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振文憤于夏玉漫不應該有了丈夫孩子之後,而又欺騙他的感情,于是,他準備走了。
年青盲人彭子清的笑容,使鐘振文為他傷心,他不會知道,他妻子對他不忠——,他一抬眼看到一雙充滿期待的眼楮,在黑暗中看著他——那正是夏玉漫。
鐘振文突然心中一震,曾幾何時,他的夢又醒了。
他不否認他愛這個女人,愛得非常之深,象愛廬玉蓮一樣。
可是,這個他曾經深愛的女人,如今又將離他而去。
他不能諒解夏玉漫的是,她已經有了丈夫與兒子之後,而欺騙自己的感情,而使自己陷于不能自拔的情網里。
同時,她更不應該欺騙她這個盲人的丈夫,使他在黑暗的日子中,懷念他的妻子,以為他的妻子對他是忠誠的。
迷蒙中,他想到了夏玉漫在百花谷中所說的話︰「當我下次見到你的時間,我再也不離開你……」
他怦然心驚,難道夏玉漫想拋棄丈夫與兒子,跟他私奔?想到這里,他怒火又起,這個女人存心確實太毒。
彭子清又道︰「閣下想走?」
鐘振文突然驚醒,他從夏玉漫的臉上,收回視線,冷冷道︰「是的,我要走了。」
「為……為什麼?」彭子清大驚。
鐘振文長長一嘆,說道︰「不為什麼,我應該走了。」
彭子清仍然是那純潔的笑容,道︰「你不是為追魂手而來嗎?」
「是的。」
「那為什麼要走?」
「因為……」
「因為你見到我的妻子之後,打算走?」
鐘振文愣了一愣,他臉上一紅,象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他深深的一咬牙,黯然的說道︰「也許是吧——」
「為什麼?她得罪你了?」
鐘振文開口又止,他如何能把心中的言語說給這個純潔的盲人?的確,他不能夠,個能夠讓一個盲人的心中,永遠埋下陰影。
他淒然一笑,幽幽說道︰「不,她沒有得罪我!」
彭子清微微一笑,說道︰「玉漫,你得罪了朋友嗎?」
夏玉漫的臉色……情緒一片痛苦,當下聞言,道︰「子清,沒有呀!」
「那麼,你把他留下,如果他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再好不過。」
夏玉漫難過的叫道︰「子清……」一陣難過,她淚水滾出。
彭子清仍然含笑道︰「把這位朋友留住,何況他還是你的朋友呢!」
鐘振文悟到這年青人,太純潔,而使自己又多了一份不安。
夏玉漫輕輕移到鐘振文的身側,幽幽道︰「閣下,你肯留下嗎?」
鐘振文行到夏玉漫的期待的目光,又恨又愛當下道︰「我不應該留下的。」
「為什麼?」
鐘振文看著夏玉漫,反問道︰「為什麼、難道我應該留下嗎?」
彭子清插口道︰「如果你執意要走,我們也不強留,不過,你既然是為追魂手而來,怎麼也得會會他再走。」
鐘振文淒然一笑,說道︰「我不應該留下來的。」
夏玉漫道︰「鐘振文,縱然我對你有不是之處,你也不應該恨我!」
鐘振文開口又止,當下淒然笑笑道︰「好吧,我留-下來。」
彭子清喜道︰「你真是——一個快人。」他一收笑容,向夏玉漫道︰「玉漫,屋里還有沒有吃的,你替我招待一下這位朋友。」
鐘振文道︰「不,我不餓……」
「不必客氣,玉漫你去吧!」
夏玉漫一轉身向屋里走去。
鐘振文看著夏玉漫的背影,淒然而笑,房屋之外又傳來鬼叫。
鐘振文臉色一變,忽听彭子清說︰「不必管他,裝鬼嚇人,不會有能耐的。」
鐘振文看著彭子清,自語道︰「閣下,你太好了。」
彭子清淡淡一笑,突然,他制止笑容,臉上流露嚴肅之情,問道︰「請問掌門人,你是否愛上了我妻子?」
鐘振文心中一驚,彭子清的嚴肅之情,使他大感難受,當下幽幽道︰「曾經是的,然而,我不知道她有丈夫。」
彭于清淒然一笑,道︰「你們剛才的談話我都听到了。」
鐘振文低低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表白!」
「你打她?」
「是的,我打了她。」
「恨她?」
「是的。」
「她欺騙你的感情?」
「是的。」
彭子清一嘆,又幽幽的說道︰「你應該諒解她……」
「會的,我會原諒她,我們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彭子清幽幽一笑,屋里傳出夏玉漫的聲音道︰「掌門人,請吃些吧。」
彭子清笑道︰「走吧,吃些點心,充實一下精神。」
鐘振文挪動了一下步子,向里面走去,其實,他一點餓意也沒有!
然而,他沒有辦法抗拒彭子清那情緒與聲音,的確,那聲音里帶著無窮的力量,使鐘振文無法抗拒他。
他緩緩向里走著……
他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悲慘情形,涌上他的心中。他為兩個女孩子而發生的愛情,但是,那是一場空夢。
如今,他一無所有。
除了許月霞之外。
愛象夢?
那麼,女人象什麼,一枝花?點綴著平淡生命中使他絢麗?或者象影子?夢中影子,醒來,他又飄然而去。
鐘振文茫然的問著自己……他茫然不知……他一抬頭,在里屋的牆角中,佇立了滿臉淚水的夏玉漫!
她淒然一笑,道︰「賤人做的菜,不知是否合閣下之口。」
鐘振文呆呆的看著夏玉漫,動也不動。
夏玉漫又道︰「掌門人,嘗嘗看。」
鐘振文仍然沒有動,他心中不知什麼滋味,象他生命中的最後一頁……
大地,寂靜!
沒有任何聲音……在沉靜的氣氛中,帶著淡淡的愁哀。
夏玉漫緩緩的低下眼皮,語言幽幽道︰「鐘哥哥恨我嗎?」
鐘振文從回憶中突然驚醒過來,冷冷道︰「誰是你的鐘哥哥?你是賤女人!」
話象一只利劍扎著夏玉漫的心,悔恨的淚水,象黃河決口,奔出。
看得鐘振文怦然心動,道︰「你有了丈夫與兒子,為什麼欺騙我?」
夏玉漫幽幽說道︰「我無法自拔,我愛你呀……」
「愛我?」鐘振文冷冷地笑起來,道︰「你難道想對不起你不幸的丈夫,做出不忠之事,你有這個臉?」
夏玉漫傷心而哭,鐘振文看也不看她,轉身走出來。
夏玉漫叫道︰「鐘振文,你沒有了解我?」
「是啊,我沒有了解你,也不希望了解你!」
夏玉漫哭聲道︰「鐘振文你應該了解我,我是真愛你!」
「不要說了。」他冷冷說道︰「你願做一個罪人,我可不願意。」
「你願意听我幾句話嗎?」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他移動著沉重的步子,向大廳走去,夏玉漫一晃嬌體,突然截住鐘振文的去路,幽聲說道︰「鐘振文,雖然以前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但是現在說也不遲!」
「不遲?我不願意听你解釋,我恨你,……想打你。」
「鐘振文你……」
鐘振文冷冷笑道︰「夏玉漫不要多費口了,請你讓開。」
「鐘……」
「叫你讓開你沒听見?」
鐘振文這厲聲一喝,使夏玉漫一愣,當下幽然道︰「鐘振文你也應該听我解釋,縱然我有對你不是之處,你也應該听我解釋,讓你了解我……」
鐘振文臉色一變,道︰「如然不讓路,當心我對你不客氣了。」
夏玉漫冷冷笑道︰「鐘振文,我有什麼地方虧待于你?」
「沒有!你對我太好了。」
「既然我對你不錯,難道你不肯听我幾句話嗎?」
鐘振文堅決的說道︰「不,我不願意再受你的騙。」
「我騙姓鐘的什麼?」
鐘振文聞言,臉色突然一變,道︰「你欺騙我的感情,你是一個不要臉的人!」
夏玉漫臉色大變,說道︰「你為什麼不听我解釋?」
「我討厭你。」
「你再說一遍。」
鐘振文冷冷道︰「不要說是一遍,就是千遍萬遍我也敢說︰我討厭你。」
夏玉漫的臉色沉下來,一個人影,突然掠過他的眼前,她冷然大笑,鐘振文冷冷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夏玉漫笑聲突然而止,陰森森的口吻道︰「很好,你鐘振文既然不听我解釋,我也不願意求你諒解,也許,你以後會了解我,可是,那時候你會後悔的,現在,請你這個掌門人,滾出去。」
這句話說的大出鐘振文的意料之外,難道夏玉漫真有難言之隱,無法開口?
這時,夏玉漫果然讓開數步,但,鐘振文在這剎那之間,沒有移動身體,月兌口道︰「我為什麼會後悔?」
夏玉漫道︰「鐘振文我已經請你第二遍了,請你出去!」
鐘振文是高傲之人,聞言,冷冷一笑道︰「滾就滾有什麼了不起!」
夏玉漫道︰「鐘振文,我們之間,從此一刀兩斷,但是請你記住,你曾經罵過我是賤女人,不要臉。」
鐘振文傲然一笑道︰「鐘振文隨時等你賜教。」
話落,看也不看夏玉漫一眼,走去。
他又經過門口,彭子清苦笑道︰「這次大概我們留不下朋友了。」
鐘振文道︰「你們不需要我!」
彭子清苦苦笑一下,說道︰「你,你已經錯了……也許,這是無法挽回的,我們都需要你,只是我們需要的不同。」
「不同?」
彭子清嘆一口氣,道︰「既然你不願意听她解釋,那麼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你可以走了。」
鐘振文聞言心中一震,他象是真正知道了夏玉漫有難言之隱。
他是一個極傲之人,聞言之下,舉步向門外走去。
鐘振文仍然明白他這樣做可能是錯了,可是他的個性,仍然把這疑念壓在心中。
當下,鐘振文舉步走出門外,舉身向許月霞旁邊而來。
數百高手,突然看到鐘振文從屋內飛出,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戰,因為在這里的人,都認為他是追魂手。
鐘振文落在許月霞的身邊,冷冷道︰「許姑娘,我們走吧。」
許月霞心中一跳,看著鐘振文的情緒,月兌口道︰「走?」
許月霞的聲音未落,那鬼叫再次響起,听聲音象在二丈之外。
鐘振文道︰「不錯,我們要離開這里。」
許月霞睜大眼楮,道︰「我們為什麼走,我們不是為追魂手而來?」
鐘振文斜了許月霞一眼,道︰「如果你不走,我要走了。」
許月霞這一來不由後退,驚的打了個冷戰,當下微微嘆口氣,幽幽的說道︰「好吧,我跟著你走。」
看著許月霞的情緒,一嘆,道,「許姑娘,你不會了解的……」
的確,許月霞不會了解,鐘振文在此時︰又失去一個心中深愛的。
象他失去廬玉蓮一樣,可是,他比恨廬玉蓮還要恨夏玉漫,她不應該有了丈夫與孩兒,而欺騙他的感情。
他的情緒,又開始沉重起來,如今除許月霞之外,再也沒有人了。
人生變幻,也的確太快。
鐘振文移動著,步子與身體一樣沉重,幾乎使他無法抬起。
這時——
表叫聲又突然傳來,一個紅影,向院內縱身而去。
在場的高手,同時大驚,「追魂手」終于出現了。
只見紅色人影,立在大門口之前,陰森森的冷笑,使人大驚。
場面的情形,突然緊張,無數眼楮,全部注意那紅色人影……
在空氣緊張的時間,兩個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向夜色中走去。
許月霞知道鐘振文在進入房屋之後,一定發生了一件什麼事情,否則,他心不會突然發生變故,而離開這里。
在紅色人影出現之際,許月霞一個箭步,躍到鐘振文的面前,道︰「鐘哥哥,倒底是什麼原因,你也應該告訴我一聲呀,你看‘追魂手’已經出現在那里了。」
突听追魂手陰森森一聲怪笑,聞之令人毛孔皆張,笑聲忽止,道︰「看你們這對狗男女能享樂到幾時?」
只听話音末落,人影一閃,一揮手,掌力突然向大門擊出。
轟的一聲,隨著掌力的擊出,大門應聲而碎——
就憑這一手,已經叫在場的武林高手,暗暗的心驚,同時心中想道︰「追魂手」的武功,也果然厲害。
心念未落,紅影一閃,人突然向屋內縱身而去!
大叫一聲,出自彭子清之口,顯然,彭子清在紅影進門之時突然發動攻勢。
鐘振文在這剎那問,也感緊張,雖然他恨夏玉漫,但他究竟救過自己的命。
于是,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在他的心目中,交替著……象無數的毒蛇,在撕咬著他的心一樣。
許月霞又問道︰「鐘哥哥,到底為什麼你應該告訴我嗎?」
鐘振文下意識地看著許月霞,喃喃道︰「你叫我說什麼?」
「你為什麼改變計劃。」
「你知道那里住著誰?」
許月霞被鐘振文反問,搖搖頭道︰「不知道呀?」
鐘振文淒然笑笑,說道︰「那里面住著夏玉漫呀!」
「夏玉漫?她……是你救的那個女人,也是原先的棺魔?」
「不錯。」
「我听你姐姐說,你愛她?」
「是的,我愛她。」他機械地笑笑,說道︰「可是……」
許月霞急道︰「那你應該去救她呀!」
「救她?」鐘振文突然大笑起來,道︰「她不需要我救她!」
「為什麼?」
「她有了丈夫與兒子……」
「什麼?她有了丈夫?」
「是的,她有了丈夫,也有了兒子,你可听清楚了。」
許月霞呆呆看著鐘振文,她突然明白過來,鐘振文為什麼突然要離開這里,他愛她……
當下又說道︰「以前你不知道她有了丈夫與兒子?」
鐘振文搖搖頭,說道︰「如果知道了,我還要陷進這個情網?」
「你恨她?」
「也許是。」
「為什麼?」
「她欺騙我。」
「騙你感情?」
鐘振文點點頭。
許月霞長長嘆一口氣,說道︰「她以前為什麼不告訴你。」
「她就是想欺騙我!」
「不」許月霞堅決的說道︰「她可能是另有原因,而無法說出,否則,她不會欺騙你,說不定你還沒有了解她。」
「了解她?」鐘振文茫然的應了一聲,他突然想到夏玉漫的話,說道︰「你應該听我解釋,了解我……」
許月霞道︰「的確,你也許還沒有了解她,說不定另有原因呢!」
鐘振文茫然的看看許月霞,他開始發呆,是的,說個定夏玉漫與彭子清之間,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堅決的說「不管如何,她總是欺騙了我的感情。」
許月霞微微一嘆道︰「鐘哥哥,不是我說你,你的個性也太傲了,如果不是你傲狂,廬玉蓮也不會離開你。」
「難道我對廬玉蓮有錯嗎?」
「不錯、你有錯,縱然廬玉蓮失身給別人,你既然愛她,就不應該譏諷她,應該好好的安慰她,使她破碎的心靈,能得到安慰,你不譏諷她,她會孤獨的一個人生活在盲人谷中?」
鐘振文難過的說道︰「過去了,我們不必再說了。」
許月霞一嘆道︰「你愛夏玉漫嗎?」
「是的。」
「那麼你應該幫助她!」
「幫助她?」
「你應該幫助你一個所愛的人。」
鐘振文冷冷道︰「我不。」
許月霞道︰「你應該的,既然你愛她,就應該幫助她?使她有美麗的家庭,受點天倫之樂,如果你不幫助地!這不等于她的幸福斷送在你手。」
「是嗎?」
「是的,你應該幫助一切你所愛的人得到幸福,這樣,你才能夠心安理得,否則,你會痛苦一生的。」
一道靈光,迅速的在鐘振文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真理告訴也,他應該去幫助夏玉漫,使她得到好的歸宿。
鐘振文心念一轉,他覺得自己必須按照許月霞所說,幫助夏玉漫,自己不應該為了恨,而讓夏玉漫沉于痛苦的日子中。
心念之中,開口道︰「我應該幫助她,使她得到好的歸宿。」
話音未落,鐘振文一展身,轉身向來路,急奔而去。
許月霞吐口氣,長長一嘆,一緊腳步,也向鐘振文的背後追去。
此時——
場中的情況已經呈現緊張,紅色人影「追魂手」在縱身躍入門中之際,彭子清大叫一聲之下,拐杖突然掃出。
彭子清既然雙目失明,但听覺十分敏捷,他知道對方決非一個武功泛泛之人,當下拐杖一出,大叫道︰「何方高人?不知道與彭某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彭子清的拐杖揮出極炔,「追魂手」也暗暗一驚,當下陰森森一笑,道︰「彭子清你們這對狗男女,明年今日,是你們的生日。」
彭子清聞聲,心中大驚,開口說道︰「你是……麗青?」
對方突然大笑,冷冷的說道︰「想不到你彭子清還記得我。」
「你……你真的?」
「我就是邱麗春。」
彭子清的臉上突然泛起激動的情緒,顯然,這個紅色人影的人,必是與他有關系。
否則,彭子清不會在听到「邱麗春」之後,臉色大變。
同時由此可知,這個紅色人影不是當年的追魂手石應忠。
只見那人影冷冷笑起,厲聲一喝︰「彭子清,你納命來。」
右手揮出,迅速如電光石火攻出一掌,向彭子清撲去。
這紅色人影發掌不但猛,而且快,就在這紅色人一發掌之際,一個人影,象小燕似的,攻向紅色人影反擊一掌。
這條人影突然而來,其出手之快,並不次于紅色人影,迫的紅色人影後退兩步,收回擊向彭子青的掌力。
情況之急,快如閃電,紅色人影一掃來人,愣了一愣只見他陰森森的說道︰「想來你就是那夏玉漫了?」
夏玉漫赫然一驚,開口說道,「不錯,我就是夏玉漫……」
「那我就讓你們這對狗男女上西天。」
隨著聲音,右手再度擊出,攻向夏玉漫,在紅色人影右手擊出之際,彭子清激動的叫道︰「麗春,你听我說呀!」
然,那人影沒有停手,由此可見她憤怒到了什麼程度。
可以看出來彭子清對于邱麗春定有不對之處,甚至有不平常的戀情。
再說,那紅色人影一掌攻出,夏玉漫一揚手,不避反進地,也擊出一掌,硬封向紅色人影向她攻來的掌力。
夏玉漫的武功,江湖罕見,這一擊之勢,帶著畢生的功力所發,其勢非同小可,那知紅色人影比她更快,在夏玉漫一掌還沒有攻出之時,左手一揚,再度擊出一掌。
掌力大,出掌變化莫測,夏玉漫這一來真招架不住,她估計不到這來人的武功如此之高,縱身後退,掌力已經卷到。
突然——
一條人影隨著叫聲,迅速落在場中,一掌擊向紅色人影的掌力。
轟的一聲,紅色人影突然覺的心血一涌,急忙收身後退。
舉目望去,鐘振文已經立在面前。
紅色人影冷冷笑道︰「想不到你彭子清也約到了幫手。」
鐘振文又突然而來,大大的出乎夏玉漫的意料之外,當下鐘振文的臉色突然一變,大聲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追魂手’是個什麼東西。」
鐘振文話音未落,拐杖一揮,挑向紅色人影的面紗。
這一拐杖出的奇快無比,對方估不到鐘振文會出手如此之抉,心中大驚之下,鐘振文的拐杖已經到面前。
突然——
一聲大叫,鐘振文背後的夏玉漫叫道︰「鐘振文誰要你來管我的事?」
隨著聲音,掌力已經擊到鐘振文的背後。
鐘振文估不到夏玉漫會突然向他出手,大驚之下閃身已經不及,突然轉身發掌,一掌擊向夏玉漫——
那知鐘振文的身手雖然快,也慢了一步他覺得血氣上涌,張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這突然之變,快如電光石火,也在鐘振文毫無準備遭到夏玉漫的一掌之後,紅色人影一聲大叫,一掌劈向鐘振文。
夏玉漫一掌擊傷鐘振文反而呆了!
這時——
情況緊張萬分,紅色人影的一掌,功力何等之大,勢如海濤滾滾而至。
鐘振文雖是一個內力極強之人,但夏玉漫這一掌打得他口吐新鮮血,傷勢之重也非同小可,如今這紅色人影又出掌來,他如何能避過。
突然——
一條人影,隨著掌勢,撲向紅色人影,把紅色人影的掌力硬接過去。
許月霞出手救了鐘振文一次劫難,使他不致喪命在紅色人影之手。
只听紅色人影冷冷一笑,道︰「想不到彭子清約的高手真不少。」
許月霞冷冷一笑道︰「閣下請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只是路見不平,請問你與這里的主人,有什麼大仇?」
「這個你管不著。」
許月霞看了看呆呆立在一側的夏玉漫,道︰「夏姑娘是你對他下的手?」
他字指的當然是鐘振文而言,夏玉漫冷冷笑笑,看了鐘振文一眼,只見他的臉色蒼白,緩緩跌坐于地!
鐘振文雖然是一個負傷之人,但他的理智卻非常清楚,恨的他咬一咬鋼牙,心中想道︰「你對我太狠了!」
他急忙拿出金元散,放入口中,運氣療傷起來……
這時,許月霞冷冷一笑道︰「夏姑娘你太狠心了!」
「太狠?」夏玉漫一笑道︰「也許是我太狠了……」夏玉漫聲音未落,紅色人影一欺身,已經立在夏玉漫的面前,道︰「夏玉漫,我們這帳先算算再說吧。」
「邱麗春,難道我怕你不成。」
可以听的出來,夏玉漫已經知道這紅色人影是誰,邱麗春,夏玉漫,彭子清,三人之間,又構成什麼故事。
這時許月霞無插口余地,因為她不知道這些人之間為什麼事?
突然間,一聲冷笑之聲傳來,舉目看去,只見鐘振文隨著聲音過去,立身站起,欺身在夏玉漫的面前,冷冷說道︰「夏玉漫我鐘振文與你何仇,你對我如此手狠。」
鐘振文的臉上露出殺機,他恨夏玉漫對他下手如此之狠,與他又沒有仇!
這時紅色人影一聲長笑,一欺身,叫道︰「閣下我們之間,不必你來管,你還是站開些好。」
鐘振文、夏玉漫、紅色人影三個人各懷殺機,只是他們各自想殺的人不同罷了,鐘振文也不看紅色人影一眼,看著夏玉漫叫道︰「夏玉漫,是你先對不起我,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聲音未落,拐杖一揮,向夏玉漫中盤掃去——
鐘振文這時怒到了極點,這一拐之勢,招中套有「陰陽難分」的殺手,準備將夏玉漫斃在拐下。
紅色人影為殺夏玉漫與彭子清而來,如今鐘振文攻向夏玉漫,令他無處插手。
當下她冷冷一笑,緩緩退到一側,她的眼光看著彭子清的門後,動也不動。
紅色人影見狀之下,陰森森一聲大笑,人影閃處,恍身站立在彭子清的面前,叫道︰「彭子清,我們之間也該算算了。」
彭子清急道︰「麗春,你應該听我說呀!」
「說什麼我已經受夠了。」
聲音未落,一掌向彭子清劈去。
不知道彭子清是因這人有情,還是什麼,紅色人影這掌他竟沒有避過。
然而,他臉上出現的情緒叫人黯然神傷。
只叫呼的一聲,掌風過處,彭于青竟不避閃,而願意中一掌。
隨著掌聲之後,彭子清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彭子青結結實實的著了紅色人影一掌,使紅色人影反而愣了,許月霞見狀,大驚,嬌身一欺,一掌劈向紅色人影。
許月霞出手奇決,一掌擊出,第二掌的掌力,也告擊至。
在許月霞發動攻擊之時,鐘振文大叫一聲,道︰「夏玉漫你接我一拐試試。」
鐘振文這次也憤怒到了極點,他認為夏玉漫不應該在他背後突然下手,何況,夏玉漫又欺騙了他的感情?
然而,他沒有了解夏玉漫,夏玉漫也恨鐘振文沒有了解他,于是,她在情急之下,擊了鐘振文。
她無法在鐘振文的面前表白自己的心情。
當然,這是她所痛苦的,鐘振文是他所愛的男人,縱然是她有了丈夫與兒子,鐘振文也應該原諒他!
但鐘振文沒有原諒她!
當下鐘振文一拐擊出,夏玉漫大驚之下,突然縱身後退。
疾如電光石火——
鐘振文這一拐落空,人影再度縱起,奇快的出手「陰陽難分。」
這一招變化莫測,拐影過處,一听一聲悶響聲起,夏玉漫中了鐘振文一拐,小口一張,鮮血噴出,栽倒于地。
鐘振文呆了!突然,他心痛了……他開始茫然的看著地上的夏玉漫!
無數往事的記憶,全部出現在他的腦際……不管如何,……
她曾經救過他的命……以及他們有過「吻」的溫香。
可是現在變了!
往日,她是自己的情人,如今,又變成一個仇人一樣,他竟傷在自己手中。
只見夏玉漫臉色蒼白……口中陣陣流血……她的小口微微在動,象似,她有無限的情言要說出,然而她不能說……
緊緊閉著雙眼,兩顆豆大的眼淚,滾落下來……
這情況看的鐘振文怦然心動,他告訴自己︰「這是我所愛的人呀!」
是的,這是事實——
夏玉漫是他的愛人,忠心、愛他,人生變幻,如今這情況怎不令他難過?
他有些激動,一種下意識的力量,推動著他沉重的身體,使他緩緩的向夏玉漫側在的地方緩緩的走去。他發抖的聲音︰「夏姑娘……」
活音未落,心中一酸,淚水滾落下來……
夏玉漫听到了鐘振文的叫聲,她微微一動,喃喃道︰「你下手辣了……」
鐘振文道︰「你先向我下手呀!」
「是的……我恨……你……」
鐘振文默默無語!他只是默默看著夏玉漫,……他應該向他說些什麼?
夏玉漫臉色微微一變,斷斷續續道︰「鐘振文你……給找滾……出去。」
鐘振文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我會的,我會的……」
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當下一轉身,向屋外走去!
許月霞與紅色人影打得十分熱烈,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兩人額角都已見汗……
當下鐘振文大叫一聲,一拐擊向紅色人影。
紅色人影估不到鐘振文會突然加入戰圈,大驚之下,鐘振文帶春雷庭萬均之力的拐影,已經擊到背後。
這紅色人影的武功江湖的確罕見,在鐘振文一拐擊到之時,縱身向後退開——
但——
這極快之時,許月霞在紅色人影一騰身之際,一掌劈向紅色人影。
鐘振文與許月霞同是武林頂尖人物,這兩人聯合出手,配合的天衣無縫。
紅色人影見許月霞掌力擊到,避已不及,心中一橫,硬接許月霞掌力。
巨大的力量相踫,許月霞覺得心血一陣翻涌,忍不住吐出-口鮮血。
紅色人影與許月霞一樣,因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在許月霞坐地之時,她也口吐鮮血跌坐于地。
鐘振文拐杖一抖,大叫一聲︰「你再接我一拐——」
鐘振文拐杖剛剛舉起,一聲大叫道︰「請手下留情!」
隨著聲落,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突然撲向場中。
鐘振文趁勢收回拐杖,後退數步,舉目一看,原來來人是彭子清。
鐘振文愣一愣,只見彭子清口吐鮮血,臉色蒼白,斷斷續續說道︰「閣下,你不要殺……她……好嗎?」
鐘振文一愕,道︰「難道你不?」
彭子清上要答話,又吐一口鮮血,臉色更白,鐘振文見狀大為不忍,急忙拿出藥來,放入彭子清之口,伸手拍他三十六大穴,助他療傷。
彭子清傷勢極重,如今強提真元一喝,至使全身攻力在散,逆血攻心。
這一陣療傷,促促化去鐘振文半個時辰的時間,不知道鐘振文對于彭子清是可憐還是同情,他竟幫助他療傷。
靈藥再加上鐘振文的功力,使彭子清很快把功力恢復過來。
鐘振文緩緩吐一口氣,轉臉看著場中,使他大驚。
因為夏玉漫不知去向!
鐘振文大驚,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騰身一起,奔向後院,舉目一看,看見遠處一個人影,緩緩而去。
鐘振文心中一急,向那人影追去,果然,那正是夏玉漫。
鐘振文心中一陣激動,叫道︰「夏姑娘!」——騰身站在夏玉漫的前面。
夏玉漫停下腳步,充滿失神的眼楮,看了鐘振文一眼,道︰「你錯了,我不是夏玉漫,我是彭夫人。」
鐘振文心中痛道︰「你要上那。」
夏玉漫聞聲笑起來,笑聲如鬼哭,听了令鐘振文毛孔皆張,只見她一收笑容,說道︰「你管我要上那兒?」
鐘振文心中一酸道,「你受傷了。」
「我記得你這一拐之賜,請你讓開路。」
「我不能知道你去那里?」
夏玉漫臉色一變,道︰「我的丈夫尚無權管我,你也配管?」
這句話說的鐘振文緩緩低下頭,是的,他沒有權利管夏玉漫到那里。
他黯然一嘆,道︰「是的,我沒有權利知道你要去那。然而你負重傷,這事由我而起,我這里還有一包金元散,請你服下,使我心安。」
夏玉漫冷冷道︰「好意心領,這一點傷,夏玉漫受得住。」
「可是我心難安。」
「你不會的,你鐘振文與我之間,沒有什麼交情」她冷冷一笑,沉聲說道︰「鐘振文,你讓不讓路?」
鐘振文傷心至極,他長長一嘆,讓過去路。
夏玉漫看也不看鐘振文只是低聲冷笑,代替了他要說的話。
象對情人,傷情而分一樣,沒有言語,只有兩顆痛苦的心在跳。
她緩慢而沉重的腳步,漸漸去遠,她是多麼希望鐘振文會叫她呀!
然而,鐘振文沒有叫她,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夏玉漫那緩慢而又沉重的步子,悲慘的背影,漸漸的遠去……
遠去的人影,悲慘的步子,使這夜晚增添了淒涼的氣氛。
鐘振文收回眼光,道︰「去吧……人生只是一場夢,女人只是點綴品呀!」
他淒慘長笑,舉步向屋內走去。
屋內只有彭子清與許月霞,也不見了紅色人影,鐘振文眼光一掃彭子清,只見他的臉色一片淒涼之色,听到鐘振文的腳步聲之後,問道︰「她也走了嗎?」
「她?」「夏玉漫?」
「是的,她走了?」
鐘振文幽幽道「她走了。」
彭子清張開悲慘的笑口,可以看出他的笑是多麼痛苦。
收得笑容,表現他的臉上是無限的痛苦與淒涼的情緒,悠悠說道︰「她應該走了……,她已經受夠了苦。」
他象是喃喃的自語,但是,這不是自語,而是由衷之言,他自己明白,夏玉漫為了他,的確受盡了苦與委曲。
他淡談一笑道︰「邱麗春走了?」
「那個紅色人影?」
「不錯。」
「也許走了。」
「你要把她追回來嗎?」
「追她?」
「是的,這件事埋在我的心中已經很久了,她應該知道,同時,我也應該告訴她,夏玉漫是清白的。」
鐘振文一震,道︰「清白?」
「她是清白的。」
「你們……不是夫妻?」
彭子清搖搖頭,道︰「你知道我與邱麗春與夏玉漫之間的關系嗎?」
「不知道。」
「你不知道,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說到這里,他的臉色變的淒傷起來,說道︰「當我講完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之後,閣下,肯替我找她回來?」
鐘振文道「當然。」
彭子清笑笑道︰「夏玉漫是清白的,她並不是我的妻子。」
鐘振文的臉色,隨著彭子清的聲音變的沉重起來,彭子清幽幽這說道︰「那個邱麗春才是我的真正的妻子,在六年前,我的眼楮並不是看不見,象平常人一樣。
夏玉漫的父親與我父親是知交,兩位老人在這房屋中參悟武功。
于是,我于邱麗春結婚,那是我父親死了之後的事。
對于這人的來歷,我一點不知,然而我愛她,深深愛她,第二年我們生了一個兒子……」
鐘振文道︰「夏玉漫和你住在一起嗎?」
「是的,我們三人住在這房屋里,邱麗春是一個性情險狹的女人,她吃酸夏玉漫可能跟我有什麼關系,其實,我們是清白的。」
我說過,我對邱麗春這個人不清楚,然而,我知道她不是一個好女人。
新婚之夜,她沒有落紅。
是的,我知道她並不是處女,然而,原因我愛她,原諒了她,貞操與家庭之間的幸福,並沒有什麼沖突。
但我怎麼會知道,她跟著我完全是有目的的。這竟是一個陰謀,她想害我。
說到這里,應該先說說我父親,听說我父親與她父親有一段仇!
什麼仇?我不知道。
邱麗春知道以她的武功,想報仇當然是辦不到的事,于是她委屈求全,跟我過日子。
同時,我也知道了,她還有一個情人,叫高樹人。
這件事情的確對我的打擊太大,但為了孩子,我想用真誠的心打動她。
但,我失敗了!
她在去年的一天,終于向我下手……
鐘振文急道︰「她傷了你的雙眼?」
是的,她挖去了我的眼楮,在睡熟時下手,她在挖了我雙眼之後,冷冷笑道︰「彭子清,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情,我會與你結合,只是為了你父親傷我父親雙目之仇,我要報這個仇,讓你與那姓夏的白頭到老吧。
想不到她竟然說出了這種話,這怎麼不令我大大傷心?
夏玉漫听到我的慘叫,奔來,從眼里流出的血也使她愣了。
這時,邱麗春已經走了。
我沒有根她,只怪自己沒有睜開眼楮,找了這樣人才弄的如此。
這時,我們的孩子已快四歲。
我雙目失明後,對于世事冰冷,我認為人間所有的我已經全部失去。
如果不是夏玉漫安慰我,我可能沒有勇氣活下去。
許是她同情我可憐我,我失明之後她象母親一樣照顧我。
我失去了人間的溫暖,然接受了這溫存的照顧,怎不叫我激動?
我的孩子已經四歲了,每當問起母親時,我痛苦欲絕。
這情況看的夏玉漫大為不忍,于是,她為了不使孩子的心中留下可怕的印象,于是,她願意做孩子的母親。
這事怎麼不叫我感激,一個沒有結婚的女孩子,竟肯為我犧牲,人間還有什麼事,使我更受到激動的?
他象妻子一樣對待我,孩子也叫她母親,這才使這小小的心靈中,得到了母親的溫暖。」
鐘振文聞言至此,恍然大悟,道︰「于是你們就以夫妻相稱?」
「我們以夫妻相稱,但她並不是我的妻子,邱麗春才是。」
鐘振文道︰「那麼,夏玉漫真的是清白的?」
「不錯,原先你應該听她解釋,其實這事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
鐘振文急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彭子清苦笑道︰「閣下太不夠聰明了,如果夏玉漫是我妻子,我會讓你們到里屋去,那目的就是要你听她解釋。」
鐘振文又象突然做錯了什麼事的難過之激動,道︰「我要去找她。」
話落,就要騰身而去,許月霞截住去路道︰「掌門人請听我說。」
鐘振文急道︰「我要去找她解釋!」
許月霞苦苦笑道︰「你已經傷了她的心,此時就是找到她解釋,她現在也不會听你的話,再說,她可能已經走遠。」
鐘振文道︰「我又錯了」
「不錯,你又錯了,不過,這場錯誤還有澄清之日,你何必太難過呢?你不是答應彭子清找圓邱麗春嗎?」
鐘振文一嘆,道︰「我以後-定向她解釋︰我不能再制造一次悲劇。」轉臉向彭子清道︰「邱麗春傷你眼楮,你還原諒她嗎?」
彭子清說道︰「是的,我還原諒她,為了我們孩子幸福,我不得不委曲求全,讓孩子有個幸福的家庭。」
鐘振文道︰「你的心太好了,如果是我,我不會原諒她!」
「為什麼?」
「她心太辣,竟能對你下手,挖你雙目,天下還有比這更慘忍的嗎?」
彭子清淡淡一笑道︰「誠之所至,金石為開,我願意再冒一次險,以真誠感動她,如果她能回來,我一定原諒她。」
鐘振文開口又止,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好吧我找回她。」
「那我謝謝你。」
鐘振文心中想道︰「我第一次見到一個好人,他以最大的忍性,承擔了他妻子的所為,天下間還能有第二人?」
同時,怒火突起,想道︰「我非要教訓教訓這個人不可。」
心念未落道︰「何必客氣,我定要找她回來的。」
鐘振文聲音未落,人已向屋外走去,這時大已大亮,一切事情已經過去。
跋來這里看追魂血掌的武林高手,已經全部離去。
大地恢復了應有的靜寂。
鐘振文與許月霞走出屋內,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鐘振文突然有悟,問道︰「許姑娘剛才你不是已受傷?」
「是的。」
「現在是否好些了。」
許月霞安然一笑,說道︰「好是好了些,只是全身微微痛苦,不過,這大概不要緊,掌門人請放心好了。」
「是不是要吃點藥?」
「不必了,我再休息運氣一陣就好了。」
鐘振文也不再說什麼,當下說道︰「那麼,我們去把邱麗春找回來,我非要教訓教訓這個壞女人不可。」
「為什麼?」
「替彭子清。」
鐘振文的聲音末落,他分別與許月霞兩人展身向前奔去。
邱麗春走的時間,之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加之她身受重傷,鐘振文要想找到她,並不是一件困難之事。
鐘振文與許月霞兩個人狂奔了一陣,半個時辰之後,果然在前面的樹林之中發現,一個紅色的人影在緩緩走著。
鐘振文一震,當下加快步,與許月霞快步如箭,直奔人影而去。
那紅色人影突然看到兩條人影截住路道,嚇一跳,下意識的後退數步,舉目望去,驚得她又倒退了一步。
鐘振文看著這紅色人影的面紗,冷冷道︰「你是邱麗春?」
「不錯!」……對方的說話聲音,已經有這發抖…………
鐘振文冷冷一笑,突然,他用拐杖掃出,人影如電,鐘振文的拐杖,已經迅速的挑向那紅色人影的面紗。
鐘娠文的這突然出手,大大出乎紅色人影的意料之外,一聲輕輕的聲音過去,邱麗春的蒙面紗己被挑去。鐘振文向後退出兩步,舉目一看,使他愣了一愣!
一張美麗的臉龐隨著面紗的揭去,呈現在鐘振文的眼前!
鐘振文緩緩收回眼光,冷冷道︰「你為什麼要冒名追魂手?」
邱麗春的臉上泛起怒氣,道︰「你怎麼知道我冒追魂手之名?」
這句話問的鐘振文呆了半晌,道︰「難道你是追魂手?」
邱麗春道︰「你沒有權過問。」
鐘振文的臉色突然大變,說道︰「我就要非問不可。」
邱麗春道︰「不錯,以你功夫可以過問,請問,你要把我如何?」
她緩緩低下頭,象是接受了鐘振文的制裁,神情流出痛苦之色。
鐘振文怎麼也看不出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還有痛苦溫柔之情。
當下,鐘振文又說道︰「那彭子清是不是你的丈夫?」
邱麗春一抬頭,兩道冰冷的眼光看著鐘振文,象是鐘振文這句令她吃驚。
鐘振文想︰「你說呀!」
邱麗春幽幽的說道︰「這一點,閣下還是無權過問。」
鐘振文怒道︰「我再問你一句,彭子清是不是你丈夫?」
看著鐘振文那發怒的眼光,使邱麗春打了一個冷戰,象是鐘振文這句話帶著無窮的力量,使她無法不答。
當下,她冷冷的說道︰「是的,他是我的丈夫。」
「你承認?」
「我曾經承認,但是,現在我不承認,他是我丈夫。」
鐘振文冷冷一笑,說道︰「那是你挖去了他的眼楮?」
「不錯。」
「好毒辣的人。」
邱麗春突然說道︰「不錯,邱麗春曾經是一個毒辣的人。」
鐘振文道︰「留你不得……」
邱麗春說道︰「怎麼,你要替彭子清來架橋梁嗎?」
鐘振文一嘆道︰「你為了什麼?忍心向他下手?」
「我不愛他!」
「縱然不愛他,你也不應該向他下手,他是一個好人呀!」
「不錯,他是一個好人。」
「那你也知道他是好人,你為什麼還下得了手?」
「我已經答應了我父親。」
鐘振文道︰「彭子清愛你,你傷了他的雙目,他並沒有怪你,你應該諒解他。」
「諒解?」她突然大笑道︰「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好諒解的。」
鐘振文臉色大變,道︰「你不但手辣,而且心硬如石,彭子清與你有什麼仇,你挖他雙目,難道你們之間沒有感情?」
「沒有。」
鐘振文一咬牙道︰「你不可憐他?」
「不。」
鐘振文再也忍不住,大叫道︰「難道你連你的孩子都不要?」
「那是彭子清的種……」
聲音未落,鐘振文大叫道︰「我非教訓你不可,你劣根太深了。」
隨著叫聲中,右手揚起,叭叭兩掌打在邱麗春的臉上,打得邱麗春,眼前的金星亂冒,身體搖搖晃晃幾乎栽倒。
鮮血從她的口中流出,她一咬牙,強道︰「只有這兩下嗎?」
鐘振文道︰「如果你不好好說,當然不只是這兩下。」
邱麗春道︰「我會記住你這兩下的,我們已經沒有什麼說的了。」
話落,就待走去,鐘振文道︰「站住,你不曾覺的對彭子清的手段太辣?他為了你失明,生活在黑暗日子中,縱然你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應該想想孩子。」
「我否認我有孩子。」
鐘振文怒火又起,道︰「不好好教訓你真不行了。」
鐘振文聲音未落,叭叭的掌已經在邱麗春的臉上打十幾下。
這十幾下,打的邱麗春鮮血飛濺,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這情形看得許月霞不忍,鐘振文發出了一下怒火之後,也覺得心中不忍,當下拿出藥,放在她的口中。
邱麗春緩緩醒來,她看著鐘振文,突然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哭聲聞之令人淚下,許月霞被激動的淚水滾滾而下,當下走到邱麗春的旁邊,幽幽道︰「邱姑娘,你不要難過,你應該還回到彭子清的旁邊,他深深愛你,他是會原諒你的,去吧,他是多麼的希望你回去?」
邱麗春哭聲道︰「我不能夠呀!」
鐘振文冷冷說道︰「為什麼不能夠?只要他愛你!」
「不,……」她傷心的哭起來,道︰「我跟他結婚時並不是處女呀……」
鐘振文道︰「只要你愛他,貞操又有什麼關系?」
許月霞道︰「是的,只要你愛他,他不會計較這些的,再說,你與他生了孩子,難道說你要在你兒子的小小心靈中,留下他沒有母親的象。」
邱麗春苦笑搖搖頭道︰「不會的,他不會原諒我的。」
邱麗春站立身體,義道︰「的確,他不會原諒我,縱然他能,他的心中已經留下了可怕的影子。」
她苦笑了一下,道︰「你們不要迫我,我是心毒似蛇的女人。」
鐘振文道︰「你真不回去?」
邱麗春搖搖頭道︰「不。」
鐘振文又說道︰「難道你要看著他的幸福毀在你手?」
「我不愛他。」
「你胡說。」
邱麗春被鐘振文這一聲,驚奇的看著鐘振文道︰「我怎麼胡說?」
「你愛他,因為你感到對不起他,才不敢愛他的。」
邱麗春無語,半晌道︰「不管如何,這是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談。」
「這麼說你是不回去了?」
邱麗春搖搖頭,淡淡說道︰「閣下請讓開路,我要走了。」
鐘振文怒道︰「你真是不可救藥,你不回去,我非要你回去。」
聲音未落,伸手握住了邱麗春的手,向來路奔去!
邱麗春想不到鐘振文有這一手,急叫道︰「你不能虐辱我呀!」
鐘振文那里听她的叫聲,當下拉著邱麗春,急急忙忙奔走而去,邱麗春臥倒下去,又被鐘振文提起來。
兩人拖拖拉拉,已經到了屋內。
彭子清仍然坐在門後,鐘振文一咬牙,猛的扯邱麗春,向彭子清懷中送去,道︰「回到你丈夫身邊去。」
這突然推向彭子清懷中之人,使彭子清大吃一驚,邱麗春忍不住心中一痛,又放聲大哭。
彭子清一緊雙手,把邱麗春抱在懷中,輕輕道︰「麗春……你……願意再回到我的……身邊來嗎?」
善良的本性在她心中泛起,真誠感化了她,彭子清確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再不能打擊他!當下幽幽道︰「你原諒我?」
「正是,我愛你,你願意回來嗎?」
邱麗春正要回答,房屋里傳出孩子的哭聲,邱麗春突然站起來了,說道︰「我們的孩子哭了,我去看看。」
話落,向屋內走去。
這句「我們的孩子」說得彭子清一陣高興,口角露出微微笑意,向鐘振文感謝道︰「閣下,是你給我撿來了最後的幸福,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鐘振文苦笑道︰「感謝什麼,從今之後她會做一個賢妻良母。」
「我想她會的。」彭子清聲音一轉道︰「你會再愛夏玉漫嗎?」
鐘振文暗然若笑的說道︰「會的,我會再找到她的。」
「她是清白,你找到她,好好安慰她。這樣,我也感謝你!」
鐘振文開口又止,半晌方道︰「我一定不辜負你所望,我要走了!」
話落,舉步要走,突然邱麗春在背後叫道︰「你不留下片刻嗎?」
鐘振文回頭看到邱麗春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苦笑搖搖頭,想︰「彭夫人,幸福永遠會跟著你們的。」
說到這里,心中一酸舉步向外走去,突然,他又停下來,回頭問道︰「彭夫人,我能間你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
「追魂手與你什麼關系?」
「他是我師父」
「他死了沒有?」
邱麗春,呆呆看著鐘振文,不明白道︰「還沒有。」。
鐘振文呆呆的站在那里沉想了半晌,終于迅速離去。
屋外,美麗的陽光,鐘振文一望許月霞,說道︰「許姑娘,我們走吧。」
許月霞輕輕的點點頭,看著鐘振文說道︰「好吧。」
鐘振文與許月霞兩人看著彭子清與邱麗春兩人已經和好,急忙走出。
當下,這兩個人影,快如閃電般的,向前急奔而去。
就在兩人奔走之時。
突然——
就在鐘振文與許月霞兩個人的起身躍去之後,遠處有一條人影,快如電光石火,急急忙忙向鐘振文的面前落下。
鐘振文一看來人,竟是「宇宙一絕」公孫明,只見他精神驚慌,鐘振突然覺得心中一愣,月兌口問道︰「莫非發生了事情了」
「宇宙一絕」當下站在鐘振文面前道︰「不錯,是發生了事情。」瀟湘子提供圖檔,xie╴hong111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