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風更自哈哈大笑,拆散情人對她來說,似乎特具快感。
必小刀只能自嘲嘆笑,淪落這種地步,實是始料不及。
李春風狂笑之後,方自媚邪地瞄來︰「小冤家果真識時務,說了我第二想要的東西,現在你該考慮把我最想要的一並給了吧!如此一來,人生將了無憾事矣!」
必小刀冷道︰「你最想要什麼?」
李春風蕩笑道︰「跟你成婚啊!那纏綿徘惻激情,實叫人幻想難耐,不過,我現在卻不能想,因為我得趕去拿靈鳳玉佩,你該知道,我一向是等不及的那種人,小冤家,明兒見了!」
說完一指點暈關小刀,蕩笑中,一閃窗口飛出,連衣衫也不換,直掠神劍宜取玉佩去了。
就在李春風掠去不久,忽見一道黑影暗自潛掠紅樓。
方至近處,兩名女護衛已然發覺,喝地一聲,雙劍齊出,已自撲殺過來。
那黑影冷哼,手中利劍猝化狡龍刺擊過去,鏘鏘兩響,打偏對方兵刃,猛一欺身,左掌劈點盡用,打得兩人悶哼倒地。
那黑影趕忙躥入雅軒,忽見小刀,欣喜一笑,欺前數指,點醒小刀,他怔眼一瞧︰「阿祖!」
沒想到她竟然去而未走。
阿祖呵呵笑道︰「快逃吧。」
掠向左近大刀,抓抄于手,便欲去給小刀,小刀竟然接之不住,阿祖乍驚︰「你的武功?」
必小刀苦笑︰「被制住啦!」
阿祖淡笑︰「便宜你了。」
當下掠身回來,攬住小刀腰際、道聲︰「我們走吧!」立即掠竄出窗,一閃十數丈,逃往高牆那頭。
必小刀怔愣不已︰「你武功何時變得那麼高?」
阿祖欣笑︰「我本來就高,走了再說︰「
只見她挾著小刀直掠出牆,復在城東奔去,直取敖近小山丘,躲人里頭,尋及一處隱秘的小山澗,始把人給放下。
必小刀噓喘大氣,道︰「你好大膽子!叫你得溜得越遠越好,你卻還敢回來?」
阿祖眯起笑眼︰「你看我是誰?我是阿祖嗎?不,我是水自柔啊!」
必小刀乍愣︰「你是阿柔?」
可是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分?
水自柔欣笑︰「是啊!否則阿祖怎會如此高武功?」
必小刀「呃」地一聲,道︰「也對,你怎會突然出現?」
水自柔笑道︰「當然是心有靈犀了!」
必小刀道︰「別鬼扯,一定是阿祖叫你來的,對不對?」
水自柔輕嘆︰「一猜即中,實在沒什麼好玩,不錯,是阿祖捎信,要我查公孫白冰下落,我當然趕來了。那麼巧,在洛陽城樓上阿祖,才知道你遭了殃,我潛去探探,見及李春風溜走,所以才敢出手救人。」
必小刀道︰「阿祖呢?」
水自柔道︰「我要她先回去,準備把此事告訴三爺,然後派大兵救人!」
必小刀急道︰「我不是交代阿祖走得越遠越好嗎?那便是要她去尋找靈鳳玉鳳的秘密,然後再回頭收拾李春風。憑她現在武功,再多兵馬也不成。」
水自柔道︰「聯合我爹和神劍兩派高手也不成?」
必小刀苦笑︰「猴群雖然偶而可收拾猛虎、但猛虎若想逃,猴群未必追得,何況只要一個人被李春風抓去當人質,我們哪還下得了手!」
水自柔道︰「或許再找公孫白冰,也許可以收拾她……」
必小刀苦笑︰「公孫白冰不知中了她什麼邪術,現在變成白痴,哪還管用,咱唯一方法是趕快找到靈鳳仙子修行秘處,或可和她相抗吧!走,快快回去,阻擋阿祖!」
水自柔頷首︰「好吧,暫且听你便是!」
于是又扶起小刀,直掠神劍宮,三十里,眨眼即至。
兩人趕回大刀坊,阿祖卻已不在。
必小刀急道︰「阿祖必定到了三爺那兒,你留在這里,我去去便回!」
水自柔為免制造麻煩,便自答應。
必小刀則快步疾奔,直沖三爺府。
雖是半里路,但他武功盡失,竟也跑得氣喘如牛,好不容易抵達,三爺府已進人戒備狀態,看來已得到驚訊。
守衛見及是關小刀,立即引人入內。
及至大廳書軒,關小刀終見阿祖和三爺,終也噓氣,差點癱瘓,干笑直道要命。
阿祖見著小刀,欣喜迎來︰「你被阿柔救出來了?好險!」
忽覺不該說出阿柔兩字,趕忙閉嘴,瞄了三爺一眼,他似乎較關心小刀,自也放心不少。
三爺急道︰「竟然有這種事,我們得聯合收拾她!」
顯然阿祖已把李春風之事全盤說出。
必小刀急道︰「千萬使不得!三爺不知李春風武功之可怕,如此抗爭,將死傷慘重!」
三爺輕嘆︰「我何嘗不知?只是事情已發生,總不能任由妖人猖狂作歹下去吧!」
必小刀道︰「至少暫時她仍不會殺人。」
三爺道︰「怎麼說?」
必小刀道︰「可見及雷萬鈞?」
三爺道︰「見著了,他似乎操勞過度,一回來便累倒,現在巨睡著。」本該說及「縱欲過度」,可是阿祖在場,便轉了語詞。
必小刀則不客氣說道︰「他沒說是被李春風抓去一夜春宵?」
三爺怔道︰「有這回事?」
必小刀道︰「正是如此,李春風自以為皇帝,準備養天下男人當妃子,雷萬鈞只是其中之一,她自認已天下無敵。
所以一直把玩弄男人當報復,逍遣行徑,所以若非必要,她不會隨便大開殺戒,如果激怒她,那又另當別論了。」
三爺怔詫︰「有這麼回事?」
阿祖突地暗喝︰「報復得好!」然而得意的目光觸及小刀,卻又干窘意識到不該夸贊這妖女,再也不敢吭聲。
必小刀道︰「就連江平、凌東魚都被抓去過,此事干真萬確。」
三爺道︰「那該怎麼對抗她?」
必小刀道︰「暫時依她便是,至少在不激怒她之下,一夜春宵過後,她還可能放人,我則前去找尋破解陰陽魔功之法,也許短期內不能回來,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三爺道︰「要是她發現你月兌逃而大肆搜捕?若按不到人,可能開殺戒。」
必小刀道︰「這倒有可能,我看……」心念轉處,說道︰「我看您便告訴她,我們尋靈鳳山去了。∠竟那是出自靈鳳五佩的口訣,她遲早會發現,說不定還跟著找尋,她一離開,自對神劍門弟兄大有好處。至于誰能尋著,全憑本事,可能的話,再派人盯她後頭,自可顧及是否她先尋得,到時再拚命也不遲。」
三爺道︰「靈鳳玉佩還有秘密?」
必小刀頷首︰「是留了兩句話,如下︰‘靈鳳山,陰陽天,今生無毒’,李春風想必已把玉佩搶到手。她遲早會發現,我們先走一步,她若不當回事,三爺也不必說,若逼急了再說,到時就看老天幫誰。」
三爺輕嘆︰「看來只有如此了,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必小刀道︰「事不宜遲,我得立即行動,否則李春風回去,發現我走失,必定立刻反搜,到時想逃都難,三爺切記,寧可順她,不可抗她,就此告別。」
說完和阿祖兩人拜禮,匆匆離去。
三爺輕嘆下已,尤其那句「寧可從她」讓他哭笑不得,這豈非逼良從娼?自己何時淪落這種地步?還好想及男女有別,就當作這是一次不小心的失貞吧!
有了心理準備,三爺坦然許多,立即調度人馬,雖說備戰,卻希望借此聚合,免得落單而遭殃。
至于關小刀和阿祖趕回大刀坊之後,水自柔則已收拾遠行東西妥當。
來不及替小刀解去禁制,三人趁著五更剛過,天色仍暗之際,往東方山區逃躲而去。
足足奔過兩座山頭,已日上三竿,三人始找一處隱秘的山澗清泉處,圍坐下來,先行盥洗而後拿出干糧啃食。
水自柔好奇仍在,問道︰「那口訣是什麼?說出來參考。」
阿祖道︰「你邊替他恢復功力,我說給你听!」
水自柔「噢」了一聲,便走向小刀背面,笑道︰「她的手法,我不清楚,若有錯誤,請多見諒。」
必小刀子笑道︰「請便,能解得了,什麼錯誤都值得。」
于是水自柔開始模索如何解穴,但她心情仍放在秘語。
阿祖已自說道︰「其實只有短短兩句︰「‘靈鳳山,陰陽天,今生無毒’!我差不多想了一個月,還想不出名堂,也許太短,反而備加困難。」
水自柔哺前念了一遍,道︰「如若能找出靈鳳山,大概便能找到地頭了吧?」
阿祖道︰「問題便在于天下根本沒有靈鳳山,否則我們早已找到地頭啦!」
水自柔道︰「這倒是麻煩了……會是什麼意思?…。」
絞盡腦汁以思索。
或而一個失神,她用力過重,一指截去,痛得小刀唉呀疼叫,苦笑道︰「想歸想,可別把我當成什麼山錘錘打打。」
水自柔為之困窘一笑道、「哪知道你那麼弱不禁風,我小力些便是」
必小刀道︰「我看先把我解除禁制再說,上次我和李春風關在一起,她曾解過一次,我倒有印象,先試試涌泉穴……」
水自柔斥笑道︰「要我模你的臭腳?」
必小刀子笑︰「會嗎?我天天洗腳……」
阿祖斥笑︰「騙誰!」
必小刀干笑︰「那現在洗吧!」
于是月兌了鞋子,往山泉洗去。
阿祖瞄著水自柔,挑笑道︰「他上次不知是否已被李春風模光了?」
水自柔笑道︰「多半是了!」
兩人相視,笑的更謔。
必小刀聞言窘斥︰「如果模光了,待會兒阿柔還不是要模一遍。」
此話引得兩女帶窘,尤其水自柔哼了一聲,斥道︰「不解啦!你自己慢慢模吧,惡心!」
阿祖附和︰「對對對,失貞的男人不值得救!」
必小刀急道︰「你們才心術不正,我早就防她,沒那回事,快解吧,別誤了時辰。」
兩女雖皮,但想及正事,也就半諷半嘲之下,再次幫他解穴。
必小刀立即凝神想著上次李春風解穴方式與順序,在模索之下,終于漸漸有進展,三人同露喜色。
然而陰陽魔功的確不比尋常,三人模索一個上午,只能解去一半,忽覺天空卷來烏雲,遮去陽光。
霎時陰暗下來,眼看雷電閃閃,大雨將至。
必小刀見狀急道︰「收拾收拾,找地方躲雨,免得淋濕!」
說完,水自柔撤功,拿了包袱,本想再扶小刀,他卻因功力恢復一半,得以自行行動,三人便往山區尋去,未久便找到山洞,躲了進去。
雷聲已自大作,驟雨傾盆而來,打得枝葉叭叭作響,已然困住三人。
必小刀凝目瞧著陰沉閃雷,輕輕一嘆︰「這場雨不知要下多久,莫要誤了大事才好。」
阿祖道︰「破解不了秘語,縱使雨停了,我們還是走不了關小刀嘆息︰「真是惱人啊!什麼靈鳳山,陰陽天?為何不改成靈鳳天,陰陽山,說不定還有名堂!」
水自柔心念一閃︰「為何改過來,便有明堂?」
必小刀道︰「至少陰陽山可以解成陰山,不就有了目標?」
阿祖忽有所誤︰「對啊!一定是這座山了。」
必小刀道︰「你認為陰山正確?」
阿祖神秘一笑︰「錯!」
水自柔急道︰「你想到什麼山?」
阿祖道︰「天山!」
水自柔、關小刀聞言「呃」了一聲,望眼過來,想知道答案。
阿祖道︰「把靈鳳山的‘山」,跟陰陽天的‘天’字合拼,豈非是暗示「天山’,縱使傾倒,但可以反解回來啊!」
必小刀靈光一閃︰「或許是吧!若以天山解,那‘靈鳳’跟‘陰陽’兩字又何解?」
阿祖道︰「可解成什麼洞,什麼崖啊!如此目標自是大得多。」
水自柔突然擊掌叫道︰「有啦!想出來了!真的想出來了t」
轉向驚詫的兩人,欣喜道︰「幾年前我跟爹到天山,拜訪天靈老人之後,便到四處溜溜,忽然到了一處狂風大作的山崖。§靈老人便說它乃‘靈風崖’,你們想‘靈鳳’跟‘靈風’,只差一個‘風’字,而且風’跟‘鳳’音近,自可相解。」
阿祖嘩地擊掌叫好︰「對啦!一定是那里!必小刀你認為呢?」
必小刀邪邪一笑︰「不對!」
兩女同時怔詫道︰「為何?」
「因為啊!你們把耳朵送過來!」
一臉神秘,兩女急于听答案,便湊耳過去。
必小刀露出邪樣,呵呵笑起︰「哇,好香啊!」
兩女同時窘紅帶甜斥道︰「少不正經,快說!」
必小刀笑得更邪,嘴巴湊得更近,幾乎貼上臉頰,逗笑道︰「因為要被我親過才算對!」
突然猛親兩人臉頰,迅即跳開,呵呵直笑。
兩女」唉呀」一聲,更紅透耳根,窘羞成怒,同時喝著可惡!欺打過來,關小刀急忙閃躲弄笑︰「這是贊賞你倆聰明絕頂的鼓勵!」
話未說完,兩女同喝︰「誰要你鼓勵!」
雙掌同劈,打得小刀逃無去路,唉呀一聲,被轟跌洞外,濺得一身雨水,唉唉急叫中再竄回來,已是落湯雞矣。
阿祖嗔斥而笑︰「可惡!竟敢非禮我倆姐妹!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水自柔斥喝︰「這是小小教訓,下次再亂來,保證把你綁在雨中淋個三天三夜,看你受得了嗎?」
必小刀低聲自言道︰「為了愛情,我當然受得了……」
水B柔突地喚喝︰「你說什麼?」
阿祖更喝︰「還說!」
兩人又自出掌欲劈,嚇得小刀急躲一角,直道︰「沒有,什麼都沒說」
水自柔、阿祖這才得意地笑起,雖然仍不斷警告對方再犯,將如何如何嚴重,但心頭卻洋溢甜心蕩漾。
在兩人心靈早有所屬之下,任何挑逗,總是換來種種甜蜜的反應。
必小刀也非愚鈍,他敢一再挑逗兩人,全是試探兩人反應。
畢竟他和兩女已情感深深,且對水自柔更有婚約,可能的話,能娶兩女,最是完美。
他當然找了機會便試,也好讓兩大早日談開,自能了卻一樁心願,受點雨淋又算什麼呢?
水自柔已感覺出關小刀用意。
心下開始計劃該如何跟妹妹溝通看看,若反應還好,自能水到渠成,若反應太烈,則得另想辦法了。
阿祖較為放不開,始終不敢面對問題。
此時還裝著直斥小刀心懷不軌,得好好教訓。
必小刀則是裝腔作勢,表示改過向善,然兩眼仍不停勾著兩人去,總懷挑逗意味,氣得阿祖抓來大刀欲砍人。
必小刀始收斂,急道︰「咱還是趕往天山吧!這場雨不知欲下多久,我們卻不能再等!」
阿祖聞及正事,方自免了作態,冷道︰「你要我們淋雨?」
必小刀道︰「不然我先去,你們隨後便來如何?」
水自柔道︰「不必了,我們只是不想讓你指揮,又不是沒淋過雨,你跟不跟我們走呢?」
阿祖立即附和︰「對!是你跟我們才對。謎底是我們解的,跟不跟?」
必小刀干窘一笑︰「要分那麼清嗎?我跟便是。」
水自柔笑道︰「這才像話!小痹乖走吧!」
當下領著阿祖,當真往外沖去。
必小刀扛起大刀,便跟在後頭。
卻越跟越起勁。
原是兩女衣服沾濕,粘著身軀,那曲線玲瓏跳動,總讓人目不暇接。
必小刀甚至為此一連數處差點摔倒,急得兩女轉頭欲扶人。
他便直道沒關系,趁此多欣賞幾眼。
若非為趕路,他倒願意在雨中轉它一天一夜。
奔行數里後。
必小刀突然想及寶馬火眼金楮,當時回宮時,不就放它在附近山區自由生活?卻不知它是否仍在附近,便嘯出聲音試著喚叫。
那嘯聲傳處,未把馬匹引來,卻嚇著兩女,齊轉身過來。
水自柔以為小刀出事,卻見他含邪帶笑,便斥道︰「鬼叫什麼?嚇人吶?」
阿祖亦斥︰「淋得還不夠嗎?想浸入水中是不是?」
必小刀瞧及兩女身軀畢現,不禁目光打邪,吃吃笑起︰「咱們現在跟落水有何差別呢?」
水自柔、阿祖且從小刀目光發現什麼?忽而往自身瞧瞧,竟然雙峰挺聳,那和果身有何差別?。
嚇得兩人面紅耳赤,斥喝著︰「!傍我走前面!」猛把小刀趕在前頭,且嗔喝不準轉頭,否則打!
必小刀偏不信邪,總想回頭窺探,水自柔卻等在那兒,或樹枝或軟混,打得小刀唉唉疼叫。
有次還正中臉面,嚇得他不敢再回頭。
然兩女已玩出興趣,就算小刀沒回頭,照樣喝著「還想看」。泥石砸去,打得小刀唉唉亂叫、落荒而逃,兩女卻追殺起勁。
還好,寶馬火眼金楮及時趕來,長嘯一聲,如箭般竄往主人。
小刀見狀方自噓氣,喊著兩女上馬。
兩女卻忌諱身軀相觸,想來臉紅。
必小刀只好先坐前頭,大刀往後架去,直道不趕路不行,水自柔始勉強掠坐,阿祖坐干最後╴。
雖然乘坐三人,但兩女身材苗條,比起魁梧壯漢實是二一之比,何況寶馬天生神力,照樣健步如飛,奔馳而去。
飛奔中,水自柔總免不了觸及小刀背脊,雖感羞困,卻傳來甜蜜。
再奔一陣,似已習慣,遂把橫放中間的大刀給架抓于手中,另一手按抓小刀背肩,若顛簸過巨,撞上了,也由不得自己啦!
阿祖且有意無意往前堆,弄得水自柔窘困地喝叫「可惡可惡」,想換阿祖生前頭,阿祖卻自得其樂,死也不換。
水自柔卻拿她沒辦法,只有由她去了。
就此爭爭鬧鬧中,飛騎己奔下山,雨勢卻也較弱。
三人改走西方,及至附近小鎮,買了另一匹馬讓小刀單獨乘騎。
兩女則趁機放馬狂奔,關小刀只能後頭猛追趕,還是那寶馬同情主人遭遇,偶而放慢腳步等待,否則小刀早把人給連丟了。
七天後。
雙騎終抵天山山脈。
已是入秋時分。
放遠望,高峰處已見白雪罩山尖,讓人不覺寒意陡升。
水自柔本想拜見天山掌門天靈老人,然而時間頗急,因而作罷。
策馬再探高峰,可惜除了寶馬外,小刀所騎那匹卻無法攀登,便把它放去。幸好七日趕路,武功已恢復,他便掠身追著寶馬,復往深山尋去。
穿過野松林、落鷹嶺、飛劍垮、恨天峽,果然尋至一處幾乎不長高樹之矮草山峰。
已見那嘯風呼呼吹過,矮草如浪掀擺,此起彼落,波波連波,直若海浪爬高山,煞是好看。
水自柔見及此峰,已自欣笑︰「快到了,此峰名為‘千層浪’,繞過它,即可抵達‘靈風崖’,那里風勢更強數倍,大家小心了。」
必小刀但覺地頭已到,便把寶馬放了,問馬兒能否吃著那勁草?
馬兒自信飛奔而去,嘯風中更見神勇。
必小刀已知它必能吃及,亦無啥好等待,便催著水自柔,三人復往里頭行去。
轉過千層山峰,眼前景色一變,天空烏雲密布,且隨著風勢滾滾掠動,直若暴風雨前奏,讓人感覺出大自然無可抗拒的浩瀚力量正在醞釀,隨時將把肉身之軀摧殘撕裂。
那冷風呼呼吼處,一股寒意更逼得三人有若進人幽冥鬼域之中。
阿祖詫聲說道︰「這地形好面熟啊!甚像雲中山附近的妖洞……」
必小刀去過那里,比對起來,竟也顧為相同,便笑道︰「或許兩地皆有寶物,咱去取吧!」
壯壯膽,先行至前,兩大緊跟其後。
水自柔間向阿祖︰「你所見的地區,當真跟這很像?」
阿祖道︰「除了風勁以外,幾乎差不多,甚至天空烏雲絞動,突又見白雲翻露,不就是陰陽天?」
水自柔笑道︰「或許陰陽天類似,‘靈鳳’卻少了,我想真正地方還是在此。」
阿祖道︰「我也不曾懷疑過,只是有點類似,便提出來談談而已,走吧,小刀等不及了呢!」
見及關小刀不斷招手,兩女會心一笑,便自跟了過去。
再行半里。
三人終嘗到強風滋味。
那嘯風呼號,直若萬道飛瀑傾瀉,掃得三人發亂在翻,甚至快被吹得衣褲不保,嚇得兩女趕忙從包袱拿出衣衫,撕成布條,綁在四肢、胸口,以免當真被吹得探身溜溜。
再行百丈。
連頭發都快被揪掉,三人復以布衣罩頭綁去、如此瞧來有若木乃伊,倒讓三人自嘲不斷。
必小刀表示應該理光頭及果身前來,方能應付一切。
兩女立即反斥他居心不良。
狂風中,談話不易,三人復再前行。
半里過後,終見前頭險崖峭壁連連,更遠處測是劍峰插天高聳。
或見烏雲如巨龍掠風纏繞,山峰之間,忽又化成海嘯漩渦般瘋狂打轉,直往深淵轉去。
越轉越急,嘯聲震耳,那深淵終于出現烏雲大漩渦,夾攻掠吞天地之氣勢,震撼無盡字宙般漩掃過來,嚇得三人打從心頭發寒,急忙抓著利劍,大刀刺嵌地面、以免被漩渦給卷走。
如此,從天上滾龍,直往深淵流去,再化漩渦擴散之奇景,兒乎每半刻鐘重復一次。
若想通過此崖到達對峰,恐怕得在半刻鐘完成才行,否則必定會被強風給卷入深淵而亡。
必小刀直覺這頭除了山崖強風之外,根本瞧不出神秘山洞。倒是對面山峰甚多,險崖亦不少,或許秘密在那頭吧?
然而那頭似乎浮在深淵之中,欲過去,還得掠過數百丈深淵,莫說風勢太強,就算無風無勁,三人也未必有此能耐。
最讓人頭疼的是,根本解不出「陰陽天」是何用意,如此盲目搜尋,簡直是大海撈什。
阿祖已被狂風吹得受不了,便指向前方三百丈處,那頭另有半壁山崖凸起,或可擋住風勢吧?
必小刀自是同意,便又低頭伏身,漸漸往前行去,還好他有大刀擋前,身形較穩,行來較不吃力。
倒是阿祖武功較弱,好幾次都快被強風吹落深淵,嚇得她趕忙抓住姐姐左手,關小刀見狀,干脆伸手拉住水自柔手腕,亦步亦趨往那崖面潛去。
在奮力前行數百丈之後,崖面已至。
阿祖心下大喜,趕忙撲去,本以為可穩住身子。
豈知身形方竄至,左右竟然涌來一股強流吹得她往上沖去,嚇得她尖叫,手抓山壁,卻仍不止。
必小刀見狀大喝,疾撲過來想攔人,卻已過慢,眼看阿祖快被吹向天際,哪還有命在呢?
情急中,大刀趕忙射向阿祖前頭,阿祖驚慌中終被攔下,猛抓大刀以安身,關小刀這才敢抗著風力往上攀,把阿祖抓在手中,並揪起大刀,施展于斤墜慢慢退回地面。
原來此處雖有山壁擋著,勁風卻從左右四卷,且在中間相撞,產生氣流往上沖。
阿祖一時不察,差點被吹至西天游玩,嚇得她面色鐵青。緊緊抱著小刀不放。
小刀雖佔了便宜,但此時性命攸關,哪還有心情幻想。
待落回地面之後,把阿祖交給水自柔。拿著大刀便往崖塊劈去,幾刀下來,終于劈挖出足以讓三人擠藏的坑洞,三人遂擠了進去,風勢頓時間去。
三人終于暫時逃過強風威脅。
阿祖這才噓氣,驚魂未定說道︰「好可怕,差點魂游西天。」
必小刀笑道︰「是人游西天,是整個人飛上天的。」
阿祖怔懼道︰「謎底會在這兒嗎?若不是,早點退去便是。」
水自柔道︰「應該沒錯,目前該找出的是有關‘陰陽天’之解……」
阿祖道︰「四面黑雲白雲亂絞,不就是陰陽天?卻不見任何好處。」
必小刀道︰「該是陰陽洞,否則在如此強風之下,哪有可能藏身。」
水自柔道︰「話自有理,卻不知洞在何處?」
外頭簡直百萬只風妖在騰嘯嘶吼,不但嘯得肌膚生疼,更把耳膜給掃得呼呼欲裂,實是難受。
還好,有此小洞可暫時安身,三人得以獲得喘息。
然而瞧及四面八方,全是狂風嘯烏雲,又怎知地頭在何處?
三人雖絕頂聰明,一時亦被吹得頭昏腦脹,猜不出玄機何在。
阿祖道︰「或許真正地頭在雲中山那妖洞吧!這里除了風,找不出什麼。」
必小刀道︰「來都來了,多找一陣看看,若找之不著,再退回去便是。」
水自柔道︰「想來應該在對崖,或許咱得想辦法繞過去。」
必小刀苦笑︰「怎麼繞?照此崖勢,對崖山峰就像大圈圈里的小小圈圈,除了以繩索攀去之外,恐怕找不到相連之處了,如果能駕乘那條雲龍飛過去,倒是輕松自在多多!」
水自柔斥笑道︰「你以為你是仙人?老想些不切實際的問題!」
阿祖訕笑道︰「有機會的話。現在我懶得動,挺舒服的!」
此時兩女左右擠來,肌膚為之貼緊,直若左擁右抱,倒讓人想入非非,關小刀不禁笑得甚邪。
兩女子聞聲。這才想及窘境,然而此時卻又走之不月兌,不由紅透耳根,可是又怎可讓他佔了便宜還賣乖?
水自柔猛地敲他響頭,斥道︰「這樣寸方便教訓你,看你往哪逃!」
阿祖自也悟出,猛地加入戰圈,敲得小刀哇哇大叫,左擁有抱變成左殺右打,一個消受不了,趕忙跳爬出去,自行再挖小洞藏身,苦笑直道話太多,換來獨守空閨的下場。
兩女報復過後,樂得心花大開,挑釁地叫著「還敢再來,便收拾你!」
必小刀自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如此也好,他可專心研究謎底,送往四處礁去,希望找出秘密地頭。
他想著四處可有像靈鳳玉佩般排列之山峰?
然而瞧了許久,並未發現,他又想著可有「陰陽」之類的山崖或山峰?然而那些山峰全被烏雲圍繞,或說陰陽,也該是山峰與烏雲之間吧?
他總覺得這些烏雲必有所暗示,尤其那只雲龍,又不斷重復地從山峰滾往深淵,的確是一大奇觀。
他不斷注視這條雲龍,隨著狂風卷飛,不斷攀掠山峰險崖、越卷越快,越拖越長。
那龍頭已然變形,尾巴卻如孔雀開屏,欲把天上烏雲一半拖下來,卻在一剎那間自行月兌落,幻卷成漩渦直往深淵沖去,的確神奇無比。
他忽又想及,其實那雲龍或改成雲鳳來得恰當,尤其雲尾乍開,不就是靈鳳尾巴齊開嗎?而且雲頭變尖,該是只靈鳳來得恰當。
「或許靈鳳仙子便發現此景,才決定隱身于此吧?」
想通之後,不覺自得不少。
瞄著左側水自柔和阿祖,亦自絞盡腦汁在解謎底。
他暗道︰「不說!讓你們想破頭!」
心想此地全是兩女所想出,他得扳回一城才行。
于是他不斷研究雲風飛掠走勢從它繞過多少山峰以及化成漩渦般往深淵卷去,到底有何暗示可尋?
探了許久,似乎山峰仍是山峰,找不出奇特之處,到是這漩渦直若龍卷風,不管卷流速度如何之快,必定成漏斗狀直往對崖延伸。
必小刀乍喜︰「莫非那秘洞就在漩渦眼里?」
當下更窮極目力往漩渦深眼瞧去,只見得深跟隨著風勢不停甩動,穿透出對面深崖一片黑幕。
猝然間一道青影閃過來。
必小刀乍驚,正待看清楚,漩渦眼已移開,青影消失不見,剎那間,漩渦亦自散去,只能再等第二次。
一連三次,小刀終于發現那青影可能是青石之類的東西,它之所以能吸住漩渦眼,說不定有通風之處,亦就是說,那里可能有山洞。
這一想及,他忽然狂喜大叫︰「我悟出來了,我知道地頭在哪里啦!〞此語引得兩女怔詫瞧來,直道在哪?卻又不信地說道︰「該不會唬人吧?」
必小刀喝叫︰「唬什麼?千真萬確!想不想听?」
阿祖道︰「你說啊!」
水自柔道︰「說了,我們勉強听!」
必小刀直指漩渦眼︰「秘洞就在里頭。」
阿祖怔愣︰「開玩笑!漩渦眼會動,哪有什麼秘洞?」
必小刀道︰「看清楚,就是移到有光處,便是秘洞了。」
兩女不禁凝目望去,不久在小刀指點下,果然見著秘密青石,兩人同時驚詫︰「它真是秘洞?」
必小刀道︰「否則漩渦怎會經過之後便消失?」
水自柔道︰「說的倒是有理,可惜漩渦太強,根本無人過得去。」
必小刀道︰「別忘了,漩渦眼根本無風無助,掠下去不就得了!」當真想如此做似的已呵呵笑起。
水自柔斥道︰「神經病!投向海嘯漩渦,安有命在!」
阿祖道︰「要是那頭是牆壁,豈非憧成肉餅!」
必小刀道︰「可是我覺得對我的智慧很有把握!」
水自柔斥道︰「聰明的人都死得早,不長命!就是因為他自認為自己很聰明!」
必小刀笑道︰「說來說去,你們就是說我假聰明?」
阿祖道︰「聰明的人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必小刀笑道︰「我又沒說要跳下去?是看看你們有沒意思?」
阿祖不由喝斥︰「想煽動我們?門都沒有,可惡,揍他!」
阿祖和水自柔想攻來,可是一起身,便被狂風逼回,只好改砸岩塊,照樣砸得小刀唉唉痛躲,直到暫停,兩女始示威而笑。
必小刀苦笑道︰「你們總不能對也揍,不對也揍吧?」
水自柔斥道︰「這麼說,你還是認為你對嘍?」
必小刀道︰「當然!」
阿祖道︰「那就證明給我們看吧!」
必小刀道︰「那有何問題!」
立即抓來大刀,猛砍下一人身粗的石塊,相準時機,「喝」地一聲往崖下漩渦眼丟去。
卻見粗石有若進人漏斗似地斜角度直往對崖墜去、猝地叭然一響,撞向對崖崖壁,炸得四分五裂!
必小刀立即鼓掌叫好︰「成了,就是那里沒錯!」
阿祖喝道︰「什麼成了?你沒看到四分五裂嗎?」
水自柔喝道︰「連石頭都碎了,你這身肉想粘在石壁上不成!」
必小刀呵呵笑道︰「我又不是證明石頭撞壁,我只是在證明,連石頭那麼重的東西都不會掉落深淵,那表示旋風漩渦威力夠,足以支撐我們的重量,跳下去,不怕會掉入深淵,至于撞壁,花點功力反擊不就成了!」
此語一出,倒讓水自柔、阿祖怔愣,小刀的證實自有道理。
可是平空要掠過數百丈深淵,且可能撞上岩壁,別說兩女,恐怕除了小刀,任何人都會覺得根本在自殺。
水自柔急道︰「不準你跳!咱回去準備繩索再說!」
必小刀笑道︰「繩索有用嗎?你又不是不知這旋風比起海嘯可差不了多少,只這麼一吹,你準備跟繩索一起飛上天?」
阿祖道︰「總會另有法子!多想想!」
必小刀笑道︰「聰明的人只知道有時候只有一種方法!」
水自柔急道︰「你當真要跳下去?」
必小刀大刀一抖,豪氣于雲︰「不錯!」
兩女為之嚇壞,直叫不準。
必小刀卻立身而起,準備往下跳,兩女見狀,不顧強風,探了出來,拉著小刀不放。
水自柔急切道︰「你若真的死了,我們怎麼辦?」
必小刀道︰「改嫁啊!」
水自柔、阿祖竟然異口同聲地喝叫︰「我不要!」
情急中,卻仍不知泄了心中秘密。
必小刀聞言哈哈暢笑,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們兩個當真想嫁給我嗎?」
此語一出,兩女始想及方才的話,不禁相視而窘,面紅耳赤。
必小刀故意逼言道︰「如果你倆同意嫁我,我便留下,否則我愛你們,卻不知要娶誰?
又怕娶了其中一個,傷害另一個,不如死了算了!」
水自柔、阿祖窘困相望,一時不知如何啟口。
水自柔急道︰「你坐下來再談如何?」
必小刀長嘆道︰「我失敗了,你們改嫁吧!再見!」
他登時欲往下跳,嚇得兩女尖叫,邊抓人邊駭叫︰「願意啊!」阿祖亦叫︰「不嫁你嫁誰?快回來!」
兩女目光含淚,急抱小刀,死不放手。
必小刀暗喜,終于解下心中重擔,裝出一副萬事已足的樣子嘆聲︰「多謝看得起,從此我們是一家人了!」
便讓兩女抓回較大石洞之中,他登時左擁右抱,猛地親吻︰「就來個私定終身一吻吧!」
兩女問避不及,哇哇扯叫中被吻得又窘又甜,直叫壞死了!粉拳捶來,卻哪還見為道?
吻至後來,三人緊緊擁抱一堆,哪還分得誰是誰?
忽又強勁嘯風掃耳而過,關小刀怔覺,猛往深淵瞧去,那漩渦眼即將抵達青影部位。
小刀當真一喝,擁摟兩女往前欺,雙腳一蹬,猝如飛箭竄入漩渦之中,兩女見狀尖聲大叫,驚駭地又捶又打,甚至逼出淚水。
水自柔厲吼︰「你敢自殺!我恨你!不要不要」阿祖更叫︰「快回去啊!我不要你死啊」
她捶得手軟,抱瞼痛哭。
必小刀卻不覺疼痛,方向掠下之際,倒怕當真墜人深淵。但掠行十余丈,卻發現漩渦轉處,自成推力。
每每欲落下,便被彈推,身形便如落入大形軟漏斗,順勢往下滑去。那股騰雲駕霧的感覺,直讓小刀興奮不已。
他不禁大叫︰「別捶啦!快快欣賞從未有過的騰雲駕霧!」然而兩女哪听得進去,仍死抱著小刀痛哭,如今她倆想的只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必小刀喝人不得,卻發現越滑越快,當真有若流星欲撞牆,哪還有心情再騰雲駕霧,急忙運足真力,直道秘洞出現。
那速度聲已嘯得耳根欲聾,他仍強自鎮定,眼看石壁已近五十丈,二十丈,十丈,八丈七丈六丈五丈,猝見青影乍見,他哪肯放過機會,用盡畢生功力彈去,心想撞死也是活該。
然而奇跡終于發生。
就在他猛撞育影之際,竟若穿入洪流深洞之中,整個人已被一股強大力量吸走,不斷滾跌于深洞長道,那耳際只聞得呼呼風嘯聲,那身形直若滾球亂撞。
不知將滾至何處?
必小刀只知道滾撞百丈後,終于熬不了勁道而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小刀始悠悠醒來,耳際仍聞得時呼嘯聲,身軀卻感覺不出風勁。
他前前念道︰「該沒死吧?」
咬咬舌頭,仍疼著,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寶總算押對了。
他想起身,忽見雙手仍摟著昏迷不醒的兩位美女,心下不忍,探其鼻息、腕脈,但覺正常,始安心不少。
必小刀干笑道︰「若兩人醒來,自己恐怕難逃大劫矣!」
當下將兩人置于平坦處,隨後注意四周地形。
始知此處乃一座偌大天然山洞,左側崖壁有個桌大山洞,嘯風帶著雲霧不斷從此洞鑽出。
噴至此大山洞之後,突然四散,復又從右則一道裂縫鑽向天際,如此形成對流,難怪生生不息。
必小刀自知乃被勁風卷送于此。
心想小命未喪,算是老天有眼啦!但瞧瞧自己被撞得鼻青眼腫,手腳生疼,又直道劃不來。
他想及此次任務,便往四處搜去。
終見及內壁處另有石梯,連接小山洞,便小心翼翼往那頭行去,小山洞足足有百余丈長,直通另一秘洞。
忽而傳來淡淡檀香味,小刀欣喜,看來真的找到地頭了。
由于一片陰暗,他乃點了火折子,四下一照,赫見一女子盤坐石床,正兩眼凝視過來,嚇得小刀趕忙欲拜,卻被火折子燙著,趕忙丟落地面,急急拜去︰「晚輩不知前輩在此,突然冒犯,請見諒!」
連拜三拜,又道︰「晚輩姓關名小刀,有事求見,前輩可是靈鳳仙子?」
心想她若是靈鳳仙子,少說也快兩百歲,哪有命在?可是沒命,怎會兩眼直瞪?
必小刀再叫幾聲,得不到回話,只好拾起火折子,再次點燃,往里頭照去,又見美女,嚇得他想再拜。
忽又覺得美女眼皮老是不眨,便自凝惑地往前行去,再瞧,已發現美女肩頭發頂都沾了灰,顯然死去已久。
然而人死了,怎還會栩栩如生?莫非是木頭刻的,亦或石雕像?
必小刀仔細瞧去,甚至模了頭發,方知對方的確是人身,不禁再次膜拜︰「前輩想來真是靈鳳仙子,沒想到您大概也是練成不壞之身,方能保有法身至今。」
膜拜過後,火折子已弱,他便想找找看是否有油燈、燭台之類的東西可引燃。
四處轉去,忽見左側有張石桌,桌上置有燭台,蠟燭則已倒塌,他便拿起,吹去灰塵,加以引燃。
眨眼間,四壁通明。
必小刀甚為欣喜,再瞧美女,只見得瓜子臉,容貌姣好,眉清目秀,笑臉甜甜,縱使已失血色,卻仍美麗動人。
她若能說話準能迷死天下男人。
那件素青色繡有一只彩鳳的衣衫雖已泛舊,然而那彩鳳仍栩栩如生,可見其繡工之精細。
見此彩鳳,關小刀更能確定她便是靈鳳仙子,隨又拜叩,說道︰「晚輩關小刀,依前輩暗示找到此處,不知前輩可留有對抗陰陽魔功之方法?若有,請顯靈指示,晚輩叩射不已。」
拜了一陣,他方始起身,四下搜尋。
其實只一轉身,便見及桌角一旁置有一本經書,他欣喜取來翻閱,卻全是文字,不禁皺眉,不知里頭寫些什麼。
猝而聞及秘道傳來喝聲︰「關小刀你給我出來!」
必小刀聞言驚喜︰對啊!找阿祖或阿柔前來看看,不就能明白一切?當下喊道︰「我在此啦!」
秘道淬聞快速腳步聲。
必小刀呵呵笑道︰「真是猴急!」
話未說完,忽見水自柔現身,見著小刀即喝︰「你敢陷害我們落深淵?」嗔喝欲撲過來興師問罪。
必小刀急道︰「在老前輩面前,不準大聲說話,靈鳳仙子在此!」
他伸手一指,水自柔和後頭奔進的阿祖目光已被引去,直落靈鳳仙子身上,乍見之下,還以為是真人。
她驚詫地說道︰「姑娘是?……」
不敢再失態,趕忙擺出斯文相。
必小刀笑道︰「仙子已經羽化,她只是軀體而已。」
水自柔、阿祖仔細看來,果真沒錯,已自驚奇,人死了,還能保持如此完美?
阿祖道︰「她便是靈鳳仙子?」
必小刀道︰「光看她衣衫繡的飛鳳,也該知道差不了了,你們快膜拜吧!我已經拜過了。」
阿祖和水自柔立即下跪膜拜,兩人直道冒犯之處請見諒,且希望仙子能賜予破解陰陽魔功之法……
膜拜之後,關小刀已笑道︰「起來吧!破解之法在我這里。」
水自柔、阿祖見及,面露喜色,便起身,相繼涌了過來。
阿祖一手搶過秘籍,捉笑道︰「大字不識幾個,也想看秘籍。」
必小刀干笑︰「所以說,準備賞給你們啦!」
阿祖哼了一聲,便和水自柔攤開秘籍一瞧,已經愣住,第一頁已寫著「陰陽真經續篇」
這根本是在延續陰陽魔功,又怎是破解之法?
必小刀瞧及兩人反應,不禁疑惑︰「怎麼?出事了?那是什麼秘籍?」
阿祖道︰「陰陽真經秘籍下冊!」
必小刀道︰「那好啊!說不定里頭另有克制上冊的方法呢!」
水自柔但覺有理,便道︰「再翻下去看著!」
阿祖遂翻至第二頁,里頭寫著「能練得續篇武功,不但神功蓋世,且可長生不老,比正篇更勝一籌。」
水自柔道︰「難道靈鳳仙子要我們學它,用以對付另一種陰陽邪功?」
阿祖道︰「或許吧!」
水自柔道︰「我看看!」
便把秘籍拿來研究,然而開頭練功方式即已延續正篇,且標明得服下五毒,甚至還寫及狼心亦能增強功力。
她已看不下去,冷道︰「這根本是邪功,不但要服下五毒,竟然還得吃野狼之心,實是叫人心寒。」
阿祖道︰「以靈鳳仙子為人,怎會留下這武功呢?」
必小刀道︰「其中必有蹊蹺,再找找看,說下定另有其他遺言!」
水自柔亦覺有此可能,便把真經置圓桌上,和阿祖分頭模索。
然而此石窟,除了一張石床,坐著靈鳳仙子遺體之外,只剩下那石桌,其它根本未見任何東西。
三人模索一陣,不禁失望,難道真的只有那本邪惡真經?
必小刀不信,便又下跪膜拜︰「仙子有靈,救苦救難,弟子千里迢迢尋來,若找不到破解之法,則天下遭劫矣!弟子給你踫頭!」
當下他房誠地往地面叩去,腦袋撞得砰砰脆響。
水自柔、阿祖見狀,亦下跪以祈示。
必小刀一連磕了九個響頭。
忽而聞及地面傳來更清脆的聲音,嚇得他驚詫不已,莫非腦袋破了?趕忙模去,除了稍疼之外,並無異樣。
忽而想到什麼,伸手撥向地面灰塵,掃了開去,始見及地面鋪了石板,居中刻著「三跪九叩」四字。
必小刀見及字跡,詫喜︰「阿租,寫些什麼?」
阿祖在他左側,張眼一瞧,說道︰「仙子要你三跪九叩,你叩了沒有?」
必小刀笑道︰「叩啦,不知叩了多少個,倒是下跪還少一次!」
便爬起,復跪拜下來,干脆再叩九個響頭,越敲,越覺得石板似已空心,暗道莫非有東西藏在里頭。
他心念方起,水自柔亦听出差異,說道︰「石板下是空心?」
已抓來利劍,挑向石板。
這一挑,七寸厚的石板掀開,赫見一絹布包著某樣東西,由于時日已久,絹布已泛黃,但卻仍包得中規中矩。
三人見狀,同是欣喜,復又叩拜仙子,這才敢取出布包,打開一瞧,里頭除了七支七寸長似是銀針的東西,另有一張羊皮信箴。
水自柔攤開羊皮信箴,並念道︰
「感念有緣,方能開啟此秘處,並得吾之遺物,可喜可賀。
需知吾生性慈善一生,當然欲找心存仁厚之人為衣缽,故而動思良久,始設計一套驗證之法。
即是預留一部陰陽真經續篇于桌上,若來者心存邪念,竟然連練功則欲服五毒亦不覺殘忍惡心,此種人自當該誅。
吾尤懼學得陰陽真經正篇之人闖進來,故留此續篇,他得之必然狂笑而去,此秘箴將可保矣,其實續篇練下去將走火人魔,亦是報應之一。
其次,吾乃設計機關,此秘處非得三跪九叩方能啟開,如若來者能叩拜。自是懷著敬老尊賢之心,當存仁厚慈悲,是以此箴方能出爐,吾心願可了矣。」
念至此,水自柔不禁欣慰望著小刀,笑道︰「仙子說你仁心善良,甘願三跪九叩,才讓秘箴現形,你福氣不淺啊!」
必小刀為之子笑︰「哪里,那是被逼的,仙子看重我了。」瞧向仙子,總是慈祥迎人,頓覺不好意思。
阿祖道︰「原來那陰陽魔功只是幌子,還好我們都不相信,否則也無法再和仙子結緣呢!」
水自柔笑道︰「且看仙子交代些什麼?」
于是她繼續念道︰
「閣下能進此門,該是從靈鳳玉佩之口訣悟通而來,足見聰穎過人,閣下復能悟出秘洞之眼在于雲飛漩渦處,更是觀察入微,機智卓絕。
尤其閣下敢一縱而入漩渦之中,若非大勇,豈敢嘗試?甚于種種考驗,閣下該是智、仁、勇三德兼俱,故而傳你一切,當可放心矣。
想來欲以靈風玉佩解毒,必是陰陽魔功再現(縱使未必,但本人不得不如此揣測),本人之所以留下玉佩,便是預防有一天陰陽魔功再現(雖說陰陽魔女已亡,但誰又敢保證毒經已毀呢)?
想當然爾,陰陽魔功再現,必定帶來武林浩劫,那時天下若無其他能人加以抵擋,則生靈涂炭,人命草營,足讓本人心頭泣血。
每每想及此事,則日夜不能眠,故而在臨終之前,乃毅然決定冒著日後被損法身之危,留下線索,引向下前來。
當然,如若閣下並非為破解陰陽魔功而來,還請把此信箴及七把無情針放回原處,以讓未來有緣者使用,如若閣下為破解陰陽魔功而來,則請注意下列事項︰
一、陰陽魔功練得之後,男者將變女者,女者則仍是女者,不可混為一談。
二、練此魔功達到最高境界,則可傷人于無形之中,尤以毒功為最,練者亦可刀槍不人,且心性忒異,或時正時邪,或萬惡如魔,或好婬……
不管如何,其意念之間,皆以殘害生靈為出發點,自該將其毀去,若能取得毒經,必定需將其一並毀去,以絕後患。
三、欲勝過陰陽魔功,以本人行走江湖多年,除了練得少林易筋經九成之功以外,便是修得太乙真人之太乙神功,且需練至傳說的所謂九龍齊現地步,否則可能無法與之相抗衡,可惜吾尋探多年,卻未找得太乙真人之傳人,只好作罷,遂自行研究另外破解之法。
在經多年研究之後,已發現練得陰陽魔功,雖能刀槍不入,但仍有七處可能是罩門之地,分別是︰兩眼、嘴內、咽喉、肚臍、,女者另有雙乳及陰部。
然雖有七處,罩門卻只有一處,故十分難以攻擊,而通常練者往往藏于嘴內,如此更難破解。
吾故而留下七支無情針用以刺向七處罩門,該能使對方無所循形,這無情針乃漠北寒銀所打造而成,足可破內家真勁。
然而若與陰陽魔功相抗,除非刺中罩門,否則只能傷其皮毛,使用時切記勿妄為用光,以免錯失秘密武器。
至于傳授武功一事,其實吾之心法比起陰陽魔功並不高明,不過既然有緣便一並奉上便是。
倒是吾為解陰陽之毒而研究靈藥多年,故留有藥典一部,閣下有興趣,可一並帶走,其置于秘處更下一層,把石板吸出即可取得。
另外,吾仍對陰陽魔功耿耿于懷,心想若將來天下再無無情針,亦或太乙神功之類的功夫可相抗衡,豈非讓妖人永續毒殺武林?
筆而吾在萬思之中,終于想到浩瀚無極之氣,才是天下無敵之功,遂探盡天下,終于找到兩處可發浩瀚無極之氣之地點,一即是在本處,二即是在雲中山北麓,本處為活,次處為死。
活者得把人引入漩渦之中,然後以巨石亦或任何方法封住秘道氣流,則漩渦將可絞碎任何東西。
至于雲中山之死穴測得先進入秘洞,里頭有九口深洞,只要同時擊下百斤重石,無極之氣立即發動,然在引發之時,閣下得先逃開,以免被吸入,其時間只短短巨石落坑而已,切記切記!
留言如此之多,乃全在對抗陰陽魔功,閣下該知吾心情之重,如今一切說明,閣下既是聰明絕頂,自知如何進行。
如若吾走眼,將遺言交予萬惡之徒,則詛咒你遭天譴,切記及時醒悟。
吾已羽化而去,留下軀體只為驗證一切即為我靈鳳仙子所言,如今一切證實,閣下可把本人火化,若閣下僅只參考,仍想留于後人,則不妨讓軀體延擺下去,不勝感激。
此無極之氣干正午夜時分,由于星月交會關系,將風止雲靜約一刻鐘,閣下若想出洞,可從吸風洞那道裂天峽攀爬出去,則可省事許多。
至此,言終,願卻不了,期得一日爾等把陰陽魔功火化,則吾將含笑九泉矣!
靈鳳仙子絕筆」
一口氣念完仙子遺書,三人為之靜默下來。
沒想到靈鳳仙子死的一點也不快樂。仍念念不忘欲除陰陽毒經而後始甘心。
至于她和陰陽魔女之事則只字不提,其心頭苦悶可想而知。
必小刀下定決心說道︰「晚輩必定替仙子完成心願!」
水自柔欣喜道︰「還好,找到了破解陰陽魔功之法,總算沒白跑一趟。」
必小刀瞄眼︰「還說我陷害你們,現在可知我是大仁、大智、大勇之人了吧!」
兩女聞言嗔斥過來。
水自柔斥道︰「大智的人就不該得罪女人!」
阿祖喝道︰「不錯,得罪我們,死路一條!」
「喝」地一聲,兩人齊攻過來,迫得小刀「唉呀」進躲,急叫︰「有帳慢慢算,這可是仙子地頭,鬧不得!」
兩女這才住手。
阿祖斥笑︰「的確,算得越久,利息越多,你慢慢還吧!」
必小刀苦笑道︰「也許大智不能了事,該大智若愚吧,我該裝笨些。」
水自柔喝道︰「你本來就不夠聰明!」
必小刀苦笑︰「說的也是……」
開始裝笨,不再斗嘴,話題一轉,道︰「咱已找到方法,得趕快回去,神劍宮還等著我們。」
想及正事,兩女亦斂起心神。
水自柔道︰「該帶走什麼?」
必小刀道︰「仙子說的,全部帶走便是,倒是這信箴就留下吧!」
于是三人復把秘洞底層七寸石塊吸出,取出藥經及武功秘籍。
必小刀想想,便把藥經交予阿祖,道︰「你不是喜歡研究?給你便是。」
阿祖甚是喜悅,當下便拜了仙子,說道︰「晚輩必定詳加研究,日後以仙子之名行醫,好讓後世知曉,受此恩惠,全是仙子所賜予。」
再拜三禮,把藥經藏入懷中。
至于那武功秘籍,關小刀想想,交子水自柔,笑道︰「你雖然學了太乙神功,但仙子武功大概也不差,或許更適合女人練,你拿去和阿祖一起研究,看看效果,待研究後,還得放回來,以便將來另賜有緣人。」
水自柔亦自感激地拜謝靈鳳仙子,把秘籍置于懷中。
必小刀則把七支無情針收起,隨又將那羊皮信箴置回原處,並以石塊封死,好讓來世有緣人再取得。
一切就續之後,三人已準備告退,小刀忽見那假陰陽魔經,心念一閃,便把它揣入懷中。
阿祖怔詫︰「你想練?」
必小刀道︰「練了會走火入魔,我哪敢練。」
水自柔道︰「那你還拿它?」
必小刀神秘一笑︰「當然是有用處了,想來李春風一定很想得到它,咱若用盡所有方法還對付不了她,只好把秘籍送去讓她練,也好讓她走火入魔。另外,我想如果可能的話,以此引誘她交出正本,那咱豈非省事多多。」
兩女聞言,這才明白小刀意圖,難得露出贊同笑意,關小堡倒學乖了,大智若愚,不敢得意忘形。
王人但覺一切已取得,遂再次下跪拜禮,同聲發誓必定替仙子完成心願,隨後吹熄蠟燭,恭敬告退。
待走出秘道,回到較大坑桐、復聞滾滾風嘯聲震耳過來,三人同時憶起漩渦驚險之事,夫小刀目是呵呵暢笑,次著想來得意非常。
兩女卻窘羞成怒,兩人又罵了小刀,專搞自殺行事。
尤其那幕抱著小刀同跳入漩渦,甚至以身相許之事,倒讓兩女無地自容,越想越不平衡。
霎時圍上來,三拳兩拳便揍了過去。
必小刀「唉呀」驚逃,然在洞中,躲閃不易,挨了幾拳之後,猝又準備跳往狂風勁流之中,嚇得兩女不敢動手。
水自柔斥道︰「你想再自殺不成?」」
阿祖道︰「別鬧了!餅來過來,大家有話好說!」
必小刀呵呵笑道︰「緊張什麼,我只是在找出路。我活得好好,根本不想死哩!」
兩女聞言暗自噓氣,這小子著來還有理智。
水自柔道︰「仙子不是說午夜時分,一切將靜止?到時再出去便是。」
必小刀道︰「可是要往哪?回頭路?還是另尋出路?時間只有短短一刻鐘,現在不找出來,到時必定來不及。」
兩女聞言點頭︰「這倒是了……」
瞧及那狂風從圓洞噴出,隨又往左側裂壁山縫鑽去,若強行硬闖,兩處皆十分危險。
阿祖指向那山壁裂縫道︰「仙子所說‘裂天峽’該是那里沒錯,它只半個人身寬,自容易攀爬。」
必小刀笑道︰「聰明!」
阿祖愣︰「你早想出?」
必小刀笑道︰「我是在考慮是現在讓它吹出去?還是將來慢慢爬?」
水自柔斥道︰「少出餿主意,別忘了還有大堆人等著我們回去!」
必小刀其實也只不過裝腔作勢,其目的乃在逼迫兩女神經兮兮地看著自己而忘了報先前之仇。
眼看效果已達成,便自百般不願,長噓短嘆中走回,直道︰「不錯,救人是很重要,但讓風吹出去就會出事嗎?」
說著又不自覺地偏向風口,嚇得兩女趕忙把他扯回,並嚴加看管。
小刀暗笑于心,有意無意地復想嘗試,如此拖拖扯扯,終于消磨至三更天。
陰沉中,風嘯突然停止,切靜得可怕,只見裂天石峽投來淡淡月光,三人哪肯怠慢,立即往峽壁攀爬。
然而此壁峽不但高不見天,且狹長彎曲,小刀但覺攀爬可能費事,遂和水自柔抓起阿祖,改以輕功竄掠。
若有落腳處則踩及,若無落腳處則以刀劍刺壁以借力飛竄。或而單手不便,則把阿祖拋來拋去,嚇得阿祖驚叫,卻每每在危墜之際被抓起。
阿祖經此折騰,已自發誓,下次必定學好輕功,否則絕不再登此洞。
照他想法,此秘洞四面被深淵所困,這山峽既然裂出長彎形咱該通往另頭,故而不敢往上沖,而是盡量往斜橫掠,如此該如走石梯,將能達到另地頭才是。
在拚命掠竄之下,眼看已快竄出天際,復見下邊嗚嗚怪叫,低頭下瞧,竟然又見烏雲滾強風,如火山爆發似的沖竄過來。
三人同是驚變,關小刀喝著「快運功抵擋,那功力方運及,狂風嘯雲沖撞過來,頓將三人擠噴高處,三人同是尖叫,一擠數十丈之速度,足讓人膽顫心裂。
猝又唉呀聲,勁道頓失,三人滾落地面,驚魂中四下望去。
始知已掉落另高崖之中,而那裂縫仍不斷沖出強勁氣流,卷向天際,和其他勁流混成堆。
二人驚魂甫定,轉身往深淵瞧去,只見及風滾雲涌,根本未再見著進入靈鳳仙洞之通路,甚至強風漩渦亦無。
必小刀道︰「我們可能已被吹至後山崖,如此也好,沒死,自有機會再來,時不宜拖,咱找路下山便是!」
兩女同意,三人遂再拜謝靈鳳仙子,隨後找路下山。
轉行約半里,風嘯聲又起,忽見及那座長滿綠草,隨風起伏的千層浪山,三人始知繞了大半圈。
忽見寶馬火眼金楮飛奔而來,三人乍喜,登上馬背,直往山下掠去,終于完成取寶任務。
雲卷處,寒月初現,青光照雪,片通亮,美景天成,引人遐思——
xmwjw掃描,TianOCR,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