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壽也正在打量看沈勝衣,一雙眼楮卻豹一樣閃光,虎眼一樣張大!
目光如刀!
孫壽的一雙眼幢中,充滿了驚訝,充滿了疑惑!
四道目光-那牛空中相接,兩對眼幢幾乎同時收縮起來!
孫壽的一身錦衣突然起了一陣波動,就好象有一股氣流在衫內翻滾,要裂衣涌出!
沈勝表的一身白衣,一頭散發,亦無風自動!
兩人的身子封一動也不一動!
雖然不動,兩人之間,小樓之內,這-那彷佛已多了兩股強烈得令人窒息的殺氣!
殺氣嚴霜!
韓康的一雙眼幢亦嚴霜中凍結!
他一動也沒有再動。
不是不想動,只是才一動,就感到兩股殺氣浪濤一樣泛涌奔來!
沒有人敢在這種氣氛之下,這種環境之中妄動!
如意也不敢!
她瑟縮在床上,面色都已蒼白!
殺氣更濃!
火盤中燃燒看的火焰,銀燈中散發看的燈光,也似在殺氣中冰封!殺氣中凝結!
好霸道的殺氣!好驚人的殺氣!
一-那,只是一-那,燈光又再明亮,火焰又再飛揚!
孫壽的眼幢亦起了變化,上上下下的又再打量了沈勝衣一眼,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
「好!」只是一個字!
「你也好!」沈勝衣亦只不過比孫壽多說了兩個字。
一有了笑意,這小樓之中最少溫暖一倍。
火焰彷佛更旺盛,燈光彷佛更輝煌!
快樂的笑容本就是室內的陽光!
這笑容雖然並非出自快樂,但最低限度,一有了笑容,就有生氣了。
「好肅殺的劍氣!」孫壽笑說。
「好凌厲的刀殺!」沈勝衣同樣笑應。
「我幾乎已忍不住拔刀,忍不住出手!」
「彼此彼此!」
「我刀若是出手,你劍是必同時出銷,我你刀劍若是出擊,你我兩人之中必有一人倒下,是你也未可知!是我也末可知!」
「你我並沒有出擊!」
「所以我你現在都還活著」沈勝衣一笑。「這末嘗不是一件好事。」
「亦末嘗不是一件值得遺憾的事情!」孫壽卻一聲輕嘆。「千金易得,敵手難求,我這一刀其實應該出手!」
「哦?」
「現在就算出手也不成了!」
「哦?」
「你已笑,我已笑,你我之間已多了一份相惜之情,一份憐才之念,心中一無必殺之意,手上必無必殺之威!」
沈勝衣點頭。
這的確也是事實。
「但也好!
「哦?」
我問心並不識你,這一戰若成事實,若分生死,死的是我,固然胡涂「我識你!」
「哦?」孫壽一征反問︰「我是誰?」
「無情刀孫壽「珠光寶氣閣的大總管!」
「你果然識我!」孫壽又是一征。「敢問貴姓?」
「姓沈!」
「沈勝衣?」
「你原來也識我?」
「不識!只是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人,只是出于揣度!」孫壽說。
你的身手,劍配右腰,通常劍使左手,左手劍,白衣披發,姓沈,除了沈勝衣之外,還有是誰?
「哦?」
「也不應該再有第二個人!」
「過獎!」
「並非過獎二」孫壽搖頭。「金絲燕,柳眉兒,雪衣娘,滿天星,擁劍公子雖然不值一顧,一怒殺龍手祖驚虹的雷霆三十六擊卻絕非尋常可比,無腸君的蟹爪十劍亦未嘗沒有可取之處,十三殺手亦各見功夫!據我所知這些人除了祖驚虹與你戰了一個平手之外,其它都是你手下敗將!」
「對于我你到底知道了幾多?」
「只是那許多!」孫壽反問︰「你又知道我多少?」
「沒有多少!」
「這多少大概都是來自道听途說。」
「那許多相信亦是一樣!」
「不意相會于今朝,相遇于此地!」
「嗯。」
「你來此地所為何事?」孫壽忽然問,「要一見這位如意姑娘。」沈勝衣目注如意。
听說這姓沈姓甚的小子竟就是名動江湖的沈勝衣,如意已經震驚,再听沈勝衣也就是來找自己,這震驚之外,不其又多了一份詫異。
一旁的韓康不其亦緊張起來。
孫壽實時一嫖韓康。「這就難怪我們這位大爺生氣的了。」
沈勝衣苦笑。
「看方才的情形,武功差一點的人,只怕早已給我們這位韓大爺撕成兩邊。捧成肉醬,但遇上的是你這位武功高強的沈大俠,而我們這位韓大爺近年來在玲瓏閣中養尊處優,很少有機會鍛煉筋骨,身子比當年最少已胖了一倍,武功最少已弱了三成!」
孫壽只顧說,沒有再多瞥韓康一眼,否則,一定會驚奇韓康的面色一下子竟有這麼大的變化。
韓康的一張臉本來鐵青,現在卻已漲成了朱紅!
他的嘴唇卻緊緊閉著,一聲也不發。
孫壽這個總管的權力,在珠光寶氣閣之中顯然相當大。
韓康的那一份忍耐也大得可以,一直等到孫壽住口,他才旁邊接上一句。「我的身子雖然比以前胖上了一倍,武功最少已減了三成,但我的出手,還未失準!」
「哦?」
「這位沈大俠的武功比我高強,是事實,我打不過這位沈大俠。亦理所當然,否則我現在已名滿江湖,在珠光寶氣閣之中也不單只是一個玲瓏閣的老板!」韓康的面色緩緩回復正常,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只是玲瓏閣的老板!」
「玲瓏閣的老板又怎樣?」孫壽冷笑。
「目的只是賺錢,並非與人爭氣,這幾年以來,我已很少有機會出手,有需要出手,一向就只是動腦袋,動口!」
「只可惜你的口才雖然不錯,腦筋已經退化!」孫壽又一聲冷笑「要非你所謂萬全之策,事情也不至于落到目前這個地步!」
「就算我腦袋已經退化,就算我所謂萬全之策並非萬全,要非走月兌了宮天寶,事情根本就不會落到目前這個地步!」
孫壽悶哼!
「我只是負責解決大內十二高手!」
「大內十二高手的武功機智加起來還不如一個宮天寶,這又有什麼了不起?」
「我並未說過有什麼了不起,我這個人向來就有自知之明,向來就很自量!」
孫壽一張臉這時鐵青。
韓康那幾乎就是等于說是他沒有自知之明,是他不知自量的了。
韓康所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十二大內高手無一幸免,孫壽雖然殺了孔標,卻走月兌了宮天寶。
就因為走月兌了宮天寶,官府周圍百里全力搜索,韓康才會想到借助陳留集珍坊與洛陽碧玉齋之間的珠寶往來,將那一對碧血鳳凰藏于一對金童玉女之中,假手楊大手,將之運往洛陽。
碧玉齋集珍坊之間的珠寶往來已是十多二十年,已成了習慣,已人盡皆知,官府方面定必亦不會如何著意,容易疏忽了去。
韓康的那一對金童玉女亦末嘗不是杰作。
以楊大手的情面,以楊小劍的武功,一路上還有韓康的一對日月輪,孫壽的一張無情刀沿途保護,這一對金童玉女應該萬無一失,那一對碧血鳳凰也自應該萬無一失!
這辦法豈非萬全?
可是這萬全的辦法顯然還是有缺點,還是有漏洞!
這應該萬無一失的碧血鳳凰一副了洛陽還是失去!
韓康,如意,楊大手,楊小劍,張虎侯都有嫌疑!
這五個人之中已有四個否認,只差一個!
楊小劍!
楊小劍並沒有表示意見,她也根本沒有意見。
楊小劍既然失蹤?
那一對碧血鳳凰可能就落在楊小劍手上,所以他們現在都在為楊小劍的失蹤傷神本來可以不必傷神,根究起來,所有的問題只是出在走月兌了宮天寶這件事之上。
爆天寶如果死在孫壽刀下,一切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就因為孫壽沒有殺死宮天寶,事情才落到目前這個地步!
「事情落到了目前這個地步,未必就只是我韓康一個人的責任!
他站在孫壽背後,根本就不知道孫壽的一張臉現在簡直就已變成了一張刀,眼撞亦開始冰結!
刀,鋒利,殘忍!
冰,冷酷,無情!
無論誰看到了這刀一樣鋒利殘忍的面龐,這冰一樣冷酷無倩的眼幢,相信都願意暫時閉上嘴巴!
韓康沒有。
孫壽並未回頭。
「大公子如果一口咬定這只是我韓康一個人的責任,我韓康亦無話可說,只不過,老主人面前,二小姐面前,相信還有我韓康說話的余地!」
孫壽立時又一聲冷笑!
這一聲冷笑比冰還要冷酷,還要無情!
孫壽冷笑道︰「我知道二小姐幾次南下,都是你在一旁打點,你很得二小姐的歡心。
我也知道老主人一直都很滿意你的工作態度。」
韓康面有得色。
「但有一件事最好你也清楚!」
「那一件?」
「珠光寶氣閣將來的主人是那一個,只怕你還不明白!」
韓康面上的得色-那蕩然無存!
「大公子今早已到洛陽,你與葉飛花之間,我相信他一定願意選擇葉飛花做他的助手,以葉飛花取代你的位置!」
韓康的面上不單止再無得色,而且已開始發白!
「這樣做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楊小劍現在落在葉飛花的手上,只要我們接納他的要求,我們珠光寶氣閣就不止多了一個暗器高手,而且還可以得到楊小劍,尋回那一對鳳凰!」孫壽的語聲更冷酷,更無情!「葉飛花所提出的要求也很簡單,只不過要做玲瓏閣的老板,取代你在珠光寶氣閣之中的位置!」
韓康的面色由白轉青,鐵青!
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听著!
「據我所知,葉飛花五年前就已經與你齊名江湖,那一手滿天飛花,一手七暗器破在楊大手雙手之下後,一值就埋頭苦練暗器,以期早日一雪當年恥辱,五年後的今日,你的身子胖了一倍,武功減了三成,一方日進,一方日退,就即使五年以來葉飛花並無寸進,身手現在都已強你三成,以他來取代你的位置,亦不失為明智之舉!」
「玲瓏閣由我一手創辦,一手經營!」韓康忍不住插口一句,面部激動。
「大公子自不會辜負你的一番心血,創業維艱,守業亦不易,守業之外再有所進展就更難,玲瓏閣這幾年幾乎毫無進展,的確也需要換上一個老板的了。」
韓康索性閉上嘴巴。
這件事他不是沒有理由分辯,而是不能出口分辯。
以他的頭腦,憑他的手段,玲瓏閣這幾年又豈會毫無進展,只不過所賺得來的幾乎已有一半給他放在如意的身上!
這個理由雖然很充足,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拿來對孫壽解釋的。
孫壽也沒有理會韓康,隨又道︰「珠光寶氣閣之所以能夠不斷擴展,就是因為能夠知人!用人!
「一個大機構如果不盡量招模人才,補充新血,就保存現狀也成問題!
「對于你,大公子自有妥善的安排,珠光寶氣閣從來就不曾虧待任何一個下屬,老主人不會,大公子同樣不會!」
韓康慘笑不語。
孫壽冰結的眼楮逐漸溶解,又有了生氣,又可以轉動,轉落在沈勝衣的面上。
沈勝衣正在凝神靜听。
他總算不枉此行。
楊小劍的失蹤與如意無關,韓康無關,與張虎侯亦同樣無關,是落在一個叫做葉飛花的人手上。
這個葉飛花暗器見長,滿天飛花,一手七暗器五年前曾經與韓康齊名江湖,卻敗在楊大手手下,軌因此埋頭苦練,以圖雪恥!
也可能因此,葉飛花劫去楊大手的女兒!
他並且知珠光寶氣閣的人正在找尋楊小劍的下落,所以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只要珠光寶氣閣讓他加入,取代韓康玲瓏閣老板的位置,他就交出楊小劍。
珠光寶氣閣的少主人現在已到洛陽,對于這個要求已在考慮,已有答允之意!
一下子知道了這許多,的確不枉此行!
楊小劍一找到,那一對碧血鳳凰的失蹤之謎亦應該可以有一個解答,事情也就應該可以完全解決的了。
沈勝衣一想到這里,忽然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他實在想開懷大笑。
還末笑出來,他就已發覺一雙眼正在瞪看自己。
孫壽的一雙眼!
「沈大俠對于這件事好象很感興趣。」孫壽連隨就這樣說。
「嗯!」沈勝衣承認。
「沈大俠來找如意?」
「嗯。」
「江湖上傳言你這位沈大俠向來都君子得很!」
沈勝衣嘆了口氣。「做君子並不是一件怎樣寫意的事情,我一生人最不感興趣其實就是做君子這回事。」
「但無論如何,沈大俠總不至于強闖香閨,唐突佳人!」
「美酒不可糟塌,佳人不可唐突,這兩句說話,我一向都記得很穩。」
「這當然就沒有欺負我們這位如意姑娘的了?」
沈勝衣又嘆了一口氣。「我才入門來,她便給了我三十六顆銀彈子,再刺了我兩劍!
這屋子里頭就好象到處都是暗器兵刃,我實在想不出在金弓銀丸鴛鴦劍之後,還要再挨上什麼兵器,所以只好將她-到床上去!」
「哦?」孫壽一翻眼,一點頭,好象現在才看到嵌在牆上的銀丸金弓,釘在梁上的鴛鴦雙劍!
沈勝衣道︰「床是用來睡覺的,她就算還沒有睡意,大概總可以暫時安靜下來,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認識她?
「今日認識。」
「以前只是知道怡紅院有她這個人?」
「同樣是今日的事情。」
孫壽奇怪的望著沈勝衣。「這你要問她什麼?」
「我要間她的,方才你已經給我解答。」
「哦?」孫壽面色一寒。「你到來這里莫非就是為了那一對碧血鳳凰?」
「正是!」
孫壽一征,一想冷笑。「我幾乎忘記了你這位沈大俠在應天府拿下了白蜘蛛,在洛陽城抓住了晝眉鳥,經已先後替官府費了很大的心思,出了不少的氣力!」
「白蜘蛛一案,我只是為了幫忙一個朋友,至于晝眉鳥一事,我是為了洗月兌自己的嫌疑,更就沒有費過什麼心思,出過多少氣力,一切張虎侯策劃,我反而幾乎白賺了他萬兩黃金!」
「張虎侯的錢,也會給人白賺?」孫壽忽的一領首。「這我就明白了,是張虎侯要你來的。」
沈勝衣一笑。「我早知道你是一個聰明兒童。」
孫壽隨即問道︰「張虎侯為什麼要你到來這里找如意?」
「在他的心目中,楊小劍與那一對碧血鳳凰的失蹤。韓康如意都大有問題,所以教我先走一趟怡紅院!」
「他的問題難道就很小了?」韓康一旁忍不住冷笑。
沈勝表又是一笑。「不單止不小,而且比你們最少大一倍,你們只需要找到那一對碧血鳳凰便可以了事,他卻非要連楊小劍也找到不可!」
「哦?」
「楊大手一口咬定是他藏起了楊小劍,一定要他交出來,否則說扭斷他的脖子!」
「楊大手似乎還不是那種只說不做的人。」孫壽再接上說話。「不過有你沈大俠在旁保護,這還不成問題。」
「我並不是做保鏢的。」沈勝次微渭。「即便是,那怕老子對兒子,也不能日夜不離左右,保得他一生平安!」
是非曲直未分明,你當然更就不會替他殺死楊大手的了?」
「就算分明,我也不會。」沈勝衣搖頭。「我答應替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找出楊小劍?」
「嗯。」沈勝衣背負雙手。「只要找到楊小劍,那一對碧血鳳凰的下落大概亦應該有一個解答,以後就是你們的事情。」
「你放手不管?」
「管什麼?」
「那一對鳳凰!」
「那一對鳳凰波斯進貢我國,可以說是當今天子之物,天子座下,又豈無能人,大內之中,又豈無高手,要管自有他們管,用得著我來費力傷神?」
孫壽一聲冷笑。
在他的眼中似乎並沒有當今天子的存在。
孫壽是珠光寶氣閣的總管,珠光寶氣閣一直就沒有將當今天子放在眼內。
如果放在眼內,叉怎會打那一對碧血鳳凰的主意?
這種事情在珠光寶氣閣來說,已不是第一次!
「現在我總算已知道楊小劍的下落!」
「你也知道葉飛花?」孫壽忽然問。
「不知道,但你們一定知道,只要我留意你們,一定可以找到葉飛花,找到楊小劍!」
「你居然一連用了兩個一定?」
「用錯了?」
「第一個一定就已經用錯了」「孫壽嘴角一例。「我們根本就不認識葉飛花,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沈勝衣一征。「這……」
「這就連我也不知道他怎會知道我們正在找尋楊小劍,怎會知道我就是珠光寶氣閣的總管,乘我離開所在的那間客棧,外出的那段空間,在我的房間留下這封信!」孫壽一揮手,懷中抽出了一封信!
沈勝衣目光落在信上,他實在想知道那封信上寫了一些什麼。
孫壽好象看穿了沈勝衣的心事,隨即道︰「信中的內容大致一如我方才所說,不過告訴我楊小劍落在他的手上,與及提出他個人的條件,差的是我們接受了他所提出的條件之後,怎樣與他采取聯絡!」
「怎樣與他采取聯絡?」
「你知道的難道還不夠?」孫壽反問。
「還不夠!」
孫壽道︰「我卻認為自己所透露的已經夠多的了。
「哦?」
「你知道這件事實在也已足夠有余,有了你這個消息,張虎侯在楊大手面前已可以有所交代,如果張虎侯的確與那一對鳳凰的失落無關,以後就完全沒有他的事,楊大手方面也是一樣,至于楊小劍,只要並沒有藏起那一對鳳凰,我們同樣不會為難她!」
「這我就有點放心了。」
「但如果不是,可也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孫壽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簡直就好象那不過隨口說說,其實並沒有他所說的那麼嚴重。
殺人在他本來就不是一回事。
他本來就已手辣心狠!
沈勝衣當然不會懷疑孫壽那句說話,無言數了一口氣。
「要知道水落石出之時,往往就是出人意外的結局,這結局不定是不好,但也不一定是好!」
「嗯。」沈勝衣淡笑。「最好的結局當然就是自己制造出來的結局!」
「不過沈大俠到底是局外人,就算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如果瞧得起我孫某人,一起去喝一杯水酒如何?」孫壽忽然提出了這樣邀請。
沈勝衣微一領首。「這種天氣喝一杯也是好的。」
「沈大俠果然是一個快人!」
「彼此。」
「聞名數載,幸遇今朝,也實在值得喝一杯。」
「你這句說話,有一半我正想出口。」
「哦?」
「我知道你還是這半年內的事情。」
我本來就是一個名不經傳的人,知道我的人實在不多!」
孫壽連隨又問︰「誰告訴你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常護花!」
「有情山莊的那個多情劍客常護花?」
「正是這個常護花二」「我並不認識這個人,只是听說過這個名字。」
「一個無情刀,一個有情劍,如果兩下子踫頭,那就真的是巧合的了。」
「這支有情劍如何?」
「如果我早知道有這支劍,這個人,五年前,我第一個不找祖驚虹,就一定找他!」
「听你這麼說,我也想見識一下這支劍,這個人了。」孫壽忽然一聲輕嘆。「幾年不入關,想不到江湖上出現了這許多英雄豪杰!」
沈勝衣不覺問上一句。「珠光寶氣閣是在關外?」
孫壽一笑不答。
沈勝衣也不迫問,轉回原來的話題。「你說的那一杯水酒什麼時候喝?」
「現在。」
「那里?」
「北城杏花閣如何?」
「也好。」
「請!」孫壽第一個走出門外。
沈勝衣一嫖韓康。「大老板如何?」
「沈大俠開口叫到,我實在深感榮幸,只可惜我現在的時間已所剩無多。」韓康目光往地上落下。「最低限度,我得先修理好這重門戶。」
「抱歉抱歉。」
韓康沒有應聲,真的俯身去收拾那扇給他踢爛了的門戶。
沈勝衣只好走了出去。
孫壽等在門外,樓外。
樓外雪漫天依舊。
梅花徑還是那條梅花徑,只不過徑上的積雪已多了幾行腳印。
雪冷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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