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獨行並末返回茅山洞天福地煉藥,而是取得寶鏡後,直奔幻魔乓踅⑶竟然是尋向鬼域妖人。
它的確為了妖人星天來,而不惜耍了招法以騙取宋兩利手中寶鏡。
梆獨行只輕經一嘆︰「日後一切自能分曉。」仍決心治療星天來疾病。
他甚快穿透陰風怒號之絕澗,落于骷體遍處,冰雪封天,地層若孔龍背脊之森森鬼域。
天空永遠被厚雲封去,地獄只有冰藍深色,宛若掉落另一冥界,孤魂野鬼呼號隨時可見。
表域妖人星天來得知葛獨行回來,竟顯興奮︰「葛師佷可取得寶鏡?」
梆獨行追︰「已取得。」快步行去。
里頭傳來陰陽老怪欣叫聲︰「妙極!我逼他百遍不得,你一出馬就成功,厲害!」
梆獨行並未回應,畢竟老怪惡行,他知之甚詳,若非卡著星天來,他根本不想見此妖。
前行數百丈,已見得漏斗狀大深坑,妙佛禪師錢英豪則在坑緣迎接,恭敬拜禮︰「師父能順利取得寶鏡,實我等福分。」
梆獨行笑道︰「是耍了些手段,但日後小神童自會了解!」便由錢英豪引領入深坑,慢慢付去。
他原退隱茅山洞天福地多年末出江湖,根本不知妙佛禪師之種種奸行惡為,宋兩利又未提及他,且說明其罪狀。故葛獨行在錢偽裝下,誤認其為受傷而受星天來幫功,隨即轉為義助星天來之善心好人,比之陰陽老怪數十年前即惡名在外,根本是兩類之人,故對他頗有好感而未惡臉相向。妙佛禪師則為自身修為,總得討好星天來及葛獨行,自服侍得無微不至。
兩人邊行邊聊有關寶鏡寶鼎一事,但對宋兩利種種,錢英豪卻著墨甚少,以免穿幫。
行完數百丈深坑,已抵坑底洞口,王文丑和陰是非守在兩旁,見得葛獨行立即拱手拜禮,但對錢英豪卻不屑視之。錢英豪表面不以為意,暗地卻發過無數毒誓,只要翻身一天,走著瞧。
秘洞蜿蜒且深,全為晶冰,寒氣森森冒起,宛若進入極道冰窟,葛獨行雖曾走火入魔,功力減弱不少,定仍能抵擋寒意,走得甚是從容。
及至盡頭處,較為寬敞,妖人星天來仍躲于一層白冰玻璃後方。但可見得身穿紅袍,臉罩紅巾,只露兩顆晶亮眼球,鬼氣陡降,唯身形仍飄忽般難以坐定。
陰陽老怪則盤坐左側冰台,或許數日療傷末動,衣衫、發須已結停冰霜,閃閃生光。
錢英豪引人于此,已立一旁,少說少錯。
梆獨行則拜禮道︰「寶鏡已得,倘請星仙姑過目。」
寶鏡就欲送出,陰陽老怪卻騰身搶去,道︰「我先瞧瞧!」
星天來並未阻止,道︰「看出名堂?」
陰陽老怪但覺似塊重鐵,瞧不出名堂,仍故作內行道︰「好寶貝!好寶貝!」始丟予星天來,寶鏡穿透白冰玻璃竟然無聲,星天來接住寶鏡,身形不禁抖顫,以雙手握緊,探其溫度及靈氣,再觀紋路,終喜極道︰「正是此物!」亦學陰陽老怪贊道︰「好寶貝,好寶貝!」眾人這才確定,暗噓口氣。
梆獨行道︰「日月儀已尋得,只是實鼎仍缺。」
陰陽老怪道︰「怪我麼?我已盡力,要再盜取,也得等我傷愈再說!」
星天來道︰「並不怪你……寶鼎已在附近,自可取得……」想及能治愈身上痼疾,終若小孩般純真笑起。
陰陽老怪詫道︰「寶鼎掉落萬丈深淵,且被狂風暴雪罩著,如何取得?」以為妖人誤解,再說一遍︰「是外頭九陰潤的正中央,不是一般深淵。」
星天來道︰「我知道……」
陰陽老怪道︰「你有何法?」
星天來笑道︰「有了日月儀,即可阻上狂風暴雪……」眾人詫奇。
陰陽老怪道︰「我倒想看你玩它了。」
梆獨行道︰「日月儀當真具此威力?」
星天來道︰「是……」
陰陽老怪道︰「快弄快弄!」想及早取得,及早恢復十成功力。
星天來道︰「我來施法,你到九陰澗監視變化,若暴風雪停上,回來通知。」
陰陽老怪道︰「你怕我知道法術?」
星天來道︰「不怕……」
梆獨行道︰「老怪去吧,否則懶得治你傷!」
陰陽老怪斥道︰「威脅我?」
梆獨行冷道︰「去不去請便!」不想再理他。
陰陽老怪衡量一陣,但覺仍需她幫忙治傷,若被動了手腳豈非自找麻煩,且順其意思,日後功力恢復,再想他法取得寶鏡為是,道︰「去就去!」甩頭即走。
梆獨行拜禮道︰「仙姑請施法。」
星天來道︰「你是師佷,我把法術教你。」葛獨行應是,方敢走向白冰水晶玻璃,破冰而入,玻璃隨又結冰,錢英豪雖想探知卻不敢越線一步,深怕得罪妖人。心念已和陰陽老怪相同,且等日後狀況再說。
星天來帶引葛獨行復往內處秘洞行去,冰封世界越行越冷,且見深處藍光淡閃,似若雌伏巨龍心髒跳動,瞧來既神秘且恐怖。然葛獨行靈修多年,任何孤魂野鬼陣仗皆踫過,已見怪不怪,隨行而去。
深入百丈,終抵一圓型洞穴,此穴全數冰封,藍光卻從四面八方隱隱透穿而出,又如透明冰蛋,兩人走入蛋體,藍光卻從外頭照進,一張一縮似若呼吸。
梆獨行一生踫過無數奇景,此次最為特殊,喃喃說道︰「實若進入母體元胎之中,也像掉入恐龍肚子,此冰蛋似是活的。」
星天來道︰「你陳搏祀師爺留有記載,此物稱為「長生爐鼎」,也叫「長生胎鼎」,在此煉丹,能延年益籌。」
梆獨行道︰「可是師祖仍仙逝了……」
星天來道︰「那是因為日月儀突然失蹤,此胎鼎功效大減,師父方會仙逝……」想及往事,不禁落淚。
梆獨行終知日月儀之重要及功效,不禁伸手模向冰壁,看似平滑壁面,模來卻是凹凸不平,且紋路幾和寶鏡類似,兩者應是混合一體,其若生命般感覺,實讓人驚嘆造物之神奇。
「長生胎鼎」不大,舉手即可觸頂,但東西雖小,卻顯浩瀚無限空間,葛獨行好奇撫模不斷。星天來卻有動作,已將日月儀嵌往正上方一處凹洞中,恰到好處,一嵌即入。
奇事頓時發生,「長生胎鼎」藍光竟然加快活動,漸漸閃動成青光,以至于白光,隨又轉化成淡黃、淡橙、淡紅,以至于似血一般之透明晶紅體。
梆獨行直覺落人母親子宮之中,正接受月兌胎換骨洗煉,稱奇不斷。
星天來道︰「它是可以月兌胎換骨,然肉身凡胎卻擋不了突如其來高溫或極凍,往往忍受不了而尸解。此長生之術尚待日後道家傳人再研究。」
梆獨行道︰「的確是門高深學問,卻不知此物何處取得?」
星天來道︰「一直在此,外頭有洞,應為土天落下之仙體仙胎,嵌得甚緊,無人能取走。除了月兌胎換骨長生之能,亦應是通往仙界之門。」(方可解釋為外太空飛碟之類東西掉落于此)。
梆獨行道︰「搬不走最好,否則必定又引起殺戮。」
星天來道︰「我也是悟得皮毛,能引動光影、冰熱之類變化,長生之秘始終不解。」說完要葛獨行注意接法,其一一按往冰壁紋路,光影閃動更快,不久忽見紅光又轉為藍光,直往上頭沖去。上頭全為冰層,幻化出水晶燈般光華,十分漂亮。
冰層上方則為岩層,似有縫隙,踫上藍光,稍稍裂開,以讓光影射沖天際,一股風雲變色掩罩四面八方,天空烏雲一陣轉滾後,竟然飄下無數雪花,此雪花較一般巨大一倍以上,眨眼已掩罩鬼域四周。星天來又發動陣勢,讓鬼域吹起寒風,將雪花吹向九陰澗。
此時陰陽老怪在澗口,不斷注意四周變化,只見得雪花片片落于澗中。先時皆被狂風卷得亂飛亂竄,根本難起作用。然半時辰一周,澗壁竟然開始凝結雪花成冰,冰層又罩雪,雪又凝成冰,如此不斷循環之下,澗壁幾已結成厚厚冰壁。一時辰過後,狂風竟然減弱。瞧得陰陽老怪好生奇特不解,暗道怎會如此?此陰風澗地理天成,千萬年未曾中斷風雪,現在竟快停了?
陰陽老怪好奇尋向岸邊,瞧不出所以然,隨即尋往源頭,赫然發現陰風口原是兩座高案裂崖之處,此時已被冰雪封去泰半,只剩三丈寬度吹掠,根本雞起狂風作用,且封口冰雪仍不斷加寬中,再過半時辰,果然完全封住,勁風往山頂吹去,不再灌入九陰澗。
一切顯得沉靜,唯見雪花仍不斷。
陰陽老怪欣笑︰「這老妖女果然有門道,連天然陣勢都能制住。」立即返回回報。
星天來、葛獨行知作法已成。退出「長生胎鼎」,返回秘洞中,隔著透明般冰玻璃,星天來問道︰「風雪停了?」
陰陽老怪道︰「停了,快快教我妙法。」
梆獨行道︰「先取得寶鼎再說。」
陰陽老怪道︰「深淵萬丈,如何取得?」
星天來道︰「結冰之崖多見凸枝,可攀下去。」
陰陽老怪道︰「要我攀萬丈?」
梆獨行道︰「一天千丈,亦只不過十天光景,你有把握十天之內從皇宮大內再盜一鼎?」
陰陽老怪哇哇叫著,然卻知狀況及難易,道︰「取就取!」轉頭而去,若非自身傷勢要用寶鼎,他才懶得理會。
妙佛禪師錢英豪為獻殷勤,道︰「弟子前去幫忙。」拜禮而退。
星天來欣喜道︰「只要取得寶鼎,一切將能順利了……」
梆獨行道︰「晚輩亦去幫忙,以期快速達成!」亦拜禮告退,穿透冰玻璃而去,玻璃隨又結冰。
皇天來顯得激動,長盼已久願望終快達成。
陰陽老怪甚快喚來土文丑、陰是非,要兩人前去澗外調動魔界弟子。兩人照辦,掠行而去,他則停留九陰澗口,仔細瞧往冰崖,果然凹凸甚多,攀爬並不困難,唯深及萬丈,哪來如此長之繩索?正傷腦之際,錢英豪行來,說道︰「分段吊搬,應可行。」
陰陽老怪冷道︰「還用你說,有了老妖。忘了我是誰?」
錢延豪陪笑道︰「師父想多了,您傳我武功,一輩子皆感激,怎敢忘恩?」心頭卻恨意難消,想及被逼吃鼠頭,以及練成猩猩身子,實想啃老怪一口。
陰陽老怪邪笑︰「你越是陰險,我越覺夠味,畢竟你是人性本惡最佳試驗品,天下難尋啊!」
錢英豪道︰「師父說笑了。」
陰陽老怪仍笑虐不斷︰「你可算我最佳接班人,惡得可以!」
錢英豪只能苦笑,心頭卻想︰「殺了你才夠惡!」然葛獨行已來,不願多想,免得對方亦有感應之能,得知一切。
梆獨行果然為錢英豪打抱不平,冷道︰「老怪你自個邪惡,豈可拖入下水。」以他身分歲數,要比陰陽老怪多土十幾二十歲,口吻上總似教訓後生小輩。
陰陽老怪本就為此不悅,若非看在醫術,他早翻臉,邪聲道︰「你認為他是大好人?哈哈,錯了,他是天下第一奸,我都自嘆弗如,葛老被他耍著玩啦!」
梆獨行冷道︰「是善是惡,我自有定見,至少他不比你壞。」
陰陽老怪虐笑︰「他不比我壞?哈哈︰那天下全是好人啦!」擊掌直道︰「妙哉妙哉,又是害人妙招,佩服佩服!」錢英豪始終不語。
梆獨行懶得理他,道︰「魔界弟子已到,自個看著辦!」運往他處行去。
陰陽老怪見及王文丑引人過來,欣喜道︰「一段一段往下鑿,然後慢慢往上吊,反正時間多得是。」
王文丑得令,拿出利刀掠往冰崖,慢慢穿鑿而下。陰是非傷勢亦愈七成,配合鑿梯而下。百名魔界弟子則在編長繩,以期能拖得巨鼎上崖。
眾人霎時分工合作。
陰陽老怪、錢英豪一時無事,覺得閑手無聊,終加入穿鑿冰梯行列。
深淵果然甚深,眾人足足花三天光景始攀抵崖底。
四處找尋下已知崖底原是溪流,貫鼎落崖,必定陷入深泥中,此時又被冰封,故又花一天光景挖出寶鼎,已變形得快成肉餅。
陰陽老怪只要尋回寶鼎,暢快自來,嘿嘿一笑︰「宋兩利這小擯球必定作夢亦想不著,落于萬丈深淵之物會被挖出來?」越想越得意,登時催促手下快綁繩拖吊。
霎見百繩纏鼎,隨又一尺尺往冰崖拖吊。
陰陽老怪為掙成果,終出手幫忙,配合往上推頂,寶鼎果然一尺尺上升。及至後來,連葛獨行、錢英豪亦加入推頂,上升速度更快。
如此不斷拖吊,遇有休息則打樁、挖冰洞以安置,每天以千丈速度吊升之下,耗去十天光景,終又把寶鼎吊回屋面,且只犧牲功夫較弱之三名魔界弟子,該是人獲全勝。
群眾不禁歡呼,完成不可能之任務。
待寶鼎搬至秘洞時,星天來更激情落淚,一切盼望、犧牲皆有了代價。
陰陽老怪卻等不及︰「寶鼎、寶鏡皆已到手,星姑娘快快施法,也好治愈你我之傷。」
星天來語聲帶硬︰「是該行動了……」
梆獨行冷道︰「要煉丹煉體,也得恢復寶鼎模樣。如此大餅,炒鐵板燒麼?」
陰陽老怪頓愕,方知寶鼎早已變形,道︰「我來!」掠往扁鼎,強功盡展追去,想扳回原形,然寶鼎乃精鋼鐵打造,既綱且韌,任他扳去,只動分毫,陰陽老怪一時丟臉。不禁哇哇大叫︰「渾東西,想玩本座!」再展強功扳去,作用雖有。卻不明顯。哇哇叫道︰「怎會如此?」
錢英豪道︰「師父原以高山推鼎才讓其變形,此刻您傷勢未復,恐動它不易,當年煉九鼎時乃用地火才鑄成,一般方式並不管用。」
陰陽老怪頓悟,道︰「過來幫忙!」腦袋且勾向王文丑、陰是非。錢英豪立即扳一角,王文丑加入,除是非亦加入,扳得費盡全力,寶鼎復原仍慢。
星天來見狀終亦決定幫忙,其右手突地陡長兩倍穿出晶白透明冰面玻璃,宛若通臂神猿,露了一手張縮骨功夫,扳向巨鼎一角。其長臂連手指皆纏住紅布,根本見不著肌膚,實讓眾人存疑。唯葛獨行做護著她,立即行來幫忙,合著五人之力,不斷扳問鼎口,在星天來無上神功助陣下,鼎口終于再次打開。
眾人歡呼中,星天來已收手回去,道︰「雖未正圓,亦該可以了。」錢英豪卻發現紅布包緊手臂似已滲出血跡,暗道星天來一直都在受傷中?
梆獨行道︰「是可用了。」
陰陽老怪道︰「鼎腳未直。如何可用?」還想扳去。
梆獨行道︰「鼎腳太高,若扳直,如何能進出此洞?」
陰陽老怪這才想及此,道︰「不弄直,又如何引火煉鼎?」
梆獨行道︰「煉鼎之事。我自行處理!」
陰陽老怪道︰「你說了算數,日後別來煩我!」棄鼎而退,王文丑、陰是非一並退去。
此時鼎腳扭成一團,整個寶鼎宛若鐵缽,甚覺沉厚,眾人實不知將如何引火煉鼎。
梆獨行卻有心得,道︰「你們退去守在外頭,我待煉藥。若無必要,請勿進來干擾。」
陰陽老怪喝道︰「怕我學得技術?」
梆獨行道︰「你再修一百年也未必悟得了。」
陰陽老怪有求于人,不想多辯,道︰「退即退!」招向王文丑、陰是非,快速離去。
錢英豪道︰「不知晚輩是否留下幫忙?」
梆獨行猶豫。星天來道︰「不必了,我是女兒身,要(治傷)煉藥,不便見人……」
梆獨行道︰「那你還是回避吧。」
錢英豪應是,恭敬拜禮而退,心念卻想︰「原是妖人欲治傷,詭密不少。」既然無法參與,還是別妄想為妙,走得干脆。
星天來方自噓氣︰「終于走光;實是麻煩……師佷可準備妥善?我將封住通路,以防他們進來。」
梆獨行道︰「封吧,此乃本門之秘,不便讓任何人知曉。」
星天來道聲多謝,伸手發勁,只見一道白氣直沖通道。隨即凝結成冰,足足封去十丈深厚,方自收手。
星天來此時終能安心面對一切,弄破透明冰玻璃,道︰「我們開始吧。」
梆獨行道︰「引動日月儀一事,尚請仙姑指點。」
星天來道︰「我會說明。」她飛落冰台,將寶鼎舉置冰台上,道︰「我去取日月儀,且將九陰澗狂風恢復,免得外人入侵。」說完飛入通往「長生胎鼎」之秘道。
梆獨行則立即行動,將冰台左側冰壁敲破,抓出一口大箱子,翻開箱蓋,里頭藏置百余瓶稀世靈藥,藥香燻鼻舒暢,葛獨行點了幾樣,喃喃念道︰「萬年參,千年朱蛤,九葉仙芝,啊!竟也有紫鱗龍蛇,天下至寶全收集在此了?」再查其它瓶,果然全是極珍貴靈藥,動物、植物、礦物皆有,包羅萬象。葛獨行甚是滿意,一一將靈藥倒入寶鼎之中,隨即抓來冰塊溶入寶鼎,以便煎熬。
梆獨行且發現箱底有本小冊子,題著︰「還胎寶典」,署名為「希夷道子陳搏」,葛獨行欣喜,果然是祖師爺之物。翻開瞧來,全是陳搏煉仙胎之秘法及配方。
開宗明義即寫著煉丹原因。其寫道︰「吾陳搏方大宋太宗追長,承天子賜封「希夷先生」,畢生精研道法及煉胎之術,偶得靈寶派陰陽寶鏡,便尋得「長生爐鼎」,故能得天獨厚煉得返老還童靈丹,然吾無子女,遂另尋元精移結之法,終留下後代一女,名曰「星天來」,原想親自諄諄教導,誰知意外橫生,吾女性乖懼生。恐在無人照顧下難以生存,故留此秘法。待日後有緣且善慈者授之,且助吾女恢復常人之身,實感激不盡。
另︰吾女應善良乖巧,但恐受天地邪陰之魔感染而變心變性,反成惡者,可以他法除之,免危害世人。陳搏敬土。」
左側寫有除殺女兒方法,字字清楚。葛獨行但覺星天來並未毀去,果真心地善良了。
見得此秘本,葛獨行終于確定星天來即是自己師叔長輩,算算年齡亦有百余歲了吧?瞧其仍若小孩般幼稚,不知該書抑或感嘆。
原來葛獨行年幼時乃跟著祖父葛丹修行道法,而祖父和希夷道子陳搏乃為長幼之交,故葛獨行亦認得陳搏,且陳搏較長故以師伯相稱,然陳搏飄忽不定,突有一日卻帶著一位人猿般獸女欲請求祖父救治,至于是否治理,葛獨行則不得而知,然對那猩猩獸女卻印象深刻。
而陳搏及獸女卻只驚鴻一瞥,日後末再見著,待葛獨行長大成人,祖父卻垂垂老矣之下,始問及此事,葛丹終于說出此事。
原來當年陳搏年邁無子女,突然異想天開,將自己元精(精子)取出,置于跟隨其多年之母猩猩陰胎之中,原是試驗性質,誰知母猩猩卻當真受孕,生下人面獸體女嬰。
陳搏半憂半喜,終究把此嬰當成親生骨肉照顧,然為免消息走漏,極盡掩飾之能,後因女嬰逐漸長大,開始說及人話,而其母親又已壽終正寢,陳搏這才意識總不能讓女兒如此半人半獸留置人間,日後自己飛升仙逝,其必為多災多難。陳搏當機立斷,登時苦心研究月兌胎換骨之法,準備將女兒獸體給除去,後來得知靈寶派不但煉丹功夫一流,另有靈寶陰陽鏡效用祥奇,陳搏先是求助煉丹,誰知後來竟走火入魔般將寶鏡、賀鼎全給盜走。從此消息全無,葛丹因失去寶鼎寶鏡,責任重大,日夜不停尋找,可惜至終末能尋回。追其間偶有傳出有關獸女通靈且大展妖法一事,卻無從證實什麼,靈寶派終因失去至寶而沒落。
梆獨行對此事印象深刻,故問宋兩利言及鬼域妖人,往昔種種突地浮起,給親自搜來。
在發現妖女竟是獸女星天來,乃陳搏親生女,簡直既興奮且激情,在听得星天來乃于陳搏一次月兌胎換骨熬煉中出了差錯,使得星天來肌膚全毀,整身軀似若血人,葛獨行已心生不忍,又發現星天來心地其實若小孩般善良,終決定替她治傷,一方面成真好事,另一方面卻想藉此一窺祖師爺留傳下來月兌胎活膚換骨術之神奧,葛獨行確有一股欲罷不能之沖動。故始甘受行騙之罪,而從宋兩利子中編得靈寶陰陽鏡,且助星天來取得九龍寶鼎。
月兌胎換骨之術即將展開,葛獨行顯得莫名興奮。
不久,星天來已將靈寶陰陽鏡取回。外頭澗風再起,封鎖鬼域,星天來回返冰台,說道︰「只要將寶鏡嵌置火爐之中即可。」
梆獨行道︰「火爐安在?」
星天來伸手往寶鼎下方挖去,雖為白冰鋪地,對其絕頂高手並非難事,幾手下來。
鼎下已空,而那寶鼎卻只陷落尺許之深,仍被冰層撐起兩尺之高,原來此冰台商約三尺余,千兩尺為純水晶穿鑿而成,上一尺方結白冰,兩者全是透明,故難分辨,而水晶中間早置爐座,只需挖開結冰,即為現成火爐。
梆獨行見狀欣笑︰「妙著!」方知此秘洞並非全是冰體,某些區域仍為水晶,兩者混合難分難解,實是絕妙安排。
星天來道︰「陳搏祖師爺已預置丹爐之灶,方便不少,爐下且有靈火,可配合寶鏡熬煉寶鼎。」蹲身下來,將爐灶中心撥開,果然見及巴掌大圓孔三個,其將靈寶陰陽鏡置于品字型中央,只見得寶鏡漸漸發出紅光,終熔化三圓孔,里頭氣體滲出,轟地一響已燃起來,青光為之閃動。
梆獨行又道妙招,此地底必有瓦斯之氣,竟被巧妙利用于斯,實是巧思天成。翻著秘本記載二一昧真火,大概乃指此三道火焰了,至于寶鏡藏于三昧真火中央,漸漸被燒成透紅,其所泛紅白熱流則裹及寶鼎中央。青火燃燒外圍,紅白熱流燒于內,形成有趣畫面。
梆獨行趣道︰「三昧真火外圍然之,以護藥性不敬,寶鏡之火熬之爐鼎,以讓藥性發揮極致,陳搏祖師爺說明熬及七七四十九天,你肌膚可再生,待功成後,我替你抹上天龍油膏即可。」
星天來道︰「了解,進入爐鼎時,該注意何事?」
梆獨行道︰「我該注意火勢均勻,讓你不受干擾。」星天夾道︰「此火爐乃陳搏祖師爺設計,大小應無問題,唯不讓人取走寶鏡即可。」
梆獨行道︰「剩下是你自身熬煉,得忍住四十九天,且讓藥水浸透全身,免得未盡均勻。」
皇天來道︰「我省得。」
梆獨行道︰「那月兌衣袍吧。」
星天來想及將見人,仍覺一陣羞澀,遲遲不敢行動,畢竟一身是血,甚為自卑。
梆獨行道︰「且把我當醫生,一切自能坦然。」
星天來窘聲應是,仍行往寶鼎後方,始敢褪下紅袍,隨即慢慢解下纏于身上紅帶,一段段殷紅手臂已現,那未見肌膚之紅肉血淋淋呈現眼前,葛獨行背脊不由抽顫,感同身受疼痛立即傳遍全身,他實無法想像對方能忍此痛達數十年之久,實是可憐。
星天來道︰「覺得我丑麼?」
梆獨行道︰「鮮紅女敕肉實也不老,甚漂亮,只是感覺你該很痛。」
星天來嘆笑︰「沒辦法。先時還用藥物,但後來已學會念力控制,只要不去想便不痛,當然藏于冰天雪地中,能舒服許多。」
她已將布條全部褪下,全身若血人,紅肉青筋皆見,且在跳動。若活人硬生生剝皮即是此狀。唯一差別乃其經多年修行。血液已甚少滲出。換來一層薄薄晶體單身。而此晶體被其布條強力黏去,方會滲出血跡,星天來多年來即靠此護體維生。她輕輕一嘆︰「本來沒這麼慘。後來被人追殺,活動過巨,薄膚又破了,才變得如此,不過也好,因在相國寺多年。甚少活動,且以龜息大法生存下來了。」
梆獨行道︰「你無法自行破井而出麼?」
星天來道︰「不成,他們以寶鏡鎮住,而我受傷,完全以元神支撐,直若活死人,我原肥了一倍,多年耗成皮包骨,且全靠井中不小心鑽人之蟲蟻鼠類過活,根本無法突圍而去。幸好多年修為,功力較復。且古井日久失修,空隙較巨,再加及天雷轟頂,寶鏡月兌落,讓我有機可乘,逮著機會即一路沖回此處,為怕身子支撐不了,連寶鏡皆無暇拾取,方落人未兩利之手中。目前身子也是來此才養活的。」
梆獨行嘆息︰「苦了你……,」瞧她雙手掩胸,亟欲遮羞,立即道︰「你快入鼎吧。」
星天來應是,溜身入鼎,藥水涌滲,肌膚一陣生疼,她且咬緊牙關硬撐。
梆獨行則將預置之水晶鼎蓋蓋上,此鼎已變形,邊緣多少有空隙,他則尋來細塊塞補,終至密封。
鼎火漸旺,藥水漸熱,星天來全身已冒白氣,她卻硬撐。
梆獨行知此九龍精銅鐵有自動吸熱功效,故身落其中,其熱度將是全面均勻擴散,自能讓藥性均勻發展,不若一般爐鼎,火焰一燒,鼎底最熱,鼎緣卻冷,弄到後來可能出現已熟,上身仍生局面。最主要者乃此鼎凝聚藥性之能天下無雙,不若其他鼎爐,兼具吸藥之能,結果人、鼎相互搶藥,效果大打折扣。是故靈寶派特別記載,煉及靈丹妙藥。此鼎為最佳,陳搏亦強示注明,非此鼎莫煉月兌胎換骨之術。
梆獨行即在不斷觀察、煉藥中度過,且一有問題,立即記載,甚至連星天來種種反應亦詳加記錄,遇有不知或不妥處,即以通靈大法向星天來溝通,專注研究精神,幾已達廢寢忘食地步。
時間分秒消逝,不覺中數天已過,星天來始終末出爐鼎,葛獨行亦未步出秘洞,若饑餓即以洞中乳泉喂之,兩人決心撐過四十九天。
匆匆十天又過。星天來身上開始凝膚,那原是見血見肉外表已漸漸被層透明乳質東西裹住,葛獨行甚滿意,照秘本記載,正是生肌活膚征兆。假以時日,必能大功告成,還星天來真正人身面目。
然外頭陰陽老怪已等及十天,甚是難熬。不斷十擾喊話,星天來實難回答,葛獨行則表明四十九天才能功成,陰陽老怪要求進入觀察,葛獨行拒絕,且以不替其治傷為要脅,陰陽老怪終退讓。然火氣仍在,每隔一段時間,必定騷擾,雖排遣無聊,卻地想證實對方是否仍在,否則溜掉一切豈非白干活?畢竟鬼域怪異,誰知是否另有秘道?
王文丑和陰是非則乘機練功,以期更上層樓。
至于錢英豪雖急,他卻不想壞去形象,一勁保持沉默,以期從葛獨行身上獲得好匆匆已過四十五天。
梆獨行顯得特別興奮,從那透明水晶蓋望去,星天來全身血淋淋肌鼻不但消失,且被一層彈指可破、奇女敕無比、似若嬰孩般之肌膚裹住,那股晶女敕透紅感覺,當真功同再造,返老還童已難表達,應是剛剛月兌胎而生可形容。偏偏星天來又是成熟女體,原已凹凸成型,當初血淋淋未能查覺,如今換得女敕膚後,胸脯不但女敕紅尖聳,妙處微現,那張臉蛋竟是絕美無比,瞧得年已近百之葛獨行竟然心神坪動,暗呼實是造化杰作,頻頻點頭︰「的確生的好,生的好!」只要再熬過數天,即可大功告成。
想及美女將醒,葛獨行遂尋往星天來藏衣處,然翻找之下,竟全是紅黑之袍,其他只剩布條。葛獨行心念一轉,暗道︰「她是漂亮美女,雖已百歲開外,卻因接觸世面不多,心智仍女敕,極易上他人惡當,倒不如仍叫她將面目里起來,待時機成熟時再解開,方不致遭受不必要之困擾,何況秘本記載,月兌胎換骨之後,最好再經百日修養,讓肌膚適應一切再出門為佳,她已苦一輩子,怎可再議他受及損害,得替她預防才對。」
想通後。葛獨行立即抓得干淨新布條及長袍,急又趕回置于寶鼎後方,以備美女醒來可用。
為免多變,他決定寸步不離,且加倍細心照料。
匆匆四日又過,四十九天日期已滿。
外頭已听得陰陽老怪敲敲打打。催促不斷。
梆獨行怕他當真闖入,趕忙瞧及鼎內星天來,但覺肌膚更厚。應是大功告成,遂道︰
「差不多!再等兩時辰即換你了。」
陰陽老怪听得高興,哈哈虐笑︰「仙姑弄得如何?叫她出來瞧瞧如何?」
梆獨行道︰「遲早會瞧!」不再理會,轉往爐底。照著秘本指示,先將靈寶陰陽鏡倒翻,紅光立即收縮,相對引得三昧真火漸漸減弱,寶鼎溫度亦慢慢降低。
星天來登有所覺,蘇醒過來,心念想到︰「好了麼?」
梆獨行感應其想法,道︰「四十九天期限已過,應好了。」
星天來既期待又懼失望,先行探出腦袋浮于藥汁外,臉面感覺女敕舒,不再傳來裂膚之痛,終較有信心,道︰「也許有效了……」回身瞧及身軀,竟然發現胸脯女敕尖聲挺,和常人無異,根本非血水內圍,嚇得她唉呀驚叫,雙手掩胸,臉面飛紅欲羞。
梆獨行笑道︰「姑娘可以出鼎了。」
星天來這才想及原先目的,復再瞧及雙手雙腳。甚至腰月復各處,果然未再血淋淋。
登時欣喜若狂︰「我好了,我真的變成人身了!」激情處忘了女身。立即掀開水晶蓋跳出寶鼎,急欲向葛獨行取得證實,道︰「我換好肌膚了,我是人啦!」
梆獨行道︰「姑娘當然是人,只是得穿上衣服才行,否則將成獸。」
星天來唉呀驚叫,登又想及,趕忙掩胸逃向寶鼎後方,臉面窘紅不堪,卻仍叫著︰
「我是人不是獸。」澄清此事比果身更為重要。
梆獨行道︰「從今以後你已是人,故不必逢人便說「你是人」。如此將引人猜想,另外,得趕忙穿上衣服,但只有長袍,故得先纏上布條,畢竟剛治愈,仍見不得風雪,免受傷害。」
星天來急道︰「是該穿衣服,呃,纏布條……」抓得紅布條復往身軀纏去,動作迅速又穿上紅袍,恢復先前模樣,然見不著自己肌膚,又覺不放心,道︰「我可以露臉或手腳麼?
總見得才放心。」
梆獨行瞧她天真,笑道︰「臉面暫時不露,待百日後再說,至于雙手,只要照顧得了,可以露出。不過這一切仍需勤加照顧,越久越能完美。」
星天來欣笑︰「我會照顧自己!」掙扎中還是把雙手解開,瞧及女敕長雙手,說不出暢快,道︰「以前毛茸茸甚不舒服,現在漂亮多了。」當「人」感覺實在妙極。
梆獨行道︰「別再提及毛茸茸、人、獸等字,你原就是陳搏祖師爺後代,說那些乃信心不足之言,且將引起誤會。」
星天來道︰「是,不提,我有信心。」不斷瞧著雙手,信心自來。
說話問。外頭又听得陰陽老怪喊話︰「既然搞好了,該換本座了吧,還等啥兩時辰。」
星天來忽想及。道︰「我答應陰羅要替他治傷……」
梆獨行道︰「他是壞人,不治也罷……」
星天來道︰「不行,陳搏祖師爺說過,當人要守信用,答應就要做到……」
梆獨行道︰「祖師爺還教你什麼?」
星天來道︰「要當淑女,要知書達禮(理),要仁慈,但受到欺負可以還擊……」
說得一些作人基本條件。
梆獨行明白陳搏教育目的,乃希望她成為真正人類,實是用心良苦,遂問道︰「何謂淑女?何謂知書達禮?」
星天來道︰「淑女就是乖女人,知書達禮就是多看書,對人要有禮。」
梆獨行道︰「禮是什麼?」
星天來道︰「禮就是……」一時難以解釋。
梆獨行道︰「禮就是禮貌,對人要心存尊重、謙恭、尊敬。」
星天來茫然︰「尊重是什麼?」
梆獨行道︰「敬重,看重別人,也就是把人當人。」
星天來道︰「把人當人?」揣想不斷。
梆獨行道︰「另有道理之「理」,如你守信用也是知理。」
星天來笑道︰「懂了。」
梆獨行已明白陳搏雖灌輸星天來做人要盡,卻可能因急于治理其身子而無暇多加解釋說明,故她只知皮毛,不知變通,又如現在,只知守信諾卻不知對方乃惡人耍詐術,其信諾自該考量。看來此教育非三兩日可成,遂道︰「你既然答應替陰陽老怪治療,我便幫他一次,唯你傷勢剛復,待會還得進入「長生胎鼎」中靜養如何?」
星天來道︰「我地想到里頭。」
梆獨行道︰「那就把人放進來吧!」
星天來這才發掌擊向冰封秘道,掌勁過處,冰封開始溶化。然卻因勁道逼緊,肌膚亦緊,竟然見及細微血管浮現,似欲裂去般,星天來唉呀急叫,趕忙撤功,葛獨行亦驚,趕去瞧瞧。雖只細微血管浮動,但為免意外,他道︰「姑娘還是百日別動手為妙,祖師爺交代總有道理。」
星天來急道︰「不動手不動手!」隨又想要,道︰「不動手,他們如何進來?」
梆獨行道︰「自己挖進來。」
星天來立即喊道︰「自己挖進來。」
聲音穿出,陰陽老怪道︰「挖便挖!」他武功已臻化境,縱使受傷,賣了數十日已恢復八九成,連掌之下,白冰一一化去,不到半刻鐘,立即打通。聞及藥香味。精神大振︰「當真能月兌胎換骨麼?」轉瞧星天來卻仍包著臉面,怔道︰「你治了什麼?」
星天來道︰「肌膚好了。」
陰陽老怪仍不解︰「什麼肌膚好了?你肌膚一向不好?」星天來不知如何回答。
梆獨行道︰「她治什麼,你不必知道,你要治傷,落鼎去吧!」
陰陽老怪見寶鼎仍冒煙,疑惑道︰「真的麼?」問向星天來︰「要治我傷,當真要入鼎?」
星天來道︰「正是,一切方法葛獨行會處理,」說完轉身,步入內洞。
陰陽老怪急道︰「你不幫忙。」
星天來道︰「治傷他比我內行。」還是不理,快步行去。
陰陽老怪瞄眼︰「躲得此勁,怕我知道什麼?」
星天來確實怕老怪拆穿而傷及肌膚,還是避開較妥。
老怪只好找向葛獨行,道︰「就這樣跳入鼎?」
梆獨行道︰「要月兌光衣衫也行。」
陰陽老怪不放心,換來兩徒王文丑、陰是非看守,暗示若有狀況立即動手,兩人盯得甚緊,陰陽老怪始月兌下衣衫,只著內褲。唯真年近八旬,肌肉仍壯,耍著強肌始落人鼎中,水溫尚可,放心不少。
梆獨行哪想真心治他,只不過裝模作樣罷了,蹲下爐灶,未將寶鏡翻開,而是點燃三昧真火,讓其焚燒寶鼎。道︰「每天一次,熱到無法承受,自動起來便是。」
陰陽老怪道︰「這麼簡單?」
梆獨行道︰「煉丹最主要靠火候和藥類,星天來也是如此,沒什麼好懷疑!若不信就別煉。」
陰陽老怪多少也想試試,道︰「且煩你看住火候。」不再多說,認命治傷,全身已浸入藥水中。
梆獨行道︰「火候已調妥,任何人不準動,我已四十九天未眠,得讓我休息。否則搞錯,害你走火入魔,那可擔待不起。」
陰陽老怪道︰「快去快去。」
梆獨行這才從容離去。
陰陽老怪要王文丑注意火勢,自己則運足功力以擋熱勁,任藥水洗滌全身百穴,以期有所助益。
錢英豪則在一旁靜觀,想評估此方法是否有效,以及是否被做了手腳,若現效果,再以身試之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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