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路程。
兩人已趕回兵書寶劍峽。
小貝並不想讓小竹知道開啟寶門方法,硬把他留在崖下,待開啟之後,方叫他上來。
小竹直罵他小氣,卻也無可奈何。
方入洞中,映眼全是價值連城寶物,珍珠飾品更不少,登時讓小竹眼花繚亂,忘了不快之事。
「好多寶貝啊!迸董、玉器、珍珠、悲翠……哇!還有衣服喲……」小竹往一件絲白衣裙抓去,往身上比擬,就快飛舞起來,此衣服似絲非絲,觸手冰涼帶溫,穿在身上必定舒服無比。
小貝瞄向他,看得甚是促狹。
小竹陶醉一陣,終也發現小貝眼光有異,登時知道自己失態快忙將衣裙放回,女敕臉競紅了起來。
小貝瞄眼︰「——個大男人竟然對女人衣服這麼感興趣,說你變態,你還死不承認,小竹困叫︰「人家沒看過這麼漂亮的衣裙當然要多看幾眼了。」
「豈只是看︰你簡直就要把他穿在身上,真是不男不女,若非我驗明證身,你女乃女乃是扁的,我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種男人。」
小竹更窘︰「狂,非禮人家。」
小貝笑得甚邪︰「你穿吧、穿上更像女人,說不定……我還會忍不住要你呢!」
他作勢欲撲,小竹嘆呀尖叫,抓緊胸口逃向壁角。
「變態,不要臉。」
「你再嘴硬︰待會兒真的把你閹,讓你成為真正的女人,那時你就更有資格說這種話。」
小竹身在賊窩,不敢再吭聲,兩眼睜得凸大,恨不咬他幾口。
小貝得意的笑著,抓起那件裙衫,學起女人扭了幾下,哧哧笑起︰「三三八八,成何體統。不過你眼光不差會看上此件衣裙,它可是唐明皇送給楊姐的貴重禮物,雪蠶絲所織,你知道什麼叫雪蠶?即天蠶和冰蠶交配出來的。天蠶絲雖然刀槍不人,卻較粗些,穿在身上,重了些,光澤也太亮,而且天蠶少得可憐,要織這一件,少說也要吐個一百年,所以人們就想到用冰蠶相交配,取其天蠶韌柔和冰蠶雍雅特質,搞出雪蠶絲,如此,穿在身上,又柔又舒服,還可冬取暖,夏取涼,最寶貴是它含有雪蠶口水,伏在肌肉上,听說可以女敕肌白肉,常保青春。我以為是什麼奇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京城兵部夫人身上月兌下來,呵呵,原來那夫人太胖,穿它用來減肥,真是笑死人了,在這里,只能當擦腳布啦!」
他當真想月兌下鞋子擦腳。
小竹為之驚叫︰「你不能弄壞它。」
他將衣裙搶過來,深怕被小貝糟踏了。
小貝只不過是想逗逗他,見他急窘樣,已笑得捉謔。
「放心,雪蠶絲雖不及什麼刀槍不入,但普通擦擦洗洗還傷不到它半根汗毛,我擦了三年,還不是一樣漂亮如新。」
小竹感到惡心想丟掉,又覺得這衣裙根本不受污染,立即反駁︰「你說謊,你只是想損我罷了。」
「損你還好,要是有一天,你真的穿上它,呵呵,也好,寶貝門徒穿裙子。」
小貝幻想著那模樣,已捧月復大笑。
小竹也跟著笑起來︰「到那時,你別後悔才好。」
「大不了,我跟你一樣,閹了嘛!」小竹笑罵︰「真是瘋狂!」
小貝笑的更謔︰「以後改成無卵門,你覺得如何︰「小竹困窘︰「二八,一點兒都不正經。」
「呵呵,這足嚴肅的問題哩!」
在小竹叫囂下,小貝這才緩緩地往寶貝堆里翻出一口箱子,訂了開來,全是一疊疊山水圖。
「這圖跟那件寶貝衣服,邢是從兵部尚書府搬來的,听說是用來作戰,呵呵現在少了圖,他們可能會玩官兵捉強盜。」
「你為害了中原安全!「小竹一陣緊張。
「放心,那麼重要的圖,他們才不會只留一幅,至少皇宮那兒一定還有,看你緊張兮兮。」
小竹松口氣︰「要是你亂偷,遲早會出問題。」
「問題出現再說,我的問題可還沒有解決呢,快找地圖。"兩人開始翻找。
然而翻遍整地圖,就是找不出三"X"記號,或三"人"記號者。
小貝已然放棄︰「這些古代老頭真是麻煩,明明要將秘籍傳給人家,還弄得神秘分分的,深怕人家忘記他的存在,非得這樣搞,才能顯出他的智慧不可!」
小竹想笑︰「他不這樣,要是被別人得去還得了?」
小貝瞄眼︰「現在還不是落入別人手中,真是的!」
「那也有好處啊,至少他隱藏了二十年未被人發現,若弄得太簡單,稅籍豈不早被取走。」
「麻煩,麻煩,真是麻煩,以後找的藏寶圖要刻在一千顆米上,叫他們再找上一輩子,拼一百年。」
小貝捉謔,呵呵笑個不停。
小竹輕笑︰「那就得看你留下寶物有多吸引人家了,若真有人動了心,別說千顆米,就是萬顆米,他恐怕也全拼命找。」
「好啊,等他找到了以後,已經從小孩變成老人,呵呵,你想想看,他會如何處理呢?」
「當然享受這些寶物啦!」
「錯了,錯了!都已經七老八老,還享受什麼,他會故技重施,把米丟到谷倉去,讓人一顆顆慢慢剝。」
「要是不小心有人拿去種呢?」
「那只好等下次收成,再剝啦!」
小竹白眼︰「我看全天下只有你想得出這缺德事。」
小貝笑得更得意︰「不只是我,全天下找過寶藏,而把頭發找白的人,他都會想些辦法報仇,呵呵,我突然覺得神劍老人也可能吃過癟,怪呵憐的。」
「你現在比他還可憐,在找他的遺物。」「錯啦,錯啦!你聰明的門主我豈會做傻事,要找你去找,我要享受人生啦!」
將寶圖丟給小竹,自已往內洞行去,那里傳來了滴水聲,竟然是一座鐘乳泉,泉水自如乳汁。
「洗澡啊,洗個萬年乳泉,保證你精神百倍,青春永成……」
他已月兌衣解帶,跳入乳泉,小竹感到困窘,並未走人內洞。
小貝舒服洗澡,以而所受傷雖已結疤,卻仍沾在身上現在浸在萬年乳泉里,一一月兌落,肌肉變得光滑細女敕,疤痕已漸漸隱去。
乳泉功效果真凡品非比。
洗完澡,小貝穿回衣衫,找來美酒,喝上幾口,跳入一堆軟柔綢緞之中,呼呼入睡。
小竹待他熟睡之後,方目偷偷模模溜往乳泉,先是洗臉浸手,但覺舒服非常,禁不住也就寬衣,找來布巾擦擦抹抹,還不時回頭注意小貝是否會偷闖進來。
擦抹了好一陣,又覺得不過癮,聞及鼾聲不小,突然,心一橫,也就月兌光落水,方自完全享受到乳泉舒暢滋味。
他不敢撥弄太用力,以免發聲,靜靜地洗,洞內的滴水聲可聞。
鼾聲,滴水聲交織成一片恬靜情景小竹不禁哼起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小調。
大約過了半刻鐘。
突然一聲轟隆,震得山洞抖動。
小貝、小竹同時尖叫。
「地震?」
小貝立即沖向門口,想確定是何原因。
小竹抓向衣衫,身軀顫抖不已,虧他剛洗好澡,已嚇出一身冷汗。他口氣,還好小貝撞向前門,否則撞進來,他可就要果身相見了。
他很快穿妥衣衫,水泉還在晃動,聲音卻沒再傳來,他仍追向前頭。
「是地震嗎?」
小貝了一聲,要他靠牆听聲音,小竹依言听去,並無任何聲音。
懊是地震吧!
小竹已經如此認為。
小貝听不出聲音,一臉納悶。
「十幾年都沒事,會突然來這麼一下?」
他想不出,又查不出,只好干笑,返回倒身又睡,小竹也跟著躺下,睡在他身邊,兩眼卻睜得圓大。
不知過了多久。
猝然又是一聲轟隆巨響,震得地動山搖,洞頂掉下不少石屑。
兩人蹦了起來。
外邊傳來嗶啦啦滾石聲。
小貝飛奔貼耳靠牆,一陣陣卡卡聲不停傳來。
小貝嚇呆了。
「三更半夜,是誰在鑿?」
小竹頓時緊張︰「我沒告訴任何人……」
他怕小貝誤會了。
那聲音不斷傳出,有愈鑿愈深的感覺。
石門再厚,也禁不起如此鑿法。
小竹急問︰「他們在鑿門?」
小貝仔細听︰「大約右邊二十丈……"會是在鑿那‘峽‘字?」
兵書寶劍峽每字相距十丈遠,他們在"寶"字,再差二十丈,自是"峽"字。
小竹歡喜︰「他們搞錯了?」
小貝可安不了心︰「只差二十丈,他鑿不到,遲早會接過來。」
「怎麼辦?」
小竹笑容又失。
此時外頭已無聲音,一切又恢復寧靜,兩人心跳怦然可聞。
他倆仍緊緊貼耳于牆。
忽然,聲音轉了方向,是從乳泉方向傳來,卡卡聲,有人在敲東西。
「他們鑿到里頭了?」
「這麼快?」小貝心神一閃︰「那里會有秘道?」
「直通我們這里?」
「該不會是……"卡卡聲往里邊移了,小貝頓有所覺︰
「快把寶圖拿來。」
「你想到地方了?」
小竹驚喜,奔回抬起寶圖交給小貝,他猛地攤開。
「一座山,下有流水,再三個人一大兩小」「哇啊!是峽字,寶藏應在這里啊!」
小貝激動得蹦蹦亂跳。
小竹未能解通︰「這里本來就很多寶藏,你隨時可以這麼麼高興。」
「不是我的寶藏,是神劍老人的。」
「什麼?怎麼會?」
「沒錯,就是這里,你看寶圖。」
小貝將寶圖攤向小竹,欣喜地解釋著︰「下面流水就是江水,上而山字,右邊三個人字,一大兩小,大者在中央,只差一橫就是夾宇,山跟夾合並就是峽也許寶劍圖樣不明,故只能繪此圖,其它三把必有。‘兵書寶劍'四字。」
小竹懂了,甚為驚喜。
「怎麼辦?寶藏又多一處。」
小貝呵呵傻笑︰「真是,都是自家寶窩竟然搞不清,那神劍老人也太會捉弄人,我本不想玩了,他偏要叫我玩。」
「怎麼辦?我是說那邊寶物怎麼辦?」
小貝這才冷靜下來,寶物雖然差不到二十丈,但此時必定是那凶手在里頭,潛去事小,若把自己寶窟給泄露,才叫冤枉。
他很難決定是否開門,因為外頭可能另有伏兵,但是他又怎能放棄逮著凶手機會?
「拼啦?」
小貝心一橫,立即按向牆頭幾顆凸石,石門頓開,他拉著小竹,快捷閃出,石門又閉起來。
四更天,月色已沉,顯得清冷,只有江流聲隱隱傳來。
小貝忽而想到什麼,憨然一笑︰「凶手狡猾得很,怎會帶著人前來?」
何況現在,他也只能以此下判斷,心下稍定,往那峽字瞧去,已不見字體,露出小洞口。
小竹指著下邊靠江處,峽字就在那里。」
「是嵌上去的?什麼東西打造的,怎會沒炸爛?」
小貝想不出,也不去想它,立即和小竹注小洞掠去。
丙然,跟頭有——條天然洞穴,婉深人,兩人小心翼翼地探前,在一片漆黑中,只能慢慢地前行。
方走十余丈,小竹忽被冷濕東西打中,他驚叫,小貝頓時叫糟,立即揚手掩其口,將他按在身邊。
聲音扼地傳開,有點兒像烏鴉的叫聲,在洞內引起回音。
小貝但覺里頭快速破空聲撞來。
他也不慢,抱著小竹,飛射出洞,直落江崖,就快落入江中,才打出天蠶勾,穩住墜勢,再躲入水中,免得濺出水花,天蠶勾隨手收起,找來石塊蓋在臉上,以便隨時偷瞧崖上動靜。
幾乎先後腳之差,洞內已射出一黑衣人,慌張瞧向四周,並無發現任何動靜,又四處掠尋,仍無結果。
他想回洞去,又覺不妥,看看天色,已做決定,立即飄身落江岸,想江起峽字。
小貝此時已能瞧及此人面目,不瞧還好,這一瞧,登時傻楞了眼。
「秋封候?」
他驚叫出口「卻忘了在水中,一張口咕嚕一聲,灌了一口江水。
「誰?」
黑衣人頓覺有異,掠撲過來,一把長劍猛刺。
小貝立即再打天蠶勾,猛射江底,不管勾到什麼,他用力猛扯,帶著小竹,猛地拖人深底。
噗然一聲,長劍刺下江岸水邊,串出一塊扁平石片,是小貝罩臉用的。
那人找不出痕跡,只好找理由來解釋,但覺是這石片月兌落水而,或是忽然小浪卷來,擊向岸邊的咕嚕聲。
他仍不放心,已套上面罩,快捷搬向峽宇,倒飛崖面,將它嵌回原位,已將小洞掩去。
他再加修飾,但覺無跡可尋,才掠身遁去。
小貝躲在水底,不敢在原處溜出來,只好收起天蠶勾,讓江水沖向下游,足足憋了半刻鐘,小竹已不支,想竄出水面,小貝深怕對方跟在崖邊,硬是將他拉住。
「放開我……」
小竹尖叫卻無聲音。
小貝不管他,湊上嘴,將他吻住,藉以透氣給他,誰知小竹卻掙扎得更厲害,小貝心頭罵個不停,硬把他抓得緊緊,嘴巴吸得更用力。
小竹掙扎數分鐘,但覺無用,只好隨他去了。
又過十余分鐘。
小竹也將用盡氧氣,但為了報復小竹,還是緊緊吻住對方,兩人就快窒息地掙扎……掙扎著。
小竹耐力不夠,就快翻白眼,整個人就快要斷氣了,小貝這才甘心將他拉出水面,爬出岸邊。
小竹連連張口抽氣,吞入不少江水,猛打咳,淚水都流出來了。
「惡魔……你這惡魔……」
小竹邊罵邊咳邊抽氣。
小貝則翻身躺在岸邊,呵呵直笑。
「如何,這一吻,足夠天長地久了吧!」
不知是憋氣憋紅了臉,還是小竹困窘難熬,一張臉漲紅如血,他斥罵不停。
「惡魔!!瘋子!變態……」
小貝卻卻是津津有味︰「怎麼香香的,你是不是偷喝了我的乳泉,哇,你也洗了澡?唉呀,怎麼不找我?門主門徒共浴愛泉,是能夠增進感情的。」
小竹窘羞斥罵︰「無恥,登徒子。」
小貝邪笑道︰「別罵啦,再罵下去,我真要把你當成女人了,罵的話全是女人味,你也別在那里責備我親你,佔了你的便宜,若非保命,就算你是個天仙美女,要我親你半刻鐘,我也嫌累。如果你知道那人是誰,你就不會怨我佔你便宜了。」
小竹瞪眼︰「他是誰?」
「秋封候。」
「是他?他不是死了?你確實?」
小竹眼珠瞪得更大,就快掉出來。
「我看的確是他。」
「怎麼會?他明明是死了。」
小貝也是一臉茫然︰「我跟你一樣,被這問題搞迷糊了。"」°天色這麼暗,也許是別人……」
「我真希望看錯了。」
「怎麼辦︰要是他還活著。」
「當然他就是凶手啦!」
「殺死自己,也算是凶手?」
「我說的是,他可能是殺害神劍老人的凶手。」
小竹點頭︰「有此可能,你現在如何處理了」「回魚腸宮。」
「做啥」「驗明正身。」
「你想開棺驗尸?」
「嗯,這很容易證明秋封候是否詐死。」
「這也犯了武林大忌。」
「沒辦法啦,誰叫咱踫上了邪事。」
「秋家兄妹可能不肯,……」「那只好偷偷開棺啦。」
小竹看他如此認真,一時也找不出理由阻止,而且,自己也很想得知秋封候的生死,偷偷開棺也好。
「不知秋封候走了沒有?」
小貝看看天色︰「已五更天了,快天亮了,他該會離開的,咱回去吧。」
兩人遂起身,小心翼翼潛回兵書寶劍峽,及到地頭,一切已充好如初,被鑿小洞也被峽字嵌妥,不露痕跡。
「你想秋封候是否再會偷偷前來竊取,「有此可能……"小貝眯眼向小竹邪邪一笑︰
「你留在這麼里看守如何,」「我不敢,他如果把我宰了,對你的損失太大了。」
「會嗎?我覺得似乎解月兌什麼。」
「你敢!」
小竹嗔叫,想出手教訓,小貝趕忙逃開,笑得甚是捉謔。
「至少我現在不必逃啊!」
小竹訕笑︰「這是給你性命威脅,讓你長命百歲。」
「若是天天這種命,我寧可短命些。」
追逐一陣,天色已亮,小貝這才想到正事。
「花點餞,請個戲班來此演野台戲,也好當看門狗。」
還虧小貝想得出這方法,小竹自是贊同,兩人並未再進人寶窟,濕著衣衫找向附近小村,花餞買干衣換上,隨後吃了些早飯。
想要請戲班,小村則無,小貝只好邀他們看戲,說什麼河神顯靈,要謝神數天,眾人可藉此求平安。
兩人則繞及較大城鎮,花了十兩銀子,終于請著戲班,這才安心前往魚腸宮。
兩天趕路,魚腸宮已在望。
小貝不敢白天開棺,等到二更,方自從山崖往上爬。他藉助天蠶勾,很順利地登上驅雲樓後崖,秋封候墓地是在右側百丈遠。
冷風吹來,墓脾前壓著不少冥紙,被吹得刷刷做聲,更添幾分鬼氣。
小竹頭皮發冷︰「什麼事不好做,要來玩棺材,怪恐怖的。」
小貝瞄眼︰「膽小表,只看一眼,也嚇成這模樣?」
「是死人唷!」
「我不相信你沒看過死人。」
「我可從來沒有從棺材中挖開來看。」
小貝邪笑不已︰「現在機會來啦,請好好把握。」
他將用來挖土的短刀交給小竹。
「你要我挖?」
「難不成門主親自下海?」
「我不挖。」
「行嗎?」
小貝邪笑著就想撲捉他,想來硬的。
小竹猛抓胸口逃開,驚惶不已︰「你再逼過來,我就大聲叫,讓你挖不了,也見不了死人。」
小貝為之一頓,瞪了幾眼︰「算你狠,回去再跟你算帳,好好給我呆在那里把風,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我會啦。」
終于解月兌,小竹笑得甚是可愛。
小貝又瞄幾眼,已笑了出來︰「媽的,看死人,條件還這麼麼多,真受不了。」
口中念念有詞,他已走向墳墓,舉刀即挖。未多久,已挖及棺木,時日已久,陣陣腐臭傳出,讓人作嘔。
小竹避得更遠。
小貝捏著鼻子,直皺眉頭︰「死了都不叫人安寧。」
雖然腐臭難聞,他還是撬開棺釘,猛閉真氣,以肘掩臉,猛地打開,目光掃去,竟然是腳。
「媽的,人倒楣,連棺材都會搞錯邊。」
不得已,他只好轉向另一頭,故技重施,將棺蓋撐開,腐臭沖鼻,尾首雖已腐爛不少,但仍可看出輪廓,竟然和秋封候十分相像一一事實上,此時也難以分別了。
小貝滿心納悶,實在想不出為何如此相像?他想抽刀挑向死者臉皮,豈知棺盒掀得較高,另一頭卻沒頂住,斜斜落向棺底,叭地一聲,砸向死者腳部。
那尸首已腐化不少了,棺底已滲出不少血水,棺蓋打下,濺起血水四噴,小貝唉呀一聲,丟棺即逃,免得被濺著了。
然而他一丟手,立即又叫糟,自己本是偷棺,豈能發聲,可惜已太慢,棺蓋重如石碑,猛砸下來,砰地大聲,夜深人靜,無異打雷。
「糟啦,快逃!偷棺不成,抬把臭。」
小句句小竹招手,也許是故意,也許過于緊張,已先墜下崖面。
遠處已傳來喝聲,小竹慌張逃向崖邊,眼看一片深淵,小貝早落身好遠,他想起前次被勾吊,滋味可不好受,眼看追兵將至,又不得不跳,反正要走了,叫一次也無妨。
「喂-╴╴要勾好啊一一」他以為不叫及名字,魚腸宮的人是不會知曉,說完立即縱往下邊。
誰知,這次卻出了意外,首先趕來的是秋水,她乍聞叫聲,雖沒搞清楚,卻有念頭升起。
「跳崖?會是那混蛋?快追啊,在崖底、一一」她調頭即追。
跋來者除了秋劍梧及軒轅書絕外,竟然還有南宮太極和軒轅烈,兩人本是回家探親,但覺無異樣,為了找回失落寶劍,又自趕回魚腸宮打探消息。
兩人畢竟老練江湖,聞知狀況,立即下判斷,不敢向驅雲樓,而掠追崖底。
小貝不知另有高手,以為逃得崖下,沖向那堆人,想再追來,自己已有足夠時間逃開,縱使如此,他還是將落身下來的小竹訓了一頓,"什麼話,三更半夜你還鬼叫,怕人不知我身分是不是?」「只叫一聲,沒關系吧!」
「誰說沒關系,你跳下崖,又叫我接好,擺明的就是你我兩人,跟上次有何差別,除非他們是呆子,否則還猜不出我是誰!」
小竹這才想到嚴重性,干笑通︰「還好,沒人追來,沒釀成錯誤。」
小貝聳聳肩︰「若非我這兩下子,多少人也死不夠。」
「門主真是好功夫,小的佩服不已。」
「呵呵,馬屁拍的很實在,會有出息的。」
小貝得意笑著,隨即引路想離去,誰知方走十數丈,已傳來幾通破空聲,他已叫苦︰
「媽的,沒人追來︰我右是鬼上身了。」
眼看來人功力不弱,他抓扣小竹手腕,頓時從往左側想逃開。
「你走不了的。」
一聲冷喝,斜側又攔來南宮太極,幾個掠身,封去小貝退路,接右軒轅烈和秋水也趕來。
驟見小貝,秋水先是一愣︰「你們還沒走?」
從上次墜崖到現在,少說已隔十余天,若小貝沒走,倒也說讓人意外。
小貝干笑道︰「這理風水不錯,想住下來。」
南宮太極冷道︰「既然想住下為何還想逃?」「沒有啊,只足練練跑步而已。」
秋水冷斥︰「你少油嘴,上次吐你月兌逃,這次看你哪兒跑?」短劍猛抖,已攻過去。
小貝想逃開,卻被南宮太極、軒轅烈逼住,只好抽出短刀,迎向秋水,刀劍相觸,鏘出火花,一時難分勝負。
其實小貝只不過在應付她,隨時準備機會開溜,因為若對方發現他挖棺驗尸,後果將十分嚴重。
然而,事情比他想象的還早發生。
秋劍悟掠向驅雲樓,發現父親墳墓被挖,已然驚怒而瘋狂,又問崖下打斗聲,顧不得功力不夠,沒命地已往下沖,「惡賊,把命還來……」
忍不住,他已將嘴角給咬破,鮮血正流。
軒轅書絕見狀,想阻已是不及,他輕輕——嘆,見著棺木被挖,這是武林大忌,那人實在該死,他未敢縱下,調頭找路下崖去。
秋劍悟邊墜邊吼,聲音狂厲,墜勢更快,此崖員只高三百丈,但若只身落下,照樣能跌個粉身碎骨,何況他還是瘋狂沖下?
軒轅烈已然听出秋劍悟聲音,暗呼不好,急掠過去想救人。
秋劍悟也真是,自以為墜沖下來,即可替父親報仇,誰知憤恨沖下,在崖上認為對準口標,墜了三百丈,卻發現還差二三十丈,根本沒人可殺,他驚叫,但人在空中,想變換身形,自無可能,只能找顆石頭,一頭撞死算了。
秋水見狀尖聲厲叫︰「哥,,‥‥"想撲前都難。
南宮太極也為之楞住,搞不清他為何墜崖,莫非想自殺?
軒轅烈迫得較近,卻也仍差四五丈,眼看無法接人,只好發掌掃去,期能將他掃偏,以化去些許墜力,叫聲甚急。
「劍梧,你這是做啥?」眼看秋劍梧就要墜地,他似也知命將該絕,兩眼一閉,死了算了。
小貝已發現下沖之人竟是秋劍梧,他本人和自已不錯,只是誤會連連。現在眾人全被秋劍梧給引去,自是溜走的好時機,然而他卻溜不了身,苦笑道︰「這小子,玩命吶?」
他知道眾人趕去,還是救不了人,立即伸手打出天蠶勾,整個人縱往崖壁,左手攀岩,右手猛扯,天蠶勾早勾住秋劍梧腰帶,被小貝這一扯,頓時被拖往下墜身軀。小貝將勾吊向凸岩,自己猛往下跳,有若吊桶般,把秋劍悟吊向高位,救了他一命。
眾人見狀,也噓了口氣,終于把危機化去。
然而,別人去了危機,小貝危機立即上身,尤其秋劍梧,眼楮睜開,發現自己未死,復見小貝怒火又起。
「惡徒,你納命來。」
他又想殺人,手舞腳踢,倒像極了被吊高的狗兒耍戲。
小貝瞪眼︰「掛在上頭.還這麼器張,咱玩玩升降梯。」
他立即縱起,秋劍梧哇哇驚叫,又墜了下來。
小貝有意逃開,正想向眾人招手,卻被小竹識破,他不甘被擺道,立即尖叫,人已沖向小貝,抓不著,卻抓住他雙腳,小貝掙扎︰「放手啊,我走後,再來救你。」
「不行,你走了。我必定被當成泄恨工具,說不定給宰了,要走一起走。」
「不會啦,他們會把你當人質。」
「我不要……」
話未說完,由于小貝沖力已盡,又加上小竹重量還超過秋劍梧,兩人頓時下墜,又把秋劍梧扯得高高的。
秋劍梧驚心之余,已發現原來自己腰帶扣了勾子,勉強解去。小貝、小竹為之失重,雙雙跌撞地面,而秋劍梧反撲下來。
「惡徒,把命還來……」
不只是他,連秋水也趕殺過來,逼得小貝不得不抓起地上石塊,遷環射出,暫時擋住兩人攻勢。
南宮太極看不慣,一掌掃得小貝、小竹滾退七尺余,兩人未敢停留,忍痛撥腿即奔。
「你敢逃?還我爹英靈,盜墓賊……」
秋劍梧厲吼,殺聲更烈,瘋狂追去。
軒轅烈怔詫︰「他盜了大哥墳墓,不管是真是假,先攔下再說,于是掠身欺前,干將堡絕學大龍斬立即劈出,斬得小貝腰手生痛,哇哇痛叫,逃之不及,又被困住。
他叱吼︰「有完沒完,別把恩人當仇人,誰盜了你們的墓?」
秋劍悟兩眼含淚︰「我爹跟你何仇,你竟然在他死後還盜他棺木,南宮太極兩眼發赤︰
「真有此事?」「爹的靈墳已被挖開,棺木被橇,尸首見天。」
「這……這……小惡賊,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了老夫殺了你!」
南宮太極不留情,出手盡是殺招,打得小貝怒火赤起。
「開棺又如何,我自有理由。」
他也出招迎敵,功力雖未及南宮太極深厚,招式卻靈活,一時也將對方逼住。
軒轅烈怒斥︰「人死,一了百了,你還騷擾死人,簡直禽獸。」
彼不得身份,他加入戰圈,以二敵一,小貝立即手忙腳亂,連連挨掌,痛得他哇哇怪叫,不只是他,連同秋劍梧和秋水也引劍刺來,小竹也有份,被殺得險象環生。
忽而,一劍刺中小竹左臂,他唉呀痛叫,人已摔倒,小貝心急,立即發掌逼退秋水,撲向小竹,想保護他。
秋水被迫退,怒不可遏︰「我連你一起宰!」
秋劍梧刺來,小貝揮刀點去,再將其劍尖點偏,抱起,小竹,滾身向左,上頭連連三劍掃來,刮破肩肌數處,小貝忍痛咬牙左腿斜掃,將小竹掃向一邊,獨自撥身迎敵。
誰知秋水想法怪異︰「你狠,我先宰了這小表。」
她瞧及小貝如此護著小竹,甚是惹眼,在怒氣滿腔之下,轉殺小竹,出手即是奪命招式,一劍刺中了小竹肩頭,小竹痛叫跌坐地面,秋水利刀更狠劈來。
小貝見狀駭急,天蠶勾打向利劍,纏它不放,叱叫一聲,猛撲秋水,一掌打其背面,她立足不穩,踉踉蹌蹌往前撞去,小竹危機得以解除。
然而卻听他尖叫︰「小貝小心……」
話未說完,南宮太極和軒轅烈各自一掌,射向空門大露的小貝背部,兩人含怒而飛,力道足可催金碎石,小貝猛挨掌,悶呃一聲,口吐鮮血,跌撲小竹,受傷不輕。
小竹已急出淚水,小貝卻狠咬著牙,將鮮血吞回月復中,翻身化叫︰「夠了沒有,挨你們幾掌幾刀,夠了沒有!」
喝吼過重,嘴角又掛血絲。
「我為你們找凶手,你們卻恩將仇報……」
秋劍梧厲斥︰「誰叫你挖土開棺,害我爹死了都不安寧。」
「他不是你爹……他是冒牌貨。」
此語一出,眾人為之怔楞。
秋水不信,怒斥︰「是不是我爹,我們會認不出來,你信口雌黃。」
「我看過你爹,還活生生地活著。」
「胡說!」
「誰胡說,明明還活著,否則我豈會沒事三更半夜跑來挖他的墳。」
這話頓時敲了南宮太極和軒轅烈一記悶棍,若秋封候未死,這豈非存有莫大陰謀一一尤其是師父被殺之事,這些事,秋劍梧他們豈會了解?
南宮太極冷森道︰「你說我大哥未死,可有何證據?」
秋劍梧自知禮教,雖有含根,也得等二叔問完話後,再出手教圳,他瞪怒地立一旁,手中長劍抓抽不停。
小貝冷道︰「我親眼看見,就是證據。」
「你一人見著,不能算數。」
「還有他。」
小貝指向小竹,小竹干窘一笑,雖未見著,卻也點點頭︰
「我也看見了,黑衣黑面……"」秋水斥道︰「我爹豈是黑面,你根本認錯人。」
小竹一時說錯,立即解釋︰「他有時蒙面,有時會把面罩拿下,我們是在他拿下面巾時看清楚的。」
軒轅烈冷道︰「你們兩人一伙,說話不算數,而且上次老夫也說過黑衣人之事,你們可拿來當藉口。」
小竹急道︰「是真的,在兵書……」
「住口︰「軒轅烈喝斷他,轉向小貝︰「你接下去說。」
如若臨時胡扯,兩人將露痕跡。
小貝接的甚順口︰「在兵書寶劍峽看到的,他背了四把劍,在挖寶。你們寶劍上,——定有什麼秘密。」
他不說母親已講出的秘密,如此更能取信對方。
丙然南宮太極和軒轅烈兩眼互望,心神為之波動,同是一種想法,二十年的秘密,他競然說的出口,顯然所言不假。
南宮太極冷道︰「你確定那人是我大哥︰「「當然,我本不肯相信,所以才會來挖墳,想證實真假,'秋水怒道︰「不準你侮辱我爹。」
秋劍悟更怒︰「我爹豈會做這種事,那人一定是假冒的。」
軒轅烈道︰「你們別擔心,你爹即是三叔大哥,在事情未查出真相之前,三叔是不會對你爹有任何誤會的。」
南宮太極道︰「就算那人是假冒的,也是殺死你爹的凶手,咱自然不能放過他。」
秋水道︰「自該證實,但這兩人呢?他們犯了大罪,死不足惜。」
南宮太極道︰「先把兩人制住,要他帶領,找到凶手,真屬實,看在他有功分上,一筆勾銷,若他撒謊,就拿兩人祭你爹亡魂如何?」
秋劍梧兄妹聞言,已無意見,贊同此方法。
小貝已露出了笑意︰「還是老的明理,小竹把補藥拿來。」
秋水看他一臉輕松,哪像囚犯,甚是礙眼,斥道︰「都要;死的人了,還吃什麼補藥?」
「怎麼會死?我又沒說謊,當然會活的好好的,如果我現在死了,將來你們會後悔痛哭哩!」
「像你這種惡人,死了,喂狗都沒狗啃。」
「最好,可以落個全尸。」
「做夢,遲早會被凌遲分尸。」
「更好,死的轟轟烈烈。」
秋水硬說不過他,他想出劍教訓,已被哥哥攔下。秋劍梧搖搖頭,感觸甚多,秋水的心情又沉重起來。
小竹則已抓出玉瓶,這原本是放在小貝身上,他為了增加小竹的功力,遂交給小竹,里頭不乏治傷靈藥。
小貝接過玉瓶,倒出十數顆靈藥,如吃花生米般,一粒一粒地拋人口中,念念有詞。
「俺別的沒有,就是靈藥最多,方才挨了兩掌重的,就來兩顆峨媚靈藥三清玉露丸,吃了保證血清、氣清、功力清。又跑得太累,來顆天山雪蓮子,功可化骨月兌胎,累態盡除,哦,還有點兒咳嗽,就來顆少林化龍膽,保證治百病……對了,有刀傷,武當的回魂丹不錯……」
抓起碧玉色藥丸,捏碎往傷口撒去,當真見血凝肉,剎已結痂,連同小竹傷口也治療,瞧得南宮太極、軒轅烈兩眼楞楞,忘了閃眼皮。
這每一味藥,不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在小貝手中,即如花生米,愛吃多少就吃多少?
秋水瞧得甚是不服,冷斥︰「快死的人,吃再多靈藥也足沒用。」
小貝怒反笑︰「對啊,就是因為快死了,所以才要多吃,否則一旦翹了,想吃什麼都沒輒了,唉呀︰說話太用力了,再來一顆大還丹調調氣。」
他那模樣,就如皇帝身邊得志的小太監,吃起東西百般做作又想掩飾成不在乎神情,瞧得秋水又氣又笑,恨不得咬他幾口。
人也揍過了,秋劍梧漸漸恢復了理智,問過兩位叔叔後,已將小貝及小竹制住,以繩索套住,抓回父親墳前贖罪。
他們雖未敢確定死者是誰,仍將棺木復原,再蓋泥土,一切恢復後,秋家子女相繼焚香膜拜,並要小貝、小竹跪在墳前贖罪。
焚拜事了,南宮太極分配人手,仍留下軒轅書絕和秋寒、秋雨看家,剩下的人押著小貝和小竹往兵書寶劍峽出發。
秋寒雖對小貝情有獨鐘,但在此節骨眼里,她也只能隱藏于心,畢竟喪父之痛,仍未從心中抹去。
來回一趟,花了七天光景。
野台戲盡力地唱著。、他們並沒搭戲台,而是搭在船上,逆流而上,停在兵書寶劍峽岸邊,隨時可以開鑼唱戲,方便得很。
小貝本是請六天,但此舉屬頭一遭,引來不少百姓祈神膜拜,似有愈演愈盛之態,觀眾也愈來愈多,老板一時興起,又加演一天,蠃得百姓一致叫好,其實十兩銀子,夠他們演上半個月,多加一天也虧不了本。
小貝以為六天即演完,故而才選在第七天趕回,誰知仍是鑼鼓掀天,炮聲亂響,宛若過年過節,船只南下北上,個個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一行人躲在江流另一頭,看得清清楚楚。
軒轅烈哭笑不得︰「竟敢帶老夫來看野台戲,」小貝干笑︰「我以為他們走了,誰知……呵呵,走得蠻累的,欣賞一會兒也不錯嘛。」
秋水冷斥︰「要看,自己看,姑娘我沒時間跟你耗。」
小貝捉笑︰「這麼急,趕著去上戲啊?演什麼?潘金蓮還是武則天?」
「你敢!」
秋水想揍人,卻被小貝這番話給逗笑,勉強咬住嘴唇,一腳掃向小貝,小貝則笑的更弄人。
「我看是演八仙過海吧。」
小竹不解︰「什麼意思?」
小貝一副作態無奈︰「我是呂洞賓啊,被狗咬了。」
秋水這才听清楚,小貝拐彎模角在罵人,她怒斥︰「你敢罵人!」
這腳更猛,踢得他往前撲跌,有若狗吃屎,秋水謔笑不已。
「看你是狗,還是我?」
小貝干窘憋笑︰「換呂洞賓咬狗,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小貝謔笑聲竊竊傳來。
秋水但覺有異,再想清楚,還是被罵著,怒意又起。
「跌了個狗吃屎。還敢罵我?」
她還沒出招,小貝已經逃開,秋水怒喝,抓過哥哥手中的繩索,硬想把他扯回來。
小貝自服下靈藥,傷勢早無大礙,自是不怕她扯,扭身頂她力道,謔笑道︰「我又不是牛郎,你扯什麼?」
他用力回扯,秋水立足不穩,跌往前面,雙手直落地,小貝笑得更謔︰「剛說你幾句,就用行動來表示?不要這麼想不開嘛!」
秋水怒極,尖聲撲來︰「我宰了你。」
小貝跳腿即逃,奚落聲不斷傳來,秋水仍追之不著。
眼看小貝就要逃出林區,直落崖邊,南宮太極突然飛來,一手抓住小貝後領,猛拍腦袋,斥道︰「節骨眼里,你還有心情唱戲?」
將小貝提回來,秋水狠狠地踢他兩,踢得他哇哇痛叫,她才轉怒為笑。
小貝苦笑著︰「反正時間還多,閑著也是閑著,看人演,不如自己演。」
南宮太極將他丟回原位,冷道︰「你明明知道有野台戲,卻敢帶我們來此,分明是捉弄人,有何居心?」
「誤會啦I野台戲本是我請來的,說好是演六天的,誰知卻演了七天,所以才……才請你們看戲了。」
「你謂戲班來此做啥?」
「看好寶藏啊,那人並未找到寶藏,我又得趕回魚腸宮,怕他趁機奪去寶物,所以才叫戲班來唱戲,熱熱鬧鬧的,那麼黑衣人是不敢來的。」
這番話倒是有理。
南宮太極相信了,冷道︰「你不怕黑衣人起疑?」
「就算起疑,他還是會來,因為他遲早要找到寶藏啊。」
「要等多久,「就得踫運氣了。
無計可施之下,他們只好等下去,今天有戲上演,黑衣人是不會來了,眾人也好趁此先休息。
直到夜晚二更,野台戲落幕,連同一些祈神百姓也漸漸散去,兵書寶劍峽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
小貝瞧著崖壁上的嵌字,想著一一本來是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寶窟里,現在卻得蹲山林,心中嘀咕不停。
南宮太極和秋劍梧等人則日不轉楮注視著對峰,希望發現敵蹤,可惜從二更守到五更,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眾人不禁生疑,而在小貝極力表明之下,他們只好持續守下去,直到第三天晚上,飄起小雨時,黑衣人終于出現。
小貝立即威風起來︰「你們看,出現了吧,還不快松綁,要是被他逃走,以後再無機會。」
南宮太極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放人。
此時,黑衣人已掠向高崖,摘下了峽字,洞口立現。
小貝更急了︰「快放人,沒有我,你們過不了江。」
南宮太極終于點頭︰「放你可以,別給我作怪。」
「我還想抓住那人,洗清我冤情,要逃我早逃了。」
南宮太極這才將小貝連同小竹身上繩索一同解去。
小貝得以活動身子,頓時舒暢,活動了一下,見及黑衣人已潛入洞中,他才從林中找來個竹筏,這本是他往昔用來行走兩岸之物,雖有些老舊,還算能用。六個人同時掠上,吃水頗重,他們不得不運功力,以減輕竹筏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