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見開山斧逃走,正準備一左一右,一刀一鉤向上一擊,他們相信,開山斧絕對躲不過。
但是,開山斧的跳起,二人正待出手的兵刃突然停了下來,他們放棄了向上一擊。
因為,他們正好看見虯須劍客吳和慘死在毀地棍之下。
同在風雲門,三人最是要好,一個同伴慘死,心中大慟,頓時忘動了一切。
一刀,一鉤立時挾怒從開山斧的腳下穿過,直取毀地棍的後心。
開山斧人在空中,一陣陰笑,身形一翻,已從二人讓開的缺口處翻了出去。
無塵子道長想堵截時,卻已為時過晚。
一陣淒慘而沉悶的「呀!呀……」聲之後,陸地飛鷹已從毀地棍的後心拔出了刀,直奔向吳和的尸體,眼中已流下了英雄淚。
本已鉤斷毀地棍咽喉的絕情鉤霍長青,悲痛無處發泄,絕情鉤順著拉,毀地棍的頭已掉了下來。
開山斧身開一翻出包圍圈,心頭一陣狂喜,腳不停頓,急向左邊院牆處跳去。
但是,他身形剛起,立即又倒跳而回。
一柄劍,一雙眼正對著他,劍上寒芒森森,但那雙眼更叫開山斧心頭膽寒。
那是胡玉橫的劍與眼。
開山斧在胡玉橫殺死震天錘時,就已對這兩樣東西膽顫心寒了。
現在,他面對這兩樣東西,逃跑的希望頓時斷絕,他只有拼死一戰了。
有如果在這之前已經膽寒,他一定已失去了一戰的信心,失去信心的人,只有死。
開山斧此時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個等死之人的樣子。
胡玉橫血紅的眼楮緊緊地盯著開山斧,看得他兩腿發軟,渾身一陣哆嗦。
開山斧已失去了信心,大斧全力劈出!一個失去信心的人全力劈出的一斧,竟是如此的無力。
胡玉橫大吼一聲,長劍向上迎去,「當!」的一聲,開山斧就覺虎口一痛,手中已失去了大斧。
胡玉橫竟一劍震飛了大斧!
開山斧完全呆住了,當胡玉橫把劍刺入他體內時,開山斧竟無一絲感覺。
胡玉橫緩緩地抽出劍,血狂噴而出!
開山斧這才感覺到痛,眼中立現恐懼之色。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了夜空,英雄盟剩下的人,心里猛然一陣顫抖。
英雄盟現在只剩下了八個刀使,他們仍在與丐幫幫主孟焦作為首的群豪苦戰。
八個人突然感到周圍很寂靜,漫天的殺氣涌向了八個刀使,群豪已向他們圍了過來。
八個刀使一看這情形,已知沒有指望。
沒有人會放過他們。
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
八個刀使一向都是驃悍之徒,與其慘死,倒不如自盡,省得連死也不能得全尸。
他們此時求生無理,手中的刀往脖子上一橫,頓時,血已順著刀往下直淌。
他們死得倒像個漢子。
英雄盟的人全都死了,群豪大獲全勝,可是,每一個人不知怎麼搞的,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喜悅。
群豪的心情,只有無奈。
李木劍與賈渺搜遍了所有房間的角落,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好悻悻地回到院中。
戰斗已經結束。
風雲秋見了二人,上前長嘆一聲道︰
「一切都已結束,江湖也許要太平一段時間了。」
李木劍搖頭︰
「不!還沒有結束。」
風雲秋道︰
「是不是因為蓋無雙與柳殘雪沒有授首?」
李木劍點頭道︰
「是的!」
風雲秋笑道︰
「再雄壯的鷹,如果沒有了羽毛,它甚至連小麻雀都不如。」
李木劍道︰
「柳殘雪不是鷹,他是狐狸與狼的結合體,凶殘,狡猾。」
「柳殘雪竟讓自己的手下慘死而不顧,他一定又有大的陰謀。」
李木劍道︰
「此時,柳殘雪一定在進行他的另一個陰謀,而我們卻無能為力。」
賈渺掃了一眼滿地的尸體,說道︰
「這人簡直不是人,他是存心毀了英雄盟。」
風雲秋疑問道︰
「那麼,蓋無雙呢?」
李木劍道︰
「這一切,都顯得不合情理。」
賈渺道︰
「不合情理的事,在它的背後一定存在著極大的陰謀與野心。」
風雲秋喃喃地道︰
「柳殘雪到底在干什麼呢?」
李木劍道︰
「一定是去做對我們不利的事。」
風雲秋道︰
「英雄盟總算是完了。」
李木劍淡淡地說道︰
「也許,這只不過是某些人野心膨脹的一個序幕而已。」
賈渺點頭道︰
「下面肯定會有更多的事發生。」
李木劍憂慮地道︰
「我總有一種感覺,柳殘雪正在進行著對我們極為不利的事。」
賈渺道︰
「柳殘雪的確是一個厲害的人,眼前的事,我始終弄不明白。」
李木劍道︰
「是的!讓人莫測高深。」
風雲秋道︰
「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一切問題,等回去之後再說。」
于是,群豪得勝回府。
XXX
柳殘雪與蓋無雙丟下英雄盟的人不管,的確是去干一件對李木劍極為不利的事。
珊兒這幾天一直沒有露面,並不是她不想見李木劍,其實她非常想跟李木劍在一起。
只是,南宮燕因父親的慘死,悲痛欲絕,這幾天來,一直住在珊兒這里。
珊兒她既是朋友,當然不能不顧,只好整天陪著南宮燕,勸慰她不要傷心。
其實,風大小姐何時曾安慰過別人,她陪伴南宮燕,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陪著她一同掉眼淚。
這兩個姑娘,平時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事情的突然變故,弄得二人已不知所措。
珊兒幾次欲找李木劍,她很想與他在一起,珊兒覺得與李木劍在一起很充實。
天大的事,只要有李木劍在,她就絕不會怕的。
然而,她又不忍心丟下如同淚人兒的南宮燕,女孩子總是負有同情心的。
幾天來,珊兒心里憋得很難受,原本無牽無掛的風大小姐,竟也會顧慮別人了。
這實在是天大的變化。
今天珊兒好不容易才使南宮燕止住了眼淚,她感覺很累,正想休息一下。
突然,一名貼身婢子走進來。
珊兒問道︰
「小荷,什麼事?」
婢女小荷躬身道︰
「稟小姐,老爺與李少俠他們已經出發去找英雄盟的人去了。」
珊兒一听,急問道︰
「他們找到了英雄盟藏身處?」
小荷回答道︰
「听老張說,慕容堂主是奸細,已被老爺處治了,所以,也就找到了英雄盟的藏身處。」
珊兒一听,驚道︰
「慕容秋投敵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小荷臉色微一變,低聲道︰
「好像是有。」
「什麼原因。」
小荷立時慌起來,結結巴巴地道︰
「小姐,奴婢……不敢……說!」
珊兒頓時來了脾氣,喝道︰
「小荷,干嘛吞吞吐吐的,我保證沒你的事。」
在風雲門中,珊兒敢保證的事,絕對管用。
甚至,在一定範圍內比風雲秋的話還管用。
然而婢女小荷仍緊張地道︰
「奴婢還是不敢說!」
珊兒開始覺得奇怪了,問道︰
「為什麼?」
小婢吞吐吐地道︰
「因為……因為這事與……與……」
她不敢說出與什麼有關。
珊兒立時就來氣了,大聲道︰
「小荷,你竟敢不對我說老實話,想死啊!」
在風雲門的人,有誰不知道珊兒的脾氣,風大小姐一發脾氣,那必定是天翻地覆。
婢女小荷嚇得兩腿一軟,已跪下來,求饒道︰
「奴婢不敢!奴婢說就是了。」
珊兒見自己的威風仍在,得意地一仰頭,慢聲道︰
「那你還不趕快說?」
小荷顫抖地道︰
「奴婢這就說,不過,小姐請不要怪罪奴婢說的話。」
珊兒一心想听,便輕聲道︰
「我不怪你就是了。」
小荷這才顫聲道︰
「听老張說,慕容堂主投敵,是為了……為了小姐你。」
珊兒不禁臉一紅啐道︰
「該死!」
小荷嚇得一陣顫抖,求饒道︰
「小姐饒命!」
珊兒一見小荷誤會她的,急忙道︰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慕容秋那廝。」
女人眼中,除了意中人之外,其他的人也就無足輕重了,珊兒已完全忽略了慕容秋對她的好處了。
珊兒又問道︰
「那這麼說,本門現在已無多少人啦。」
小荷道︰
「是的,群豪都已去找英雄盟的人決戰去了。」
在內屋的南宮燕,早已听清兩人的對話,已手持寶劍,兩眼紅腫地走了出來。
南宮燕猛然問道︰
「小荷,你知道英雄盟的人在什麼地方嗎?」
小荷一見南宮燕的吼聲,嚇得不敢說話了。
珊兒一見南宮燕的樣子,奇怪地道︰
「燕妹!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呀?」
南宮燕眼眶一紅,恨恨地道︰
「我要報仇,他們男人能做的事,我同樣能做。」
珊兒一听,立即激起了好勝之心,同時,她也非常想與李木劍在一起。
珊兒道︰
「好!燕妹,我們一起去,也要叫他們那些自命英雄的男人,再也不敢小看我們。」
婢女小荷急忙阻止道︰
「小姐,你可不能去啊,要是老爺知道是我多的嘴,我可擔待不起。」珊兒兩眼一瞪,喝道︰
「小荷,快說爹他們去了那里,你不用害怕,有我在呢!」
小荷急道︰
「小姐,你要是出事,我可無法向老爺交待的啊,請小姐……」
珊兒立即打斷了她的話,喝叱道︰
「小荷,難道你就不怕我嗎?你要知道惹我生氣的後果,可……」
小荷已嚇得直抖,顫聲道︰
「小姐……」
珊兒聲音一變,緩緩地道︰
「再說,我們就是去了,也有爹爹的照顧,不會出事的,但你要是不說,我可不會饒了你!」
南宮燕也道︰
「小荷,你就說了吧,你可不要讓你們小姐生氣,再說對我們說,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告訴我們的。」
小荷已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只好顫聲道︰
「听張三說,好像是去了醉仙居。」
等小荷抬眼看二人時,才發覺已失去了兩人的身影。
小荷也只好認命了,暗怪自己多嘴,惹出了事。
街上很靜,不見一人。
珊兒與南宮燕急急地向醉仙居的方向趕去。
突然,從她們的前面緩緩馳來一輛馬車,馬車很華麗,駛起來很穩。
馬車越來越近,車速卻越來越慢。
珊兒與南宮燕都沒有注意,在洛陽這地方富人太多了,這樣的馬車在白天到處可見。
就是在晚上,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
珊兒與南宮燕準備避開馬車。
珊兒這可還是第一回,平時在洛陽誰不給風大小姐讓路。
因為,她急著趕往醉仙居,不想因別的事耽誤了。
風大小姐平生第一次讓路,但卻也是風大小姐平生第一次被人擋住去路。
馬車竟在兩位大小姐前面三尺處,突然一下子橫了過來,正好將馬路給堵死。
這年頭的人莫非都昏了頭嗎?
風大小姐不惹麻煩,卻偏偏有人來找風大小姐的麻煩。
馬車的主人莫非是個瘋子?
風大小姐在洛陽的威風,再一次抖露出來,鳳眼環睜,雙手叉腰,這可是風大小姐威震洛陽的金字招牌。
誰要是在洛陽街頭,見到風大小姐這付模樣,一定會有人連喊救命都來不及。
包讓風大小姐可氣的是,那位趕車的老者把車橫在路邊之後,卻動也不動,就那樣如雕塑般的坐在車轅上。
耙以這樣態度面對風大小姐的人,一定是想死了。
珊兒冷笑不已,嬌叱道︰
「喂!你找死啊!」
看來,趕馬車的人的確是像在找死,因為,他的態度也太惡劣了,竟仍不理會珊兒。
甚至,他連動也不動一下。
風大小姐簡直怒極了,大喝道︰
「好!你既然存心想死,本姑娘就成全你。」
南宮燕感到有些不對,急忙攔住珊兒,對那老者道︰
「喂!你想做什麼?」
老者仍然不理不睬,動也不動一下。
南宮燕的脾氣也不比珊兒好到那里去,見老者依然這付模樣,立即大怒叱道︰
「你莫非是聾子!」
珊兒怒叱道︰
「好!你既然裝死,那本姑娘就叫你永遠地裝下去,看你還神不神氣。」
說完,珊兒已拔出了刀。
就在珊兒舉刀欲劈的時候。
突然,馬車內響起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
二位姑娘一驚,原來馬車廂里有人。
珊兒的刀沒有劈下,沖著車內的人,怒叱道︰
「你給姑女乃女乃我滾出來。」
車內之人又是一陣大笑道︰
「為什麼?」
珊兒冷笑道︰
「本姑娘行事一向不問為什麼,叫你出來,你就得出來!」
車內之人有意逗道︰
「我要是不出來呢?」
珊兒頓時冷笑不已,說道︰
「我說趕車的怎會如此大膽,原來是有人撐著。」
車內三人笑道︰
「說的好!」
珊兒的怒不可止,吼道︰
「你給我出來,我倒要瞧瞧你是什麼樣的人物?」
車內之人又道︰
「你既想瞧,為何不自己進來瞧呢?難道是害怕嗎?」
珊兒心里冷笑不已,這人一定是個不知死活的登徒子。
風大小姐以前對付登徒子的辦法至少有一百五十一種,無論那一種,都會叫人喊爹叫娘的。
珊兒頓時冷笑道︰
「喂!你可知道,在你馬車面前的是什麼人?」
車內之人笑道︰
「什麼人?」
珊兒的心里更加證實了,于是緩緩地道︰
「敢對我風雲珊無禮,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珊兒說完這句話,已等著馬車內的人告饒逃走了,在洛陽沒有見到風大小姐而不逃的人。
奇怪!
珊兒等了半天,那趕馬車的人連動一下的意思也沒有,車內的人也不說話了。
難道,車內的人已被風大小姐的名頭嚇昏了過去?
風雲珊又叫道︰
「喂!你死了嗎?」
車內又響起了那人的聲音︰
「還好!還有一口氣!」
風大小姐冷笑道︰
「我想!你大概是不是洛陽的人吧?」
「不錯!」
珊兒立即明白了馬車內的人沒有逃走的原因,她已決定讓這人大吃一頓苦頭。
珊兒對南宮燕一使眼色,二人向馬車逼進。
南宮燕逕自向那趕車的老者走去,珊兒卻手持刀向車門處緩緩的逼進。
突然,車內的人道︰
「兩位小姐,你要是知道我是誰的話,一定會站不穩的。」
珊兒一愣,道︰
「快說!你是什麼人?」
車內那人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
「柳殘雪!」
珊兒和南宮燕頓時大驚,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隨即,南宮燕也拔出了寶劍,但二人都忍不住靶到有些害怕,腿不禁有些軟。
柳殘雪!這名字早已讓二人驚呆了。
就在這時,只見馬車車窗微微一晃,柳殘雪已立在珊兒的面前含笑不語。
珊兒大駭,手中刀急砍。
柳殘雪沉聲道︰
「動手……」
聲落,珊兒立感到手中的刀已砍不下去了,停在半空中,她想叫,只是嘴一陣亂動,卻啞啞無聲。
柳殘雪在一刻間制住了珊兒的軟麻穴與啞穴。
南宮燕的情形與珊兒一樣,就在柳殘雪聲音一起時,她也被完全制住了。
制住她的的人是坐在車轅上的老者,當柳殘雪聲落時,他已回到了車轅上,就像沒動過一樣。
柳殘雪一陣陰笑,一手一個,已把珊兒與南宮燕扔進了車內,自己也跟著進了車廂。
門簾一落,馬車已動了起來。
天依然很黑,街上依然很靜。
馬車聲很響,可是這時,是不會有人听到的。
一輛華麗的馬車,趁著夜色,悄然的駛出了洛陽。
坐在車轅上趕車的人,赫然竟是槍中無敵蓋無雙。
他竟會給柳殘雪趕車?
馬輛一出了洛陽城,立即放足狂奔起來。
車廂內珊兒與南宮燕用驚恐的眼楮望著柳殘雪,她們相信,柳殘雪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柳殘雪用陰毒的眼神望著二人,冷笑不語,更讓二人從頭涼到了腳底。
柳殘雪微笑道︰
「兩位何必如此懼怕,我柳殘雪向來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
珊兒與南宮燕听了這話,驚恐的眼神略微好了一些,但仍滿是戒備之色。
柳殘雪笑道︰
「兩位,馬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麼長的路如沒有話說,可會悶得很。」
二人頓時又露出驚恐之色,不知柳殘雪到底要做什麼?
柳殘雪微笑道︰
「我想替二位小姐解了啞穴,也省得不說話悶死了。」
他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兩位最好听話,在我解了啞穴之後,不許喊叫。」
珊兒心中暗樂,等你解了穴道。還由得了你?
柳殘雪道︰
「對付不听話的女人,據我所知道的辦法,至少有十萬多種。」
兩位小姐心中頓時不服氣,只是苦于無法出聲。
柳殘雪陰笑道︰
「兩位小姐似乎不太相信我柳殘雪的話,那我可以說出一種很有效的辦法,讓你們听听,到底行不行得通?」
二人的眼神已在說,你說呀!有什麼了不起!
柳殘雪陰陰地道︰
「我雖然對女人不感興趣,但兩位如若不合作的話……」
他略一頓之後,又加重語氣道︰
「我會把二位的衣服剝得精光,在兩位雪白的肌膚上寫名字,然後,就把二位分別捆在車廂的外側,我這馬車,至少還要行上一千多里路,我想,兩位一路展示春色,就是日後死了也一定會留一‘艷名’的。」
柳殘雪話還沒說完,珊兒與南宮燕已嚇得面色慘白,渾身雞皮直起,如萬蛆附體,顫抖不已。
柳殘雪也太狠毒了,竟能想出這種下流的辦法,竟比兩位更加惡毒。
柳殘雪又陰笑道︰
「兩位,是不是願意合作?」
當然願意,從珊兒與南宮的眼神里,已看出兩人答應得沒有一絲不情願了。
對于女人來說,名節是最重要的了,還能有什麼事比名節更能讓女人屈服的呢?
柳殘雪伸手解了兩人的穴道。
珊兒與南宮燕驚嚇難耐,剛要張嘴驚呼。
柳殘雪眼一翻,「唔!」了一聲。
立時,珊兒與南宮燕便把聲音硬吞了回去,只是嘴張了張,沒敢發出聲音。
柳殘雪陰笑道︰
「看來挺合作的。」
兩人心中狂喊不止,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她們怕柳殘雪真的會那麼做。
柳殘雪道︰
「我既解了二位啞穴,當然可以說話,但是,卻不許大聲喊叫。」
兩位大小姐還真听話,默然地點著頭。
柳殘雪突然面現得意之色,說道︰
「你們想不想知道替我趕車的是什麼人?」
想當然想!不想也想,珊兒只好說道︰
「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個武功高手。」
柳殘雪更加得意,說道︰
「他何止是個高手,他就是槍中無敵蓋無雙。」
珊兒與南宮燕月兌口驚呼道︰
「槍中無敵蓋無雙?」
柳殘雪微微一笑道︰
「奇怪嗎?」
珊兒道︰
「是很奇怪,槍中無敵蓋無雙竟會給你趕馬車,他不是英雄盟的盟主嗎?」
柳殘雪冷笑道︰
「可是他現在是我的馬車夫,一個很听話很听話的車夫。」
珊兒驚奇地道︰
「但你卻是英雄盟的副盟主呀!」
柳殘雪突然譏笑道︰
「副盟主,哈哈……」他狂妄地大笑不已。
笑畢,柳殘雪眼光一凜,一字一句地道︰
「我不是什麼副盟主,我是‘萬殺至尊門’的門主!」
南宮燕並不知道江湖上還有一個「萬殺至尊門」的門派,所以,一時不知就里。
珊兒一下就明白了,驚訝地道︰
「什麼?你就是劫了四百萬兩銀的萬殺至尊門門主?」
柳殘雪兩眼精光直閃,得意地道︰
「對!如假包換的‘萬殺至尊門’門主。」
珊兒臉色一變,問道︰
「柳殘雪,你把我二人劫來,到底要做什麼?」
柳殘雪哈哈大笑道︰
「兩位姑娘如此聰明,也想不到我請你們二位的用意嗎?」
南宮燕追問道︰
「你到底要做什麼?」
柳殘雪陰笑道︰
「反正,我總不會請二位去做‘萬殺至尊門’的門主夫人的。」
珊兒怒道︰
「哼!你肯定是想不利于風雲門。」
柳殘雪立即又大笑起來,說道︰
「風雲門,它已無足輕重了,與英雄盟一戰,它已失去與我對抗的實力了。」
珊兒奇怪地道︰「那……」
柳殘雪道︰
「你們想想看,當今武林中,還有那兩個人是我的心月復大患。」
珊兒一下明白了,月兌口道︰
「李木劍與賈渺?」
柳殘雪笑道︰
「風大小姐挺聰明的,世上除了李木劍與賈渺外,我柳殘雪已不會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珊兒一听,情郎竟能得柳殘雪這梟雄如此看重,心中不免很高興,同時,又很擔心。
珊兒道︰
「原來,你的劫持我們,只不過是為了要脅李木劍與賈渺二人。」
柳殘雪點頭道︰
「不錯!」
珊兒立即罵道︰
「柳殘雪,你是個卑鄙小人,你要是個好漢的話,就應面對面的與李木劍一戰。」
柳殘雪冷笑道︰
「我並不怕李木劍,如若我真的與他一戰,並不一定會輸。」
珊兒立即道︰
「那你為何不去找李木劍公平一戰呢?劫持我們能說明什麼呢?只怕這說明你還是很怕的!」柳殘雪陰笑道︰
「老實說,我要是與李木劍公平一戰,勝負很難預料,所以,我不打沒有把握的戰。」
珊兒氣道︰
「那你就用卑鄙的手段?」
柳殘雪笑道︰
「只要能達到目的,用什麼樣的手段,那是無關緊要的。」
珊兒心頭頓時一沉,已開始為李木劍擔心起來。
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但卻很平穩。
珊兒與南宮燕已不再想與柳殘雪講話,她們感到,柳殘雪是一個比惡魔還要可怕的人。
同時,柳殘雪還是一個挺會享受的人。
馬車內的豪華與舒適就不用說了,他竟在車內還備下了各種美酒及上等的鹵菜。
柳殘雪這時已把酒菜都擺在了桌子上,誘人的香氣立即充滿了車廂,二位姑娘這才感到了餓。
不過,珊兒與南宮燕心里已暗下決心,寧可餓死,也絕不動一下酒菜。
這樣,她們死了,柳殘雪的陰謀就不會得逞了。
柳殘雪早已看出二人的心思,冷笑道︰
「我可不想二位死掉,這對我沒有好處。」
珊兒與南宮燕默然不語,冷冷地看著柳殘雪。
柳殘雪陰陰的一笑,說道︰
「如果兩位再不合作的話,我可要按說的辦法做了。」
二人一听,眼中立現屈服之色,心里卻不停地大罵著,柳殘雪,你不是人。
柳殘雪立即解了二人的右肩穴道,使二人右手能轉動卻無法提氣,運功。
右手一能動,珊兒與南宮燕以最快的速度吃起來,柳殘雪的話對二人說的話太具威脅力了。
柳殘雪陰笑著看著二人吃東西的狼狽相,陰陰地道︰
「以後,絕不允許二位有不合作的事發生,我想,二位一定很明白。」
二人趕緊連連點頭。
柳殘雪又冷聲道︰
「二位也不要妄想自殺,你們就是死了,我也會把你們的尸體一樣剝光了掛在車廂外面,這效果一定也很有效的,你們說,是嗎?」
二人頓時噎住了,兩眼恐懼地瞪著柳殘雪。
眼前,已出現了惡魔身影。
柳殘雪就是惡魔的化身。
珊兒與南宮燕在柳殘雪的婬威之下,已變得馴服,很馴服,她們已無力再反抗。
沒想到槍中無敵蓋無雙駕車的技術與他的槍法一樣的好,車很快卻很穩。
XXX
群豪都已回到了風雲門。
李木劍從林家大院一直到風雲門,一路上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定出了什麼事。
到了風雲廳內,這種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
風雲門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李木劍感到奇怪,他很相信自己的預感。
風雲秋雖然有些沉痛,但英雄盟的覆滅仍使他感到很開心,江湖又該平靜一段時間了。
群豪也都有這種感覺。
江湖真的會從此平靜了嗎?
李木劍不信,賈渺也同樣不信!
每一個人都認為柳殘雪與蓋無雙必定是感到大勢已去,所以才逃走了,他們將不敢再露面,一定是躲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去了。
李木劍卻知道,他們絕不會那麼做,至少,柳殘雪絕不會那樣做,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們之所以沒有露面,一定會有更大的陰謀。
李木劍深信不疑!
賈渺從來也不懷疑李木劍的想法。
也許,這才剛剛是個開始!
突然,婢女小荷顫顫兢兢地走了進業來,眼楮緊張的四下亂看,像似在找什麼人?
「小荷!」
小荷一嚇,「噗通!」一下就跪下來,顫聲道︰
「老爺……」
風雲秋臉色一沉,問道︰
「小荷,你慌慌張張地在找什麼!真沒規矩!」
小荷聲音已被嚇得發抖道︰
「老爺,奴婢是在看小姐與南宮姑娘回來了沒有!」
風雲秋奇怪地問道︰
「小荷!你找小姐不到後面去找,卻跑到風雲廳里來做什麼?」
小荷急忙道︰
「小姐與南宮姑娘听說你們與英雄盟決戰,非要去找你們……」
李木劍心頭一驚,暗道︰
「壞了!」
賈渺也頓時憂慮地看了李木劍一眼。
風雲秋驚道︰
「什麼!這個丫頭,越來越不听話了,竟自作主張,唉!」
小荷驚問道︰
「老爺,有沒有遇見小姐她們?」
風雲秋疑道︰
「沒有啊!」
小荷立即驚慌地道︰
「那小姐到哪里去了呢?」
風雲秋這時也感到有些不對,立即問眾人道︰
「諸位有誰看見我女兒了?」
群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李木劍趕忙道︰
「風前輩,珊兒一定出事了。」
風雲秋頓時大驚,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是有個好歹,他如何向已死去的珊兒的娘交待?
于是,風雲秋急聲命令道︰
「霍堂主,陳堂主,召集所有風雲門的弟子去找小姐!」
霍長青與陳靈立即領命,急匆匆地走了。
群豪俱已散去,風雲廳內只剩下風雲秋與李木劍,賈渺三人在等著消息。
三人都沒有說話,李木劍與賈渺靜靜地坐在一旁,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李木劍不敢往下想。
賈渺暗道︰
「只要沒有性命之危,一切都還有商量的余地。」
風雲秋背著手,在風雲廳內煩躁地來回踱著步,焦急萬分,女兒就是他的命根子。
時間過得真慢,這要比等英雄盟的消息更讓人心焦。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絕情鉤霍長青與陸地飛鷹陳靈一臉沮喪之色地走了進來。
風雲秋急忙問道︰
「怎麼樣?」
霍長清沉痛地道︰
「稟門主,屬下等已尋遍了洛陽,可……可還是沒小姐的消息。」
風雲秋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被人點住了穴道,張大著嘴,愣愣地站在那兒。
李木劍心頭反而一寬,他已可以猜出珊兒與南宮姑娘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賈渺望著李木劍點了點頭,二人同時肯定了想法。
李木劍急忙上前對風雲秋道︰
「風前輩,珊兒暫時是不會有性命之危的。」
風雲秋雙眼急看向李木劍,問道︰
「你能肯定?」
李木劍有力地點點頭。
賈渺也上前道︰
「風門主,我也能肯定!」
李木劍與賈渺能肯定的事,那絕不會錯的。
風雲秋略微恢復了點精神。
風雲秋又問道︰
「珊兒出了什麼事?」
李木劍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二位小姐一定是被柳殘雪劫持了。」
風雲秋一听,如遭五雷轟頂,兩腿一軟,眼前一黑,已昏倒在椅子上。
霍長清和陳靈急忙上前救治,好一陣折騰,風雲秋才慢慢地醒了過來。
風雲秋一醒過來,就悲聲道︰
「珊兒落入他們手中,還能保住性命嗎?」
李木劍道︰
「風前輩,柳殘雪不會傷她性命的。」
風雲秋搖頭道︰
「我們已把英雄盟給毀了,你想,他們會放過珊兒嗎?」
李木劍道︰
「風前輩,柳殘雪既然在洛陽沒把她怎樣,到了別處也不會再加害珊兒。」
賈渺道︰
「風門主,柳殘雪之所以劫走二位姑娘,一定是另有目的的。」
李木劍也道︰
「柳殘雪只不過是想利用二位小姐來迫脅我們,如若他傷害了二位小姐,那豈不是不能迫脅我們,反而激起我們的仇恨,那他豈不是弄巧成拙?」
李木劍很肯定地又接著道︰
「我相信,柳殘雪絕不會那樣做的。」
賈渺也道︰
「假如柳殘雪是存心針對兩位姑娘,那在洛陽就已做了,何必要把她們帶走。」
風雲秋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李木劍與賈渺的話很有道理,他暫時放下了心。
不過,他已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證珊兒平安,就是拚了老命也在所不惜。
風雲秋咬牙道︰
「柳殘雪會向我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我必須事先準備一下,不過,我絕不會放過他。」
李木劍道︰
「柳殘雪提什麼要求,我現在也無法猜到,總之,肯定對我們不利。」
風雲秋道︰
「那我們現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賈渺接過話道︰
「是的!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柳殘雪送信來。」
風雲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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