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兩少向勾漏山方面追進,當天晚上落在名叫‘白良’的鎮上,不是落店,只吃了一頓飯又向前進,趁天色黃昏進入勾漏山區,決心不追上不放手。
三更後,到了一座森林里面,丁老人即對大家道︰「我們現在要分開去查了,這勾漏山可不易找出敵人。」
于老人道︰「絕對不可分開,濁世邪神被擒,我們那個也不是單獨能應付的,何況又是敵暗我明。」
十二號道︰「于老,不分開不易查遍勾漏山啊!天一亮,只怕敵人又不知去向了?」
于仲老人鄭重道︰「我們最好等令主來,憑毒王,白骨令主,或五鬼教主我們都不怕,怕的是另外有邪門。」
十三號道︰「你說地獄鬼王?」
于仲老人道︰「不,地獄鬼主不會與五鬼陰教或白骨令主合伙,可是武林不知的邪門太多,太多了!」
三賣(?,不懂),丁二和馬一良同聲道︰「于老大,我們還是依十二號的意見行動好了,假使今主不來呢,難道就不搜了?」
必老人接口道︰「不,十二號老弟不是外人,我不客氣,他對武林往事不清楚,連令主也知的不多濁世邪神被擒,事情絕不簡單!」
大家意見不同,正在爭論之際,突然听到一個冷笑之聲發出,同時滿山響起無數怪異之音!
五老兩少陡地跳起!同聲驚問道︰「這是什麼?!」
七人叫出之後,莫不駭然,原來竟無一人听出是什麼!
岐山雙仁的關老人心中悚然,立向大家招手,悄悄的向一座岩石後面閃去,到了之後,他才向其他四老道︰「諸位,看到人沒有?」
敖佔魁望望別人,他眼中只見都在搖頭,于是輕聲接口逍︰「你們都沒有看到?」
于仲道︰「本來沒有注意啊!」
丁二道︰「冷笑聲與異聲是兩回事吧?」
必老人道︰「不錯,一在空中滿天發出,一在我們後面響起,好似兩回事?」
十一號道︰「側面是勾魂谷,其中必有毛病,我們去查查看。」
大家悄悄的到了一座崖頭,耳中這時已听不到異聲了,他們溜下幾十丈的崖壁,可是谷中更顯黑暗。
五老兩少的目力自是不怕黑暗,他們對身前身後數丈之內還是看得清楚,不過谷中全是樹木和岩石,除了近身之處,要想查看遠處是不可能的。
七人慢慢的向谷中探進,真是小心翼翼,約有半里時,最前的關老人忽然停住了,他回頭傳音道︰「前面是空地了!大家稍停一下,察看一會再進!」
敖老人道︰「天近四更了,再不快點,天亮更暴露啦。」
必老人道︰「那異聲絕對是在谷中,我們非等太子前來不可。」
于老人道︰「老關,我們空負起高手之名了,連走路都不敢啦,你們勿去,我一個人查!」
丁二伸手拉住道︰「老大,這不是膽大的問題。」
于老人道︰「是什麼問題?」
老人道︰「我們有失,替太子丟人!」
就在這時,突听谷中同時發出幾聲死亡的慘叫之聲︰
必老人猛的沖出,他再也忍不住了!其他大人也緊追在後面,一到谷地中心,只見關老人猛又後退!」
走在第二的敖老人問道︰「什麼事?」
必老人向前一指道︰「全是人,死的活的有幾百。」
大家一听,覺出他有點語焉不詳之感,圍上問道︰「為何要我們退?」
必老人︰「我有點糊涂,遠處似有棺材,右面和左面兩大批人,但沒有一個走動,也沒有一個說話的,這倒底是什麼一回事?」
于老人道︰「太怪了,難道是三方對峙之勢?」
忽然有人從側面閃出道︰「你們估計錯了,看到的三面都是受了威脅的,他們的對手尚未露面!」
十二號聞言急叫道︰「大哥,是你!」
大出眾人意外,閃出之人竟是尚梅卿,只見他先向五老點點頭,然後擺手道︰「大家退到林邊去!」
五老知道情形不對,關老人靠近問道︰「太子,谷中是什麼情形?」
尚梅卿道︰「地獄鬼王的左宰右相都到了,他們死了不少人,大概要請鬼王親自來到才動手,右面是玄冥門,金丹門,練氣門,永生門,他們目前同心抗敵而不同流,左面是五鬼陰教,白骨門,輪回教,毒王谷,而且有極陰骷髏師徒,還加上天目派的祝電疾,這家伙竟收伏了六惡之首的刁惡心,四患的勾三司,四怪的馬一足,四殘的屠則安,四害的冷森,四煞的胡德,總之他們左面是連成一體了。」
必老人問道︰「這三批人的對手是誰?」
尚梅卿道︰「我也是剛才始明白,想不到武林這樣深沉,諸位可听說有個‘忌世盲門’沒有?這門中居然全是盲人!」
五老同時搖頭道︰「太子從何知道的?」
尚梅卿道︰「在暗中听到一口白棺材中叫出的!」
必老人鄭重道︰「白棺材中睡的是鬼王左宰,剛才看到白棺和黑相出現,眼前有場空前大斗了。」
尚梅卿道︰「眼前三大批人物,沒有一批是‘忌世盲門’的對手,你們听到空中發出異聲沒有?那是一種威力無比的寶杖,起在空中如同飛劍,我親眼看到有十條之多!」
十二號道︰「大哥,谷中已死了些什麼人物?」
尚梅道卿︰「死人已無數,我知道的有‘百步蛇’仇異,‘倌材蛇’索魄,‘美人蛇’陰泉花,其次是輪回教中‘神瘤魔君’,‘鬼門判官’,‘陰司屠夫’,拘羅堂主‘鐵索’,沃太深,喪門堂主‘劍無生’,山輪幫主‘三山獸’潭猛,海輪幫主‘七海毒龍’張邦」
他停一會看看前面,回頭向十三號道︰「天怏亮了,你到左側把我們的人都召到這里來!」
十三號走了之後,于老人道︰「太子就只知道這些死亡的?」
尚梅卿道︰「不,還有天目派一批高手!再次是地獄鬼王一批,甚至練氣門,永生門,自骨,五鬼陰教等等都有不少死亡,不過我沒有記數多少罷了。」
敖老人道︰「太子,鬼王手下‘群役關’中我們已……」
尚梅卿急止道︰「我知道了,說話小心!」
丁老人道︰「看情形,這忌世盲門似正邪不分?」
尚梅卿道︰「也許是,不過這次大屠殺起因于華山,他現在雙目已瞎。」
馬老人驚問道︰「他被誰害瞎的?」
尚梅卿道︰「就是美人蛇,她施展毒王天毒神針打勝華山之後,仍不念夫妻之情,還要追殺不放,這才引出忌世盲門大開殺戒,現在華山已盲門一員了,這門中祖師已收他為徒。」
十三號這時領到一大批除了十三龍的全部之外,連所有老輩都到了!
尚梅卿一見大家全到,立即道︰「東方發亮了,大家注意地獄鬼王一到就有大斗,我們只緊守此地旁觀。」
人群中走出三絕書生問道︰「濁世邪神下落仍未查出,難道不管了?」
尚梅卿道︰「家岳已月兌險,現回白馬山去了,當前之事我們只有旁觀!諸位僅僅注意幾個人的舉動就是了。」
野參王道︰「注意誰?」
尚梅卿道︰「毒主,輪回教主,極陰骷髏和他三個徒弟--白骨紅顏,粉面無常,血嬰尸,他們是我的殺家仇人!」
三絕書生道︰「忌世盲門恐怕不管是誰的仇人,他們要殺絕不留下給你。」
尚梅卿道︰「那就和他們分個高低了。」
十二號在林外探了一下,回來向尚梅卿道︰「大哥,中央只見尸體,連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尚梅卿笑道︰「天亮了,他們都退進四面林中去了,可是他們休想離開此,忌世盲門最恨逃走之人,進谷他們不過問,出谷他們就下手!」
必老人道︰「他們一個不見,這時藏在什麼地方?」
尚梅卿道︰「此谷名叫勾魂谷,四面都是峭壁懸崖,忌世盲門人物都佔在四面八方崖洞之內,他們雖無雙目,但比有眼楮的人更亦察出行動,我估計他們能和地獄鬼王交手的人物就有四個,能與黑白兩棺交手的不下十個之多!」
老窮神閃出問道;
「你最快來,可曾見到盲祖?」
尚梅卿道︰「沒有,只見到四鼓目神盲,他們的寶杖就是瞎子所用的路探棍,威力真是無比,神奇妙不可測!」
老窮神道︰「瞎子分什麼日夜,他們何必等天亮才動手?」
尚梅卿道︰「看情形,他們也要等鬼王前來才動手,昨晚听到四鼓目盲神之一的向白棺左宰說要鬼王前來算舊帳之言,八成這忌世肓門也與地獄鬼王有什麼前仇?」
突然听到後面起虎面金剛的宏聲大喝道︰「什麼人,竟敢暗探老夫同道?」
尚梅卿聞聲回頭,急忙奔到虎面金剛身前問道;「前輩發現什麼?」
虎面金剛尚未開口,忽然暗處閃出一人接這︰「來的可是尚兄?」
尚梅卿駭然一怔,他看那人竟是華山,不由噫聲道︰「是華兄!」
華山嘆聲這︰「尚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在下心志不堅,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殘廢身了,一切經過,在下不說,量兄已知詳情!」
尚梅卿安慰道︰「華兄,你未死婬女之手,總算不幸中之大幸,不知兄之雙目傷勢如何?」
華山嘆道︰「復原無望,這是在下報應,尚兄不必關懷!」
尚梅卿道︰「華兄此來,必有以教在下?」
華山道︰「蒙兄寬恕之情,華某永銘在心,此來只求兄離開此谷,勿與敝門為敵!」
尚梅卿笑道︰「華兄美意,在下心領,不過在下此來並非逞意義之勇,而是欲報家仇!」
華山道︰「可是家師與四長老及同門諸兄,一旦出手,那會玉石不分,兄在華某心目中,誠為當世之英雄,英雄作事,能曲能伸,當不致抱血氣之勇。」
尚梅卿道︰「貴門不犯我,在下當作壁上之觀,同時希望貴門留下毒王,輪回教主和極陰骷髏。」
華山嘆聲道︰「尚兄,敝門中只怕非情理可說啊,弟之此來,純為個人行動,如兄固執,那又有什麼辦法?」
尚梅卿道︰「華兄來此,弟已領情,後果如何,在下絕不放在心上。」
華山沉吟一下道︰「尚兄,你可清楚敝門中人物的個性?」
尚梅卿道︰「忌世兩字,概可想見了!」
華山道︰「但兄不知敝門人物之功力。」
尚梅卿笑道︰「鬼王左宰右丞可全力敵住令師,金丹門、練氣門,永生門、白骨門四門首腦可抗你四長老,其余邪足夠貴門其他人物應付了,一旦交手,鬼王依然不必現身,請問華兄,他能作些什麼。」
華山搖頭道︰「只怕尚兄估計錯誤了,敝門人數只怕不必出動半數呢!」
尚梅卿道︰「好,你兄私情屬私情,大家走著瞧。」
華山輕嘆一聲,手持一杖,轉身而去。
三絕書生看到華山走後,忙向尚梅卿道︰「他這回去,可能就有變化了。」
尚梅卿道︰「他來是番好意,可見其生怕我們遭遇池漁之殃,然而發動還不到時候,否則他就沒有機會向我勸告了。」
老窮神道︰「我們作何準備?」
尚梅卿忙問一號道︰「你們準備的東西夠了沒有?」
一號道︰「夠用了,大哥準備要哪些人拿。」——
Yves掃描,麥琳OCR,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