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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阿扇 第十—章  患難之交情義重

作者︰秦紅類別︰武俠小說

阿奇嘆了口氣。

他不得不嘆氣,因為這是他第二次面對「華山雙怪」,真令人頭疼。

這是兩個可怕的對手。

這次阿奇決定親自送兩副棺材給這「華山雙招」舒暉、舒強,要不然這兩個老怪會糾纏不休的。

這時,那「天魔怪」舒暉、「地魔怪」舒強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兵刃。

判官筆,峨嵋刺。

這兩件都是短兵刃。

俗話道︰「一寸短,一寸險。」

這兩個老怪在各自的兵刃上都有一手絕活。

阿奇一看到這兩件要命的兵刃,心里就有種毛毛的感覺,因為,它們給阿奇的印象太深了。

當年就是這兩件兵刃使阿奇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個月。

阿奇恨這種歹毒的兵刃,更恨使用這種兵刃的人——「華山雙怪」。

「天魔怪」舒暉道︰

「小子,你要記住,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阿奇不再回答他們的話。

他面色鎮定地望著二怪。

阿奇將扇子輕輕地搖著,同時「太極神功」已悄然地灌注于那扇上。

是的,終究要戰。

如果再這樣爭下去,一股勁的斗嘴,也無法濟事,這不會有多大的意思。

殺機已然出現,殺氣已將周圍的空氣罩住,一切都是那樣的緊張。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們兩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想成名,真是想瘋了,竟然不顧江湖道義,以多勝少。」

說話人正是小秦。

小秦面色冷靜,但眼中已充滿了濃濃的殺氣,他走到阿奇的身邊,停了下來。

那「地魔怪」舒強一听,怒道︰

「你竟敢污罵我?你是什麼人?」

小秦用手一指阿奇,道︰

「是他的朋友。」又用手一指雙怪道︰

「你們的敵人,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華山雙怪」不再說話,因為他們已給小秦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唐婉已感到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當樹梢上第一片樹葉被殺氣震落時,阿奇和小秦已經出手了。

他們同時飛身攻向那「華山雙怪」。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果斷,那麼的快。.阿奇和小秦與雙怪一交上手,對付這兩個老怪,出手只有快,只有狠。

快得讓他們意想不到,狠得使他們膽怯。

阿奇和小秦的攻勢就像一層層密不透風的網,更像是一波波起伏的海浪。

阿奇的扇子像一支蝴蝶似的,上下翻飛,眩人眼目。

那扇子直逼「天魔怪」舒暉。」

而小秦的劍,則像那萬朵梅花在飛揚,那劍不斷地刺向「地魔怪」舒強。

「天魔怪」此時已手忙腳亂。

「地魔怪」亦也手足無措。

他倆沒有想到阿奇他會那麼快的出手,但是,他們也不想想自己當初是如何對阿奇的。

這時,「華山雙怪」同時暴喝一聲,他們要拚命了。

剎時,兵器的撞擊聲響成一片。

于是,生死近在眼前,人鬼只隔一招。

這一戰,是江湖上近來少有人看過的生死大戰,畢竟雙方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

在場的那些人,看得都有些呆了,個個是冷汗直流。

一旁的唐婉,也緊張得面色煞白,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邊旁觀看的人,都驚奇他們四人的武功,他們能看到這場決戰,這輩子當無憾事。

這些觀看的人,習武多年,竟然沒有明白武學的真諦,直到現在,他們才恍然大悟,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學,什麼樣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們發現自己的眼楮竟然跟不上場中四人變換的招式。

如果讓這些人上,那他們只有送死的份,他們一招也接不下來。

突然——

場中傳出一聲尖銳的兵器撞擊聲。

再看,一滴鮮血濺在了阿奇的臉上。

阿奇心中一驚,他猛地將扇子往外一掃。

那「天魔怪」舒暉猛地往後一竄。

這時,阿奇掃了小秦一眼,他發現小秦的胳膊上竟流了血。

罷才那滴血竟然是小秦的,阿奇驚詫不已。

但就在阿奇一愣之時,他感到額頭一冷,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斑手對陣,勝負的結果,瞬間便能決出。

阿奇明白,此刻自己與小秦已經敗了。

但這只是暫時的,而最後的勝負還沒有決出。

只見阿奇、小秦雙怪各佔一方,屹立不搖。

血,正從阿奇的額頭,從小秦的胳膊上流下來。

「華山雙怪」笑了,他們的笑是那麼的刺耳,在山林中傳得很遠很遠。

餅了好久,他們的笑聲才停止。

只听舒暉道︰「你們敗了。」

阿奇道︰「不見得吧!」

難道阿奇他們真的敗了嗎?

難道流血就算敗嗎?

沒有人敢問,因為,人總是希望自己的對方敗落。

何況這是高手對陣,流血的一方並不一定就是敗了。

阿奇冷冷地說道︰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小秦用劍一反映雙怪道︰

「你們听過一句話嗎?」

那雙怪不覺好奇,忙問道︰

「什麼話?」

小秦道︰「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雙怪不再笑了,因為,小秦和阿奇又攻向了他們。

那雙這次感覺到自己的對手,都有種同歸于盡的殺法,他們不禁緊張起來。

這時,阿奇不再那麼快了,不再讓人看得眼花撩亂了,而是出奇地慢,慢得讓人能再使一個招式。

周圍觀戰的人,都疑惑起來。

他們看得出小秦的招式還是一招緊似一招,而且是招招逼人,招招奪命。

然而阿奇的招式,卻讓人感覺到每一招出手,都沒有什麼作用。

在他們的眼里,阿奇只有死得更快。「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那「天魔怪」——看,不由得緊張得要命,他眼楮死死地盯著阿奇手中的扇上,眼楮眨也不眨一下,同時,他下意識的用判官筆護住前身,封住自己的每一處有可能成為「扇眼」的空隙。

「天魔怪」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沒有用,他內心恐懼極了,當年他與舒強就是敗在阿奇的這招上。

這一切,舒暉都記憶猶新。

阿奇這招式,是一種同歸于盡的招式,這要有高深武學做基礎,還要有過人的意志和決斷力來做後盾。

因為,這一擊將是兩敗俱傷,出招的人,會因為耗盡寶力而成重傷,甚至慘死,而那被此招所擊的人,也會因為骨髒被擊成數塊而死。

阿奇自出道以來,有兩招一直不輕易使出,特別是另一招,這招自從珍珍死後,他再也沒有用過。

「梅花事件」對于阿奇的刺激太大了,他為此,將會後悔一輩子,還有一招,便是這次用來對付雙怪的這一招。

這一招阿奇只用過兩次,每次都是對付「華山雙怪」。

阿奇不得不使出這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使自己化險為夷。

雖然阿奇不願意用這招,但他一想到還要替慕容華報仇,他只好用于,如果下用這招,那麼,今天阿奇可就凶多吉少了。

阿奇是越來越沉著,而那「天魔怪」卻因膽怯而汗流滿面,他不敢擦,也不能擦。

他此時已沒有時間顧及頭上的汗,他要保命。

突然,阿奇的人不見了,卻見扇子上下飛舞,阿奇他已融于扇影之中。

「天魔怪」沒有想到阿奇竟然真的使出了這「同歸于盡」的招式,他怎麼也不相信。

不相信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天魔怪」舒暉他沒有想到,他也不相信,所以他死了。

隨著舒暉的一聲慘叫,他的身子飛了出去。

他的身上滿是被扇子劃破的痕跡,道道見骨。

再看阿奇,他則像死了一樣,面無表情。

他跌坐在地,扇子也掉落在身旁,他嘴里不停的往外吐血。

那邊的「地魔怪」,正全力地與小秦拚殺著。

兩人殺人難分難解,而小秦的大半人身子,已被鮮血染紅,他負了傷。但就在這時,「天地魔怪」舒強听見阿奇那邊傳來一聲慘叫,他听出是自己兄弟的聲音,他暗道不好,稍一走神,就在這一瞬間,勝負已然分出。

小秦的劍,已將他的腦袋劈為兩半,只是那舒強的兩支眼楮仍愣愣地瞪著小秦。

「地魔怪」舒強,也倒下了。

小秦不顧自己的傷痛,沖到阿奇身邊。

這時,唐婉已將阿奇抱住懷里,不停地擦拭著阿奇嘴里流出的血。

此時,阿奇的眼楮,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變得呆滯了。

唐婉不停地對阿奇道︰

「你為什麼要那樣……」

說著,她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在阿奇的臉上。

阿奇沒有一點反應。

小秦立將一顆護心丸塞入阿奇的口中,同時,他又取出一些外傷藥來撒在阿奇的傷口上,最後也在自己的傷口也撒了一些。

餅了好一會兒,阿奇那失神的眼楮才轉動了一下。

他悠悠地醒過來,艱難地看著面前的唐婉和小秦。

唐婉心痛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用這種‘同歸于盡’招式,為什麼?」

頓了頓,唐婉繼續哭道︰

「你為什麼這麼傻?你也不想想,你那樣做是多麼的危險的啊!」

阿奇微微地搖了搖頭。

餅了一會兒,他才輕輕道︰

「我……別無選擇,我如果不用這招,那我就會敗,我不想敗,所以……我就想出了這個辦法,我……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說完這話,阿奇又由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你好傻……你真的好傻……」

唐婉已泣不成聲。

阿奇微微一笑,輕聲道︰

「唉!誰讓我是「神扇」阿奇呢?為了這個名……」

小秦知道,像阿奇這樣的江湖「名人」,有時把自己名聲看得比命運還要重要。

阿奇他是沒有辦法,也沒有別的選擇,他只有舍「命」取「名」。

唐婉不懂這些,她用難解的目光看了阿奇一眼,然後對阿奇輕聲道︰

「我們走吧!」

這時,空氣中的殺氣早已散去,那些「霹靂堂」的人早巳嚇得跑得沒有蹤影了。

小秦背起阿奇,他們走了。

在他們血戰的地方,除了暗紅的血跡外,就剩下「華山雙怪」的尸首。

XXX

當小秦他們下了山後,小秦便舉足狂奔起來。

他必須盡快找到一間客棧,要先安頓下來,同時,還要去找大夫醫治阿奇的傷。

好不容易,他們找到一處安身之處。

當他們跨進門時,把那店家嚇了個半死。

隨後店老板緩過神來,也幫忙把阿奇抬進了屋里,忙了半天,總算將阿奇放下,小秦已累得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

他喘著粗氣對老板娘道︰

「老板,打擾你了,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大夫,麻煩你幫我請來。」

說完,小秦從懷里模出一綻銀子來。

那老板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小秦道︰「我們被惡人追殺,詳情等以後再告訴你,現在請你快去請大夫吧!」

那老板接過銀子,便奔了出去。

這時,阿奇已停止了吐血,只是面色蒼白。

小秦知道一定是剛才自己給阿奇服的藥丸起了作用。

不一會兒,那老板沖進來,他對小秦道︰

「來了,劉大夫來了,也該你的朋友命大,劉大夫可是御醫,他剛從京城回來。」

那劉大夫也不說話,逕直走到床邊,伸手便搭在阿奇的脈門上。

只見劉大夫眉頭一皺,小秦和唐婉一見,不由得心一揪。

餅了一會兒,那劉大夫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

他開口道︰「算這小子命大,我真沒有想到他的武功功底竟如此的深厚,也虧了這,否則他死定了。」

小秦和唐婉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劉大夫又對小秦道︰

「他現在已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要注意,不能再讓他吐血了,不然血流得多,他還是會死的,這個藥丸你一會兒給他服下。」

說著,他從醫箱內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小秦。

小秦、唐婉還有那店老板都同時連聲道謝道︰

「多謝你了,劉大夫多謝了…」

那劉大夫點了點頭,說道︰

「實在是不可思議。」

說著,他已走出了屋子。

這時,小秦連忙將藥丸放入阿奇的口內,然後用手一推一送,那藥丸已然滾人阿奇肚中。

大伙便緊張地注視著阿奇。

當珂奇緩緩睜開眼時,小秦連忙道︰

「你終于醒了。」

阿奇道︰「我沒有死?」

小秦喜悅道︰「是的,你還活著,難道你……」

阿奇這時猛地醒悟過來,嘴里不住念道︰

「我用于「同歸于盡」的招式,居然沒有「同歸」……」

他不相信自己還活著,不禁看了看四周,他看見小秦,還有唐婉正望著自己。

其實那「同歸于盡」的招式使出來,阿奇並不見得會死。因為,他已不是幾年前的那個阿奇了,這幾年中,他功力更加深厚。

這時,小秦對唐婉道︰

「你在這兒照料他,我去去就來。」

唐婉靜靜地坐在阿奇的身邊,一句話都沒說。

阿奇覺得怪怪的。

他接觸過不少女人,也自以為對女人有所了解,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對唐婉不僅不能了解,而且,還有種陌生感。

他對唐婉問道︰

「唐婉,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我……」

「我」了好半天,唐婉也沒有說出話來,她只是看著阿奇,眼楮卻紅紅的。

這時,小秦回來了。

唐婉不解地問道︰

「你到哪里去了?」

小秦道︰「我去街上買了一些補藥,待會墩給阿奇吃。」

阿奇感謝地看了看小秦,沒有說話。

XXX

當那精壯的男人舉打趙義時,趙義的手臂已「飛」了過去。

只見那男人飛了出去,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在牆上,然後跌落在地上。

「你……」那女人怒道,同時她又對那個摔倒的男人道︰

「你怎麼樣了?」

那男人道︰「我沒事。」

他不願在那女人面前丟臉,他揉了揉發痛的額頭,站起身來,他又要向趙義撲去。

只听那女人道︰「算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

那男想說什麼,但他又很快地住了口。

這時,那女人直勾勾地看著趙義,她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趙義厭惡道︰「解藥呢?」

那女人道︰「解藥?我還沒有問清他是誰呢!版訴我,他是不是慕容華?」

趙義注意到那女人在說到「慕容華」這三個字時,竟然是咬牙切齒的。

趙義知道,對她說假話,她未必會信,便道︰

「不錯,他正是慕容華。」

那女人道︰「很好,我就知道,他逃不出我的掌心。」

趙義沉思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為了慕容華而必須與面前這個女人為敵,他更搞不清這個女人為什麼會那麼恨慕容華。

餅了一會兒,趙義道︰「把解藥給我!」

那女人說一句一語雙關的話。

她說道︰「你要?你配嗎?你夠資格嗎?我還沒有那個興趣呢!」趙義也算是個老江湖了,他听得出,這話里的意思,他憤怒起來。

因為那女人在污辱他。

這時旁邊那男人在一旁挺身而出,他對那女人道︰

「樓主,讓我來殺了他。」

另外那兩個男人也上前對那女道︰

「樓主,讓我來吧!讓我來吧!」

一副爭先恐後的樣子。

只听那女人道︰「好吧,你們三個一起上,這樣快些解決了他。」

趙義一腔怒火已經燃到了極點,他不能容忍,也不再容忍。

只見他舉起雙拳展開了攻擊。

那三個人還沒有搞清楚怎麼一回事;他們已挨了幾個耳光。

那為首的男人一邊躲閃,一邊罵道︰

「你她媽的,你還講不講江湖規矩?」趙義並不搭理,他只是一個勁地猛打。

很快,已有兩個男人倒在了他的掌下。

剩下的那個還在勉強支撐著。

趙義此時已沒有興趣和他玩下去,只見趙義揮起「追魂掌」,那男人頓時慘叫一聲到地便死。

那女人一看,面露心疼之色。

但是,她已從那一掌上,認出了趙義。

她懷疑地問道︰「你是‘追魂掌’趙義?」

人有名,樹有影。

趙義此時最怕別人認出自己的身分,但是,剛才那一掌,還是被對方識破。

那女人笑道︰「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敢現出身來,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哈哈……哈哈……」

說完,她便是一陣狂笑。

趙義不覺渾身打了個寒顫,他一連往後退了數步。

他開口道︰「你知道我,又能怎樣?」

那女人怒道︰「怎樣,你畏罪潛逃,還不知罪嗎?」

如一記閃電,仿佛如遭雷擊。

趙義呆了,他面如死。

那女人威脅道︰「難道你想讓你的一家,你的老娘,不得好死嗎?」

趙義一听這話,猶豫起來,他不免有些恐懼。

那女人又說道︰「你還不快點束手就擒,難道你不怕嗎?」

趙義無奈地愣了一下,從心理上輸了。

那女人道︰「哼,諒你也不敢……」

趙義沒有辦法,就是能擊敗面前的這個女人,但卻不能阻止一群高手殺自己的家人。

他只好束手就擒。

XXX

慕容華服了解藥後,慢慢地醒來。

可是,當他知道是‘玉花樓主’給自己服了解藥後,他明白了自己又落到這個可惡女人手中。

慕容華真希望自己中毒死去,而永不醒來。

這是一處簡陋的屋子,房里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顯然這是一間貯藏室。

慕容華知趙義被關在這里,他倆面對面,但都沒有說話。

慕容華艱難地移動了一體,抬頭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身上捆滿了繩子的趙義。

慕容華開口道︰

「趙兄,我連累了你,真對不起你。」

趙義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為了救慕容華,竟也身陷其中。

他道︰「唉,別說這些了。」

如果趙義早些相信那惡女是那麼的狠毒,恐怕他真的早就逃之夭夭了。

慕容華道︰「這次不知那女人會想出什麼花招來整治我,我想,大概還是以前的那幾種吧!」

一想起以前所受的罪,慕容華就恨得牙咬得緊緊的,他有種瘋狂的沖動。

他心想,自己一定要報仇,但是,他能做得到嗎?

慕容華不敢想,‘他怕自己因為有這個念頭,而使自己變得瘋狂。

慕容華改變話題道︰

「你是怎麼加入他們的組織的?」

事已至此,趙義思忖著;早晚都要死,告訴他也無妨。

于是,他喃喃道︰

「人為財死,我是為了錢,不過,換了別人也和我一樣的,一個人為魚,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趙義怕慕容華說自己貪財,便為自己開月兌著。

其實,慕容華又怎麼可能說他呢?

慕容華也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自己,也曾為沒有錢而煩惱過。

趙義繼續說道︰

「如果有人出一百兩銀子讓你去殺人,你會不會去?」

慕容華剛要張口說話,只見趙義做了個手勢。

趙義接著道︰

「你肯定會嫌少,對不對?但如果有人出一百兩黃金,我想,你一定會干的。」

慕容華答道︰

「我會干的,一百兩黃金,已足夠維持我的「判官府」整整十年的開銷,這是一筆大數目。」

停了停慕容華接道︰

「錢倒是不少,但是,我得看看究竟去殺什麼人,我不能什麼人都殺,我要有所選擇。」

趙義道︰

「那人是世人公認的惡棍。」

慕容華毫不猶豫地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錢我是拿定了,那人我也殺定了。」

趙義道︰

「不可能,因為,你沒有拿到錢,才會說這樣的話,但如果你拿到了錢,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因為,你已成為錢的奴隸,在錢的支配下,你一定會認為殺淮都一樣。」

慕容華被他這番理論,弄昏了頭。

趙義接著道︰

「你不要忘記,只要是人,都會做錯事,也都會有許多的地方讓人看不順眼,你認為這人好,而別人卻認為這人壞,那麼我去殺的這人,你會認為是好人,而別人則正好相反。」

頓了頓,趙義接著又道︰

「所以,我殺人已沒了選擇,特別是在錢的誘惑下。」

趙義在竭力地為自己辯解著。

慕容華道︰「但是,我弄不懂你要那麼多的錢干什麼?」

當慕容華發覺自己這話出口時,就已經錯了。

人對金錢是沒有足的,況且,人生在世,追求的無非是「名」與「利」。

趙義笑了笑道︰

「我對金錢確實很貪心,況且,我那老母需要很多的錢治病,如果你窮得沒有飯吃,你會怎麼做?」

慕容華啞口無言。

但是,慕容華知道,如果自己真是到了這個地步,那自己也一定會像趙義那樣做的。

趙義這時又繼續道︰

「你或許還有其他的路子賺錢,但是,做為殺手的我,除了殺人,我還能干什麼呢?」

慕容華-听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慕容華剛想說什麼,又被趙義打斷了。

趙義道︰

「好了,我們不要再為這個問題爭下去了,如果再爭下去,我或許會和你翻臉,我這輩子,除了對我娘以外,還沒有對待別人像對待你這樣,我不希望我想交的朋友這麼快「死」去。」

停了停,趙義接著道︰

「你真有本事,我實在想不出,我為什麼會對你這麼好。」

慕容華听後,笑了,這是他發自內的心的笑。

慕容華道︰「因為,我有一顆善良的心,你也許從來沒有踫到過,一個像我這樣重氣節,講仁義失……」

頓了頓,慕容華接著道︰

「還有就是我有一段淒慘的經歷,再加上你尚有一點點人性,漸漸地你就被我所感動羅!」

趙義沒有說話,只是睜大了眼楮看著慕容華。

慕容華這時發現,趙義還是蠻可愛的。

他對趙義道︰「說實話和你交朋友,我很高興。」

趙義這時插話道︰

「對了,你的這張嘴還挺會說的。」

慕容華一听,便道︰

「不會說話,那豈不是死人?」

說完,兩人笑了起來。

他們兩人仿佛今天真正的認識對方,他們彼此都為對方能成為自己的好朋友而感到高興。

XXX

當阿奇從昏睡中醒來時,他感到渾身比以前舒服多了,而且,氣血運轉正常。

他隱隱約約地記起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好象有人在用自己的真氣為自己行血運氣。

阿奇穿上衣服,下床走了走,還好。

這時,小秦走了進來,阿奇看見小秦的臉白如紙,不用問,阿奇一切都明白了。

是小秦為阿奇推宮行血的,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向小秦投以感激的目光。

小秦笑了笑,然後說︰

「你還是上床躺著吧,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療養一段時間。」

阿奇道︰「不行,我們得走,不能在這兒久留,萬一被人發現,別忘了我們是官家追捕的人。」

小秦道︰「可是你的身體……」

他實在擔心阿奇的身體。

阿奇看出他的想法,他說道︰

「沒有事的話,我們馬上就走,哦,對了,唐婉呢?」

小秦道︰「她在外面洗臉,她整整守了你一夜,直到我剛才為你推宮行血,她才出去。」

阿奇的眼圈有些紅,他道了一聲︰

「唉,真是難為你們了。」

女人的事情有許多是男人們永遠無法明白的。

從他們告別那店家趕路以來,唐婉一直緊閉著嘴巴,沒有說一句話。

阿奇不是一個啞巴,相反,他的話很多,他對唐婉說了很多的話,但竟然沒有得到一句回音。

阿奇尷尬極了。

阿奇奇怪而又無可奈何地問道︰

「你怎麼了,難道有心事?」

唐婉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我真的沒什麼。」

阿奇看得出她在掩飾。

他對唐婉道︰「你不要這樣,從我們上路以來,你就沒有笑過,也不講話,好像心事重重的。」

唐婉听了這話,鼻子一酸,她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對阿奇道︰

「奇哥,你知不知道,我……你真的不在乎我對你的感情嗎?」

女人像霧、像雨,、又像風,阿奇一下子想模透唐婉的心事還真不容易。

唐婉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她吸廠口氣道︰

「也沒有什麼,只是,我想起蜀中唐門我的家人,這兒離家不遠,我有點想家,想回去看看。」

阿奇問道︰「想回家?」

唐婉著心事道︰「有一點。」

阿奇道︰「那…那太好了。」

當他自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發覺自己又說錯了話,因為,唐婉已經變了臉色。

阿奇連忙解釋道︰

「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一點……都沒有,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我到處被人追殺,如果你能回到唐門,我就放心多了,我也不用那麼擔心你了,你說呢?」

阿奇發現越是解釋,唐婉越是不說話。

唐婉帶著顫音問道︰

「難道,難道你就那麼討厭我?真的那麼希望我離開你。」

阿奇連忙搖手道︰

「沒,絕對沒有的事。」

唐婉追問道︰

「那你是喜歡我了?」

阿奇沒有想過這問題,他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從唐婉的眼里看到了某種東西。

阿奇一直把唐婉當作自己的妹妹看待。

唐婉開口道︰

「我認識你到現在,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把我人在心上,可是,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日子里,你……你難道還沒有感覺到嗎?」

她的話一說完,眼淚已流了下來。

阿奇道︰「我明白,可是你還小,對感情……」

阿奇從玄武湖畔和唐婉相聚後,他就一直回避著她,同時他的心中始終把她放在妹妹的位置上。

阿奇知道一個女人,尤其像唐婉這樣的女人,他不敢放縱自己的感情。

「我……」阿奇發現他現在再也講不出「我」之後的話來。

唐婉看見他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現面的話來,她的臉色變了,變得那麼淒慘。

阿奇一見她這樣,嘆口氣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唐婉淒慘道︰

「你不要說了,我明白了。」

阿奇低聲說道︰「你明白就好。」

唐婉道︰

「我明白你之所以不肯接納我,最大的原因在于另一個人身上,也就是在襲人身上,但是,如果襲人從此以後永遠的消失呢?難道你就一輩子不娶?」

阿奇的身體不禁一顫,他實在不敢去想這個問題。是的,他的心已跟襲人緊緊地捆在了一起。

但是,唐婉對他又何賞不是這樣呢?她的心中只能容納阿奇一人。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干。」

唐婉明白自己這一生只能容下阿奇一人。

阿奇由于激動的原因,他的臉白得跟紙一樣,他再也抑制不住你心中那一股逆血的翻涌,「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唐婉驚慌道︰「你怎麼了?」

她急忙伸手扶住阿奇,面現慌恐的焦急。

這時,小秦也發現阿奇的不對勁,他忙由後面奔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怎麼了?」

阿奇用手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他說道︰

「沒有事的。」-

這時,唐婉發現阿奇的唇邊已經浮紫,一種驚恐怖滿她的臉上,她開口道︰

「趕了這麼長的路,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歇吧!」

小秦也道︰「我們再往前趕路,好找個客棧。」

說罷,他們又加快了腳步。

客棧,阿奇終于被安置在一張床上。她一躺下,立即就昏睡過去。

在路上,他一直強撐著,支撐著自己不倒,但還是在路上吐了血。

唐婉望著昏迷不醒的阿奇,眼里不自主的噙滿淚水,心里皮濤洶涌,劇烈地起伏著。

她猛地伏在阿奇身上,捧起他的俊臉親了-下,然後她站起身來,往外就走。

當她剛走到門口,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奇,她咬了咬牙,終于走了出去。

唐婉走了……

XXX

阿奇終于又悠悠地醒來,昨天他太累了,而且又支撐著虛弱的身子,走了那麼長的路。

他累得精疲力盡。

他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這時伙計已將熱水端了進來。

那伙計笑道︰

「公子爺,你醒了,快,洗把臉。」

小秦這時正從外面進來,忙問道︰

「今天好些了嗎?你昨天可把我嚇壞了!」

正在洗臉的阿奇一听,忙道︰

「真是對不起你們。」又隨口道︰

「唐婉呢?我怎麼沒有看見她?」

小秦道︰’我早晨也沒見到她。」

他忙問那伙計道;

「你有沒有見到昨天同我們一起來的姑娘?她到哪里去了?」

那伙計搖了搖頭。

難道還在睡懶覺?他們不禁想到。

于是他倆來到唐婉房外,開始敲門。

但里面竟然沒有一絲回音。

阿奇道︰「看來昨天為了照顧我,把她累壞了。」

他推了一下門。

門居然沒有關?怎麼7.難道出了什麼事?

阿奇腦袋嗡了一聲,他猛地一把推門,只見床上整整齊齊,房內空無一人。

阿奇面色變了,這時,小秦一看也大吃——驚。

他倆開始到處尋找唐婉。

這時,店老板進了門。

阿奇開口道︰

「老板,你有沒有看見昨天和我……」

那老板打斷了他的話道︰

「她早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走了,她留下這封信給你。」

說完,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來。

「何必多情,何必痴情。花若多情,也早凋零,人若多情,憔悴、來生再續緣,與你共纏。唐婉。」

阿奇已明白這封信的含意,其實他不用看,也知道唐婉為什麼會走,到現在他才明白唐婉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而他卻對唐婉知道得太少、太少。

他沒有想到唐婉竟然變得如此成熟。

阿奇決定和小秦往外走的時候,阿奇——支腳剛邁出客棧大門,立即又縮了回來。

阿奇不知道門外這兩人在此已站了多久,可是他知道這兩個是官道上的。

他憑感覺。

阿奇對小秦道︰

「沒想到他們的本事還挺強,看來我們要離開還要費一番精神。」

他倆是被官家畫影要捉拿的人。

他們迅速回到店內商量,他們不想將那兩人殺掉,因為,這樣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他們在思考著月兌身的辦法。

但是,當他們看見一大群官兵,悄無聲息的向他們這家客棧圍過來時,他們不由暗叫不好。

這時,一個聲音從外面飄了進來。

「里面的听著,一律不許亂動,阿奇,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是乖乖的出來吧!」

剎時,客棧內一陣大亂。

但瞬間又安靜下來,每個人都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抵上門,坐在房里,動也不動。

這時,阿奇往外一掃,又對著客棧喊起來︰

「阿奇,你們听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還是乖乖地出來吧!否則格殺勿論。」

這種陣勢絕對嚇不倒阿奇和小秦,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人。

阿奇、小秦相視一笑,然後走了出去。

當他倆出來的時候,他們看見那些穿官服人的後面,他倆的心中都「格登」一下。

阿奇、小秦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人手中,除了刀槍以外,竟還拿著一種要命的「球」。

這「球」正是「江南霹靂堂」的獨門火器——霹靂彈。

阿奇、小秦都知道這玩意的厲害。

餅一會兒,阿奇鎮定了下來。

小秦也沉著起來,他開始觀察四周,尋找著機會。

這時,那個穿錦服的人道︰

「你們果然在這里。」

阿奇冷冷地望著那人道︰

「我們也不希望在這里,但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我們這個冤家是做定了。」

那錦衣人听完阿奇的話,開口道︰

「神扇’阿奇,這次你是插翅難逃了,我想你不至于拒捕吧!」

阿奇笑了起來,他對那人道︰

「怎麼,你害怕了。」

那穿錦服的人道︰

「我害怕?你都成了我的籠中之鳥,我怕什麼,真是笑話。」

阿奇道︰「你既然想抓我,那就請吧!」

那穿錦服的人沒有想到阿奇竟然會這般痛快,他不禁有些不相信,露出一臉的狐疑。

阿奇道︰「怎麼,不相信,還是不想抓我?如果不想抓我,那我就走了。」

說完,阿奇和小秦就要走。

只听那人連忙喊道︰

「站住,不許走。」

阿奇和小秦聞言,不禁停下邁出的腳步,兩人一齊盯向那人。

那人心里顯然有些畏懼,只見他對旁邊的一人道︰

「郭文,你去把他們銬上鎖鐐。」

他又轉頭對阿奇他們道︰

「我勸你們不要抵抗,要合作,如果你們違抗的話,我會立即用霹靂彈將你們炸得體無完膚。」

那個叫郭文的人,一听頭頭叫自己,他不禁心里暗罵道︰

「我操你的娘,你想叫我去送死啊!」

只見他害怕得兩腿已不听使喚,雙腳在原地打著哆嗦。

錦衣人一見郭文這樣,不禁有些惱怒,只听他大喊道︰

「你他媽的,你怎麼這麼怕死,叫你去,難道你敢抗命嗎?」

冰文連忙說道︰

「我不敢,我去……」

阿奇和小秦都笑了起來。

是的,很少有人不知道,當阿奇對著對手笑的時候,將會發生什麼事。

這也難怪那個叫郭文的人頭皮要發麻。

阿奇感到有種自豪和自傲的感覺,因為,這里還沒有一人能這樣的威風,就算束手就擒,對手都不敢靠近。

這時,那個叫郭文的人,一臉苦相地拿著鎖鐐走了上來。

突然,小秦微微地動了一下,只見他把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腰間,怒視著郭文。

冰文一見,丟下鐐銬,沒命似地往回就跑。

阿奇笑了,小秦也笑。

他倆的笑,是那樣的自信,那樣的瀟灑。

那穿錦服的人,一見郭文跑回來,他面上變了色,掛著臉,罵道︰

「他罵了一句,然後轉身對旁邊的一人道︰

「張阿國,你給我上,快去。」

那個叫張阿國的人,頓時臉色變了顏色,他咬咬牙,硬著頭皮,走向阿奇、小秦二人。

一切,竟然出乎意外的順利。

那穿錦衣的人看著張阿國將鎖鐐依次將阿奇與小秦鎖了起來,他感到很意外,阿奇和小秦竟然沒有反抗。

真是出奇的順利。

于是,那些官兵不再警惕,他們都放下了手中的火器。

那穿錦服的人更是威風,他就好像立大功似的,威風八面,趾高氣揚。

他向阿奇和小秦走去,他要好好地教訓阿奇和小秦,他想殺殺阿奇剛才的威風。

只見他揚起了手,就要扇阿奇的耳光。

但是,當他揚起了手時,他發現一切又都起子巨變

那阿奇和小秦,就好像有「縮骨功」一樣,竟從那鐐銬之中解月兌了出來。

那穿錦衣的人臉上頓時浮起一層驚恐之色,立刻叫道︰

「你們……」

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等到那些官兵重新舉起那些火器對準阿奇、小秦時,只見一把劍已架在了那穿錦服人的脖子上。

阿奇大聲喊道︰

「你們如果不想他死的話,最好都站在那兒,不要動。」

那些官兵被面前的情景嚇呆了,他們望著那錦衣人,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那穿錦服的人喊道︰

「你們千萬別動,千萬別動……」

他此刻悔恨啊!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阿奇和小秦用劍抵著那穿錦服的人脖子,一面往外面退去,一面喊道︰

「讓開,看見了嗎?」

那些人立刻自動地讓了一條道來。

阿奇對那人道︰

「你最好識相點,否則的話,你的腦袋就不會長在你的脖子上了。」

此刻,那人已全無-點的反抗力,他腦中只充滿了怎樣才能活命的念頭。

阿奇他們走了,押著那人也走了。

他們一直走了很遠,直到那群官兵消失在視線中。

阿奇向小秦丟了個眼色。

只見小秦收起劍,同時,手猛地在那人後背一點。

那人只覺全身一麻,動也不動地倒了下去。

阿奇、小秦看了看那人,于是轉身便走。

他們踏上了去金陵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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