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觀的維吾爾人也高聲叫道︰「秀樹奇峰,秀樹奇峰。」
那得勝者的名字一定是秀樹奇峰,孔文紀歡呼的原因是由于第一次替關山月助威時,不留神叫出一個關字!
為了不使那中年漢子啟疑,他只好自然而然地叫下去,尤其是白馬的騎士得了勝,他故意再叫出關老弟三個字!
使人以為那白馬的騎士姓關,即使對方懷疑關山月也參加角逐時,目標也會放在那白馬騎士的身上!
丙然那老年人高聲宣布道︰「賽馬第一名是米爾乞部勇士秀樹奇峰!」
孔文紀身旁那中年人冷冷地道︰「真不愧是秀樹奇峰!」
孔文紀裝模作樣地搭訕道︰「請問兄台,秀樹奇峰是什麼意思?」
那中年人一笑道︰「閣下不是替他助威的嗎?而且閣下還叫他關老弟,怎麼連這個名字的意思都不知道?」
孔文紀微微一怔道︰「兄弟前幾天見過那小伙子,知道他姓關,好像是中原人的樣子,才攀談了幾句,剛才是為了一面之誼,替他喊了兩句,實在不知道他還有名字秀樹奇峰,更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
那中年人笑道︰「秀樹奇峰在維語中是飛駱駝的意思,那小伙子又姓關,閣下不覺得有點奇怪嗎?這實在太巧了!」
孔文紀又是一怔,他先前的那番話是臨時講出采的,因為他見到那白馬騎士雖作牧民裝束,面容卻像是中原人,才順口扯了這個謊,听中年人一說後,他倒實在是糊涂了,干脆裝傻問道︰「兄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中年人笑道︰「閣下這身打扮一定是個讀書人,可能不太清楚,我們中原武林中有位很出色的人物,叫做關山月,又稱為明駝令主,這個小伙子叫飛駱駝,也是姓關,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好像姓關的人跟駱駝是分不開的!」
孔文紀听了才明白,卻又十分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剛好可以把關山月的偽裝掩過去,把嫌疑轉到白馬騎士身上去!于是一笑道︰「這倒是有點巧合,也許他是那個關山月的親戚!」
那中年人笑道︰「關山月沒有親戚,也許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孔文紀見他如此說,心中暗自欣喜得計,口中卻道︰「兄弟不認識武林朋友,也不知道這些事,不過,飛駱駝若真的是中原人,也是我們漢家的光榮!」
那中年人笑道︰「明駝令主威震中原,文武兩途都有極深的造詣,參加這種場合真是大才小用,今天各項比賽的第一他都拿定了!」
孔文紀一面慶幸得計,一面又替真的關山月抱屈道︰「這倒不一定,事情要等經過後,才能作結論!」
那中年人笑道︰「兄弟所料絕不錯,閣下等著瞧吧!」
孔文紀懶得多辯,笑笑道︰「但願如此!在下也希望那小伙子能出人頭地!」
這時馬賽已畢,大家又開始等著欣賞第二場的競技,有人在場上樹好箭靶,顯見得這是一場競射了!
出賽的人還是那十六名代表,孔文紀因為關山月已經輸了一場,特別關心,擠得更近了一點!
必山月在遠處朝他眨眨眼,表示沒有關系,因為先前關山月也向他表示過,騎射兩項沒有多大把握!
所以這兩場的勝負與他爭取全能勇士的關鍵不大,顯見他在其他各項取勝具有絕對把握!
射箭開始了,首先是五十步,每人一箭!
十六個人中的,因為十六個人都是各部族精選的好手,自然不會太差,歡呼之聲,也不絕于耳!
距離慢慢拉長,百步,一百五十步,依然是每人一箭,卻已淘汰得只剩下六個人,關山月與那個秀樹奇峰都入選了!
箭靶移至兩百步,這是最遠的距離,關山月二箭中的,他所代表的塔于部立刻爆起一陣歡呼!
其後四族的代表都以徑寸之差而未中紅心,失望的嘆息夾以勝利者歡呼,關山月的勝望很深了!
米爾乞部的秀樹奇峰是最後出場,這個號稱飛駱駝的小伙子的確有兩下子,一箭射中了紅心不算,還射透了箭靶!
秀樹奇峰的呼叫又響澈了雲霄,塔于部的族人也瘋狂地高叫道︰「天山!天山!」
顯然天山是關山月的化名!
可是化名天山的關山月卻有點驚奇,用維語道︰「兄弟真是神射!」
誰知那秀樹奇峰卻用漢語道︰「對不起!我不會講維吾爾話,我也很欽佩你,剛才騎馬的時候,我只勝了你一兩步,我姓關,名叫飛駝……」
必山月一怔,月兌口用漢語道︰「你姓關?」
秀樹奇峰笑道︰「是的!他們是用維語稱呼我的名字︰才變成秀樹奇峰,其實卻不包括我的本姓……你會講漢語,我們要好好交個朋友!」
必山月僅只微微一笑,旁邊的孔文紀卻更高興了,他誤打誤撞地說那小伙子姓關,想不到還真踫對了!
這一來關山月的身份更不易拆破了,可是他也有點擔心,關山月喬裝易容,就是為了要參加族長會議。
若是這一場又輸給人家,對方已有兩場勝利紀錄,關山月可輸不起了,因為全部競技,只有五項了。
這個關飛駝再領先一場,全能勇士就拿定了,關山月即使能掩藏住身份,又有什麼用呢!
他身旁的那個中年人也對關飛駝十分留心,孔文紀為了加強他對關飛駝的注意,故意笑著道︰「兄台料得不錯,這小伙子又贏了!」
那中年人道︰「這一場都不算贏,兩百步是最遠的射程,大家都是一箭中的,秋色平分,那個叫天山的家伙也不錯!」
孔文紀唯恐他對關山月啟疑,忙道︰「他雖然射中了紅心,卻不如那小伙子射穿了箭靶!」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閣下這是說笑話,射箭主要的是取準,與用力的強弱並無關系,閣下未免對那小伙子太偏心了!」
孔文紀覺得目的已經到達,便不再多說,只是裝作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又裝作不懂似地問道︰「那這一場勝負要如何決定呢?」
那中年人笑道︰「評判勝負的權利在于盟主,我們卻無法預測!」
接著,那老年族長又高聲宣布了一遍,好像是說這一場不分勝負,應該由兩位射手共享勝利的光榮!
化名天山的關山月沒有表示意見,那關飛駝卻笑著道︰「天山兄弟,你是願意再賽一次!」
必山月頓了一頓才道︰「要怎樣比賽法?」
必飛駝道︰「我們這次不但是比準,還要比快,在兩百步外樹立五個箭靶,我們每人三枝箭,看誰能多中一次靶心!」
必山月想想笑道︰「這樣還是很難分出高低,假如我們同時搶在一個靶上,又怎麼能決定勝負呢?除非是先規定各人的箭靶……」
必飛駝笑道︰「不必!這次我們用活靶,每個靶上只能容納一枝箭,就不會發生那種情形了,兄弟有興趣嗎?」
必山月忙問道︰「什麼叫活靶?」
必飛駝道︰「我們用五枚銅錢,系上繩子,平懸在一枝橫桿上,那銅錢的方孔只能容納一枝箭,捷足者先登……」
必山月沉吟片刻,覺得自己的技能尚可勝任,而且也對這新鮮的比賽方法感到很有興趣,遂點頭笑道︰「好!我同意這個方法!」
四周的維吾爾人也為這種別開生面的比賽而轟動了,立刻有人替他們將箭靶準備妥當!
為了便于甄別,關山月選用了三枝白色的長箭,關飛駝則選了三枝黑翼的長箭,兩人同時挽弓作勢!
那老族長又發了一聲號令,關山月已經嗖的發出了一箭,前面的銅錢少一個,關飛駝則好像沒有瞄準,居然把弓放了下來,關山月為了爭取時機,趕緊又射出第二枝箭,穿落了第二枚銅錢,而關飛駝仍沒有開始!
必山月已經勝券在握了,塔于部的青年瘋狂一般地叫了起來,關山月也不急急地射第三箭,笑著問道︰「你怎麼不射?」
必飛駝笑道︰「兄弟!我必須讓你先射兩箭才顯得公平,因為我跟你比快,就在這第三枝箭,否則勝了你也沒有意思!」
必山月一怔道︰「你是說你可以在我射一枝箭的時間內連發三箭,而仍可以比我快,那你未免太夸大了吧!」
必飛駝微微一笑,道︰「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看!」
必山月若是在平時,絕不肯佔這個便宜,可是今天為了要爭取全能勇士的頭餃,而參加族長會議,也不再客氣了。
搭上第三枝長箭,卻見關飛駝將三枝長箭都扣在弦上,弓開滿月,關山月心中一驚,知道這種射法叫三星追月,是一種極為難練的手法,這個小伙子在射技上,一定經過長日的苦練,一急之下,長箭月兌弦而出!
因為他過于心慌,雖然搶快了一步,準頭上卻受了影響,那支長箭擦著銅錢的邊緣,將銅錢撞得搖晃不止!
必飛駝這才松了手,三枝長箭成為三個小黑點,飛射前去,橫竿上的三枚銅錢都不見了。
米而乞部的族人瘋狂似的叫起好來,前面檢靶的人也將箭枝撿了過來,關山月的白翼箭只穿過了兩個錢孔!余下三個錢孔上都穿著黑箭,勝負分明,關山月廢然一嘆,將弓拋在地上,他不是為失望而難過!在箭技上,他失敗得心甘情願,而是他覺得這關飛駝確是一個勁敵,對他參加族長會議的事又增加了一重困難。
必飛駝卻很誠懇地過來握著他的手道︰「兄弟!很對不起,我在射箭的手法上用了一點巧!」
必山月搖搖頭道︰「不!你的箭技的確比我高明多了!」
必飛駝仍是歉然地道︰「不能這麼說,我沒有學過快射法,一支支的比,我一定會輸給你,而我三星追月的手法也沒有學到家,無法使三枝箭平均地到達三個鵠的上,因此我必須造成你心理上的緊張,使你失去準度,將那枚銅錢撞過來,我才能夠得到它,比你多中了一箭,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必山月不禁-怔,想想剛才的情形,果然明白了,三星追月手法只能集中于一個目標,而那三枚銅錢間的距離各有一尺余,前後相連就有三尺,任何高手都無法使三枝箭平行而瞄準這麼遠的距離!
必飛駝的手法能同時射中兩枚銅錢已經很不容易了,那第三枚銅錢若非被自己的箭撞過去,他是絕對夠不到的。關山月怔了一怔才道︰「假如我第三枝箭也射中了呢?」
必飛駝笑道︰「那我只好認輸,若是第三枝箭完全不準,連銅錢都踫不到,我們就成了乎手,我只好再想別的方法來勝過你!可是像你這樣的好手,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的,所以我冒險利用一下你緊張心情下的些微差誤!」
必山月心中雖然很是佩服對方不但技藝超群,連心計也特別過人,居然把自己的情緒反應都料準了。
可是他口中卻表示出不滿道︰「你對勝負看得這麼重嗎?」
必飛駝神色一莊,低聲道︰「兄弟!我向你道歉,我並不是維吾爾人,我代表米而乞人出賽也不是為了全能勇士……」
必山月心中一動道︰「那你是為了什麼呢?」
必飛駝想了一下,終于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不能說,反正以後你會明白的,兄弟!你放心好了,即使我能囊括五項競賽的冠軍,全能勇士的光榮仍是屬于你的!」
必山月又是一怔,還來不及追問,十幾個米而乞人已經過來將關飛駝抬了起來,歡呼而去!
孔文紀見關山月兩項都失敗了,同時也看見身旁的那個中年人追著關飛駝而去,忙擠過來輕聲道︰「老弟!怎麼樣?」
必山月一皺眉,孔文紀忙道︰「不要緊,事情真巧,那個小伙子也姓關,又叫做什麼飛駱駝,張雲竹派來的耳目誤會他是你的化裝了!」
必山月這才有點放心,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孔文紀笑笑道︰「我仔細觀察了半天,只有一個人形跡可疑,現在他已追在關飛駝身後去了,你盡避放心談話好了!」
必山月一嘆道︰「現在我擔心的不是張雲竹的耳目,而是那個關飛駝了,這家伙不知是什麼路數,也許我會敗在他手里!」
孔文紀笑道︰「不見得吧,騎射兩項你原本沒有把握,而且你也是太大意了,本來騎馬那項你可以贏的,可是你自己放棄了!」
必山月一怔道︰「怎麼說呢,他的那匹白馬是比我的好!」
孔文紀搖頭道︰「不!我看得很清楚,他追上你的時候,是卷在馬月復下,實際上他是跟著馬一起跑,馬身上減輕了重量,自然就比你快了,只怪你自己不用那個方法!」
必山月又是一驚,孔文紀又道︰「不過他得勝了也有好處,至少張雲竹派來的那個人把他當作關山月了,這與你掩藏身份的事大有幫助!」
必山月正要說話,孔文紀卻道︰「那家伙又過來了,你別跟我說話了……」
說著就走開了,關山月事實上也注意到那個中年漢子了,他只覺得此人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的!
同時塔于族的一些青年也過來安慰他了,雖然他在前兩項比賽都失敗了,可是塔于族人已感到十分滿足!
因為以前他們老是默默無聞,連第二第三都沒有輪到過,關山月至少已經引起大家的注意,何況還有三項競賽!
這三項競賽,關山月自認有必勝的把握,塔于族人也對他具有相當大的信心,因此拉著他去休息了!
餅了一段時間,力家都吃了一點東西,草原上又響起了震人心弦的鼓聲,午後的競技項目又開始了!
這是側重勇力的比賽,所以更為動人,首先是舉重,競技場中堆著大大小小的石擔從五百斤開始依次遞增!
必山月天生神勇,這些石擔自然不在他的心上,輕而易舉地一一擊敗了其他的對手,仍是剩下他與關飛駝角逐!
因為只有他們兩人舉起了兩千斤,那是最重的一副。
必山月存心想看看這個小伙子有多少本事,因此在關飛駝舉起兩千斤後,他自動地對關飛駝道︰「兄弟!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是平手,你一定想分個高下吧!我們干脆拚到底,看誰能舉得更重!」
必飛駝呆了一呆道︰「這是當然,可是再也找不到更重的東西了!」
必山月道︰「這很簡單,我們先舉起這副重的,然後再把輕一點的加上去,直至到無法負擔為止!」
石擔共有八副,從五百斤開始以至七百、一千,然後每兩百斤一加,直到兩千為止!全重一萬零二百斤!
世上絕不可能有力舉萬斤的勇士,關飛駝咬咬牙,居然也答應了,關山月笑笑又問道︰「是誰先來?」
必飛駝微笑道︰「你先來,我把石擔遞給你好了!」
必山月含著笑點頭,一彎腰將那副兩千斤的石擔舉了起來,隨即換成單手,然後對關飛駝道︰「把第二重的遞給我!」
必飛駝詫然地將重一千八百斤的石擔又遞給他,關山月另一只空手接了過來,平行舉起道︰「你往上加吧!我吃不消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他雙手各擎重擔,顯得極其從容,神力震住了周圍千千萬萬的觀眾,歡聲雷動,關飛駝咬咬牙又加上一副!
因為關山月握住兩副石擔的中央,為使力量均衡,他斜搬著架了上去,關山月卻搖頭道︰「這樣放法不夠穩,而且加不了多少!」
必飛駝一怔道︰「那要如何放法?」
必山且用嘴一呶道︰「就放在前面好了,橫著架上去!」
必飛駝驚道︰「放在前面,那兩頭力量不均衡,你怎麼拿得住!」
必山月笑道︰「你就是把全部的重量放在一頭,我憑這雙手,也絕不會叫它們壓低一寸,否則就算是你勝了!」
必飛駝似信非信,舉起一副較輕的石擔正待架上去!
必山月忙道︰「你怎麼亂了次序,現在應該是一千六百斤那一副!」
張雲竹又怔了一怔,終于舉起那副一千六百斤重的石擔,重重地往上一架,而且,還向下壓了一壓!
必山月的兩副石擔平穩如恆,一動也不動,四周的人都驚呆了,三副石擔加起來雖然只重五千多斤,可是由于放置的位置,那副壓在前方只重一千六百斤的石擔,至少也要萬斤以上的握力才能支撐得住。
而關山月神色從容,毫無吃力之象!
必飛駝呆了一呆,接著一拱手道︰「天山兄弟!你的神力已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我甘心認輸,也不用比下去了,連挽奔牛那一場我也認輸!」
然後神色恭謹接下他手中的石擔,四周這時才暴出雷鳴似的歡呼聲,尤其是關山月所代表的塔于部族人!
那擔任盟主的老族長也神容激動地叫道︰「天山兄弟!維吾爾人中有著你這樣一個天神般的勇士,這是我們整個維吾爾人的光榮!」
必飛駝跟著說道︰「是的!以天山兄弟的神力,我覺得力挽奔牛那一項競賽不必舉行了,誰也比不過他的!」
老族長同意了,其他各族代表也同意了,忽然人叢中走出一個中年的維吾爾人,身披錦袍,腰束金帶!
他走到老族長前面輕輕一點頭道︰「盟主,我可以提出一個請求嗎?」
老族長笑了笑道︰「索諾木兄弟!你有什麼請求?」
听見這人就是索諾木,關山月與關飛駝都是一震,連遠處的孔文紀也十分注意,但見索諾木笑道︰「天山兄弟的勇力是無人能及了,力挽奔牛自然也沒有人能及得上他,競賽可以取消,我想請他表現一下!」
老族長笑道︰「天山兄弟的神力,連一百頭牛都拖不動他!」
索諾木立刻狡猾地道︰「這個當然了,我的提議也不是用那些愚笨的野牛!我在所居的雪山頂上帶來了三頭熊,我想請天山兄弟,跟他們角一下力!」
必山月不禁一怔,沒想到索諾木這麼早就會忍不住現身出來,不過他心中很高興……
因為索諾木此刻就把野熊展示出來,可以免除了許多麻煩,假如在這個時候殺死了它們,也許可以阻止索諾木提出那瘋狂的計劃!
那老族長卻笑著道︰「索諾木兄弟,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既然你知道一百頭牛都抵不過天山兄弟的神力,三頭熊又能算什麼?」
索諾木笑道︰「我這三頭熊都是雪峰上的異種,每一頭雖然只有四頭牛那麼大,卻抵得上一百頭牛的蠻力!」
老族長一怔道︰「哪有這麼大的熊!」
索諾木笑著道︰「我絕不騙人,我可以把它們先牽出來!」
說著高舉著雙手,做了一個信號!立刻在人潮中分開了一條路,三輛馬車疾駛而來!每輛車子都是由六匹駿馬拖拉著,後面的車子也特別寬大,用篷布遮得很嚴密,第一輛車上坐著一個回裝的沙漠美人!
她正是美麗的沙漠之花雪峰上的太陽狄蘭娜,穿著綴滿珠寶的緊身馬甲,底下是一條鹿皮長褲,腳下登著細巧的皮靴!腰間分佩著一雙長劍,正是孔文紀與關山月那兒奪來的紫郢青索(青索不是在關山月手里麼?BUG之一。OCR者按),顯得英俊婀娜!
老族長眯著眼楮笑道︰「狄蘭娜,沙漠中的女神,你今天怎麼舍得揭下你的面紗,把你的美麗展示在人前,整個沙漠都要為你瘋狂了!」
丙然整個大漠都起了如潮的呼聲,一致為她的美麗發出了衷心的贊美,她直起眼楮對著索諾木道︰「爸爸!您現在就要把熊放出來嗎?」
索諾木手指關山月與關飛駝道︰「沙漠上出了這一對少年英雄,我怎麼忍得住不想見識一下他們的神力呢!你把熊放出來吧!」
狄蘭娜用手一比,車上跳下來幾個回族青年,掀開了罩車的篷布,四周圍立刻又發出一片驚呼聲了!
每輛車上都載著一個大木籠,籠中是一頭全身雪白的大熊,體形比關山月搏殺的那一頭略大,卻更為粗壯!
而且它們的野性也沒有全馴,見到了天光,又見到了這麼多的人,立刻眥牙咧嘴發出一陣震耳的咆哮!
老族長被巨熊的哮聲嚇退了幾步,驚恐地道︰「它們不會傷人嗎?」
索諾木道︰「有這樣的勇士在,還怕它們傷人嗎?」
必山月也覺得事態嚴重,連忙道︰「我不怕斗熊,可是怕它們會傷到別的人!」
索諾木笑了一笑道︰「不會!我能控制住它們了!」
說著大喝了一聲,都三頭巨熊果然靜止了下來,索諾木打開籠門,親自牽了一頭巨熊下來道︰「天山兄弟!你肯跟它一比力氣嗎?」
必山月胸有成竹,正想開口答應,關飛駝卻挺身道︰「我願意先跟它們比!」
必山月還來不及反對,索諾木已經答應了道︰「也好!秀樹奇峰兄弟,雖然你不是維吾爾人,可是你代表米而乞部參加全能勇士的角逐,而且在騎射的兩項上獲得了勝利,我不能拒絕你的要求!」
必飛駝道︰「不過,我不跟它比力,我跟它斗命!」
索諾木微笑道︰「怎麼斗法?」
必飛駝道︰「我用武器跟它決斗,不是我殺死它,就是它殺死我!」
必山月大吃一驚,他知道這些巨熊的厲害,任何武器對它們都沒有什麼作用,除了他懷中的毒針之外,要想殺死它們是不可能的,因此連忙道︰「兄弟!你想想清楚,這場比賽是我的!」
必飛駝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天山兄弟!你不要跟我爭,更不要跟那些巨熊去斗,它們都受過武功訓練,光是靠勇力絕對比不過它們的!」
必山月心中一動,低聲問道︰「你怎麼也知道了?」
必飛駝怔了一怔,對這句也知道了,稍加思索,然後才笑道︰「天山兄弟,看來你對索諾木的事也清楚!」
必山月道︰「是的!我就是為著他才來參加大會的!」
必飛駝大笑道︰「好極了,我們竟是同樣的目的,不過斗熊的事你千萬別跟我爭,我是作了準備而來的……」說著又跑過去問索諾木道︰「你如何決定?」
索諾木笑道︰「我絕對同意,不知道哈山盟主能允許嗎?」
老族長搖頭道︰「我不同意,競技是為了聯絡大家的感情,所以才只有競賽而沒有比斗,在這個光輝的日子里不能有流血的事!」
必飛駝大聲道︰「那我退出競賽,用私人的身份挑戰!」
索諾木也飛快地道︰「我也以私人的身份接受挑戰!」
炳山雖然是盟主,卻也沒有權利阻止私斗,因為在維吾爾的法律中,這是解決問題的手段!
尤其是索諾木也為一族之長,他答允了,這場比斗就成了不受干涉的私務,而且四周的維族青年更想目睹一場刺激性的好戲,大聲呼叫加以鼓勵,哈山處在這種情形下,只得搖頭嘆息道︰「既然如此,我只好退出不管了!」
他蹣跚地走過一邊,關飛駝笑道︰「我在決斗時不習慣步戰,因此我要求騎斗!」
索諾木含笑道︰「行!任何方法都行!」
必飛駝撮口作了一聲長嘯,立刻由人潮中,沖出一頭全身銀白的駱駝,步伐沉穩,快得卻像一陣風!
必山月見到那匹銀駝之後,立刻吃了一驚,因為,那太像他的明駝了,只是比他的那一頭體形較小!
不過最令他吃驚的還是那頭銀駝身上的武器,那是一柄獨腳的金神,也是他以明駝令主身份威震江湖時所用的獨門武器,明駝走近後,他注意那柄金神,看清了上面的凹痕之後,更認出這就是他交給馬伯憂帶走的那一柄!
銀駝!金神!姓關的年青人,這一切,都太巧了!
假如關山月不在現場,連孔文紀都會認為這個叫關飛駝的年青人就是叱 武林的明駝令主了!
必飛駝俐落地跳上了銀駝,伸手取出了獨腳金神,跑到遠遠地等候著,這是比武場中的規矩!
即使是對一頭野熊,他也必須等三通鼓罷才能進攻!
必山月只好退過一邊,孔文紀也不避形跡地道︰「關老弟!這小伙子是怎麼回事?」
必山月怔然道︰「我也不清楚,他的兵器是我的,騎的也是明駝,雖比我那一頭略小,恐怕那一頭還要精壯!」
孔文紀叫道︰「是啊!連氣度都很像,五年前我們在大漠上第一次見面,你也正是他這般年紀,若非你也在場,我真認為是明駝令主易人了!」
必山月道︰「可惜時機不當,否則我一定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孔文紀略作思索道︰「你不是叫馬伯憂替你訓練下一代的傳人嗎,會不會就是這小伙子,不然哪能這麼巧呢?」
天馬掃描大眼楮OCR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