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來,丑婆婆用全部心血教逗妞,糾正姿勢,緊盯逗妞熟練。
逗妞不但熟練了劍法,其中無窮的變化也漸能領會。看在丑婆婆眼中,心中愈喜。
逗妞每日陪丑婆婆調息,內功亦精進不少。
這日丑婆婆將逗妞喚至跟前道︰「逗妞,你想出去,唯一的出口是頂上石洞,所以你必須直躍十丈高方能出去。今日起要加緊練習輕功。」
說著,丑婆婆點亮火石,順著掌風火源推出,頓時洞內大亮。
「逗妞,縱身躍上,用掌風將火一一打滅。」
最初逗妞一躍不過三尺高,但日子漸久越感身輕如燕。
逗妞現在已經可以輕易地躍起,掌風所至,使丑婆婆突然打亮推出的火把,應聲熄滅。
「逗妞,你快有能力出洞了,在你出洞前,我想增加你的內力,助你一臂之力,好早日月兌困。」丑婆婆溫柔地摟著逗妞。
丑婆婆緩緩從衣裳里取出一個小黑瓶,瓶內倒出一粒紅色丸子。
「吞下去。」
逗妞無法抗拒地,將紅丸子吞下。
不久,她只感到一股其熱無比的氣流,從丹田里升了起來,向她身上的各處經脈,亂沖亂撞起來。
「唉喲!」逗妞難過地叫了起來。
而丑婆婆在一旁催促︰「快!快!快按照我教你的內功心法做吐納,才能和本身真氣相合,效果才能發揮。」
逗妞就地坐了下來,依照丑婆婆的指示運氣行功。
丙然不差,經過一番運氣行功,逗妞漸覺那股熱力,逐漸與自身真氣相合,不再那麼亂撞一氣。
轉瞬間,逗妞只覺通體溫和,神清目明,不一會兒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不知過了多久,逗妞從定神中回醒過來,身心一份莫名的舒暢感——此時逗妞已是內家高手。
往後三天,逗妞在石室中潛修。
第三日,逗妞在修練內功時,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巨烈陣痛,痛得幾乎使她坐不下去,而走了真氣。
「唉喲!唉!」逗妞雙手捧胸,一臉泛紫。
丑婆婆趕忙運氣,從逗妞身後,緩緩將其真氣送入逗妞體內。
逗妞臉上紫氣漸退。
最後,逗妞長長吐出一口氣,胸口的震動,剎那間消失,逗妞覺得身體輕飄。
丑婆婆和逗妞收起功。
逗妞將氣一提,腳下微點,身體宛如飛絮般飄了起來,毫不費力地竄升到十丈頂的洞口了。
逗妞可以月兌困了,高興得抱著丑婆婆直搖。
丑婆婆卻如棉絮般往壁上一靠。
「丑婆婆!丑婆婆!你怎麼啦!」逗妞急壞了。
丑婆婆緩緩張開眼皮,拉起逗妞的手,敘說往事,本已經如蚊吶的聲音,現在更顯無力微弱。
原來丑婆婆本名冷霜,是白衣門第五代傳人冷剛之妹,十多年前,伏神幫蒙面人攻擊的「金陵白衣女」是她的師姐,而那死去的青年即是冷剛,那日他正攜帶方喪母的愛子去探望師妹白衣女,沒想到也遭受池魚之殃,侍女攜著冷剛的兒子,不知流落何方。沈鳴見冷霜姿色姣好,欲強娶為妻,被冷霜抵死拒絕,以致遭其軟禁。
冷霜數次刺殺沈鳴不成,沈鳴一怒,毀其容貌,廢其雙腿,將她禁在此石室中。
「逗妞,十年前我就是現在這狼狽樣,十年來全賴白衣門秘傳的內功心法,維持生命的。」
逗妞著急地問道︰「丑婆婆!你為什麼不逃出去?」
冷霜淚眼道︰「我雙腿已廢,內傷太重,全憑真氣支持生命,移動身體,每次都會消耗大多的真氣,我根本無法出去。」
「十年來我以白衣劍法為基礎,悟出了‘雪恨劍法’,就是我教你的那一套劍法,這套劍法的精神是在——綿綿不絕。」
「那——你讓我吃的紅九子是什麼?」
「那是‘玄冥丹’,是我父親用畢生功力煉成的丹藥,配合白衣門內功心法,可增強數十年功力。」
「我看你享性極佳,不願你終生困死于此,所以才幫你!」
「丑婆婆,那沈鳴是誰?我替你報仇。」逗妞已哭得淚連連,恨得咬牙。
「伏神幫幫主——白發翁!」
「哦!就是把我捉來的壞老頭!」逗妞很驚訝︰
「他武功極強,現在恐怕——逗妞,我希望你保重自己,你是我十年來唯一的朋友。」
「丑婆婆,我是神機宮人,雖學你的武功,但不能叫你師父,你又不老,以後改叫你姑姑,好不好?」逗妞眼中充滿希望,溢滿孺慕之情。
冷霜愛憐的道︰「隨你——」
「姑姑,我帶你出去,你就不必耗費真氣了!」逗妞眼神閃動著光芒。
「不行,我出去是累贅,再說我真氣現在幾乎已全失,必須馬上重新修練,如果妄動,性命難保。」
冷霜坐直身子無情道︰「你現在就走,不準回頭!否則我永遠不再見你。」
話說完,就閉目調氣,不再理會逗妞。
逗妞淚眼婆婁望著冷霜道︰「姑姑,逗妞要走了,等我救出損仔和嘻胖,把壞人全打死,就回來接你!」
逗妞一縱出了洞口。
冷霜仰起脖子,含淚目送逗妞的離去。
***
司馬瀾夫婦守著將燃盡的燭火,無言相對。
窗外人影一閃,「淋」,射進一支飛鏢。
司馬瀾破窗追了出去,窗外除了枝葉擺動外,已不見人影。
屋內的常潔看到鏢書,臉色一變。
司馬瀾察覺妻子臉色不對,忙問道︰「發生什麼事?」
「逗妞他們已經落入伏神幫手中,方才是派在水牛莊的伏底打的通知鏢書。」
「該死!」司馬瀾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下。
常潔思索後道︰「逗妞他們如果真的在伏神幫手中,那——定被囚在伏神幫的江南分舵。」
「不錯,明早打听一下伏神幫江南分舵的布置,晚上我們夜探,伺機救人——」
「只有這樣了。」常潔的心仍懸在半空。
天剛亮,司馬瀾夫婦就匆匆走出客棧。
街頭轉角處,司馬瀾和馬車夫耳語數句,急忙轉身往城南去。
神機宮有心重返中原,早在江南密布眼線。
由于東海盛產珍珠,在江南幾家著名珠寶店,就是神機宮的江南據點。
司馬瀾夫婦,很快找到蘇州城南第一大銀樓——寶珍銀樓。
店主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廳堂吸著煙壺,一口口吐著煙。
「嘩啦!」珠簾掀開,進來一對男女。
店主一見正是司馬瀾夫婦,身手敏捷地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道︰「大少宮主,少夫人,請上坐!」
「嗯!」司馬瀾夫婦,大大方方的坐下。
「大少宮主,何時到?有何指示?」
「王強,小鮑主可能被囚在伏神幫江南分舵,馬上查看他的位署,我要夜探——」
「是!」
司馬瀾夫婦已到東城外。這是一面倚著小丘的水牛莊院,門禁十分森嚴。
司馬瀾夫婦雙腿一點,躍過牆,隱身在花叢里,四下尋巡察視。
「潔妹,你發覺沒?院西的戒備特別嚴。」司馬瀾壓低嗓子說。
「嗯!我們過去探探!」
二道黑影急速往院西移動。
「舵主?」
「嗯!娃兒還鬧不鬧?」
「鬧!十多天下來,早沒精力了。」
「好!小心點!護法已放出消息,這些日子要加強戒備,只怕神機宮的人會來劫人質的。」
「最好這一次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
舵主領著一群哆羅走遠。
躲在一旁的司馬瀾和常潔,彼此看了看。
黑影一晃,把守的六名嘍羅悶哼一聲,一一倒下。
輕輕地把門推開,順著石階往下走。
守牢房的嘍羅發覺有異,才要過來已被制住。
這陣異動,損仔被驚醒。
「姊!姊夫!」損仔的聲音既興奮又驚訝。
「不要出聲。」
「嘻胖!嘻胖!醒醒。」損仔努力要喚醒嘻胖。
牢門打開,損仔拖著嘻胖出來。
司馬瀾和常潔笑容在臉上僵住,同聲道︰「逗妞呢?」
「我們剛被抓進來時,逗妞就被帶出去,好久了,都沒回來。」損仔一臉難過。
上面人聲漸吵雜,不容逗留。
「走!快點!」
司馬瀾夫婦不敢戀戰,抱起損仔、嘻胖,縱身躍出院外。
轉身往回奔,追趕的人聲愈落愈遠。
將兩個小孩帶回寶珍銀樓,決定數日後再探伏神幫江南分舵。
逗妞躍出洞口,正直二更,只見四下漆黑。
逗妞一提氣,無聲無息且迅速往前院接近。
忽然——
人聲大做。
「有刺客!」
「有刺客!」
兵刃交鋒的聲音不斷。
只見火把照得如白晝般的前院,一群人將兩個人圍在中間。
逗妞發覺是大哥、大嫂,心中欣喜就想撲上前,耳邊卻響起黑煞尖銳的聲音,連忙把腳步打住。
「哼!司馬瀾,天底下有這等好的如意算盤,才救走兩個娃兒,今日又來。」
「想見司馬逗,叫司馬長風自己來。來晚了,就準備替司馬逗收尸。」
「你敢!」常潔咬牙道。
「嘻!嘻!人在大爺手上,有什麼不敢!」黑煞用尖銳的聲音吼道。
「當!」「當!」彼此對話中,手上腳下的功夫卻一點也不含糊。
「啊!」連著三聲慘叫,司馬瀾夫婦開出一條血道,腳使勁雙雙出了莊院。
黑煞大喝︰「別追了!一群飯桶哪一個追得上!」
逗妞知道損仔和嘻胖獲救,不舍地向後院瞟了一眼,趕緊追上司馬瀾和常潔。
逗妞躲在窗戶下,听著屋內的對話。
「損仔,你知不知道水牛莊哪里有密洞?」王強問。
「王大叔,我真的不知道!」損仔委屈的回答。
「水牛莊這次已有準備,戒備十分森嚴,再探也不可能成功。」常潔的聲音。
「王強。」司馬瀾道。
「在,大少宮主有何吩咐?」
「明天清晨,我們必須趕回金陵,水牛莊的事先交給你辦,唉!實在放心不下逗妞。」
「損仔和嘻胖我帶走,早日送回長春島早日安心。」
逗妞在窗外,好希望能向大哥和大嫂撒嬌,好讓他們寬心。可是想到會被送回長春島,馬上打消這念頭。
自語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們為我擔心。」
「姊,伏神幫的人會不會傷害逗妞?」損仔問。
「我們就是擔心這個,等到了金陵見著爹和二弟、三弟,商討個對策再說。」
逗妞暗叫︰「常大叔、二哥、三哥,為了我都來江南啦!」
「王強,你盡力查,切記不可先泄自己的底!」司馬瀾提醒王強。
「是,小的知道。」
「沒事大家休息吧!明早動身。」
***
逗妞用煤灰把臉涂黑,找了一套粗布衣換上。
一路隨行在司馬瀾後,很快就到金陵。
逗妞看著司馬瀾一行進入吉祥客棧,而自己卻不能進去,轉身往街上溜達去。
走到平安賭坊前,里面傳出陣吆喝聲。
逗妞駐足,探頭往里頭窺了一窺,只見一群人圍著一張桌子。
人人情緒高亢,個個嚷個不停。
逗妞在門外徘徊老半天,卻不敢進去。
賭坊內傳出打架的聲音。
常來今天又輸個精光,嚷道︰「別打!別打了!我寫張借據,出去拿個錢,馬上回來了。」
一對賊眼咕咕亂轉。
「出去拿,你這小子幾兩重,大爺我清楚得很,把你下油鍋炸了,也炸不出幾分!」
賭坊保鏢不屑的說,卻全然沒察覺,口袋的錢包已在常來的懷里。
保鏢揮拳下來,常來抱頭往大門逃。
逗妞全看在眼里,在門口拍掌叫好。
眼看常來和逗妞撞滿懷,保鏢又追趕出來。
逗妞一閃把常來一拉,眨眼間已在兩條街外。
常來哇哇大叫︰「黑丫頭,快放我下來!」
逗妞听了氣不過,將常來往地上一摜,道︰「你叫誰黑丫頭?」
常來整個人跌躺在地上,叫道︰「唉喲!你是哪兒蹦出來的野孩子?」
「你知不知?少爺是金子身,摔不得!」
逗妞雙手插腰,不屑道︰「摔不得卻打得,你才是野孩子!」
逗妞愛嬌的道,「我剛才看到奇景,有一個人被人揍得當狗爬。」
「你管!我又沒叫你管我閑事!」常來不服他說。
「是啊!反正你有錢了!」逗妞順手將常來懷里的錢袋取出,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常來很生氣,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臭小子,我不是來打架的。」說著把錢袋丟還常來。
這倒出乎常來意外,道︰「黑丫頭,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可以叫我黑丫頭!」逗妞大聲抗議。
「那你怎麼叫我臭小子!」常來反譏。
兩個小孩相視一會,終于大笑起來。
「好吧!你叫什麼?」逗妞和解他說。
「常來!」
「哈!難怪!常來挨打。」逗妞取笑他。
常來伸手想抓逗妞的辮子,卻被逗妞躲過。
「你叫什麼?」
「往後叫我逗妞就可以了!」
「噯!原來你的野也是命中注定——斗牛!」
「啪」地一聲脆響,常來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左臉頰已多了紅腫的手印。
逗妞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勁道這般大出手這般快!
愣住的逗妞,被常來連揮到的拳頭驚醒。
逗妞左閃右躲幾下,常來似乎顧忌什麼——硬生生把拳頭收回,憤憤地轉身就要離開。
逗妞模不著頭緒,一見常來要走,身子往前一攔。
夸張地叫道︰「喂!打不過人家就跑啊!」
常來雙眼一瞪,模模火辣辣的左頰,恨恨的說︰「好男不跟女斗!別讓我再踫到你,下次饒不了你!」
逗妞打了人家,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所以軟下聲說︰「常來,對不起,你帶我到平安賭坊玩玩,好不好?」
听到「賭」,常來氣全消。
深怕听錯,張著大眼楮,詢問的看著逗妞,道︰「你想到——平安賭坊玩,所以才救我?」
逗妞天真地連連點頭,諾諾道︰「嗯!我看里面好熱鬧,很想玩,可是我不會——」
「玩——?」常來歪著頭,全身上下打量逗妞一番。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賭?」常來覺得有趣,故意逗她。
逗妞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故意提高聲音道︰「不準你笑我,你教了我不就會了嗎?」
常來興致來了,問道︰「你身上有沒有錢?」
逗妞尋遍全身,只掏些碎銀。
這是逗妞出石室前冷霜給她,一路下來也花得差不多。
逗妞看著手中碎銀,心情不禁黯淡下來。
常來看了,以為逗妞因錢少而難過,心中不忍故意開玩笑。
他道︰「你身上的銀子和你還真相襯!」
說完不分青紅皂白,拉起逗妞的手,快步往平安賭坊去。
「好啊!常來你可真不知死活,還敢來。」保鏢看到常來出現在門口,就惡毒的走過來。
沒等保鏢閉上嘴,常來很快地把銀子塞進他嘴里。
大搖大擺牽著、樂得哈哈笑的逗妞往里頭去。
留下出丑的保鏢,傻愣在門口。
逗妞被一屋子的吆喝聲嚇倒,緊緊抓住常來的手。
常來充作大哥般,拍拍逗妞肩膀,豪氣他說︰「別怕!今天我請客,看我的!」
說著,說著,兩個小孩就往人群里鑽。
逗妞只見一人,搖動大碗里面發出「 」的響聲,放定後大聲喊︰「下注!」
「大!大!」
「小!小!」
常來放下銀子,也跟著人群吆喝。
「開,小!」
常來狠狠跺了一腳,模模鼻子罵道︰「媽的!」
逗妞看呆了——常來怎麼和剛才都不一樣。
常來連輸好幾次。
「下注」
「喂!黑丫頭!別光傻看,下注啊!沒錢就別站在那兒礙手礙腳!」
常來如大夢初醒,抱歉地看著被冷落的逗妞,陪著笑臉道︰「我付錢,贏了,算你的,下大的還是小的?」
「怎麼?我們常來少爺,今天在哪兒發了橫財?」莊家眯著眼楮瞧常來。
「少爺有錢賭,你怕了?」
逗妞打心里討厭這莊家。
「常來,我下小的。」
「開!小的!」
奇怪——
逗妞第一次賭博,運氣特順,銀子只進不出。
常來跟前的銀子愈堆愈多,忙著收銀子部快來不及。
「逗妞下大還是下小?」常來急著問。
一旁的賭客,都緊張的等逗妞決定,也好沾些運氣,吃些紅利。
逗妞覺得無趣已極,踫踫常來道,「常來,沒意思不好玩,我們走了啦!」
常來安撫道︰「最後一次,好不好?」
「對!對!再玩一次!」一旁的賭客鼓動著。
「哼,嘗到甜頭還賣乖——」莊家口氣很壞。
逗妞看他愈加討厭。
「押啦!大。」
「開!大!」
「哇」一屋子,哄堂歡呼聲。
常來收好銀票。銀子,悄悄對逗妞說︰「快溜!否則就跑不掉。」
太遲了,己有十來個大漢擋在前頭。
逗妞心中有氣說︰「你們什麼意思?」
莊家陰笑說︰「再玩一把,將你們所贏的錢全下注,敢不敢?」
常來眼楮一亮,道︰「好!好!」
逗妞吊兒郎當的說︰「可以,我贏了有什麼好處?」
莊家道︰「照賠外,你們想走絕不為難!」
常來道︰「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在場叔叔、伯伯可以做證哦!」
「對!如果反悔就得自己打嘴巴。」逗妞心里打著鬼主意。
常來看了逗妞一眼,似乎知道她的點子,對著逗妞眨眼笑笑。
鴉雀無聲就等著緊張的一刻到來。
「我們押大。」
「小!小!」莊家喊著。
可是骰子卻是「十點,大!」
賭坊內一聲歡呼。
「使詐!」莊家大罵一聲。
「啪!啪!」莊家左右頰各挨一巴掌。
沒人看到她如何出手。
只見逗妞回到原地,笑嘻嘻道︰「你說誰使詐?」
一見氣氛不對,賭客紛紛走了。
「給我拿下!」莊家下令。
一聲令下,十幾個保鏢涌上。
逗妞和常來互相做個鬼臉,嘻嘻哈哈在十個保鏢間鑽來鑽去。
整個廳堂亂成一團。
「踫!」
「你為什麼踩我?」
「沒有啊?」
「唉喲!小表打我的頭——」
「啪!啪!」
「誰打我耳光?」
「可惡!你敢咬我!」
「在這里,打不到,你打不到!」
「噢!我的肚子。」
「怎麼老打自己人!」
「你又打我。」
「我們早說過,反悔就得自打嘴巴!炳!炳!炳!」童稚笑聲猶回蕩,兩個小孩早不知去向。
「真好玩!」
「常來,你武功不弱,看不出來你還深藏不露嘛!」逗妞愛嬌他說。
常來搔搔頭,揉揉鼻子道︰「沒有啦!」
常來把話題一轉道︰「逗妞,你真是我的福星,不然就是賭仙。」
「我賭錢從沒贏過,想不去——哈哈!」
逗妞無聊的說︰「賭錢不好玩!」
常來奇道︰「啊!不好玩!不會吧?」
「你是不是頭腦有毛病?」
逗妞一听就要踢常來,罵道,「你才有毛病,賭起錢來整個人都走了樣,三八兮兮!」
「唉啊!講什麼,真難听,這叫‘陶醉’。」
「真奇怪!你真是沒慧眼,怎麼又是個天生的賭仙?」常來一臉迷惘。
常來把懷里的銀票、銀子掏出來,灑了一地。
逗妞用手撐著頭,蹲,呆呆的看著一塊的銀子。
無語良久——
「逗妞,你不賭花錢就少,而且本錢是我的,我吃點虧分你四分之一。」
常來緊張的看著逗妞,深怕她想到先前自己的承諾。
「嗯!隨你!」逗妞一點都不在乎。
常來一听高興極了,道︰「好!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我們本來不是朋友?」逗妞歪著頭不解的問。
常來脹紅了臉,鈉鈉道︰「不——不——,是朋友。」
逗妞忽然記起,大哥他們恐怕已離開吉祥客棧。趕忙把錢收好。
「常來!我有事,先走了!」
「你上哪兒去——」
不等常來說完,逗妞早已不見蹤影。
逗妞往死巷里奔去。
才一轉角就看到常丘一行人迎面而來。
逗妞趕快往旁一躲。
看到常丘牽著損仔,逗妞心中忽然好想她父親——司馬長風。
逗妞不敢跟下去,怕被發現。
可是又擔心,常老爹和哥哥們為她掛心。
所以射出鏢書,人匆匆逃走。
「好快的身手!」司馬浪追幾步人已不見。
「啊!是逗妞的筆跡!」司馬瀾道。
「大哥鏢書上怎麼寫?」司馬潮追問。
「逗妞已平安逃出——」
「爹!逗妞小小年紀會有什麼事要辦?」司馬瀾請教常丘。
「啊!罷才那身影好像逗丫頭。」司馬浪在旁沉思良久,忽然大叫出來。
「莫非——逗妞這段日子有了什麼奇遇?」常丘道。
「爹!罷才那人的身手,可非等閑之輩,短短時間逗妞武功可能如此精進嗎?」常潔疑惑的問。
「江湖事難料!」
「目前對逗妞的安危,我們總算可略寬些心,」常丘如釋重負。
「不過,還是得把她找回來!」
「損仔!逗妞自己逃出來啊?」嘻胖問著。
「嗯!」損仔點了點頭。
嘻胖崇拜的說︰「逗妞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