯子一口喝光里頭的液體,旋即厲眸瞪向她。「死丫頭!明明就是啤酒還敢騙我是冬瓜茶,回家看我怎麼整治妳。」
嫈嫈很快就忘了方才的不快,跟嚴錚雷吵了起來,兩個人對趙麗淑變了臉的制止聲全不放在眼里。
安東妮看在眼里,只覺得自己是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嚴錚龍瞧了她一眼,放下筷子。他身材高大,坐著更加顯現出他壯碩的體格,臉龐堅毅線條則更加增添了他的成熟魅力,別人眼中的他或許冷酷無情,但看著東妮時總是溫柔的,像看著另一個妹妹般。
「媽,請妳不要在東妮面前說這些話,我跟東妮的婚約是雙方爺爺訂下的,妳可以不以為然,但請不要將林小姐牽扯進來,如果擔誤了人家那可就不好了。」他故意提醒母親,也間接告訴林雅淇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趙麗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而林雅淇則是尷尬的不知該說什麼,臉色同樣不好看。
「錚龍,在林小姐面前說這種子虛烏有的事,你不覺得失禮嗎?」趙麗淑雖然還是帶著笑容,但語氣里的警告意味卻相當濃厚。
這兒子是怎麼回事?平常明明很听她的話,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媽,爺爺臨終前曾交代過這件事,且安爺爺現在也依然健在,所以並不是子虛烏有的事。爸,您說是吧?」
正在偷偷打瞌睡的嚴作榮听見兒子的叫喚,連忙睜開眼楮,含糊的應了聲是。
無法反駁兒子話的趙麗淑為之氣結。
「又不是白紙黑字,只是兩個老人家隨便說說有什麼效力呀?再說安家已經不是從前的安家,我們嚴家也跟以往大不相同了,門不當戶不對的怎麼結親家?」她是絕不可能答應兒子娶個背著債務的媳婦進門的。
「從前安家比我們富裕許多,都願意跟我們指月復為婚了,我不認為現在還有什麼門當戶對的問題。」嚴錚龍沉穩的回答。
「我贊成大哥說的。」嚴錚雷面無表情的附和。
「我也是。」嫈嫈也半舉起手。
「你們是不是真想氣死我?」趙麗淑快氣死了。「我告訴你們,除非安家債務解決,並且帶著伍百萬元當嫁妝,否則她要進我們嚴家門,除非我死!」
聞言,一直沉默不語的安東妮,臉色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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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下去了。」劉天王一把扯下胸前的餐巾,準備去幫安東妮討回公道,但谷繼勛早他一步站起,朝她走去。
他走到她身後拍拍她僵硬的肩膀,她楞了一下才回頭,鏡片後的大眼里充滿驚慌與茫然,看著面無表情的他。
「我們要離開了,要不要一起走?」谷繼勛目光緊盯著她。
他不清楚她跟嚴家人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就是不想再看她像個小媳婦似的委屈忍耐下去。
頓時,餐桌上一片寂靜。
嫈嫈見狀搖了下安東妮的手臂。
「東妮姊,妳認識他呀?」她興奮的問,而嚴錚龍眉間已經打了結。
這時劉天王也靠了過來,露出萬人迷笑容的向大家打招呼。
「嗨!大家好。」他像獎勵狗狗般的輕拍了下安東妮的頭。「小甜心,看在我後天就要回美國的份上,跟我們一起去游個車河吧!」反正她現在也沒胃口了,不是嗎?
安東妮還沒回答,嫈嫈就從位子上跳了起來,粉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潮,雙眼晶亮的直盯著他。
「你是劉天王對不對?我的媽呀!真的是你!」她無法抑制的大聲尖叫,吸引了全餐廳的人注意。
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劉天王。「沒搞錯吧!我都已經變裝到這模樣了,她怎麼還認的出來?」他小聲的用充滿不可思議的聲音對谷繼勛嘀咕著。
安東妮听見他的嘀咕,忍不住笑出聲來。
趟麗淑繃著臉站起身。「你們如果要帶安東妮走,那就快一點,不要干擾我們的晚餐時間。」
「我帶她走。」嚴錚龍簡潔的說,才站起身立刻又被母親給拉下。
「都有兩個男人要送她回去了,她不需要你,再說你待會兒還要送雅淇回家,你走了雅淇怎麼辦?」
安東妮看見嚴錚龍為難的神情,立刻站起身。
「錚龍哥,你還是送林小姐回去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家。」她急忙拿起袋子。「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語畢,她立刻小跑步的跑開。
劉天王想叫住她,可是他已經被嫈嫈跟其它聞聲而來的影迷團團圍住,只好無奈的將她交給緊隨在後的谷繼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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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妮溫馴的蹲著,將小白球擺好讓谷繼勛練習揮球。
她有點納悶自己為什麼這麼好控制?他載她到高爾夫練習場,她就默默的跟著下車,叫她讓開她就讓開、叫她等會兒她就等會兒、叫她擺球她就擺球,好像心情陷入谷底的不是她而是他似的。
又擺了顆小白球,思緒飄開她長長嘆了口氣。
看來這就是現實了,她的債務都不知道要還到民國幾年了,怎麼還有余力去賺伍百萬當嫁妝呢?這些都還是其次,若是讓爺爺知道嚴媽媽對她提了這麼苛刻的條件才肯讓她進嚴家門,肯定會氣得中風的。
想想爺爺當警察的那段歲月,助人無數、剛正不阿,遇到再艱困的處境都不曾向人低頭過,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沒想到她這個不孝孫女連一個承諾都守不住,以後她要拿什麼臉見爺爺呢?
突然,球桿重重的落在小白球旁,谷繼勛不耐煩的聲音落在她頭頂上。
「妳可不可以安靜一點,這樣咳聲嘆氣的我怎麼打球?難怪那個老女人會看妳不順眼。」他不滿的罵著,用力一揮將球給打了出去。
安東妮抬頭瞪他一眼,推推眼鏡,干脆坐在人工草皮上不幫他擺球了。
「妳干麼呀?」他對使性子的她皺超眉頭。「才說兩句就生氣了?剛才就不見妳有這種氣魄,被人冷嘲熱諷的都不吭一聲。」他彎腰自己拿球。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撇開臉抹去眼角淚水。「像你這種腳踏七條船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了解我的心情。」
他嗤哼了一聲。「我比妳聰明多了,當然不了解。」他用力一揮,滿意的看著飛得老遠的小白球。「不過就是失戀,有什麼好哭的?」剛才她擦淚的動作可瞞不過他的眼楮。
「我要回家了。」她緩緩站起身。
苞他這種人說再多也沒用,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看著她拍拍裙子上的灰塵,然後邁開步伐離開,沒有挽留她的打算。
「我已經找到對象了,我有十足的把握這次絕對能挽回我的名聲,如果妳的文筆功力足夠的話。」看見她煞住腳步,他得意的揚起嘴角。
安東妮飛快的轉身,重新走回他面前。
「真的嗎?」一想到以後再也不必趕公車到他的公司,在家愛寫稿子到多晚就多晚,她就興奮得不得了,方才受的傷害一下子平復許多。
見他彎身要取球,她連忙伸手。「我來、我來。」她熱切的擺好小白球。
又揮了一桿後,谷繼勛才開口。「我要妳當我的對象。」
看著他微笑的臉龐,她有幾秒的失神,等到意識他說了什麼後,才猛地倒抽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